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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夫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二、《宋史纪事本末》卷八○、《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七二、《张宣公年谱》卷一
说例印可,而未发之旨又其枢要,既无异论,何慰如之!
然比观旧说,却觉无甚纲领,因复体察得见此理须以心为主而论之,则性情之德、中和之妙皆有条而不紊矣。
然人之一身知觉运用莫非心之所为,则心者固所以主于身,而无动静语默间者也。
然方其静也事物未至,思虑未萌,而一性浑然道义全具其所谓中,是乃心所以为体而寂然不动者也。
及其动也,事物交至思虑萌焉,则七情迭用,各有攸主,其所谓和,是乃心所以为用,感而遂通者也。
然性之静也不能不动,情之动也而必有节焉,是则心之所以寂然感通,周流贯彻而体用未始相离者也。
然人有是心而或不仁,则无以著此心之妙。
人虽欲仁而或不敬,则无以致求仁之功。
盖心主乎一身而无动静语默之间,是以君子之于敬,亦无动静语默不用其力焉。
未发之前是敬也,固已主乎存养之实;
已发之际是敬也,又常行省察之间。
方其存也,思虑未萌知觉不昧是则静中之动,《复》之所以见天地之心」也。
及其察也,事物纷纠品节不差是则动中之静,《艮》之所以不获其身,不见其人」也。
有以主乎静中之动,是以寂而未尝不感;
有以察乎动中之静,是以感而未常不寂。
寂而常感,感而常寂,此心之所以流贯彻而无一息不仁也。
然则君子所以致中和而天地位、万物育者,在此而已
盖主于身而无动静语默间者,心也,仁则心之道,而敬则心之贞也。
彻上彻下之道,圣学本统,明乎此则性情之德、中和之妙可一言而尽矣。
向来之说固未及此,而来曲折,虽多所发明,然于提纲振领处,似亦有未尽
又如所谓学者先须察识端倪之发,然后可加存养之功」,则于此不能无疑
盖发处固当察识,但人自有未发时,此处便合存养岂可必待发而后察,察而后存耶?
且从初不曾存养,便欲随事察识,窃恐浩浩茫茫无下手处,而毫釐之差千里之缪将有不可胜言者。
程子所以每言孟子才高,学之无可依据,人须学颜子之学,则入圣人为近,有用力处,其微意亦可见矣。
且如洒扫应对进退,此存养之事也。
不知学者将先于此而后察之耶?
抑将先察识而后存养也?
以此观之,则用力先后判然可观矣。
来教又谓「动中涵静,所谓复见天地之心」,亦所未喻。
前以复为静中动者,盖观卦象便自可见
伊川先生之意,似亦如此
来教谓「言静则溺于虚无」,此固所当深虑
然此二字如佛者之论,则诚有此患。
若以天理观之,则动之不能无静,犹静之不能无动也。
静之不能无养,犹动之不可不察也。
但见得一一静互为其根,敬义夹持不容间断之意,则虽下「静」字,元非死物,至静之中,盖有动之端焉。
是乃所以见天地之心者。
先王所以至日闭关,盖当此之时,则安静以养乎此尔,固非远事绝物,闭目兀坐而偏于静之谓。
但未接物时,便有敬以主乎其中,则事至物来,善端昭著,而所以之者益精明尔。
伊川先生所谓「却于已发之际观之」者,正谓未发则只有存养而已发则方有可观也。
周子之主静,乃就中正仁义而言。
正对中,则中为重;
以义配仁,则仁为尔。
四者之外别有主静一段事也。
来教又谓言以静为不若言以敬为,此固然也。
然「敬」字工夫通贯动静,而必以静为,故向来辄有是语。
今若遂易为「敬」,虽若完全,然却不敬之所施有先有后,则亦未得为谛当也。
至如来教所谓要须察夫动以见静之所存,静以涵动之动静相须体用不离而后无渗漏也」,此数句卓然,意语俱到,谨以书之座右出入观省
然上两句次序似未甚安,意谓易而置之,乃有可行之实。
不审尊意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