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建合阳县庙学记 北宋 · 时彦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金石萃编》卷一四○、乾隆《同州府志》卷四八、乾隆《合阳县志》卷一
合阳邑小而僻,有为者所不当至,至者以谓不足为而不为也。官事职业,不可须顷怠者,且废不举,因循不急之务从可知。元祐辛未有令来阅事,先后缓急,为纪纲法度,以其序治之,累月狱讼衰,农事劝,号令行,期会应,邑用翕然称治。越明年,理孔子祠为学舍,以教养邑弟子,且以来四方士。而邑之人乃始相与疑曰:「令实健矣,而更迂,奈何」!令卒不顾,学克成,堂室斋庑祭器什伯略具,乃以书抵藉田令王实仲弓,求余为之记。余曰:令不迂矣,夫学校者,礼义政事之所自出,古之为政者之所先务也。末流之弊,遂为不切于时,而间有杰然自异于薄俗之中,则彼不能者必忌而咻之曰:「是迂疏者,不然俗吏邀名耳」。地大人众,且不免咻,则一邑之小,以是迂其令,尚何怪?然而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十室至小邑耳,虽孔子不以小,故无其人,况不为孔子者乎?惟不知所以学,则虽大必废,而彼小者亦何足道?且天下十室之积也,老子曰:「小国寡民」。盖小者易以道治,而大者或道之所不载,则治天下者在所积而已。今夫设官置吏,布满天下,皆上之人所与治天下者也。顾惟县令为最亲于民,后世县令官小无权,而猥事扰之,使不得行其胸中,以与古人等。于是县令始贱可厌,而士或俛仰为窃禄计,至则数日代去,别希其所欲。虽或才智,不肯苟简,慨然思有所作为,而龃龉阶级,势不得便。或者凡庸操制要领,而妨忌兼至,黾勉声气,求阅朝暮,且恐弗暇,奚暇求其所以治哉?然则上之人盖亦不可以不知也,当使天下之士不鄙小官而为之。县令者有以自思,曰:是百里有民社,足以为政,曷可苟?又曰:令可暂也,县不可暂。上人之所以委以与我者,为能治之耳,必求所以治,而不可暂,则岂特簿书期会而已?盖将有以本教化,美风俗,善吾人以士君子之道,然后出礼义,举政事,而无不可者。推一邑之小以达天下之大,则其于为治也何有?孰谓知此而迂乎?令不迂矣,邑人其无疑。令,左宣德郎、河内李百禄祐之,实予之友人云。元祐癸酉正月庚寅,阳武时彦记,主簿张价、县尉刘熙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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