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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道成都 北宋 · 张俞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二、《成都文类》卷二二、《补续全蜀艺文志》卷二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二四
淳化甲午岁,蜀寇乱,今六十年矣。
无知传闻其事,鼓为讹语諠譊震惊万口一舌,咸为岁次于某,则方隅不幸
然自未尝毫发惊。
秋七月,蛮中酋长以智高事闻于黎,转而闻之益,云南疑若少动,岁凶之说又从而沸焉,缙绅从而信之焉。
西南一隅朝廷重忧之矣。
天子于是命我公来帅,以全蜀安危付之。
蜀世有货泉储蓄为用,自昔王室不纲,则权臣因而据有,是知蜀之可疑,而不知蜀之顺逆中国盛衰也。
乘衅而起,因危而守者,延顷刻之景尔。
一旦中原有主,则奔服投窜不暇王衍孟昶是也
方今主上神圣法制纯一,恩霶德流,浃民骨髓,择守而统之,制兵而维之,蜀固不足疑也。
岁凶之说,其亦怪乎。
且蜀自伪纳土而后朝廷以为新国凡百号令,抚而有之,郡县之政,姑息茍简,三十年间,弊寖以大。
淳化之际,经制烬矣。
赋税不均刑法不明,吏暴于上,民怨于下,武备日废而不知讲,盗贼日发不知禁,是故野夫攘臂以取州邑,其易如席卷
然则甲午之乱非蜀之罪也,非岁之罪也,乃官政欺懦而经制坏败之罪也。
今则不然,赋无横敛,刑无滥罚,政无暴,民无党,力于农则岁丰工于业则财羡,惟安和是恃,惟嬉游是图。
甚者以至饥寒而竞逸乐,傥绳以赏罚而驱之于盗,不忍为也。
土兵之籍于郡者,大率柔而多畏,冗而不足用煖衣饱食,务完其生,以保其妻孥一夫大呼而觊其从,不能为也。
东兵之来戎者,以为休息地,至则约其服食,贷人以缗钱,而享倍称之息。
加以法制素定,悉所禀畏一有小过,刑而归之,谓其有衅不敢为也。
今观于时则大异,验于政则甚和,审于民则自安,度于兵则无状,而曰云南可虑,斯又不然矣。
大理南诏南诏至益,其地相去千里山川险阻从而可知
然二虏虽大,皆顺服之国也,朝廷亦尝有恩以縻之,今乃舍部族常居,附遁贼之馀党,历险隘之远道,以谋入寇,彼虽蛮夷,亦知其迂而不为也。
窃谓蛮狄之性,好诈而贪利
邛部诸蛮平时以马货我,朝廷务于怀远,所赏必倍。
彼类亦谕其意,得非仗寇之衅,矜己之忠,而徼我以惠欤?
必谓之诈,备或阙焉
必谓之信,其讹尤甚
信与诈,置而勿论可也
然则闾阎之语不足信云南之警不足忧。
今之好怪者必曰岁当然无乃溺于用数而昧于知几乎
验之以人事明也,甲午之说诞矣。
为国巨贤德业济时局,庙堂之才而施设蜀,如户庭尔,必有以抚御统镇之道,而置之以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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