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斲琴志 中唐 · 舒元舆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七
寂寞间有至音注梧桐中。越客沈虬子。
耳长木音。常斧树之良孙。
斲而琴之。予客越。
见其方风釿取朴成。辄叫索清浊。
应刃浊授。授成轮圆。
浊沛雪落。清声酬答。
若寒玉透水。喷出珑。
及察投意之始。放心虚无间。
犹掌握无毛伦。他人见朴在刃下。
而沈氏成琴入眼中。不知釿之数到邪。
琴之形化邪。两肩耸张。
若对古人。双池呀开。
若挹澄渟。绝刃四顾。
得色上面。旁视或懵其所以为。
沈生乃弦素丝七条其上。备指一弄。
五声丛鸣。鸣中有灵峰横空。
鸣泉出云。凤龙腾凌。
鹤哀乌啼。吟风悲。
予聆之。初闻声入耳。
觉毛骨耸擢。中见镜在眼。
觉精爽冲动。终然睹化源寥寥。
贯到心灵。则百骸七窍。
仙仙而忘。觉神立寥廓上。
洞见天地初气。驾肩太古。
阔视区外。乃知不知音声者。
终身为胧朦。嘻。
木才满数尺。丝不盈十条。
古圣人欲其中含天音。天之如此。
直乃叩之以观化本。且丝木俱无情物也。
固不能自鸣。是使历代知其必鸣之稀。
以至爨入鼎下。枯折空山。
而不闻者非一也。今人明明以声耳。
耳且惑。况槁木无朕。
而责其必无惑邪。予于此见沈氏子之审音也。
之运釿也。俱与神遇。
惧异日斯琴流于人间。为他者乱类。
则沈氏之道为委土矣。故志之。
玉箸篆志 中唐 · 舒元舆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七
秦丞相斯变苍颉籀文为玉箸篆。体尚太古。
谓古若无人。当时议书者皆输伏之。
故拔乎能成一家法式。历两汉三国至隋氏。
更八姓。无有出其右者。
呜呼。天意谓篆之道不可以终绝。
故受之以赵郡李氏子阳冰。阳冰生皇唐开元天子时。
不闻外奖。躬入篆室。
独能隔一千年而与秦斯相见。可谓能不孤天意矣。
当时得议书者亦皆输伏之。且谓之其格峻。
其力猛。其功备。
光大于秦斯有倍矣。此直见上天以字宝瑞吾唐矣。
不然。何绵更姓氏而寂寞无人。
某道不工篆而识其点画。常有意求秦丞相真迹。
秦丞相去久。闻其有八字刻在荆玉。
有洪碑树峄山岭。今荆璧为玺。
飞上天矣。固不可得而见也。
洪碑留在人间。往往有好事者跻巅得见。
某亦常问得去峄山道路。异日将裹足观之。
未去间行长安。会同里客有得阳冰真迹遗在六幅素上者。
遂请归客堂张之。见虫蚀鸟步痕迹。
若屈铁石陷入屋壁。霜昼照著。
疑龙蛇骇解。鳞甲活动。
皆欲飞去。齐目视之。
分明睹文字之根。植吾堂中。
然后知向之议者谓冰愈于斯。吾虽未登峄山
观此可以信其为深于篆者之言也。试以手拂拭其烟颜尘容。
侵暴日久。摄刍坼裂。
玉箸欲折。予以亵慢让其主。
主曰。此易致耳。
岂当其如是爱邪。予曰。
今世人所以重秦斯之迹。非能尽辨别之。
以其秦古矣。斯邈矣。
向使秦斯与子比肩。子能贵之乎。
曩吾尚欲苦辛登峄山之巅。缩在子掌握中。
今且犹不为子贵。子不过生于唐。
而得与冰同为唐人。吾知冰殁二三十年。
其踪迹流于人间固不甚少。得为子目数见。
故易之。若此使冰生于秦时
予又安得使造次而见遗尘邪。是子贱目也。
世人皆然。嗟吁。
冰既即世。是字宝入地矣。
后人思孜孜求之。今且遭不知者忽易。
笔下日有新迹。为门户见睹之物矣。
冰虽欲求沽售。不独弃为粪土。
必遭其诟怒也。主闻之。
其愧色见于颜眉间。欲卷而退。
知其退也。必因循而不信。
彊止留之。引笔书其志行下。
以保明其为字宝也不谬。词曰。
斯去千年。冰生唐时
冰复去矣。后来者谁。
后千年有人。谁能待之。
后千年无人。篆止于斯。
呜呼主人。为吾宝之。
陶母坟版文 中唐 · 舒元舆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七
常母之道。恩胜威。威不胜。而常子之性偏以骄。出由此也。偏气袭正。正气败绩。故往往恩过骄过。而闺门间有触命抵教。磨去法用者相半。古孟氏母警戒若此。乃首以兼教轲。三变而至于道。去千年而陶之母亦以兼教侃。侃还至于道。慈容严严。离立相望。中央寂寥。希吾或稀。太岁在卯。予帆彭蠡。见谢灵运诗石壁。壁东南行百步许。有高坟嵯峨。坟前有碑。书迹照湖。小子蹶起。疾眩视之。则陶母之字存。及落帆上陆。修式恪礼。以为父母教子大伦。不逃义方。然父之教主于兼之。言恩威不偏胜偏失者。或骨髓间有秦吴之谬。故州吁石厚变为贼敌。非父子邪。且母之教偏在慈。夫以兼教犹有向者之谬。以偏教而无向者之谬或鲜矣。英英哲母。煦然化成。成之中而能驱其子。归其有极。是以陶家肥而晋家亦肥。鸿声芬馥。扑染他类。肯使专司晨索家之疵到吾听乎。呜呼。贤母之风。可以卓往赫来。为千万年光。坟版不书。岂斯意邪。徘徊耸慕。龚成斯文。词曰。
彭蠡之滨。峨峨高坟。
有晋陶君。哲太夫人。
前瞻千年。卜孟为邻。
后千万年。卜谁为邻。
西江悠悠。东湖滔滔。
彭蠡有竭。斯坟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