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都司官吏违法拟赏事奏(又六元祐五年春)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三、《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
臣近已五次论奏都司官吏等违法拟赏,乞正其罪,至今未奉指挥。臣闻群奸被劾,颇有遂非之论,窃恐邪说交乱公议,须至条列,以破其妄。伏冀万机之暇,特赐详览,或粗有义理,即早乞圣断施行。取进止。
一、检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公府张置吏属,主行文书,检勘差谬,乃其本职,自非钩见隐伏,事涉有害,岂可一一论功?如编修看详条例,陈献利害,既如状施行,即不当无赏,如此之类,理当推恩。勘会治平以前,诸房亦有许点检酬奖条例,缘自熙宁后来,始用升名之法,初但岁终比较,以为赏罚,其后增累夸大,各自陈述,未尝比勘对理,以至轻重不等,至有顿升五六名之例,诚为过当。契勘左右司见准朝旨,修完人吏功过条例,并已有元祐元年三月三十日条贯,第三等以上劳绩者,许比较今申明,三省人吏点检外司劳绩等,并许依旧施行。其先修例册,如有轻重过当,仍逐事参酌增损,立为定例,遵守施行。
臣窃惟上条,虽编脩看详条例有「理当推恩」之语,缘下文却有「增累夸大」、「顿升五六名」之弊。又云,左右司见脩完人吏功过条例,「如有轻重过当,仍逐事参酌增损声说,立为定例」,即是未有正法。今来司勋拘泥「理当推恩」之文,便将任永寿等定从优例。臣以不见得左右司修到例册,惟据元条,以熙宁后来升名之法,指为过当,已令裁损,而司勋尚以时恽升四名,苏安静等各减年磨勘,即是推恩已优,与元初申请之意有所不合,然而未至太甚,臣是以止乞薄责。
一、检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检会熙宁十年十月九日中书劄子,应功过系两事已上,不得并入高等,各随事高下,分为功过。看详上条所以约束不得并用者,为逐事之中,有不该收使等第,故令逐事各理,岂得并为一处?显是侥倖。欲乞今后应陈乞劳绩,各随事大小施行,不许并合,就重陈乞。
臣窃惟上条既已指定今后陈乞劳绩,各随事大小施行,不许并合就重,即是已有定法,后来自合遵守。今司勋以任永寿吏额房酬奖,候出职日令循一资,都司更以封桩房恩例,累并就高,特换本等班行。司勋以时恽候补充守当官日升四名,都司更以左选劳绩,并作十名,先次特补守当官。显是蔑弃典刑,附下罔上,臣是以乞行罢黜。
一、检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人吏主行文书,职事当然。若事成于己,犹不可论功,况出他人,岂当冒受?如开修运河,大理狱空,首末行遣,皆出他司,又自六曹勘当,本房止是经手行遣,却等第支赐,事属无名。今后似此之类,并不与推恩。其系专置局及东西府宿司,行遣事毕,即许量劳支赐。
臣窃惟六曹寺监人吏额禄文字,本系门下中书后省删脩成书,尚书省止是覆行参较,稍有损益,正合引用上条,量行支赐。而遂非者以谓此条止为本房人吏立法,如工房行修河,礼房行大礼,事毕之日,方合支赐,臣以为不然。何者?六房人吏若行本房公事,自是职分当然,岂得更别置局?如边事、大礼、河防、转补之类,文字壅并,期会敦迫,又自有东西府宿司行遣之法。今来尚书省既创立吏额房之名,抽差别房手分主行文字,显是专置之局既已了毕,止合支赐,而减年、换官、升名、特补,惟其所欲。臣是以论司勋所定尚为太优,而都司所拟尤为乱法也。
一、检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敕节文,尚书司勋掌赐勋定赏,录用世劳,定无法,覆有法。看详官吏诸色人酬赏,并由司勋勘覆,以防弊滥。惟三省人重则转官,轻则支赐,自来不送司勋勘覆,却一面拟画推恩,遂致阴废正条,渐增优例。欲乞应三省人,除岁终比较属本省外,其有劳绩合推恩,依条送吏部勘当,上尚书省次第施行。
臣窃惟上条,三省之吏应有酬赏,所以必由有司者,盖欲稍抑侥倖之弊,以存公道也。今来任永寿等所乞赏典既送吏部,虽司勋未有正条,所拟差厚,而参酌比附,犹为有说,尚书省自合依法次第施行。而都司不惮无名,更拟特旨,所得恩赏,例皆增倍。假人主非常之断,以足奸吏之欲,轻侮朝纲,陵蔑公议,此臣所以愿陛下必行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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