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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策 其一 君臣遇合 宋 · 史尧弼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二九、《莲峰集》卷五
乾健乎上,坤顺乎下。
明良之会,乾坤之义也。
乾坤一于生而以气相合,则万物育矣;
明良一于治而以道相与则天下定矣。
乾坤相合贵于久而不息一或息焉,则万物不得其育,明良相与贵于久而无间一或间焉,则天不得其定。
久而不息,则万物之生无已也;
久而无间则天下之治无穷也。
是知明良之会,乾坤之义,盖有自一定之数存乎其间,而岂可易哉?
古之圣人深知乎此也,故凡所以遇其大臣者,崇之天下高位不以为泰,畀之以天下重柄不以为专,异议之不摇,谗间不入,犹以为未也。
吁俞以尽其谋,赓歌以交其欢,欲其久而不厌也。
古之大臣深知乎此也,故凡所以事其君者,与之靖天下之变而使之安,任天下之繁而使之逸,夙夜不辞勤劳不倦
以为未也,为之典章以求其传,为之制作以成其化,欲其治之久而不已也。
凡为此者岂特以致天下之治而已哉?
将以正夫乾坤之义,使其久而不息者,当如此也。
三代盛时,其明良之间大抵皆然,而未有成汤伊尹相与一德之际深得乎此者
何则
一德而为之君,一德而为之臣,而乾坤德固已合矣。
之举也,选天下而举之,举商邑而听之。
隆之以阿衡之名,吾之所以取平者,惟尹之信也。
付之以革夏之事,吾之所以救民者,惟尹之望也。
此时天下之事一则伊尹二则伊尹,而不敢二也。
无他,乾之所以合乎坤者,其道当然耳。
而尹之相汤也,始与之载自亳,以除天下之暴;
终为之宅九有,以成天下之治。
其任至重而不为之忧,谓其责在我而不敢辞也。
久居其位而不以为劳,知天下之望我而不敢逸也。
币聘三至之初,至咸一德之日,亦久矣未尝一日天下也。
无他,坤之所以承乎乾者,其道当然耳。
盖尹之为相几五十年,而纤芥之嫌,无告劳之意。
此非乾坤之义久而不息者欤?
其德至于格天,其造商之业至于五百有馀岁者,用此道而已
然则所以为盛,岂非深得乎此哉?
恭惟主上专任相臣,以乘中兴之运,既深得乾坤之义,而远轶之隆,未有如今日之盛者也。
承明执事下询,欲讲求唐臣主难遇之因,铺张今日君相同德之懿,此千载一时之遇,其可不揄扬以为万世之休哉?
汉、唐之事,董仲舒陆贽之不逢,已无足言
贾谊之才宜见用于文帝不用裴度之功宜有为文宗不为,其难遇之因,有不得不论者。
文帝承高、惠之后海内方离战国之苦,而始获一旦之安,方当画一之法,尚清净之治,内因汉家之业,而外匈奴之好,此时,宜有以赞文休养生息之德。
而乃一时锐气处士大言,欲系单于之颈,笞中行说之背,更已定之法,改火德之王,其说之不可用亦明矣。
然则文帝不用无足怪也。
文宗承穆钦之后两河三镇之间,悍将强藩节麾自专号令之不禀,为文宗计者,宜乘太和之盛,专任威德之臣,以振朝不振之势,而制诸镇莫制之患,亦不可缓矣。
而乃牛、李媢贤之谗,从阍寺自恣之计,使元勋巨德之臣去京师之重,而从外镇之逸,其用贤之心亦可谓不固矣。
然则裴度不留,亦无足怪也。
坤道贵静,而贾谊则失之疏,将何以事其君?
乾道贵健,而文宗则失之懦,将何以用其臣?
不然文帝岂弃贤之主,而裴度岂真忘世之士哉?
呜呼文帝有可为之资,而不得事之之道;
裴度有可为之才,而文宗不得用之之术,无怪乎明良之难遇,而至治难得也。
此君今日同德之懿,所以冠压百世而独为盛欤!
窃以草野之中窥天地之大、日月之明而知之矣。
主上之任相也,知之甚深,故浮议不动;
任之甚专,故重权不分
严之以师相之尊,大之两国之封,表之以绘像之赞,然犹若报功未尽也。
而吾相之事君也,还东朝以成孝治,息干戈以全民命收兵柄以尊朝廷,建太子以作人才礼乐文章粲然大备,然犹夙夜不倦也。
然则一德之盛,舍尹、汤其谁配之?
尝观《咸有一德》之篇,于至治之后方将丁宁申敕,以终始日新为事将久于一而不为二三之德,故其书至于列之诰训,为万世法,则今日之盛,宜有以作宋一经,垂于无穷,以见乾坤之大,罔俾《一德》之篇专美有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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