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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诚保德戴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子太保致仕上柱国颍国公食邑八千四百户食实封二千一百户赠司空侍中庞公神道碑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五五、《华阳集》卷四八、《名臣碑传琬琰集》上集卷二二
嘉祐八年三月丙午太子太保致仕庞公薨于其家。
是时先帝寝疾乘舆不及归奠,而震嗟者久之
于是其孤以公之功状上于太常,而博士李育谥公曰「庄敏」。
六月壬申,葬公于雍丘县之谷林山。
明年,会修《仁宗实录》,其孤又请于史官王圭曰:「我先公丞相,于朝盖显矣。
其葬也,谏官司马光实为之铭。
墓隧之碑未立,愿得史官所书以刻之,以信其后人」。
余遂考次公之族氏官封,与夫行事始终,复为之铭。
其序曰:惟庞氏之先,自周文王之子毕公高之后别食于庞,因以为氏。
近世或家车平,又徙成武,遂为成武人
公讳籍,字醇之
皇曾祖,赠太师中书令讳武
皇祖追封秦国公讳文进
皇考国子博士追封魏国公讳格
皆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
曾祖妣,越国太夫人何氏。
祖妣,楚国太夫人陈氏。
妣,燕国太夫人邢氏。
大中祥符八年进士及第,为黄州司理参军,再调江州军事判官
知开封府薛田举公为兵曹参军
薛奎代田,又举公为法曹
大理寺丞、知襄邑县
与修《天圣敕》,为刑部详覆官,历群牧判官
累迁尚书屯田员外郎出治秀州,入为殿中侍御史
初,章献太后临朝,命有司定其出入仪物,著《内东门仪制三卷
及章献上仙,而章惠太后欲踵垂帘故事,公亟奏请焚之,其后章惠不敢出与政事
寻为开封府判官
美人方有宠,遣内侍从礼教旨
上言:「陛下初颛听断,而美人僭恣挠法不亦上累圣德邪」?
于是仁宗怒,杖从礼,并责美人
祠部员外郎广南东路转运使
初,龙图阁学士范讽放纵不拘礼法,公为御史时,已尝奏劾之,及之官,益疏过失
请辩,乃诏置狱于南京已而责授鄂州行军司马,亦左迁公为太常博士、知临江军
数月,徙福建转运使,复其官如故
顷之,以侍御史入为三司户部判官
仁宗执政曰:「庞某其止是职邪」?
数日,改刑部员外郎、兼御史知杂事判大理寺纠察在京刑狱知审官院,为天章阁待制陕西体量安抚,历知汝、同二州
赵元昊反,举兵延州总管刘平遇战北川口,监军黄德和望敌退走遂为贼所害。
德和惧,使人绐言平实降贼,朝廷以兵围平之第,且收系子弟,诏殿中侍御史文彦博驰往河中府案其狱,既又命公并讯之。
公至,具得其状以闻。
于是朝廷要斩德和,而刘氏子弟拔用之。
陕西都转运使
庆历元年,拜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再迁吏部郎中
明年,改延州观察使,辞不拜
左谏议大夫,为陕西四路边都总管,兼经略招讨等使,仍知延州
是时元昊寇边,公下令诸将毋得出兵
其欲出兵,必召问其所以可胜之计,然后遣之,故其出未尝有功
凡筑十一城,以扼其要害
又其下多美地荐草募民耕之,岁得谷以省大费
一日元昊亲信李文贵者,以其酋领雅尔旺容书来,愿纳款塞下
公曰彼固多诈,未可以信也,因留不遣
会朝欲贷元昊之罪,而诏公招徕之。
以为元昊屡胜王师,今若遽驰介以往,恐其气益骄。
于是文贵谓曰:「国家之抚四海,靡有不至也。
元昊放命不恭,以毒我边民且自视其区区之地,乃敢与中国争衡邪?
天子赫然大怒,举师西乡而加诛之,将安为计哉?
夫虑不至于久远而徼一时之利者,岂知也欤
其归语王,熟计之」。
踰月,文贵复来,然其言,未肯去僭号
天子既厌西兵,复诏公曰:「元昊若称臣馀一切勿拒之」。
公曰:「假之僭号,则安肯复臣邪」?
以为不可
是时修复泾原,恐敌益复入寇久之复书曰:「所陈非边臣所闻」。
明年元昊伊州刺史贺从勖来,自称男邦面令国乌珠曩霄上书大宋皇帝」。
公使谓曰:「天子臣妾四夷,今不称臣不敢以闻朝廷」。
从勖曰:「大王愿以子事父,犹臣事君也。
使得京师天子不许,归而更议之」。
公乃上言:「西边用兵以来敌人丧其和市国中愁困
今其辞稍屈,必有悔过自新之意,可遣使与之约也」。
于是著作郎邵民佐与其使并往,既而元昊称臣西边罢兵矣。
公遂入为枢密副使
八年,改参知政事
皇祐元年,以尚书工部侍郎枢密使
公始召还,以谓用兵时,边壤烦苦关中萧然请减缘边之兵,还食内地
议者以为不可公卒减兵二十馀万。
至是,又以天下之力困于养兵,况兵众不可用,方其无事,请以法加汰之。
议者又以为不可公卒汰兵八万馀人
二年,加户部侍郎
三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
公为相,不敢毫发私人
端明殿学士程戡除知益州仁宗使公谕之曰:「善抚远人,还当以二府处之」。
公曰:「二府天子许之,臣不敢以言」。
其后遂召参知政事,而程卒不知也。
广原州侬智高举兵邕州,又下沿江九郡进围广州累月,还据于邕。
过多被害,而张忠、蒋偕等继以轻敌失军,仁宗问谁可将者,公言:「枢密副使狄青,昔在臣麾下,其沉勇策虑,可属以南方事」。
明日青奏殿中,遂以为宣徽使宣抚荆湖南北路经制广南盗贼公事
或言青起行伍,难使自专其谋,当更择文臣以副之。
公曰:「乡者偏师之出,号令不一进退之无法,以故不利
今命大将若使文臣副之,则威令复不得行岂不前日之败也」?
公复请下诏岭南一皆青节制。
既至,斩别将一人不用命者,于是军中恐畏
未几,果破贼而还
仁宗欲以青为枢密院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公曰:「昔曹彬江南太祖谓曰:『西有汾晋之师,北有幽蓟之难,欲用卿为使相,则谁复为朕立功邪』?
今宠青太过,后益有胜青功者,陛下何以赏之哉」?
于是复以青为枢密副使,加检校太尉河中尹。
入内内侍省都知守忠,以畏谨得幸,求为节度使
公曰:「昔王继恩两川宰相以其有大功,欲优拜之,太宗怒,以为宦者不可使与政事,乃召学士钱若水议立宣政使以授之。
守忠无功以为节度使,后复有求为宣徽使者,奈何」?
帝乃为止
在位久,而无他宰相,故谤言以及公。
道士赵清贶者,公之外亲,尝诈为人求官,有小吏告之。
公即捕系开封府既而穷得其奸状
言者公私于人,及流清贶海上,又言公纵法行事
朝廷知公被诬,而言者不已,遂罢相,知郓州,寻加观文殿大学士
前此契丹遣使来求御容仁宗左右,皆嘿然不敢对。
因曰:「能断大事,孰有如某者」!
至和二年,除昭德军节度使、知并州
明年,以灾异,诏中外咸言得失
密疏曰:「太子天下本,今陛下春秋顾方盛,然太子豫建,使四方无所系心
愿择宗室之宜为嗣者,蚤决之。
群情既安,则天异可塞矣。
历位将相,恐先犬马无以报,虽冒万死而不悔也」。
盗耕屈野河朝廷益复侵边,遣使更定其地。
既而敌人不至,公遂禁边,毋与为和市
敌人怨之,日夜聚兵境上,公又戒毋得辄举师。
久之,敌且去,命通判并州司马光麟州,与知州武戡计事
乃请筑城三堡于屈野之西,使敌不敢故地
还,公虽许之,而堡实未筑也。
已而敌兵辄复聚,管勾麟府兵马郭恩走马承受公事黄道元,乃与擅率兵至忽里堆,欲出其不意以击之。
会伏发,、道元皆战没,而仅以身免
未几,敌送道元归,诏御史鞫,乃言与行视堡地,因为敌所掩。
公坐是罢节度使,复为观文殿大学士、知青州
于是司马光上书曰:「擅议筑堡,臣光实陈之。
轻出亡师,伤国威重,罪在臣」。
公闻,亦上奏自咎,皆不报
徙知定州
公在并时,年甫七十矣,欲谢事于朝,而以得罪,乃不敢
及过京师,遂上疏曰:「臣疲老不足以边事,愿乞骸骨以归」。
不许
尚书左丞,辞不拜
至定一年,复请老
召还,又数自陈悃愊天子不得已,听以太子太保致仕
后三年公薨,享年七十六。
今天追赠司空,兼侍中
为人明知有馀,果于临事
好学,及老而家居终日穷揽诗书不知倦也。
天性精于法令,常曰:「大臣当遵畏天子法,其敢自重轻也」?
独严于治军,其下如有犯,必以便宜从事,或至于诛磔无所容。
善视居处饮食,故士卒所畏而乐以出死力
其遇僚吏从容使得所长
其荐于朝,皆天下士大夫,与司马光相厚也。
所著文集五十卷
公先娶边氏,枢密直学士肃之女,封嘉兴县君
继刘氏,供备库使崇之女,累封彭国夫人
子男五人元鲁,登进士第,为大理寺丞,蚤卒;
元英太常博士
元常大理寺丞
元中,太子右赞善大夫
元直大理寺丞
七人:其封安康郡君,适冀州度支使陈琪;
封德安县君,适都官员外郎宋充国
封仁寿县君,适屯田员外郎程嗣隆;
封永康县君,继适宋充国
封安德县君,适大理寺丞馆阁校勘赵彦若
馀未行。
乃铭曰:
庞氏之先,实毕公裔。
成武人自公三世
成武之显,公所自发
其发伊何
文武维烈。
孰暴其武?
万兵以西。
顿甲来归,妥如婴儿
孰施其文?
亦既入辅。
风雨节时,乐其众甫
逮公去位天异载仍。
天子曰咨,丐言予听。
公曰大器,维承之艰。
豫建太子万世其安。
公过京师,公曰臣老。
天子谓公,公力尚少
其往为予,更抚予埸。
岂无威名,以奠疆域
公休于家,大事数问。
公丧未行,忽出审训。
孰不相将,曾莫如公。
君臣始终令问何穷
隧有丰碑行者下拜
史臣作诗,以示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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