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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荆门军姚岳绍兴三十一年十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四
近自襄阳还,诸道荆门军
自入境,见田野渐辟,上下安居。
百姓累累,遮道不绝,皆言:知军姚岳为政不扰,并无追呼,治道有术,外户不闭,他处人民襁褓而来,愿为编户。
荆门正控扼之境内以姚知军为命,或一日别有差除,则来居之民必散,强壮子弟必弛。
臣密加探听,诚如其言,郡守中亦不易得也。
襄汉开渠耕地以备军储事奏绍兴三十二年十一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宋史》卷三八四《汪澈传》、《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二三
荆鄂两军,屯守襄汉,粮斛浩瀚,悉溯汉江
霜降水落,舟胶不进,所遣网船,来自江西、湖南,率经年不得还,舟人逃遁,官物耗散,而军食又不继。
窃谓虏未退听,调度尚烦,或和或战,襄汉要必宿师,而馈运乃如此,可不深虑!
臣今相视得襄阳古有二渠,长渠溉田七千顷,木渠溉田三千顷,自兵火之后,悉已堙废。
臣今先筑堰开渠,并合用牛具种粮,就委湖北京西运司措置。
渠既成,或募民之在边者,或取军中之老弱者,杂耕其中。
来秋谷熟,量度收租,以充军储。
既省馈运,又可安集流亡。
臣今乞以措置京西营田司为名,令姚岳兼领合用钱物。
臣已令湖北京西运司通融计置,候事毕日,具数申朝廷。
所有干办官正不可阙,臣约度一面选差,与理为资任,支破请给。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之八(第五册第四八三九页)。又见同书食货八之五(第五册第四九三七页)、食货六一之二六(第六册第五九三一页)、食货六三之一二五(第七册第六○四九页)。
乞罢黜姚岳乾道元年 南宋 · 程叔达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一
言蝗虫自淮北飞渡前来,皆抱草木自死。
自倡佞谀,务为容悦之阶,乞罢黜之,以警其馀。
按:《宋会要辑稿》瑞异一之二七(第三册第二○七八页)。又见瑞异三之四五(第三册第二一二六页)。
枢密使金紫光禄大夫汪公澈神道碑绍熙二年十一月1191年11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二、《省斋文稿》卷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公讳澈,字明远姓汪氏,系出新安南唐保大中饶州浮梁县
曾祖仲宣,赠太保
妣徐氏,卫国夫人
叔宝,赠太师惠国公
妣陈氏,益国夫人
考俊修,赠太师庆国公
妣檀氏,秦国夫人
三世皆以诗书训子弟。
公生颖异,幼从伯兄沆学,博览群书,尤长于《春秋》。
绍兴八年进士第,主临江军新喻簿,从军器少监鲍琚检察荆湖军,改吉州州学教授
父忧不赴。
服除,教授衡、沅二州。
万俟忠靖公谪沅,知公可任重,二十六年入相,荐召为秘书省正字,兼实录院检讨官,迁校书郎国史院编修官
安分无求,视同舍郎数迁,殊不介意。
二十九年三月轮对,论「立国二道,曰文与武,宜令帅臣监司举所部大小使臣智谋深远可备镇防、武艺超绝可帅士卒者,在内则侍从台谏各荐所知。
务得其实,实则精;
不必求多,多则泛。
毋问小疵,毋拘常制」。
高宗嘉纳,即诏内外荐举武臣,而擢公监察御史,寻进殿中侍御史,特赐鞍马。
和戎浸久,边防懈弛,公力陈养贤、养民、养兵及自治预备之说,反覆累数千言。
其他如有司毋得援例破成法并废教坊,皆自公发之。
显仁皇后攒宫既讫工,议者欲广四隅,凡士庶坟在二十里内皆当迁。
公言阴阳家说难信,与帝意合,命公按视。
公还奏:「昭慈徽宗显肃懿节四陵园旧占百步已数十年,何今日为是纷纷?
长乐、未央宫夹樗里疾墓,未尝迁也。
唐张说坎其宅东北隅,人谓泄王气。
今就如议者言,则穿穴丘垄,恐非徒无益。
按国朝宫陵仪制,在封堠界内不许开故合祔,愿迁出者听,其意深矣」。
大悟,一切如故。
三十年,知枢密院事叶公义问使金归,颇知入寇之谋,公申言选将帅兵备
八月侍御史赐绯衣银鱼。
时酒课亏,国用不足,公请戢私酤。
或遂议以赡军库付殿前司,公言兵权利柄出于一,他日将不可制。
又论镇江大将刘宝十罪,乞行诛斥。
又论往岁经界法行,隐漏税多,诸郡经总制钱一时羡溢,嗣岁即亏,今乃以为额,必至病民,愿诏户部别取十年通数而用其中。
事皆施行。
当国者多过举,公疏罢之。
明年上元前一日,风雷雨雪交作,大寒,有旨令侍从台谏条具消弭灾异之术。
公谓天变不虚,其应在兵。
荆襄无统督,江海乏备禦,凡陈十二事,皆内修外攘计。
会诏政事并用祖宗旧制,公言近岁武爵迁转太骤,请复六等检校官
总管钤辖路分都监除授超躐,当遴其选。
于是诏两省详议,其后稍复旧制云。
金使高景山因贺天申节报钦宗升遐,且索将相求衅。
公请置使江干,益兵上流,守淮甸,备海道,然后下哀痛之诏,布告中外。
是月除御史中丞,遣大将成闵提禁旅五万屯荆、襄,而公遂为宣谕使,大率如公前后所陈。
诏书略曰:「抚劳将士,体访事宜,凡其所临,如朕亲幸」。
公自以身任言责,凡川陕江淮利害悉以闻。
鄂渚江陵,走襄阳,具宣天子恩意,拊循诸军,勉将帅以忠义,人人感激思奋。
田师中戍鄂,李道戍荆,吴拱以蜀兵戍襄,成闵鄂间。
公以师中老病劾去之。
襄披城为山寨,荆治水堡,公曰:「此特自守计耳!
敌至当力战逐北,奈何坐困乎」?
乃部分诸将乘边,还武昌调军食。
九月,金犯信阳光化,诸将战却之。
金师大至,与我军相持。
公乞下诏进讨,而驾幸金陵,乃升京西河北西路诏讨使,实听宣谕司节制。
公欲乘完颜亮淮南,檄诸将分兵出唐、邓、陈、蔡,直捣京洛,使腹背受敌,可成大功。
两淮失守,驲召军入援,公志不就,惟以荆襄军当金将刘萼十万之众。
顷之,牒报金谋自光、黄渡江,袭武昌,入江西,诏分兵还戍江岸。
即将而南。
公在武昌驰书责襄阳,自调鄂之馀兵悉战舰声言备光、黄,敌计不得行。
仅抵岘首,金师掩至,大战汉水上,敌众败走,唐、邓、陈、蔡、汝、颍相次归职方。
未几,死。
公乞出兵淮甸,与荆襄军夹击其归师,未报而金之新主罢兵请和矣。
三十二年,驾留金陵,公请奏事,诏需后。
公复条奏便宜。
三月,趣公朝临安,虚政府以待。
甫入对,即拜参知政事
六月内禅,公与宰相陈鲁公及二枢臣俱膺佐命之寄。
寿皇既御极,锐意恢服,首用张忠献公使江淮,而命公督视荆襄军马,将分路进讨。
开府襄阳,遣赵樽守唐,王宣守邓,别选偏将分据要害。
皇甫倜拥众万馀栅陈、蔡间,未有所属。
公请赐军号官爵,果为名将。
初,蜀帅顿德顺军,为金所围,公欲以兵助牵制之,会上命中使梁珂赍手笔劳公,曰:「卿文武兼资,帷幄大臣,以战以守,临机制变」。
公因奏:「金方并力拒西师,宜分命赵樽、王宣潜师袭洛,仍令两淮犄角,中原遗民必响应,一举可定,岂特解西师而已」!
是时,金师移文江淮督府议和,复扬言入寇。
上虑公锐于进取,谕旨未宜分兵远略。
公念襄汉宿兵,馈粮艰阻,昔之沃壤,弥望荆榛,乃与漕臣吕擢姚岳议因古长渠筑堰通流,募闲民,汰冗卒,十人为甲,五甲为队,三队为屯,授地给牛,各有等差,贷之种谷,授之庐舍,而薄其课。
秋成第输种,馀谷官以缗钱市之。
画为三十八屯,规模详密。
人方劝趋,而西师退保,虏势遂张,盖隆兴元年也。
宸翰数饬修边备,公请入奏军事。
上复遣内侍甘泽赐亲札曰:「入寇无虞,可暂入觐」。
仍赐金合茶药,非常典也。
方公归武昌候命,而张忠献公先入朝,密以迎降人为名,刻期大举,虽宰相亦不与闻。
诏公出应之。
公以前议骤变,上奏曰:「虏自得志陕右,陈兵压境,姑迁延避盛夏,将期秋冬一决和战。
先发固善,独未知能度彼己,有必胜之策否?
愿许臣对,面论形势」。
诏可,而我师已踰淮。
知言不用,乞令张公并领荆襄,号令归一。
李显忠溃,公道乞奉祠,除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言者随攻之,落职台州居住。
明年冬,有旨自便,才两月,复端明殿学士知建康府,视事于乾道元年春
上浸察前谗,深念公之功,九月,召知枢密院事,遂升枢密使,立班恩数并同宰臣
公以南渡后非旧相若官至公孤不以拜,再三辞,上曰:「卿将命驰驱,经历为多,故授此职」。
尝密访人才,公举所知百馀人,第其材器复于上。
二年引疾,上固留不能夺,以观文殿学士再领洞霄。
越三月,起知鄂州,兼管内安抚使
盖上知公两使荆襄,有经武整军之勋,将倚规恢也。
继访公边事,公奏:「向者我有唐、邓为籓篱,又皇甫倜控扼陈、蔡间,敌兵不敢窥襄。
比既失两郡,复内徙,敌屯新野,相距百里耳。
臣尝令赵樽、王宣筑城郭,储刍粮,守备要害,首尾相应,有以待敌,众心乃安。
为今之计,无以易此。
至于机会之来,固难预定。
臣职在守土,不得而知也」。
上深然之,每以上流诿公。
议臣欲废江州军,公力言不可而止。
公以和好方坚,上章求归,移知宁国府,便公之私。
四年改知福州,兼本路安抚使
海寇为乱,公遣兵捕渠戮之。
十月得末疾,再请洞霄。
七年遂告老。
上虽知公疾,犹令降诏不允,曲示礼意,寻特转通奉大夫,许致仕。
八月二十三日,召其子授遗奏大指而薨,年六十有三。
特赠金紫光禄大夫,官其后十人。
积阶自迪功郎至三品皆特迁,爵鄱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三百户,实封五百户。
有司定谥曰「庄敏」。
以九年二月乙酉,葬邑之南乡湘湖长穆山之原。
娶同邑李氏,封荣国夫人,后公九月薨。
子男四人,皆通敏。
槔,今为朝请大夫提举广南路市舶
梓,朝请郎、知盱眙军
楫,通直郎、新通判抚州
独其季承奉郎隆兴府监仓橚早世。
女三人,适李师心、王源方恬
孙男十五人:光、熙、烈、勋、燧、烨、耀、爚、杰、𤇴、煟、煜、炬、焯、炎。
孙女七人。
公学本诚敬,不专诵说,每务躬行,尝从容奏高宗曰:「臣起家寒远,所以报国惟无私、不欺耳」。
及事重华亦云。
退以名所居二斋。
天性孝友,自以禄不逮亲,每沾俸赐,感怆弥日。
怜弟澄少孤,拊遇尤至,首荫以官。
前公数月没淮东,公已病,犹遣长子暑行护柩归,遗命复官其子。
与人交,始终如一。
居家俨恪,服用犹未贵时。
治郡不求赫赫名,处军事精审明白,将卒无不悦服。
尤爱惜爵赏,每曰:「名器轻假,何以示劝」?
有立功者必奏真命,未尝假版。
其后朝廷以诸军借补猥滥,或夺或裁,独所部无之。
汲引善类,惟恐不及,名卿才大夫多公所荐。
有文集二十卷、奏议十二卷,辞章简重如其为人。
某尝观《国史》,天圣中契丹讲好已二十馀年,宿将无在,武备卑缺,范文正公方为京官,奏疏乞命大臣举忠义有谋之人,次命武臣举壮勇出群之士,及复唐武举,当世称其有王佐才
由是入馆阁,擢右司谏,言事鲠挺,为仁宗所知。
元昊僭窃,选帅西边,尽瘁经营,昊竟纳款。
召拜二府,值西北交争,麟府奏警,自请宣抚河东陕西,二虏卒不敢动。
后历数镇而终。
本朝言文武兼资可为后世法,推以为首。
公以文正尝守鄱阳,师慕其为人,故当南北交聘、习讲文治、讳言军旅之时,独以馆职为国远虑,请择武将,遂结主知。
中岁遍历言路,出帅荆襄,往来指授,两路晏然。
及亮授首,遂参大政
重华初元,复以执政督视军马,悉其智谋,方面巩固。
和戎定,而公归位元枢,历四镇,遭时遇主,出处本末大略近文正,然后搢绅间皆知儒者果可用也。
初公薨,翰林学士洪公景卢既以历官行事刻之墓,嗣子槔谓某与公同朝,尝赞美攒陵之议,相与至厚,复请碑于墓道,义不可辞,谨提其要而系之以铭。
于是公以诸子升朝,累赠至太师
铭曰:
天生圣人,专用仁治。
蠢兹猃狁,常桀以肆。
念昔三代,降汉迄唐。
乐天保民,运祚以长。
赫赫高宗,绍复大业。
明明重华,广声继伐。
叛则征之,服则盟之。
宁抑尔兵,毋残我民。
维时汪公,致位丞辅。
翼赞两朝,敌威众附。
杂耕渭上,屯田先零
气吞幽燕,公志则然。
我车既攻,我策既定,师干一试,箪壶必应。
有黠斯寇,窃窥至仁。
叩关乞和,遂许来庭。
上曰归哉,其永予弼。
公曰止哉,盍均于佚。
征镇四迁,讫其外庸。
或出或入,有始有终。
孰不富贵,孰不更践?
有誉无疵,如公则鲜。
往在庆历,西征夏台
倚臣曰范,迄用招徕。
于穆二圣,心乎仁祖
公慕先正,几踵其武。
螭首龟趺,表于墓门。
文以诗之,庸谂后昆。
进故事(五 宁宗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九
天圣五年秋七月赵州言,蝗自邢州南来,才二顷馀,不食苗。
上谓辅臣曰:「但虑州郡所奏不实尔,其遣官按视,速捕瘗以闻」。
臣闻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或因灾修政而转为天下之福,或讳灾玩变而遂贻斯民之害。
盖寅畏警惧,不以灾孽为讳,而每以民瘼为忧,则上下勤恤而民被其仁矣。
宴安纵弛,君姑务于掩覆,臣相从于谀悦,则有变莫省而民无所愬矣。
此休咎之异,治乱之所从分也。
是故唐太宗贞观初年,旱蝗逾岁,米斗三钱,以其不讳灾而勤于恤民也。
汉武帝元光五年秋蝗,太初元年夏蝗,而卒致海内虚耗,以其遇灾不惧而不知爱民也。
仰惟仁宗皇帝畏天出于诚心,爱民形于实政,方旱蝗之变,不以不害苗稼为幸,而深以州郡所奏不实为忧。
大哉王言!
恐惧修省,忧勤恻怛,可谓两尽矣。
夫人君之患莫大乎恶灾异而不欲闻,人臣之患莫大乎蔽灾异而不以闻。
飞蝗之沴,害民之尤者也。
宁言伤稼而思销变之道,岂可谓不食苗而忘忧民之心乎?
然人之常情,恐惧于一时者或怠忽于悠久,自古贤主犹不免。
惟我仁宗畏天爱民,终始如一,异日因飞蝗为孽,责躬引过,祈于天地宗庙,不令殃及万方。
蔡襄谏官,极论旱蝗之变,以谓边陲守禦战争之苦,兵冗财竭,赋敛暴兴,生民膏血掠取无极,是致灾异频数。
夫君臣上下恐惧,凛凛如此,此其上销天变,内结人心,外弭边患,所以基四十二年之治欤。
侧闻孝宗皇帝乾道元年淮南漕臣姚岳言,蝗自淮北飞渡,皆抱草木自死,仍封死蝗以进。
诏镌秩罢斥,以为佞邪之戒。
仰见祖宗寅畏天变,杜绝谀论,前后若合符节。
家法相承,垂裕万世。
臣又观隆兴初蝗虫为灾,孝宗谓史臣胡铨曰:「朕逐日祷天,蝗虫遂灭,安可不至诚」。
奏曰:「陛下行之不息,岂特灭蝗,敌亦不足虑」。
呜呼!
销变格天之道,端在乎此,又能推广圣意,及于敌国外患。
昔益言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弗届」。
之言近于是矣。
臣愚惓惓,愿今日常以斯言为警,则弭灾致祥,宁内服外,皆自一念推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