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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
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请补外。
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
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
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
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
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
退再入劄子上焉。
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
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于本省后堂,见奏垂拱。
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
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
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
此一可去也。
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无几。
独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
虽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
或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
挚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
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
故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额事后于吾有疑心。
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之不易,实国事之有病也!
古人有安国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
此可去二也。
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阙右揆
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
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
此三可去也。
闻外籍籍以吾于庙议有不合而去,又谓见微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
又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
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召(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
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
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
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
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
而纶亦恳辞,故罢之。
终不谕以荐者。
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
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
或曰纶前通判蔡州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密荐。
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
或又云维所荐也。
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
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
问二人皆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卫尉卿卫尉卿刘忱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闻为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滑州
吕大防刘挚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病不可为帅。
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
元发磊落有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
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
既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韩宗道刑部侍郎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
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有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
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
宗道正侍郎才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除外任」?
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时」。
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
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作待制,只是差早尔」。
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
陆佃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颍州
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郑州
天下公议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
大防默然久之。
逾月,宗道仍旧故官。
大防畏公议,因事改前过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
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
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劄子。
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许将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上。
若一人未同,岂可以进呈?
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有倾夺之意」。
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
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
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
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
若人人相顺从,却不是好事。
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
是日早,中书出一奏状,欲差安民河北东西府界沿河与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
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州百姓有惊骚出钱之患」。
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
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
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
不若下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
若限满即差官同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
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
今朝廷专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
大防曰:「甚好!
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于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
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
遂去,自是不至。
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
于是时,神宗有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
即以制置副使,经理其事。
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之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
在馆问劳无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
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
及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
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
盖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
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
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
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用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
罢,均言益不已。
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
第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
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
均亦连章劾不为朝廷辨事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
会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
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至是进呈。
宸意閒暇,两无所向。
吕大防禀测之。
谕曰:「均难重任」。
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
知州知军通判,已甚得监当」。
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
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
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
殊不闻均奏留臣也。
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
兼台谏留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
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
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
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
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有文字」。
大防曰:「刘挚昨求去,并无事。
今为苏辙上官均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
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
元丰八年在台,爱其前为御史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
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
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
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
区区以留将为言,故理不胜矣。
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
又尝语大防,以将为人有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必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
大防谓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
孤立于盛党间,可怜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尚书右丞许将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摇大臣」。
忠彦曰:「自言亦若此,然止称,不及君平」。
挚曰:「前此闻杨康国刘唐老傅尧俞辨诉,台谏官与大臣为地,前未之有。
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
党与根株,其奈何」?
挚自谓于用言未尝不恳恳于诸公,天实知之。
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
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
今观之,岂不可骇」!
君平江南人
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
昨闻语于人,颇愠寻常多召君平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
今日之对,必有异论。
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
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
秦观准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
又言君平无异志,虽与同对,必不助其语。
又言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
云若非言,几误此事也。
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
资政殿转官知定州
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进呈。
谕曰:「许将自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
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少迁官者,今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
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
独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如此也」。
挚私谓所争利一事诚细故,未足以为去留。
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
上既以利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为说。
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
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
性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
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
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
此其大失也。
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
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
前日陈衍至大府第,必以此询决之。
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
是日范纯礼都堂,谓挚曰:「继者当用邓温伯」。
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
又谓将之去非是。
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
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
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
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侍御史孙升起居郎
刘挚曰:「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中司所劾,罢去为相州
今如何复除此官?
兄弟与今中司兄弟不相与,恐成纷纷。
孙升,不知彼文学何如」?
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
自与公同时在台,当少迁。
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
待更熟论」。
大防欲用者,盖范纯礼所属。
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动以待之。
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
已而纯礼都堂,语王汾不当直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
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
彭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
又云杜常粗俗,不宜典礼乐。
王钦臣不乐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
故先以立例也。
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其开口如此。
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邢州
初,密院拟差高士敦。
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
告命已至,进邸累日。
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
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
即奏曰:「已差人多日」。
又谕曰:「差下甚人」?
奏以实。
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
宗良复表曰:「自来已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
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
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敦不须忙也」。
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
圣意深远,刻己避嫌多类此。
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
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
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
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
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
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
而侵齧出没犹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
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
至是义问辟以为勾当官
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
于是发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
自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
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
故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
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
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
议者所痛叹久矣!
义问奏捷亦略足以申威灵。
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
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族数十人作状请命。
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
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侍读顾临国子司业侍讲孔武仲权知贡举
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
挚谓无旧比,乃止。
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
太皇太后陈衍尚书省,问刘挚人材可进用者,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
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吏部尚书
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此官。
时以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安礼非纯正之士,然忼慷有大节。
在神宗朝为左丞,数数敢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
但其人治己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
其才高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轻议也。
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
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
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
或谓曰:「不知了得否」?
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
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吴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
宰臣执政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
前此尝已面奏欲如此,盖执政数年间未尝闻上德音。
上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
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
今日所申论,乃仁宗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守条诏,明有法者不得更取旨。
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
若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
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
若用小人在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
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
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
候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
臣望轻德薄,不可以任执政
臣欲乞一外任」。
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
切勿轻入文字」。
并进呈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
谕曰:「与一外任。
杨康国亦与外任」。
再奏言决不敢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
退留身论事。
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
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
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
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
又言不合弹王觌朱光庭
不合乞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
又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之乱法度、引奸邪。
又云决去留,不可谋于宰执
盖其间恐有曾误陛下谓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忤陛下用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
大概如此。
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
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
岂可以为货取也?
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
此论鄙哉!
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
挚又奏:「果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
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
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
亦无此理」。
谕曰:「与一平平外任」。
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
愿少宽容,只与一在京差遣
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
俞之
因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
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
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
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
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
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
久之,乃退。
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
盖已许罢君平
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
否曰:「适已奏知」。
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
挚以为若如此,则两揆于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
兼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已如此。
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
大抵都省不可阙宰相,又不可不集也。
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
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
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听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于大事。
至三年四月大防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
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
今自上马,伏几案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览词状,遂聚厅矣。
中书密院不如此也。
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
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为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
此诚为国之要务,所以服天下。
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用一二人言罢。
若遂谓言者不当而黜之乎?
则二人之言非尽为失。
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
以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
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
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
既以全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
难哉!
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申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
吕大防批云:「作平词」。
挚谓大防曰:「东台又何如」?
朱光庭也。
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
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
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
进《神宗实录》,再坐,宰执同观。
先立班宣名,奏万福。
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
三省、密院右阶,修撰官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右阶升立定。
取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
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
读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
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
挚同馀执政别班告谢曰:「伏蒙圣慈以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
移班如之。
宣赐,挚独升右阶毕退,右相独奏事。
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
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
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
《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同进呈,请超迁之。
大防固辞,不许。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有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
窃闻有旨中书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
奏讫先退。
右仆射刘挚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并转官。
后来《仁宗》、《英宗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
又增一子六品服。
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
今晚可锁院
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
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
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
今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
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
对曰:「若百执事则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
大防首相,恐难用此」。
谕曰:「甚善」。
又奏宰臣转官须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具转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
可之。
退如所奏具状进入。
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
为人污下,无以慰天下之望」。
诏命词行下。
先是,黄庭坚除命下中书并封还。
是日,吕大防不入,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
是时,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
今书成,行前旨尔。
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
晓然而去。
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
阆中人也。
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
宗室自英宗增置教官及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
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
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
佥谓圣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殊不类」。
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
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
大防曰:「不奈何」。
挚即默默。
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
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
诚是。
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吏部郎中磁州,比唐老右正言半年改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差不同。
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
大防欣然曰:「甚好」。
遂改卫州
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
愿换相或怀」。
因以相授之。
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
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
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
别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
佐臣有将才,然耋衰已甚。
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
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
四月六日进除目,密院以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
谕曰:「崇拯有何劳能?
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
密院请用曹诵
谕曰:「不可!
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
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
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辍舜卿」。
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
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
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
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
万一误事」!
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
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
只是能取奉人说话。
为甚不与致仕」?
师朴曰:「见亦有文字乞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
谕曰:「教他致仕」。
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
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
崇拯佐臣,挚皆不识。
以所闻考之,皆如宣谕。
近日见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
佐臣无故换横行为大名路,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
杜师益自京东将官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
所至无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
《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
自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以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平凉
左相不谓然。
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
范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
四月七日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
军职亦未阙事。
挚曰:「上或问以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拟崇拯
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
恐未安也」!
微仲曰:「且如此耳!
若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
师朴曰:「之除庆,人犹以为不胜任。
渭则可乎」?
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
谢二亦可」。
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
子奇皆不可以代三人」。
挚曰:「然则竞如何」?
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
挚曰:「其如公望何」?
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
谕曰:「子奇可作帅否」?
对曰:「可!
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
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
明年止移宣州居住。
及今又三年,通仅五期矣。
刑部检举法散官用三期叙,本部欲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
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
既许奏之,遂可。
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奏封还之。
具坐元责词谓大奸,当废不当牵复。
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
四月吕惠卿刑部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
向在吏额房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并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
刑部检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从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
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
复上中书
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
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
为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平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
众议颇以为酌中。
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
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
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言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授恩泽与其子及任永焘徒罪。
批云:「宜依所奏」。
外封仍印「急速」等字。
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禀节目
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
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永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
以简白,乃签书入。
及垂帘日进呈,焘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延安
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
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
及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
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
众和曰:「然」。
遂可。
十二日范刑侍纯粹事来。
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
辞帅甚哀。
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
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确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
此固国事也,不当以私议免。
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
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赖以为命。
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
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
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
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
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
又曰:「陕西门户在延安,不独熙地界也」。
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遂不差人乎」?
韩师朴亦曰:「诚是!
诚是!
使其丁忧,则又何如」?
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
吾于上前虽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
盖吾所主者,纯粹之私计;
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
上之听其难易也。
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遣中使按问。
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
帘中可之。
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
吕相语之曰:「便归矣!
莫且勉为朝廷行」!
范恳甚切至。
既去,吕相曰:「莫须别商量」。
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
吾以班簿示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内选人」。
皆不可。
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
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
吕相曰:「皆难保」。
彦霖曰:「纯粹遣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
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
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
师朴曰:「请谕如此。
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
议事之难,大约如此。
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谕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
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
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
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
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
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
请回授其一郡太郡,勘当久之。
卧病累年,庭坚侍药极诚孝。
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
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
可为叹恻!
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朱)、绂、(张)庭坚太学高第。
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巩奇俊有文词,然不就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
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
所喜所不喜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颇不容于人。
昔坐事窜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
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谓无得于道也。
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
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
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
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
于是有少年之过,代还。
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
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
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
转运使张修言有状,然不指其实迹,乃罢密州
时到官数月矣!
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
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
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路考按。
林积意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不坚决,劾者罔上,请再体量。
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
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
乃去南京待官期。
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
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
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
宿州固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议以为然。
苏辙欲候体量。
既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又如此,更听圣裁」。
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
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
然臣从来不曾与议,今莫若罢巩,以慰言者。
俟按见无罪,却还巩一郡,如此亦所以安巩也」。
从之。
挚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之阳翟,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
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
,实安礼党。
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
内批「依奏」。
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
狱成,录问官駮以为失重罪,法当再勘。
去年十月始制狱,于是已半年馀矣。
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
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
仁恕之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家尚尔,细民可知。
愿止就本州别推」。
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
法寺刑部约法于都省
时六月三日也。
明日将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
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
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
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
其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
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
又云谓报雠是诬告,乞重行责。
挚闻诸公于上前说彦若以从官诚不宜辄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之可也。
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
言者既不止,遂增仁恕以陈州编管。
彦若三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
言者惟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
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
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
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乃别论常事。
前日易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
今日方降出,则无所及挚。
又谓彦若笃学有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
救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
而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
作责词者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辨之者。
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子由萧丞相楼诗赠王文玉1084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二、《宝真斋法书赞》卷一二 创作地点: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萧丞相楼
元丰三年五月,家弟子由过池,元发令作此诗,到黄为诵之也。
七年六月文玉兄登斯楼,因为录出赠文玉
子由筠州,将复过此。
汝州团练副使苏轼书。
为杨元发东坡所书皋亭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一、《姑溪居士文集》卷三八、《姑溪题跋》卷一
明窗净几,笔砚纸墨,皆极精妍,是人间之至乐,六一居士尝以是为自得。
至于一时胜流,相与周旋,随时草木,荣悴参次,则今日之遇,惜乎六一不得而与也。
然是乐也,正如朝菌与夏虫尔,尚何足为元发道邪?
因载所自得者,以系岁月。
孙迥乞穷治交结造语之人御批元丰六年闰六月戊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六
广州制狱,本以案发陈绎等事,久不结绝。
继有臣僚论奏阿私,有所庇曲,即无中出特治事,未知以何者为中出,谗口诬罔。
真有罪恶,反托谗诬,以自解免。
奸人阴慝,情状多端,不可不察。
若以石璘干涉,致变乱事实,则职位卑贱,非次未尝得亲左右,何敢尔者?
兼据元发事因,未见当得罪,令具析事由中出,及交结造语之人以闻。
宗室持节随州诸军事随州刺史随州管内观察使上柱国天水郡开国公食邑六千一百户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崇国公再赠司空谥孝恭墓志铭 北宋 · 郑居中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一、《壮陶阁书画录》卷四、《六艺之一录》卷一二二
公讳世恬,字静之太祖皇帝之玄孙。
曾祖燕懿王德昭,祖彰化军节度使、舒国公惟忠,父宣州观察使宣城侯从谨。
嫡母高平郡夫人薛氏,庶母永嘉郡太君李氏。
公以庆历三年六月生。
七年赐名,授太子右内率府副率
皇祐三年,明堂恩,改右监门率府率
稍迁右千牛卫将军
英祖、神考、哲庙嗣登天极,累迁右金吾卫大将军康州防禦使
上践阼,进随州管内观察使
崇宁元年五月十一日,以疾终于睦亲第,享年六十,诏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崇国公,仍赐以黝缯赠玉,又敕以一品卤簿,殡于城北佛舍。
太常博士吴矜軷祭于国门,谥孝恭
继以子令寤郊恩,赠司空
公恭俭孝慈出于天资,始宣城侯薨,才七岁,哀泣摧毁若成人。
及长,事高平夫人,昏定晨省,未尝稍懈,夫人尤爱之。
高平殁,殡于佛寺,公伯仲愿庐墓以终其丧。
宗正拘文不许,公乃命子妷诉于庭,神宗为之叹息褒美,诏从之。
宗室庐墓,自公始也。
既冠,锐意经史,研精理致,日夜与伯仲讲习,求古人学问,手录训释,溢于几席。
宫教王慥善臧否人物,一见公,洒然异之,乃以公进士业上焉。
将召试,公谓所厚善曰:「学以为己,岂忍与吾家人角一日之长,而徼倖爵禄哉」?
终不就举。
事兄嫂如父母,宗子间指以为法。
永嘉弃养,哀号擗踊,水浆不入口者累日。
出殡普照寺,庐次才数楹,公苫块其间,足不踰阈,人以为难。
伯仲俱亡,公长其族属,内外几百口,雍睦上下,闺阃肃然。
虽见孙妷,必具衣冠,拊循训饬,动合礼则。
其有丧葬婚姻力不给者,必捐赀厚遗于人,了无德色。
岁时祭享,列子孙拜跪庭下,至有跛倚者,公曾不知倦。
永嘉葬,卜地神冈,距京城几半驿,四时荐献,必躬亲之。
晚岁以疾,筋力不强,视世事一不留意,独嗜书史,以教子孙,欲人自表见于世。
故所延纳,皆当时知名士,而一门之内,举进士者几十人。
其子令晙尝试艺中高等,问学该博,孝友纯笃,掌教官交荐于朝。
崇宁温诏,且以宗子久失教养为念,以其事付宰臣,俾乏讲议。
于是官邸大辟黉宇,仿太学三舍法教养宗子
令晙首率子侄执经就列,月书季考,以行艺升内舍者一岁凡三人。
令戆、子泰进士中第,子鈜赴试京东转运司,以魁荐,复试南庙,擢第一,联名奏籍者一子三孙。
集英唱第,令晙以环卫入侍,称谢殿陛者再三,人颇荣之。
令洧自内殿承制登闻乞试,遂中程,易文阶
其他试吏,亦各有闻。
皆公教督有素也。
每病少间,则奉明请无虚日,虽霾风暴雨,未始或渝。
人为言公方病瘳,未宜勤四体,公曰:「宗子享厚禄,且无吏责,茍无病辞,不能勉强趋朝,纵于法宽假,独不愧于心乎」?
间命诸子取前代史抗声诵之,倾耳而听,一字辄误,则诘證之。
已则戒之曰:「古人之言不妄,可不审谛耶」?
凡亲旧踵门,虽病,应接略无倦容。
宾客语及经籍,必命子孙录之。
至如荐绅先生嘉言竑议,往往识于屏幛,朝夕载阅,讽诵不忘。
公之好贤乐善,皆此类也。
世或卖婚取赀,习久成俗,公独慎择望族,间得善士。
其所奉养甚薄,至于供祭祀,接宾客,恤孤独,则倒廪倾笥,不吝所有,惟恐不满人意。
公虽严而恕,虽宽而,俨然庄重,人自畏爱。
妻邢氏,封大宁郡君,赠和义郡太君,故太师炳之孙女也。
先公六年而亡。
男十八人:长令幼,太子右内率府副率
次令萃,赠定州观察使
令致,赠左屯卫大将军
令晔,右内率府副率
皆亡。
令晙,右监门卫大将军康州刺史
令寤,内殿承制
令辅,内殿崇班
令绲、令注,故右侍禁,先亡。
令戣,东头供奉官
令戆,宣义郎签书安国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令名,右侍禁
令莇,右班殿直
女十八人:供备库副使郑仅朝奉郎、知开州军州事郭伯山左侍禁马能夫,东头供奉官宋昂,承务郎范良,右班殿直张汝明三班奉职马公彦,通事郎田有成,右侍禁张汝能,右班殿直閤门祗候绎,三班奉职天任,皆公婿也。
一在室。
孙男二十人:子鋐,宣义郎
子泰将仕郎密州司户参军
子鉴亡。
子钫、子巽、子履,班殿直
子彀、子澜、子殳、子笈、子友,、奉职,馀未仕。
孙女二十二人:长适东头供奉官刘绚,次适右侍禁元发,次三班奉职张由庚,次三班奉职盛镗,次三班奉职王蘋,次承务郎公南,次将仕郎张章,馀未行。
曾孙男三人,曾孙女四人,皆幼。
大观元年三月廿九日葬于河南府永安县
铭曰:
赫赫崇公,艺祖之裔。
能嗜于学,于焉养智。
恭俭孝慈,好贤乐施。
教督孙子,而业于艺。
比比登科,以儒显世
人有一善,亦足名家。
公兼有之,德则无瑕。
铭以示后,实而非誇。
难江菖蒲涧题名(一 政和元年 北宋 · 杜德机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二、金石苑、《蜀中广记》卷二五
宋政和改元清明后一日,权县事长安杜德机元发访菖蒲之溪,薄寻其源,言采其药。
转步而返,则抠衣碧岩,屏石而坐,解带古床,幄云而息。
然后归开武功贤刻,游匝龙潭灵派,使人忘名利涂,识烟霞乡。
迟迟归郭,凡回首也数矣。
时将赴九支,颇恨得此之晚。
难江菖蒲涧题名(二 政和元年 北宋 · 杜德机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二、金石苑
余别秦川,走蜀道,秀山灵溪,间览迭游。
凡山之秀,昔有异人隐焉;
凡溪之灵,昔有神物蟠焉。
乃知异人神物占尽山水嘉处。
今睹碧岩古潭,景想昔之异人神物,不虚宅乎此也。
长安杜元发书。
为王元发李寺丞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七、《太仓稊米集》卷五四
伏审佩枫宸之宠命,拜棘寺之新除。
顾折狱以惟良,虽得情而不喜。
窃以人主以好生为德,廷尉持天下之平。
必得明允之人,共广宽慈之令。
典狱付之刻吏,则为害及于平民。
汉法本自阔疏,唐狱寖成罗织。
手微高下,人有死生。
所系若兹,焉得不重?
恭惟持心敦厚,律己清修。
平日尽诚,曾不欺暗室
暮年决狱,岂不慎于祥刑。
宜任皋陶之明,使听召伯之讼。
庶扫秋荼之密禁,以鞠茂草于圜扉。
某辱在葭莩,与有荣耀。
感昔年之高义,何日而忘;
闻今日之诏纶,云胡不喜
张子公圆鉴见寄作诗报之1128年8月 宋 · 李纲
 创作地点:湖北省咸宁市通城县
我观大圆鉴,莹澈靡瑕垢。
清光溢寒蟾,碧井窥古甃。
冰池绝埃尘,玉璧无肉好。
不知何年铸,款识杂篆籀。
冷然照肝胆,况烛须眉秀。
英英张公子,辍赠意独厚。
使我正衣冠,更以(原作似,据左选改)别妍陋。
嗟予罹百忧,半世困驰骤。
苍浪齿发衰,已觉成老丑。
幸兹置宽(左选作安)闲,闭户念往咎。
冠攲与佩落,颠倒散(左选、道光本作听)襟袖。
平生遭谤谗,白黑坐分剖。
逝将杜德机,渐可塞智窦。
岂徒齐美恶,端欲一昏昼。
鉴焉何所施,无乃虚授受。
聊持戏凤匣,藏此蟠螭纽。
精光秘不露,犹使魑魅走。
讵逃鹦鹉形,时作蛟龙吼。
君看方寸间,此物谁蔽覆。
灵台湛虚明,广博含宇宙。
纤毫莫凝结,万象悉笼囿。
宁随古今移,不逐面目皱。
人人各具足,一一谢雕镂。
无尘安用拂,表里自通透。
诸佛亦何为,四智此为首。
祖师持出游,法器久已就。
那将清净眼,更入烦恼蔀。
随缘梦幻中(原作年,据左选、道光本改),坐阅蛮触斗
本来妙明心,一念證无漏。
持此还寄君,试问承当否。
爽老画赞 南宋 · 许翰
 押支韵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四、《襄陵文集》卷一○
金章紫绶,庙堂之旧,见杜德机,丘壑之遗。
六十七年,迹化心非,炳以丹青,遭此老师。
端凝萧散,对师者谁?
月在沧江可捉,日绕昆山莫追。
郓州州学新田记元祐五年九月 宋 · 尹迁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雍正《山东通志》卷三五之一九上、道光《东平州志》卷一九、金石苑、《金石萃编》卷一三九、《山左金石志》卷一七、民国《东平县志》卷一四
郓有学,其盛始沂国王文正公
其时天下郡国,庠序未设,郓虽有之,而小陋贫空,儒雅缺然。
王文正公以故相为吾州,以为士不知道义,果不足用。
道义顾安出?
则大作学,买田聚书,所成就士为多,而学遂以盛。
吾州之人,歌祠之至今。
其后亦数有名守臣,颇宠厉士学,然学舍之不治则久矣。
能慨然悲其废,复广而新之者,自澶渊井公季能之为转运使于东部也。
井公既作新学,闳硕邃丽,居者悦喜。
其明年改元元祐,诏以龙图阁学士光禄大夫吴郡滕公郓州
熙宁初尝以翰林侍读学士来为吾州矣,能教民使本西汉为文章,拔孝秀之民一人曰王大临,为学者迎师使授经,增弟子之数,实得士人心。
去且十年,上知东人之思公也,复以为郓。
公下车即入学,延见其旧诸生,问政所设施。
诸耆老、儒生争言新学成,顾苦其贫,有田硗瘠,食不能养,故游学之士,或自罢去。
公闻,太息曰:「教学养徒而无食,可乎」?
因厚为廪,饩诸生,问其所无而与之。
岁时赍金钱、衣物,载殽酒从之,劳飨为礼,相与周旋。
士更感劝,贫无归者得卒学,忻忻纾乐。
其翘然秀出者,使学官以其业来,书其姓名府中,将荐宠之。
故一时英卓悉出,俗化粲然兴于学。
先是,汶水之阳、东山之下有美田,亩一金,宜桑柘麻麦,官与大豪而薄其赋,弊根深牢,旁小民岁岁讼不解。
公曰:「吾学适贫,不若尽以与之」。
即为奏请,得田二千五百亩有奇,与民耕,民岁输钱百万,是为新田
诸生言,凡新田之入,实三倍于其旧,亦盛矣。
又旧田浸久远,籍书散亡,昧不可究,公使明直吏行视,尽得之,田亦开治丰好,出赋钱皆厚以饶。
迁尝承乏学官,略计一岁大概,新田之入已足供之,而旧田止可为斋祠释菜、乡射饮酒、投壶弦歌、閒燕献酬之费耳。
始,公请田,章五却,而士不知,其后诏可,诸生德公而不谢,知公非以为名也。
公以文章忠孝为天下第一,两为吾州,学是以大兴。
既去,又自大书学榜,以荣邦人
士至学门趋而入,如望见公,无敢不敬者。
是岁,东郡大饥,公活流人几百万口,急农事,务德原,屏盗贼,轻刑辟,哀贫穷,褒诏亟下。
其大功杰美又数十,皆可颂歌。
然迁方记新田,得略而不书。
公讳元发字达道
五年九月十五日,门人须句尹迁谨记,赵郡李伉书。
按:乾隆《泰安府志》卷二五,乾隆二十五年刻本。又见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一二三四。
有会而作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律诗 押文韵
拙是天资懒是真,本来何用戒香薰。
强阳气尽冥恩怨,杜德机深泯见闻。
念动即时漂鬼国,心空随处走魔军。
室中已自空诸有,休负天机与地文
又上朱参政(代大兄)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省斋别稿》卷九
某不佞,窃尝妄论自古贤人君子所以能任大事立大功,修身则身修,治国则国治者,其说有三焉:曰才,曰学,曰德而已。
盖人非才则无以行才,非学则无以明学,非德则无以成德。
方人之少也,志气敏锐,视盘错肯綮莫不迎刃而解,可谓有才矣。
然而天资虽高,浩养未至,中局所守,外物或得以摇之。
譬如乘轻车,策骏马,固可日驰千里,至于积中任重,则有时乎败矣。
故必少安下位,深涵远业,以、文、武、道端其源,以三代、汉、唐之事畅其流,然后物来能明,事至能应。
彼虽胶胶扰扰,而吾优游自若也。
学明而德成,其效若此,始可以为成材而堪世用矣。
诸葛孔明卧龙也,然且躬耕南阳,抱道草庐,及蜀主三顾,乃慨然以当世自任。
唐元稹宗元之徒,其才虽高,其守未固,骤居要路,轻试而妄用之,难乎免于颠沛矣。
由是而言,才以行之,学以明之,德以成之,固自有次第哉!
恭惟阁下以经术文章少年取名第驰隽声,所居之官大,所为之绩成。
凡命宣谕于外者,莫不交口称道。
章在公车,可覆视也。
人谓日三接岁九迁矣,顾乃轻视爵禄,专意古学。
凡广大精微如六经,奥美辨博如诸子,上下数千百如史氏,典章法度如本朝,率皆深穷而力究之。
如是者二十年,经纶之学富矣,中外之望隆矣。
于是时也,天又相之,乃当主上厉精更化、图任旧人之际,而阁下寔首进焉。
一命而为争臣,日以之仁义、祖宗之勤俭沃上心,正国是。
再命而为中执法,非特奸邪畏其鲠峭也,善类盖有赖焉。
三命而登庙堂,则又尽以平昔之所言措诸行事。
鼎席虚位,进拜在旦暮矣。
人徒见阁下之德显著如此,而不知天赋其才于初,究所学于中,如积春夏以成岁功,而非一日所能至也。
某一介贱士,身游大冶,幸因调官,得望颜色,而言词浅讷,不能歌咏勋业以为宾赞之藉,姑臆度阁下杜德机而冒陈之。
若乃既见壶子,则必有自失而走者矣。
不宣。
赠云上人(并引) 南宋 · 员兴宗
君不见昔日中岩元发,声名宇县何煌煌。
层冰莹骨语秀静,松风入齿诗清狂。
有时健笔赋岩石,天地万象随低昂。
儒流稽首颂舌相,往往谓带花木香。
自从别我无消息,江鳄无情江浪黑。
至今夹岸枫林青,岁老迷魂招不得。
古来英才多薄命,杳杳湘潭丝五色。
世间妙质便恐无,使我哀吟缠八极。
岂料嘉川馀旧游,云来云来开我愁。
时吐芳鲜恣吞嚼,软语髣髴从汤休。
劳生乾坤我已倦,饮半一啸沧浪舟。
三峨联子憩寂寞,下视华屋皆山丘。
兰亭1182年3月3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二、《晦庵题跋》卷一、《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一二、《兰亭考》卷七、《兰亭志》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淳熙壬寅上巳,饮禊会稽郡治之西园
归,玩顺伯所藏《兰亭叙》两轴,知所谓世殊事异,亦将有感于斯文者犹信。
及览诸人跋语,又知不独会礼为聚讼也。
附书其左,以发后来者之一笑。
或者犹以笺奏功名语右军,是殆见杜德机耳。
晦翁
瑞鹧鸪 其二 京口病中起登连沧观偶成 南宋 · 辛弃疾
 押词韵第三部
声名少日畏人知。
老去行藏与愿违。
山草旧曾呼远志,故人今又寄当归

何人可觅安心法,有客来观杜德机
却笑使君那得似,清江万顷白鸥飞。
次韵亨中见寄 南宋 · 韩淲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团源深处有幽期,谁见壶林杜德机
曳履信知贫不病,采薇空论怨还非。
前时解榻临风处,半夜呼杯踏月归。
吟到菊花须再会,落霞孤鹜已秋飞。
次韵林德久所赋东坡海外三适图 其二 南宋 · 韩淲
七言绝句 押微韵
胸罗星斗明是非,旁人谁知杜德机
濯足理发两眼睡,千载寂寥吾与归。
和赵青田燕坐 南宋 · 洪咨夔
青田鹤杜德机,天根月窟手探之。
婴儿姹女熟抟弄,妙处不许旁人知。
渠家庭院纷花药,啄木黄鹂几推却。
流苏百子卧春风,万欲难供无底壑。
生门死户一线间,内丹走尽求外丹。
明朝赤黄裂大山,护鼎龙虎方闲闲。
天台陈相士1257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径草齐腰人迹稀,凌晨忽(原缺,据冯本补)有叩柴扉。
远携吾子出疆贽,来看先生杜德机(三字原缺,据冯本补)
许燕颔侯行且验,评鸢肩夭是耶非。
惜无斗酒堪浇汝,一曲劳(原作老,据冯本改)歌赠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