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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子明知县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某顿首启子明贤旧。雨凉,体力健不?某初解骖,小突未黔,使节款留城市,未能扫地布席,扬一觯以相酢。今尚惭负字,一雷土动,多得能声。老昏疑信相半,及亲见之,道路之谣真不欺人。赋先期,考版籍无一钱逋负,他邑所不逮者,皆此类也。未承集间,珍重。不宣。某顿首启。
与陈子明 其一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某再启。小寺未经大风雨,摧圮数处,市少材料,均烦诸邑,若蒙应副,使全家脱颠压之祸,子明之惠,岂小小者耶!径寸虽大,无嫌条段,以多为贵,不罪。初到,便尔干扰,皇恐之甚。帛收受讫,有䌷更告拨来,趁起秦亭纲。有委诲,无外。某再启上。
与陈子明 其二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辱笺之惠,审闻清况。王赋地征如役鬼神,何其速也,即时收矣。更有州城,委幸颐旨。某顿首启。
与陈子明 其三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材植早蒙指挥般至,欲便修完,一入秋,则摧仆尽矣。如子明风力,决不肯同俗人等第应副耳。某再拜。
与陈子明 其四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纠察至,汉初发数事,诸刘已到,若送右狱,往往烦公移治月馀。或不欲,即与直仲言之。某再拜。
与陈子明 其五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辱诲语谆勤,感服无量。暑极矣,道人胸次自有清凉宝山,比辰佳否?缣纩即时收讫,有城郭委集,幸垂示。不宣。某顿首启。
与陈子明 其六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竹木前诸邑到,更获羡材,何以报公,但增感激。汉初事已盈狴犴,而巴川告讦,行充囹圄。回视子明百里,真华胥国也。皆宰字者,平日恩威相济,使斯民迁善远罪,其效今见矣。某再启。
与陈子明 其七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某顿首。秋暑,体力佳不?前月五马令本曹供诸邑地契税亏额,惟使邑欠最微,判申漕司。两日前令鞫官吏不以财用为意。如子明赋输,皆先于他县,若一例被问,是无神明,况所欠么么耶!可便收簇了足,解来为佳。公移纷纷,正败人清意耳。某顿首。
与陈子明 其八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荐蒙书诲,仰见缔交奖与之勤。工徒如数,十六日到,凡七名,更两日放散矣。十七日晚,先拨前解匠四名归。小可兴修,全赖应副,一任妥然避风雨,皆大赐也。地契税不多,了足申来为佳。一被问即碍批书,然合州文法不密,老堕者之便。有委不?外夕稍凉,佳不?谨启,某再拜。
与陈子明 其九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某顿首。连阴雨,极不快,有佳况不?何时受代,代者有来期不?巴川已被劾,新明来权。汉初铜梁归任,两邑之民欲挽而归,欲借而留,不知允叔何以得此,合之才令尹何其多也!要见钱籴利州米,告早津般至州。馀惟自爱,不宣。某顿首。
淳熙己亥论盗贼劄子 南宋 · 辛弃疾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九、《宋史》卷四○一《辛弃疾传》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
臣窃惟方今朝廷清明,法令备具,虽四方万里之远,涵泳德泽如在畿甸,宜乎盗贼不作,兵寝刑措,少副陛下厉精求治之意;而比年以来,李金之变,赖文正之变,姚明敖之变,陈峒之变,及今李接、陈子明之变,皆能攘臂一呼,聚众千百,杀掠吏民,死且不顾,重烦大兵剪灭而后已,是岂理所当然者哉?臣窃伏思念,以为实臣等辈分阃持节,居官亡状,不能奉行三尺,斥去贪浊,宣布德意,牧养小民,孤负陛下使令之所致。责之臣辈,不敢逃罪。臣闻唐太宗与群臣论盗,或请重法以禁,太宗哂之曰:「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尔。当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馀,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耶」?大哉斯言!其后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卒致贞观之治。以是言之,罪在臣辈,将何所逃。臣姑以湖南一路言之。自臣到任之初,见百姓遮道,自言嗷嗷困苦之状,臣以谓斯民无所愬,不去为盗,将安之乎?臣一一按奏,所谓「诛之则不可胜诛」。臣试为陛下言其略。陛下不许多取百姓斗面米,今有一岁所取反数倍于前者;陛下不许将百姓租米折纳见钱,今有一石折纳至三倍者;并耗言之,横歛可知。陛下不许科罚人户钱贯,今则有旬日之间追二三千户而科罚者;又有已纳足租税而复科纳者,有已纳足、复纳足、又诬以违限而科罚者;有违法科卖醋钱、写状纸、由子、户帖之属,其钱不可胜计者。军兴之际,又有非军行处所,公然分上中下户而科钱,每都保至数百千;有以贱价抑买、贵价抑卖百姓之物,使之破荡家业、自缢而死者;有二三月间便催夏税钱者。其他暴征苛歛,不可胜数。然此特官府聚歛之弊尔,流弊之极,又有甚者。州以趣办财赋为急,县有残民害物之政而州不敢问;县以并缘科歛为急,吏有残民害物之状而县不敢问;吏以取乞货赂为急,豪民大姓有残民害物之罪而吏不敢问。故田野之民,郡以聚歛害之,县以科率害之,吏以取乞害之,豪民大姓以兼并害之,而又盗贼以剽杀攘夺害之,臣以谓「不去为盗,将安之乎」,正谓是耳。且近年以来,年谷屡丰,粒米狼戾,而盗贼不禁乃如此,一有水旱乘之,臣知其弊有不可胜言者。民者国之根本,而贪浊之吏迫使为盗。今年剿除,明年扫荡。譬如木焉,日刻月削,不损则折。臣不胜忧国之心,实有私忧过计者。欲望陛下深思致盗之由,讲求弭盗之术,无恃其有平盗之兵也。臣孤危一身久矣,荷陛下保全,事有可为,杀身不顾。况陛下付臣以按察之权,责臣以澄清之任,封部之内,吏有贪浊,职所当问,其敢瘝旷,以负恩遇!自今贪浊之吏,臣当不畏强禦,次第按奏,以俟明宪。庶几荒遐远徼,民得更生,盗贼衰息,以助成朝廷胜残去杀之治。但臣生平刚拙自信,年来不为众人所容,顾恐言未脱口而祸不旋踵,使他日任陛下远方耳目之寄者,以臣为戒,不敢按吏,以养成盗贼之祸,为可虑耳。伏望朝廷先以臣今所奏,申敕本路州县:自今以始,洗心革面,皆以惠养元元为意。有违弃法度、贪冒亡厌者,使诸司各扬其职;无徒取小吏按举,以应故事,且自为文过之地而已也。臣不胜幸甚。
禦盗十事劄子 南宋 · 蔡戡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四五、《定斋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九
臣近准尚书省劄子,备坐湖南转运副使辛弃疾劄子,奏官吏贪求、民去为盗事,恭奉圣旨指挥,劄下诸路监司帅臣遵守施行。臣猥以非才,亦预陛下临遣一人之数。臣祗役三时,尸素无补,不能布宣德意,勤求民瘼,屏斥贪吏,抚循远人,少宽陛下南顾之忧。至勤戒敕如此,臣闻命震恐,无所逃死。臣敢不精白一心,上体圣意,遵守施行外,臣有禦贼事宜,冒昧闻奏。臣所部封、恩州、德庆、肇庆府,与广西高、容、藤、梧接境,诸州探报日至,大抵妖贼李接深入山林,拥众自卫,驱迫平民,以抗官军。凡所杀获,无非胁从之人,终未得其首领。容、化、郁林等州大半为盗,其馀或禦寇,或运粮,战亦死,遁亦死,数州之民,坠于涂炭,深可痛伤。臣闻李接本一弓手,奋臂而起,啸聚数千人,劫掠州县,迫杀官吏,势便猖獗。又陈子明、陈南容、徐铁条、杨寿、彭四十、苏生、陈方寄、谢宁、周国生等各以众应之。自五月至今,首尾半年,未就剪扑。臣窃谓向来陈峒凭据险阻,结集姻党,急之则入巢穴,缓之则出抄掠,似未易图。一旦朝廷专委帅臣分拨大军,出其不意,直捣巢穴,曾未旬月,贼徒授首。今李接乃偶起之贼,其徒亦乌合之众,非陈峒比,势亦易于平殄。积日累月,未闻成功。盖陈峒志在抄掠,不敢径犯城邑,力抗官军,尚有招降之望。李接狂僭,万死有馀,自知不复生全,在朝廷亦无招降之理,所以诳诱其徒,致死拒捕,侥倖一胜,计穷势蹙,必须奔窜入海。借使李接就戮,其馀首领尚多。陈南容有众数千,亦非小盗。若不速为之所,不惟此贼得以假息,深虑生灵苦于荼毒,军士疲于征戍,州县困于供亿。缘边溪洞、濒海蛮蜑万一扇动,岂不可忧?臣身在远外,不当言事,念盗发邻境,密迩封部,先事而言,亦臣之职。窃惟庙谟自有长算,廷臣岂无忠言,何取疏逖小臣千虑之微?然广西去朝廷五千里,臣置司处去广西不过数百里,所得探报为甚详,传闻为甚审。臣久辱陛下教养,又膺陛下委寄,忧国之心,不能自已。臣有管见十事,备列如后:
一、李接窃发以来,所至州县,不专杀戮,往往开发仓廪,赈施贫乏,招纳亡命,伪补官资,愚民翕然从之。臣恐有无赖士人为之谋主。盖贼众虽多,亦不足虑,使一稍有智虑者教以计策,卒未可图。臣愚欲乞朝廷行下,给榜招募本处下第举人、负罪官吏,及流落无聊之人,有能身入贼营,诱杀首领,或设计误贼陷于败亡者,优加旌赏。或但献策可采者,亦量给钱米,以羁縻之。庶几贼党疑贰,不肯招纳无赖之人,人亦不为贼用。
一、臣近据探报,广西招到胁从之人,例皆文手遣之。此曹室庐焚荡,田业荒芜,妻子离散,已无所归,势必再入贼党。后所禽获,即系前日文手之人,不得不诛。臣恐自此难以招降。臣愚欲望朝廷行下,凡招到人,择其强壮者刺充将兵,月给粮食,弱者支常平钱米,权赡养之。候事平日,或分隶诸军,或放归田里。庶几招降之人不至再入贼党。
一、为首作过惟李接一人,陈子明等皆是后来相应。李接之罪滔天,万无招降之理,其他首领尚在可赦之列。臣愚欲乞朝廷行下,重立赏格,应次首领能杀李接以众降者,赦其罪犯,补以官资,赐以赏给。应系贼党能杀次首领者亦如之。离间其徒,使之互相杀害,庶几不劳甲兵,此贼自溃。
一、臣闻广西贼党虽多,然首恶与同起之人有数,其馀无非胁从。又况皆是陛下赤子,愚戆无知,迫于饥寒,信其诳诱,遂陷贼党,窃虑枉遭杀害,有伤和气。臣愚欲望朝廷申谕督捕官司,若能全活人命,其功尤多,不必专事屠戮。招降之人全在处之得宜,不可已降而杀。其出战军士、运粮人夫或有避事愆期,亦宜分首从、量轻重处分,难以一例行诛,庶几仰称陛下好生之意。
一、臣窃见宜、邕等处连接诸蛮,高、化等州濒近海道,深恐贼势穷蹙,必为遁计。若窜诸蛮,则诱引为寇;若入海道,则无所不通,卒难收捕,害未有涯。臣愚欲望朝廷行下广西把截要路,及谨备海道,不得舣泊舟船,无使走透贼徒,致贻后患。
一、臣窃谓自古盗贼之起,皆缘守令贪残,巡尉怯懦,民已困而不加恤,盗将作而不知禁,驯致猖獗。若守令得人,巡尉尽职,则民自乐生,盗亦知畏。然则澄汰守令与巡尉者,监司、帅臣之责也。比年士风习为宽大,不肯按吏,间有劾奏,闻见必骇,怨谤并兴,甚则以为生事邀功。人情避怨远嫌,遂至失职。虽陛下督责切至,终恐不能仰体圣怀,不过指摘一二小吏塞责而已。臣愚欲望朝廷遴选朝臣,或只于各路监司中差强干廉明者,巡行州县,遍察守令巡尉,贪残者奏劾之,庸谬者斥逐之,老病者与之岳祠,怯懦者易以他任。使州县之间,近民之官,稍稍澄肃,则期月之间,民悉受赐。臣伏见庆历中从欧阳修之请,分遣朝臣按察官吏,本朝自有故事,可举而行。
一、臣闻辟以止辟,刑期无刑。古先哲王无不好生而恶杀,乃不可不杀者,圣人亦岂为是姑息也?况盗以害人为事,不杀之则人被其害矣。祖宗旧法,强盗持仗,五贯者死。今州县勘鞫,务为姑息,多出其罪,以图阴报。或有为之囊橐,密行贿赂,以求末减。凡所供欸,先申不曾杀人放火奸污等事,狱成又以情轻或刑名疑虑奏裁,遂得免死,不过流配。行不数驿,破枷去械,奔窜他所,又复为盗,数十为群,所在剽略,若有大盗,则相率从之。此皆累犯剧贼,非若愚戆村民,百人之中有此数人,则难禽制。臣愚欲望圣慈严切行下诸州,应犯强盗罪至死者,并依见行条法处断,不得以情轻或疑虑奏裁。庶几盗贼即渐衰息。
一、臣窃见祖宗旧法,诸赏应减磨勘三年者,承直郎以下循一资,因军功捕盗者改次等合入官。近岁臣寮奏请,若非亲获,止许循资。夫县尉捕盗,多是遣人,亲身擒获者未必有之,故侥倖者十八九,大抵如臣寮所陈。然祖宗之时亦非不知酬赏太厚,侥倖必多,所以不吝此赏者,盖欲止盗也。凡选人改官必待七考五章,又无过犯,方能合格。若一日间获盗七人,便得改秩。人情慕赏,莫不尽力求盗,以觊恩典。况凶恶强盗,多处极刑,亦人情之所甚恶,以所恶易所慕,谁不乐为?今薄其赏,人心自怠,何肯杀人以就循资?傥监司州郡督责不严,不过坐视而已,甚者盗发所临,蔽不以闻。小盗既多,浸成大盗,理之必然。臣愚欲望圣慈特赐详酌,应选人捕盗赏格,并依祖宗旧法,仍令吏部不得故作阻难,庶几激劝,使之尽力。
一、臣窃见二广县尉多是恩科出身,巡检亦有拣汰离军使臣,或老或病,或顽钝无耻,或贪黩无厌。初为此类志在茍得,但知减剋弓兵钱粮,诛求保正常例,或收接词状,公受贿赂,或判申文引,纵容乞觅,所谓本职,漫不加省。遇有盗发,怯懦畏避,不即追捕,先往定验,追呼邻保,需索百端,责立赏钱,使大小保甲与被盗之家均备桩管,盗不可得,钱已乾没。往往乡村有盗,邻保共备所失偿之,不敢闻官,正恐徒扰而无益。如此,盗安得而不炽?臣愚欲望朝廷行下吏部及二广转运司,注拟捕盗官,并先铨量,年五十以上,或老病者,或恩科出身,或拣汰离军使臣,不得差注。庶几无事之时不甚扰民,缓急之际可以倚仗。
一、恭惟祖宗创立兵制,最为详密。州郡之兵悉名禁军,守土曰知州军、通判州军,幕职官以诸使为号,曹掾官以参军为名。凡所以设官置吏,为军民而已,岂为是虚名哉?名立而实存,故阶级甚严,纪律甚明,教阅有法,犒赏有格,逃亡者有律,私役者有刑,莫不纤悉备具。阅岁滋久,名存实亡,州郡之兵,有如儿戏,祖宗之制,徒为虚文,阶级紊乱,纪律纵弛,教阅废而不举,犒赏阙而不支,逃亡者自若,私役者皆是。狃于闻见,以为当然,一旦缓急,驱使之战,何异市人?故盗贼侵犯,州郡无以禦之,为守臣者或弃城以逃,或纳赂而免。养兵如此,国家何赖焉?臣愚欲望朝廷戒敕守臣,申严法令,于诸州厢禁军内遴选强壮勇力之人以充禁军,帅府千人,大郡七百人,中郡五百人,小郡三百人,不及额者增募。置营垒以别处之,益廪给以优异之。而又严阶级、明纪律,逃亡者必诛,私役者必刑。一日二教,每旬守臣亲阅,角其优劣而第其赏罚。每岁集于帅府,较其臧否,而为守臣兵官之黜陟。月具教阅日辰、人数,申安抚司,岁具姓名、年甲、艺能,申枢密院。奉行不虔者以违制论。庶几州郡兵备不至单弱,禦贼之要,莫急于此。右臣所陈十事,五事治盗于已然,五事止盗于未然。伏望圣慈察其忧国之心,赦其冒犯之罪,或有一得,乞赐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