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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宗卿当涂 南宋 · 韩淲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七部
垂上甘泉玉笋班,又看均逸贺朱幡。
当涂自是号名郡,近北还知出异恩。
西望雪堂应坐啸,东连钟阜要蕃宣。
名卿所至人皆仰,青镜从渠霜鬓繁。
峨峰书院 宋 · 王克勤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七、同治《临川县志》卷二八、乾隆《临川县志》卷二三
江山胜概,必因人而重,又必待端人杰士抉英灵之閟,发登临之要,然后为益重。
斜川栗里以渊明重,城南南溪昌黎重,瀼南阆西以子美重,竹楼雪堂以元之、东坡重,兹其凡也。
斗牛间江山之富,临川擅其胜,临川江山之胜,青云亭据其会。
山势南来,挟巽溪与俱,扶舆旁魄,至是益壮,相传为五老第一峰。
旧夺于豪民,积年而后得之,荆榛蒙翳未尽除剪,无逢掖者响屧声,山英川灵,固亦有待。
大参眉山李公璧儒林宗工,袖手暂来,稽经约史,日有常课,宾接后进,论说无隐。
其笃学好古,盖有韦布之所难,远近之士慕趋争先。
今年春,公至邑庠,登所谓青云亭者,独伟其超绝,徙倚徘徊赋三诗其上。
又顾亭之左方,指曰:「是其下有佳趣,宜堂其间以待士」。
公亟捐橐金,属令尹黄君干刬地鸠工。
俛仰之间,楹戴梁负,雄雄吾堂,翊以新门,缭以高垣。
士人争前观之,惊曰:「非吾流峙观之旧邪,何久兹秘□,今方为公献状也」?
则相与溯亭而跻,天光绚发,云霞葱茜,近水远山,嘘黛浮紫,旷如也。
俯蹑书堂,经行燕坐,便斋清池,卉木阴翳,邃如也。
堂后趾一台以四望,所观与亭虽异,而实则同。
信哉,识度不凡,观境随异。
曩未呈露,今为公发之。
公又以所携书千卷庋藏其上。
按《寰宇记》,临川山铜陵,实州之望,谢康乐所为赋诗者也。
唐天宝锡名峨峰,堂实面之。
州之士因请曰:「公蜀人,世居峨眉之下,今山名不异,殆非偶然,盍扁之曰峨峰书院
胜日客佳人声不到,据梧挟册,理趣必超诣,吮毫抒文,体势必奇逸,把酒清谈,兴致必宏远,而况函泳德义之渊,究观古今之变,又非止于拊山川玩风月而已也。
于于而来者毋徒费日,宜何以报」?
公客户屦满,前英后杰,独顾克勤,俾识其概。
克勤辞不敢,既不获请,则拱而白曰:「昔唐李卫公宜春,择北关胜处,负山頫江,抗书堂其上,稍北其步岩益高,观益奇。
异时论著,多于此乎成之。
既还京师,院起草亭,精思事业,表表愈伟,距今几五百祀,堂故岿然。
克勤尝游其间,然必出城踰梁,涉阅数里,所不如今,彼远我近。
江山之胜,待人而益重,又必登临得要而又重,讵不信然」?
地先属进士邓生允文绍兴间名著作之孙,乃反公所售之金,曰:「允文虽固陋,宁计此而不成公美意耶」?
强与卒辞,乃尽其费于堂。
盖创始己巳岁夏,成于
郡守侯蕃孙又命司理参军宗文助其役。
克勤既书其事,又系之歌以从臾弦歌者。
其词曰:堂之西峨峰云齐,堂之北岘台横矗。
麻姑蹁跹,出没紫烟。
逸少风流,池墨尚鲜。
浮景斯胜,娱目悦性,川流斯清,振衣濯缨。
孰发兹秘,眉山李公之赐。
兹堂孰营,公指顾而成味道之腴。
公有藏书,谷士之腹;
公有藏,捉麈支筇。
山灵识公,道义从容,诸生景从。
作霖雨,惟父老是裕。
公侍集英,进诸生于庭。
谁叹永歌,飞仙婆娑,相期切磋,与堂弗磨。
象山先生祭文 宋 · 王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五
南浦维舟,径浮彭蠡
览奇康庐,濯缨瀑水。
浔阳晚薄,齐安昼舣。
临皋雪堂,周览遗趾。
长淮以西,野岸旷平。
撰杖西风,或憩柴荆。
荫涂,葭苇连汀。
笑谈之间,造微诣精。
黄鹤入云,芳洲在目。
凭高访古,北辕西辐。
薄于开藩,霜萼破
按:《象山先生年谱》卷下,雍正刻本。
祭萝湖云卧庵主莹仲温云居老宿聪首座妙喜悦众于衡,聪侍雪堂龟峰。)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一、《北涧集》卷一○
渊有珠,山有玉,华草木,媚川谷。
清明在躬,玉韫珠椟。
矧二大士,并峙芳躅。
欧阜千仞,萝湖一曲。
影不出山,尘不涴足。
逾四十年,倏于转瞩。
低侯国命,高云汉目。
渔樵争席,兰茝腾馥。
著书自乐,卷舌自默。
衡阳瘴面,云山短服。
眼底江山,胸中杼轴。
物初幽寻,象外遐逐。
遁必自肥,谦必自牧。
长不自有,善不自淑。
妙喜密付,雪堂正续。
尸素塞路,蠢聚蠉族。
典刑在兹,不战而衄。
心老住道场疏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六、《北涧集》卷九
丛林止黄叶之啼,一夔有托;
廊庙中青钱之选,十目无私。
泥登埏埴之盘,翼驾扶摇之御。
重增九鼎,喜抃三山
恭惟某从道场来,成佛子住。
象鼓声前不死,涂毒休挝泥洹。
震彻无闻,知音犹在。
尽扫百废,方属半提;
瞥转一机,何妨全璧。
西湖乘兴,有如雪堂居士石塔师;
北涧挥毫,大似太原上座勘石门句。
雪堂 南宋 · 高翥
七言律诗 押真韵
胜地从来迹易陈,东坡日月久尤(四库本作犹)新。
小桥曾压归时雪,老柳长摇别后春。
城郭寥寥怀独鹤,江山历历见斯人。
(四库本作吾)生较晚空惆怅,梦想陈潘结旧邻。
与经山遁庵言首座禅师 宋 · 释晓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
十一月七日丰城曲江感山云卧庵主晓莹上状,问讯径山遁庵言首座禅师友兄:日者禋兄居上蓝时,蒙以函翰附其递至,展绎真旨,开慰之深,何啻执热而濯清风?
第以相望阔远,殊乏雅便,无繇略具禀报,可胜愧怍。
唐顾况有言:「一别二十年,人堪几回别」?
与兄之违异,偻指则踰其数,又七寒暑,其何以堪耶?
追怀畴昔,道义琢磨之益,炯炯此心,恍如隔世矣。
窃承坐分法施,开悟多众,苟非辣手段,大钳锤,未易及此。
故尝以祇夜寄意于歆艳曰:「径山突兀上云烟,高遁山颠绝世缘。
握以黑蛇分半座,却将毒气喷人天」。
其实祖室重寄,有在于是,钦仰钦仰。
即兹冬仲,寒冷寖严,必然觉体于四威仪中,日享龙天恭敬之福,为乐无涯涘也。
愚自量命薄才疏,跨短步窄,难追逐诸友高躅于业林,未免禀志遵分,于乾道辛卯,缚屋荒山。
既高寒孤迥,老病不堪,至淳熙戊戌冬,以徒弟隶名感山小寺,而徙居焉。
寺基税钱三十有一,并无常产,唯破屋数间,如玉川子洛城之居耳。
亲旧怜其谋生计拙,奉养清甚,相与出资,创小轮藏,庶几财法互陈,补其日给。
岁在癸卯,徒弟遽殁,遂自任其洒扫之责,而量柴头、数米颗之外,无他念装怀,且图睡快而已。
禋兄谢事上蓝,既到山间,乐其幽寂,为留十有一月,应南源命而迁青原祖席,缘法颇盛。
亦有二三衲子,不孤其竹篦用事。
所用竹篦,乃大慧老师在阳来报恩,为兄弟入室者。
无著尝作铭纪其由,铭有引曰:「大慧老师以竹篦揭示佛祖不传之妙,几四十年,遂使临济正派勃兴焉。
至于居患难中,亦不倦提击,所以梅州报恩有竹篦在堂司也。
江西莹仲温尝掌其职,得之而归,岂特为丛林千载之荣观邪?
无著妙总谨稽首为之铭曰:「南山,不削自异。
状若黑蚖,喷喷毒气。
如尺之捶,用之无匮。
锻圣烹凡,经天纬地。
仲温得之,尤宜保秘。
照映丛林,千古不坠」。
愚涡沈乡井,收得诚为闲家具,溘然后定被摩那辈将去拨火,何如于未盖棺前,以竹篦及无著亲写之铭,并归于禋兄,所幸其用得灵验,想兄闻而必为之喜也。
其山头兄弟与兄契分厚,而过江西,愚得复见者,唯古冈永兄。
仰山命,时取道丰城,来庵所相访,因送其入院,其后迁大沩二年而示寂。
长溪晦兄住香城,亦至山舍,及董大沩,阅一月而委顺。
建昌圆兄自鹅湖仰山,迂路相寻,亦送其至临江
慧力无何领院事七日而西迈。
然晦、圆二兄世缘不假借如此,在其分上又何憾焉?
王光兄道福如是之盛,向来朝游夕处,而不识韦皇是贵人者多矣。
自其出世,收书三四,其在灵隐,故尝问之以书曰:「兄今羽凡骨为飞仙,起故鱼为云龙之时,如演、圆二兄尚未闻人天推毂,何邪?
兄虽不藉其齿牙馀论,而道香德风,自然蔼著」。
其所以问之者,庶其不忘持天下丛林之公论也。
今丛林无公论,奈何奈何!
净慈密兄以书见寄,󷕯诚尽意,不替畴昔。
道正赖其主盟,为本色衲子所归,岂谓去遽尔踰葱岭而去,兄必为短气耳。
江湖朋旧彫○,如霜叶脱木,亦无几矣,殊使人怆然也。
今华藏琏兄住保安日,有书来云:「祖咏住之兴善已数年,在临安时缀集大慧始末,作《年谱》一册,不肯上径山前辈看详,急于刊行,亦多疏脱」。
愚于是答其书,纠其《年谱》之谬,今试为兄略举数端。
《谱》云:「师再至荆南张无尽问以尧舜禹汤,古之圣君,而释典不言,何也?
师云:梵王帝释说法因缘为对」。
其所取简脱如此,适足以增排佛者之诮。
若据当时所问所答,极有理趣,而老师尝于绍兴九年间尹侍讲彦明说,尹首肯者再三,即非对以梵王请佛说法因缘。
愚以其详具于《云卧纪谈》,兹不欲缕陈。
又赞草堂像,则是十年宝峰化主求之于径山,其时草堂尚无恙,故有「小根魔子还知否,此是吾家真白眉」之句,乃非十三年作于衡阳也。
李参政泰发所赠绝句,其引云:「适衡,闻州郡欲免旬呈,师毅然不可,曰:无以我累人。
此意岂流俗泛泛者所能窥之哉?
感叹成小诗曰:十亩荒园旋结茅,挑尽到同蒿。
圣恩未许还磨衲,且向阶前转几遭」。
盖十一年冬间,非二十年也。
大慧初到衡阳,庵于城中廖司户西园,其谱改「十亩」作「十里」,在衡阳城岂容十里园邪?
又改「同蒿」作「蓬蒿」,且蓬非可食之菜。
参政公之诗,如唐高力士峡州咏荠菜而寄意焉。
其《谱》中有作说疏谬处,谩为兄略言其数段。
如云「为南方烟瘴之郡,医药极少,东归而不沾霈泽者六十有三」。
既无「人」字,则是何物?
若是人而死烟瘴,盖为法忘躯之士,既非罪责,岂可不沾霈泽邪?
徐师川昭州,有诗曰:「岭外昭州最瘴烟,华人罪大此为迁。
老夫无罪缘何事,也向昭州住半年」?
其死于梅州六十有三人,可比类徐公在昭州也。
又云:「师居梅州衲子追随于荒寒寂寞之滨,丐一言,冀一盼,以为终身慰幸,足可下视诸方」。
若尔,则适足取笑诸方。
以老师参徒非标志,于宗门本分事乃《东山颂》,今者丛林走大声之谓也。
又云:「绍兴甲戌梅州,以临济《正宗法语》付法宏首座、道先侍者」。
宏既不得其死于阳,而先亦死于径山,侍寮宏、先既死,则《正宗法语》付之谁邪?
今不得《正宗法语》付授,而嗣法者则何以藉口?
此所谓华词损实耳。
圜悟在蜀,尝以衣并钵寄来泉南与老师,是时老师有偈曰:「付来铁钵盛猫饭,磨衲袈裟入墨盆。
祖宗活计都坏了,不知将底付儿孙」。
老师既施为如此,何必独收《正宗法语》付宏、先也?
又云:「兄与琏禋于老师《语录》节其纲要,离为五册」。
既节则是删繁去冗,然其间不无去取,似不当揭示于世,徒使丛林增阿难眊矣之叹也。
又有按事出《武库》者,却不叙《武库》所出端由,今略叙《武库》之权舆。
绍兴十年春,信无言数辈在径山,以前后闻老师语古道,今聚而成编。
福清真兄戏以《晋书·杜预传》中『武库』二字为名。
至十一年四月间,老师升座,而张侍郎与法会老师因说张魏公之兄昭远圜悟,而圜悟谓其为铁刬禅。
山僧却谓侍郎禅,为神臂弓,未免以偈见意曰:「神臂弓一发,穿过千重甲。
子细拈来看,当甚臭皮袜」。
次日侍郎请升座,而台州了因禅客致问曰:「神臂弓一发,千重关锁一时开;
吹毛剑一挥,万劫疑情悉皆破。
犹是生死岸头事,作家相见时如何」?
师曰:「拖出这死尸」。
进云:「和尚为谁恁么道」?
师云:「棺木里瞠眼」。
进云:「此未是学人问处」。
师云:「你问处又作么生」?
进云:「把手上高山」。
师云:「非你境界」。
进云:「毒蛇头上,也要揩痒」。
师云:「你不是这般人」。
进云:「若不登龙门,焉知沧海阔」?
师云:「争奈已遭点额」。
五月间,侍郎遭台评,被及老师,有衡阳之行。
盖是时朝廷议兵,而神臂弓之论颇纷纭,所以侍郎《答何中丞书》有「除帅在月末」之语。
已而张徽昭远有偈,嘲老师曰:「小庵庵主放憨痴,爱向人前说是非。
只因一句臭皮袜,几乎断送老头皮」。
由是山头识者莫不以「武库」二字为忧,故千僧阁首座江州能兄揭榜子于阁门曰:「近见兄弟录得老师寻常说话,编成册子,题名《武库》。
恐于老师有所不便,可改为《杂录》,则无害焉」。
其后又伪作李参政汉老跋,而以绍兴辛酉上元日书于小溪草堂之上,其实老师则不知有《武库》。
及于绍兴庚午衡阳,见一道者写册,取而读,则曰:「其间亦有是我说话,何得名为《武库」》?
遂曰:「今后得暇说百件与丛林结缘,而易其名」。
未几移阳。
至癸酉夏,宏首座以前语伸请,于是闲坐间有说,则宏录之。
自大吕申公执政,至保宁勇禅师四明人,乃五十五段而罢兴。
福州礼兄亦与编次,宏遂以老师洋屿众寮榜其门,有「兄弟参禅不得,多是杂毒人心」之语,取禀而立为《杂毒海》,宏之亲录为德侍者收,礼之亲录在愚处。
礼之录,其中尚有说云盖古和尚,丛林谓慕固者,颂狗子无佛性话曰:「赵州狗子无佛性,终日庭前睡不惊。
狂风打落松子,起来连吠两三声」。
老师曰:「此吟狗子诗也」。
礼之小楷,笔力精劲,殊有风韵,盖出之于晋宋法帖耳。
又《谱》中于二十年收四句诗,而不叙其由,但云皆预谶岭海之意。
诗曰:「雁回始觉潇湘远,石鼓滩头莫怨天。
一住十年秦楚隔,木弓重续旧因缘」。
盖是雪峰闻兄于绍兴十二年从衡阳来临安,见有以西蜀费孝先之术设肆,而为人决休咎,闻因以老师问焉,故有是诗也。
衡阳回雁峰,潇湘有石鼓滩,而辛酉庚午阳则十年。
或云梅木为弓,未详所出。
若以卦诗较老师衡阳之事,可谓奇中矣。
又《谱》中收而使人不可晓者,如云华药寺庆忏钟楼,小参说偈,戏操闽音,用其里语,后以杜牧之诗「惊起暮天沙上雁」为断句。
愚尝闻筠阳瑫兄说仰山钟楼壁间,旧有题云「突然架起一间屋,中心悬个铁琅珰。
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
以老师与竹庵仰山时,尝登楼读而为笑。
及于华药小参,举以为法乐,若谓海门为谶,则老师未尝过海门,何谶之有哉?
又《谱》收《祭圜悟文》、《不动轩记》,已见于泉南刊《舟峰文集》,则是其代,亦不必收为老师作也。
至于「临示寂遗奏」四十二字乃亲迹,而却不收,遂收愚所录嘱嗣法委曲之语。
然愚是时于丧司职在掌记,所以于语之结尾明说是口授,侍者令录以为别,此所谓老夫常谈,何足收邪?
又《谱》云师隆兴癸未三月,闻王师凯旋作偈,有「氛埃一扫荡然空」之句。
然偈初欲以进而未果,真迹在贤兄处,贤卒而流落,为仰山权兄收,偈前有「臣某甲上进」五字。
「氛埃一扫荡然空,百二山河在掌中。
世出世间俱了了,当阳不昧主人公」。
若此偈可全收,而却不尔。
《谱》末云:「夺食驱耕,断桥塞路,盖游戏耳」。
若以是为游戏可乎?
此所谓妄言伤正也。
前辈曰夺食驱耕手段辣,兹可见宗师体裁耳。
又云:「其所摄化,倾仓倒廪,堕珥遗簪,唯恐不适师意」。
则人情相奉,而非归依至道,从其摄化也。
其堕珥遗簪,则是遗失堕落,而非韩文公所谓「越商胡贾脱身献」耳。
《谱》中间有按塔铭而并无按正续传,至于有数段,按师谓侍者,若是说话,初无定论,既非上纸笔,何可言按?
俗谚所谓口说无凭也。
又《谱》跋云:「采摭正续传所不载者,集为年谱」。
及观谱之所取,尽出于正续传,何得为不载邪?
兴国军安兄作建康,出队先驰归谓愚曰:「老师缘秦太师有亲戚命升座,乃言:我虽被太师编管十七年,未尝敢怨他,其实事有前定也」。
遂引东山受业院于崇宁甲申塑佛,有异人丁生便谓像有难则人来出家,像毁则人有难。
若较我平生事,时日无差,岂不是前定邪?
士大夫闻者靡不服其达也。
正续传首载此事,而《谱》却按为定上座普说而说,然说事有由,不若为秦太师亲戚说者为优耳。
试于《广录》检寻,于定普说有无,便见其凿空造端,欺诳于世也。
绍兴丙子秋,老师曾于鄂渚舟中,以愚生缘洪州,顾而谓曰:「洪州出得几个尊宿?
如宝峰月、海会从、云峰悦辈甚生次第」?
又云:「我年十九游隐静杯渡庵,其庵主说所梦,便谓我是云峰悦和尚后身。
及到瑞竹珵和尚处,却道我是再来人」。
是时老师说得甚详,故尝备载于《云卧纪谈》,而《谱》中只说珵说为再来人,却不能收云峰后身之事。
然老师屡说,而丛林知者亦众也,所以向来对灵文,故云举世知云峰悦老之后身,逢时获南岳让公之前号,盖让公亦赐大慧禅师也。
江西近有一僧,撰《隆兴佛运统纪》,凡两巨编印行,以初祖迦叶于周懿王四年庚寅鸡足山,而《传灯录》载却是孝王五年丙辰也。
其差紊二十八年,于迦叶尚如此,馀可知矣。
又收晋怀帝刘曜使,衣青衣而行酒。
东晋孝武帝晚年长星现,而举酒祝曰:「长星劝尔一杯酒」。
观其二事,何与佛运邪?
愚因见《统纪》无足取,遂用小青江纸一幅,上画小佛,两旁画八十眼,于每眼中只写四字,如甲寅示生至壬申入灭之数,其下叙化迹七百馀字,名曰《释迦文佛住世图》。
其叙说法年时略曰:「初诣鹿苑,开演二乘。
其癸未甲午,唯谈生灭。
是为《阿含经》声闻小乘也。
其次乙未壬寅,说方等诸《大乘经》,弹诃二乘,令耻小慕大。
其次癸卯至甲子,说《般若》诸经,融通二乘,令心通泰。
其次乙丑壬申,说《法华》《涅槃》等经,开权显实,指小即大,混而为一,所谓身住世七十九年,而教谈三百馀会也。
愚向尝与池州道者议,欲撰老师《住世图》,今亦不复措意矣。
南与述首座无己者,是乡人也,述同老师在京师圜悟会中,而至云居,知老师出处之详,无如述也。
南与之同行,其闻见可知也。
老师初住径山,述作先驰与首座勘辨,亦有机语,由是丛林只呼为述先驰。
尝随过衡阳,既移阳,而述归乡,首众僧,于梅山愚丘禅师席端而卒。
愚平时与南亲密,每闻其语丛林典故也。
愚又因见吉州禾山方和尚,令福唐祖一书记所编《死心行状》,及较舟峰《续僧宝传》,则没交涉。
其传则谓初谒栖贤秀,次之黄龙,参晦堂,会坐下板知事捶行者,闻杖声而悟。
晚住黄龙,退居晦堂,夜参有乞末后句与偈,泊然而逝,而《行状》则谓初谒晦堂于黄龙,阅九载,一夕燕坐微困,闻雷大震,廓然契悟。
又经九载,离黄龙,偏参而至栖贤,谒秀铁面
及再住黄龙,往大庄写鼓楼牌为安心阁。
体中不佳,院众来请归,遂厉声曰:「吾以大千为家,何院之归乎?
僧家,胡往不利哉」?
藏主僧慧宣曰:「和尚宜自警省」。
师蹶起曰:「川僧,我这里事定于是」。
泊然而逝。
是时灵源居昭默堂,以偈告死心灵席,其偈有叙曰:「伏念十三日承降弊寮,碾具食,笑语甚欢,且举昨日《答舒州朝请徐师川甘露真乘书》,其语委曲和软,异乎平时。
复举今早《答隐静祖印书》云,渠已作寿塔,云彼此老大,今后不必寄书来也。
食罢从容说话乃去,至次日晚閒,报和尚早晨出庄斋后,似不快,恐今夕不归。
十五日早闻已归寂,某力病,登方丈,见趺坐,颜貌睟然如平常,身体温软,但问不复应矣。
唯是不应,亦涉呶呶。
然知者方知,其如未具无耳之听者何?
因著偈以告于灵席。
噫,慈音正色,尚能为我发忉忉之诮乎?
偈曰:平生诋真语,正色无忌讳。
垂灭流软音,向人真有谓。
于余尤更勤,煮茗罗珍味。
那知越夕閒,遽作翻身势。
闻登方丈观,跏趺貌和睟。
问焉不余应,即承亲说示。
其如有耳人,难听无声义。
何当妙寂中,等复演玄秘」。
然其偈叙与《行状》同,而与《传》则不同矣。
其《传》既行,其《行状》则无闻于丛林也。
死心可谓命世大宗师,其平时出处,丛林不得闻其详,是可太息也。
愚向虽谬用其心,以所闻所见缀成《大慧正续传》、《无垢闻道传》、《无著投机传》,庶几于后文章宗工,如孙尚书仲益作《圜悟传》,秀紫芝作《欧阳文忠公传》而不至如舟峰作《死心传》之疏脱耳。
中昨雪峰闻兄、云居熙兄,并欲以传锓木,而力拒其不可者,其中必有不合舆议处。
若不锓木,尚可改易,若锓木则是以管见而欺当时会中朋旧,谓秦无人也。
灵源作《晦行状》有云:「早不奉戒律,且逢横逆」。
天柱静公以书力诋其不当言。
疏山如公编次《草堂行录》有曰:「持心经一藏,以般若力资云岩造藏」。
东山空公以书纠其非是,其灵源疏山,智高识博,尚取诟于同列,他人哉?
然正续所收嗣法,止于在洋屿小溪前,住径山受记莂者,其衡与再住径山,并无与焉。
至于取无著者,盖依彷《达磨传》载尼总持,在于无著则不忝耳。
今闻、光二兄法子法孙棋布名山,以传不收其师,必怒骂生灭也。
昔灵源著《五祖演和尚正续铭》,而无圜悟名,但佛鉴、佛眼而已。
盖是时圜悟出世西蜀,而道声未及南方,孟子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
雪堂作《佛眼正续记》久已刊行,兄曾见否?
前得兄书有言「不附承动静已十年」,登时口占一偈曰:「吴楚相望亦远哉,十年得一书来。
世无百岁之人也,纵有书来能几回」?
彼此书尺疏,得往复其道义于大圆镜中,岂有疏阔哉?
昨于待来之人剽闻兄力却秀峰之命,而今而后,设使有援薛廷望请德山故事,必难施其计,故尝有二偈奉怀曰:「自从相别几经年,湖海唯闻道价传。
以遁名真个遁,献华无路在诸天」。
又曰:「闻道秀峰招不去,想于双径作终焉。
既然穴鼻图高卧,敢问时人作么穿」。
去,聊博一笑耳。
愚行年六十有八,而来□无多,前辈所谓人生七十鬼为邻,则近之矣。
今俱老大,相望阔远,必无荐见之因,怀抱何由轩豁?
既形于纸笔,未免䌤缕相告,以兄为知言之人故也。
即日愿言斋息是槔,永永眉寿,以副丛林依向。
此外无可为祝,不宣。
晓莹再拜。
按:《云卧纪谈》卷下,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二一套第二册。
山居集句 其六十二 明 · 金时习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梅月堂诗集卷之七
夜来几阵隔窗风郑月山,吹折门前一株(禅语)
试向静中闲侧耳雪堂,竹炉汤沸火初红(■小山)
云龙院记 南宋 · 释宝昙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七、《橘洲文集》卷五
祠诸水滨,利病与水相关也。
凡饮食必祭,钟鼓必祷,皆斯民之为也。
民方耕耨于水,水实司其命。
东海之侧,鱼龙噀毒成雾,其咸著人,其水不可用,用辄生物槁死,故尝用之于湖,湖大以丰,七乡之田仰足于是。
是故湖有堰,堰有港,港行如篆,如络脉,如蛇穿龟见于江之腹背。
遇与江会,则碶以纵水,以免夏秋淫潦涨怒之虞,以闲昼夜官潮奔突之患,是不可一日无碶也。
碶有屋,自熙宁邑簿黄君宇始;
屋有僧,自黄君所命守贤始。
贤事佛如律,施人多归之,广其屋为若干楹,以妥龙之灵,以臻集其徒侣,水旱有祷,祷辄立应,民实繄之。
建炎兵乱浙湍,公私扫地赤立,而此岿然,在虐焰一夕而火,岂非数欤!
文师者手拾瓦砾,缚数椽于猵獭狐鼠之场,屋山危如,可怜也。
有中益道光者,铢积寸累,仅成宝坊。
光没,以授其门人,推次蝉联,谓之甲乙了达是也。
达佩其师之嘱,惴惴焉惟恐不得一扁伽蓝为深恨。
傅大丞相魏国史公载立诸朝,达抱文书叩公以请。
公曰此新令也,不许。
达请坚甚,公哀其诚,为索临安,得云龙废佛祠以额畀之,故埭碶寮,今为云龙新刹。
刹宜有记,达闻予在公之绿野,丐书其事,以侈公赐。
余闻事之在天下也,默与道相终始,视一世无有特起之事也。
事有本末,有小大,古之君子一执其本,如艺尺寸之木于千仞之丘,植根既深,得地亦固,风雨霜露,傲睨凌轹,吾亲见其不拔矣,知后日之百围千尺,势所当然。
若区区日计其有馀,月忧其不足,则吾未见其末也,本将如之何?
昔人湖以溉田,碶以防海,固操其本矣,而贤又屋以为刹,子又传孙,事虽不同,有能忧国如家如贤,与昔人均此心也。
达传天台教,嗣前白莲戒应师,演说有源。
檀越徐氏施膏腴二十亩,为兹山有之始,皆一时胜事,故为之书。
年月日,竹院老衲记。
驻跸德州行宫叠庚子诗韵乾隆甲辰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
五岁一巡早一岁,入齐自赵首临兹。
迎銮老幼纷如昔,莩甲风光正及时。
石火流阴迅堪验,载舟惟水戒应知。
畴咨事罢聊閒坐,温室东瞻不忍思(行馆东为向年恭奉弥切慈宁安憩之所每来瞻望感怀)
刘宝章墓志铭1268年5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四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六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公刘氏。
《家谱》云:汉景帝沙王发子苍之后嗣封者三世,家于安城,后析于庐陵
五世祖以五季间徙居永新
至公大父鉴事亲孝,居丧庐墓,行义为邑人师法。
为大父卜宅于邑之草市,掘地得石,隐隐有十字,云「乡里称善人,子孙有兴者」,众异之。
祷于仰山之神而生公,神锡之名,故公名洙而字师鲁
后公历官多在兵间,略如尹公。
公幼聪悟,英迈。
既冠,以律赋、古文有声乡校。
嘉定甲戌礼闱得隽,以大对语直屈居乙科,调严州户掾,摄郡文学,淑艾诸生,举行乡饮,守郑公之悌事必咨焉。
某掾故部胥也,挟奸行私,公白发其事,于广坐折之,一郡称快。
婺有冤狱久未决,奉檄谳问,立得其情。
再调藤州教官尚书胡公留入幕,公曰分教吾职也,牢辞弗就。
时边事动,蕲、黄之祸尤惨,驾部左公谟被命经理,曰:「此重任也,非得腹心友朋,谁与共济」?
力请于朝,即日报可。
公始入淮西幕,时左公严火禁,一夕有犯者,公曰:「突烟尔,不若即火所薄惩」。
民不复犯。
郡罹兵火,莽为瓦砾,公为左公区画营缮,甍连栋接,尽复旧观。
厅堂以主□□主贤劳可任重寄远,由幕府改秩宰黄冈
邑无孔钱粒,公铢寸积累,籴谷数千斛,立社仓,民赖以活。
郡以军需科发数千斤,公曰:「虽尽髡邑民,恐难塞责,不若随所有以应命」。
擢黄之通守,就丞戎监
俄继左公守,又兼臬事,踰岁为真。
先后赞书有「宣力边疆,识见裕如」及「军政边防,为费甚夥,一不以累公上」之褒。
边民有互市相仇怨者,公曰不戢且召边衅,戒勿雠报。
终公之世,风尘无警。
江闽盗起,调兵于淮,议者多以边地单弱为辞,公曰:「如国事何」!
立拣精锐,朝闻夕引,师行有纪,所向克捷。
群不逞有焚麻步市掠民财者,获渠魁四,枭其首,众溃而去。
又有逋卒三百馀谋为乱,公廉知,命统制官部兵出城巡逻,众惊曰:「真神明也」!
皆鸟兽散。
光山黥卒王道斌挟左道,吏魁孟祥为之党,据石盘山,妄官称年号,淮民倾赀徼福,公悉擒而歼之。
黄城池卑浅,公浚筑使之高深。
造铁甲兜鍪各二千,贸易战马千馀匹,积钱百万、米三万斛,富实为淮右诸郡最。
盖其自令而倅,自倅而守,自守而臬,始为左公辟客,终践左公补处,近世安边境、立功名未有如公之速者。
然公皆以材能自致高位,谈者亦谓朝廷选拔至公。
余论次公平生行事,以眇然一缝掖而智略辐凑,暗合孙吴,其先事预料,投机立,有古名卿将之风。
使假之年而究其用,岂独淮右赖之!
公生于淳熙癸卯十一月七日,终于庚寅十一月二十八日,得年四十有八,以绍定壬辰十月某日葬于邑西三里塘之原。
配萧,继齐氏、章氏,皆封宜人,赠淑人
子男二人:槩,故梧州录事,赠通直郎
槃,见朝散郎、知汀州
孙男三人:炜、辉、焯。
初,公生二子,槩以谨厚明允,取嘉量之义而字允常
槃以幼志于学,取日新之义而字德常
允常不幸前卒,德常方以才学器业绍公之弓冶,大公之门闾。
所交皆当世豪杰,顾以宰上之碑嘱之华皓之叟,何欤!
初,余游江淮阃幕,同僚皆一时名士,左公其一焉。
余不及识公,而左公谈公不容口。
公大节磊落而细行尤谨,扁其斋曰「省吾」。
所至每以平反奉母一笑。
其事,生则服勤尽瘁,没则丧终尽哀。
讣闻之日,诏升延阁,转三秩,赞书略云:「麾节煌煌,奄忽危殆,书生之命,良可叹也」。
其惜才之意深矣。
公未遇时,梦与坡公游,在齐安,于雪堂绝巅筑亭,扁曰「赤壁风月」,他日黄人必有以左公及公侑食坡仙者。
德常奉《家传》来请铭,距葬三十有七年矣,是为铭。
铭曰:
儒者谈兵仅一横槊兮,惜不少试。
柳仲涂、苏子美、石曼卿、刘季孙之流兮,皆有志而未遂。
惟余襄公于广、王懿敏于并兮,尹河南于渭;
张乖崖益、王襄敏于洮兮,李诚之
郑亨仲、刘彦冲二贤兮,死守险隘于蜀关之外。
皆能立功名于边兮,垂竹帛于世。
前修往矣兮谁其继!
嘉定丙子兮虏初渝誓,余为阃属兮身履目击其事。
蹂蕲与黄兮乘久安之弛备,野无寸草兮民无噍类。
吾僚如何、李二牧兮皆国髦士,或效死勿去兮或握节而殪。
驾部公于此时兮受朝委寄,孤身徇国兮辟公副贰。
肉薄登脾兮铢累葺废,护其地之风寒兮作其人之勇气。
玺书数下兮,奖宾主之劬瘁。
奈何鸾翮铩兮骥足踬,甫驾部之奄忽兮俄延阁之委蜕。
惟二郡屹然兮为天堑之屏蔽,马不敢饮兮猘不敢吠。
上穹不寿若人兮,来者卒享其利。
吾秉此笔兮,非特慰公之英嗣,窃意淮人览之兮,必思召公之遗爱,怀叔子而堕泪。
呜呼悲夫!
龙溪书院嘉定八年 南宋 · 张自明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粤西文载》卷二九、万历《广西通志》卷三六、雍正《广西通志》卷一○四、嘉庆《广西通志》卷一四三、道光《庆远府志》卷六
崇宁甲申夏五月,元祐太史豫章先生黄公谪来宜,初僦居于黎氏。
居之三时甚安,后有南楼之厄。
余得其僦居墨帖书读之,意宜之人必以雪堂视其处。
及来访之,莽然荒墟矣。
黎氏不复能有,已转之谢、之秦,谢得其一,秦得其二。
乃属宜士唐总龟、韦安雅、常文虎求之,三家皆士人,闻言欣然,愿献其地。
嘉定乙亥三月壬申,乃鸠工作祠其中,后建重堂,上敞高阁,旁翼二室,前立重门,又从垣之。
宜山少府张可久实督其役。
堂成,乃集公在宜之翰墨刻之,以置于堂,使宜之秀士游于斯,修于斯,景行于斯焉。
祠前离支两古树,公所封植,名之曰万红。
门前玻璃一方池,中有立石,形如半圭,其色正黑,名之曰墨池宜人尚多能道之。
始,公既羁于南楼,黎氏不忍以其居属他姓,遂易之为亭,请名于公,以环亭多美石,旧名宝华,乃题之曰宝华亭
黎氏又设公之像于亭,而严事之。
故旧像藏之黎氏,旧扁藏之秦氏,一百一十年矣。
余物色得之,复作亭以存其旧。
又以旧扁、旧像函之阁,刻之石,以传无穷,于是总名之曰龙溪书院
将成,属余记之,故先述其所以作祠之意,又作迎享送神辞六章,章四句,使宜之人歌以享焉,而并刻之。
初度地,有细民宅其傍未去,公使黄衣梦之云:「此非汝得居,不去且有害」。
黎明遂去之。
及鸠工,又一民梦曰:「汝辈勿污此,坑坎屋阴数尺地有器焉,以锡汝」。
民如言坎之,得一古磬。
余既即工,恭奉安祠事,衣冠蔼如,登降成礼。
宜人来观来瞻,起敬起畏,如公之临其上也。
乃歌以词以享之,曰:
宜之水兮龙藏,宜之山兮龙骧。
德人兮天游,炯秋月兮寒江。
来游兮自东,骑赤䮝兮乘刚风。
左邛杖兮右白羽,挟乌兔兮双童。
万红纷兮盈庭,露半圭兮澄泓。
宝华旧兮扁亭,焕高阁兮摘辰星。
蒸蕉兮荔尝,桂酒奠兮兰汤。
来游兮上下,锵锵佩玉兮琳琅。
刁斗兮沉沉,土膏动兮耕耨深。
调锦瑟兮鸣琴,咏舞雩兮千古心。
去归兮蓬莱,觐钧天兮泰阶。
宜人兮永怀,相斯文兮千岁偕。
宋知县通直陈公墓志铭咸淳二年十一月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二、《鬳斋续集》卷二二
咸淳二年四月乳源陈君之子梦龙以书抵溪上,曰:「吾父尉尤溪,丞连江,掾英德,令乳源
东广架阁檄留,乙丑,如京钞已上,俄得疾,致其事,进阶通直,赐绯鱼。
命下而卒,时十一月二十七日,春秋五十有一。
东轩大仪常公为吾父书圹石矣,愿有铭」。
仆辞焉。
九月,又书曰:「吾为吾父卜窀穸,初以五月,痛其未得铭也,改卜中冬丁酉矣。
吾父生无以骋,恐死在湮泯,将遗憾九京,是吾父有子犹无子也」。
余为之恻然曰:君向自连川,来摄玉融,有贤声。
其归也,余以诗饯之。
去而为掾、为邑,皆以廉白名,英、韶之士至今称之。
龙也虽不能条其事,而余闻之审。
况寓斋宝章,以学问起家,仕更麾节,而宅不过一区,田不盈百亩,待制陈公谠大书「公勤廉俭」四字褒之,参政徐公荣叟状其出处,亦以廉许之,建安前辈也。
君以父仕,守其学终身,忍贫以死。
昔人曰「臣父清,畏人知;
臣清,畏人不知」,自以为不及。
君一廉如冰雪,所至歉然,未尝以此自多。
其在吾邑,却例卷,谢私觌。
尝敬而誉之,君赧然变色,曰「无是」,余于是知君家父如威、子胜质矣。
龙也图君之不朽,不远数十舍,专伻一再至,不得铭不葬,其志与李方叔同。
豸犹不以属雪堂,仆何取?
知君世贫,无以求于显者,怜龙之志,遂为铭云。
君讳焯,字仲明
寓斋公讳梓,朝请大夫直宝章阁江西漕、知隆兴府
母郑氏,赠恭人
游氏赠恭人
君,游出也。
一子,龙也。
铭曰:
将相里,溪之阳。
林石坂,君之藏。
再世贤,闇而章。
铭以词,传弥芳。
后之人,表泷冈
题国清百录淳熙十二年 南宋 · 释戒应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永乐大典》卷一九七四○、《法智遗编观心二百问》(大正藏本)
吾祖智者大禅师,实灵山再来之人也。
道传三观,悟自一心。
恢张龙猛正宗,幽赞《法华》秘典。
判释以五时八教,归趣以三观十乘。
纵辩宣扬,不立文字。
章安结集,留逗后缘。
其如解行證入之人,不知其几千万众。
诸部板刻,布在诸方。
唯《国清百录》,昨因魔火燔毁,直至于今,弥历年深,所未谐圆就。
今令行者昙岑遍求道俗,不惮苦辛,诚心不虚,遂圆部帙。
庶得以广见闻,传诸永远。
则可以知吾祖道大名重,皇臣化迹始终,宛如目击。
遂尽礼至恭,敬览始末云尔。
时圣宋淳熙十二年岁次乙巳结制日,白莲住山戒应谨题。
文园狮子林十六景 其三 假山乾隆己亥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六十二
真山四面假成斯,其故云何别有思。
薄假贵真试游目,山犹如此戒应知。
金山龙井雨前茶得句 其二 乾隆庚子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六十九
贡茶祗为(去声)太求先,品以新称味未全以清香为妙太新则味未全也)
为学因思在精熟,大都欲速戒应然。
何麒子雪堂 南宋 · 曾惇
五言律诗 押青韵
坐想诛日,山川走百灵。
重来寻旧宅,几至新亭
何意投天禄,犹传是岁星。
花砖知底物,只老合沉溟(以上宋孙觌《内简尺牍》卷六《与台守曾郎中书》李祖尧注引)
樊口别沈二弟同用上海黄茂才赠诗原韵六首 其二 甲申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五
此地怀和仲,风流七百年。
游曾同叔共,社欲远公寒溪寺远公桥,远公曾居此。)
今日空携酒,平生愿执鞭。
雪堂应好在,迟我渡江船。
正月二日小宴廷臣乾隆丁丑 清 · 弘历
五言排律 押真韵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六十六
白兽依元日,琼筵会九宾。
属当资始候,同是亮功人。
欣举觞浮,休誇脯擘麟。
盈庭漫称颂,一意更猷询。
勤远戒应凛,宁遐道底臻。
张皇申挞伐,奔走廑臣邻。
酒醴今朝飨,苦甘多士均。
惟期靖丑逆,凯宴继斯陈(时厄鲁特叛党弗靖命将擒讨统兵诸臣皆令与宴)
黄州贡院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六、《攻愧集》卷五四
黄冈,东南佳处也。
大江东下,赤壁西峙,武昌夏口鼎立相望。
其在皇朝,王、苏二翰林一以州驰名,一以坡自命,皆千载杰特之伟人。
竹楼雪堂既坏复葺,风流文献至今增重。
近时郡太守博士皆不轻其选,秀士亦彬然出矣。
建炎兵燬以来,秋赋多附他邦。
乾道七年始试于州,而因陋就简,寓贡闱于庠校,三载必一毁撤。
既非所以作士气,而学宫寖以颓靡,州人病之。
嘉定二年四明高君仲远来守,承开禧兵戍之馀,日不暇给,首谒夫子庙,叹其弗葺已甚,未遑他务,与教授李君宗勉饬而新之。
廊庑斋舍以次兴立,而大比又近,不可复蹈前辙,亟相与谋,得驿舍遗址,鸠工调度,分委僚属,创贡院五十馀楹。
庀工于二月丙寅,讫役于五月己丑
重门正厅,考试分位,左右长廊,庖湢吏舍,备具严整。
费缗钱五百万,米二百斛,悉出于撙节之馀。
民不知役,工不告劳,而八十五年之阙典,一旦复兴。
父老谓承平殆亦不及,士类欢奋,气象振发,且请记之。
仲远与余有中外之好,相与素厚,以书来委,且曰:「去中秋才月馀,愿即为属笔,以慰千里之望」。
余为之欣然,且曰:仲远长余一岁,恂恂似不能言,与人语如恐伤之,月评以长者称。
两乘贰车,而后试郡。
抚字固所长,不谓振起事功敏办如此。
高氏盖名家也,高宗皇帝中兴初驻跸钱塘,始建太学,妙选师儒。
侍郎首为国子司业,岂惟文行经学足以表率士林,驰名京师,规绳具举,未几车驾幸学,擢贰仪曹,至今四海尊仰之。
仲远其次子也,居家孝友,恪守家法,故为政彫郡,知所先后。
士子尚勉进学业,以称使君期待之意,使人物声望与江山相高。
翰林有灵,实宠嘉之。
仲远名得全朝散大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