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临终裁书 南北朝 · 毗末罗蜜多罗论师
出处:先唐文
夫大乘教者,佛法之中究竟说也。名味冥绝,理致幽玄,轻以愚昧,驳斥先进,业报皎然,灭身宜矣。敢告学人,厥鉴斯在,各慎尔志,无得怀疑(《西域记》引《先志》,毗末罗蜜多罗唐言无垢,友迦泾弥罗国人也。制论令诸学人,绝大乘称,灭世亲名语,已心乱血流。知命必终,裁书自悔。)。
大唐西域记赞 唐 · 释辨机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七
大矣哉法王之应世也。灵化潜运。神道虚通。尽形识于沙界。绝起谢于尘劫。形识虽尽。应□生而不生。起谢虽绝。示寂灭而无灭。岂实迦维降神。娑罗潜化而已。固知应物效灵。感缘垂迹。嗣种刹利。绍允释迦。继域中之尊。擅方外之道。于是舍金轮而临制法界。摛玉毫而光抚含生。道洽十方。智周万物。虽出希夷之外。将庇视听之中。三转法轮于大千。一音振辩于偫有。八万门之区别。十二部之综要。是以声教之所沾被。驰骛福林。风轨之所鼓扇。载驱寿域。圣贤之业盛矣。天人之义备矣。然后忘动寂于坚固之林。遗去来于幻化之境。莫继乎有待。匪遂乎无物。尊者迦叶。妙选应真。将报佛恩。集斯法宝。四念总其源流。三藏括其枢要。虽部执兹兴。而大宝斯在。粤自降生。洎乎潜化。圣迹千变。神瑞万殊。不尽之灵逾显。无为之教弥新。备存经诰。详著记传。然尚偫言糺纷。异议舛驰。原始要终。罕能正说。此指事之实录。尚众论之若斯。况正法幽元。至理冲邈。研覆奥旨。文多阙焉。是以前修令德。继轨译经之学。后进英彦。踵武缺之文。大义郁而未彰。微言阙而无问。法教流渐。多历年所。始自炎汉。迄于圣代。传译盛业。流美联晖。元道未摅。真宗犹昧。匪圣教之行藏。固王化之由致。我大唐临训天下。作孚海外。考圣人之遗则。正先王之旧典。阐兹像教。郁为大训。道不虚行。宏在明德。遂使三乘奥义。郁于千载之下。十方遗灵。闷于万里之外。神道无方。圣教有寄。待缘斯显。其言信矣。夫元奘法师者。疏清流于雷泽。派洪源于妫川。体上德之祯祥。蕴中和之淳粹。履道合德。居贞葺行。福树曩因。命偶昌运。拔迹俗尘。閒居学肆。奉先师之雅训。仰前哲之令德。负笈从学。游方请业。周流燕赵之地。历览鲁卫之邦。背三河而入秦中。步三蜀而扺吴会。达学髦彦。遍效请益之勤。冠世英贤。屡申求法之志。侧闻馀论。考厥众谋。竞党专门之义。俱嫉异道之学。情发讨源。志存详考。属四海之有截。会八表之无虞。以贞观三年仲秋朔旦。褰裳遵路。杖锡遐征。资皇化而问道。乘冥祐而孤游。出铁门石门之阨。踰凌山雪山之险。骤移灰管。达于印度。宣国风于殊俗。喻大化于异域。亲承梵学。询谋哲人。宿疑则览文明发。奥旨则博问高才。启灵府而究理。廓神衷而体道。闻所未闻。得所未得。为道场之益友。诚法门之匠人者也。是知道风昭著。德行高明。学蕴三冬。声驰万里。印度学人。咸仰盛德。既曰经笥。亦称法将。小乘学徒。号木乂提婆(唐言解脱天)。大乘法众。号摩诃耶那提婆(唐言大乘天)。斯乃高其德而传徽号。敬其人而议嘉名。至若三轮奥义。三请微言。深究源流。妙穷枝叶。焕然慧悟。怡然理顺。质疑之义。详诸别录。既而精义通元。清风载扇。学已博矣。德已盛矣。于是乎历览山川。徘徊郊邑。出茅城而入鹿苑。游杖林而憩鸡园。回眺迦维之国。流目拘尸之城。降生故基。与川原而膴膴。潜灵旧址。对郊阜而芒芒。览神迹而增怀。仰元风而永叹。匪唯麦秀悲殷。黍离悯周而已。是用详释迦之故事。举印度之茂实。颇采风壤。存记异说。岁月遄迈。寒暑屡迁。有怀乐土。无忘返迹。请得如来肉舍利一百五十粒。金佛像一躯。通光座高尺有六寸。拟摩揭陀国前正觉山龙窟影像。金佛像一躯。通光座高三尺三寸。拟婆罗痆斯国鹿野苑初转法轮像。刻檀佛像一躯。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拟憍赏弥国出爱王思慕如来。刻檀佛像一躯。通光座高二尺九寸。拟劫比他国如来自天宫降履宝阶像。银佛像一躯。通光座高四尺。拟摩揭陀国鹫峰山说法华等经像。金佛像一躯。通光座高三尺五寸。拟那揭曷国伏毒龙所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躯。通光座高尺有三寸。拟吠舍釐国巡城行化像。大乘经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论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经律论一十四部。大众部经律论一十五部。三弥底部经律论一十五部。弥沙塞部经律论二十二部。迦叶臂耶部经律论一十七部。法密部经律论四十二部。说一切有部经律论六十七部。因论三十六部。声论一十三部。凡五百二十夹。总六百五十七部。将宏至教。越践畏途。薄言旋轫。载驰归驾。出舍卫之故国。背伽耶之旧郊。踰葱岭之危隥。越沙碛之险路。十九年春正月。达于京邑。谒帝雒阳。肃承明诏。载令宣译。爰召学人。共成胜业。法云再荫。慧日重明。黄图流鹫山之化。赤县演龙宫之教。像运之兴。斯为盛矣。法师妙穷梵学。式赞深经。览文如已。转音犹响。敬顺圣旨。不加文饰。方言不通。梵语无译。务存陶冶。取正典谟。推而考之。恐乖实矣。有缙绅先生。动色相趋。俨然而进曰。夫印度之为国也。灵圣之所降集。贤懿之所挺生。书称天书。语为天语。文辞婉密。音韵循环。或一言贯多义。或一义综多言。声有抑扬。调裁清浊。梵文深致。译寄明人。经旨冲元。义资盛德。若其裁以笔削。调以宫商。实所未安。诚非谠论。传经深旨。务从易晓。苟不违本。斯则为善。文过则艳。质胜则野。谠而不文。辩而不质。则可无大过矣。始可与言译也。李老曰。美言者则不信。信言者则不美。韩子曰。理正者直其言。言饰者昧其理。是知垂训范物。义本元同。庶袪蒙滞。将存利善。违本从文。所害滋甚。率由旧章。法王之至诚也。缁素佥曰。渝乎斯言谠矣。昔孔子在位。听讼文辞。有与人共者。弗独有也。至于修春秋。笔则笔。削则削。游夏之徒。孔门文学。尝不能赞一辞焉。法师之译经。亦犹是也。非如童寿逍遥之集文。住生肇融睿之笔削。况乎刓方为圆之世。斲彫从朴之时。其可增损圣旨。绮藻经文者欤。辨机远承轻举之允。少怀高蹈之节。年方志学。抽簪革服。为大总持寺萨婆多部道岳法师弟子。虽遇匠石。朽木难彫。幸入法流。脂膏不润。徒饱食而终日。诚面墙而卒岁。幸藉时来。属斯嘉会。负燕雀之资。厕鹓鸿之末。爰命庸才。撰斯方志。学非博古。文无丽藻。磨钝励朽。力疲曳蹇。恭承志记。论次其文。尚书给笔札而撰录焉。浅智能。多所阙漏。或有盈辞。尚无刊落。昔司马子长。良史之才也。序太史公书。仍父子继业。或名而不字。或县而不郡。故曰一人之精。思繁文重。盖不暇也。其况下愚之智。而能详备哉。若其风土习俗之差。封疆物产之记。性智区品。炎凉节候。则备写优薄。审存根实。至于胡戎姓氏。颇称其国。印度风化。清浊偫分。略书梗概。备如前序。宾仪嘉礼。户口胜兵。染衣之士。非所详记。然佛以神道接物。灵化垂训。故曰神道洞元。则理绝人区。灵化幽显。则事出天外。是以诸佛降祥之域。先圣流美之墟。略举遗灵。粗申记注。境路盘纡。疆埸回互。行次即书。不在编比。故诸印度。无分境壤。散书国末。略指封域。书行者亲游践也。举至者传闻记也。或直书其事。或曲畅其文。优而柔之。推而述之。务从实录。进呈皇极。二十年秋七月。绝笔杀青。文成油素。尘黩圣鉴。讵称天规。然则冒远穷遐。实资朝化。怀奇纂异。诚赖皇灵。逐日八荒。匪专夸父之力。凿空千里。徒闻博圣望之功。鹫山徙于中州。鹿苑掩于外囿。想千载于目击。览万里若躬游。夐古之所不闻。前载之所未记。至德焘覆。殊俗来王。淳风遐扇。幽荒无外。庶斯地志。补阙山经。颁左史之书事。备职方之遍举。
论文帝不能用颇牧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宋景文集》卷四三
昔汉文帝尝叹廉颇、李牧之为人也,曰:「吾独不得颇、牧时为吾将,何忧匈奴哉」?冯唐曰:「陛下虽得廉颇、李牧,弗能用也」。于时匈奴新入朝那、北地,杀略尤众,边郡之士萧然苦兵,民屋云骚。帝意弥属,卒复问曰:「公何知吾不能用也」?唐因具道古之遣将也,阃以内天子制之,阃以外将军制之,号令赏罚不从中复。今陛下罚太重,赏太轻,虽得颇、牧,无能为矣。帝说其言,以为中尉。原夫汉承孤秦之敝,民厌六国之乱,战力既屈,衣食未殖。是时,汉兴四十馀岁矣,痍伤甫起,歌吟仅息。遭冒顿之强运,席平城之衰气,厚币以怀之,和亲以导之。彼犹不悛,乘我未备,虔刘我民庶,荡摇我边疆。中国之民,发軵相继。而文帝鉴寐良将,咨诹群议,思得大捍民患,一当单于者。斯正圣人锐志求治之秋也。夫不忧患则虑不深,不激切则言不行,故冯唐之言颇、牧之事,将以感悟明主,奋发至治也。夫以文帝之圣,宽而御下,德而化人,䌷绎优游,忠利憯怛,天下之吏,责成于理,高祖旧臣,相继而相,而唐岂不知之?是使颇、牧生乎其时,我知其必能用矣。夫用之不尽其效,则如不用;思之不求其人,则如勿思。《周书》曰:「未见圣,若不克见圣;既见圣,亦不克由圣」。此唐所以激励其治,底慎其终,成其求人之心,摩其将怠之志。几微之兆,见乎此矣。使死者可作,岂不念唐言而委任责成哉!凡人臣高论万乘之前,激昂当世之事,称古之成,必使夐乎若不及,诫今之乱,必使瞿然如将至。然后可以动容于主上,成绩于百辟。若唐之论,夫岂远哉!噫,虽然,唐之论兵,惜其不极于王道,而终入于战国也。若称古之遣将既尽矣,吾谓当遂推召伯、方虎之佐以成其义,不当近取颇、牧媮合茍胜之计也。且文帝继暴乱之末,敦清净之风,较其资材,不下成康,岂宜复以纵横之说引喻之哉!且文帝之世,单于五犯中国,帝但遣将出兵,尽境而退,此可知帝之不乐穷追极战,挐祸伤民也。故揖将军于细柳,屈己以尊亚夫,叹李广之能战,惜其不遇高祖。仁者不务战胜而好自修也,明矣!冯公之言,得无微过乎!
答慧元书 北宋 · 释慧南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云卧纪谈
手书达吴江圣寿长老:前年永上人自二浙迎金像回,得书一封。因念汝离黄檗十有馀年,一锡飘然,孤踪不定。虽知白而守黑,奈果熟而自香。缘在吴江,应时而出,宜遵圣贤规范,如说而行,勿效庸鄙之流,唐言自恣。凡百住持,必须慎护,此不尽书也。
议民兵奏 北宋 · 李昭亮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九、《文献通考》卷一五六、《宋史》卷一九○《兵志》四、《大学衍义补》卷一一九、万历《兖州府志》卷三二
前代之制,车乘甲卒皆赋于民,四时蒐狩,农隙讲事,行师临敌,振旅策勋,皆布在方策。兹事已远,且以唐言之:泽潞留后李抱真籍户丁男,三选其一,农隙则分曹角射,岁终都试,以示赏罚。三年皆善射,举部内得劲卒二万。既无廪费,府库益实,乃缮甲兵为战具,遂雄视山东。是时天下称昭义步兵冠于诸军,则近代之显效。而或者谓民兵祇可城守,难备战阵,诚非通论也。但当无事时,便分义勇为两路,置官统领,以张用兵之势,外使敌人而生谋,内亦摇动众心,恐非寓兵之术也。姑令在所点集训练,三二年间,武艺稍精,渐习行陈;遇有警,得将臣如抱真者统驭,制其阵队,示以赏罚,何战之不可哉!至于部分布列,量敌应机,遣用之地系于临时便宜,亦难预图。况河北、河东皆边胡之地,自置义勇,州县以时按阅,耳目已熟,行固无疑。
阿耨达池右绕图序(熙宁元年六月) 北宋 · 沈辽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二四、《云巢编》卷七
释氏右绕久矣,自允堪律师乱之,于是始讼。堪不能雠其义而入灭。师堪者张为奇说,而世人或疑之。于是净戒基上人出《阿耨达池图》,而疑者泮焉。《西域记》云:「阿耨达池,东面银牛,口流出殑伽河,绕池一匝,入东南海;南面金象,口流出信度河,绕河一匝,入西南海;西面琉璃马,口流出缚刍河,绕池一匝,入西北海;北面颇胘师子,口流出徙多河,绕池一匝,入东北海」。南山宣律师《方志》云:「阿耨达池,唐言无热恼池也。东有银牛,口出殑伽河,右绕池一匝,流入东南海」。所谓右绕者,东回南转也。东回南转者,绕池匝而后入于海。东回北转者,绕池不匝而遂入海。繇是而言,东回北转为右绕者谬矣。世之学者,当以《西域记》与《方志》为信云。熙宁元年六月望日序。
重立北魏孝文帝吊比干墓文碑碑阴记 宋 · 吴处厚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八
会稽齐唐言:为儿时尝登秦望山,见李斯所篆纪功碑,其字尚可辨。及壮仕宦,周游四方,归已老矣,则碑不复见。又余尝西征,道出函潼之间,丘冢累累,相望不绝,而断碑尤多。类皆镵去书撰者之姓名,使过客弗复视,则县道免须索之劳,乡民无供给之费。故或以摧泐为辞,或以震霹为解,以致奥文奇迹,多沦于瓦砾粪壤,亦可惜也。汲郡比干墓旧有元魏高祖吊文一篇,摸镂在石。其体类骚,其字类隶,久已为乡人毁去,赖民间偶存其遗刻。首云:「惟皇构迁中之元载,岁御次乎阉茂,望舒会于星纪,十有四日,日惟甲申」。今以史谱考之,是岁实太和十八年,都洛之始年也,故云元载。而岁在甲戌,故云阉茂。月旅仲冬,故云星纪。朔次辛未,故十有四日,日惟甲申。距今元祐之庚午几十周甲子,合五百九十七年。历西魏、后周、隋、唐、五代,丧乱多矣,幸遇圣辰,再获刊勒,固知兴废自有数也。噫!已摧而复崇,已泯而复彰,使万世忠精之魄常与天地齐久,不亦美欤!按,《高氏小史》亦载其文,以「呜呼介士」为「鸣呼分土」,字之误也,今宜从此碑「介士」为正。元祐五年秋九月十五日,左朝请郎、知卫州吴处厚记,右承议郎、通判宋适立。承事郎致仕林舍书。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各地二○○五。
言两省擗截谏官厅出外事奏 宋 · 王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二
臣窃闻中书省欲以后省散骑常侍、谏议大夫、起居舍人正言厅为制敕院,擗截两省见今谏官厅出外,别作门出入,以防制敕之漏泄。论者以谓名虽关防制敕,而实不欲谏官在两省与给舍相见,恐其或闻政事之本末,而论列之频数也。何以验之?苟欲作制敕院而已,则舍人厅后起居舍人厅、正言厅、及直舍廊庑等屋,以数十间作制敕院自足,不须更取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厅,以塞绝谏官出入之路,而别为之门也。兼门下后省既无制敕院,而亦擗截谏官厅出外,即知不为关防制敕之漏泄,而实不欲谏官在两省与给舍相见,恐其或闻政事之本末,而论列之频数而已。臣闻自古为国家者,未有疏薄谏诤之官而可以有为者。臣不敢备引历代之事以渎圣听,今且以李唐言之。昔太宗尝谓侍臣曰:「朕虽不明,幸诸公数相规正」。敕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閤,必遣谏官随之,欲其预闻政事,有所开说。故自后谏官得閤中奏事,遂以为常,而谠言直论有补于朝政者,世有其人也。夫唐太宗之圣,自三代以后,本朝以前,千载一人而已。当时谏官之才能智识,岂复有敢望太宗者哉?不惟不敢望太宗,而岂复有如当时之执政大臣者哉?然太宗不自有其圣,而虚心求谏如此,当时执政大臣,亦未尝有以谏官预闻政事为嫌者。唐自武德至昭、哀三百年之间,谏官皆列于中书、门下两省,而亦未闻有臣僚建议,谏官不得在两省,以防制敕之漏泄者也。只自五代衰替,朱梁初建都,事事以草创,故谏官不在两省。圣朝祖宗承五季板荡之后,兴弊拯坠,百馀年间,凡前古之法度,日以修举,至神宗而浸备,是以鼎新两省,列谏官于其间,以循唐制。夫谏官必列于两省者,盖使在于政事之地而有所闻见,则凡所论列,庶几不误朝廷,而有补于治道也。惟是随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閤,则尚未及讲。臣窃以谓必行于陛下之手,虽或未暇,奈何至于使谏官不得在两省,而惟恐其或闻政事耶,又疑其漏泄制敕耶,何示天下以不广也?况今谏官虽在两省,日与给舍相见,而于政事委曲,亦何所闻,但存羊所以爱礼,不犹愈于尽废哉?执政大臣若谓谏官不才,罢之乃宜,不可缘二三谏官之故,而遂废朝廷之法度也。臣不能俯首循默,为自安之计,以负陛下言责。惟圣慈详酌施行。
澄冯楫居士会药山问石头见性成佛公案偈 宋 · 释宗杲
押队韵
梵语唐言,打成一块。
咄哉俗人,得此三昧(同上书卷二○《给事冯楫居士传》)。
禅人并化主写真求赞 其三百 北宋 · 释正觉
押词韵第十七部
发衰雪白,眼寒秋碧。
壁立千寻,功消一色。
体得有家风,心传亡辙迹。
少林祖师兮岂会唐言,黄梅行者兮不识横画。
颂古 其六十八 南宋 · 释道颜
押先韵
不用唐言译,休将梵语传。
摩醯首罗眼,对面隔西天。
和秀峰 其二 南宋 · 释慧空
七言绝句 押寒韵
教意拈来作么看,唐言梵语不相干。
更将祖意论同别,识取鸡寒与鸭寒。
论唐言良相必曰房杜不及魏徵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九、《群书考索》续集卷三二
魏徵所遭之时、所遇之主与房、杜并,而当世语良相必曰「房、杜」,而徵独贬焉,何哉?盖房、杜在高祖时止为文学馆学士,至太宗即位后方为相,虽曰与魏徵同时,然房、杜为相时,徵方为谏议大夫,房、杜声名已播、功业已成,徵实与帝共守成耳。天下后世首言房、杜,于徵何愧耶?
颂古十九首 其十七 南宋 · 释法全
押先韵
西天人不会唐言,旱地雷声彻大千。
九年面壁无人会,玉兔金乌火里旋。
偈颂六十五首 其二十七 南宋 · 释咸杰
一叶落,天下秋,南来北往竟悠悠。
一句通,万机息,上下四维无等匹。
西天人不会唐言,独坐少林痴面壁。
带累儿孙不丈夫,被人唤作白拈贼。
云门念七好参详,宝公不是闲和尚。
颂古四十四首 其四十四 宋 · 释法泰
押先韵
西天人不会唐言,端坐巍巍少室前。
刚被流支打齿缺,至令有理不能宣(同上书卷三九)。
馆职策 其四 南宋 · 唐仲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八、《悦斋文钞》卷二
问:汉唐禦戎之策,如严尤、班固、刘贶说各不同(此下阙。),
对:「(此下阙。)以汉唐之行事而考,严尤、班固、刘贶之议论,有可得而辨矣。且以至常之理言之,羁縻备禦者,待夷狄之常也;征伐和好者,待夷狄之权也。兼用而两得者,上策也;得多而失少者,中策也;得失半者,下策也;一举而两失之,无策也。以三子之明智,岂不足以知此?三子之博辨,岂不足以言此?顾乃人自为说而莫之一者,亦各因其时而已。严尤之言,为新室言之也;班固之言,为东汉言之也;刘贶之言,为唐言之也。请先言其常而后推明三子之意。天之生夷狄也,限之以山川,阻之以关塞,言语衣服不通于中华,饮食嗜好几同于异类,其地不可有而耕,其人不可臣而畜,故圣人外而疏之,不及以政教。荒忽无常,则严为之备,不使害吾民也;文告不悛,则增修其德,不以勤吾民也。其来也勿拒,其去也勿追,故曰羁縻备禦者,待夷狄之常也。然而中国不常治,夷狄不常服,多难之世,不暇兴远戍之师,疮痍之民,不足当新羁之马,则太王之事有所不免,魏绛之策于此乎可用矣。冒没之不已,搏噬之无厌,患不止于疆埸,而深至于畿甸,毒非止于蚊虻,而有类于蛇豕,则南仲之师不可不遣,奋伐之师有时乎深入矣。屈中国以事之,毒天下以征之,岂得已而不已哉!常道不足以制之,则势必出于此耳。故曰:征伐和好者,待夷狄之权也。周之盛也,内列六服以谨藩围,九州之外止于世见,不王者告之而已,其责之甚轻也;若适来班贡,不俟馨香嘉味,坐诸国门之外,而使舌人体委与之,其待之甚薄也;虽在平、成之际,犹戎兵以涉禹迹,其备之甚严也。及宣王丁中微之运,匪茹之寇,内至泾阳,甚不得已,六月出师,然其《诗》曰:「我服既成,于三十里」。则何劳师之有?又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则何黩武之有?虽奏肤功,执丑虏,特以定王国、复境土而已,是以交侵之患弭而中兴之业成,此所谓兼用而两得,上策也。汉高惩艾平城之围,而用娄敬之约;吕太后隐忍嫚书之辱,以从季布之言;文帝增厚其赂,景帝遵而不改,然而背约入盗,终不少弭,有志之士至以手足倒置为之流涕,常人视之,诚若无策,然新造之汉,痍伤未复,叛者九起于中,吕氏、七国之难,皆非小变,加以匈奴之强,控弦者数十万计,使当时不少容忍以开边衅,汉之安危未可知也。虽淑女嫔于穹庐,然有小耻而无大辱;烽火通于甘泉,然有浅患而无深忧,此所谓得多而失少,中策也。武帝藉富庶之资,思刷累世之耻愤,王恢发其谋,卫、霍骋其力,分道深入,二十馀年,虽有克捷之功,胡辄报之;虽筑朔方,收昆邪之地,亦弃造阳之北九百里;虽匈奴创艾逃遁漠北,亦使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此非征伐之失,穷兵之失也。收河南以夺虏之要害可也,绝幕穷追何为耶?开西域以断虏之右臂可也,劳师大宛何为耶?好大不已,终以自困,计其功过,仅足相掩,此所谓得失相半,下策也。秦王平六国,威震六合,开辟以来,未之有也,民自周衰弊于战斗,其欲休息之心,甚于饥渴矣,
按:此下阙。
颂古五十三首 其二十一 南宋 · 释文礼
押文韵
看破牛皮彻底穿,到头无义亦无文。
问伊遮得何人眼,梵语唐言总不分(同上书卷一四)。
跋云窠语录 南宋 · 释师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无准师范禅师语录》卷五
云窠入灭未久,有不肖子摘其平生败迹之款,成一巨轴,将欲流布诸方,以肆无穷之谤,且携质于子,曲求知證。因为原其语,彷佛横巾右祖之作。然又节节䂄讹,不通翻译。于中有一句子稍似唐言,若人辨得,直饶刎颈,未足谢诸。傥涉迟回清凉,赢得鼻孔出气。
上夔漕费达可论调田军书 南宋 · 杜柬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蜀藻幽胜录》卷一、《全蜀艺文志》卷二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九
十一月,某谨西向再拜致书都运中大先生阁下:冬寒,伏惟按部馀閒,神卫行府,台候动止万福。某山林草野之人,自揣愚昧,闇于事机,平昔绝口未尝对人敢谈世事。然方此变故攘攘,正执事大人兼收博采,不弃刍荛之时。矧伤弓之禽,痛罹兵革,流离间关,仅贳一死于数千万里之外者赢三十年矣,时安与安,时危与危,偕两蜀之人,同舟而济,风涛之忧,方在汹涌,不得晏然高眠,独谓无事,是亦某可以效言之秋也,故不避出位之诛,辄以管见尘渎台严。人微言轻,犯五不韪,特恃其素蒙知眷,言之当否,未必加责,而执事有爱人之心,洞先见之几,诚不忍濒流数百里之民,将坠涂炭,慷慨一言,惟赐裁察!比见州县承准关报,制司已差发川军一千人,用钤辖甄宣赞及之,又勾拍思州田家义军亦一千人,将并屯夔州。当此之时,兵不厌多,广张声援,实兵家宜然。川军既是官军,部勒得人,缓急之际,不为无益,师行以律,宁有他虞!至于田军,有可议者。此辈本是化外蛮夷,性犹猿猱,无复廉耻,行无纪律,居蔑营阵,乍入华地,饥寒穷乞,见利动心,轻生忍死,勇于敚攘,所过畜牧室庐为之一空。又有州县游手失业之人,负贩亡命之众,亦为之用,鼓倡气燄,导之为恶,随众前驱,作孽尤甚。又器械滥恶,衣服褴缕,无长矛大戟、坚甲利兵、临冲兜鍪攻战之具,所习特蛮牌、偏刀、手弩、药箭而已。其劲弦远矢发不过三四十步,使之跳踯山林,蒙蔽草野,狙伺间便,潜机暗射,弃短求长,或有可用,至禦大敌,直儿戏耳。窃意建此议者必狃于顷年幸胜王辟于油口,便谓足以倚仗,此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殊未思曾无毫发之利,而已有邱山之害矣。彼王辟者,乌合叛卒,败亡之馀,铠甲不备,人马赤露,初以此曹为不足畏,易敌轻进,数骑辄前,不虞草间毒矢窃发,卒为见困,药溃淋漓,旋踵颠仆。其馀仓皇退散,山险道狭,首尾隔断,不得相救。遂为邀截,得三二十骑,于是张皇事势,妄邀功赏,所效首虏多杀平人,恣为欺罔。官司幸其成事,便以为然,遂以奇功许之。不知当是之时,京西、荆楚避地土民散匿山谷三二百里之间,为其搜罗夷戮殆尽,揆其酷毒,百倍辟矣。其初自思州进发,北至分屯,西溯桐槽,小舟凡数百艘,凶燄薰蒸,远近愁叹,扶老携幼,委弃生业,窜伏山谷,不碎其首者亦几希矣。虽在州县城市,亦敢白昼剽夺,官司坐视,莫敢谁何。某是时方到酆都,目见射杀弓手节级苏选,排闼突入人家,劫取财物,淫秽妇女,或驱虏入舟,往往不还,至今父老言之,欷歔流涕。不意今日又欲轻蹈覆车之辙,不知将以控禦捍关,且以策应汉沔耶?若以守关,则师阃提兵近在归峡。比伏读诏书,且察道路之言,虏势衰弱,思汉之民相望风靡,舍逆归顺,捷音日闻,王师一动,有征无战,固非前日陆梁之比。万一胜负兵家常事,苟或小失支吾,则帅阃全师必退保川峡,深据天险数千之众,以一当万,足以克事。何苦一旦无事自引丑类,置之心腹之地?天下将有底定之期,而一日太平之后,濒江数郡,生齿之众,先地下之人,独受此祸,可不惜哉!有如万一敌骑窥关,金人自来攻战,必以精兵居先,目为撞军,莫不身披重铠,墙进山压,自非神臂弓、斩马刀、硬弩、钜斧不能却也。其势非王辟之比,乃欲以射鼠之机摧折其锋,此所谓怒螳螂之臂当车辙,以童子搏贲育,虽三尺之童,未见其可也。苟能轻佻,故敢当前,一为虏骑冲突,则必恃其趫轻,飞崖踔壁,攀萝引蔓,四散惊走,闯入关内,大掠沿江,然后还其巢穴。当此之时,我又能回戈以事剪伐乎?此又其尤可虑者。唐蜀人有言曰:「西戎尚可,南蛮残我」。不虚语矣。大抵施黔泸戎一带羁縻熟矣,居其乡土以为边障,一日有变,以夷攻夷,使其自相吞噬耳。其习俗器械足以相制,若用以当长驱不制之敌,其不相侔亦灼然矣,则是又不足以为汉沔后继必也。徒殚民力以供亿之,外患未除,自招内患,果何赖焉?靖康初,王以宁以其先人尝开边辰沅,又有沅州李允文者以新民擢第,因范世雄自桂林入觐,道过湖北,二人建议以谓洞丁可用,遂大发辰、沅、靖、武、冈、泉、邵、鼎、澧二万人,擢以宁河东节度,以援太原。虏人见之辄大笑,榆次之役,以铁骑张两翼,徐蹙而躏藉之,无一人还者,此不堪用之明验也。绍兴初,夔帅张公道从始调此军,张公威望素著,力足以制其变乱,虽已潜行劫虏,犹有所惮。间一岁,韩公天启帅夔,再招之,即不能谁何矣,公然于府帅通衢作过。此事未远,尚可询而知也。即今上下人情固汹汹忧惧,某虽迫衣食,尚权轻重,亦舍所图,旦夕西溯,挈孥累远窜矣。意谓府城可以覼缕座末,会台旆出按,不免僭易笔此书,密恳云安吴节推置申投行府。苟未必以为愚不晓事,欲望询访所至民情,若瞽言不诬,即乞移报制司与帅阃,亟止其行。或已符下思州,恐蛮夷之情觖望生怨,姑令申严点集,以待缓急之勾抽可矣。昔苻坚南寇,桓冲自武昌送卒五千,谢安却之,以为既不足增损,徒令敌人窥我虚实。今政使其卷土皆来,无益于事。况此赢殍饿卒千人,非徒无益,适足生事者乎!且军兴之际,百姓凋弊,财用刍粮一出其力,万一沿江遭其毒手,疮痍未合,忽有调歛,吾民不赖生矣,兹执事大人所宜留心者也,不胜悬盼西望急迫之情。某每不量力,尝论自古夷狄更盛衰,姑以李唐言之。太宗刷渭水之耻,逐突厥徙幕北,几犁其庭、寝其皮矣。未几,玄宗远治阁罗之罪,一举而丧师十万。自此西南两番合力拒命,终唐之衰,卒不能制。国朝澶渊讲解之后,北方无事,独诛叛西鄙,用兵几至百年。幸而侬智高来,南蛮衰弱,中间泸戎虽小倔强,旋即革面。然蜂虿不为无毒,狼子野心未保其往。而爰自军兴,保两川者或不究事,几援引丑类,赖以济功,从其诬罔之言,纵其残虐之暴,不惜节钺使相以宠其身,官其子弟,稍入内地,使之目侈城邑之美,口极甘脆之味,躬被纤丽之服,习知山川要害、道里远近,虽有向化之心,未遽有他,万一桀骜沈鸷之人出于间隙,摇动边疆,未可知也。此韦皋听其遣子入学之弊,深可鉴矣。况迩来边吏或非其人,失拊绥怀远之道,南平清溪,连岁相继,小有风尘之警矣,可漫不加省耶!此又其大者远者。传曰:「涓涓不止,流为江河;毫末不剪,将寻斧柯」,讵可忽耶?先事而言,类似迂阔狂妄,敢于执事辄一发之,并惟台察,幸甚!霜霰日严,轺车在行,敢冀于国家多事之秋,为君父生民倍保台重。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