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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学辨跋 南宋 · 何镐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一、《宋元学案补遗》卷四九、《杂学辨》(朱子遗书本)
先王之世,一道德、同风俗,故天下之大,人无异言,家无异学,岂复知有异端之害哉!
及周之衰,正道陵迟礼坏乐崩夫子忧之,乃绪正六经,以明先王之教。
是时异端虽不能无,犹未有名家者也。
及夫子没,世道益衰,狂僭之士见圣人之有作也,遂各逞其聪明,竞立异说以自名于世,顾与正道并驰争胜于是天下之人耳目眩瞆,而莫知适从矣。
诸子百家虽各主其说,而其为害则有浅深,如老庄虚浮,人固知其无著,申、韩刑名,人固知少恩,皆不足以惑人也。
杨、墨之学假仁义以为名,而实为仁义之害,惑人之尤深者也,故孟子起而闲先圣之道,舍诸子独辟杨、墨,以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使天下若醉而醒、梦而觉,然后正道廓如也。
噫,孟子以来千有馀载,儒者溺于词采,实不见道徒杨、墨之非,至身为杨、墨不自觉
徒恶杨、墨之害,至躬蹈杨、墨不自知,况敢冀其有孟氏之功乎?
浮屠出于夷狄,流入中华,其始也言语不通,人固未之惑也。
晋宋而下士大夫好奇嗜怪,取其侏离之言而文饰之,而人始大惑矣。
浮屠之能惑人也,导之者之罪也。
今有人于此,诡衣冠而谈空无,众必止而诟之,一旦贵显名誉之士亦从而效尤,则人皆眙愕改观,未论其事之是非,且以其人而信之矣,几何其不胥而为夷狄哉!
有识之所甚忧而永叹也。
、吕岂非近世所谓贵显名誉之士乎,而其学乃不知道德性命之根原,反引老、庄、浮屠不经之说,而紊乱先王之典,著为成书,以行于世。
后生未有所闻,必以其人而尊信之,渐染既深,将如锢疾可不哀乎!
新安朱元晦孟子之心为心,大惧吾道不明也,弗顾流俗讥议,尝即其书,破其疵缪,针其膏肓,使读者晓然异端为非而圣言之为正也。
学者能因其说而求至当之归,则诸家之失不逃乎心目之间,非特足以悟疑辨惑,亦由是可以造道焉,故余三复而乐为之书云
乾道丙戌孟冬晦日,台溪何镐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