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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答许太博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古灵先生文集》卷七、《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
前月再辱手书,谕以教事,皆圣人作经之大旨,实发蒙蔽,敢不一一记录以为师范也。
某以贱冗不时还谢,惶恐为深。
某尝以《春秋》之书,微左氏记其行事公、谷发其微旨,则仲尼之志,几不得求之,是不可谓无大功于《春秋》。
其间发凡举例,或戾大旨,有一事而为三说,必以其亲受圣人而得其法,未可知也。
圣人措辞立法权宜制礼,笔则笔,削则削,非门弟子所得与焉。
游、夏之徒,犹且不措一辞,况其次者乎?
故其褒贬善恶,以当一王之法,自谓《春秋》,天子之事,其义则窃取之。
又其国史义存隐讳凡有大恶不敢直言拨乱之意深,而虑患之意微,必不暴扬其义,以授弟子
况其当时诸侯之国各自有史,君臣善恶得失之迹,昭然可见
仲尼既取而修之,断以大法赏罚焉,不必传授,直以俟知者知之耳。
就使圣人授诸其徒,使之传之,彼既亲闻其义,则其所为传,无非圣人之法,不当誇诬短俗、反谬圣人之意如是也。
先儒只以丘明好恶圣人同,遂为授经,必无此理。
当时门弟子窃闻其义,间或得其例略耳。
诸儒虽无三传与夺,盖其书大约左氏,而不知圣人之法,故彼之与此,未足据也。
子云法言》,皆当时答问之辞,因以为书。
韩愈之文亦因事而为之,而未尝著书,盖不及三传耳。
能无辨哉?
至于品藻仲尼以来诸儒名臣抵排异端,且欲削荀氏之不合者,其亦无让矣。
圣贤之心,岂好己之胜人而欲有论辨哉?
盖及之而不言无以吾道,息邪说,非护己而然也。
近世老师大儒,能以经术己任,求其如先生者,几希矣!
夫不废人之言,不求人之备,不曰贤乎?
然而圣人之经,待人而后传,如其不得传则已,如欲传之,亦将开明大义,折诸家异同之说,以示后之学者不宜有让也。
某继以私事,终不克日言论,有所请益,其钻仰之意,宜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