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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之邵北宋 1029 — 1082
北宋 · 宇文之邵
 押豪韵
安乐青且秀,琳宫跨巨鳌(题安乐山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五三《潼川府路·泸州
上皇帝书 北宋 · 宇文之邵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七、《皇朝文鉴》卷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五、《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六○、《三续古文奇赏》卷七、《经世八编》卷二二、《经济类编》卷三一、三七、康熙《绵竹县志》卷三、道光《绵竹县志》卷三七、民国《绵竹县志》卷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三
陛下初即大位,念万世无疆之业,诏求阙失,开辟言路,可谓谊主矣。
《易·家人》之初九曰:「闲有家,悔亡」。
九处家人之初,当端其本,以保终吉。
民之所以望而则效者,常在于人君继统之始,此安危之机,不可不慎也。
成汤既没,伊尹太甲以见厥祖,戒之曰:「今王嗣厥德,罔不在初」。
陛下新服厥命,惟以祖宗为念,以天人为畏,则小大之事不懈矣。
宋之为宋,百有馀年,陛下一日南面而享之,固宜迹其所得之艰难,夙夜栗栗,以勤负荷。
永思太祖之武、太宗之文、真宗之畏天克己、仁宗之宽大慈仁、英宗之励精庶政,立则见五圣于前,行则见于侧,坐则见于堂,食则见于杯杅之间。
《诗》曰「天难忱斯」,言天不可不畏也;
《书》曰「民可近,不可下」,言民不可不畏也。
去岁以来,千里不雨,近者畿甸,远者河北京东,蝗螟蔽野,谷价踊贵。
重以山陵之役,京西民力,尤为彫敝。
臣窃恐苇蒲之盗,或贻宵旰之忧。
为今之计,不过多鬻爵以浊入仕之流,广度僧以夺可耕之民,终非计也。
愿今被灾之郡,许富者举息于下户,官给以质验,待丰岁偿其所贷,逋者官为治之,其息不过一倍。
此有馀赀者乐为,而滨死之众,可救沟壑之命。
陛下又责躬引咎,宽狱讼,出宫女,斥裒歛之吏,蠲苛虐之政,罢无名之费,省剿民之役,凡所以蠹政而召乖怨之气者,举更革之。
如此则大异可塞,王化可兴也。
京师者,诸夏之本也。
今荐绅之士,不励名节,而以势利离合。
器皿衣服,穷于侈丽;
车马宫室,过于轨制。
奸声乱色,盈溢耳目。
衢巷之中,父子兄弟不敢肩随。
孰谓王者之都而风俗一至于此哉!
愿陛下思所以澄源之法,以礼节廉耻磨切臣下,崇奖敦厚。
都下亦少为之厉禁,涤去佻薄之弊。
淫渎败教之具,一加遏绝。
侍从辅弼,宜慎简修洁方严之臣,俾宅其任,以允清议。
古之求贤者,数路以取之,宠以好爵,厚其礼命,惟恐其去也,而犹有三聘而不顾者,有闭门而不纳者,有踰垣而避之者。
臣谏于其君而三不听则去之,其至于郊也,君必使人要之。
年七十而致其事,君不听则必以几杖锡之,犹有不税冕而行者,有辞三公而为人灌园者。
今日仕进之门,国家直患不能塞之尔,科防日增,格令日繁,来者日甚,拒之日峻。
犹有假名氏以窃官号,匿苫块之哀以干宠禄,少者增齿以希早仕,老者匿年以幸晚禄。
譬之堤防之坏,塞其一穴,一穴又决,荡然莫之能止也。
今限年致仕,著于令矣,又患其去之不速,令于门阙以示百僚,而犹不知止者,甚可痛也。
陛下盍稍补其弊,隆于待士之意,示之以至廉之实,使衣冠者人人自重,庶几风教之美,少近于古。
去岁谅祚猖獗,七八万众突至大顺,庙堂无奇算,守边无良将,臣窃为朝廷忧之。
庆历间,缘边之民不解带者七年,国用大窘,三将沦没而功不成者,陛下知其然乎?
其患在于虏兵常合而我兵常分也。
六路兵亡虑二十万,而二十三州二百馀寨,分屯保戍,则是我兵虽多而散在处处也。
贼之来也,大则六监军衙头一时俱发,小则随处寇掠。
边城一面受敌,则所与角战者无几,而城寨之兵,又各有所守,不可会集。
多寡不敌,则乞师告急,救兵才至,贼又已去。
今贼常以合兵击我散兵,而我常以不敌之众当其锋锐,此庆历之失也。
今不改前辙,则后车又将覆也。
观今之势,其能深入贺兰,收复十四州以为我有乎?
臣知其不能也。
其能如先朝之举五路,进军直捣其巢穴乎?
臣又知其不能也。
计今之利,莫若诏诸道分勒所部将伍,符尺籍而规画之,若干以为守,若干以为战,若干以为救兵。
救兵必使与战兵相近,而驻于喉亢之地,则可以应猝而不失机会也。
唂氏尝为元昊所残,南徙历精,亦宜厚其种族,共为声援,以蛮夷攻蛮夷,计之上也。
吐谷浑者,今之文扶羌是也。
其俗随水草迁徙,食肉衣皮毛,无坚甲利刃临阵击刺之技,不及于他夷,仰给我之泉茗缯帛,我与之通者,亦特以其马也。
阴平之民岁苦重役者,勾马户也。
凡羌马之来,则使之资给,费公私之财甚多,而所入之马不足以备国乘,不足以战也。
边吏养羌非不厚也,而去岁反有安昌之变,塞上之民切齿。
安昌之羌,与南路磨蓬罗多留罨思林诸寨之羌一也。
今闭安昌之路,禁其出入,而诸寨之马,贸易如故。
是何异一室而多门者,杜其前而辟其后乎!
臣之县所管万户,而居民萧然者,其弊实在于羌也。
至和讲解之后,约不敢犯边,而去岁火我三寨,驱杀士卒。
国家以奉西北虏者,势不得已也,今又骄宠小羌而足其无厌之求乎?
臣愚以为不若杜塞众路使不得入,而绝市无用之马,益以一旅之兵,列置诸堡,则边民小安矣。
为政所重,莫急于农。
且耕则得食,不耕则不得食,系其身之损益也,长民者何与焉!
夫各治其田,以厚其生者,百姓之私节;
授民事,往而立官以劝课之者,人君之公也。
《诗》曰「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此天子之劝农也;
又曰「嗟嗟保介,维暮之,亦又何求,如何新畬」,此诸侯之劝农也。
监司郡守,皆以劝农为自然,而未尝省民,臣愿立考课之法,以农政为殿最。
言之似迂,而富国之良术也。
郡县之政,类多因循而不甚治者,臣知其由也。
上下牵制,不得尽其才故也。
千里之郡,不能兴利除害,受制于监司也;
百里之邑,不能兴利除害,受制于郡守也。
郡县之吏,宁违天子之诏条而不敢违案察之命。
盖违天子之诏条未必获咎,而违案察之命,其祸可立而待也。
今一伍之长,一卒之正,以法治其所部,上不问其所为也。
今为民守令,而其势顾不若卒伍之长。
郡县之民,习知其势之弱,而不畏服其教令,此狱讼所以益多也。
臣愿精选监司,必以清望,假守令之权,责其实效,庶循良之吏有闻焉。
凡臣之所陈,明诏之所求也。
然臣尚有至忠,不敢嘿嘿,又为陛下极言之。
臣闻疾未兆而先治者,善医也。
夫居忧而约,居乐而泰,人情之常也。
今陛下处则谅闇,服则端衰,行则直杖,无纷华之事交战于前,诚能以此时远念将来之失,慎微杜渐,克己复礼,使其志一定,则他日虽有可欲之物,亦无以胜其习成之性也。
伯益之戒舜曰:「罔游于逸,罔淫于乐」。
傅说之戒高宗曰:「无以逸豫,惟以治民」。
夫舜起于耕稼陶渔,高宗遁于荒野,极知小人之劳,而二臣犹或以此戒之。
况陛下生长富贵,临御方始,则安可不豫为之防哉?
愿陛下听政之间,则命通经之士,讲明古训,究观败亡之主,以自创艾。
尽孝两宫,咨谋故老,则恐惧修省,习而成性矣。
臣诚私忧过计,三载变除之后,永厚陵土渐乾,而陛下忧悼之心又已衰杀,袭衮冕,凭玉几,目有靡曼之色,耳有要妙之声,凡所以娱意者毕奏于前,自非信道之深,孰得而禦哉!
老子曰「塞其,闭其门,终身不勤」,正在于今日也。
〔附录〕应诏上书 北宋 · 宇文之邵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七、《宋史》卷四五八、《古文渊鉴》卷四八、《续资治通鉴》卷六五、道光《绵竹县志》卷二九、民国《绵竹县志》卷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三
天下一家也。
祖宗创业、守成之法具在。
陛下方居谅阴,谄谀奸佞之人屏伏未动,正可念五圣之功德,常若左右前后。
京师者,诸夏之视效,俗宜敦厚,而憸薄浮侈是尚。
公卿大夫,民之表也,宜以名节自励,而势利合杂是先。
愿以节义廉耻风导之,使人知自重。
千里之郡,有利未必兴,有害未必除者,转运使提点刑狱制之也。
百里之邑,有利未必兴,有害未必除者,郡制之也。
前日赦令,应在公逋负一切蠲除,而有司操之益急,督之愈甚,使上泽不下流,而细民益困。
如择贤才以为三司之官,稍假郡县以权,则民瘼除矣。
然后监番、棸、蹶、楀之盛以保安外戚,考《棠棣》、《角弓》之义以亲睦九族,兴坠典,拔滞淹,远夸毗,来忠谠。
凡所建置,必与大臣共议以广其善,号令威福则专制之。
如此,则天下之人思见太平可拱而俟也。
宋故朝请郎殿中丞骑都尉赐绯鱼袋张公墓志铭 北宋 · 宇文之邵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七
嘉祐五年,张公以太子中舍监在京都进奏院
居无何,得风痹之疾致仕,诏加殿省丞以宠其退。
公既得谢,即归汉州绵竹县之故里,阖门自养八年。
嗣皇登天位,用恩例授银章朱绂,又当叙升一等。
迁命未至,以其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卒于家。
明年改元治平十一月二十一日,葬于仁贤乡武都里先茔之北。
公讳纮,字元之
其先本籍长安,有为唐勋臣者,从僖宗入蜀,因家焉。
大王父璘,王父廷坚,耻伪孟不仕。
父文矩,咸平中遇川寇之乱,徙居绵竹
用公登朝,赠大理评事
母杨氏,赠虢略县太君
公幼而敏悟,年十四评事君卒,丧之合礼。
事母太君、待诸弟孝而友顺。
从师为学,刻志自奋,两试春闱,一应制举,卒不□志。
庆历中,元昊寇西鄙,公著《御戎策》三十篇,故御史中丞鱼公一览而嗟赏之,与今宣徽南院使公表荐以闻。
召试方略,授将作匠簿,调泾州良原县主簿
未到任,程公适帅渭,召置幕下管勾都总管司禁勘公事。
时甲马初定,五将屯戍几二十万。
公莅事三年,按鞫四百馀人,持平验治,无不惬当。
任满拟知白州博白县事,未行,程公经略高阳关路,奏辟管勾路机宜文字
逾年,改授贺州临贺县,依旧在职。
朝廷遣三司副使仲公循阅沿边,粮草既至,召主者问其数,漠然不知。
公剖析应答,或指公为妄者,仲公索簿校之,悉如其对,其精□率多此类。
秩满,改卫尉寺丞
皇祐中,侬贼既平,岭南十有二郡阙守,艰于除授,中书方降旨诘公博白临贺不往之由,公乃自谓曰:予再蒙恩再邑而未尝之任,诚若规避,不若丐一荒郡以塞责。
于是出刺擎雷。
雷阳之俗,常以长子之子为兄,长子之子虽幼,而次子之子有白首者,顾自称为弟。
公才下车,即严设条教,不得渎乱长幼之节,民翕然从之。
州因旧有湖塘,每岁仲夏决其水南放诸海,取鱼货之,以充公帑之费。
公一日召湖东之民七十馀家,谕以水利,逾月而塘堤成,水东下溉四千馀顷,岁获丰足。
雷濒巨海,控带交、广,城堞隘庳。
公视之惕然,曰:「斯岂捍防之谓」!
遽籍民五千为百甲,甲各立长,以董其役。
具版干,设度程,即其旧基,大为规摹,一时讫工,屹然山立,雄视它郡。
有司上其课,遂用劳赏得都进奏院
院杂事白,当用某月较试副知以充阙员。
俄而有挟要权者私自所谒,从之则害公,不从则构怨,亟以状申枢密院,乞依百司人例,就御史台比较,朝廷便之。
公所在兴利除害,咸有可纪。
素轻财,不务蕴啬。
通儒书外,又精七曜,考步逆知人死生祸福,然未尝少出于言,以自矜耀。
年四十有六,始隶仕版。
凡履历十有八年,至外闽籍又能以恩命追及其亲,始末皆程公之力也。
噫!
士固有知己若此之厚者乎!
然程之所治,政效赫奕,为时名臣,亦赖公左右赞相以成其懿。
此其然韩退之所谓「莫为之前,虽美而不彰,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者乎?
公享年六十有七。
娶赵氏,封天水县君,先十年卒于雷阳之官舍,至是而合葬焉。
子男四人:长曰矩,次曰镒,克家以谨;
次曰钺、曰锜,皆应进士举
男孙五人:灌、演、泳、溉、泌。
女孙三人。
曾男孙一人,曾女孙二人。
葬有期,钺持其行状一通,踵门来请,愿得片文以扬先实。
之邵让不获已,则摭其荦荦可道者志之,又为之铭曰:
恂恂张公,道侈于躬。
艾而从政,位禄弗充。
在渭及瀛,谟谋有融
出守雷阳,不陋其俗。
正名长稚,教风淳睦。
缮城决塘,完固衍足。
奏复纷纭,列郡之邸。
公莅其职,倖门弗启。
以疾乞骸,亦克知止。
公有懿德,骞飞不遐。
子令孙良,必昌而家。
刻文藏之,不诬不华。
按:《四川历代碑刻》第一五二页释文,四川大学出版社一九九○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