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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诚 北宋 · 蒲宗孟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四
人之所以受于天者,皆有善之端,而其智卒不能充而益之者,其患始于不学不思无所得
虽有善端不知其所谓善者而择之,则其在我者明已有所不足,而安可以望于诚哉!
虽然,人之所知者有得之于性,有得之于学。
若夫所得之者,则一而已,而其得于心而中于理者,不能无难迟速之辨,此诚者与诚之者所以异也。
是故天道,有人道
无所为而能极之者天道也;
所为而能极之者人道也。
有生知之性,则天道固以是能尽矣。
茍无其性而有其学,果不足以至于天道耶?
即曰众人积善以至于贤,贤人积善以至于圣。
勉其有所为,而卒至于无所为,何为不可乎!
惟其之而不博,思之而不审,辨之而不明,行之而不笃,终身之而不足以信其己,此其所以能至之者寡也。
夫诚也者德诚乎己而信乎物之谓也。
凡人之情,以小善无益而弗为也。
不知诚之为道虽甚大,而成于小善之所积。
茍曰善虽小,皆吾性之所自有,而又人情之所可欲者,则于吾何所不为
盖其自知者甚明,自信者甚笃,自修者甚固,则若性命肌肤不可易也,夫然后以至于
相在尔室,尚不愧屋漏,所信于人之所不可见如此,则昭昭然存乎人之耳目者,夫安得不信哉!
则不期乎人之信,而人已信之矣。
天之高,地之厚,凡生之类茍有之者莫不信之,则天下谓之至德岂有以异于此
虽然,吾之德既已成,而物既已信之矣,而未有以加于物;
茍为己而不及于物,则物之生也奚赖于圣人哉?
夫举天下万物可谓至众,而为圣人者岂弊弊然以物物为事哉?
如必待有为而后能成,则吾之功用不胜劳,而事业不胜繁者矣。
故曰,不见而彰,不动而变,无为而成者,此其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
或曰至诚所以能参天地何如
曰:其神矣乎
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此其充实而有光辉之谓也。
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此其大而化之之谓也。
可以天地化育可以与天地参,此其圣而不可知之谓也。
也者德言也,德也者道言也。
茍不至德至道不疑焉,此至诚所以配天地而成乎道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