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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请大夫太子少傅致仕赠太子太保公行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四○
公讳抃,字梦得,其系出于富春盖吴将武之后裔也。
七世祖曰朴,始徙富春,籍于长安
在唐武宣世举进士宏词,连取甲第
大中五年,从辟剑南西川节度使杜悰府为掌书记
其子曰长儒,摄彭山县既以秩满罢,因家眉山
大治居处,又构造重楼贮书日延四方豪彦讲学其间于时号为「书楼孙家」。
自尔子孙不复东归,遂占眉山名数
高曾以来,历五代丧乱,晦遁不出力田自给取足而已,不求赢蓄,清白之范,其来盖远矣。
初名贯字某
五岁,习为诗,便有老成风格,其警句往往传于人口
未冠,作《祥符宫赋》五千馀言成都尹淩策闻其美才,召至府与语,甚奇之。
将荐于朝,以其年少而止。
其后累从进士,乃更今讳。
天圣八年春,再上拔鼎科一命大理评事通判绛州军州事。
初,太师在蜀名知人,生五子,待公独异
尝谓曰:「尔器韵沈远,后当显赫于时,但成名差晚,吾不得一见为恨耳」。
至是,太师薨谢而公每因拜官,则感涕怆慕累日,痛不逮养
明道初恭谢推恩,改著作佐郎
未几召试学士院,进太常丞、直集贤院,监左藏金银丝绵疋帛库,以杞国太夫人去位
公在眉山大族中外戚属百数,而贫无依者又众,闻公归,皆来取给,公竭资以赒其费,又为之娶妇嫁女者数家
服终还台,判尚书祠部,擢为开封府推官赐绯银鱼
岁馀,府胥冯士元奸赃败,穷治甚急,事连前后尹佐自二府台省十馀人而公无分絓累
由是清慎誉闻于时
考课太常博士,移判三司开拆司提举催驱公事同修起居注
庆历二年二月召试中书,换右正言知制诰
占谢日赐金紫服。
登闻检院权知审官院,迁起居舍人判尚书刑部
出疆为贺契丹生辰国信使
为人端重,不妄举动言语,与敌人接,有问乃答,敌人加礼奉,且谓人曰:「孙公真恬静笃实之士也」。
使还,判国子监权纠察在京刑狱
五年二月,召入翰林学士判太常寺礼仪事,权判尚书都省磨勘诸道转运使提点刑狱课绩,充宗正寺修玉牒官
六年春,权知贡举再迁尚书礼部郎中,遭所生母崇国太夫人忧,援近例愿终三年丧优诏从之。
公除,召还复旧位,提举在京诸司库务
皇祐二年,以大飨明堂恩转吏部
明年,兼侍读学士权判流内铨知通银台司门下封駮事
五年五月,以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制下,谏官论奏朴谨,非纠绳才,不当居此官。
即日手疏自讼曰:「臣观方今士人趋进者多,廉让者少。
以善求事精神,以能讦人为风采
捷给啬夫者谓之有议论刻深酷吏者谓之有政事
谏官所谓才者无乃谓是乎?
若然诚臣不能也」。
仁宗深察其言,诏趋赴视事
寻差知审官院,公辞以台长不可事局,恐于言责不得专。
如其请,仍著为永式,再加给事中
公践两禁十二年,朝廷得失天下利害非所职者,未尝建言,亦不与谈议
或诮循嘿,公曰:「事有分齐,岂可越职横说」。
及为中丞,每闻朝廷措置未合理者,与人言有不厌者,及群臣争之未见听者,皆即时拜疏请间言上,再三开陈得请而后已。
由是知公积厚操守固也。
是时内侍守忠在事累久,特恩遥领武宁军节度使,公奏言:「自以来节度使将领剧任专制军事国家安危成败之所系,非中官所得处其任。
太宗王继恩平剑南有大功当时论赏,止于进顺州防禦使,别立宣政之号以宠之。
守忠继恩之功,而辄居将帅之任,恐为四方非侮,则国威沮矣」。
朝廷卒为之追改成命
至和元年春贵妃张氏薨,仁宗伤悼即日追册皇后赐谥曰温成,且有建陵立庙之议。
公言兹事体大,宜命近辅礼官参讲然后施行不当亏紊典礼」。
又合诸言事者共争,章至十馀上,辄留中不报
他日率同进见,帝不为顾。
列拜御座之侧,公独伏不起久之,帝乃语。
因复得进言不可之状,而忤旨益甚
左右股栗,有欲仆地者。
凝立不慑,帝亦为之改容而遣之。
当时不尽用公等议,然其后罢立忌,去庙乐,改园陵使监护葬事,车驾奉先寺不入庙致奠,皆公启之也。
明年秋丞相陈司徒女使死,移开封检视有疮疻,传言嬖妾张氏笞杀之事以闻,上诏近侍置狱推劾追取證左,皆不至既而上案,遂罢狱。
十上疏,论其悖谬曰:「大臣箠杀女使,事至微末,然而诏狱废置皆用执中之请,此于国体大有所损。
何则
执中要行,则朝廷近侍之臣,亦须遣去案问
执中要罢,则本家仆妾之类,不容略行追取
挟恩怙权取必于上,此而可恕,则孰有不可容者」?
司徒卒缘是罢政事而公亦连上章求解台秩出补外郡
优拜翰林学士承旨,贴侍读修撰之职,仍领太常礼仪都省提举醴泉观公事,又迁尚书礼部侍郎判昭文馆,再修玉牒
在台二岁,凡言朝廷天下事数十上,大指以持纪纲、厚风俗辨人材、宽民力为先急,未尝搜抉人之隐慝小过不可明白之事。
其论大体若言渭州不可复置,以失信外邦而启其窥觎之心;
边防疆埸之事,当令两府通议议定然后奏禀施行
无令旧相守边,恐事体太重番夷致猜;
藩方无得辟通判官以全兼郡故事
无事时,宜预择兵官,则缓急有警可用;
近边士兵,可因旧名而稍增其数,则干强枝附
此其尤著者
疏入多即施行,或著为令。
其馀或行或否,或密疏不传者,不可悉知也。
其论人物,若云杨畋文武干,州郡不足见其材,宜擢近职,置之湖、岭间,藉其威名以靖徼外
张温之清方器识心计绝人,宜召对便座,询以时得失,及财计利害,必有补于朝廷
胡瑗孙复博通经术可任讲劝之职;
赵瑜、刘贻孙世授兵法,可委以边防之寄;
卢士宏汉州薛向鄜州,皆有善状,或清介得人心,或干敏能捍大患,宜俱升以繁剧刑狱之任,则廉吏知劝而才臣思效
曩者王益柔杨南仲陆经、齐葛闳辈皆以纤芥之累,久妨进用,失弃过奖善之义,望与湔涤任用,则清时无遗贤之诮。
是数人者,不久朝廷擢任几尽,时论咸称其器识焉。
三年春,仁宗暴得风眩不豫罢朝禁门晏开者几旬日,虽执政大臣,亦不得进见,但通名内东门参候起居,止于中使宣谕圣躬渐安」而已
庭中惶惑莫测其端。
时为近臣班首,因率同列就幕幄中宰相曰:「主上违豫臣子当朝夕省问,今大臣隔绝不得见,是上之安否虚实未可知也,事系宗社诸公不宜坐以待命」。
宰相即用公言叩阍入禁中侍疾。
由是中外之情稍安。
未几,诏两禁杂议磁湖铁冶事,议罢奏稿已具,而司谏吴及、监察沈起重取更定数字
同列二人者有所挟,即时劾奏其事。
吏持案白请名于公,公曰:「二人者信有罪矣。
我辈从而举劾不亦伤风谊乎」?
及、起卒坐是出补外官
后帝闻公尝有是语,曰:「老成人不同」。
嘉祐三年契丹国主宗真卒,遣使告哀,公为馆伴使
先是,宗真之使来,叙两朝通好岁久请交御容,欲使子孙得识圣人形表
朝廷不能夺其议,既许之矣。
异时契丹使先以画像来,未报聘而宗真殂殁,新主复遣泛使来请,朝论以先时事,欲却不与
公遽至中书白曰:「国家怀柔远方,所仗者信义而已
且彼以好来求圣容,既许而不与,其失在我不在彼矣」。
或曰:「不许之意有人臣难言者,直虑强邻厌诅不道耳」。
公曰:「此特巫师女子之谈,非所折冲销难者也。
圣人应期运,系天命,乃反有所畏耶?
且彼一来不予,至于三四,极于十数朝廷度终能拒之乎」?
其后使者再至,乃予之如公之言。
公领太常前后十年,言礼事甚众,每有大议,则使诸博士各陈所闻见,然后择其合于义理裁定而奏之。
大抵守经据古,不欲辄有更异。
初,仁宗追悯故后郭氏以微过废,卒久无祠所,诏于景灵宫神御殿岁时追享
上封者言神御不当建,或曰当祔于庙,诏并下礼官
公与僚属同执非是献议曰:「先朝建立神御殿已是非礼,然由尊奉祖考不失孝思之义。
今为后妃而置之,其于失礼又甚
陛下追念郭氏殂谢,况已追复位号不若因而赐以谥册,祔于皇后庙,则恩意至而典礼存焉」。
复下两制合义久之未决,然卒罢神御不建。
四年,诏将用十月袷享于太庙,群臣有建言皇后四室先时每遇禘袷,升于太室,盖有司摄事失于寻讨,今皇上躬行盛典,义当革正
又引郊祀录》、《续曲台礼》为据,请遣近臣致享如奉慈庙。
公即与二三同列奏駮,以谓春秋传》所云「未毁庙之主皆升而合食太祖」,有别祀事乎?
又曰:「祭从先祖后庙合食,自祖宗以来,行之已久,不宜用疑文偏说轻有更改
天子甫欲斋戒,固当奉承先宪,正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也」』。
时论纷然,诸博士亦是上言者
中旨用公等奏为定,合食如旧
明年日蚀正月朔旦,诏公祷祠太社
公举春秋经传文,止用币而去牲,又伐鼓以责阴气
时宰称其得礼
久在禁庭,主眷日厚
燕见所闻问,必端简而前曰:「天子所以南面之尊、延卜年之庆者,惟兢恪可以上穹,惟勤俭可以下民」。
止此而已未尝一语面谀比者
至和中,帝切于求治,尝问前代所以与其所以乱。
从容言曰:「臣以谓治乱之由无他故,惟在用人而已
得其人则治,失其人则乱,从古然也」。
帝曰:「今世非无贤,又非不用然而不及古,何也」?
公曰:「有贤而不用,与无同;
用而不尽其才,与不用同。
明主留意,则贤无不用而世无不治也」。
帝曰:「今之贤而未用、用之而未尽其才者谁人乎」?
公曰:「知臣莫若君,此必上简天心,非下臣所敢私论
但愿陛下不以一事不效而遽去之,则贤才无不陛下用矣」。
再三嘉纳之。
是后进退大臣复用宿名重望,已更任使者,大厌群议
由此器重公,遂有大用意。
是时程延州戡台官言罢枢副宰臣进拟,例以三司使御史中丞知开封府一人补其员。
上曰「朕思得旧人久职者」,既而语及公,命即以本官枢密副使同修枢密院时政记》。
时嘉祐五年四月也。
其十月,知辰州窦舜卿以定彭氏蛮事,朝廷喜其能,议迁一官
公曰:「唐开元中所以号太平者以不边功也。
舜卿有才他日进擢无所不可,若用蛮事迁职诚恐边臣生事邻敌以希恩赏以此四境不得安息也」。
遂止,降诏奖谕之。
上书者请峤外增置土军,为南寇备,公曰:「茍取其知山川乡导,则州得百人可矣。
增广其数,徒糜廪庾费,其实不足以待敌
前日高之乱,成功者乃陕西骑兵耳,南军何预焉」?
仍旧不复增置
公为枢密不尽八月,以本官参知政事同修中书时政记》,都大提举三馆秘阁公事,同译经润文
一日政府集厅议,擢李参三司使
公时以故后至预闻之,徐曰:「方今民困久矣,宜得敦厚而有学术之人使主邦计庶几可以宽民保众。
急于趣办应猝之才,则诛敛掊克无所不至如此何所措手足乎」?
前议遂格。
明年御史捃公过失不当久在政事,章入不报
或有谓公曰:「事无名,盍自辨于上」?
公曰:「吾老矣,退乃其分。
自念平生不欲攻人之短,今幸得执政不能敦厚风俗,宜有愧矣。
而反欲与进士口舌上前耶?
知我者君,此曹其能洿我乎」?
遂疏求罢。
帝益嘉之超拜观文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同群牧制置使
公在讲筵前后十三年,故事,凡进读群书前代乱亡忌讳之语皆掠去不解
以为不然,每至其处,必再至敷衍,且曰:「兹事所以书之于策牍者,示来代明戒也。
临文避讳,则书传载之何用」?
自是遂尽读无避。
明年夏今上即位
户部侍郎
治平元年二月,以太子少傅致仕
于是公年方六十九,将还政之前,有语公曰:「《礼》七十老而传」。
人或过之不去,公乃未至而告休,斯不近于时乎」?
公曰:「强力而仕,不能而止,士君子通义也,奚必年至而后去乎」?
遂连上表得请
其年十一月初六日薨于其坊之私第
上闻讣,为之罢朝垂拱一日,制赠太子太保
法赙之外,再遣中使黄金百两,以恤其家。
恩录其子孙异姓若干人。
为人内方外温,动由至诚,不憙矫饰邀取名誉
然而端严谨重,至老不懈
少年强力之人,殆无以过。
与人适莫,亦不肯茍合,端居不能言者
遇事,则毅然自信不为高下易其心。
初在翰林,尝至中书白事系鞋政事堂,时陈司徒作相,见之不悦,且责厅吏不以告。
公曰:「学士宰相客礼,自有故事
某以公事来,若有私祷,则足恭下颜所不惮矣」。
司徒不能平。
及为中丞司徒复冠台宰
裁处大事,多出独见同列无敢抗者。
公屡言其失,曰「幸陛下以臣章示执中,使之凡事众论允协然后奏白行下」。
司徒见章益不喜
一日赐燕都亭驿坐席相近,酒间司徒微语公曰:「观中丞日近封章,意颇不见容
老夫耄矣,行当引去」。
因指其座曰:「此中丞即日之地,幸无亟相侵也」。
俛首不答,退而语人曰:「陈公之言甘,其心可见也」。
未几,会诏狱,卒用公言罢相
及其薨也,太常定谥,博士以其当国奉行贵妃册礼,及不能温成赠葬事,请谥荣灵
公曰:「司徒端方刚劲素闻于时自为小官,已有建储预政之策,作相虽无謇谔之誉,然其至公不党,亦近世少及。
加以恶名,诚为太过
谥曰恭可也」。
博士又曰:「谥者节一端美恶,宜取其大者
司徒过显,虽有畴昔之善,不能掩也」。
公曰:「不然
程丞相武后临朝事以说章献,此岂不耶?
不失美谥司徒有是乎」?
或曰:「公昔日屡疏其短,而今诔其善,何前后之不类也」?
公曰:「宰相越法,予为中丞,言之职也。
死者美恶,予在太常,谥之当以至公,岂可一时之事而废其平生大节乎」?
持议如前。
后请于朝,覆议数四,卒以公言为定。
持心平恕如此
临事周慎谦畏又过人远甚,自历两禁,至登二府四方问讯非时至者,辄藏去启封,曰:「此必有求于我,自度不能副其情,不若勿发之完也」。
亦不妄与人缄牍,或必须为之,无高下亲疏,皆手书亲襞,虽疾病不假请于人。
书体端楷,尝谓章草近于轻倨,故不为也。
非公事稀历权要之门,至于侪辈往返有时,故在朝相亲者无几人。
一受人之知,造次不忘于心。
初,闻吏部张文孝公薨,哭之终日不已
子弟辈疑而问之,答曰:「吾自立朝未尝有相推引者。
惟张公拜文学士日,表我自代,此知我者也。
今其亡也,故至于伤恸耳」。
相知犹尔,于朝廷可知也。
性尚清简,自少惟读书为文,馀无他好嗜
音律棋射书画之类,无一留心者。
晚年亦稀复佔毕文章论议平昔所学,皆自足用。
其所宾客,惟儒生士人其外技艺缁褐卜祝辈无一及门者
无事,时独坐一室移晷不出妻子罕见其面。
尤恶谈人是非有来毁誉者,则答以他语。
去乃指谓人曰:「巧佞之徒,宜礼而远之,慎不可听其言也」。
接人至简约不事屑礼。
或时供具,酒不过七行家人以为不可
公曰:「古人三爵,吾已过之,何谓不可」?
不善治生产,在贵近日久所得俸赐甚厚,随入随费,婚姻葬祭外,则以均赡宗旧。
故家无馀资,室无玩好京城无善邸第后房姬媵
其所奉养之具,宛若寒素
或勉以为子孙计者,公曰:「吾为子孙岂不足耶?
幼而教之诗书,长而任以爵禄若而曹但能忠于君,于亲,义于宗族,廉于公家不为奸欺憸险之行,守此足以保数世安佚矣」。
还政家居,惟幅巾野服,与宾客医药修饵之说,不复他事,其风尚可见矣。
公累阶朝散大夫,勋至柱国封爵乐安郡食邑三千三百户,实封六百户
仕宦过三十年,未尝毫发玷,议论阔略细故,务全体要。
所上章奏冗长虚饰之词,其言至质略,而意主切当
奏对语直而实,故人主以朴厚目之。
以此见信纳,前后被诏囚徒开引情实白于上前有自殊死而得末减者多矣。
平生荐士得人最多。
其荐御史得今中丞唐公、天章吴公,皆一时之杰。
自馀显言密启者,盖又多矣。
属文简重,不务刻摘章句,于训辞尤为得体
庆历初夏英公蔡州枢密使召至阙,谏官连疏其短,追寝恩命,移判亳社到职表自辨,付学士答诏
学士皆难其辞,公即取笔作草上之,有「弭谤莫如尽忠勤」之语,诸公伏其切于事情
而英公衔之尤深,至语所亲曰:「予与孙公素无嫌,而批章见诋如此」。
公闻之,亦不以为悔。
其他大手笔则有升祔献、懿二后赦文
进稿仁宗读之,至「为天下母,育天下君。
不迨九重承颜不及四海致养
言念一至追慕增深」,为之歔欷称叹累日
奉诏撰《寇莱公旌忠碑》、《丁文简公崇儒碑》,叙事明白气格浑厚自成一家之体。
文集若干卷藏于家。
公娶太原王氏,封某郡夫人,同郡大姓也。
三姊皆适土豪生子者又相聘娶,公以儒者不得继好
及贵,而三家者始来求婚,公亦不拒,又为之保任子及入仕者数人。
于是乡人益称其长者
少孤,兄弟群处惇睦尤至
他日析居,公尽推美田宅诸兄,惟取其薄恶者。
曰:「数口之家,得此足以奉先人之宗祀矣」。
朋友交,得丧休戚,一以均之
初举进士,时善厚属郡宋辅。
洎拔州解,同时东上,至长安,辅以疾不能兴,公亦留止为诊医药
浃旬,辅曰:「试日甫近,子当急往,毋以我为累也」。
曰:「与君偕来,义不得先。
君若罢举,我亦与君俱西矣」。
又数日,辅疾愈;
遂俱行,并擢第
此又见其内行有素宜乎爵茂而宠优也。
子男子四:长曰珏,国子博士
次佑辅,大理评事,早亡;
次哲、次林,并太常寺太祝
女子四:长适戎州僰道县献卿,早亡;
次适太子中舍敏行
次适尚书都官员外郎勾谌;
次适太常寺太祝奉国
男子七人:五为京司试衔官,二未仕;
女子五人:二已出适三尚幼。
男子谨厚能守家法女子俱从名家仕族,可谓有后也。
某获游公之门有年数矣,又尝辱称荐于朝,以恩旧熟闻公之绪言美行
今又得其孤所录遗甚备,谨䌷次始末直言以上有司谨状(《苏魏公文集》卷六三。又见《名臣碑传琬琰集》卷四五。)
允协库本作「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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