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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伯崇(同吕子约、蒋子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九
「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从道也」。
易也,时也,道也,皆一也。
自其流行不息而言之,则谓之易;
自其推迁无常而言之,则谓之时;
而其所以然之理,则谓之道。
时之古今,乃道之古今
时之盛衰,乃道之盛衰
人徒见其变动之无穷也,而不知其时之运也;
徒见其时之运也,而不知其道之为也。
道之为道,实造化枢机生物根本,其随其从,非有所随、有所从也,一气运行,自有所不得已焉耳
所谓易有太极,其此之谓欤?
一说当处便是时,其变动不居往来无穷者,易也。
所以然者,道也。
一说易,道之生也,故曰「易,变易也」。
然易有太极,故又曰「随时变易从道也」。
伊川曰:「君子顺时,如影之随形,可离非道也」。
夏葛冬裘饥食渴饮,岂有一毫人为加乎其间哉,随时而已时至自从而自不可须臾离也。
以是知「随时变易从道」,三者虽若异名,而易之于道,初无两物也。
自学分上言之,苟未识夫所谓易,则时食而饮,时而裘,毫釐之差,其应皆忒,则将以何为道哉?
又尝以是思之,尽天下之变而己不自道者,其易之体欤?
未尝截然离析者,其斯之谓道欤?
「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从道也」,此指易而言,谓人事也。
理言之,一流行而无穷,则时之迁移固自未尝不随其所当然而然也。
当然然即从道也。
人言之,众人不识易而不能体,则时既迁而不知,遂以倒行逆施而违其时之所当然
圣贤之流无穷而识之体之,其身即易,故能变易从道
所谓随时变易从道」,犹曰时中云耳(道不可直谓之中,姑借「时中」而言耳。未知是否?)
《易》指卦爻而言,以《乾》卦之潜、见、跃、飞之类观之,则「随时变易以从道」者可见矣。
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者,圣人事也」。
先观「动」之一字,则知会通者,变动之总也。
天下事变无穷,而其所以至于如此变动无穷者,必有一事为之端由也。
一事者,万变之所总也。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举目即观夫变动之所总,故无穷事变滔滔然各入其纲目,而事事物物各处之以其所当然所谓行其典礼也。
典礼事物中之所有当然者也。
一说观会通以行典礼」,会通纲要也,事物之枢也。
观会通犹云「知至」,行典礼犹云「至之」也。
如父父、子子之会通,惟慈孝而已
至于父止于慈、子止于孝,各止其则,是乃行其典礼也。
不知父父之慈、子子之孝,则将何自而行其礼乎?
一说会通」,会而且通也。
未知孰是?
「会」以物之所聚而言,「通」以事之所宜而言。
圣人生而知之者也。
然未生于天地之间,则始终之理虽具,而大明之者谁乎?
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圣人出焉,大明天道终始」,便是卦之六位应时俱成,更无渐次由是时乘六龙御天变化无穷焉。
天地设位,理固皆具;
圣人成能,理乃大明
具者天也,明者人也先生批云:「抹处说得甚巧,然极有病。」)
自「大乾元」至「品物流形」,是言元亨之义;
大明终始」至「以御天」,是说圣人体元亨之用耳。
四德之元,专言之则全体生生之理也,故足以包四者。
偏言之则指万物发生之端而已,故止于一事
孔子言仁,专言之也。
孟子之言仁义偏言之也。
保合大和」,即是保合此生理也。
天地氤氲」,乃天地保合此生物之理,造化不息
及其万物化生之后,则万物各自保合其生理不保合则无物矣。
「各正性命」,言其禀赋之初;
保合大和」,言于既得之后。
天地万物莫不然不可作两节说也。
见龙在田,德施普也」。
如日方升,虽未中天,而其光已无所不被矣。
九二君德已著,至九五然后得其位耳。
「元者,善之长也」,亦仁而已
体仁痒痾疾痛举切吾身,故足以长人
「亨者,嘉之会」,会,通也,会而通也。
通有交之意,「嘉会犹言庆会
会通而不嘉者有矣,如小人同谋,其情非不通也,然非嘉美之会,又安有亨乎?
「利者,义之和」,和合于义即利也。
利物足以和义,盖义者得宜之谓也。
处得其宜,不逆于物,即所谓利。
利则义之行,岂不足以和义乎?
「贞者,事之干」,彻头彻尾不可欠阙
人之遇事所以颓惰不立而失其素志者,不贞故也。
所谓贞,固足以干事
文言四德大概人事言之,自「君子体仁以下体乾之德,见诸行事者也。
是以系之曰:「君子行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嘉之会」,众美之会也。
万物之长,畅茂蕃鲜,不约而会也。
子能嘉其会,则可以合于礼矣
如「动容周旋无不中礼是也
利是义之和处。
有分断割,疑于不和,然行而各得其宜,是乃和也君子所谓利也。
利物,谓使物各得其所,非自利之私也。
「干」犹身之有骨,故板筑之栽谓之桢干
推此可以识贞之理矣。
「《乾》,元亨利贞」,犹言「性,仁义礼智」。
此语甚稳当
初九龙德潜隐,止言其自信自乐而已
至九二出见地上,始见其纯亦不已之功也。
潜者,隐而未见,行而未成,德虽已完,特未著耳。
既处无过之地,则唯在闲邪纯敬而已
虽曰无过然而不闲有过矣。
确乎不可拔」,非专谓退遁不改其操也。
忧乐行违,时焉而已,其守无自而可夺。
富贵不淫贫贱不移之意。
忠信修辞」,且大纲所以进德修业之道。
知至知终」,则又详言始终工夫之序如此亲切缜密,无纤悉间隙
忠信便是著实根基根基不实何以进步
修辞立诚,只于平日语默之际,以气上验之,思与不思而发,意味自别。
明道所谓体当自家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实事」者,只观发言平易躁妄,便见其德之厚薄所养浅深矣。
知至」则知其道之所止,「至之」乃行矣而验其所知也。
「知终」则见其道之极致,「终之」乃力行而期至于所归宿之地也。
「知而行,行而知」者交相警发而其道日光明终日乾乾,又安得一息之间哉?
九三虽曰圣人之学,其实上下而言,学者亦可用力
圣学渊源,几无馀蕴矣。
忠信,心也;
修辞,事也。
然蕴于心者,所以见于事也;
修于事者,所以养其心也。
圣人之学所以内外两进,而非判然两事也。
知至」、「至之」主,「知终」、「终之」主终,程子此说极分明矣。
上下无常进退无恒非为邪枉,非离群类,则其心之所处安在哉?
随时变动,静不失其宜,乃进德修业之实也。
《遗书》云:「仁道难言,唯公近之」,非以「公」训仁,当公之时,仁之气象自可默识
固非仁,然公乃所以仁也。
仁之气象于此固可默识,然学者之于仁,非徒欲识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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