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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侍郎刘莘老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三、《西台集》卷七
孤子毕某谨叩头再拜上书门下侍郎执事:礼,齐衰之丧,对而不言,言非礼也,而况于书乎!
求之本朝,惟范文正公母丧,尝移书万言以抵执政
则丧之用书,有国事也。
罪罚之馀,待尽朝夕,且无范公之国事,而亦敢以书上不孝之诛,则自祖父以来门户之寄,有不得待于异日者。
是以停号窒哀,留喘辍息而强布于左右伏惟门下侍郎不倦而观之。
某尝论古今文章多而史材少,譬诸绘事,同技而异能也。
文人之文如绘形,史家之文如绘神,则更遗所尚于意外,要使类其人之生而已所以难也。
昔马迁作《史记》,所谓「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者,犹若可学。
至于所记之人在数千百年之外读书亲与之接,而精神意气有以想见为人,则殆不可学。
所谓类其人之生者,此也。
由马迁而下,为史辞者颇皆不与其所书之人相类,而近世尤甚
且以本朝韩王赵普言之。
太祖皇帝中国,抚四夷辑安元元经制备具
微谋远略济时佐命之功,目虽不可见而耳犹可闻。
及观近世之载,乃若所谓除目而亦有为四六之体者,何与夫人不相类也!
故某之曾祖文简公仕于太祖太宗之朝,至景德中真宗皇帝,薨于位,四五十年之间,阴功厚德高言行可书者甚众。
陈彭年行状杨亿志文,虽褒大显异,而序其行事,亦止用四六而已
由作行状志文之后距今八十六年,而墓隧之碑未立。
虽为至晚,而有所待,盖亦恐与夫人不相类也。
伏惟门下侍郎议论行于未显之时,能事见于已用之后
推贤让善,折奸锄恶,扶名教,厚风俗者,固已载竹帛而藏于府库
则夫所谓文章者,乃公之馀事。
然举天下士论德诵义,有名功业,而又求文章可以后世,图不朽,则方今识与不识皆知一人而已
而某幸生公之时,又游公之门,又可以进说于公之左右,则曾祖墓碑之立不立今日矣,非徒然也。
曩某为吏东州,识故陈留李公成之,凡成之语言容貌风力气慨,与夫治民行己篇章议论,皆亲见而熟味之。
及观门下侍郎所撰志铭,简而备,粹而古,贯穿而伟,驰骋不尽大类苏武赵充国传。
而读之过半,思酣意熟,如成之在前相对彷佛眉目忽焉文字之所载也。
某虽不敢妄意高下,然亦岂非为类其生者欤?
曾祖文简墓碑,历三世而后获请于左右非独人事,亦若天理
然盖文简之事母孝,则见王禹偁所行之告命
德行,则有真宗皇帝除授德音
直道而进,则可考京尹之所建明
大事,决大疑,则澶渊之议,其略颇在《实录》与陈彭年行状
然犹行事之常也。
管仲少时鲍叔牙游,鲍叔其贤,终进管仲,以身下之。
天下不多管仲之贤,多鲍叔能知人也。
文简公济州推官,乃知取王禹偁卖浆之家,教养成就与同出处
及在中书,又力荐寇准,同为宰相以济大事
平生与人少合,而深德文简公两女文简公次子,某之叔祖太府卿是也
史官之所纪次,天下士大夫之所传诵,但喻禹偁之贤,而未论文简公知人,与夫管仲鲍叔牙事同功而异说,则殆俟有人司马迁著书
故愿门下侍郎上观真宗皇帝待遇始终之厚,次察寇莱公王黄州取友之深,因及杨亿陈彭年行状,传以史官之义,而赐之碑铭,得如志成之文之类其生也。
岂惟今日兄弟子孙感激流涕,盖将与《书》之《毕命世传而共宝,而天下仁人君子实宠嘉之
伏惟钧慈加意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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