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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雍也讲义(二 十月十九日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三八、《北山小集》卷二九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
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何有」?
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
曰:「赐也达,于从政何有」?
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
曰:「求也艺,于从政何有」?
臣观孔子门弟子众矣,而冉有季路皆以政事称焉。
子贡虽以言语称,然其为有用之才,亦可见矣。
季康子方以可使从政与否问于孔子,此孔子所以各言其所长,而以谓「于从政何有」也。
从政何有者,盖言其优为云尔,犹孟子所谓「于答是也何有」也。
季路果敢子贡通达冉有才艺,则其于从政恢恢有馀地矣。
柔懦不断非所谓果;
闇滞不通非所谓达;
乖剌不才非所谓艺。
若是而使之从政,则事不举而人受其敝矣。
且以季康子犹知求可使从政之士而问之孔子,是将知其可使从政而后与之从政也,岂大官大邑而肯使之学制乎?
昔者子皮相郑,欲使尹何为邑。
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
使夫往而学焉。
子产曰:「不可
人之爱人,求利之也。
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
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
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
三子者,孔子目之以果,以达,以艺,是可以从政之才也,夫然后可使从政
然当是时仲由固已尝为季氏之宰矣,而谋堕三都以彊公室,宜非季康子所知也。
其后季康子卒以冉求为宰。
哀公十一年冉求季氏将师以与齐战于郎而克之,而季康子于是孔子而欲召之也。
至于子贡一出,存鲁、彊晋而霸越,凡此岂非果、达艺之明效欤?
然果则勇于敢,而有不得其死之理;
达与艺则必疏通警敏之人也。
子路卒死蒯聩难于卫;
子贡谈说四方,而有货殖之累;
冉求以顺其君之欲为务,而为季氏聚敛之臣。
伏节死义犯颜逆耳之事常在愚戆朴鲁之人,而谀悦嗜利之徒常出于疏通警敏之士,于斯可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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