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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伯来朝芮伯旅巢 宋 · 张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五、经义模范
远人奉上以礼,虽有以见夫一王之分;
大臣之谕下以书,则有以感夫一代之兴。
夫以蕞尔小邦,获自通于上国,兹岂事之异也哉
而特屈夫王臣之尊,故勤于一书之作哉?
此必有关兴亡大故者矣。
巢虽南方小国,具旅尝与知夏、商之兴亡,今转而周服,为周之朝焉,巢之礼固常礼也,而存亡之变,则非常礼也。
芮伯所见有感,因所感而作书
《巢命》之旅,岂陈武王盛德意必及于兴衰由来矣。
不然天下同心戴周,不减于巢也,芮伯岂为一巢作一书哉?
旅獒》之书有曰:「巢来朝芮伯作《旅巢」》。
古者见新君则有朝,虽小国必预,礼之常也;
大事有命小事则必略,智之大也
周之甫兴普天之下维周之命,巢虽小国奉职来朝,要亦常礼云耳
芮伯,王卿士也,屈卿士之重,下慰小国之来,不惟慰之,且策命焉,不几于事之不伦乎?
借使欲示天下尊王之心,则虽南巢之大不敌也;
借使欲示天下服远之效,则虽南巢之远不加也。
抑嘉其僻陋之微,一旦自亲宗周壮丽之邦欤?
如庸如濮诸国,皆僻在江汉之南,牧野之会尝与矣,未尝有「命」以荣其归也。
然则芮伯不命于他,而独命于巢,其必有以芮伯之命矣。
古者大事则以命,小则略。
不关盛衰之故,则芮伯之命决不作
芮伯之命既作,则巢必有关盛衰之故。
巢居春秋吴、楚之间,固僻居之小国也。
然当夏之亡,商之兴,南巢君所与知也。
今巢犹故也,而商之盛又转而为周焉。
巢也亲闻三代兴亡,又侯服于周之臣属,当其来朝也,武王独无感于心乎?
芮伯独无广武王之意,作书以纪其事乎?
想其《旅巢之命》也,不惟闵其跋履之劳,必有以存亡之故;
不惟奖其受命之新,必有以明天命之在德也。
玩其旨,究其辞,必谓夏无道而商革之,巢君之所闻而知也;
不道而周又革之,巢君之所见而知也。
祸福由人吉凶在德,继自今周之君,其世世修德,与巢君共保此基图也;
巢之君其世世辅周,与我共保此富贵也。
嗟夫
是命也,岂独誇周之德哉?
商之事,商不自知而后人悲之;
后人之而不监之,将使后人而复悲后人也。
《巢命》之书又可以成周之君矣。
夫子定《书》,与《春秋》同,一笔之载,苟非关于大故者,夫子删定之矣;
独于《巢命》有取者,其有见兴亡大故也欤
慨巢之君,当周之兴也,越国来朝不惮千里之远;
及周之衰也,日见侵削,卒居蛮荆之邦。
考之《春秋》文之十二年,楚人围巢,巢盖不竞于楚矣。
及襄之二十五年,楚子伐巢,而巢盖属于楚矣。
前日自强上国,今乃自弃荆蛮乎?
巢盖不能自强也,周亦于是不振
则是巢之君不与夏、商同其盛衰,而与周同其盛衰矣。
孔子修《春秋》而定《书》,岂独悼巢伯之感,抑重天王之感矣。
然则褒巢伯者夫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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