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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监元升 清 · 姜再恒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六
忆昨游从泮水春,惟君自是岭乡人。
穷经白首槐阴密,跨马青云苜饭新。
准拟鹏图随海运,忽惊鸡梦厌风尘。
可怜旅榇南归日,行路犹称冠廌臣。
赵监(翊臣) 清 · 赵观彬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悔轩集卷
儒家地步自童时,温粹天生嗜学姿。
石室炙亲农老席,道峰栖近静庵
年衰尚爱寒斋读,名盛还羞热宦知。
才请旌招符已到,胄筵恨不作宾师。
赵监仲辅(翊臣)山仰亭韵 其一 清 · 赵观彬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出处:悔轩集卷
亭为两贤山仰开,川流元自一源回。
雪天时有深衣立,如待先生杖屦来。
赵监仲辅(翊臣)山仰亭韵 其二 清 · 赵观彬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出处:悔轩集卷
大道吾东再继开,一祠香火百年回。
羡君独得依归地,心法犹传水月来。
赵监(翊臣) 其六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道溪深处辟山楹,一面高峰耸幔亭。
我昔骑驴赴花信,君时倚杖阅岩耕。
落英满地春华晚,清簟临流夜气惺。
可但斯游难再得,秪今人事总吞声(公屡卜筑而皆不惬意。晚占道峰一区。搆屋以居。峰峦泉石皆绝胜。而亦不与书院相拶逼。人多称之。余欲一见之。庚申春晚在京里。意桃花未衰。乘间独往。兼欲就稳于公。以观山居节度也。向晚入㓊口。则遥见一人坐岩石上课耕。就见之乃公也。地既胜绝。而人又萧然于尘𡏖之外。既耸然异之。仍与公对坐。则幔亭一峰。壁立千仞。当山楹一面。庭除池沼。俱有理致。公备言新庐之胜。且指溪西一区曰。君有卜居之意则吾当分华一半也。夜宿山斋。枕畔听涧声。睡甚清也。余更留一日。则公与余联袂游览于水石之间。余以春晚桃花已谢。为之怅然。则公语余曰明年花事烂漫。余当以一书报花信。君得吾书而至则此正其时也。已而余东归骊上。不能再游。而至今思之。如隔前尘。不禁怆涕。)
赵监(翊臣) 其一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尚记髫龄禁省游,共书唐绝曲栏头。
永川别后劳相忆,双屦来时远投。
玉貌早知今世少,青编仍喜古人求。
城闉咫尺多诒阻,遗恨悠悠四十(余年十一二。随先君子总府之直。公亦随侍于先公牧使公卫所之直。公年长于余二岁。公致欲见之意于余。余于读书之暇。往诣于公。则公以为大快。相与娱游于庭院间。且欲见余字画。出笔砚之具。自写唐人南征复北还之诗。请余书其傍。余又书之。终日欢乐而罢。未几牧使公为永川守。公亦随之。便中寄余一双皮屦。盖寓意于不忘也。吾两人定交始于此。公于少时容貌玉雪。特异众人。而既又闻留心问学。从事儒门。则余每有企羡之意。而顾余以场屋陋儒。未能从游以资学问之益。如是而间阔许多年矣。)
赵监(翊臣) 其二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麻韵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生憎俗弊蜡栀多,齐鲁何能质行加。
父母爱深正茁,弟兄欢洽棣交华。
绮纨丛里常持布,李蹊边独种瓜。
须识斯人本领好,更将经训究幽遐(公厌时人文弊。专欲致力于人伦日用之间。其美质懿行。虽他人见者。亦无不嗟赏。其父母诸兄之爱可知也。时公之门阑方盛。而公独味无味之味。超然于纷华盛丽之外。其资禀之好。有如是者。)
赵监(翊臣) 其三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圃阴门下早抠衣,晓夜咿唔静守帏。
苦淡味来无限喜,纷华脱去自然肥。
溪山几处幽期在,士友中间令誉归。
世故推迁年纪迈,岁寒心事竟多违(公早师圃阴时。余方年幼。而犹闻士友传言。圃翁深叹公笃学。以为此人生长富贵。若不堪勤苦。而来此读书。必夜分不寐。整衣巾而坐。或劝令就寝。而犹不肯。此亦难矣。盖公既得贤师。厉志勤学。而学未及成。圃翁没矣。自后伥伥若无所归。虽或出入儒老之门。而未能如受业圃翁之时。公常慨恨。每欲筑室于溪山胜处。静坐看书。温理旧闻。以故卜筑处多。而卒亦无惬意者。未能久淹也。)
赵监(翊臣) 其四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中仙洞里屋三椽,久欲从君住数年。
曳杖门前铺白石,烹茶庭畔滴清泉。
读书养病真良计,弄月吟风尽好缘。
可惜商量今已谬,时时回忆一悽然(余尝游丹阳仙岩。爱中仙岩泉石之胜。久不能忘于怀。而闻公置亭于其处。心忻然欲往从之。盖其地洁而泉甘。宜于读书养病。且余与公每有相聚读书之志。而俱抱幽忧之疾。则数年同住于此。为静处工夫。如百源罗浮故事。留意者久。而事故推移。意未能成。今公已没。仙岩之亭自此当至坏倾。而前日所商量。都归谬悠矣。可胜悲哉。)
赵监(翊臣) 其五 丙寅 清 · 闵遇洙
七言律诗 押齐韵 出处:贞庵集卷之一
兵戈避地古堤西,一马飘然访峡栖。
忽听跫音真可喜,相看鬓色不胜悽。
幽居永拟开蒋径,散迹同思隐竹溪
更有馀怀论枕上,沙村里报晨鸡戊申之难。吾家避兵于堤川远西先墓下。公时居忠州沙村。与余所居。为莽苍之间。一日飘然来访。盖不见已久。而邂逅逢迎于乱离扰攘之中。其喜可知也。仍与商确当乱栖遁之地。图所以早晚卜邻。而适匆匆未款。未几余又访公于沙。一宿稳晤。盖一间草堂。图书满壁。公宴坐其中。点窜文字。意象清闲。至今未忘也。)
朝散大夫秘阁主管亳州明道宫林公行状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六
公讳行知,字子大姓林氏
世为闻家,史谍相望。
公之九世祖居福州之长乐县
太中公徙居福清宣和中以舍选升肯,学行称一时。
实生简肃公简肃绍兴壬戌进士第,清风直节,赫然为乾道淳熙名臣,逮事三朝,八历帅守,丰功硕德具载国史,最为孝宗所知,位至兵部侍郎,官三品。
公其中子也,生于绍兴十九年
胚胎积庆,幼而重迟,孝弟天得,加以严父是师,及多识前辈名公钜人,问学孜孜,无子弟之好,儒生贫士有所不及。
乾道淳熙,两举礼部不中,一意为古人为己之学。
绍熙改元,始以简肃公恩授京秩,监湖州德清县户部犒赏库。
一洗宿蠹,能声方轩,未几丁简肃艰,执丧尽礼,倚庐终制。
四年反吉,辛公弃疾时帅福唐,以盐局屈公,公力辞不就。
五年,时宰以名闻于上,上曰:「此朕旧学林栗之子也」。
特差干办湖北营田司公事。
江陵细民仰食鱼湖之利,往时府与民争,民益困,后常蠲以予民,更数十年矣。
时帅复攘之,公曰:「濒湖细民极不聊生,粒食之时绝少,朝暮所餐不过莲藕菱芡、鱼虾、蛤蚌而已。
近年盗贼稀少,岁歉而不至于饥者,未必非川泽弛禁之效也,今塞其衣食之路,收其生养之具,彼于风涛狎习,一旦失业,不去而为盗者几希」。
退又疏十可疑之说以沮之,帅不乐,反书曰十不足疑。
帅又使军将酒官,军士代酒人,以省费,公曰:「是耕不以奴,织不以婢也。
非徒无益酒课,抑又有害军政」。
帅急于储蓄,遇商贾如刺湿,有以药弭贱物抵重罪者,公为贷其深文,谏其歛怨,除其逻卒搜捕之扰。
帅卒从之,民旅驩抃。
其究心职业,刚毅不屈如此。
官满,白于时宰曰:「湖北义勇,一路十五郡除辰、沅、靖系溪洞免团结外,十二郡为义勇者凡七万六千人,而江陵府则一万五千有奇。
董之帅臣,立之将校县令不得而预,务农阅武之外,徭役不及焉。
今则权归诸县,事出总首,教阅之事置之不讲,徒为县司承符,总首报怨而已。
加以诛求科扰,贻害一路。
今日养兵之费,率数户而后可给一兵,今不费衣廪而有六七万之众,不过农隙阅习一月,小有费耗耳,可不务乎」?
又曰:「营田绍兴三四年间王四厢湖北,与置营田庄之在山口镇者六十有二联,比为一屯百兵,八千馀人初年所获已有二十四万之积。
以今所入较之,仅及初年十分之一。
往年叶丞相以都承旨湖北日,罢兵藉而易为民耕,根括营田,得其要领,以被召中辍。
傥修叶都承已行之迹,取于豪民,优其客户,简租蠲役,以其课入充义勇阅习之资,顾不伟欤」!
又言一路所管五十六县,内七县令佐具员,十六县丞、簿并不置。
自馀诸县,自兵火后,官无丞、簿而有监酒税一员,谓宜罢酒官之阙,增置主簿以兼丞,于经费无损,于民事有益。
庆元二年,主管南外睦宗院
有旨命宰执侍从两省台谏各举所知一二人,兵部尚书刘公德秀以公名应诏
嘉泰改元,上宣谕宰执:「世固有不求闻达之士,卿宜以名闻」。
参政何公澹以公文学议论能世其家,而靖退有守,用充其选。
公初未之识,谢启云:「有殊张师德之数及门,几类唐子方之不识面」。
召赴都堂审察,以三劄上中书,其一曰:「夫金虏女真一小丑耳。
当国家全盛之际,所忧者在辽,岂知有所谓女真者?
羊驱豕突,污蔑中华,逾六纪矣。
自古夷狄之盛未有若此者。
物无常盛之理,有盛则有衰,金虏前日之盛,固所以为今日之衰也。
然自辛巳之后,国家无大兵革亦三十年于此矣。
物无终静之理,有静则有动,今日之静所以基异日之动也。
虏方削弱,诚不能为吾患,万有一中原豪杰于起其地,或有窃吾位号,籍吾声势而撼吾边圉,吾得安坐而不动乎?
此之可忧,始非女真比。
孟子曰:『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
盖言安平之不足恃,而自治之策不可以闲暇而遂废也。
欲望留意戎备,毋以虏之衰弱而隳吾自治之规模」。
其二曰:「今世士大夫相习为欺,安然行之而不以为愧者,无若荐举之晓然易见也。
祖宗之时,留意人才,忧国之臣,如范忠宣熙宁间则乞诏内外达官各举所知,司马文正公在元祐日则乞诏侍从以上各举十科。
其他因事举官,时时有之。
比其上闻,悉关台省,一有缪举,众议籍然,镌秩免官,不以贵废,是以职业脩,人才出。
欲望庙堂特赐敷奏,骏发德音,戒厉荐举之官,尚或缪举为欺,则当坐以罔上违制之罪」。
其三曰:「乞令保正当役,无拘管民户,愿募家人充代者听,一切免追正身。
保长催科,其逃亡户绝申官根刷,勿令代纳」。
皆急务也。
得旨与二令差遣
二年三月,除太社令
三年三月,转对,论泉舶香纲之弊,与诸州流刑之滥。
其年郊禋先庙,于丽正门习肆赦仪,而台纲久弛,从者拥阏,朝士冠帻堕失,都城转以为笑。
公贻书台谏,谓:「集百官班名曰习仪,而使此曹得以乱之。
将来郊祀礼毕,赴端试殿称贺,又赴丽正门外立班,肆赦百官,皆合乘骑,更夜昏黑,人马壅并,性命有不可保也。
乞行约束,多置燎烛,建植梐极如宫殿之禁,以绝喧鬨」。
上宰相书曰:「窃见车驾斋宿青城,百官诸军奉职扈从,都人士女倾城出观,最是火盗关系利害。
乞行下所属,严切堤备,不管疏虞,百官吏人并合守局。
寻常救火,不过以急遣军兵等并力前去地头救援为上策。
岂知军兵一出,填塞街巷,束手坐视,弊端实多。
夫火之始燃,扑灭及时,特数夫之力耳。
失不蚤治,其势方张,炎炎不绝,必用馀除撤屋宇,乃能断绝火路,舍此更无长策。
然军兵于大家巨室,则议价于朝廷,有司则望喝赐。
公谓宜先与分定四隅,差拨官吏军兵,又厢界各分地方,稍有警急,责在本地分。
时即措置救扑除灭,与免罪外,厚加犒赏,馀处军兵不许妄动,各行提备」。
曲突徙薪之先见也。
四月,除将作监簿
四年八月,进丞大理寺
有伪造楮币者,连系百馀人,公尽心详谳。
有孙其姓者,以与邻人同姓名,为吏所捕,箠掠百端,狱将具,公视其人无惧容,问之无惧词,公曰:「此必非其罪也」。
密使人访真囚,得之,一寺大惊,服公之明而仁也。
都城灾,圣天子震惧,诏百官条陈阙失,公上疏,其略曰:「《汉志》有之,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
王曰向明而治,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相,远四倿而放诸野。
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则火得其性。
若乃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
祖宗成宪不可轻变,今以一人之言从而改更者有之矣。
铨曹之定法不可踰越也,今以一人之过从而破坏者有之矣。
贪墨败官之人不可复用也,今敢于自陈,为之改正矣。
大官美职,不可轻授也,今寅缘驰骛,可以谒致而力取矣。
横恩滥赏不可以妄予也,今志于必得,几于执左券以取偿矣」。
皆切直之论也。
十月,以亲老力丐外补,差知漳州
开禧三年六月到郡,滨海诸县不免鬻盐以裨岁计,公曰:「谚所谓担水卖河,徒扰而已」。
立罢之,以从民便。
届三月,令行禁止。
民方得喜贤侯,天夺其母,民哭送软车追百十里,如丧其亲戚然。
公既归,民相与上其治状于诸台。
嘉定三年,服阕,朝廷谓漳人之爱公也,复差知漳州,陛辞上疏曰:「臣闻圣人之于天下,必能使天下之人争趋于名而后天下可为也。
人如争趋于名,则皆有自重之心,凡寡廉鲜耻之事且不肯为,况敢干名而犯分乎。
隆古盛时,虽乡党之匹夫、闾阎之贱隶,皆知自好。
士宁饥饿不能出户门,而不敢丧名,宁厄穷老死以终其身,而不敢败名。
教化兴行,风俗粹美,岂无自而然也?
比岁以来,权臣当国,恶闻正直之语,养成谀佞之风,是以膺重任者甘于负国,居方面者忍于从逆。
廉耻斲丧,礼仪消亡。
天启渊衷,诛锄元恶,嘉兴海内,一洗而新之,四年于兹矣。
然观近日风俗,犹似未能丕变,凡已仕者与未仕者,率无意于声名,往往以锥刀动其心,赀产蛊其志。
金可攫,市人有不暇顾;
食可夺,兄臂亦从而紾。
󲦤绅谋身之计重于谋国,学校图利之念甚于图名,讵可不求其故哉?
人亦孰无利欲之心也,圣人为能移天下趋利之心而使之趋于名。
趋于利则背公而营私,趋于名则轻利而重义。
二者治忽之所由分,其端甚微,而其究有不可胜言者矣,然非空言巧说可得转移之也。
操名教以范俗,然后天下知德义之可尊;
崇名节以厉世,然后天下知好恶之所在;
谨名器以立极,然后天下知爵禄之可贵;
名分以办物,然后下不得以偪上;
核名实以计治,然后伪不得以乱真。
若乃圣贤之学废而理义不明,忠直之气沮而是非不察,仕进之涂穷而能否无别,侈靡之习滋而贵贱亡等,以此而望治安,犹抱薪以救焚,扬汤而止沸也,岂可得哉」!
皆救时病之药石也。
晋为司农丞
两浙馈餫滞留,蠹弊百出,公转对上疏曰:「臣闻孟子曰:『无政事,则财用不足』。
臣究闻纲运之弊,敢昧死陈之。
在法,诸军州受纳苗米并起当年十月福建次年正月,江浙、湖广次年二月十五日,每月具元额已纳、见欠名数次申户部
立法之意,盖以人户十月以前割穫,二月以后就耕,于农隙收歛之时隈以输纳,则不劳而事集。
若二三月以往皆农务方兴之际,四五月以后又青黄未接之交,官于此时赈粜、赈济以赠给之,犹有艰食之虑,岂宜此时重扰之乎?
今也受纳之月,官吏懈弛不加之意,或故阻抑以逞己私,洎至农事之兴,青黄未接,百般追扰。
良可嗟叹,无补公家,徒资囊橐,此可谓之政事乎?
诸州军起发纲运,合于春水泛涨之时,衔尾而下,盖受纳者限既毕,装发上供,及时离岸,则有条而不紊乱。
若至六七八月,河流浅涩,暴风间作,纲运以之留滞,兵梢因而侵盗,势所必至,亦难关防。
今也受纳之时恬不为意,装发之际束手无策,乃于六七八月旋行措置,零碎起解,文移旁午,上下相蒙。
此可谓之政事乎?
两浙纲运,地里既近,不该赏格,见任官避免,不肯坐押,州县零碎起解,第令斗子船人认数,率是结顾有过犯无籍船户,沿途盗粜,靡所不至。
押纲官有势力者既已避免所差指使,及簿尉之无援者,装纲之后勒遣交卸,或先押一纲未交,复以后纲并委卸纳,从初不曾干预,何缘可以关防?
欠折纷然,弊侥百出,此可谓之政事乎」?
公可谓究心于职业者也。
是时朝廷患楮币不行,以新易旧,公被选将命,循行江浙七州。
始至,嘉禾守臣未测公意,公移文不报,公取黄榜望阙拜而揭宣诏亭,郡人环观,乃招官吏谕所以来之意,曰:「朝廷本欲便民,非扰民也」。
诏郡寮之贤者,得户曹赵希𡓭以委之旁郡,皆遣人闯伺。
公区处有方,不为威福,民间帖然,所至皆不动声色而事举。
四旬讫事,尽谢馈遗,人以为得王人体。
行因以求官吏贤否,得无锡郑之悌等十人焉,密荐于朝。
七月丐外,补差知永州,道改提举湖南常平茶盐。
入境,有溪峒镇将于再睿等诉县官差峒丁头首充保正者。
峒丁买省地薄产,县官勒充保正,追呼累年,官兵会合擒捕,抵敌不出。
公谓猺人既系世袭,不应差役,岂宜勒充省民保正,遂出官钱买回省地,按罢邑宰以安峒民。
新化峒民有奉宗政者,恃强犯法,累年拒追。
公移文许以自新,既至供述,颇类知书,公送石鼓书院,且授一经以消其暴戾之气,继而校官以为颇悔前非,悉还虏掠,公乃善遗归峒。
及公移节长沙,奉氏父子儒服拜送道傍,感泣而去。
七年正月,差提点湖南刑狱,永州鞫易氏杀赵氏姑狱成,将坐以极刑,公遣干官审问,参考案牍,乃大不然。
道姑者,赵监狱之女;
易氏者,监狱之妻也。
道姑久病死,易氏索将宠娇恣僦屋,主人以私隙恶之,妄讼易氏实杀道姑,验视无致死之由,狱吏文致易氏减道姑之食以致饿死,比放屏去人服用饮食,以故杀伤人者以斗杀伤论法闻奏,不聚问不读示。
公于是疏可疑者十、大不可者四以闻示朝,差官别鞫,尽非本情。
官吏避失入之罪,百计沮挠。
公寻改持漕节,移狱漕台,诘责守倅,抗疏自劾,继而宽恩贷命,易氏只从编置得不死,实公平反之力。
六月转运判官
江右峒寇邓哑九啸聚披猖,湖广接壤为之骚动。
茶陵桂阳义兵越境赴敌,公虑其擅兴生事,已戒之矣。
或报游骑往来本境,枢师安公丙既遣戎堤备,复发飞虎军五百人越境夹攻,公谓寇在邻境,既有防兵,未宜轻信以起事衅,安公卒从公言。
寇果不入境,民情帖然。
湖南官楮尚未流通,朝廷以公尝究其本末,且奉使谕旨于江浙矣,于是以一道秤提之寄委公,公不迫不弛,因其风俗而行,且曰:「爱民体国自是一事,今世士大夫歧而二之。
体国当不失爱民,民不之爱,何以为邦本计」?
郡民欺骗者多矣,取赏物钱不满百,合而为千,用中半取赎,主家稍加诘难,即与大讼。
公戒自今质库以见钱典当者以见钱取赎,以会子典当者以会子取赎,以钱会中半典当者以钱会中半取赎。
令下,民皆欢然。
时与帅司榜示不同,有以两司意向牴晤白于朝者,劄下两司协议,使号令归一。
乃□行至星沙大帅卫公泾以公施行为当,衔回申朝省。
全州有客官为邸主不礼,欲陷之罪以释私忿,遂纯用会以偿僦金,邸主不从,乃讼之官。
州司估籍其家以违制论,欲从徒刑,公揽郡牍,抚案叹曰:「新会所以便民,朝廷之意,岂若尔耶」!
亟奏于上,以为细民赁居,非交关之地,陷之重辟,恐远方疑畏,骗挟肆行。
朝旨从其请,给还家私而免其罪。
衡山丞挟新令以扰民,则按之。
绥宁宰出文榜以骇众,则罢之。
诸邑或妄行追扰,或计产敷财,公力加禁戢,黥倚法为奸之吏,断敢骗告奸之民,又遍劄诸郡司县,讲求便民之策,孜孜不怠。
又措置卓铺有方,新会之颁,湘民按堵无意外之恐者,皆公之赐。
初楮币之议兴,监司郡县唯知以苛刻为能,流籍之罪日报,议者多归罪民旅之慢令,未有敢明目张胆为庙堂言其本原之失在上而不在下也,公上书深言其失在于不信,谓:「吾夫子尝告子贡以兵可去,食可去,信不可去。
楮券尺寸之纸,所费才六七文,而以之为千金,人恃以为用者,非恃尺寸之纸也,恃朝廷命令以为信耳。
阜陵之始造会子也,出内府钱三百万,开会子务六,所书之币则曰『就某处兑换,收工墨直二十文』,此信足以行其权,名足以副其实也。
今无务之可开,无钱之可兑,亦无籍之可销,犹之可也。
知出而不知收,多其始而不顾其后,乃至上供,则诸司之索于州郡曰以钱若银,无以楮为也。
郡索之县,县索之民,亦曰以钱若银,无以楮为也。
用于下而不行于上,散于民而不歛于官,吾之信能不致疑,而吾之权不既穷矣乎!
曩岁指挥,自今年正月并作七十七文行用,未几而改之矣。
夫人必自信而复人信之,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朝令夕改,无感乎人之见疑,而楮券之不能行也。
继自今议论未定,勿使闻于外,广询博议,议定而行」。
又上庙堂书:「民至愚而神,不可以虚辞令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其惟信乎!
窃怪夫今楮券之行,人不能必信,而皆有疑心焉。
疑者何?
一则曰十三界会子合癸酉三月收换,今乃不待期至而遽易,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曩岁固尝作七百七十文行使矣,未几而听从民便,今虽一新观听,宁保其往,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民间行用,例有两界,若换易,常存其一,同时并换,是致纷纷。
今十四界、十五界并云己卯岁换易,彼时又恐如今日之纷纷也,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每界会子,三年一换,否则旋展,今以己卯八年之久,而券纸轻薄于旧,曾未数月,渐已漫减,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旧会尚多,新券无几旋行印造,墨犹未乾,三月之限亦既不远,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官券以一而易一,民券则以二而易一,损上益下,似不如此,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券犹楮耳,换易已艰,收兑见钱何由可得,能无疑于此乎。
一则曰盐钞之法,屡改度牒之价,辄变伪造之券夺真,官吏之欺滋甚,能无疑于此乎。
纷纷之说始,未知其所终也。
伏维庙堂深思熟计,审其事而亟图之,守之以坚,持之以久,毋使复失信于天下,宗社幸甚」。
正其根本,救其流末,故奉使将指所至,民便安之。
八年七月,召除度支郎中,控免。
九月,除直秘阁、知广州、广南东路经略安抚
公复娄伸归田之请,上恩弗俞。
行至临漳,归兴益动,悉□遣吏卒,即途中上疏丐祠,募夫轿以归。
上不能独,差主管冲佑观,仍力辞寓中秘恩,□上不得已辞之。
十二年三月,除职予祠。
十四年四月,差主管亳州明道宫
公天性刚正慈仁,温恭孝友。
其学以识实为本,自羁贯成童以至强仕之年,无非居严父师之侧,为儒生举子业,名未登于仕版。
博学多闻,谨身厉行,于古今之变、事物之理,靡不穷格而周知。
其禀也厚,其积也深,其习也熟,其郁也久,故一出从宦,声实交畅,有非初筮浅学者所可企望。
王公贵人闻其议论,多所荐拔。
上官,遇事敢言,必极于是而后已。
立朝凡所见议,皆知几救弊,确然不可易之论。
持身廉介,盖得亲传。
初为湖北干官,俸外以例得者,市牛百馀以供营田之用。
将漕湖南也,节用为富,别储铜镪十万缗以备缓急。
先是,简肃公湖南四年,民怀其惠,公不数年继之,遍历诸台者亦三年,摄帅三月,民喜如见父母。
简肃惠政悉举行之,父子相继,甓南北之衢六百里,民旅便之。
至于创青草之馆,梁柿江之渡,不独在湖南时为然,乡居亦为龙首石桥以济涉。
所居郡城之东山粗有泉石,公日读书其间,觞咏自娱,不知世间复有可慕之事、可玩之物也。
家居,非岁朔不谒台府,时官非有旧不见,口未尝及私事。
乡闾利病,则公言之。
其著述有《史评通鉴纲条》、奏议、文集藏于家。
公娶郑氏,西塘先生介公侠之曾孙女,先公十七年卒,封宜人
男二人,长致诚,迪功郎,新赣州赣县东尉
致广迪功郎潭州永丰仓。
女三人:长适承直郎镇南军节度推官洪搏,再适宣教郎大理评事任永年,少卿先生文荐之孙;
次适通直郎、新知汀州长汀县黄普,檗山庄定公祖舜之孙;
次适从政郎、监行在户部赡军犒赏东酒库郑扬祖,端明节公丙之孙。
孙二人。
某于公为中表兄弟,辱公知为深。
去岁之,尝往拜焉,见其容貌益强,退而喜曰:「公其寿考未艾也」。
今年五月十三日,忽闻不疾而逝,为之惊恸。
公年四十始仕,垂三十年,积阶至朝散大夫、直秘阁
居家燕适者又六年。
平生靖退,晚年不失显荣,世之年少疾趋者顾不能及。
年开八帙,死于牖下,五福具备,一疵莫指,公乎其又奚憾!
其子致诚、致广以书来曰:「将以九月二十五日葬于福清县辰山之原,其为我述先人之行,以求铭于当世名公」。
某不得辞(《复斋集》卷二三。)
此句疑有脱文。
因明堂赦荐赵监(蕃)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西山文集》卷一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八、《古今图书集成》选举典卷五二、《宋元学案补遗》卷五九
臣等伏读嘉定八年九月辛未明堂大礼赦书,内一项:「应士人有节行、才识、学术,素为乡里推重,不求闻达者,委监司帅臣同加搜访,每路一二人。
仍与本州长吏具从来所为事实、所通学术,连衔结罪,保明闻奏,即不得以常材备数。
委三省再加察访,如所举不妄,特与擢用」。
仰见圣朝网罗遗逸之意。
臣等朝夕博访,期所以称塞明诏之万一。
窃见文林郎、监潭州南岳庙赵蕃,元祐故家,学有源委,识虑深远,节操清高,蚤岁得官,临事有立。
年逾四十,即上祠请,隐居求志垂三十载矣,安贫处约,泊然无营。
少工于诗,晚益平澹。
身虽閒退,而爱君忧国之念未尝少忘。
其在州里,诱掖后进,一以孝悌忠信为本。
虽名在吏部,然其行谊学识素为乡曲所推,不求闻达,正应诏旨。
臣等既深知其为人,又其家居适在所部,庸敢辄以名闻。
伏望朝廷更加察访,如臣等所举不妄,即乞特加旌擢,以厉士俗,其于世教,盖非小补。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并申尚书省御史台谏院照会。
林经略墓志铭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三二
兵部侍郎简肃林公淳熙间号魁垒骨鲠之臣,危言劲气,视古肃、汲。
公其仲子,讳行知字子大
少为专苦,两上春官不售,父任为承务郎,监德清县部犒赏库,有能声。
外艰免丧,辛帅弃疾以醝局屈致,力辞。
湖北营田干办公事,帅议复搉湖鱼之利,又欲更酒政,公皆力争而寝。
秩满,奏记时宰,言:「湖北义兵七万馀人,徒供里胥总首私役,宜修教阅法;
绍兴初营田岁获二十四万斛,今仅及十之一,宜修旧帅叶都丞法」。
叶都丞者,梦锡丞相也。
南外睦宗院,以从官执政荐靖退,堂审除太社令,迁将作监簿大理寺丞
尝鞠伪造楮币之狱,察知一囚之冤,既而获真犯者,一寺皆惊。
火灾求言,公疏:「火失其性由谗夫昌、邪胜正所致。
朝廷以一人之言改旧章,铨曹以一人之故破定法,污吏自陈而改正美官,夤缘而倖得滥恩,执券以取偿,此灾所由兴欤」!
以亲老丐外,知漳州
罢属邑鬻盐,下车甫三月,郡大治。
以内艰归,终制,朝家以漳人之爱公也,复畀右符。
陛辞,言:「比岁风俗坏,廉耻丧,膺重任者负国,居方面者从逆,缙绅谋身重于谋国,学校图利甚于图名,宜操名教以范俗,崇名节以励世」。
留为司农寺丞
两浙馈餫滞留,公言:「受输出省限则费追呼之扰,发纲失春水则有浅涸之患,宜严期限」。
又言:「浙纲以地近不该赏,郡县官有援者率规避,而抑差簿尉指使之孤寒者,宜均劳佚」。
时朝廷出新楮易旧,民旋疑惑。
公被选行江浙也,州未尝谴一吏、罪一民,而民间帖然顺令。
无锡宰郑之杨等十人于朝。
永州,道改提举湖南常平茶盐。
常峒民或买省地薄产,县吏抑充保正不伏,格伤捕者,公曲在县吏,以官钱赎回所买地,劾去邑宰,乃定。
新化峒豪奉姓者素负固犯法,公察其人颇知书,呼至,送石鼓书院
奉悔前非,还掳掠,公复遣归峒。
□□提点刑狱
永州赵监岳女死,或讼赵妾易氏实杀之,狱吏易减女食致死,以斗杀律论奏,不聚问读示。
公谳驳以闻,委官别鞫。
会公改除转运判官,永之官吏欲变狱情,公移狱漕台,抗章自劾。
诏下,易果不死。
湖南楮币尚未流通,委官秤提,他路奉行操回,民□有亏一钱而没入其钜万赀者。
公叹曰:「爱民体国□是一事,士大夫不当歧而二之」。
绥宁衡山事丞挟令肆扰,皆重劾;
吏乘时诛求、民设谲欺谝者,皆峻治。
犹曰此末也,遂移书庙堂,言:「界未满而先换,令甫下而旋变,上自失信也;
入责钱银,出用纯楮,官轻楮也。
盍亦反其本乎」!
其持论如此。
度支郎官召,未至,除直秘阁、知广州广东经略安抚
巽避,不俞。
行至临漳,散遣迎吏,拜疏乞闲。
上不能夺,主管冲佑观嘉定八年秋也。
复辞贴职。
后五年,除旧职主管明道宫
公资禀厚,晚尤清健,忽不疾而逝,积阶至朝散大夫
其卒以十五年五月十三日,年七十一。
葬以其年九月二十三日,墓在福清县辰山
宜人郑氏,西塘先生介公侠之曾孙,先公十七年卒。
二子:长致诚,奉议郎、知泉州惠安县
致广朝奉郎、知肇庆府
三女:长适承直郎镇南军节度推官洪搏,再适宣教郎大理评事任永年;
次适通直郎、知汀州长汀县黄普;
次适某官知某县郑扬祖。
皆已卒。
孙男三人:曰某,曰某,曰某。
孙女三人。
公清苦过人,在湖北幕,积例卷市百牛以助营田
晚漕长沙,别储铜缗十万以备缓急。
简肃帅湘四年,公亦遍历诸台,摄阃事,父子相继甓潭、衡驿路六百里,湘人德之。
所著有《奏议》、《史评》、《通鉴纲条》、《杂著》,藏于家。
余观公平生,有可以乘机会取富贵之时多矣。
攻伪学者速化,公未尝片语少阿时好,故居中无超迁;
奉新书者显擢,公犹宽一分以寿国脉,故久外不复入;
南伯者必富,公麾去牙纛,挑包而返,故仅足无厚藏。
遵大路而不由傍蹊者也,贵元身贱外物者也。
余少与公有连,然未识面。
岁在庚辰,见公里第,眉目耸秀,红颧雪髭,质实而凝重,前一辈人也。
留语穷日夕,间示余以所笺《诗》数则,多与朱氏《本义》同。
余曰:「公亦宗考亭乎」?
公曰:「朱公经学妙处,圣人不能易也,况学者乎」?
余因叩公:「简肃素贤朱公,晚有异论,何耶」?
公曰:「吾翁有殊眷,朱公负重名,当轴皆礼貌之,内不善也。
及翁夏卿之擢,朱辍臬事而留,俱出独断,不由启拟。
当轴愈惎,知二人素刚不相下,翁又新与朱公论《易》撑柱,遂除朱公为兵部郎。
二人果以不咸皆去,卒如当轴所料。
台端胡晋臣助朱排翁,相则周益公也」。
余观近世士大夫多以恩怨为毁誉。
其后光皇龙飞,时事一新,简肃以次对里居,方拜疏以周策免、胡出台为惜。
向使及见庆元学禁,吾知其必为朱公作《辨诬》矣。
乌虖,亦足以知简肃之贤也。
公不以家学掩师说、私隙废公论,又足以知公之贤也。
念昔辱公倾倒,握手惓惓,若见托以身后者。
公殁若干年,肃翁奉故直龙图阁复斋陈公宓之状来请铭。
公曾祖讳某,某官。
祖讳某,赠大中大夫
简肃公讳某,母某国夫人夏氏,某国夫人聂氏。
世居长乐,大中公始迁福清
铭曰:
长乐建安,尝有异同,及公谈经,多取晦翁
纪惭太丘,歆畔中垒,必如公者,乃曰能子。
憯怛楮议,耿介囊封,谋身甚拙,谋国则忠。
晚辞阃钺,归寻初服,汾曲田庐,洛阳水
士钦其高,民怀其仁,竟全此璧,下从先人。
凡余所述,皆公提耳,庶几南薰,有考于此(《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六。)
肃汲:似当作「萧、汲」,西汉直臣萧望之、汲黯也。
赵监 南宋 · 陈造
七言律诗 押微韵
才俊如君士论推,下交从昔最知归。
谈间八面无馀敌,酒处千金不当挥。
方办西湖陪语笑,预愁南浦诉分违。
只今又捧江西檄,连夜惊魂梦打矶。
赵监墓表 宋 · 胡宏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九二、《五峰集》卷三
君讳睦之,我宋太祖皇帝魏王之五世裔孙也。
以祖在检校少保镇潼军节度使荫补入右选
积阶至秉义郎
绍兴二十九年八月乙卯,冥坐而终,享年五十有九。
娶张氏。
子五人:公远、公通、公达、公适、公巡。
二女早卒,一女未笄。
孙男二人:彦回、彦弓。
十月壬申葬于天柱峰南官塘之原。
靖康二年春京师沦陷,君奉母夫人,携幼弟孤侄南奔,寓于衡山
女兄孀居,自岭表迎致,以禄养。
从仕累为筦榷官,公勤廉洁。
岳祠,前政不良能行,值寇暴至,左右皆弃去,独一兵负免之。
君至,即拔为部辖,曰:「士大夫遭乱失节者多矣,小人而能义事,不可不旌也」。
君事偏亲,抚弟甥于隐约中,至于成立,而人无间言。
与人交,开心见诚。
待下宽慈,民间号为佛子
遭亲丧,哀毁无违,服阕如在所。
见权臣欺天擅命,慨然而归,不复出仕。
食指日众,忝养微薄,而安心意恬,了无忧愠。
乃礼修儒,教子以诗书。
不耽于释,不溺于老。
时时独酌,浇灌胸中,以舒写忠愤。
好论秦、汉以来兴亡大事,品量拨乱济世人物。
自东夷深入,及朝家不得已行孟轲氏畏天之论,义气填膺,嚬蹙切齿,言曰:「人能磨琢性情,至于无血气争竞之心,然后可以从仕。
吾侪狭隘小人,岂能广大如此」!
君平易简直,不脩饰以取誉,不奔走以干进,虽圣主仄席,有诏求亲贤,而当路无由知之,未及举用,遂尔沦亡。
干将镆铘,不斩不伐,则莫知其足以摧击坚强也;
镜涵其明,不照不鉴,则莫知其足以区别妍丑也;
士藏其器,不登不洁,则莫知其足以处大事、济大难也。
国步方未平,有如此宗子,犹不得一伸其所蓄,况幽远之大哉!
安得抡材之士肯尽搜求举用之道乎!
噫!
国家兴隆,在天下贤士汇征而已。
欲以觉今阐后,此赵君墓表之所以书也。
赵监(一)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八、《象山集》卷一
垂谕新工,尤慰勤企。
道塞宇宙,非有所隐遁,在天曰阴阳,在地曰柔刚,在人曰仁义。
故仁义者,人之本心也。
孟子曰:「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
又曰:「我固有之,非由外铄我也」。
愚不肖者不及焉,则蔽于物欲而失其本心;
贤者智者过之,则蔽于意见而失其本心。
故《易·大传》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徇物欲者,既驰而不知止;
徇意见者,又驰而不知止。
故道在迩而求之远,事在易而求之难,道岂远而事岂难?
意见不实,自作艰难耳。
深知其非,则蔽解惑去而得所止矣。
道本自若,岂如以手取物,必有得于外然后为得哉?
邓丞于此深知端绪,幸与进而图之。
赵监(二)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八、《象山集》卷一、吹剑录外集
社仓事,自元晦建请,几年于此矣,有司不复挂之墙壁,远方至无知者。
某在敕局时,因编宽恤诏令,得见此文,与同官咨叹者累日,遂编入广赈恤门。
今乃得执事发明之,此梭山兄所以乐就下风也。
其间琐细,敢不自竭。
需公移之至,续得布禀。
道外无事,事外无道,向尝以智愚、贤不肖、过不及之说布复,想洞然无疑于此矣。
《诗》称文王「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康衢之歌尧亦不过如此。
《论语》之称舜、禹曰:「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
人能知与焉之过,无识知之病,则此心炯然,此理坦然,物各付物,会其有极,归其有极矣。
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
不然,则作好作恶之私,偏党反侧之患,虽贤者智者有所未免,中固未易执,和固未易致也。
深欲一至函丈,而冗扰未能,辄此荐其区区,尊意以为何如?
幸有以教之!
赵监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三、《盘洲文集》卷七○
相从曩日,夙期事业之成;
一诀终天,孰谓死生之隔!
供桑门之净侣,演贝叶之妙文。
有赖慈悲,为崇福德。
某人襟灵开豁,论议该通。
奥篇远探于羲农,健笔仰师于韩柳。
出名家而延赏,旧矣奉祠
逢近属之来归,释然让爵。
喜愠不形于色,得丧莫累其心。
人之难能,世所推重。
暨参佛祖,顿悟禅宗。
地水火风,了觉此身之妄;
梦幻泡影,豁超是观之空。
念再世之契深,在诸亲而情厚。
忽闻音讣,深切哀悰。
不胜悲悼之私,少仗庄严之助。
伏愿济慈航于彼岸,分法炬之馀光。
善缠恶缠烦恼缠,悉皆解脱;
我相人相众生相,益契真如。
醉落魄 赵监惠酒五斗以应重九之节,至晚 其二 饮,赋之 宋 · 赵善括
 押词韵第十七部
重阳时节
可怜又是天涯客。
扁舟小泊花溪侧。
细雨斜风,不见秦楼月。

白衣望断无消息。
举觞一笑真难得。
归兮学取彭泽
采菊东篱,悠然见山色。
申提举司水利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五
某闻自昔贤师帅必有久长之利,以大庇吾民;
自昔僚属亦必有见闻之益,以裨助其长。
某近者扁舟过越,闻大府百废俱兴,心为歆羡。
未几,俄得备数员外丞,自谓此殚见闻、效涓埃之日也,敢以沿途所见水利,先条列以告。
其一曰石堰,其地在馀姚县东二十里,鸣鹤东西及石堰东场盐运胥此焉达,旧无堰兵,惟近居小民间执车缆以乘时射利,公私已不便之。
右近自邸第营坟,左近干仆虚喝,此曹避去,盐运非官备车缆不得通,民旅则倚高大息其傍。
某妄意法已置堰兵二人主之,然月粮无所出。
契勘眉山寨兵多阙额,兼访闻石堰西场赵监场颇晓事,谓宜帖赵监场踏逐堪为堰兵者二名,帖馀姚县,将眉山寨阙额两名刺帮月粮,仍专委西场提督堰事,庶几盐运无滞,民旅亦赖之,邸第干仆亦无敢虚喝其间,此某自明抵越第一节所见也。
其二曰通明堰,其地在上虞县东十里,西壅本县诸处山水,以溉民田,东通庆元府三百里江潮,以便舟楫。
古人于山水江潮交会两极之处,相天地自然之气势而立之堰,居明越之要会,纷舟车之杂遝,其利又过于石堰者百倍。
建炎车驾幸海道,实经从其间,闻非潮时,滩浦浅落,我光尧皇帝面江嘿祷,潮忽骤涨,至今父老相传,以为此中兴官家借潮之地,又足以见地灵之呵护如此。
近忽有邑人移堰近西五里者,山水未于此止,故新移堰常受冲决之害;
江水不于此乎达,故新移堰无复通行之利。
今此过之,堰已久坏,惟有旧桩枞枞,散立于数丈深坑之底,农田泄灌溉之源,行旅嗟般剥之苦,利害万状,不可具陈。
此堰之西五十里会稽县界百丈塘,有头陀聚儿童十数,分头觅钱于行舟过客,曰:「我将以复通明堰也」。
闻者虽至贫,亦无不愀然倾囊以予。
此堰非头陀之所能办,行人多知头陀借此谋食,而此声一闻,愀然争施,亦足占此堰之关系者大,而民情之所望此堰者切矣。
某路由上虞,因访之县令陈迪切,谓尝略计,非得二万之楮不可,县无此力,惟有痛心。
某因采访得权丞张兼佥详练有才,尝筑新林塘。
奏功之人,堰所当兴,官有可委。
幸今大府一意为民,而常平使者又并属大府,此千一难逢之会,未必非造物者注意,谓宜于大府及常平司挨那支拨,纵两司未有此一顿事力,贤师帅创之,必将有闻风而乐助者,亦无非贤师帅之赐,此某自明抵越第二节所见也。
其三曰通明堰之上,正港高阁,而两傍低下,旧筑高塘达县治。
间者移堰就西之议,谓可缩塘使短,免水冲突。
乃自移堰以来,塘愈促则水愈暴,水愈暴则决愈甚。
目今高塘倾倒,水多走泄,某之过此,晴方一日,河舟已胶,农务方兴,其将安仰?
前所谓堰之当复,不过趁今收买木石,以备秋后兴工;
若失塘倒之患,正切目前,谓宜急下丞厅,委请上户,关会隅保,先将塘阙速行筑捺,此某自明抵越第三节所见也。
然此塘非不每每筑捺也,二河并行,中高傍下,水冲易决,势既必然,加以般渡之船艄,夯担之脚家,惟利塘摧水竭,以邀客旅,不愿塘坚水溢,以妨私计,每乘昏黑,潜行掘坏,一线有隙,十里为枯,使农夫常失灌溉之利,使都保常受敷捺之害,使往来民旅常被般剥劳费之苦,此曹方欣欣自以为得策。
今欲痛革久弊,以垂长利,断宜于中河两高塘之外,将两低河尽筑为高田,用附益高塘,不至单薄,使水势不得而冲,人力不得而掘。
却于高田之外,即于掘泥筑田之地,复还旧日之两傍低河,以便他处水脉。
仍以中塘新筑之高田补还两傍掘田移河之业主,庶几有益无损,转害为利,以缉古人思虑之所未及之功,使世世永赖,此又某第三所见,预为日后之谋者也。
某材识凡陋,官为赘员,何敢僭越出位,实念为民长久之利者,贤师帅之事;
以所见闻,裨其长者,僚属之事。
大府为民兴利,既无所不用其力,某谓得之见闻如此,而不以详闻,则为有负其长。
用敢逐项申闻,言若可采,欲望更加详访而力行之,公私幸甚。
伏乞台旨(《黄氏日钞》卷七四。)
切:疑当作「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