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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乞增属官劄子 北宋 · 沈遘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五、《西溪文集》卷七
臣伏见开封府所治京师,其职事之剧,固非天下郡府之比。
然今郡府之大者,其佐皆置通判、职事官六人。
虽郡府之大,职事之剧,自不能开封什二三。
开封之佐,乃独置推、判官四人,盖失之从事久矣。
且行尹事者,固当责以大体。
夫使国家德泽不宣,法制不行,百姓失业,大众弗治,是其咎也。
簿书期会之烦,笞榜讯验之细,皆当责其佐。
今则不然,一府之事无小大,行尹事者常与其佐杂治之,索其精神,弊其支体,朝而视事,昏而后罢,仅能给一日之务。
夫人之材力亦有分矣,事物之来则无穷也。
以有分而应无穷,虽贤智或不能尽,况如臣等之愚,而欲使国家德泽宣流,法制张明,百姓笃其恭,大众无敢犯,不可得矣。
其弊在于为之佐者少,而事不分,任不专,行尹事者不得尽心于所责尔。
盖举其大者必遗其细,察于近者必闇于远,理之常也。
臣愿陛下裁择,可增置府推官二员,与旧为四员,使均治狱讼;
判官二员,使共治诸务。
若此,则事分而任专,处心者精,为力者省,法理必尽其精,纪纲脩而无废。
行尹事者得壹意而尸所责,庶几有成,以靖京邑,以观四方,以称陛下忧勤内外之意。
取进止。
端明殿学士左朝奉大夫江南西路安抚大使兼知洪州赵鼎赴行在诏1134年1月27日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二、《北海集》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赵鼎:卿以忠纯无隐之诚,鲠亮不回之操,张明纲纪,风宪为尊,密勿枢机,话言犹在。
顷就閒于真馆,荐倚重于藩符。
政洽群情,军民各得其所;
威闻四境,盗贼不窥其封。
惟显绩之既彰,知远猷之可赖,肆更召节,趣奉觐圭。
朕方渴想于仪形,卿亦得披其心腹。
行无俟驾,宁辞趋命之劳;
见不以时,伫副虚怀之访。
已降指挥,权交安抚大使司职事并州曾纡,诏书到日,可乘递马速疾起发赴行在奏事。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春暖,卿比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故知吉州王公墓志铭开禧元年九月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五一、《漫塘集》卷二八
开禧改元春,诏趣新知吉州王公行,仍俾以行期来上。
公祗命就道,夏四月戊子次于仪真,病卒,年六十有三。
其年九月乙酉,葬镇江府金坛县上元乡白水塘之原。
公讳万枢,字赞元,世居江之德安
曾祖韶,事裕陵为枢密副使,赠太师、燕国公卒谥襄敏,国史有传。
祖寀,擢崇宁甲科,终左朝奉大夫
父彦融,终朝请大夫直敷文阁,累赠金紫光禄
敷文始家金坛,公其仲子也。
父任入官,凡十三转,终奉直大夫
平江府昆山县秀州崇德丞,用举者五人,改秩知滁州来安县淮南路转运司干官通判建康府,知兴国军吉州,凡七更任而一不赴。
昆山得海盗溢赏格,吏请出郊以应亲获之文,公据实却之。
崇德受赇丑正,疾公如雠,台谏以其私问覆,护如所厚。
建康有杀人狱,历十二年,数更官而情不得。
公自崇德往,一问即承。
留守刘忠肃公珙欲以平反荐,公辞不受,曰:「赏者一而罚者众,吾不忍也」。
来安政成,郡以全椒阙政庞,檄公暂往。
全椒人喜出迎,来安人遮道不可,郡重违两邑民,俾兼治之。
淮南幕,当思陵升遐,光宗御极,吊贺之使相属,计台职护视,费夥事殷。
使者阙,公颛其任,比六七往反,用不加广而肃给过于平时。
进贰建康,与帅合谋,矫发仓廪以赈饥,多所全活。
府更二帅,郑公侨、张公杓,中间赵公师𢍰以王人摄事。
郑端清镇物,张明敏过人,府事一以委公。
既受代,张从外荐,郑欲从中用之,会公之子逢及遂俱以妙年名贡籍,言者以为私,论罢。
起知兴国军,给久耕之要剂而民免夺攘,蠲河渡之岁课而民不病涉,赋敛之奇零者省之,先期者缓之。
部刺使有偏听,久系人于狱者,公察其无辜,立出之。
奸民有稔恶于乡,官吏不敢谁何者,公发其积愆穷治之。
夫妇离归者,赒之使复合。
兄弟竞分者,愧之使弗争。
贡士之不能行,远官之不能归,旅榇之不能葬,公有以资之。
又斥馀财,兴学舍,葺公宇,治兵防
创六城楼,摘坡仙句扁其西曰「叠山」者,最胜也。
先是郡苦淮衣之征,盖方承平时,防河之卒,赋衣淮西之蕲、黄,蕲、黄转市于兴国,因以为赋。
绢以匹计四千一百钱,以缗计万三千皆有奇。
版曹视为经费,更太守数十不能去。
公于临遣次亟言之,敷奏剀切,上意感悟。
退又白御史御史继以请,诏蠲其半,馀令郡以他赋代输,仍命漕臣补助,悉不取之民。
后二年,版曹复援故事行下,幸公已至,力持前奏,竟格不行。
盖非公言之于临遣之初,则无以悟上意;
非公持之于治郡之日,则无以杜方来。
成始成终,繄公一力。
兴国人画像祠之。
秩满,部使者上其政,且进用矣,公急于及民,愿复兴国
执政以吉为江左大州,兵赋所仰,亟以命公。
吉距兴国不远,民熟公政,徯之如慈父母。
故公之亡,二州之人皆依依然。
公宽厚有容,坦夷无隐。
和平制行,不矫尤以绝人;
警敏见机,不唯阿以逐物。
以谨实训其子,以俭约饬其家。
蚤岁敏于文,以是受知当路,四举礼部,咸在高选。
好读书,卧兴与俱。
弟万宝场屋困踬,养生送死,悉仰于公,嫁其女犹己女。
从弟有同寓里者,属虽疏,视之如亲,教养其子十年犹一日。
伯姊之子蚤孤,今表表自立,公实成之
病且革,犹命遂曰:「某甥未奠居,宜以别业畀之」。
其笃于情义如此。
宾客,谒至必出。
卑以自牧,无訑訑色。
建康论罢后三年,逢为龙飞进士,又三年,遂亦擢第。
言者愧悔,而公愠喜不形。
前夫人范氏卒于淳熙戊戌,今夫人蔡氏。
子六人:适,以疾废;
逢,终迪功郎建康府溧水县主簿
遂,迪功郎临安府富阳县主簿,为文雅健,无世俗浮靡之气,足以名世无疑;
逊,受公遗泽;
近、选,皆业进士
女三人,长适迪功郎处州松阳县赵汝顗,次适从政郎镇江府府学教授许溪,季适进士卫洵
既葬,遂奉前刑部侍郎曾公炎之状来请曰:「先君平生莅官行己,曾公之状靡不详。
曾天子从臣,尝参太史笔,其言足以传信矣。
抑先君曾氏之所自出,吾犹虑后世疑其私。
子尝吏建康,于先君为属。
居于乡,先君数登进之,知先君之详而弗累于私莫如子,敢请铭」。
某谢不能数矣,而遂固以请,乃为之铭曰:
有矫斯才,而诡其常。
有煦斯人,而弛其防。
行也则偏,政焉靡臧。
惟中惟和,君子之方。
呜呼王公,今也则亡。
制行之平,匪师匪商。
实政在人,驾龚轶黄。
施弗克遐,而道深光。
茅峰之支,白水之塘。
于千万年,君子之藏。
张明 北宋 · 王随
七言律诗 押歌韵
绀发丹颜气粹和,大茅峰畔隐云萝。
至人朝斗传灵诀,先帝观龙赐御歌。
町疃瑞文眠径草,蜿蜒神物戏池波。
自惭五马来尘外,一挹仙风幸已多(元刘大彬山志》卷二九)
陶君秀晋人尝为司竹监使因祖渊明尝游五柳庄为立五柳在县东西原方见有祠堂诗碑渊明诗寄陶监使君秀禹城侯先生时与扶风张明叙六曲李仲常凤翔董彦材从之学如白云楼海棠馆所谓胜游也兵后吾弟主之亦西州衣冠之幸感今慨昔不能不惘然也握手一笑知复何年敢先此以为质兼示鄠亭赵秀才 其四 金末元初 · 杨奂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四部
老病乡心重,艰危世契疏。
少年知自立,近日定何如。
渭上千丛玉,陂头半尺鲈。
往来元不恶,容我坐篮舆鄠县志)
陶君秀晋人尝为司竹监使因祖渊明尝游五柳庄为立五柳在县东西原方见有祠堂诗碑渊明诗寄陶监使君秀禹城侯先生时与扶风张明叙六曲李仲常凤翔董彦材从之学如白云楼海棠馆所谓胜游也兵后吾弟主之亦西州衣冠之幸感今慨昔不能不惘然也握手一笑知复何年敢先此以为质兼示鄠亭赵秀才 其一 金末元初 · 杨奂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家世江头令,风流竹里仙。
海棠烘晓霁,野笋淡春烟。
尊俎违今日,弦歌记昔年。
挂冠吾有意,送老白云边。
陶君秀晋人尝为司竹监使因祖渊明尝游五柳庄为立五柳在县东西原方见有祠堂诗碑渊明诗寄陶监使君秀禹城侯先生时与扶风张明叙六曲李仲常凤翔董彦材从之学如白云楼海棠馆所谓胜游也兵后吾弟主之亦西州衣冠之幸感今慨昔不能不惘然也握手一笑知复何年敢先此以为质兼示鄠亭赵秀才 其二 金末元初 · 杨奂
五言律诗 押支韵
违别亦已久,萧萧双鬓丝。
自怜多病后,不似早年时。
暮雨千山道,春风五柳
剩留溪上,到处刻新诗。
陶君秀晋人尝为司竹监使因祖渊明尝游五柳庄为立五柳在县东西原方见有祠堂诗碑渊明诗寄陶监使君秀禹城侯先生时与扶风张明叙六曲李仲常凤翔董彦材从之学如白云楼海棠馆所谓胜游也兵后吾弟主之亦西州衣冠之幸感今慨昔不能不惘然也握手一笑知复何年敢先此以为质兼示鄠亭赵秀才 其三 金末元初 · 杨奂
五言律诗 押微韵
不见长杨馆,人家只翠微。
溪流环监署,林影入宫闱
花鸭夜方静,竹䶉秋更肥。
青仙无处问,老泪日沾衣侯先生舜臣没后其家人辈梦为青仙观管香使)
西京作坊使洺州张明左武卫将军权判左金吾街仗六军仪仗公事内殿承制蔡州兵马都监裴化鳞可左千牛卫将军权判右金吾卫仗公事制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九、《宋元宪集》卷二四
敕具官张明等:夫环卫建官,有经武执刀之率;
檄循按队,有慎街训仗之禁。
分职乃事,时惟宠名。
以尔明早服使劳,摄藩符之重;
以尔化鳞向由殿省,督州旅之屯。
并黾勉公家,驱驰晚节。
深念使藩之效,久婴补外之勤。
宜换峻班,特均优秩。
且参华于引籍,实贲号于衔珠。
勉蹈寅恭,以对褒擢。
可。
道士张明 北宋 · 田况
七言律诗 押冬韵
澹静姿仪简旷纵,结庵深对大茅峰。
坐忘世故愁应少,道断人情语亦慵。
万里信音凭鹤到,一厨烟火倩猿供。
几时归侍虚皇驾,七色霞衣九色龙(元刘大彬山志》卷二九)
元氏新建县学记皇祐二年二月 北宋 · 曾宏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一
人之生性固有异,贤者明,愚者闇。
明而不思,行或迷其适;
闇者无相,则伥然罔所不至矣。
学,其相闇之本欤。
三王四代,莫不急于是,以抵隆治。
方是时,家犹有门侧之堂,况诸大者乎!
其于民,爱而教之,可谓至矣。
汉而下,或缺或微。
当夫僭暴相陵,干戈纵横,则睨庠序,如馁者之睹镃錤,谓为无益之具。
吁,可痛也已!
我朝以文致太平,国有学以养士。
庆历初,天下晏然,台阁多当世豪杰。
上访下议,欲使民尽登道艺之域。
于是益建大学于东都,复诏郡县,皆自立学。
士限日隶业,然后应试于有司。
州将邑长,人人以教育为己职。
兴创未备,会朝廷虑士或迫于耕养,则不能奉诏,遂罢限日之式。
当治者不原其意,以谓前制变弛,一切不复问,故有未堂而止,半功而辍,已成而废者。
噫!
士大夫果有意于民,其当以号令缓急事教化哉!
元氏真定,介倚山险,民庶而事丛,河朔邑亡七八与比者。
庆历五年春枢密副使河北宣抚使富公,荐田侯为□令。
二年,迁著作佐郎,例当趋阙。
中丞郭公,时作镇牧,惜其去,请之,诏许复任。
处邑凡五年,侯举进士得第。
识敏而才博,明民敝,精法意,胥徒之贪黠者,敛巧慑气。
而奉指顾民,有以讼至,必委曲尽其辨,辞穷然后寘诸罚。
故在重辟,亦自悔咎而无怨。
久之,威惠浃洽,境内大治。
因间顾谓僚友曰:「愚不才,逃责于斯已数岁,幸而嚚讼简息者,鄙心勤察,而粗谨法令耳。
夫务齐于速者必以政,欲治之远者莫如教。
邑有孔子,虽像貌仅存,而隘且漏,不广以葺,则教将安兴
我将兴之而为之学焉。
会诏诸佛庙,有不由王命而置者,皆毁之。
邑所废,得材甚夥,因以足用。
又侯尝涖事它郡,前邑佐按民籍,益乡皂,过越旧贯,众所不欲,侯还,悉舍之。
及是闻侯将营学,皆请效力为谢。
物不调敛,功不董饬,半月而告成。
堂、室、门、爨毕具,而器亦备焉。
至圣南面衮冕,与王者等
自颜而下,列四科者十人,以公服侍其侧。
侯帅邑之官与士,斋戒冠衣,行释菜礼。
登降兢肃,拜俯庭下,如见君对父。
居民观之,乃知吾夫子之道尊,往往诏孙若子弟,舍利执卷入学从师授。
长者诲,幼者听,日渐月渍,寖以彬郁。
议者谓,非独孝睦廉让之风行,抑将有伟材巨器出其间。
己丑七月,侯迹厥事于书,遣介持走中山,告旅人曾宏曰:「请子为我文,以志岁月于石」。
宏览书而叹曰:失火之家,先汲缶而后营陂池,非好小而恶大,理势然也。
田侯为邑,始以政法治敝,终以礼义申化,真得先后之宜矣。
夫士之得仕,不患在小,患丧本以□俗。
每观今世有假道方册,拖绅朝廷,出则据千里之广,不能兴一善,凿民耳目,而反惑祸福之说,左右老、佛,以掊削于下,心尝壹郁惜惋,恨未果折其妄。
今闻侯能于数十里地,顺承天子令,取瞽夫聩妇媚佛之材以崇学,而张明圣师之道,使邑人有所瞻闻,而变为善乐无算。
既辱命,故遂以书而不敢让。
时皇祐二年二月十五日记。
文林郎、守县尉韩□,文林郎、守主簿李顺之三班奉职监酒颜庶几左班殿直天威军兵马监押、权巡检郑化成,承奉郎、守秘书省著作佐郎、知真定府元氏县田照邻建。
按:《常山贞石志》卷一二。又见乾隆《正定府志》卷四五,民国元氏县志》卷一六,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六七。
豪横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六、《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当职入境,即有遮道群泣,诉为豪强方阎罗震霆百六官虐害者。
既而累累道途,诉之不绝,无非横逆武断,打缚骗乞,违法吞并,杀人害人之事。
诉之者皆号呼告冤,啮齿切骨,伏地流涕,谕之不去。
当职自惟受公朝委寄,观风问俗,锄奸卫良,乃其职守,于是节次将杨珍、王伯昌、徐璿、章附凤、方天骥、僧从定、严实、方注、方必胜、方日宣、洪千十五、郑琇、詹士俊、彭元敷、程椿、程申等十六状,送本州追究。
方震霆豪横自若,拒追不顾。
台督之州,州督之县,县督之巡、尉,断锢承吏,索取批书,然后徐徐出官,供帐坐狱,宴饮自如。
狱吏非讫于威,则讫于货,声喏趋事,弗敢问也。
本司索狱官批书,追狱吏黥断,然后具数条不法者申上。
吁,豪强之可畏如此,其为民害可胜计哉!
详诸公言,良亦可畏。
承干酒坊,俨如官司,接受白状,私置牢房,杖直枷锁,色色而有,坐厅书判,捉人吊打,收受罢吏,以充厅干,啸聚凶恶,以为仆厮,出骑从徒,便是时官,以私酤为胁取之地,以骗胁为致富之原,吞并卑幼产业,斫伐平民坟林,兜揽刑死公事,以为扰害柄把。
日引月长,毒遍闾里,怨结亲族,虽其兄弟,亦不堪侵害之苦,莫不群起而攻之。
歛怨积恶,有如此者。
而官司施行,每不能伤其毫毛,无他,豪断取材,不义致富,不吝钱、会以结有求之吏,不惮慇勤以结无识之士,不惜宝货以结无耻之官。
惟其积恶,势燄熏灼,是以州县猾吏,匍匐归之。
惟其财力足以搬使鬼神,毁谤足以欺惑王公,是以世之贤士大夫,亦有畏之者。
今据本州左院所勘,虽未及其百之一二,震霆所招,未及其十之四五。
如强骗财物,则以私酒解官为名,骗去杨珍官会三百贯;
以科排木为名,骗去杨珍四十贯;
又令程万一等以私酒骗去一百二十贯;
以洪辛一私饮,而骗取三百贯;
以王伯关饮酒,骗去三百一十五贯;
以詹士俊私下饮酒,骗去一千贯;
以徐璿醉入道场,则胁取楼店之地骨;
因隅保催纳官物,则骗乞三十五贯;
因僧圆仁事,则取一百贯。
此震霆供认强骗财物之一二也。
如欺诈田业,则斫方得之柘林,拆方德之篱地,占其旗山、花尖坞山,占其徐氏屋前园业;
又占方日宣塘头住屋,又占其墙原园;
又占方贤郎屋基;
又不招李材等田税;
又诈赖郑琇鲁畈田价钱五十贯足;
又典郑琇白泥畈田,诈赖其六十贯足;
如典黄仓屋,则诈赖其二十五贯足;
如买黄泥畈田,则又诈赖其五十贯足;
又如郑琇赎田,则多取其五十五贯足;
断程石头田根,而不还其钱、会;
占据洪千九、周百四之屋宇;
毁拆章附凤之门关塘石。
此则震霆供认欺诈田业之一二也。
此外如齐家与郑琇交易,则拘夺其钱一百一十千足;
如为徐大监买辛氏之居,则拘夺其馀钱不还;
如为曹司户行嫁,则拘留他人器用。
此震霆招认兜揽诈赖之一二也。
至于同恶相济如方愿,爪牙羽翼如杨千八、张明、童友,皆狠愎暴戾,不夺不餍。
方愿则同震霆推其兄攧水之人,骗去章附凤二百五十券,占去方德园、店、旱田五顷。
杨千八则承震霆私引,勾追章附凤,骗去一百五十贯,又骗去徐璿二十五千。
张明则受震霆风旨,抄估徐璿屋舍,将徐璿缚打,又骗去附凤五十券。
童友则受震霆指挥,捉王伯昌私酒,勒其白纳赏钱,又骗取徐璿二十五贯。
此则各人供招乘势欺骗之一二也。
其他官府未及穷究之事,如逼死程再七、吴十四,打死马元一、罗辛一、宋千二,去年又同爪牙杨千九、齐兴等打死方姓人,皆有时日知见。
其他奸私之事,不可具述,穷之则罪不胜诛,言之则污人口颊。
敕:诸人户吉凶聚会,州县及坊务辄抑勒令买酒者,徒一年;
诸强卖买、质借、投托之类,取人财物者,杖一百,邻州编管,再犯者徒二年,虽会赦,配邻州
诸税满十贯者,杖八十;
诸典买田宅,以有利债负准折者,杖一百。
律:诸殴兄者,徒二年半,叔父加一等。
敕:诸公事追捕人乞取财物,以窃盗论,耆保同。
律:诸诈欺官私,恐吓取财物者,赃五十疋,配本城。
方震霆供认骗乞之数,计官会二千二百八十贯,见钱十五贯足,而欺诈田业与诈价钱不与,纽计绢五十馀疋,合决脊杖二十,配本城,以为豪强武断者之戒。
当职重念震霆远祖方宣教,在绍兴年间,预名贤之数,子孙不读祖书,罪恶至此,亦可悲矣!
前贤之后,合从三宥,兼所招亦有系赦前者,特与从轻勘杖一百,编管南康军
方愿骗乞,纽绢计五疋,决脊杖十二,编管徽州
杨千八骗乞,纽绢三疋有零,决脊杖十二,刺方环,编管饶州
张明、童友各勘杖一百,编管建宁衢州
章子宜为人行赇分首官会,勘杖八十。
馀人并放。
应该震霆、方愿,已供认退还田业及诈赖钱、会等,并一一责限监还,取词人领状,申。
酒坊请本州契勘,即日住罢,毋使一方之民,受此无穷之害。
牒本州从条录问讫,即时引断押遣,仍镂榜州县。
并据饶州司理院申,具勘到王守善、徐必显各是信州司理院推吏,准本司押下根究,为承勘方百六官等违法害民等事,接受重赂,纵令供帐坐狱饮宴,不行根究,违慢等事情因,呈。
奉台判:方百六官豪横一方,欺骗取夺,无所不至,弋阳之民,怨入骨髓,讼之者茫茫道路。
本司讼狱,究勘不为不严,而吏王守善、徐必显乃接受重赂,纵令供帐坐狱,饮宴自如,更不根究申上,可见慢令。
此乃手本严紧之事,犹敢如此,其他舞文弄法,以曲为直,何可胜计。
各决脊杖二十,配一千里,仍遍帖诸州军狱。
馆职(一) 南宋 · 唐仲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七、《悦斋文钞》卷二
问:今日之患,在于员多缺少,欲严取士之式,裁任子之令,可乎?
军籍冒滥,欲覈虚伪之籍,汰老疾之人,可乎?
用度乏急,欲括田多之赢,更钱重之弊,可乎?
贪吏肆行,欲行鞭箠之令,用黥墨之刑,可乎?
对:图事之道,以谋为主,断为辅,谋善而断从之,天下之事未有不成者也。
谋不善而断先之,天下之事,未有能济者也。
由古以来,曷尝一日无当为之事,倘患之不可不去,与利之不可不兴,欲治之主,有志之士,孰不思决拘挛,奋刚断,矫革而振起之,以兴利除弊,去故取新哉?
然而利害可否,差之毫釐,成败得失,殊于霄壤。
故必为之深谋远虑,而不敢以轻举妄动,非乐因循而惮改作也,非干名誉而畏怨谤也。
以为革而不当,动而不获,则非徒无益也,吉凶悔吝从而生焉。
昔者国侨之于郑,褚人之衣冠,伍人之田畴,人欲杀之而侨不惧。
晁错之于汉,更高祖之约,削诸侯之地,父犹危之而不恤。
二人之为,断则同矣。
然三年之后,侨有「舆人」之歌;
七国之变,受首谋之祸。
其济否之不同,何哉?
侨之谋善而断从之,之谋不善而断先之也。
故姑息之与矫枉,皆足以生患;
犹豫之与轻发,皆足以取败。
俟河之清,作舍道旁,谋而不知断者也;
欲速则不达,无远虑必有近忧,断而不能谋者也。
有一于此,不足以办天下之事,明主忠臣所不为也。
今日之患,入仕多而缺不足以给,军籍滥而财不足以赡,用度广而赋不足以供,贪吏肆而法不足以禁:此上下所共忧,公私所通患,不可不蚤图,不可不深虑者也。
然而圣主焦劳于上,议臣讲求于下,凡救弊之术,理财之方,戢奸之禁,每踌蹰熟计,于更张明策,又以下询,岂果敢力行有未足乎?
管见测之,盖不轻于断而欲善其谋尔。
天下之理,利与害相生,爱与恶相攻,未有利而不害,爱而无恶者也。
且欲严取士之式,裁任子之令,以纾员多之患,非不可也,或未免遗才之虑;
覈虚伪之籍,汰老疾之人,以革兵冗之蠹,非不可也,或未免致怨之虞;
多田之赢,更钱重之弊,以济用度之急,非不可也,或恐吾民之扰;
行鞭箠之令,用黥墨之刑,以止贪污之风,非不可也,或恐伤好生之仁。
此议者所以纷纭而未决也,亦尝权其利害之重轻、较其功用之浅深乎?
由古迄今,取材歛贤,虽非一途,科举任子,得人为盛,三代以降,名卿才大夫类多王公之族;
隋唐以来,元臣硕辅皆由进士而选。
今以员多而欲裁减之,是因噎而废食也,虑其遗才,非过计矣。
军籍之滥,为日已久,上下相蒙,奸诈百端,狞髦幼弱而窃廪赐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
虚名冒赏以规厚利者,非其将校即其统帅
今以财匮而欲简覈之,是一拔而去齿也,虞其致怨,亦非私忧矣。
有馀而责之输,钱重而权之法,固未至于扰民,然特理财之末耳。
财之在天下,譬犹水焉。
原泉混混,不舍昼夜,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也;
雨集沟浍皆盈,其涸可立而待,无本者如是。
财而不理其本,未为尽善也。
贼民而加之刑,蠹国而其罪,固不失为好生,然特禁人之外耳。
政之入人不深于教,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者,霸者之事也;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者,王者之事也。
人而不化,其心亦未为尽善也。
大抵为天下者,当务乎经远可行之谋,不当徇乎权宜一切之制。
彼权宜者欲速者也,无远虑者也,见小利而忘大体者也。
张延赏以省员致谤讟,萧俛以销兵生厉阶;
用度不足,财所当理,而孔仅桑弘羊之属因以剥下;
吏道多端,法固当严,而张汤、杜周之流倚以害善。
当时名臣智士与后之善议者,若李泌非不为之更张,若刘总非不为之措画,若汲黯非不为之廷争,若路温舒非不为之极论,或谏而不用,或悔而已晚;
此厥鉴不远,在汉唐之世者也。
至于经远可行之谋则异于是。
因其势而利导之,探其本而力救之;
通其变,使乐而不倦;
神其化,使由而不知;
待之以驯致而不迫,处之以忠厚而不暴;
法若甚宽而其严不可犯犹江河然,功若不显而其利不胜计犹天地然;
此唐、虞、三代之所先务,而五霸、汉、唐之所不及也。
今日经远可行之谋,果何在乎?
请去泰甚,精考课,以清入仕之流;
请择将帅赏罚,以革军籍之滥;
请兴屯田,省浮费,以济用度之急;
请尚风化,奖廉洁,以变贪墨之风。
此皆易知易行,非有超世绝俗之举也。
何谓去泰甚?
黄霸有言治道去其泰甚者,今之入仕,盖有泰甚者矣。
戚属之家,恩幸之臣,卜筮技巧之流,驺子舞胡之属,皆宁私以财而不宜私以名器者也;
流外之积劳,入赀之拜爵,降人之换补,献言之酬奖,皆可授以试官而不可使之亲民者也。
今大则析圭组,分旄钺,小犹通闺籍,滥京秩,若于此辈更加吝惜,则仕流渐清,任子稍寡矣。
太祖皇帝践祚之年,日不暇给,首开贡举,不敢少缓,至于技术流外之属,待之甚严,或罢遣归农,或诏不得入全禄,或诏不得拟外任,非爱彼而抑此,理当然耳。
成宪具在,可不鉴而行之乎?
何谓精考课?
陆贽有言求才贵广,考课贵精。
今之考课,盖有未精者矣。
外台之权轻而制举之职废,有过者既多倖免,间有得罪,又易于牵复,所宜力行汉宣帝之信赏必罚,综覈名实,使罢软无能者废而不得遽进,奸赃罪恶者去而不得复用,则源澄而流清矣。
譬之取金焉,其始歛之,沙与金犹未辨也,飏之汰之,则沙去而金存,此最官人之要道也。
唐武后收人心,务拔擢,其官最为冗滥,然陆贽谓其赏罚,进退速,故当世称知人之明,累朝赖多士之用。
之格言,岂不可用之今日乎?
二策诚行,入仕之流虽欲不清,不可得也。
何谓择将帅
军政之坏,起于庸将,未有将能而军政不修者也。
彼良将者,有安边境、立功名之心,岂肯规虚籍之利?
有发奸伏、使狙诈之智,岂肯坐受冒滥之欺?
兵之骄惰,孰甚五代
一旦周世宗诛其先奔,赏其用命,汰其老弱,训其精锐,征伐四克而无犷悍不驯之患。
岂惟雄才英断之非人所及,实以我太祖皇帝之为将帅也。
至于国初简汰诛赏,靡不如志,内平五强国,外制三悍虏,有功不敢骄,被斥不敢怨,奚独明审均当有以服之,亦积威约之渐也。
今将简覈诸军而不先择其将帅,又将使朝廷任其怨乎?
何谓赏罚?
国家治军,岂无良法?
招募之始,必欲其强壮,老疾之后,必从而汰遣,著在令甲,有司守之,严且密矣。
而尺籍伍符隐滥至此,以诸将之不畏法也。
今之诸将,非若信、越之人杰,崛强而难制,由赏罚之未行而无所惩劝耳。
诚宜明诏诸将,贷其前非,禁其后来,使得以洗濯自新,然后亲阅而谨察之,其数足而精锐者,忠于国者也,其籍虚而疲怯者,私于已者也。
灼见其功,虽毁言日至如即墨大夫者,封之勿疑;
察知其罪,虽誉言日闻如阿大夫者,烹之勿赦。
即奸雄将慑伏,况龌龊无能者乎?
中材知奋厉,况贤智过人者乎?
孰肯舍厚赏而就严诛哉!
二策诚行,军籍之滥虽欲不去,亦不可得也。
何谓兴屯田理财之道?
生之为上,犹耕而后可以求获,犹猎而后可以求飨。
两淮、荆襄之地,有遗利而不辟;
游技末食之人,有遗力而不耕。
诚未能一返之南亩,亦宜先为屯田耳。
屯田之利,在岁月间莫有能行之者,以强寇之不容吾耕、与诸军之不乐于耕也。
不容吾耕者,不宜较之以力而宜图之以计;
不乐于耕者,不当驱之以法而当率之以身。
句践之谋吴,卑辞厚礼,重赂行间,以玩敌于外;
身自耕,夫人自织,以率民于内:此图之以计者也。
郭子仪在河中,以军食常乏,乃自耕百亩,将校以是为差,于是士卒不劝而自耕:此率之以身者也。
诚宜师勾践之谋以待敌国,使疆埸得以休息;
举子仪之事以勉诸将,使士卒知所观效。
且命有司市耕牛,铸农器,储粮种以给贷耕者,须熟则偿其种,官为增价以籴其馀,不过一岁,而趋利之兵劝矣。
李泌行之于唐,令一下而愿耕者什五六,遂能不烦馈运而给十七万之戍卒,岂今日而不可行乎?
何谓省浮费?
《记》曰:「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山林不能给野火,沧海不能实漏卮,浮费不省,虽富易贫,况不富乎?
汉文帝专务敦朴,海内富庶,是可师也。
武帝穷奢极欲,海内虚耗,是可鉴也。
太祖皇帝省费见于郊祀,仁宗皇帝节用先于宫掖,岂圣主能行其一而难其二哉?
声色不迩,服御不增,夫人无曳地之衣,礼饮无卜夜之过,耳不听郑卫,手不玩珠玉。
此皆前世恭俭之美,圣心所素知者,在加意而力行之耳。
二策既行,而用度不足,愚不信也。
何谓尚风化?
《羔羊》之诗曰:「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德如羔羊」。
化之感人,其深如此,岂严刑之禁所能及乎?
魏毛玠,一尚书耳,率人以俭,而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
唐杨绾为相,减驺御,散音乐,撤幄损膳,曾未终日,而效之者相继。
清德之化人若是速者,盖礼义廉耻,人心所同,非由外铄我也。
惟圣主观化原于奥窔之间,大臣承休德于具瞻之地,使百吏群臣不待言诏,默得于观感之际,则虽百世之下,闻其风者犹将贪廉懦立,而况于今日乎?
何谓奖廉洁?
天下有豪杰之士,不待文王而兴,虽无爵赏之劝,而冰霜之操固自若也。
至于中人则不然,有以劝之则勉,无以劝之则怠。
今使清白之士待远次、甘薄俸,仰事俯畜有所不给,而与贪污苟贱者同进于常调,则中人安得不怠?
天下豪杰少而中人多,宜乎廉耻之不立也。
《周官》六计,以廉为主,而汉之吏亦往往以察廉进,宣帝之赏朱邑光武之用孔奋显宗之赐祭彤,又其卓然见于表异者也。
今诚择其甚廉者而升擢之,赏一二人而千万人悦,风俗将旷然而变矣。
二策既行而贪墨不止,愚不信也。
虽然,此八策者皆法而已。
法者,治之流,非治之源;
君身者,治之源也。
精神之运,心术之动,不离乎方寸之间,而四方万里被其祸福矣。
侥倖之门难窒而易开,佚欲之心易纵而难返,可不防之于微乎?
情伪毁誉之难,浸润肤受之易惑,可不处之以公乎?
民至愚而难欺,法既久而易坏,可不守之以信乎?
「敕天之命,惟时惟几」,虞之歌也;
「公生明偏生闇」,荀卿之言也;
「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夫子之训也。
信能行此三者,何谋而不得?
何为而不成?
前所陈者,皆其绪馀土苴耳,何足以裨末议。
医官张明转官致仕制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二八、《道乡集》卷一八
量力而仕,引分而止,此士大夫之所为,而尔实能之,盖不独医术出乎其类而已。
特迁厥官,以荣归佚。
张明崇宁二年八月1103年8月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四六、《道乡集》卷三六、《粤西文载》卷七三 创作地点:广西桂林市平乐县
役者张明熙宁丁巳十月二十四日宿州柳子镇,以崇宁癸未八月十一日死于昭州朝天坊,其服役予家盖十有九年。
初,予之窜永州也,僮奴率惮行,独明求行甚力,后又随予至昭。
昭于广西最为恶地,之城门号昭州门者不敢开,开则瘴大作,以故南人自畏之,商旅弗由其途,监司弗饮其水。
予至之日,适又甚焉,素巾满郊廛,丧鼓连昼夜,故老言数十年无有也。
尝于苍埃白雾中怪鸟正飞而堕,鸡豚狗彘正行而颠仆。
问之他人,则曰发瘴然也。
然随予居者无一不染此疾,呼医治药,朝夕以之。
于其呻吟呕泄间,予形影兀兀,寝食几废,但幸其皆救耳,卒不救。
呜呼,其偶然邪?
非偶然也邪?
以其死之明日,具棺敛葬于仙宫山之阴而为之铭。
铭曰:
生于北斗之北,谁汝生;
死于南箕之南,谁汝死。
汝之所以然者,吾无得而诘焉。
汝之体魄,其安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