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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城山诗 北宋 · 邝坦
五言排律 押庚韵 创作地点:广东省潮州市湘桥区金山
山形从太古,设险近严城。
秀气宵冲斗,寒阴熊梦庚。
岭巍应陋庾,洲好欲□瀛。
暖谷茶萼细,春塘药甲生。
皋空鸣籁远,笼翠嫩烟轻。
雨暗幽灵出,雷嗔不怪惊。
晓岚供望碧,霁景入诗清。
鸟径穿林阒,虹桥渡涧横。
郡僚同选胜,闲叟慕逃名。
瘦竹含风韵,飞泉界道明。
天工养岪蔚,坤厚育峥嵘。
游梦□蝴蝶,悬心看旆旌。
土宜堪作贡,□□更□荣。
□喜藏云母,高□□日兄。
王田行瑞□,□□翥流莺。
猎网仍全解,猿弓已落抨。
毯柔苔发乱,茵软地毛平。
樵采真堪禁,行庵不致倾。
磨崖闻句妙,刊石勒碑成。
谁□□□□,□□□□声。
按:洪旭勤整理
旧制户绝田土皆没入官丙建议请给与见佃人难者以为户绝之家悉是鳏寡孤独若给与见佃之人佃人利其土田恐生窥伺枉害人命(秘阁试判词之十)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武溪集》卷一二
土均三壤,素号于王田;人谢九泉,岂私于民惠。况乎名编生齿,赋取食毛。全归方叹于天穷,莫谐嗣续;籍没式颁于户令,用绝觊觎。重为典章,多历年所。建议以国不言利,请散于族姻;难者以人皆有贪,恐生于侥倖。虽是非之互举,在萌渐以宜防。原隰丘陵,既厚连阡之入;鳏寡孤独,宁无寘堇之虞。傥富贵之可图,谅奸诈之必启。兼子旗之室,尝闻立宰之嫌;破石崇之家,亦切利财之叹。遂令游惰之辈,悉生窥伺之心。非大猷之是经,曾小惠之未遍。且周公垂法,自存井牧之规;岂伯道无儿,却为邻里之喜。旧章可举,新意难从。
甲建议请摽检远年逃户田土充百官职田可以激劝廉吏难者以多少不同而势家奔竞请尽没官(判词)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武溪集》卷一三
仕田有制,盖欲厚贤;邦土未均,盍防趋利?将举建中之策,必遵经世之谋。况乎百郡张官,九州分壤。建议以丰其衣食,请颁旷土于群僚;难者云限以封疆,且患庶邦家之异制。共期康国,咸竭危言;将研事机,当先治体。何则?古者分其县削,皆给受于王田;今也废其井庐,悉割列于民业。必若取足于逋播,岂不生奸于觊觎?矧雄望之有殊,奚畎亩之能一?且名都大邑,多者有连阡之收;而瘠土近郊,少者乏立锥之所。遂使下自铨管,上暨公侯,徒间膏腴,罔知勤恤。上地沃野,咸归贵势之家;游户堕农,悉为衣食之客。未立均平之度,颇增奔竞之风。实橐装者则云可励廉隅,无地求者岂曰悉为贪污?虽五十亩之旧制,尝闻孟子之谈;况三百廛之上腴,已坏商君之法。公邑家邑,亦既异于《周官》;宽乡狭卿,且已颁于唐令。岂流庸之未复,因刈穫而是图,指旷野以为田,配罢民而增赋。奉其祭祀,方殊食菜之荣;异其州闾,奚偏种秫之入。既小惠之未遍,当大猷之是经。茍谓必劝其廉平,曷若例加于俸给?请从新法,无取旧规。
故卫尉卿致仕高公墓志铭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七、《安阳集》卷四七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公讳志宁,字宗儒,其先渤海蓨人。唐末乱,远祖避地泽、潞而迁洛,遂为河南洛阳人。曾祖逵,祖潜,值五代多故,皆以儒术自富,不求闻达。父素,能世其学,而喜黄老言,高放不仕,以公贵,累赠尚书刑部侍郎。公幼沈敏,博学强记,未冠已能通六经,尤深于大《易》。尝得疾至笃,忽梦神人以兵略授之,寤而疾顿愈,因取诸家兵法读之,了如夙习,尽得微奥。于是益览子、史及阴阳谶纬之书,究古今治乱成败之迹,慨然以功名自任。咸平中,举明经,授邛州安仁尉。丁刑部忧,服除,再调鄠县主簿。时真宗方复唐六科以待魁杰之士,公乃上所著《平燕论》,应识洞韬略运筹决胜科,京兆守向公闻于朝。秩满,复上书论事,召对龙图阁。公极陈用兵方略,且言事莫备于《师卦》,因讲其卦于上前。真宗大悦,亲谕公曰:「他日勿愁好官,朕将贵汝」。寻免策试,特授大理评事。屡乘间赐对,必移刻,执政恶之,讽有司出公知越州萧山县。改卫尉寺丞,徙知浔州,转大理寺丞。丁母南阳县太君井氏忧,服除赴阙,复数召对。真宗尝谕二府大臣曰:「高某事业才识不可得,卿等宜善任之」。既而面赐五品服,通判潞州。岁馀,复自言应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召赴阙。执政以制举非其时,罢之,特改太子左赞善大夫,换供备库副使、知祁州。居顷之,真宗不豫,公拜章请觐。及对,密奏今上德业日新,愿早建东宫以安天下之心。真宗大寤,面赐黄金五十两,还所治。乃诏公凡所奏事,许附入内内侍省通进,无关银台。代还,改西京作坊副使、知赵州。真宗疾甚,公又拜疏,请东宫监国,以释万物之疑。今上登极,转北京副使,改知沧州。天圣中,河北大雨,伤民田,坏三十馀城,召归,为体量安抚。公悉心经画,先赈恤而后力役,已而民安城完,天子以为称职。改东染院使,充益利路兵马钤辖。岁馀召还,转崇仪使,充河北沿边安抚副使,改内园使,知赵州,徙霸州。景祐初,上以公先朝屡陈建储监国之议,特受宫苑使、达州刺史,以旌其忠。继徙深、洛、隰三州。赵元昊初反,公自隰上言,请乘贼未发,选骁将锐兵,分道急趋,覆其巢穴,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章十数上,不报。徙知贝州。及元昊举兵寇延州,刘平、石元孙陷于贼。公叹曰:「前策不可复用矣」!朝廷始思公言,亟召至阙,问今宜何为策。公曰:「今将不达权谋,而兵未识法制,故败」。乃请禁兵五百,以古阵法教之。既成,上临试之,复下禁卫诸帅议。诸帅皆出行伍,不达古法,乃曰与今所习异,不肯用。公又言元昊北与契丹通,宜为备。即命公为河北诸州安抚使,以经略之。本道有嫉公之统制者,言于朝曰:「今特置使以启虏疑,不若俾兼他职而阴主其事」。改授西上閤门使、知沧州。未几,虏果背约,以书要关南旧地。徙知定州,改镇定路钤辖。公始以得时,自喜曰:「虏果敢先发,吾以术致其师,当一战以破之」。日训饬士众,以期立功。会朝廷遣使复通虏好,公雅志卒不遂。即上章告老,诏以右领军卫大将军致仕。公既得谢,乃与邓国张公、太子少师任公暨休官诸老,凡九人,放怀林泉间,以诗酒相娱乐,追唐白傅九老之会,京洛好事家多图写而传之。庆历五年中,天子思公,命就第访以边计。公即以前在河北致敌取胜之画,及别陈制虏上、中、下三策上之。朝廷嘉纳,赐以缣帛,复从其请,特改殿中监致仕。享明堂恩,转卫尉卿。皇祐五年四月十一日,无疾而终,享寿八十三。临终复出书一通,授诸子曰:「吾生无以报国,死而不言,其恨无穷」。书奏,所言皆国家大务,天子怜之,录其三孙焉。公少有大志,达权变,善论兵,而未尝轻与人言。特为真宗所知,亟被进擢,不由荐引。其后有所施设,而多为当涂者沮挠,故常自比淮阴、武乡侯,而谓不遇萧何、徐庶。人虽异其言,而朝廷不能果于信用,使功业不大见于世,时论惜之。然历守河北边要诸州,及继领兵钤安抚之任,朝廷以北事倚公,其重如此。则其驭边经远之术,用于时者,可胜载哉!公于民政,专以仁惠为本,北人被公之化者,至今歌思之。所著《皇王治统》、《文武经纬》、《太平助化策》《、儒将前议》、《兵机总要》、《周易化源图》,总名之为《阃外书》,行于世。公四娶:陶氏,丹阳县君;边氏,未及封;韩氏,长安县君,皆以淑行柔德,宗党贤之,并先公而亡;马氏,今封京兆郡君,追往抚孤,义隆慈笃。子八人:损、巽、贲、震,蒙,大理寺丞,皆早世;复,前权抚州军事判官,天性孝谨,治父学,善议论;渐,蔡州平舆县令;涣,西头供奉官,皆自树立,志兴其宗。女二人,长适兵部员外郎王田,次适右谏议大夫、天章阁待制赵及。孙男八人,孙女九人。至和元年十月十九日,渐、涣举公及三夫人之丧,葬于河南县县南乡某原。前葬,复泣来请铭,归而暴卒。公,余姊婿也。既悉其生平出处大节,又感复勤孝而死于义,当铭。铭曰:
天下之难,莫如用兵。国之安危,士之死生。公得之神,学而易明。时果吾用,功其决成。意公之策,大疑小行。志卒不遂,归老于卿。昔遇真皇,言从计听。储副之议,发于至诚。惟天所锡,寿考安荣。诸子皆孝,力事所茔。山东而安,伊西而清。此藏公骨,不藏公名。
常语(下)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九一二
或问:「自汉迄唐,孰王孰霸」?曰:「天子也,安得霸哉?皇帝王霸者,其人之号,非其道之目也。自王以上,天子号也,惟其所自称耳。帝亦称皇,《书》曰『皇帝清问下民』是也。王亦称帝,《易》曰『帝乙归妹』是也。如其优劣之云,则文王、武王劣于帝乙者乎?霸,诸侯号也。霸之为言,伯也,所以长诸侯也。岂天子之所得为哉?道有粹有驳,其人之号不可以易之也。世俗见古之王者粹,则诸侯而粹者亦曰行王道;见古之霸者驳,则天子而驳者亦曰行霸道,悖矣。宣帝言汉家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由此也。人固有父为士,子为农者矣,谓天下之士者曰行父道,谓天下之农者曰行子道,可乎?父虽为农,不失其为父也;子虽为士,不失其为子也。世俗之言王霸者,亦犹是矣。若夫所谓父道,则有之矣,慈也;所谓子道,则有之矣,孝也;所谓王道,则有之矣,安天下也;所谓霸道,则有之矣,尊京师也。非粹与驳之谓也」。
或曰:「诗人以后稷先公致王业之艰难,其非诸侯矣乎」?曰:「武王既得天下,诗人迹其世世脩德,始于后稷、公刘,以至于太王、王季、文王,故云尔也。当商之未丧,谁有此言乎?如使纣能悔过,武王不得天下,则文王之为西伯,霸之盛者而已矣。西伯霸而粹,桓、文霸而驳者也;三代王而粹,汉、唐王而驳者也」。
或曰:「《祭法》『共工氏之霸九州』,说者以『无录而王谓之霸,在太昊、炎帝之间』。然则霸非天子者乎」?曰:「说者之过也。项籍亦尝霸九州矣,在秦汉之间矣,尊怀王为义帝,分天下以王诸侯,自立为西楚伯王,非霸九州而何也?然谓籍曰天子,可乎?彼共工氏,盖籍之类也」。「敢问阳尊义帝,俄自杀之,亦足以为霸乎」?曰:「谓其号也,不言其道也」。
或曰:「文王受命称王,有诸」?曰:「否。不得已而伐纣,可也。纣犹未伐,功未加于民而遽自立,以昭其私焉,孰谓文王乃尔?武王举兵建大号,追考虞、芮讼息之年以为受命之始,故曰:『惟九年,大统未集』。『十有三年春,大会于盟津』。非西伯实改元也。《文王世子》:『西方有九国焉,君王其终抚诸』。从人追为之辞,非西伯实称王也。《大传》: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追王太王亶父、王季历、文王昌是也。康成取纬候以乱之,过矣」。
或问:「鲁用王礼,何如」?曰:「成王以周公勋劳,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周公尊矣,故祢文王,郊后稷,皆仿王礼,而不备焉。周公而上,王礼可也。《鲁颂》曰:『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是飨是宜,降福既多』。安有非礼而颂之云乎?周公而下则僭矣。隐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公问于众仲,始用诸侯礼也」。
或曰:「地方七百里,有诸」?曰:「信也」。「然则孟子何言乎俭于百里也」?曰:「《閟宫》颂僖公复周公之宇,而曰『公车千乘,朱英绿縢』。千乘之地,方三百一十六里有畸,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不与焉,其何俭于百里也?世俗疑《周官》『五百里』,以其大也,是亦不思耳矣。诸侯之于天子,非若敌国然也。大国贡半,次国三之一,小国四之一。诸侯有其地,天子食其税,譬之一郡而已矣。鲁七百里,开方之而四十九,殆半王畿也。今之大郡,不有半京畿者乎」?
或曰:「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有诸」?曰:「纣以崇侯谮,囚西伯,谓其得众也。诸侯又从之囚,其疑胶矣。彼诸侯之力,足以胜纣邪?盟津之会者八百,武王犹退师。当此时也,固未足以胜纣矣。力不足而从之囚,徒使其疑且怒耳。纣能脯鬼侯而不能杀西伯邪?是好事者之语也。若夫三子献宝,则有之矣」。「然则圣人以赂免邪」?曰:「狄人侵邠,太王以皮币、犬马、珠玉事之矣,文王曷不可?况三子者之爱其君邪,君亲之难,何所不为也」?
或曰:「文王献洛西之地,赤壤之田,请纣除炮烙之刑,有诸」?曰:「以炮烙为是邪,非邪?是,则不可以除之矣;非,而请除之,则发纣之恶也,卖恩于民也。羑里之囚既免,又激怒之,岂人情邪?彼惟恐昭昭之不晦,圭角之不刓也。《易》曰:『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其斯之谓矣」。
或曰:「汤、文王虽为二伯,其国不出百里也」。曰:「唐之刺史有一州耳,其领节度、观察,则连十数州有之矣。彼中分天下而治之,威权所及,百里而已乎?后虽三分有二,其益者未多也」。「敢问汤崩,太丁未立,外丙三年,仲壬四年,则是太甲不继汤也」。曰:「《书》序:『成汤既没,太甲元年』,不言仲壬也。就令继仲壬,为人后者为之子,太甲固三年也」。
或问:「圣人之道,固不容杂也,何吾子之不一也」?曰:「天地之中,一物邪,抑万物邪?养人者不一物,阙一则病矣。圣人之道,譬诸朝廷,朝廷也者,岂一种人哉?处之有礼,故能一也。女子在内,男子在外;贵者在上,贱者在下;亲者在先,疏者在后;府史徒胥,工贾牧圉,各有攸居而不相乱也,夫所以谓之一也。他人之不一,则阛阓耳,终日纷纷而无有定次也,夫所以谓之杂也。世俗患其杂,则拘于一,是欲以一物养天下之人也。白而不受采,则人皆缟素矣,何足以观之哉?其归于诸子而已矣」。
圣人无高行,何谓也」?曰:「圣人之行,必以礼也,礼则无高矣。夫其高者,出于礼也,异于人也,故能赫赫之如彼也。孔子事亲无异称,居丧无异闻,立朝无异节,何也?安礼也。出于礼者,非圣人也。矫世者之为之也」。「敢问圣人有过欤」?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夫岂无过哉」?或曰:「孔子谦也」。曰:「仲虺之美成汤改过不吝,岂成汤之谦也哉?世俗之说者则谓圣人无过,颜子不二,犹或为之辞,徒使人君之耻过也,而不欲闻之也」。
「三代之政,可得而言欤」?曰「民不知之也。商因于夏,周因于商,损之益之,未尝与众忤也。周公之制,诸侯因旧国而大之,百姓因旧田而广之,天下得不和乎哉?世俗之说者必曰复古,古未易复也。商鞅之除井田,非道也,而民从之,各自便也。王莽之更王田,近古也,而民怨之,夺其有也。孔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
孔子之为司寇也,不闻其改法度也。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溃氏踰境而徙,鲁之粥牛马者不豫贾,必蚤正以待之也。世俗之说者不曰正其身,徒嚣嚣以疾人之法度,其亦非孔子之志也。
大哉孔子,吾何能称焉!颜渊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仰之弥高也,则吾以为极星,考之正之,舍是则无四方矣。钻之弥坚也,则吾以为磐石,据之依之,舍是则无安居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也,则吾以为鬼神,生之敛之,舍是则无庶物矣。他人之道,借曰善焉,有之可也,亡之可也;夫子之道,不可须臾去也。不闻之,是无耳也;不见之,是无目也;不言之,是无口也;不学之、不思之,是无心、无精爽也,尚可以为人乎哉?吾于斯道,夜而讽之矣,昼而读之矣,发斑斑而不知其疲矣,终没吾世而已矣(《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三四。又见《学海·君道部》卷一二七,《宋元学案》卷三。)。
「敢问」以下一段,疑别得一章。
策问井田肉刑封建 北宋 · 华镇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五六、《云溪居士集》卷二七
问:昔者三王相承而起,质文迭用,或损或益,不相沿袭。至于建侯世守、井地、肉刑,虽封域异制,助彻殊号,刑罚轻重,与世升降,而三者大法,未尝易也。圣人之法,有盛有衰,必至之理。岂夏商之季,百度皆弊,而此独未坏哉?必其法尽善,而百世不可改也。扬子云曰:「井田之田,田也;肉刑之刑,刑也」。夫鲁人什二,而孔子有「盍彻」之谈;秦人罢侯,而汉世有孤立之戒;孝文用鞭笞代刀锯,而当时议者,已谓名为轻刑,而实重之。由是以观,先王之法,此殆不可变已。何新室为王田而天下怨叛,东汉议肉刑而孔融异词,贞观复世封而郑公不然,岂复之者未得其道耶?殆议者不达先王之法耶?今国家蔑视汉唐苟简之政,无小无大,必师成周。顾此三者,法之大要,为今之务,在所宜讲。诸君究明其术,盖有日矣。试述先王之时所以用之得其利,汉唐之世所以复之非其道。若孔融肉刑之议,郑公封建之论,皆一时之伟人,必有可观。其悉陈之,毋有所略,有司将以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