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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称文帝成康孝宣比商宗周宣当否何如省试策第一道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七、《省斋文稿》卷一○
对:欲知帝王之心者,必考其所学之道;
欲知帝王之治者,必观其所任之人。
在昔唐虞三代之君,以若稽古之学迭相授受
舜之用中,尧实畀之;
禹之执中,舜实畀之。
其在成汤,所学者建中而已
其在文武,所学者皇极而已
所谓变诈之术,惨刻之法,未尝著之于心,宣之于口。
是以治效纯粹名声彰闻载祀千百,峣然不可企及,则其所学之道为何如耶?
皋、夔,若契、稷,若伊尹周公,咸以圣贤之资居辅弼之任
或陈九德,或谐八音五教于此而敷,百谷于此而播。
一德足以天心之格,大勋足以盟府之藏。
是以都俞万邦乂,优游百度举。
经传之所载,先民之所谈,铿鍧炳耀,荡人耳目
由今望之,若神人然,则其所任之人为何如耶!
帝王既息,降及西汉
言治者必以文帝、宣帝为先,一时治绩,著在史册班班可考
观其亲饰子女,结匈奴和亲之好,大明信义,致单于渭上之朝,偃兵息民,人以宁谧可谓有意抚绥万方矣。
贾生之贤,则前夜半之席;
黄霸之治,则增颍川之秩。
才能类进,众职修理可谓有意任用之术矣。
籍田劝农,举孝弟善俗
综核名实信赏必罚可谓有意设施之要矣。
然究其始终,推其功效往往于此而失于彼,举其小而遗其大。
制度可修也,而文帝未尝修;
德教可任也,而宣帝未尝任。
彼岂惮于有为甘于自弃与?
其所学非帝王之道,而其所任非帝王之佐故也。
何以言之?
人君所为其所学,学于帝王则足以帝王之治,学于驳杂足以驳杂之治。
符契相合,如影响相随,有不可掩者。
文帝学者何道也?
刑名之道也。
宣帝学者何道也?
杂霸之道也。
夫惟二君所学如此,其能如帝王存心乎?
愚故曰:欲观帝王之心,必考其所学之道者此也。
天下之大,非一人所能治,必有贤哲焉为之左右然后可以大有为当世
股肱元首相资,如风虎云龙相从,有不可废者。
文帝相者何人也?
木讷绛侯任气申屠嘉而已
宣帝相者何人也?
好严之魏相不事事丙吉而已
夫惟二君所任如此岂能帝王圣治乎?
愚故曰:欲知帝王之治,必观其所任之人者此也。
文、宣之学既如此文、宣之佐又如彼,其有愧于三代事业不必士大夫乃能知之,虽三尺之童亦知之矣,孰谓班固负良史之才当笔之任,而昧于此乎!
请为先生申其说。
夫周家之治起于文、武,而大备成、康之时。
汉氏之业创于高、惠,而涵养文帝之世。
然则成、康也,文帝也,皆守成之君也。
孟坚于是称之曰「周云成、康,汉言文、景」,盖论其守成时相如此非谓其心之所存,治之所致可以比夫成、康也。
必欲责文帝礼乐庶事之备,其如无成、康之学何?
其如无成、康之佐何?
商、周中否王业扫地,赖高宗、宣王而中兴
汉武穷兵海内虚耗,赖宣帝复振
然则高宗也,宣王也,宣帝也,皆中兴之君也。
孟坚于是赞之曰「可谓中兴侔德商宗、周宣」,盖论其中兴之效类如此,非谓其心之所存,治之所致可以比夫商、周也。
必欲责宣帝嘉靖商邦,明文、武之功业其如商、周之学何?
其如商、周之佐何?
呜呼
世已远矣,二帝三王不可复见矣。
有君如文帝,如宣帝,犹以所学非其道,所任非其人,遂不足纯粹之治,况于晋、唐之陵夷乎?
必欲举尧、舜禹、汤文、武之道,而又得皋、夔、稷、契伊、周之臣,则千载一时,端在今日
恭惟主上帝王之量以抚宁方夏体天地之德以覆育群生绵宇阜安民心爱戴
方且日与一德大臣缉熙百度润色洪业可谓帝王之道而又得帝王之佐矣。
算功见效,岂炎刘之君敢冀其万一哉?
是以执事先生推《天保报上之诚,作为问目,俾诸生兼举而毕陈之。
西汉抚绥之方,任用之术,设施之要,凡得失优劣之可言者,愚盖详言于前矣。
至于今日之治可得而形容者,则遽数之不能终其物,悉数之乃更仆未可终也。
姑取诗人之颂以配当今之治,庶几乎美盛形容之义。
迹夫「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则《时迈》之颂可以形容矣。
「多,亦有高廪」,则《丰年》之颂可以形容矣。
郊祀天地,产祥降嘏」,则愿献《成命》之颂可乎?
「设业设虡,肇新雅乐」,则愿献《有瞽》之颂可乎?
籍田所以劝农也,何愧《载芟》之所作?
原庙所以奉先也,何愧《丝衣》之所陈?
兴崇太学足以掩「在泮」之美。
务农重谷,足以掩「在坰」之颂。
至若躬祀太一,祈民福也;
禁止渔捕,遂物性也;
捐减田租裕民力也;
刊定法令,明国章也。
是以仁增而益高,泽厚而愈深。
欢颂沸腾和气充溢
上焉日月星辰顺其序,下焉草木鸟兽安其生
自非吾君之仁,吾君之德,则何以臻兹?
乃若至化一堂之上,纳生灵太和之域,熙熙怡怡,使百姓日用不知,谓帝力何有者,则又非诸生所能形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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