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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君墓铭绍圣五年十月1098年10月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四四、《道乡集》卷三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赵郡李友直伯益与其弟友谅仲益、友闻季益皆以文雅知名,号为三益,余心向之有年矣。
后与季益同登进士第,又与仲益同官于襄阳,始深得其为人,盖词学趋向荦荦可畏而不可及。
余虽未识府君,固知善庆之所钟,义方之所成,此其效也。
是时季益府君岳州沅江,秩满,仲益迎侍以还。
余适祸归,不及见,但闻幅巾杖履,历防昔人之遗踪,上下山谷,步履轻疾。
襄人初不知其为八十岁老人也,莫不叹仰,以为福禄未艾。
明年绍圣四年四月丁酉府君逝矣。
诸孤护丧至杭州,卜以五年十月某日葬钱塘县钦贤乡之马鞍山,状其行属余铭。
夫铭以信天下后世,大事也。
仲益弟兄声称籍籍,所与游皆当世名卿大夫,不以是托焉而属于余,余曷敢辞?
于是叙而铭之。
君讳恕,字贯道,世为开封酸枣人
至君葬亲于白兆山,遂为安州安陆人
曾祖弼、祖德升皆晦迹丘园,以经术教授
考某始以进士起家,而守正不屈,阨于小官,最后为随州随县
守将欲以荐状易其善马,毅然谢曰:「马久劳之,不忍中弃,迁官不愿也」。
未几,投劾去以卒。
君天资笃实,口无二言,其德似之,故能以终鲜之孤克成其家。
方十许岁,族人有不得意于长上者规欲害其所爱之提孩,念莫能致,则以毒药授君曰:「夜卧,密置其口中」。
君受药惟谨,比入门即弃之。
如是三四,族人验其不为用,引它事棰苦之,君终不言。
它日,内外稍有知之者,相与叹曰:「是儿有阴德,讵可量耶!
君少嗜学,于书无所不窥。
既孤,不复事科举。
逮有子,秀拔绝人,顾可以成其志,即千里资遣以从师友,虽贫甚不少懈。
已而二子相继登第,迎君宦游殆十五年,所以奉养甚适,人士荣之,且曰为善之报不在其身而在其子孙果如此。
夫人朱氏,安州落雁太傅之裔,前君七年卒。
君今葬所,即其兆也。
子男三人,即友直、友谅、友闻。
友谅,宣德郎
友闻,集庆军节度推官、知唐州湖阳县事。
女二人,长适赠宣义郎兴宗,次适西头供奉官刘震,早卒。
孙男十四人,彦开(馀无考。)
女十二人。
重孙男一人。
君于五福备矣,可以无憾,惟潜德隐行不与耳目期者,世岂得而尽识。
然推其十许岁用心,则老而弥邵可知也。
故于其属纩也,言语气色如常日。
于其丧之至也,人识与不识为之咨嗟出涕。
铭曰:
曰高匪天,曰厚匪地。
方寸之间,天地所寄。
有如府君,孰使而然。
受药即弃,见于童年。
笃于初心,以壮以老。
如有萌焉,至于合抱。
天地知之,显相其身。
其身弗有,蔚其后昆。
八十一年,数则有尽。
有子如此,无穷之庆。
遗爱堂记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四、《跨鳌集》卷一六
崇宁初,予济九节入遂宁境。
川原膴膴,行者谢畦馌,耕者相待如宾,童稚见人,辄拱立有礼法,砥路云梁,蓄古气象。
市区官寺有伟观,苫庐小家亦嘈嘈闻颂声。
胥史皂隶,步武合绳律,不辀张虚恃,抱程案辨治。
朱墨洒洒可理,筦库谨严,无一丝一线错纷。
揭楼鼓白早晚。
令尊若神,既衙退,庭下虚肃,犹乌台冰厅
此所谓乐土,真右蜀道家三山
是时横海王著仲晦为令,予问其由,曰:仆安能致之?
此前贤中散李公之政,垂四十年,而风俗不变,规矩历落,如李公在时。
后七年,予以节度宾属数至县。
县令蹇昂元直合阳人,其治率髣,一字一事不敢异。
自言后人强项,不肯师古。
李公立政,大有远意,前无能声,后无来者。
吁嗟乎!
为治如李公足矣。
往昔土豪几溺儒冠,公首兴学校,士接武登科。
今天子以八行厉天下,九州万邑,堪宾贡才二三人。
而邑子刘震,行义第一,大司成以名闻,上趣命以官。
君达固晚,升堂游夏,亲闻道于公者也。
狱市不扰,览公遗记,想见当时清净。
诏民条约,皆耐久近厚,用周、孔道德仁义,以缘立训,使民不犯。
司空城旦书田妇、野老能口公听断,以驩遗子孙,指某木公时所,某社公时所兴,相与保守不废,古循吏有如是者乎?
公不充有为,未老而死,一抔之土,民力脆弱。
且又去朝廷远,未能上其事日历,以授太史,奈何?
然高门已有具车,阿阁已生鵔鸃,大观四年,公之第五子出镇是邦,为政大抵用家法,恢疏无心,靖重有体,胸中吞几云梦,未尝见喜愠。
天将以福寰宇,岂特为武信千里,赐遂宁一邑父子兄弟。
旧所游历月屏水寺,清题妙语,蹇令临而集之,绘二公像于堂,记所憩茇处,使后人指碑以堕泪,自蹇君泽而明之。
年月日记。
供备库副使苏球东头供奉官萧恭右侍禁张廉张孝忠梁嘉叟右侍禁华镇崇班刘震右侍禁钱景宽右班殿直苏绚可各转一官制 北宋 · 慕容彦逢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二九、《摛文堂集》卷七
敕具官某等:浮梁建垒,工役不愆,尔等咸服事劳,协力趣办,宜推恩典,以示褒嘉。
序进厥官,往承无斁。
可。
宋故清远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荆湖北路马步副都总管荆南驻劄陇西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一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户致仕赠检校少保威定王公神道碑 南宋 · 傅雱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六
古帝王中兴,戡定祸乱,必有心腹爪牙之臣感会风云,应时而起。
光武电扫昆阳,二十八将功烈如日星焜曜,亘古不泯。
逮及肃宗龙鸣河朔,而汾阳临淮辈出,翊戴有唐,佐命之勋,史册班班可考。
宋兴一百九十馀载,上即位绍兴二十四年十月清远军节度使、充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充荆湖北路马步副都总管荆南驻劄、陇西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一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户王公寝疾,终于荆南官舍。
讣闻于上,天子震悼累日,诏赠检校少保谥曰「威定」,赏延于后者七人,示崇德报功之义也。
明年九月庚申,葬公于建康府上元县钟山之原。
公讳字子华,代为熙河著姓,占籍巩州
曾祖永,赠太傅
妣郭氏,赠荆国夫人
祖忠立,赠太师
妣韩氏,赠杨国夫人
父达,赠太师惠国公
妣李氏,赠潭国夫人
皆以公恩褒显。
居体貌雄伟,少有大志,慷慨喜任侠,不拘细节。
世保赐田,籍习骑射,射必命中。
西陲,距虏不远,故虏畏之,莫敢犯塞。
燕云之役,诏天下武勇,公求用于熙帅姚公古。
时古提军与宣抚折公彦质怀、泽间,患谍者多诈,遂遣公往,尽得虏情,斩虏酋二人,持其首还。
以功补初等官。
古复命公俘生口,将亲诘之。
公引十六骑疾驰入上党,手擒伪守姚太师以归。
古大惊异,谓公曰:「昔傅义阳班定远之果敢,何足拟伦!
他日功名当不减二子,尔其勉旃」!
古罢,力荐之于折。
折亦以公勇谊可任,命充前军将官,往解围太原
公击乱敌之支军,斩三级;
榆次,入之。
会北邻请盟,班师。
公西还,充熙河经略司右军将官时靖康元年冬也。
熙帅遣公率军勤王,诣入援京城所,受永兴范公致虚节度,与席忠合军而东。
襄汉间剧贼张筥、尚虎,公克平之。
闻上践祚,公慨然谓所部曰:「今幸王室再造,而军旅方兴,实吾属死难之也」!
遂引军倍道趋南都
建炎元年夏,诏以隶制置使武僖刘公,充右军将官
群盗李昱据济南叛,诏武僖进讨,僖命公行。
临陈亲枭昱首于万众之中,馀党悉降。
是冬,击张遇池阳,走之。
明年僖以公破敌每先登陷陈,改充先锋将,从讨李成
公率百骑败之上蔡驿以捣,新息,裒散卒再战。
时武僖儒服临军,贼遥见白袍青盖必大将,并兵围之。
公溃围拔武僖以出,僖曰:「微公吾几殆」!
公拊存降附,咸思自效,因遣击大败,俘馘不可胜纪,仅以身免。
三年,迁前军统领,休军天长。
惟扬震扰,西军或率众还陕,公谓所亲曰:「今国步方艰,而各归保家室,非臣节也」。
乃招缉叛亡,奖率吏士,将如东吴。
属群盗张昱张彦历阳,郡□张绩乞援,公悉甲赴之。
亲搏战,公与弟青擒而杀之,收精卒三万、马三千馀疋,自是军益振。
闻明受之变,公愤疾之,亟勒众宵济采石。
时武僖守京口,闻公盛兵南渡,遂驰诣建业迎公。
谓公曰:「惟扬不守,诸军散归,吾独以身从驾济江,上□吾控阨江险,迄今师徒不集,公诚耻之。
唯公仗义,夜涉长江,来徇国家一日之急,其精忠可谓能贯金石矣」。
公举部属焉。
或请公自护其军,曰:「吾本期清难,岂乘时邀己欲者乎」?
闻者多之。
力□武僖为勤王之举。
僖命公充前军统制,公□□曰:「今苗、刘狂悖,以危宗社,且救乱之师,当百舍一息,请先率轻兵由桐川趋馀杭,出其不意,并擒二逆,易若反掌」。
僖不果用,议者惜之。
于时诸帅虽举勤王之师,各以兵少迟留姑苏
公军大集,鼓行而前,苗、刘出奔,盖避公之锐也。
寻□□公受制置使通义韩公节度
及公大破苗、刘于三衢,追至建之浦城,亲斩傅弟瑀,获其参佐马柔言等,悉絷送韩。
韩虽歆艳公之勇略,而内实忌之。
陈彦章者,韩之心膂健将也,阴遣图公,欲公以众归之。
陈会公广信,公倨见之。
陈怒,拔刃刺公不中,公夺刃杀彦章于州治,就太守请按以闻,公诣阙听旨。
狱具,徙公郴州
长沙,诏趣公还。
适武僖屯九江,奏留公,复统故部曲。
冬十一月,金人自武昌南渡,公邀击,败之兴国之西,多所杀略。
转斗筠、袁、岳、鄂之间,虏势益蹙,北走岳阳
公安江西诸郡。
四年,将迎隆祐皇太后于赣。
吉水妖寇王念经啸聚信之贵溪,命公讨之。
师涉彭蠡,群盗胡江散掠出没湖中,公擒戮之。
道出鄱阳郡守连南夫为叛贼刘文舜攻,城垂陷,驰蜡书求救。
公引军冒重围,压垒而陈,贼气夺,悉舍兵请命,卒斩文舜。
已而抵贵溪,乘大雨一鼓擒念经。
亲献俘于朝,蒙恩悉还秩。
是年秋,公军京口,议者请保丹阳曰:「天堑之险,弃而不守,脱或逆胡侵轶,如二浙何?
愿终死守江上」。
乃分军阨要害。
公率偏师耀武淮海,屡挫强敌,歼其渠酋,由是戎马不复寇江上。
裨将刘震、王阿喜皆武僖之姻戚也,沮挠军事,公立斩以徇,军中股慄。
绍兴元年夏扬州镇抚使郭仲威跋扈尤甚,密诏生致之。
僖遣公往,言游徼淮上,至惟扬,仲威来谒,公手擒之于摘星台
于时数万之众,曾不血刃而取,兹皆希世之功也。
夫何水贼邵清慑公之威,已输降款,张花项等乱浙右,公败之昌化,而阚公未还,率众数万,顺流东下,倚江负海,复图假息。
僖遗公书曰:「邵清狡虏,非公不能制」。
公即率军至秀之通惠镇,椎牛飨士,士气十倍。
贼屯崇明沙,舳舻蔽江,立木为栅,公执旗麾众,拔栅而入,贼溃败,获战舰三千艘,擒馘万计。
翌日,集散兵再战,贼复大败,面缚诣公,尽收其众,亲献俘阙下,上慰劳,予优渥。
二年,迁熙河兰廓路兵马钤辖统军如故,官自进武校尉迁至中亮大夫,贴职自阁门祗候,历宣赞舍人、遥领刺史,至同州观察使
三年宣抚江淮,将移军建业,韩通义悉众奄至京口,城中震恐。
公谓其下曰:「通义亟来无他,独与吾有隙耳,当身先迎之,用安众心」。
左右曰:「今投不测,请以骑从」。
公不听,独驰而往。
其下白通义,言公且至,初不之信。
公入谒帐中,通义怃然为骇,曰:「公诚烈丈夫,曩者小嫌,各勿介怀」。
因置酒高会,结欢而别。
十二月,诏公知巩州,部蕃、汉兵,佩二千石印绶而剖符故里,人以为荣。
寻徙屯池阳
北军渡淮,闻公拥众江上,引退,攻陷滁州,公击走之。
明年春,改兰州,兼沿边安抚使,移屯当涂
五年张琦裨将陈琳勇冠三军,劫以众奔伪齐,公追至濡须,俘以归。
四月,改环庆路马步军副总管
六年,逆豫遣子麟率众寇淝水,有雄吞江淮志,议者欲弃合肥,守巢邑山寨。
公怒曰:「逆雏犯顺,将送死于我,今仗国威灵,破之必矣」。
于是督军安丰历谢步,走崔皋于霍邱,溃贾泽于正阳,大败王遇于羊前,覆其众,兹皆敌之骁将
麟以诸将战不利,益军大入,连营抵合肥
僖出营七里冈,公还援之。
上亲洒宸翰嘱公,令悉力捍贼,其词曰:「卿宜竭力,协济事功,副朕平日眷待之意」。
公拜命,呜咽流涕,顾二子曰:「上付托若此,吾父子愿以肝脑涂地」。
遂背城力战。
公先犯其锋,二子驰突之,所向无前,贼崩溃,麟引数骑亡矣。
追至寿春,横尸属道,赴淝水死者过半,降数万人,获马数千疋。
第功,历正侍、通侍大夫,领武康承宣使,以公战多,遂真拜相州观察使
制曰:「兹属逆雏之猖獗,首提锐旅以荡攘。
凡蜂屯而蚁聚,咸电埽以风驱」。
列于从班。
七年,改熙河兰廓路马步军副总管,充行营左护军都统制,屯营合肥
僖罢宣抚,诏公悉护诸将。
其词曰:「卿宜整乃甲胄,砺乃戈矛,一归统御之权,无惮驰驱之力」。
郦琼副焉。
公知包藏祸心,畏公威略不敢发。
有诏召公入觐,对便殿,具陈奸状。
继命公所部诣阙,未几,果叛。
八年,移跸临安,诏以公军隶江淮宣抚张循王
循王以公所统皆推锋百战之馀,其猛鸷为诸军之冠,请名其军为「锐胜」,特旌宠之。
十年,金人围刘公锜于顺昌,诏公应援,公即日引道。
虏闻之,彻围而去。
公每请循王经略淮服,至是就檄公复宿州
公自寿驰入蕲邑,潜师趋宿,夜半袭破贼营。
诘旦,高统军帅众援宿,阻汴而陈,公瞋目驰叱之,贼不敢动。
公冒矢石,抵城隅,呼伪守马秦语之曰:「今王师四集,八面并攻,尔何为而束手就俎醢耶」?
因晓以逆顺,秦彻备,徐引絙级公升垒,公叱子顺先登,发关内师。
公督众趋城上,下令曰:「士辄干历民居者斩」。
由是秋毫无犯。
秦率耶律温迎拜请降,赍遣诣阙。
既而与循王城父,时郦琼军亳,闻公至,谓三路都统曰:「夜叉公来,其锋叵当?
请避之」。
遂率众宵遁,乃下亳社。
奏功居最,迁兴宁承宣使,充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制曰:「知勇自见,屡收不战之功;
果毅敢前,若践无人之境」。
犹以赏未副功,再迁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
十一年春,金人率步骑大入淮淝,江东震动,咸请分兵守江。
曰:「敌远来趋战,强弩末势,当其未定,济师急击,以折其气,若弃淮守江,则唇亡齿寒矣」。
遂率所部涉采石,循王督军踵之。
至中流,众闻贼盛,莫敢前。
公首登岸,约循王明旦会食历阳
循王宿江中,公夜袭历阳,拔之。
晨迎循王,悉如公料。
又败北军于万岁岭,乘胜昭关。
追至柘皋,酋帅兀术率铁骑十馀万,分两隅夹道而陈。
公谓诸帅曰:「贼右隅皆劲骑,吾先为破之,遏其奔冲,然后诸军奋击之」。
公麾军渡桥,贾勇先登,薄其右隅。
贼陈动,一酋被铠跃马,指画部队,公引弓一发,酋应弦堕马,叱左右斩其首还。
大呼驰击,贯贼陈,诸军鼓噪乘之,贼大败,辎械被野,俘斩万数,遂复合肥
公振旅还,策勋,制授远节,词曰:「属狂胡之匪茹,裒丑类以深侵。
初豕突于淮壖,寖鸱张于江浒。
赖尔先登之勇,遏其方锐之锋」。
仍兼骑将之任。
循王既拜枢府,十二年,除公建康都帅,遂抚全师。
公号令协中,恩威浃下,虽远人修好,不复用兵,其于军政未尝少弛。
十五年秋,诏公入觐,上以公元勋宿将,久暴于外,听解都统印,归奉朝请
公顿首殿陛,曰:「臣狗马齿衰,筋力不胜,愿处一散地,庶安愚分」。
上不欲重违公意,乃以远节总帅浙东。
甫满,公上章丐宫祠以养恬。
上不允,优诏勉之。
词曰:「何遽披于需奏,求均逸于真祠!
况膂力之未愆,且谋猷之益壮,当居辅郡,密拱行朝」。
俾再任。
凡四年,易福建
又三年,易荆南
觊公重望,欲其卧镇上游,抑知圣虑有在,而倚毗之未替也。
公自柘皋之战,威武赫然,敌军埽迹,不复窥淮甸,始有乞盟议和之意。
生灵休息,至于今日,公力居多。
公以盖世之雄,用兵非特取胜一时,而权略有大过人者。
其擒耶律温即归功别将,廉让不伐,有冯异之风焉。
濠梁之役,王帅入据其城,曰:「敌情多诈,濠梁之西,地皆茂林,必有奇伏,宜谨察之」。
众不之信,已而伏发,诸军覆没,唯公以全军还镇。
公之治军如理家事,薄于自奉而不爱□□□养战士。
前后俘获女真、契丹渤海等军,别创「赤心」一部,咸得其死力。
柘皋之战,刘荆州锜时为宣抚判官,谓公曰:「昔闻公威略如神,今果见之」。
再拜,以兄礼事公,其为当世名帅推重如此。
公每临机应变,至与孙吴暗合者不可概举。
制胜之□□□□中非学而能然。
郦琼之必叛,若卫公知君集之为奸。
不染合肥之逆,邀循王以必战,如公瑾决孙江东迎敌之策,卒收柘皋之功。
战必胜,攻必取,国士无双,诚类乎韩淮阴
求其忠劲特立,抗志不回,过信远甚。
其始入潞,擒姚太师械送京师,渊圣皇帝临轩问姚被擒状,言「亡臣为夜叉所获」,故今天子每以「夜叉」称之。
公薨之夕,易衣危坐,曰:「迓兵至矣」!
晏然而逝。
信夫生为邦家柱石,没而为明神,擒虎之说,岂欺我哉!
呜呼!
自古为将能以功名全节者,十亡一二,惟人主操驾御之术何如耳。
究观历代之君,能保全功臣者莫如光武,能功名富贵全始终者惟郭汾阳而已,何君臣相遇之难如此耶!
唯公为将,威名震动邻国,隐然如长城,树□申□于君臣之际,终始如一,人无间言。
其丰功伟绩,致主中兴,与夫子孙蕃衍盛大,抑亦汾阳之亚欤!
公享年六十有八。
初娶尹氏,江陵郡夫人,先公卒;
继室李氏,和义郡夫人
子十四人:琪,右武大夫忠州团练使,兼閤门宣赞舍人,充□□司中军□□州军马顺武功大夫殿前司选锋军马军司副将
珙,武翼郎建康府驻劄御前策锋军准备将
瑰,成忠郎
瑛,忠训郎
璞,保义郎
璋,忠训郎
□,果节郎;
瓒、□,皆忠训郎
琠、琰、琨,未命;
玫,早卒。
女六人,长适武翼大夫、兼閤门宣□舍人带御□□添差浙西路兵马钤辖张彦攸;
次适忠翊郎閤门祗候师尹
次适承节郎孟公□,馀在室。
孙七人:承节郎,蚤卒;
霳,承节郎
霁,保义郎
雱、沾、灵、霦,未命。
女孙五人,皆幼。
雱与公同僚,知其出处,诸孤以门人刘岩状乞铭。
铭曰:
赫赫炎宋,中兴丕基。
荡攘蛇豕,以及鲸鲵。
公自熙河,提戈崛起。
感会风云,鹰扬万里。
靖康之初,手擒黠虏。
大振天声,名闻圣主。
筥虎跳梁,震惊汉沔。
戎略一施,二逆就脔。
亦拥众,盗据济上。
亲枭其首,风威远畅。
挟强援,鸱张淮蔡。
公谈笑閒,星奔兽骇。
江夏,锋如猬芒。
转战千里,败之池阳
淮海震扰,大驾南巡。
招怀降附,独成一军。
亟趋东吴,觊国难。
贼压和垒,民坠涂炭。
求援于公,乃援偏将
授首,军容益壮。
傅等造变,以逞异图。
公奋袂起,期于诛锄。
逆臣既擒,天子复辟。
乾维再张,公与有力。
继闻胡马,南渡武昌
卷甲而趋,直阨其吭。
虏进无所,其退维艰。
势益穷蹙,歛军北还。
公奏凯旋,将迎隆祐。
未达赣上,命诛妖寇。
啸聚贵溪,曰王念经。
僭窃大号,恃险凭陵。
师涉彭蠡,江等游魂。
婴公之锋,如火燎原。
寻历鄱阳鄱阳危急。
文舜猖狂,矢石四集。
公冒重围,敌人禠魄。
指顾之顷,凶渠尽获。
爰乘两势,捣念经垒。
枹鼓一鸣,巢倾卵毁。
控扼天堑,屏蔽京口
群议退保,公请死守。
仲威恃众,翱翔扬土。
公手擒之,不烦一旅。
蹂江壖,公乃拔剑。
破之崇朝,遏其虐燄。
劫其众,归身逆徒。
不容旋踵,磔死当涂
逆雏惟麟,悉众肥水
公往驱之,曾不折箠。
应援西颍,公方整旆。
群丑谍知,望风奔溃。
就袭蕲邑,虎视宿城
耶律面缚,一尘不惊。
兀术精甲,二十万众。
长驱江浒,利与我共。
于时分兵,将保江东
公请先登,以折其
独麾虎旅,夜涉采石。
父子捐躯,誓死于敌。
贼陈柘皋,旌麾塞空。
公亲合围,首挫其锋。
繄公之胜,众方堵进。
名王贵酋,歼夷殆尽。
由兹一战,敌势大摧。
不敢南乡,饮马长淮。
獯鬻可汗,其来桀骜。
视公凛然,乞盟请好。
跻时承平,疆埸肃靖。
舍爵策勋,节旄是命。
当宁悯公,久膺繁剧。
解军务,俾就安适。
圣恩隆厚,其谁公如。
总符江陵雍容甚都
卧镇上游,控制荆楚
忽焉沦亡,失兹召虎
讣闻西来,上心震悼。
昭示眷怀,锡之涣号。
芬芳,勋庸益著。
高大其门,绍隆厥绪。
有宋功臣,翊戴皇极。
用诏后昆,刻诸金石。
按:《江苏金石记》卷一一。又见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二九二,《景定建康志》卷四三。
推赏严先等诏淳熙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七四、《宋会要辑稿》兵一九之三四(第八册第七○九七页)
镇江府驻劄御前武锋军统制严先驭军有方,武艺精熟,特转一官,前军统领刘震右军准备将特支犒设银五十两。
赐银合腊药敕书 其四 御前诸军都统制阎世雄皇甫斌张诏赵廞刘忠刘震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
卿等肃提禁旅,列戍藩方。
念久处于辕门,俾匪颁于奁剂。
毋云例卷,其服恩纶。
赐银合夏药敕书 其四 御前诸军都统制阎世雄张诏赵廞刘忠刘震田世辅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
卿等分戍价藩,抚安戎垒。
出上方之凉剂,分内府之珍奁。
坐觉生风,谅欣承命。
车制 南宋 · 华岳
七言绝句 押阳韵
昔年刘震池阳,曾制轻车学运粮。
独辐不堪承重向,至今零落在行廊(同上书页一三三一)
再上皇帝书 其三 禦骑 南宋 · 华岳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
臣闻古人以骑射为匈奴之长技,前辈谓虏人骑兵非中国所能敌,盖敌之所长者马军,所能者骑射也。
吾能料其所短而不能料其所长,则己一而敌二,非兵家之上谋;
吾能制其拙而不有以制其巧,则敌算多而己算少,尤兵家之深患。
河南冀北之地,为地最广,而畜牧颇多,吾国之数,十不足以及其四五;
宕昌横山之监,为地绝远,而驿程断绝,吾国之马,十不足以及其二三。
马步三司之马虽仅言数万,而羸弱老病将及其半;
江上诸军之马不过五万,而在假未该入队之数,不啻三分之一。
此其为马,尤非中国之所能敌矣。
况吾之马,行石则瘾,行泥则陷,敌之马则雨雪连月,其去如跃,沙碛千里,其疾如飞,而非吾马之所能敌也。
吾之马遇午而饮,遇晡而料,敌之马则连牧数月,而汲饮不拘,连饿数日,而乘骑不乏,而非吾马之所能及也。
然则何以制之邪?
曰车而已。
夫所谓车者,太公之扶胥,其制不传于古;
楚子之乘广,其用不适于今。
宣王之四牡八鸾,则百五十人之制,于曹为太多;
荀吴之攻车守车,则一百人之制,于荆淮为太少。
信阳使臣张敌万尝为车以献于朝矣,下置四轮,上施一屋,前张以幔,后掩以木,其制非不善也。
然十人两牛,非独力之所能举。
池州帅臣刘震亦尝为车以献于朝矣,下置一轮,上载一弩,顶覆一盖,中立四柱,其观非不美也,然上重下轻,非独轮之所能胜。
盖张之本意惟欲其运粮,故兼用以禦敌,始于敌不可禦,而终于粮之不可载。
臣之为车则不然,能总数木之器而聚以成车,则车之用可以禦敌骑之冲突;
分一乘之车而析以成器,则器用可以助吾兵之搏击。
平原旷野则合而为车也,势如山岳,环如营壁,而敌骑不得以婴吾之锋;
阻山带河则析而为器也,长以禦短,短以禦长,而敌人不得以测吾之妙。
古之车重而艰于回环也。
吾之车轻而易于回环。
古之车大而艰于搬运也,吾之车小而易于搬运。
古之车行地一丈二尺,吾之车亦行地一丈二尺,而雕斲之工,比古为无费。
古之车一乘当八人,而吾之车亦一乘当八人,材干之用,比古为不多。
前掩以牌,𣲿以药石,而火不能焚,水不能溺。
中贯以鎗,透以孔窍,而行则后推,陷则前举,平地大阪,贼方欲逞其骑射之能,吾乃以是车而列阵之前,则敌之射骑穷矣。
便风利地,贼方欲极其番马之劲,吾乃以强弩而伏之于车之后,则敌之马军钝矣。
无他,弓之所及者近,而弩之所及者远,步之所禦者虚,而车之所禦者实。
中发以极远之弩,外捍以禦实之车,则伏从胸背而发,骑从腰胁而出,敌虽圣智,亦有所不可逃矣。
此臣所谓禦骑之具也。
回第三名刘震酉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九○、《秋崖集》卷二三
项羽敌万,不亦壮哉;
荀伯在三,几少屈矣。
叹伏老苍之笔,惊嗟英妙之年。
恭惟赋声摩空,诗才论斗
文章有气,意其与庐山高;
学问藏身,乃亦如椰子大。
于此见士之秀,何必曰老而成。
勉旃此行,逐鹿斫广寒之
毋曰得意,跃马看长安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