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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唐邈川形势元祐四年秋 宋 · 范育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四
窃臣至本路,体探得鄂特淩古谋害温锡沁之迹。
自杀觉来玛斯多卜,后来温锡沁父子畏偪为备,兼知朝廷有意好看温锡沁,及与巴乌、淩斡巴多尔济官职,鄂特淩古自此势虽少缓,而谋愈深,多遣质户来邈川换易旧住人户,去其腹心,剪其羽翼,又使巴乌阴制其内,温锡沁父子势益孤危
温锡沁以目疾不管事巴乌亦以看经为说,鄂特淩古勾唤不去
青唐往来淩辱邈川人户,邈川人情极不安
鄂特淩古又密遣般擦与夏国结和,并不由邈川,只近北往来,有共杀锡沁并吞邈川之谋。
然羌酋亦不自悟,若青唐贼共取邈川,则贼势强,青唐势弱,其势必两存
如晋取虢及虞,行及彼尔。
臣愚以谓,邈川存,则有西蕃障蔽
邈川亡,则西蕃必为贼所并;
西蕃为,则其旁诸蕃夷皆为所役属
西南巴蜀东北河东地界几及万里,其强盛正如唐之吐蕃,必为中国大患
臣愚窃以朝廷绥抚四夷,盖欲使中国外夷皆安,永无兵革之患尔。
今日而后日有患,则不可恃以为安,西蕃之势是也
臣蒙朝廷付以边寄,茍三二岁无事容身而去,则于臣私谋甚安;
然遗西鄙无穷之患,则臣上负国恩,死有馀责,臣虽至愚,所不忍为也。
谓为朝廷熟计,邈川不可不存,温锡沁不可不救,鄂特淩古不可不正其罪,凡此皆出于不得已
不可后,机不可失,盖有一动而为万世之安者,今日是也
臣近又据岷州都总蕃兵李祥报臣:结斡磋使人来赵醇忠处云,鄂特淩古特起人马去邈川,为温锡沁勾不来
洮西安抚王光世报臣:探得青唐质户一千七百户在邈川旧城里住坐,却将旧城里首领蕃部攒出。
又言,点集志家一千来人马,待十一月内奔斫斯博城来里
又言:锡沁父子及族下有评泊,言汉家有力量时,自家伟投汉去;
力量时,傥父子一一就取,上将唐城去。
又说锡沁父子青唐监管著里。
臣观此时势,鄂特淩古之谋已急,锡沁父子之心已危。
若失此机会不为救恤,则锡沁为鄂特淩古拘执,遂并邈川矣。
体访得邈川有战兵万数,其人心皆附锡沁,锡沁自来心向汉,其力非不能拒鄂特淩古。
兼鄂特淩古自杀巴罗罗遵后,河南部族人人怀怨,森摩乾展亦怨鄂特淩古杀董戬妻并近上首领,徒以逼近,势不得不服。
蕃僧卦斯敦,其徒千馀人国中上下所共敬信,自鄂特淩古妄行杀戮,亦颇有恚忿之言,曾斫禁院门夺出斯吉温
河南隆博、乔家等族皆点集不赴鄂特淩古。
又将诸首领亲属及董戬族人、赵醇忠姊妹疑忌囚系,人自为敌,将报其怨,为日久矣
然观锡沁辈与诸酋虽内有怨鄂特淩古之心,外有拒鄂特淩古之势,而隐忍事之,虽将就拘执逼死亡而不发者,盖谓鄂特淩古为朝廷所立,通其和好放过般擦,恩泽抚存之甚厚,度其不为己助,故畏惮不敢尔。
臣谓鄂特淩古乃篡国之贼,自既得志肆行暴虐,诛不附己者,始与合谋寇边
天诛,挫其贼锋擒获酋首,故俛然效顺
朝廷蠲释其罪,犹且点集兵马为满裕克声势,诛巴罗罗遵,谋害锡沁。
今岁夏秋诸蕃远近丰稔,独青唐久雨震雹,大水漂溺人不聊生国人之所共愤,天意所不容,其罪大矣
今若朝廷尚务含容,使此贼酋谋行计得,先并锡沁,则其诸部族畏威帖服,必与缔交,复为边患
一旦所图,则臣前所言中大患不旋踵生矣,不可不深忧不可不早计
臣今已遣间人告谕锡沁,若鄂特淩古更遣人马来邈川时,速来告急
臣欲乞量发蕃汉兵马以助锡沁为声势,锡沁知朝廷为援,方敢出兵拒鄂特淩古;
且使锡沁结诸酋长,及遣河南诸族相应举事,送赵醇忠过界
因其人心先声传谕,以鄂特淩古当得罪、赵醇忠当立为辞。
此则兵虽不交,而贼酋之首可致于麾下;
朝廷威德,立醇忠以续董戬后,宠绥部族锡命首领不改其旧,则邈川自存青唐自安,不踰月之间,事大定矣。
醇忠既袭其国,上德朝廷世世忠顺,为汉西藩,控夏人腹背,制其死命,使不敢犯边
存亡继绝,以示大义四夷闻之,罔不悦服岂独西边之患乎,一举而获万世之利矣。
如此经制,则依得朝旨不敢有失事机,却致边患伏乞朝廷速赐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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