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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豫章庙主不毁议 东晋 · 贺循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八
礼,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以承代为世。
殷之盘庚不序阳甲汉之光武不继成帝,别立庙寝,使臣下祭之,此前代之明典,而承继之著义也。
惠帝无后,怀帝承统,弟不后兄,则怀帝自上继世祖,不继惠帝,当同殷之阳甲汉之成帝
议者以圣德冲远,未便改旧。
兹如此礼,通所未论。
是以惠帝尚在太庙,而怀帝复入,数则八。
八之礼,由惠帝不出,非上祖宜迁也。
下世既升,上世乃迁,迁毁对代,不得相通,未有下升一世而上毁二世者也。
惠怀二帝俱继世祖,兄弟旁亲,同为一世,而上毁二为一世。
今以惠帝之崩已毁豫章怀帝之入复毁颍川,如此则一世再迁,祖位横折,求之古义,未见此例。
惠帝宜出,尚未轻论,况可轻毁一祖而无义例乎?
颍川既无可毁之理,则见神之数居然自八,此尽有由而然,非谓数之常也。
既有八神,则不得不于七室之外权安一位也。
至尊于惠怀俱是兄弟,自上后世祖,不继二帝,则二帝之神行应别出,不为庙中恒有八室也。
武帝初成太庙时,正神止七,而杨元后之神亦权立一室。
永熙元年,告世祖谥于太庙八室,此是苟有八神,不拘于七之旧例也。
又议者以景帝俱已在庙,则惠怀一例。
景帝盛德元功,王基之本,义著祖宗,百世不毁,故所以特在本庙,且亦世代尚近,数得相容,安神而已,无逼上祖,如王氏昭穆既满,终应别庙也。
以今方之,既轻重义异,又七庙七世之亲;
昭穆,父子位也。
若当兄弟旁满,辄毁上祖,则祖位空悬,世数不足,何足于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然后成七哉!
今七庙之义,出于王氏。
从祢以上至于高祖,亲庙四世,高祖以上复有五世六世无服之祖,故为三昭三穆并太祖而七也。
世祖郊定庙礼,京兆颍川曾、高之亲,豫章五世,征西六世,以应此义。
今至尊继统,亦宜有五六世之祖,豫章六世,颍川五世,俱不应毁。
今既云豫章先毁,又当重毁颍川,此为庙中之亲惟从高祖已下,无复高祖以上二世之祖,于王氏之义,三昭三穆废阙其二,甚非宗庙之本所据承,又违世祖祭征西、豫章之意,于一王定礼所阙不少(《晋书·贺循传》)
弟兄不合继位昭穆议 东晋 · 贺循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八
建武中尚书符云:武皇帝崩,迁征西府君
惠皇帝崩,迁章郡府君
怀帝入庙,当迁颍川府君
贺循议:古者帝各异庙,庙之有室,以象常居,未有二帝共处之义也。
惠、怀二主,兄弟同位,于禘祫之礼,会于太祖,自应同列异坐而正昭穆。
至于常居之室,不可以尊卑之分,义不可黩故也。
昔鲁夏父弗忌僖公于闵上,《春秋》谓之逆祀。
僖公,闵之庶兄,闵公先立,尝为君臣故也。
《左氏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
怀帝之在惠帝代,居藩积年,君臣之分也;
正位东宫,父子之义也。
虽同归昭穆,尊卑之分与闵僖不异,共室亵黩,非殊尊卑之礼。
以古义论之,愚谓未必如有司所列,惠帝之崩,当已迁章郡府君,又以怀帝入庙,当迁颍川府君:此是两帝兄弟各迁一祖也。
又,主之迭毁,以代为正,下代既升,则上代稍迁,代序之义也。
若兄弟相代,则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得兼毁二庙,礼之常例也。
又殷之盘庚,不序阳甲之庙,而上继先君,以弟不继兄故也。
既非所继,则庙应别立。
由此言之,是惠帝应别立,上祖宜兼迁也。
汉之光武,不入成帝之庙,而上继元帝,义取于此。
惠、怀二帝,不得不上居太庙。
颍川未迁,见位馀八。
非祀之常,不得于七室之外假立一神位(《通典》五十一)
太庙迁祔议 唐 · 陈贞节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八十一
王制。天子七庙。
三昭三穆。与太祖为七。
昭穆迭毁。而太祖常存。
圣人之大典也。若礼名不正。
则奠献无叙矣。谨按孝和皇帝在庙。
七室巳满。今睿宗大圣贞皇帝孝和之弟。
甫及仲冬。礼当迁祔。
但兄弟入庙。古则有焉。
递迁之礼。昭穆须正。
谨按礼论。晋太常贺循议云。
礼兄弟不相为后也。故殷之盘庚
不序于阳甲。而上继于先君。
汉之光武。不嗣于孝成
而上承于元帝。又曰。
晋惠帝无后。怀帝承统。
怀帝自继于世祖。而不继于惠帝
晋惠帝当同阳甲孝成。别出为庙。
又曰。若兄弟相代。
则共是一代。昭穆位同。
不可兼毁二庙。此盖礼之常例也。
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代。
谓从祢以上也。尊者统广。
故恩及远祖。若傍容兄弟。
上毁祖考。此则天子有不得全事于七代之义也。
孝和皇帝有中兴之功。而无后嗣。
请同殷之阳甲汉之成帝
出为别庙。时祭不亏。
大祫之辰。合食太祖
睿宗神主升祔太庙。上继高宗
则昭穆永贞。献祼长序。
礼也。此万代之典。
敢不飏言。谨议。
孙平子请祔孝和皇帝 唐 · 陈贞节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八十一
王制。
天子七庙。
三昭三穆。
太祖而七。
昭穆者。
父子之位。
则知七代之庙。
无兄弟之义矣。
殷继成汤
至于帝乙
父子兄弟。
十有二君。
其正代止六而已。
易乾凿度曰。
殷之帝乙
六代王也。
此即兄弟不数为代之明据也。
又殷人六庙。
亲庙四。
而六。
殷代兄弟四人。
相次为君。
若以为代。
便当上毁四室。
如此。
则无复祖祢之祭矣。
古之庙位。
自祢已上。
极于太祖
虽数溢迭毁。
随而上迁。
三昭三穆。
未尝有阙也。
又礼。
大宗无子。
则立支子。
又曰。
为人后者为之子。
无兄弟相为后之文。
所以舍至亲。
取远属。
盖以兄弟一体。
无父子之道。
故父子曰继。
兄弟曰及。
礼兄弟不相入庙者。
假如兄弟代立。
孙侄承统。
告享之日。
不得称嗣子嗣孙。
则当上列云伯考伯祖。
下系云侄子侄孙。
此乃何成七庙之位号。
何成继统之义序焉。
斯又不可之甚者也。
后汉论次昭穆。
定所继之统。
以为盘庚不序阳甲之庙。
而上继先君。
光武不入成帝之庙。
而继元帝
以弟不可继兄故也。
又殷十二代。
唯三祖三宗。
明兄弟相及。
自别立庙。
不必继之七代也。
汉祖列叙七庙。
惠帝不入其数。
岂非文帝之嫡兄乎。
文帝代立。
子孙克昌。
汉之太宗
晋景亦晋文之兄。
景帝绝嗣。
不列七庙之数。
何以知之。
永兴元年谥代祖
景帝为从祖也。
若以晋武越次尊崇其父。
而致庙坏。
遂及乱亡。
何因汉氏迁出惠帝
宗尊文帝
而享代二十有四。
历年四百三十。
殷庙何尝见隳。
汉朝未始经折。
殷汉之盛。
委而不言。
鲁晋之灾。
引以为喻。
是以春秋书太室坏者。
乃垂明诫。
何必闵僖。
晋太庙所以毁折者。
天诛奢丽。
不以迁庙。
然天子七庙。
诸侯五庙。
辨贵贱之差也。
父子相继。
亿万人之心也。
昭穆列序。
重继统之义也。
孝和皇帝若与圣贞皇帝相亚在庙。
正成六代。
何以辨贵贱乎。
裔嗣绝灭。
何以宗后代乎。
昭穆失序。
何以成继统之义乎。
况国家远遵殷之阳甲
近法汉之成帝
特以孝和实中兴之明主。
开百代不毁之庙。
立园寝。
永以宁神。
岁时烝尝。
与国终始。
有何不可乎。
孝和在则天末年。
自身处储嗣。
昌宗小竖。
素宣威权。
恶盈稔贯。
众所共弃。
南衙宰相归奉。
北门则将军向从。
推崇嗣君。
谁曰不可。
岂若韦氏悖逆。
干纪乱常。
总军国之权。
操生杀之柄。
既行不轨。
欲振凶威。
将诛懿亲。
以绝人望。
睿宗大圣贞皇帝枕戈代邸。
泣血待晨。
志切仇雠。
义殷家国。
沈谋内断。
委策圣明。
开元神武皇帝仰禀成规。
俯怀秘略。
挺身奋臂。
突入北军。
不及终宵。
一戎定保。
致君亲于
拯社稷于阽危。
自开辟以来。
未之有也。
建立圣明之副。
宏宣祖宗之业。
前史不疑汉文继统。
今亦何怪圣贞之代宗乎。
礼兄弟相继。
不称嗣子。
而曰及王。
明当用继先君不继兄之绝统也。
睿宗虽代孝和而立。
故当同继高宗
则两室并存。
便成二穆。
求之于礼。
不可同列于庙。
必须一室别居。
开元皇帝光临区宇。
主祭宗庙。
岂容旁继伯考之绝绪。
遂弃已亲之正统乎。
乃云太庙坏。
缘跻圣贞所致。
僖公后薨。
迁居闵公之上。
称为逆祀。
取类当今。
圣贞皇帝亚室高宗
孝和皇帝特出立庙。
孝和升新寝之后。
圣贞方上祔高宗
斯则未尝一日跻居孝和之上。
引此为證。
岂非诬罔朝廷耶。
孙平子云。
春秋传称君薨卒哭而祔。
祔而作主。
特祀于主。
烝尝禘于庙。
今日有违于此者。
自山陵甫终。
九虞卒哭。
特祀正寝。
祔于太庙。
四时享祭。
于礼何亏。
平子又云。
子虽齐圣。
不先父食。
昔禹不先鲧。
汤不先契。
文武不先不窋
自去岁升祔之后时。
孝和新庙未尝乐悬。
所以差辰。
缘阙备物。
初非承制
盖是权宜。
修教若成。
即当同日。
礼增华省。
具列事由。
岂缘尊卑。
致隔先后。
借如睿宗一室。
诚卑孝和
不可缘睿宗之卑。
六祖之祭。
重尊之道。
礼极继先。
因亲之义。
情殷旁及。
平子云。
今太庙毁。
由臣下阿曲之过。
恐危陛下之国。
太康五年
宣帝地陷梁折。
八年正月
太庙殿毁。
改作新庙。
筑阶及泉。
远徵名材。
杂以铜柱
十二年四月乃成。
十一月又梁折。
据此言之。
天降灾谴。
非枯朽者也。
孔子在齐。
景公在焉。
左右曰。
周使至。
言先王庙灾。
孔子曰。
此必釐王
釐王变文武之制。
而作元黄华丽之饰。
故天诛其庙焉。
有顷。
左右报所灾者釐王
景公曰。
善哉。
圣人之智过人也。
故晋之太庙。
掘地及泉。
杂以铜柱
缀以珠玉。
踰先王之制。
降皇天之罚。
釐王之庙。
异代同诛。
今国家太庙。
因隋旧制。
开皇之际。
创造新都
移故太极殿
苻坚所造。
经今将四百年。
日月滋湥。
朽蠹而毁。
晋朝则新构梁折。
岂得非灾。
唐朝则岁久檐摧。
诚何足怪。
夫论徵说咎。
须义正经理。
苟异于斯。
便成妖妄。
平子不识忌讳。
肆其狂瞽。
危言高论。
谤讼朝廷。
引衰晋之朝。
比圣明之代。
惑乱视听。
渐不可长。
平子又云。
庙虽造毕。
灾尚未除来有何变故。
然史册垂范。
义实多门。
妖孽之兴。
理难固必。
庙檐坠落。
自有别由。
天道难知。
岂得专尤别庙。
且庙屋虽年湥朽坏。
圣上犹兢惧不已。
尊儒学于内殿。
刑书于外朝。
居纤以礼。
侧身修德。
同殷汤之罪已。
等周文之小心。
纵今荧惑守辰。
犹能退舍。
况咎徵不见。
逆说其灾。
平子又云。
庄公三十二年薨。
闵公二年吉禘。
自薨至禘。
尚有二年。
春秋犹非其失礼。
禘。
其可得乎。
不亦太速乎。
后又云。
春秋閒淫雨弥旬。
伤稼败邑。
汉书五行志。
简宗庙不祷祀。
逆天时。
则致此灾也。
夫水以润下为体。
不能润下者。
水德微也。
何系于淫雨哉。
斯乃妄引淫雨。
證成咎徵。
牵合灾祥。
推于宗庙。
平子既前非速于祭禘。
后嫌不祷祀。
前后立义。
互相矛盾。
速称越礼。
复贻灾。
未详二途。
何者为适。
且祔后时享。
与禘全殊。
烝礿无愆。
何名为。
虐旱淫雨。
时运或然。
尧日汤年。
安能累德。
平子言伪而辩。
礼所不容。
公孙开东阁(以风势声理畅休实久为韵) 盛唐 · 王昌龄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一
易穷则变。变则乃通。
二气相感。万物初蒙。
拆于阳甲。化于阴风。
彼君臣有际会。屠钓无终穷。
其未遇也。如兽之槛。
如禽之笼。其德合也。
阿衡于莘媵。获太师于渭翁。
公孙之发迹。知汉帝之尊崇。
厄则异。元亨则同。
火有炎光。木有根柢。
寒者斯附。暑者蒙蔽。
苟得其所。亦为大惠。
动必有获。自然之势。
抑折节以下人。亦开国而来诣。
衣布被而薄已。散金帛以赒济。
近乎仁者之心。与裘马而俱敝。
以光招贤之策。不失终身之计。
故能多士爰处。佥谋是行。
拓南蛮之徼。增朔方之城。
大启侯国。载扬天声。
与夫蚩蚩以致诮。孰若兢兢而立名。
僭上则差。偪下则鄙。
反坫谁咎。豚肩陋矣。
或俭奢而得中。即达人之至理。
嗟服勤以抗节。在庶几乎君子。
璞玉在山。白虹在上。
精灵不隐。物理相畅。
君任下以不疑。臣荐贤以答贶。
失之者丧。得之者王。
况乎左右股肱。举尔无妄。
道有兴废。人亦焉廋。
屈之则否。伸之则休。
不正其名。亦去其实。
宾阁既关。拥门自佚。
使贤丑错杂而不分。登驽骀于招士之室。
喟然宣父。悲之已久。
傥相府之可依。铭盛德于不朽。
武宗祔庙议 唐 · 郑涯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一
会昌六年五月
礼仪使奏。
武宗昭肃皇帝祔庙。
并合祧迁者。
伏以自敬宗宗武宗兄弟相及。
已历三朝。
昭穆之位。
与承前不同。
所可疑者。
其事有四。
一者兄弟昭穆同位。
不相为后。
二者已祧之主。
复入旧庙。
三者庙数有限。
无后之主。
则宜出置别庙。
四者兄弟既不相为后。
昭为父道。
穆为子道
则昭穆同班。
不合异位。
据春秋。
文公二年僖公
何休云。
跻升也。
谓西上也。
惠公庄公
当同南面西上。
隐桓与闵僖。
当同北面西上。
孔颖达亦引此义释经文。
贺循云。
殷之盘庚
不序阳甲
汉之光武
上继元帝
晋元帝文皆用此义。
盖以昭穆位同。
不可兼毁二庙故也。
尚书云。
七世之庙。
可以观德。
且殷家兄弟相及。
有至四帝不及祖祢。
何容更言七代。
于理无疑矣。
二者今以兄弟相及。
同为一代。
矫前之失。
则合复祔代宗神宗于太庙。
或疑已祧之主。
不合更入太庙者。
晋代元明之时。
已迁豫章颍川矣。
及文即位。
元帝之子。
故复豫章颍川二神主于庙。
又国朝中宗已祔太庙。
至开元四年
乃出置别庙。
至十年置九庙。
中宗神主复祔太庙。
则巳迁复入。
亦可无疑。
三者庙有定数。
无后之主。
出置别庙者。
魏晋之初多同庙。
盖取上古清庙一宫。
尊远神祗之义。
自后晋武所立之庙。
虽有七主。
而实六代。
景文同庙故也。
又按鲁立姜嫄文王之庙。
不计昭穆。
尊尚功德也。
晋元帝上继武帝
惠怀悯三帝。
贺循等诸儒议。
以别为主庙。
亲远义疏。
都邑迁异。
于理无嫌也。
今以文宗弃代才六七年。
武宗甫尔复土。
遽移别庙。
不齿宗祖。
在于有司。
非所宜议。
四者添置庙之室。
案礼论。
晋太常贺循云。
庙以容主为限。
无拘常数。
晋武帝时
庙有七主六代。
至元帝明帝
庙皆十室。
康穆二帝。
皆至十一室。
自后虽迁故祔新。
大抵以七代为准。
而不限室数。
伏以江左名儒。
通赜睹奥。
事有明据。
固可施行。
今若不行是议。
更以迭毁为制。
则当上不及高曾未尽之亲。
下有忍臣子恩义之道。
今备讨古今。
参校经史。
上请复代宗神主于太庙。
以存高曾之亲。
下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
于太庙东閒置两室。
定为九代十一室之制。
以全臣子恩敬之义。
庶协大顺之宜。
得变礼之正。
折古今之纷互。
立偫疑之杓指。
因心广孝。
永烛于皇明。
昭德事神。
无亏于圣代。
道德真经广圣义序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一
序曰。
珠韬玉札云。
太上老君降迹行教。
远近有四。
其一。
历劫禀形。
随方演化。
即千二百号百八十名
散在诸经。
可得徵验矣。
其二。
此劫开皇之始。
运道之功。
孕育乾坤。
胞胎日月。
为造化之本。
天地之根。
播气分光。
生成品汇。
自五太之首。
逮殷周之前。
帝王师
代代应见。
即郁华录图
广成尹寿
因机表号是也。
三皇迭往。
五帝不归。
云纪龙师。
时迁数革。
鸟官火运。
川逝风移。
步骤不同。
浇淳渐变。
虽揖让斯在。
而干戈屡兴。
阪泉有剪戮之师。
丹浦有专征之旅。
智诈行而太朴隐。
仁爱显而孝慈生。
元默希夷。
日以寝薄。
陶唐以耄昏厌位。
虞舜以历试登庸。
忧轸万方。
服勤庶政。
老君号尹寿子
居于河阳
以道德真经降授于
经之旨也。
道以无为居先。
德以有称为次。
亦犹三皇之书。
言大道也。
五帝之书。
言常道也。
其下薄裁非之义。
节兼爱之仁。
损俯仰之礼。
挫铦巧之智。
斥用兵之暴。
抑谲诈之谋。
使人复朴还淳
以无为无事为理。
虽力而行之。
窜凶举相。
明目达聪。
敦睦九族。
平章百姓。
而恬和清静之道。
莫能致也。
之后。
天下为家。
各亲其亲。
各子其子。
大道既隐。
元化不流。
礼乐滋繁。
政刑大用矣。
其三。
老君以商阳甲子代降神寓胎。
武丁之年。
诞生于亳。
即今真源县九龙太清宫是其地也。
或隐或显。
潜化偫方。
周昭王癸丑之年。
以此二经授关令尹喜
传于天下。
世得而闻焉。
其四。
将化流沙。
尹喜期会于西蜀青羊之肆。
示现降生。
昭王丁巳之年也。
此道德经自函关所授。
累代尊行。
哲后明君。
鸿儒硕学。
诠疏笺注。
六十馀家。
则有节解上下内解上下想尔二卷。
河上公章句严君平指归十四卷。
山阳王弼注。
南阳何晏
河南郭象
颍川钟会
隐士孙登
仆射太山羊祜
沙门罗什
沙门图澄。
沙门僧肇
梁隐居陶宏景。
范阳卢裕。
草莱臣刘仁
吴郡徵士顾欢
灵仙人晋人河东裴楚思。
秦人京兆杜弼
宋人河南张凭
梁武帝
梁简文帝
清河张嗣。
梁道士元静
梁道士孟安排
梁道士智周
梁道士窦略。
陈道士诸糅。
道士刘进
道士李橎。
唐太史令傅奕
唐嵩山道士魏徵
法师宗文明。
仙人胡超。
道士安邱。
道士尹文操
法师韦录。
道士王元辩。
谏议大夫肃明观主尹愔
道士徐邈
翰林道士何思远。
衡岳道士薛季昌
洪源先生王鞮。
法师赵坚。
太子司议郎杨上善。
吏部侍郎贾至
道士
任真子李荣
成都道士黎元兴。
太原少尹王光庭
道士惠超
龚法师
通义郡道士任太元。
道士冲先生殿中监申甫
岷山道士张君相。
道士成元英。
汉州刺史王真
道士少明
元宗皇帝所注道德上下二卷。
即今所广疏矣。
所释之理。
诸家不同。
或深了重
不滞空有。
或溺推因果。
偏执三生。
或引合儒宗。
或趣归空寂。
莫不并探骊室。
竞掇珠玑。
陟钟山
争窥圭瓒。
连城在握。
照乘盈怀。
敷宏则光粲缣缃。
演畅则䌽文编简。
语内修则八琼玉雪。
雰霭于丹田。
九转琅膏。
晶荧于绛阙。
尽六气回环之妙。
五灵夹辅之功。
忘之于心。
息之于踵。
得无所得。
而了达化元矣。
语品證也。
则摆落细尘。
超登上秩。
游八外而放旷。
指三境而跻升。
蹈太乙之位矣。
而总内外之要。
兼人天之能者。
未有其伦。
开元至道昭肃孝皇帝降神龙变。
接统象先
戡内难以乘乾。
咨中兴而御极。
无为在宥。
四十五年。
汾水襄城
靡劳辙迹。
具茨大隗
自得朋游。
廓八溟为仁寿之庭。
普万宇为华胥之国。
至道至德。
哉明哉。
钦若尊经。
本朝家教。
象系不足以拟议。
风雅不足以指陈。
横亘古今。
独立宇宙。
虽诸家染翰。
未穷众妙之门
多士研精。
莫造重元之境。
凝旒多暇。
属想有归。
躬注八十一章。
制疏六卷。
内则修身之本。
囊括无遗。
外即理国之方。
洪纤毕举。
宸藻遐布。
夺五云之华。
天光焕临。
则两曜之色固可以季仲十翼。
辉映二南。
若亲禀于元元。
信躬传于太上。
冠九流而首出。
垂万古而不刊。
大风赤雁之歌。
诚难接武。
典论金楼之作。
讵可同年。
但以疏注之中。
引经合义。
周书鲁史。
互有发明。
四始漆园。
或申属类。
后学披卷。
多瞢本源。
辄采摭众书。
研寻篇轴。
随有比况。
咸得备书。
纂成广圣义三十卷。
大明在上。
而爝火不休。
巨泽溥天。
而灌浸不息。
诚不知量。
粗备阙文。
天复元年龙集辛酉九月十六日甲子序。
太庙七室议嘉祐八年六月 北宋 · 孙抃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九八、《宋会要辑稿》礼一五之三五(第一册第六六八页)、《宋朝事实》卷六、《群书考索》前集卷二九、《续资治通鉴》卷六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五
谨按《礼》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
《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
曰世与昭穆云者,据父子之正而言也。
若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数之矣。
商祖丁之子曰阳甲,曰盘庚,曰小辛,曰小乙,四子皆有天下,而商之庙有始祖,有太祖、有太宗、有中宗
若以一君为一世,则小乙之祭不及其父祖丁,是古之兄弟相及,昭穆同而不以世数数之明矣。
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
中宗睿宗之于高宗敬宗文宗之于穆宗,同居穆位。
国朝太祖为受命之祖,太宗为功德之宗,此万世不迁者也。
太祖之室,太宗孝弟真宗称孝子,大行皇帝称孝孙。
而《禘祫图》,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
盖先朝稽用古礼而著之于祀典矣。
大行皇帝神主祔庙,伏请增一室为八室,以备天子事七世之礼。
贾子明出东原采撷野蔬并诗见寄 北宋 · 宋祁
五言排律 押庚韵
东郊丰杂芼,遗我一襜盈。
援分阳甲,滕岩下早英。
溢杯同瀹,罗案代烹。
顿助高舂饭,兼和不糁羹。
鲁肱聊可枕,久忘情。
却为东原句,犹馀三叹声。
盘庚论上 宋 · 张九成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六、《横浦先生文集》卷七
异哉!
商家之君,皆以迁都为家法。
夫迁都岂细事哉?
周有天下八百馀年,后稷封于有邰,太王避狄居于岐,文王徙于丰,平王避狄迁于洛,不过三迁而已。
而商自契至于成汤八迁,自仲丁盘庚又五迁,朝廷宗庙烦费,劳动人民,生业经营破坏,何苦而为此举耶?
盖商自有玄鸟之祥,其家法颇信神怪,往往如西汉夏贺良陈阳九之厄,东汉杨厚豫言三百五年之厄,故有迁都之说,以攘其祸乎。
何以知其然哉?
自亳有桑谷之祥,太戊一传至仲丁,即有嚣之迁;
再传至河亶甲,见殷复衰,故有相之迁;
又一传至祖乙,有耿之迁。
太史公曰:「自仲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
阳甲崩,盘庚立盘庚复迁于殷。
九世之乱,事几亡国,而迁都纷纷,皆桑谷之祥也。
岂商家君臣见商绪渐衰,而桑谷生朝,将有亡国之祸,故为迁都以应其变乎?
其间又有造化之意,试一言之。
以前,虽为诸侯,所迁不过百里之内,其事为轻。
仲丁以来以至盘庚,已有天下矣,王者以天下为家,京师为室,其迁为重。
盖朝廷宗庙,百官人民,一动劳费,公私皆然。
其所以区区如此者,盖宅都既久,风俗寖衰,事势寖大,恭俭久而奢侈生,勤劳久而简慢起。
以德率之,既未易化,以法齐之,又拂人情,非大有以劳动之,使之一变其心术,一易其耳目,未可以言治也。
惟是迁都,上下劳动,跋履山川,升降险阻,风餐而水宿,露居而野处,耋艾既欲其安也,孩幼又欲其适也,忧惊迫乎内,纷纭变乎外。
一家之情如此,况上自天子,下至小民,散漫乎山泽,交横乎道路,薪水之给其能如所求乎?
器用之资其能必所愿乎?
此特其涂路之苦尔,至于已至新都,山川异处,风土异宜。
昔时之处所便安者,今亡矣;
昔时之所往来劳苦者,今变矣。
上下一切,失其故步。
奢侈变而为恭俭,简慢蹙而为勤劳,以德率之则易以从,以法齐之则无不听。
此商家祖宗以迁都一变弊俗之意也。
至于盘庚,不特俗弊,又有圮毁之患,因时而迁,其意在此。
然迁都太数,上自百官,下至庶民,无不惮劳而怨咨者。
余以董卓都事观之,盘庚亦可谓贤君矣。
董卓杨彪曰:「百姓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
呜呼!
此盗贼之说也,岂可施之庙堂哉?
盘庚人主也,福威在我,生杀在我,欲迁则迁,欲止则止,有何不可?
而三篇之意,丁宁反复,详尽周悉,言祸乱将临而新都之可乐,必使上下之心,皆通畅快适,晓然知利害所在而后已,其与贼所为,岂止霄壤哉!
上篇之意,大抵主在群臣。
其意以谓自先王以来,皆灼见天命,即有迁都之法,岂我私意创为此举哉?
傥当迁不迁,将有非常之祸,今我此迁,乃延将绝之命于永久也。
盘庚之教,既出矢言,又教于民委曲尽情,不为暴厉。
以谓教民当自在位始,今群臣乃不循商家旧事,不禀祖宗法度,不从君命,不听人言,而私图适意,岂臣下之道哉!
使此时复生一董卓,则斯民其殆矣!
惟圣王之心,悯时俗之衰敝,矜愚下之无知,委曲周全,谆复训谕,犹父母之于子,于再于三,而不以为病。
又命众悉至于庭,其意专主于群臣而已。
盖倡为浮言以摇撼众心者,群臣也,故呼之使前曰:「予告汝训汝等,谋黜私僻之心,无傲而不听上命,无从康而不肯迁都。
我念先王所与共政,惟图任旧人而已。
旧人能与先王同心,凡先王播告之下,旧人能宣其指意,使民晓然知上之心。
是以先王每事不敢慢易,出言不敢轻忽。
迁都之命一下,民皆变动而为行计。
今汝等乃不然,乃不体上心,聒聒喧啾,起造无根之语,不知讼谁之短也。
非我自大此德以遂此行,则为汝中辍矣。
今不有以警动,惟汝等是含容,使汝不畏人主,是我观火之燎原而不扑灭也。
如此不已,是我拙谋以成汝过也。
汝不悛此心,我将诛汝矣。
必使汝等知君臣之分,如网之在纲,知他日安定之功,如农之力田而后已。
汝等能黜此私僻之心,毋为哗言,以取虚誉,其务迁都,以实利施于民,以至于尔亲属。
果能如此,我方敢对众大言,称汝有积累之德,非一日造作以要虚名也。
乃不畏人主,不听我命,是傲上也,是施大害于远迩之民,使皆傲上,不肯迁都,是惰农自安以从康也。
不昏作劳,不服田亩,使皆怠惰从康也。
农不力田,罔有黍稷,将饥而死矣。
今不迁都,罔有安利,将自丧其生矣。
汝等今造险肤,不和吉言于百姓,是乃汝自生毒害,自入祸败奸宄,以断汝命,以受诛罚,自灾于厥身。
汝自先以恶率民,罪有所归,汝受诛罚之痛,虽悔何及哉?
观此憸民小人,以口舌为事,汝等颇似之。
然憸民闻箴言,尚知畏惧,盖箴言既来,傥不改惧,其祸败之发,有过于口舌之倾覆者。
箴言尚可畏,矧予有生杀之权,能制汝短长之命,乃不知畏乎?
汝等所见,有未便于心者,汝何不别白为我言之,而造此浮言,恐动沈溺于众人,汝何心乎?
我观汝浮言胥动,相煽而起,若火之燎于原,虽不可向迩,然而岂不可扑灭乎?
事至扑灭,则亦已矣,无可救矣,岂有好为苛虐哉?
则惟汝众自作非谋,非我之咎也。
顾汝等所为如此,宜速摈绝矣。
然念古人有人惟求旧之语,故我未敢自决;
又有器非求旧惟新之语,故我决欲迁都。
又念我先王及汝祖、汝父相与同其劳逸,今一旦敢动用非罚,遽戮其子孙乎?
是以我世选尔家之功劳,不掩汝等之善。
汝岂不见大享乎先王时,汝祖皆得配享乎?
然我作福作灾,一循天理,虽念汝祖、父,不敢动用非罚其子孙,而汝等自作弗靖,亦岂得动用非德而妄贷汝等乎?
我告尔迁都之难,不可轻易,若射之有志,审详参订,一发破的可也。
今朝廷老成人知先王典故,皆以谓当迁,汝不肯迁,是侮老成人也。
孤儿幼子待父兄以有生,汝不肯迁,是弱孤有幼也。
汝等不可顾目前所居之利,不谋所居长久之利。
长久之利无若迁都。
胡不勉出汝力,无或从康,听予一人之作猷,无或傲上。
顾汝等所为私僻如此不已,有死之道,我当有以劝沮之。
今无有远迩亲疏,有罪即攻之,不养汝至于死地;
有德即彰之,必使汝兴于善道。
如此迁都而善,则是汝众之力;
迁都而不善,则是我有馀罚」。
盘庚自任如此,必其所见出乎群臣之上也。
凡尔众臣,其致我此意遍告斯民,使下民通晓上意,无或以尔浮言疑惑民心。
太史公曰:「自仲丁以来,比九世乱,诸侯莫朝」。
盘庚之立,适当其时。
是时风俗衰败,无复知君臣之分,亦不闻贤哲之风,各弛慢职事,各紊乱名位,各喧嚣多口,故盘庚总其过而目之曰:「自今至于后日,各恭尔事而不可弛慢,各齐乃位而不可紊乱,各度乃口而不可喧嚣。
倘或不循,罚尔身,其可悔哉」?
呜呼!
盘庚丁宁勤苦如此,亦费辞矣。
余于谆复之中,独见先王忠厚之心。
商鞅变法,志在必行;
项羽行兵,尽坑秦众。
夫民心未晓,当委曲详尽,以告戒训谕之,使之心安气平可也。
不是之问,曰我君也,汝臣也,我所欲为,汝当听命,汝何人而敢疑,何事而敢与,有不吾听命,杀之坑之耳。
此以犬彘草菅视民也,哀哉!
董卓曰:「天下之事,岂不由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
盗贼之言,类皆如此。
盘庚为臣下如此傲惮,乃从容训谕,略无忿疾之心,与《多士》、《多方》之篇,相为照映,乃知圣王之心在此而不在彼矣。
东坡先生曰:「不仁者鄙慢其民,曰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故为一切之政,若雷霆鬼神然,使民不知其从出,其肯敷心腹肾肠以与民谋哉」?
可谓深见先王之心,后世之暴矣。
故并录之。
历代诗 其三 南宋 · 杨简
商汤兴时民戴后,外丙仲壬继其后。
太甲沃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
仲丁外壬河亶甲祖乙祖辛沃甲
祖丁相继有南庚阳甲之后是盘庚
盘庚能复兴商邑,不幸小辛小乙立
武丁有德号高宗祖庚祖甲又无功。
廪辛庚丁武乙太丁帝乙衰王室。
末有纣辛名曰受,民心遂归周武后。
六百馀年三十主,周得天下商遂亡。
道德真经集解序说淳祐六年十二月 南宋 · 董思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八
《史记》列传曰:「老子者,楚苦县濑乡曲仁里人也(苦音怙,县本属陈,因楚灭陈,故属楚,即今之亳州真源县也,濑或作厉。杜云:濑水出其西,故以名乡。)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聃,周守藏室之史也。
孔子盖尝适周问礼焉(《礼记·曾子问》郑氏注曰:「老聃,古寿考者之号,与孔子同时。」疏云:「老聃,即老子也。」《说文》云:「聃,耳曼也。」《后汉·窦章传》注云:「老子为守藏史,复为柱下史。」《道藏玄妙玉女内传》其略云:玉女自九天降为天水尹氏女,适李灵老君,于殷阳甲十七年乘日精化流珠入玉女口中,已而孕,历八十一年,以武丁九年降诞。文王西伯时召为守藏史。故《论语》郑玄注云:「老、彭,商之贤大夫也。」疏云:「老是老聃也。」武王时迁为柱下史之时尚为柱史昭王时乃去官,故魏明帝《赞》云:「为周柱史,经九百年。」唐博士吴扬昊云:「既生商日,复仕周时。计其始终,乃历千载。」此皆举其成数也。按《实录》云:自商武丁九年周赧王九年升昆崙、还紫微上宫之时,计九百九十六年。《史记》曰:或云百六十岁,或云老子在代二百馀年,乃入流沙。此以孔子时人斟酌其岁数,不能知其实,所以每事言「盖」言「或」,及云「莫知所终」。)
故《家语》云:孔子谓南宫敬叔曰:「吾闻老聃博古知今,通礼乐之原,明道德之归,则吾师也,今将往矣(有「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等语,于是孔子发「犹龙」之叹。按《混元实录》:昭王时出关,穆王元年中夏平王东迁复出关,至西海校仙再还中夏,此问礼及五行等事,乃敬王十七年也。)」。
老子居周,久之不得以行其道,乃去周,寻欲西化异俗,至函谷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所终尹喜字公文盩厔县龙乡闻仙里人也。少好坟索,善天文秘纬,尝结草为楼,仰观乾象。康王朝为大夫,后召为东宫宾友,昭王时因瞻紫气西迈,天文显瑞,知有圣人当度函谷关而西,乃求出为关令王从之。至关,乃曰:「夫阳数极九,星宿值金,岁月并王,法应九十日外有大圣人经过京邑。」先敕关吏孙景曰:「若有形容殊俗,车服异常者,勿听过。」预斋戒,使扫道烧香以俟。是时,老君昭王二十三年五月壬午驾青牛车,薄版为隆穹,徐甲为御将,往开化西域至七月十二日甲子,果有老人皓首聃耳,乘白舆,驾青牛至,吏曰:「明府有教,愿翁少留。」乃入白喜,即具朝服出迎,叩头邀之。老君逊谢至三,尹曰:「去冬十月,天理星西行过昴,今月朔,融风三至,东方真气状如龙蛇而西度,此大圣人之徵。」于是为留官舍,设座,行弟子礼。乃辞疾去官。十二月二十五日奉邀老君归其家,二十八日,授以五千言,至次年四月二十八日,于南山阜辞决升天,戒以千日外寻吾于青羊之肆,至二十七年会于蜀李太官家。是时诸天众仙浮空而至,老君乃敕五老上帝等授《玉册金文》,赐号文始先生,位为无上真人,赐紫服、芙蓉冠等,从游八纮之外也。)
谓之老子者,盖生而白首,亦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道德经》者,其文载道德之旨,而可以常由也。
《唐艺文志》曰:天宝中,加号《老子玄通道德经》云玄序曰:「夫五千文,宣道德之源,大无不包,细无不入,天人之自然经也」。班固载《老子传说》傅氏三十七篇,邻氏四篇,徐氏六篇,刘向四篇。杜光庭云:注者有《尹喜内解》,汉张道陵《想尔》,河上公《章句》,严遵《指归》,魏王弼何晏郭象钟会孙登晋羊祜、裴处思、苻坚时沙门罗什后赵佛图澄僧肇梁陶弘景后魏卢景裕刘仁南齐顾欢灵仙人、秦杜弼、宋张凭梁武帝梁简文帝、张嗣、梁道士臧玄静、孟安期孟智周、窦略、陈道士褚柔、道士李播、刘进唐魏徵傅奕、杨上善、贾至王光庭王真仙人、胡超道士宋文明尹文操、韦录、王玄辨、尹愔徐邈、何思远、薛季昌、王鞮、赵志坚、车惠李荣、黎元兴、张慧超龚法师、任太玄、申甫张道成玄英、符少明。《唐艺文志》又有安丘望之、湘。逸其姓、程韶、王尚、蜀才、袁真、释惠严、惠琳、义盈、梁旷树、李允愿、陈嗣古、冯廓、玄景先生、杨上器、韩杜、贾大隐辟闾仁谞刘仲融、王肃、戴诜、玄宗卢藏用邢南和、冯朝隐、白履忠尹知章陆德明陈庭玉陆希声、吴善经、孙思邈李含光,凡四十家。而藏中所存李约、贾清夷、王顾杜光庭等,皆唐人,且不著于志,始知所录犹有未尽,惜名存书亡者十盖八九。河上公分八十一章以应太阳之极数,上经三十七章,法天数奇,下经四十四章,法地数耦。刘歆《七略》云:刘向定著二篇,八十一章,上经三十四章,下经四十七章。而葛洪等又加损益,乃云天以四时成,故上经四九三十六章,地以五行成,故下经五九四十五章,通应九九之数。清源子刘骥曰:「矢口而言,未尝分为九九章也。」严遵以阳九阴八相乘为七十二,上四十章,下三十二章。王弼合上下为一篇,亦不分章。今世本多依河上章句,或总为上下篇。广川董逌云:「唐玄宗既注《老子》,始改定章句,言道者类之上卷,言德者类之下卷,刻石涡口庙中。」玄宗《释题》云:「道者德之体,德者道之用,经分上下者,先明道而德次之。」然其末又云:「是知体用互陈,递明精要,不必定名于上下也。」江袤云:「余昔于藏书家见《古文老子》,次序先后与今篇章不伦,亦颇疑后人析之也。」玄宗司马子微三体写本,有五千三百八十字。傅奕考覈众本,勘数其字,云:项羽妾本,齐武平五年彭城人开妾冢得之;安丘望之本,魏太和中道士寇谦之得之,河上丈人本,齐处士仇岳传之。三本有五千七百二十二字,与韩非《喻老》相参。又洛阳官本五千六百三十五字,王弼本五千六百八十三字,或○六百一十,或三百五十五,或五百九十,多少不一。《史记》云五千馀言,但不满六千,则是矣。今云五千文者,举全数也。彭㭒《皇宋集注》有政和御注、道士陈景元司马温公光苏文定公辙王荆公安石王雱陆佃刘概刘泾、仙姑曹道冲、马蹄山达真子、了一子、李文和陈象古、叶梦得、清源子刘骥朱文公熹黄茂材程文简公大昌林东邵若愚。而倪文节公思、高士徐知常等注亦未尽录。)
大抵老子之道,以清净无为自然为宗,以虚明应物不滞为用,以慈俭谦下不争为行,以无欲无事不先天以开人为治,其于治身治人者至矣。
如用之,则太古之治可复也(《前汉·艺文志》云:「道家者流,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欧阳修《崇文·总叙》云:「本清虚,去健羡,泊然自守,故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虽圣人南面之治不可易也。」)
以其所值之时,俗尚文胜,淳朴之风无复存者,而老子纯素之道,与时偕极,必待感而后应,故不得位以推是道于天下,盖知夫时数之有所忤也。
然终不能恝然于其道之无传,是以有教无类,且而眷眷于西方之异俗,则其悯当时、虑后世之心何如哉!
犹幸斯文不坠,故西关伺驾,东鲁见龙,而书与言之尚存也。
河上丈人、黄石公乐臣公、盖公之徒,盖能究其旨而体之,敛厥用于一身,则在我之天下已羲皇矣。
及其道之有所授,则孝文以之为君,子房以之佐汉,曹参以之相齐,果能通一脉于苛秦之后,吁!
亦验也。
然使又有进于是,如其羲皇之,则羲皇矣。
或者见是书词意含洪宽大,而不知致察于虚极静笃之时,存乎体之至严至密者,以为庶政庶事之本,乃徒务为闷闷若昏之量,而习弊反堕于优游姑息,遂有清虚不及用之讥,故不经而子视之。
呜呼,惜哉文中子曰:「清虚长而晋室乱,非老子之罪也。」朱文公曰:「晋时诸公只是借他言语来盖覆那灭弃礼法之行耳,使其心下污浊纷扰,如何理会得老子底意思。」《旧唐书·宪宗纪》李藩对曰:「《老子指归》与六经无异。」唐兵部李约云:「世传此书为神仙虚无言,不知六经乃之枝叶尔。」故太史公论大道则先而后六经,不为无见也。)
是经大义,固已见于诸家,然或病其无所折衷。
仆昏蒙晚学,过不自量,辄采摭诸说,亦间出己见,以补一二。
或诠其文,或逗其意,附以音释,订以异同,图便观览,庶日益日损,而契言外之旨于绝学无忧之地也。
或谓微言隐诀,多寓其间,故以首章有「无为」,在二丹则神气水火也,「虚心实腹」,则炼铅之旨,「用兵善战」,则采铅之方,「冲」字从水从中,乃喻气中真一之水,「三十辐共一毂」,为取五藏各有六气之象及准一月火符之数。
如斯等义,今皆略之(或者盖谓无者地二之火,有者天一之水,故举《潜通诀》云「两无宗,一有灵,化妙难窥」,及以知白守黑为金水之说。然此乃大丹之法,准《易》象法天地,以日魂月魄为药物,则《神农古文龙虎上经》三十六字,西汉淮阳王演《金碧要旨经》、东汉魏伯阳《参同契》、唐元阳子《金碧潜通诀》等是其法也。如《混元实录》云:「老君先授尹真内外二丹之术,然后告以道德之旨。」则是不以丹术杂于本经明矣。又曰:「三一九,内修之要也;九丹金液,外炼之极也。」故所授太清诸经则专言金液外炼之事,然与前所举大丹之法亦少异。后辈见其有坛炉鼎灶之设,乃以灵砂金石等为外丹,殊不知后天有质阴杂非类之顽物,服之令人多躁失明,而且不悟其非也。或者又曰:无者神也,有者气也。乃以「有无交入为丹本,隐显相符是水金」,及「黑中有白为丹母,虚心实腹义俱深」,「三十辐兮同一毂」,等诗为證。此虽皆用经中之语以为诀,然其说自成一宗,盖内丹之法也。若尹真所受三一九等法,虽曰内修之事,然与内丹源流亦自不同。大抵道法经术各有指归,不可以一书而兼尽诸家之义,茍强引而合,皆傅会也。)
何则?
性由自悟,术假师传。
使其果寓微旨,亦必已成之士,口授纤悉,然后无惑,区区纸上,乌足明哉!
况是经标道德之宗,畅无为之旨,高超象外,妙入环中,遽容以他说小数杂之乎!
白乐天云「元元皇帝五千言,不言药不言仙,不言白日升青天」,亦确论也苏文忠公轼奉诏撰《储祥宫碑》,其大略云:道家者,源本出于黄帝老子。其道以清静无为为宗,以虚明应物为用,以俭慈不争为行,合于《易》「何思何虑」、《论语》「仁者静寿」之说。自秦汉以来,始用方士言,乃有飞仙变化之术,黄庭大洞之法,木公金母之号,太乙紫微之祀,下至于丹药奇技、符箓小数,皆归于道家。尝窃论之,黄帝老子之道,本也;方士之言,末也。得其本而末自至。)
噫!
修之身,其德真,以至天下,其德乃普,非二本也。
学者果能得一而有以贯通,则所谓杳冥之精,恍惚之妙,实昭然于守中抱一之中,而玄牝之机,橐籥之用,莫非道之所为也,惟深造自得者知之。
淳祐丙午腊月望清源天庆观后学圭山董思靖书。
按:《道德真经集解》卷首,正统道藏本。
读史旬编 其四 外丙仲壬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八六
汤崩,太丁未立,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太甲桐,殷人之制,兄亡弟及,此先儒据一代成法,而有是言。
然观商六百馀年间,自沃丁以降,立弟者十一君;
太甲以降,立适者十二君。
然则两说,亦相半耳。
成汤既没之后,经无明文。
太史公以来,诸儒从外丙仲壬更立之说,为立弟;
河南邵氏、程氏,从汉孔氏外丙仲壬不立,而太甲径立之说,为立适。
愚窃考殷人当日之制,有适则立适,太甲以下是也;
无适则立弟,沃丁以下是也。
废适而他立则乱,太史公所指仲丁以来九世大乱是也。
五峰诋史迁,而欲改《史记》本文仲丁沃丁,以为自沃丁阳甲,恰九世乱。
愚皆不敢以为然。
按《史记》云:「自仲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
此史迁本文也。
仲丁立其弟外壬外壬立其弟河亶甲,意当时仲丁外壬未必无适,乃再世立弟,所谓废适也,乱之始也。
至若祖辛舍其子祖丁不立,而立其弟沃甲沃甲舍其子南庚不立,而立祖辛之子祖丁祖丁舍其子阳甲不立,而立其诸父沃甲南庚南庚又复立祖丁之子阳甲,所谓更立诸弟子也。
于是仲丁以来,九世乱矣。
盖凡史迁之说,非以无适而立弟之子为乱也,以废适而立弟之子为乱也。
盖亦非直以立弟之为乱也,以立弟之子之为乱也。
盖自仲丁以来方有此,仲丁而上不与焉。
此名何尝误?
就如胡氏之说,必以仲丁沃丁,遂谓其立弟九世,而九世生乱。
愚谓有以质之。
沃丁立弟而后,雍己立其弟为太戊太戊且能中兴商室矣,安在其为乱乎?
大抵商人立弟非乱制,惟废适乃乱制。
太史公既知其说,则不当复录外丙仲壬以为世次矣。
使当时不立太甲而立丙,是废适也。
恐汤尹之时已乱,而何必仲丁以来哉!
近世大儒,有专攻《书序》者,背河南程、邵之说,以为太甲仲壬之丧,为仲壬之后也。
夫营桐宫,汤之葬地也。
密迩先王之训,汤之训也。
太甲以兄子服叔父仲壬之丧,而欲其思乃祖成汤之训,以为迁善改过之地。
伊尹之谋,何其迂且拙耶!
故并辨之。
人立弟辩 宋末元初 · 金履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五、《仁山文集》卷一
《大纪》论曰:史公记汤崩,太丁早死,外丙立二年仲壬立四年,相继而崩,然后立太甲
非其实也。
何以知非其实?
二帝官天下,定于与贤;
三王家天下,定于立嫡。
立嫡者敬宗也,敬宗者尊祖也,尊祖者所以亲亲也。
兄老弟及,非所以敬宗尊祖,且本支乱而争夺起矣,岂亲亲之道哉?
成汤伊尹以元圣之德勠力创业,乃舍嫡孙而立诸子,乱伦坏制,开后嗣争夺之端乎!
公仪仲子舍孙而立子,言偃问曰:「礼欤」?
孔子曰:「否,立孙」。
孔子殷人也,宜知其先王之故矣,而不以立弟为是,此以素知其非者一也。
夫贤君必能尊先王之道,不贤者反之。
以殷世考之,自三宗及祖乙祖甲,皆立子矣;
立弟者盘庚耳,必有所不得已也。
岂有诸圣之君皆不尊先王之制沃丁小甲诸中才之君反能耶?
此以人情知其非者二也。
商自沃丁始立弟。
太史公阳甲记曰:「自仲丁以来,废嫡而更立诸弟子,诸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
以其世考之,自沃丁阳甲,立弟者九世,则仲丁之名误也。
沃丁既以废嫡立诸弟子生乱为罪,则成汤未尝立外丙仲壬明矣。
不然,是成汤首为乱制,又可罪沃丁乎?
此以事实知其非者三也。
唐李淳风通于小数,犹能逆知帝王世数;
邵康节极数知来,其作《皇极经世史》,亦无外丙仲壬名。
此以历数知其非者四也。
经所传者义也,史所载者事也。
事有可疑,则弃事而取义可也;
义有可疑,则假事以證义可也;
若取事而无义,则虽无经史可也。
寄和东湖吟社斗蟋蟀用韩孟斗鸡联句韵 清 · 厉鹗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樊榭山房续集卷第五
阴虫感杀机,居壁久已待。
为物虽争雄,于野善潜彩。
冷语催纬经,天时此其殆。
早多好胜徒,搜括丘垄在。
寻声复敛步,负锸似前镦。
灌穴晋阳沈,跳身齐国垲。
罗致殊矜奇,笼中各清磊。
粒饱腰膂强,秋深霜露改。
分曹小翼轻,娆敌前茅皠。
勇逾螳孤撑,怒比蛙三倍。
锐气竞磨牙,英心甘覆醢。
敢云飞将骁,漫讶交绥馁。
穷追始为慑,先鸣特相绐。
罢斗晷过申,来观市逢亥。
黄须竟大奇,黑衣将焉罪。
坐令金注昏,笑看骍颜浼。
或羞见妻孥,或喜迁货贿。
人生天壤閒,一粟置沧海。
裸虫惟此贵,力学戒无怠。
胡为昆虫嬉,大事几败乃。
昔闻玉照张,亭台饰金䌽。
又闻明宣宗,奏捷胜归凯。
重之足一夔,爱如获二隗。
豪家有固然,辅导元宰
倡和蟋蟀篇,陈义或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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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埔祠堂 近现代 · 陈梦池
对联 出处:桃源古今文萃
开一邑之人文,代衍衣冠,先夺阳甲第;
焕千秋之崇祀,世钦功德,光昭家庙蒸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