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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赏高达等诏宝祐六年五月一日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七七、《宋史》卷四四《理宗纪》
襄、樊解围,高达程大元应援,李和城守,皆有劳绩,将士用命,深可嘉尚,其亟议行赏激。
奖谕鄂州战守将士诏景定元年二月十一日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七八、《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三六
鄂州战守将帅以至士卒,特赐十七界楮币三千万,令宣司第功给犒。
吕文德援蜀之赏,未足酬功,今援鄂之勋尤为显著,特赐百万、良田万顷。
高达乘城拒守,迄退彊敌,特赐五十万,为宁江军承宣使
王鉴左金吾卫上将军
孙虎臣苏刘义、黄青、陈万、鄮进、张胜孟之经徐广、温和、俞大忠康玉马汝海、赵纪祥各进官十等,为遥郡团练刺史环卫閤职有差。
陈奕阮思聪水陆战禦,获捷非一,并为防禦使
汤孝信、纪智立提兵援鄂,备宣劳效,各进官三等。
王益进一秩。
出师经理襄樊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可斋杂藁》卷一八
臣窃惟襄阳天下之脊,古今重地,南北必争,实为国家旧境。
臣猥以无状,自去夏桂林蒙被恩擢,首奉奎画,戒以修复城壁为事,臣仰体皇帝陛下兴念祖宗,畀付有家,不忘旧物,每饭在钜鹿下,图惟经画,将俟机会。
臣不揣犬马之力,勉奉鞭策,自祗役以来,晓夕思虑,深恐无以报效。
中间叠承庙堂指授,恭传膺断,俾竭臣愚。
臣虽巽懦寡谋,到荆日浅,揆分义之所在,及形势之相关,缪为疆吏,固有不容辞其责者,前后屡陈修画,惟惧事未能具,力不逮心,将负陛下隆委。
乃者三月之末,连准朝命,调兵科钱,许给粮米。
臣方此量功虑事,若虞机张未敢轻发,而江黄之师倏筑境上,三军将士相与欢传,臣恐此声已至敌国,或来此而先据之,则重贻天顾忧。
此月十七日,又蒙丞相赐书,谓已同东西二府奏之上听,丁宁勉厉,戒以必为。
臣敢不恭奉宸谟,选调师旅,乘此春哨初退,夏潦方生,布宣皇灵,径趋岘首。
已于四月二十日庚戌躬率将帅,祃告明神,就以是日巳时遣行。
爰遵便旨,命荆鄂副都统制高达任责经理襄阳城壁,总统诸项军马;
京湖制置使司帐前副都统制晋德同共任责经理襄阳城壁,专委以防卫之事;
制置使司田干办公事王登通判襄阳府,兼管干襄阳制置分司
总管张禧任责樊城裨禦;
总管李瑛同任责樊城捍禦,兼提督榷场。
次委总管王该商确军事,路分李权钱粮,抚干孝锡同佥分司
江陵戒司诸军、飞鹘马军、先锋军、神擘弩手、飞山军、强枪手、亲劲簇帐军共四千七百馀人,则总管宋永坚、路铨、康玉、钤路史伯英冯安忠高彪贺顺等分将之;
安市飞鹘精锐马步诸军二千人,则路钤张顺等将之;
浒黄洲勇信军三千人,则钤辖韩伯荣等将之;
鄂州忠义虎翼军三千人,则钤辖管仲才等将之;
总所勇胜军一千五百人,则钤辖王鼎等将之;
岳、澧、常德寿昌、松滋、下沱、公安等诸军共六千八百馀人,则路钤邢斌、季和钤辖卢秀、陈尧卿、孙应得、路分曹孝忠李兴等分将之。
共计官兵二万一千人,皆是选摘南北之锐以往。
先是十九日,吉文𤦆以江、黄师五千人至,亦命相继以发外,此诸项兵船共四百只,军哨共三千馀人,则先期已委路分翁贵、李及仙、路将向椿年等部押,津载资粮,自江入汉。
至于军行粮饷最急,臣则幸已节次那趱制总两司经常粮米,自今至郢者已三万馀石,入鲁洑、入沌口,将至复州者近五万石,在靳、黄、九江上下者近十万石,见取澧州米二万石,指准潭州米三万石,共约二十三万馀石。
臣见委钤辖熊山于州钤辖徐青、运干汪应时于汉沌口,制江干赵答夫、路将宋万年潭州等处,制佥李琪于州,路分梁定国于岳州料院戴琐于鄂州,上流自潭,下流至江,沼涂分任催督,并令陆续至郢。
则亦置制置分司佥厅,专任餫事,命权安抚司计议官方文炳主之。
团集兵民,轻艘转漕而上,自至襄,水程七百里,素多滩险,虑防抄截,又须计办陆运,以济不及,见委松滋都统司计议官邹琳区处,欲檄新沅守聂棠权制机宜,郑士铉兼董之。
须是八月以前,二十馀万之米悉入襄阳城中,除役兵饷食外,存留十万馀石以饷留戍,备至来夏,方无遗虑。
乃若经理之初,务要多得竹木以为排叉楼橹造作等用,臣则今春已委陈宗海、叶之才等部兵往均、房沿流预期采伐。
近得其报,已办巨木数万,亦二十馀万,䋺成箄筏,只候官军一到,顺流而下,度必不误指准。
臣区区经营之计,伎俩止此,又虑贼知我师入岘,或肆侵轶,以乘吾虚,以掣吾肘,并选调钤路温和、刘整、马荣、孙威、董顺等各以轻捷之卒布置于沿边诸山险间,叶谋守将,纠率寨戍,以备不测。
继是师行之后,臣惟知率司存僚属别模等尽心力之所至,以图应接,已置专行一局。
今郑士铉、陈元桂管干亦已面戒,高达而下相期协力,限在两月,要见功绪。
仰惟上天助顺,人心思奋,庶几披荆棘,立官府,以期上称陛下规恢之略。
惟是创残弃地,密迩丑类,今欲三数月仓卒之间,复还十五年高深之旧,百色当办,非财勿行,一物不牢,前功尽废。
荆阃之枵虚有素,而饷计之应兑已多;
见粮虽那趱,而诸屯将有不继之忧;
诸军当起发,而库管几乏可支之镪。
众目共视,一语不虚,暂费勿靳,乃可久宁,始谋或疏,奚免后患!
倘遂侥倖防冬之后,便当绸缪嗣岁之图,全望朝廷曲赐之扶持,不以边鄙寻常而概视,俾得毕力征筑,徐议屯耕,仰托宗社之灵,获逃封疆之责,臣不胜幸甚!
继有合行事件,续具奏陈。
襄阳分司王制干兵册取邓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一、《可斋杂藁》卷一九
臣不避天威,辄有闻奏。
臣粗习为吏,本非知兵,正以守边之罔功,愿致为臣而俾去,不当再有陈述。
实缘旧岁因襄樊之新复,不得不并用征筑之策;
近者因淮寇之未去,未免复略调牵制之师。
大概皆用寡以袭虚,初非敢动众而黩武。
幸无损失,所向捷闻,皆宗社之有灵,与将士之僇力,屡俘敌首,稍慑戎心。
前后并已奏陈睿听外,惟是襄、均守倅累以兵册来告,谓河南惟邓为大,贼兵所屯,去襄才百八十里,邓不去则襄、樊、均、皆不得安。
程进屡有结约,欲以兵取,王登相与商确,每赞其决。
臣自度无羊祜陆逊之才,且惧犯蔡谟孙绰之戒,与之论难反覆,非止一次。
臣始语之以端平前代有襄,金人未尝有邓,不必去邓而襄自可立。
、登等则曰:金人有邓不足忧,鞑人在邓不可玩。
臣又语之以襄我旧物,得之尚应难久,邓陷虏已几年,纵得之,岂为我有乎?
、登等则曰:得之非为能守,止欲平其城,毁其巢,使贼不得藉资粮以为我患。
臣又语之以平其城,保其不复立乎?
虽邓无资粮,岂敌他无资粮乎?
、登等又曰:贼城之毁者多不复立,粮之远者则未易致。
臣又语之以襄我所当复,人尚以挑敌言,邓乃券外,不几深结敌愤,徒厚其毒乎?
、登等又曰:取之贼至,不取贼亦至。
取则贼有所畏,而无所资;
不取则贼有所资,而无所畏。
贼能以春、冬挠我,我岂不能以暑月挠敌?
臣又语之以复襄上命也,师出犹为有名,取邓非上所命,师出安保常胜?
、登等又曰:将在外,大夫出使,事有当为,专之可也,岂可先以利钝二其心哉!
臣又语之以襄复未久也,气未固,果欲有志于此,犹当稍待岁月,视吾力有馀而后可及。
、登等又曰:机会难得易失,智慧不如乘势,邓适人心离,兵戍虚,失此不取,异时贼添重屯,不可取矣。
臣又语之以兵家知彼知己者胜,不知彼知己者败,今邓之谍传虽尔,安知贼不匿其大马壮士,多诈以误我,且宜谨护于士气,未可轻用于国威。
、登等以此其议稍沮。
乃者不过俾之度势酬应从事攻挠,姑剪其枝以攻其心,此策盖亦不可废者。
近因程进金师告捷,将士为之踊跃思奋,臣已即行下诸郡诸军,并仰休息,且当养威持重,以备秋防,岂敢再有它议。
今月二十五日,忽得王登亲劄,具言邓有可胜者十,欲于六月间襄用三千人攻其南,均用二千人挠其北,尅期并力,集城下,杜其城门,若有内应,则纳其降而夷其城,若无内应,则掠其野而俘其众,往来之间不过十日,邓不降则走耳。
臣详读其书,如亦可谓忠于谋国,勇于任事,其言固未必皆是,其策亦不可尽非。
臣周旋边疆三十年,亦尝屡为人幕客,观议论,委所不及。
所请固非有甚高人难行举,但以六月出师,士卒未免于劳动,两军对垒,利钝不能以逆知,虽边臣有志之可成,恐或议无故而轻举,从之固不敢当此责,止之又无以塞其言。
诸葛亮不用魏延之谋,赵奢能用许历之策,一取一舍,成否系焉,用敢以亲劄,缴尘睿览,臣已报之。
缘见乞休致,令需听宸算,伏望圣慈宣示辅臣,详议可否。
如其说可行,乞径劄京西安抚副使高达斟酌调遣。
如一行钱粮,令王登亲往军前任责应办,只许限以往来旬日,保无疏失,乃可登用。
如其说难从,伏乞留中,免赐施行,仍劄本司遵守。
奉诏举帅材二人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三、《可斋续藁前》卷四、《续文献通考》卷四七
照对臣准尚书省劄子,五月十八日,三省同奉圣旨,令内而侍从、台谏、给舍,外而制阃,各举帅材二人者。
臣窃惟荐材难,荐帅材尤难。
古者方召远矣,今夫谋三军之帅,将以备一时之选,睿旨诞颁,猥令荐进,岂不以观臣,谓其所主惟善,能举其类乎!
顾臣本无材略,忝任藩翰,揆己不足,安能知人!
为之踰月仪图,其位望之已著者固不待微言之推扬,其声名之未达者则有得于共事之更历,今有二人焉。
窃见朝奉郎、前知建昌军余鳌,自任高邮而留淮幕。
臣见其谙军民利害,得将士心,颙颙昂昂,有远到器,议论本乎正大,趋向不为卑污。
臣命夏皋修泗,上承下接,皆赞之。
最一事尤有识。
往时初擢第,值遣使谕蜀道,拉偕行,耻于依凭,甘以吏事自见,临节而不可夺,于此可占。
今稍更霜露,才气殆益老矣。
宣义郎通判襄阳府京湖制机王登,昨以秭归而留荆幕。
臣见其晓兵家韬略,通当世务,磊磊落落,无罢软,习政事,多所规益,言议不为依阿。
臣命高达复襄,左撑右拄,实佐之。
最一节尤可书。
往时以勇爵,因获俘诣荆阃,怒不拜,翻然舍去,卒以儒科自奋,有志事竟成,于此可观。
今久在风寒,文理浸加密矣。
是二人者,臣察之已熟,故敢荐之不疑。
抑又有说焉。
马厩金怀之无取,则可以临羌
桑株田顷之弗多,则可以慕亮。
、如,臣尝与之讲论及此,使遂展布,必可保其能自廉饬。
臣愚欲望圣慈下有司籍记姓名,特加旌擢,以为事任之储,如后不如所举,臣甘坐谬举之罚。
回奏两次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一、《可斋续藁后》卷六
五月初六日四月二十一日阁长德亨恭奉圣旨宣谕,臣于今来初八日遣递,方具回奏间,又承四月二十二日苑使刘穆之恭奉圣旨宣谕,臣百拜庄诵。
伏念蕞尔孤远,邈在岭表,去君门万里,乃蒙圣心简记,奏报响答,过于戊申甲寅之速,臣岂胜感戴!
臣伏读两次圣谕,以连递迟滞,关系非小,令契勘究治。
此盖因臣初至,应飞未行,新旧交加之所致。
已追递兵痛惩,且遍行告谕,此后决无是也。
𨹍情酬应之难,比已屡奏。
兹两奉圣训,俱俾厚结其心,臣敢不恭体!
本司于前月二十一日已遣杨庆成恭奉诏赉,并以阃仪致之。
其使人陈邦彦等见尚留邕州,俟其行,臣亦当优劳锦币。
亦已谕刘雄飞,候到邕日,仍如臣拱例,与往来通好。
臣拱近以书来,欲遣还其使臣,以其乞援、来奔二事比方奏申,未有其说以报,只得少俟。
臣连日再三虑思,若欲往援,非兵不可,遏其来奔,亦非兵不可。
调步骑于邕,调舟师于钦,若得水陆万人,命一二经历之将,杂以峒丁,相为掎角,则此寇必不容轻犯。
安南知我足恃,亦自不为鞑诬。
不然,徒以言语相应,实难保交之不为鞑诱,鞑之不为南侵也,敢望陛下宣谕大臣早图决之!
臣又蒙圣谕,兵粮二事,臣前后申请,皆以调兵先当计饷为说,实缘广右粮既难得,运尤难通。
臣昨拨潭米二万助广,今对拨取运,只是永州发米一石入,已当水脚六贯。
湖南宪司蒙科米五万石入广,至今未运发者亦以此。
今只得湘通、海运二策并行,向去广籴湘籴多方措办,其海运、湘籴二说皆曾具申矣。
所领圣训「兵岂仓卒能集」,尤佩宸念。
淮兵以七月遣,兵以八月遣,皆在九月可到广中。
伏望睿旨以时遣发。
臣于前月二十三日已具兵、粮、财三事,申明朝省矣。
又准圣训:「凡事更须先发制人,随机察处」。
神谟密授,愚虑愿殚。
所惧精力之衰,俱无备具之素,创生布置,恐负使令。
乃若横山永平诸隘,俾求定说,亦尝奏闻。
近已与雄飞面议,才到邕日,首令结诸峒,于两隘分任地分,措置运诸寨栅,秋冬调峒丁,以官军纠集,相与共守。
雄飞到彼,必能遵照措置。
续具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发奏间,忽闻襄樊捷报,前月十七八间贼已败遁,是皆陛下威德经远,神武折冲,将士戮力报国,用能以取全胜,恭惟宗社庆!
臣近闻师困未退,忧深恤纬,今为之无任欣抃!
惟是帅臣高达辛亥修复,及今八年,禦侮干城,屡腾奇绩,敢望朝廷优加旌赏;
将臣程大元亦臣拔自一校用之,闻亦在围,必亦宣力;
李和守樊,尤为不易,并乞加奖。
臣不当越境及此,以旧人旧地,僭躐以闻,无任战灼之至!
〔又贴黄〕臣所领桂林城筑一事,前人失之草帅。
臣近与刘雄飞、鄮进相视,而置其所以为,图其所未竟。
见于此向略加展拓,就桂岭为关外,因险崖中可立寨,未敢再起夫役,且以驻戍官兵为之。
虑欠事力,已具状申密院
臣又委官同刘雄飞因其经过柳州,相度形势,有无堪作堡塞,以为屯耕。
倘馀力能及,自,庶可为岭外根本计。
此却更须审订,方敢奏申。
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七、《可斋续藁后》卷八
臣今月十七日恭承阁长刘竴正月初三日申时圣旨宣谕:「如兴复关隘,窒塞支径,结集峒丁,招刺官兵,与夫修筑城池等事,两尝宣谕,未见回奏。
可趁此暇时,早作区处」。
臣恭禀圣谟,见皆随事区处。
昨于十二月二十八日正月初三日两次具奏,度已上彻睿览。
内修复关隘一事,昨日得雄飞条画公状申,见得已委官措置,臣更当催趣。
招刺官军一项,昨已奏闻外,但才一招募,即须计度券食。
臣于今日已专具公状申省密,且乞照胡颖元请添招安边二千人。
然券食等费已不赀,俟得指挥,即当招募施行。
宾、象两守臣十二月二十日已具奏申,难与存留,见俟回降。
宾守择用良将,诚如圣旨。
缘广中目前亦难其才,新任刘士龙乃右科人,却亦曾在襄阳高达幕中,与闻边事。
今恐只得且令其赴上,俾之措置关隘。
彼鉴振龙前辙,必知驰励。
伏乞睿照。
重建仲宣淳祐十年十二月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七、《可斋杂藁》卷二一
淳祐十年春制置使天台贾公似道屏华底功,竣浚筑事,步城之巽,偶有址屹然,因金汤之馀力,益新甃,规重屋,即昔之仲宣也。
夏六月,公易镇全淮,覃怀李某继之如前画,越半期告成。
腊月二十有五日,爰集宾校,置酒而落之。
高甍承霓,飞翚跨虚,缜致轮豳,雉堞环拱,岧峣乎凌巫峡之十二,宕荡乎吞云梦之八九。
美哉!
斯楼之壮,固荆州之奇观也。
酒边相与徙倚,平芜鳞次,列堡棋布,湖襟江带,鸥雁上下,吴樯蜀舰,幢幢去来。
问之山川苍莽之外,秦、函、宛、洛,虽遐想所未到,裴回周览,东则瑜、盖诸人指麾烟舸,走老瞒乌林道也;
南则汀兰渚芷,古《离骚》之国,飞鸢跕跕堕水马文渊九溪蛮处也;
西连夔、渝,北控岘、万,玄德孔明崎岖斗绝,徒以白衣𦪇之耻,遗恨无极,而叔子、元凯俨如无恙,陵谷变而草木腐,慨然令人堕泪也。
俯仰千载,尽在一日,滔滔此水,逝者如斯,何可胜数!
据古以验今,毋玩迩,毋忘远,于斯楼之作,不为无助也。
楼本临沮漳,仲宣侧翅依人,遭时多难,能不动怀土之想,岂信美非美欤!
使仲宣游于斯,息于斯,潜沱江汉,风晏波澄,人民城郭,槃槃都会,东山小鲁,宁复羁思!
余尝谓越吟数语,亦犹晋人新亭怅望,作楚囚泣
仲宣有志于王室者,景升不武,君子悲之。
后之来者据床领客,举扇麾军,运边筹而却敌骑,舂容整暇,境会心融,悠悠我思,犹今视昔。
客有湖海之豪,又将卧仲宣百尺楼下。
按《江陵志》,扁名昉于祥符,复于绍兴,今既毁再葺,能不与齐云、栖霞俱圮而独存,此则仲宣之赋之力也。
贾公与余二祖尝接踵参荆州幕,踰五十年,两孙复相继来帅。
且荆扬更迭,余又实生是邦,若作梓材,惟其涂丹雘云,庸并识之。
董斯役者,都统制渤海高达也。
襄樊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八、《可斋续藁前》卷五、《永乐大典》卷八二六九、乾隆《襄阳府志》卷三二、同治《襄阳县志》卷一
大宋淳祐十一年四月二十有七日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天子命,调统兵高达幕府王登提师复襄、樊两城。
三年正月元日,铭于岘
其铭曰:
壮哉,脊南北。
繄墉壑,几陵谷。
乾能夬,剥斯复。
千万年,屏吾国。
高达乞祠不允诏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七、《碧梧玩芳集》卷二
朕思固封陲,责成帅守
重湖之北,正倚中权;
夷陵以西,复资远略。
是乃安边立功名之地,未当阖门养威重之时。
遽谂祈閒,讵容从请。
太白出高,敢战者吉,况属盛秋?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益肩壮志。
高达特授少保依前宁江军节度使左金吾卫上将军荆湖北路制置副使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兼知江陵军府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节制本府屯戍军马固始郡开国公食邑食实封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四、《四明文献集》卷四
门下:朕倚重上游,图宁多难。
命率以卫中国,伫闻执讯之勋;
式公而弼一人,允迪保邦之训。
酹劳进律,孚号扬廷。
某雄深而尚谋,福艾而持重。
廉颇为将,岂忧匈奴哉;
充国善兵,无踰老臣矣。
名著岘山之草木,计安鄂渚之金汤。
慨彼相之忌功,不能早用;
迨我之孔棘,未尝辞难。
命以江浒告成于王,镇于荆州用武之国。
愤蟊贼摇我疆之惨,投鞭断流
恃熊罴不二心之臣,若防制水。
元戎十乘,以禦侮于危急;
二矛重弓,以协力于旬宣。
维枢臣趋勤王之行,而阃寄专守圉之任。
东连吴、西连蜀,尔为长城;
卯受诏、辰出师,尔绍前烈。
徯《采薇》三捷之奏,跻位棘亚保之班。
在昔世忠暨于张俊,皆自仪同而序陟,用劝殊庸;
今以校联而真除,时惟茂渥。
盖注意隆则恩必厚,锡宠优则功可期。
衍食真畬,增光斋钺。
于戏!
啴啴戎车,方叔率止,朕有嘉克壮之猷;
烈烈征师,召伯成之,尔尚集既平之绩。
祗承异数,懋建肤公。
可。
高达赴援襄阳奖谕诏咸淳四年 南宋 · 宋度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九、《咸淳遗事》卷下
朕惟总士卒之重,护九重之严,非有重望,孰寄心膂?
卿以忠义见称,督励将士往捍上流,敌忾为多。
兹乃委以此任,卿其亟往,勿替朕命。
大义略叙(上)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六、心史
我生大不幸,适焉逢此逆境。
国之兴亡,自古有之,其亡也必国君有失德,民心乃离散。
大宋列圣相承,以仁立国,岂谓靖康遭金贼之祸耶!
南渡列圣相承,亦以仁立国,岂谓德祐遭鞑贼之祸耶!
即今日而论,天子无失德,民心不离散,遽逢凶祸,必有其故。
非微臣蒙君之恶,曲为其说,移罪于人。
公论在天下,千载不可泯灭,我安能禁天下后世之人,口不言手不书哉!
今此略叙,不过直书本末得失源流大概尔。
昔金人盛时,鞑虽小夷,粘罕、兀术辈尝虑其有难制之状,三年一征,五年一徙,用蒿指之法,厄其生聚。
蒿者,言若刈蒿也,去其拇指,则丁壮无用。
后金酋雍立,仁慈恕鞑旧罪,免征徙蒿指之法。
时思乃祖旧恨,但望北射三箭泄馀愤。
如是十九年,鞑人孳育丁壮甚盛。
适金人白伦、李藻以罪奔鞑,说鞑酋曰:「金见汝盛,或重兴征徙蒿指之法,将奈何?
不若兴兵攻金以自固」。
鞑主忒没真然其言,以蒙古国为号,始兴兵寇金。
忒没真大败后,金酋役小夷十八糺人失其道,糺人诱辽之遗种俱归鞑,鞑以辽、糺为前驱,攻金得利,迤逦深入。
至完颜守绪立,鞑遣使来我朝,假道淮东河南攻金。
我朝不答,鞑乃用力先灭西夏,乃自蜀由金、洋出襄、汉,入唐、邓。
忒没真死于巩州,鞑即立兀窟带为主,复由忒没真故道破西和,犯兴元,捣河南,攻潼关
金人应敌失利,岁久力穷,潜兵入蔡。
守绪尝遣使来我朝曰:「我苟亡,害必及江南,毋以旧事为念,援我以兵,共驱鞑返北,庶几大宋得我为保障,有所恃而安」。
鞑亦遣使来曰:「大宋与金,世有大雠,不可不乘机共我灭金,当以黄河以南还大宋」。
时朝廷尚大义,谓祖宗大雠不可不报,命京湖阃臣史嵩之孟珙调兵输粮,资鞑夹攻,围蔡州数月。
端平一年三月,守绪自焚死于蔡州,所命之将泛取火死遗骸,指为守绪骨殖,嵩之函其骨,并伪宝法物进于朝。
金人疆土,尽为鞑所得。
孟珙尝曰:「助鞑灭金,自此鞑必盛,他日断为江南害,深可虑」。
其言至今始验。
是时朝廷失于以理遣谕鞑人践还黄河以南之约,鞑亦以黄河以南弃而不守。
又不思自河而南,皆平原旷野,地无险隘,北不得山后数州,卒难守中原。
右丞相郑清之遽兴恢复两京之举,立据关守河之议。
是年七月,命赵范等分路复两河,赵葵领二十万兵复东京领二十万兵复西京
军逼西京,鞑人登山窥望军容不整,即欺兵。
潼关旧有水匮,昔金人恃此禦鞑者,鞑即放潼关水匮,水㳽漫西京,竟荡为水区。
众军皆为水所陷,不及战而大败,归者无几。
兵已入东京,闻兵失利,亦退兵。
由是鞑人兴兵边陲无宁岁,燬剑门,燬栈道,失蜀,失襄阳
鞑弃襄阳不守,又复襄阳
鞑又假道大理国攻罗鬼国,频年寇广。
至开庆一年九月,鞑酋忽必烈从阳罗堡偷渡鄂州,浒黄州,横截大江,大造浮桥,往来无碍,势亦甚炽,摇动京师
丞相贾似道开阃江陵,提兵来驻汉阳,率励将帅吕文德崇阳县,伏兵杀贼大败。
势始与之角立,贼尚留江南不去。
适鞑主蒙哥犯蜀,迫云顶山
其山险峻,素为王坚所据,鞑遣人说其来,命众军立山顶,裸形望之秽骂,蒙哥竟饮气病死。
似道即密遣人说忽必烈曰:「蒙哥已死,汝宜归袭位为急」。
又绐许岁币,始欲退兵。
景定一年似道吕文德孙虎臣等乘其退去之势,剿杀馀党,断鄂渚大江浮桥,江汉乃清。
理宗竟全以为似道大功,四月,趣入朝秉钧轴。
文德开阃鄂渚,统辖京湖诸州军马。
鞑以许岁币为诚语,七月,遣郝经入使,索其物。
似道素矜开庆景定肃清江汉之功,密客廖莹中撰书数卷,曰《福华编》,谀诳铺张,誇大似道勋绩。
似道惧以当时用计绐许岁币事损其名,理宗数问郝经入使之由,似道每含糊其对。
理宗又曰:「朕闻其来,欲效亡金得岁币之例,今非昔比,不可从」。
似道匿情对曰:「求和出于彼请,岂容轻徇放入」。
竟不令郝经入见。
所持一函,不知何物,不得入见,终不肯开。
盖鞑本非求和也,又无策遣回,尝致书与似道,辞气甚颉颃可畏,以恐似道,亦置不问。
真州十六年,后值大变,始回。
吕文德私意既杀良将曹世雄,又抑刘整功,复谮有跋扈意,似道欲杀之。
有密报者,遂叛。
说鞑任责取江南,谓一得襄阳,则江南唾手可得。
鞑遂注意谋襄阳
亦有将才,似道尝命文德俾间谍入虏,赍物赐,密唤其仍归,赦罪复爵。
心疑而不回,但为鞑谋,悠扬其答。
素知似道好玉带,鞑密遣使贡玉带于文德,求转达似道
彼言:「襄阳旧有互市场,不开久矣,南北物货俱绝,鞑人欲借白河之地为互市场,通南北货物。
我固知官府蔽护商旅,但白河荒野,商旅各有财本,惧为盗贼所劫。
鞑人又欲就白河筑小小家基寨,防拓以蔽商旅」。
似道纳玉带,诺其请。
咸淳□年□月,鞑据白河筑城,围大九里馀,实非小小家基寨。
襄阳守臣吕文焕达于文德,竟不答。
明年,鞑以重兵屯白河城,鞑又筑鹿门山城,又筑万山城,又筑小堡寨十四所,又于汉江下撒星钉,又建万人敌台,脉络相应,死阨襄阳水陆路。
文德详知其故,遣援兵竟莫能前。
文德愤为贼计所绐,感忧病死。
朝廷屡遣援兵,只屯颍州,去襄阳尚四百里,诸将皆不用命,进攻莫入。
似道不力为谋,京湖阃臣李庭芝亦拙而无计。
文焕坚守六年,拆屋薪穷,军疲如鬼。
樊城先破,鞑贼尽杀樊城军民,积叠骸骨,架为高山,使襄阳望见,胁吓其心。
贼打回回炮入襄阳城,摧折楼阁甚猛,文焕意怯。
襄阳粮绝军尽,文焕亦怨而叛。
□年□月,襄阳陷。
又说文焕,雠恨似道独享湖山之乐,不遣援兵,置汝死地。
文焕遂怨朝廷,并与鞑贼运谋,协力举渡江之策。
十年甲戌,鞑伪丞相伯颜领兵南犯。
十月,朝廷先命淮西阃臣夏贵提兵防拓江面,正值伯颜来围阳罗堡。
命其子松提八千兵与鞑贼十万鏖战,杀贼七八,军尽陷,满身负箭,走归即死。
是时失子无恃,即输心矣。
俄又失阳罗堡,守阳罗堡将臣赵文义不叛不屈,为贼所杀。
文焕旧人,文焕数馈遗,密说假道渡江,不从之。
十二月伯颜从阳罗堡舁小舟由陆地下港渡江。
都统(询补姓名。)曰:「不宜容贼有一舟出港。
尝使我军兵船横据江面,乃可无忧。
或容彼船出泛大江,恐不及事」。
曰:「贼船纵出江,吾以兵船横冲,彼安能渡」?
十四日夜,俄贼舟渐渐出港,烟焰涨空,及天色分朗,贼船已充斥江面(即前询补姓名。)
甚怒,不禀命于,径以所部五十兵登船死战于大江中,报求援,不发兵,全军陷没。
贼登大江南岸,不谋死战,不谋坚守,即飘然领兵东下,呼黄州守臣陈翼蕲州守臣景谟曰:「虏已渡江,汝宜自作区处」。
兵沿江自纵烧劫而下,京湖阃臣朱祀孙领兵已至汉阳,不急为谋,从容于元勋阁下拜受诰命。
忽闻贵已退兵,失恃意怯,祀孙亦退兵回江陵
鞑贼竟荡荡渡江寇鄂州城太守张晏然叛。
夏贵淮西重兵,朱祀孙京湖重兵,其时贵与祀孙俱在江上,但于黄州汉阳鄂州之间,左右效力夹攻,死守死战,鞑终不可渡江;
纵已渡江,尽可内外夹攻,贼兵断不敢深入重地,犯兵家所忌。
祀孙固猥物,贵老于将略,虏素疑畏,至此智穷心变,势尽可为,竟不为谋,束手无语,似有所约焉。
使势果不可为,能一战而死,人复何议?
领重兵之权而不死战,惟谋遁走,曰非纵虏之来不可!
陈翼果以黄州叛,管景谟果以蕲州叛。
德祐一年乙亥正月,朝廷除平章贾似道都督天下军马,出师讨贼。
太平州守臣孟之缙叛国,遣降文越境过安庆迎贼。
钱真孙江州叛。
鞑尚以安庆城在山顶,兵粮皆具,势不可攻,深畏守安庆将臣范文虎作敌。
鞑兵围安庆,仰望山城,若在半空,未数日,鞑兵怨形歌曲。
二月文虎安庆叛,伯颜大喜得志,荡荡深入。
贼犯池州,城陷,通判权守池州赵卯发誓不叛国,夫妇自经于倅厅
贼酋伯颜池州,亦赏叹忠烈
始平贾似道出师,谋入安庆山城都督府,时大军至京口,报文虎安庆叛,似道失望,大军不可前进,遂提兵止驻鲁港,却就舟中开督府
尚召夏贵领兵至军前,诸将亦至,俱未见功,独拜孙虎臣节度使,俾统领军马。
诸将不伏,夏贵竟领兵归庐州
似道宋京使鞑军前,甘偿岁币。
伯颜问曰:「大宋出师,谁为大将」?
虎臣对,伯颜刘整吕文焕辈意皆欺笑。
伯颜忽问叛去将臣曰:「行在何时可得」?
吕文焕曰:「内地虽近,有军有粮,非三四年攻击不可得」。
范文虎曰:「内地虚弱,不足应敌,驱兵而入,可即得之」。
伯颜乃信用文虎
文虎为鞑前驱。
虎臣亦领先锋前进,遇文虎船,交相诟骂,为文虎贼船所捎。
又报贼兵乘夜已偷渡鄱阳湖东,凶势已迫,虎臣竟走回,号令不明,军势自乱。
廿三日虎臣似道密语移时,似道惊疑失措,虎臣怀惧不肯负荷死战,一矢不发,似道虎臣各船遁走。
诸军俄失似道虎臣所在,廿八万正券兵,一时俱溃散。
似道舟飘于真州朱金沙,淮东阃臣李廷芝遣兵救似道扬州城,官诰、金银、关会、船一皆遗失。
虎臣遁归泰州堂吏翁应龙持都督府印遁归行在。
江右阃臣黄万石叛,密信降鞑,反一一截取朝廷调兵省剳,尽持示鞑。
万石即剃三搭辫发,胡服。
饶州守臣唐震叛,延鞑酋入,皆南人,疑为强盗,伪曰鞑兵所袭,即杀贼反正,贼再至,唐震与贼战,城陷为贼杀。
江东提刑谢枋得降贼,后挟邓、傅,诸洞民兵反正,杀贼甚多,示榜主张大宋气数甚力。
三月似道致书丞相章鉴曰:「虏势已迫,但促三宫渡海,似道当海中迎圣驾矣」。
似道又手批谕殿帅韩震,命之促三宫渡海,手批误达殿司副帅彭之才,之才密告丞相陈宜中,即与编修希圣谋,希圣怂恿诛韩震
陈丞相密奏行其事,始以计呼韩震至,试验其语意,果恃似道跋扈不法。
韩震谓:「三宫不动,但殿司山上发土炮入皇城,警以虏至,三宫可迁驾矣」。
遂命壮士出敕示斩之,韩震子女及裨将鬨出国门,叛而归鞑。
丞相章鉴遁身去国,王爚左丞相,阖朝论奏赦似道罪,促其归越终母丧。
建康镇江常州俱叛,京师摇动,三学上书,言京师国之根本,不可迁都,自委社稷为弃物。
太皇批诏,谕三学士子及百姓:「当与汝同一死生为誓」。
中外咸悦。
四月京湖阃臣朱祀孙节度使高达并叛。
沙市仓官司马梦求见虏至,自经而死。
六月朔,日食九分有强。
似道自扬归越,首招心腹密客廖莹中饮,是夜莹中饮毕而归,即死。
咸疑似道有异谋,惧事泄,以饮食药莹中死。
众议纷然,丞相王爚首奏似道罪,乞贬窜似道
似道循州,褫爵籍家。
山阴县县尉郑虎臣,素衔似道窜其父死贬所之雠,意乞防送似道,谋报私雠。
越州福王赵与芮素以受似道所制为憾,竟命虎臣押送似道之贬所。
朝廷窜籍似道密客,贬其党与,收叙似道所窜逐人官爵。
丞相陈宜中收用人才,旌赏激励,方有条绪,京学上书咸议,陈丞相即抗疏自辨,竟归田里。
丞相王爚平章军国重事留梦炎右丞相,议遣承宣使张世杰步帅刘师勇等分兵水陆夹攻。
未几,平章王爚遁避去国。
七月刘师勇由陆路进兵复常州张彦进兵至吕城,马坠堑,为贼所擒,师勇止守常州八月张世杰统率孙虎臣等分部兵船,由许浦京口世杰所部兵船交战正得胜,俄见大船无数,自扬州第二沟出,因贼不张旗帜,我军别部兵船误认为扬州阃臣援兵至,意不为备,为贼所入,孙虎臣竟命鸣锣,所误我军尽退兵,贼兵进攻,我军败于焦门,忽风水俱不利,世杰亦退兵。
太皇屡降手诏,趣丞相陈宜中还朝。
九月右丞相侍读陈宜中始还朝。
尚书文天祥挺身作檄,倾家赀纠集吉赣乡兵三万人勤王。
至行在,除浙西制置使,开阃平江府
郑虎臣押送似道漳州木绵庵,似道踞虎子,虎臣踢其阴而死。
少保张世杰虎臣不奉朝命私杀似道罪,斩虎臣
十一月常州受鞑贼围四十日,城陷。
刘师勇绐北装辫发,诡计出鞑兵重围,归行在。
都统王安节常州骂贼战死。
贼尝掷十万户金牌诱之,安节曰:「我不作两朝臣」。
湖州独松关陷。
于潜千秋关陷。
陈丞相浙西制置使文天祥提兵勤王,退守临平
国势危迫,屡次降诏趣淮西阃臣夏贵京湖阃臣朱祀孙、六郡镇抚使吕文福等提兵勤王,并不至,皆从叛。
潜受鞑主忽必烈伪命、衣服、笠、剑等物,语鞑曰:「汝若得行在,当以淮西来归,勿我虑也」。
无锡宰阮正己不屈,抱县印赴水死,其子亦从父水死。
隆兴府陷,刘槃叛,都统施炎战而被擒,不屈。
十二月平江府湖州嘉兴府陷。
丞相陈宜中力请三宫迁驾,直逼太皇病榻殿前奏曰:「昔贼未近,不宜轻动,自召乱端,弃宗庙社稷;
今贼既犯京畿,不容不迁都。
设或不然,有难言者」!
太皇曰:「昨卿等三学谏朕勿迁都,今乃逼朕迁都,朕病去不得。
鞑贼果至,当投龙池死」!
二年丙子正月陈丞相密说奏请杨太妃挟所生二王浮海奔浙东,吉王进封益王、天下兵马都大帅信王进封广王、天下兵马副大帅陈宜中都督天下军马,吴坚左丞相贾馀庆右丞相
十三日,鞑贼犯行在皋亭山丞相陈宜中又告太皇家侄、节度使谢堂,再三委曲奏请迁驾。
太皇曰:「汝姓谢,宁管得赵家事?
丞相来」!
陈丞相至,太皇曰:「渡江有舟否」?
曰:「有」。
曰:「舟大否」?
曰:「舟大」。
曰:「舟大可以尽载京师百姓去否」?
丞相不对。
丞相又以死战为奏,太皇不允,惟主于和。
丞相又奏:「和则作降文授鞑,自称之字,甚耻闻之,不若迁驾为上策」。
太皇曰:「倘能为生灵计,此一字亦不惜」。
太皇昏耄,死不肯从迁驾策。
陈丞相即与武臣张世杰刘师勇、苏由义,文臣曾渊子赵溍等并奉国玺,浮海奔浙东。
鞑酋伯颜陈丞相挟二王南奔,贼甚心变,欲直入屠弑京师
朝廷命文天祥右丞相名使鞑军前,与鞑酋伯颜语,辞气甚慷慨激烈,辨析夷夏,忠壮不屈,不跪,贼燄稍平。
朝廷命高应松作降文授鞑,彼以为无哀痛请命之意,又易刘褎然为之,丞相执政百官尽出国门迎鞑贼,或跪或拜,莫不叩首乞命。
十八日,行在陷。
叛臣吕文焕首入犯国门,叛臣范文虎首入犯大内
太皇病不肯出,逆臣驸马杨镇术绐太皇迁过别小御床,就床舁太皇出授伯颜
鞑酋唆都领兵犯浙东,逼二王。
二王御舟泊明州定海,索朝廷先所分寄明州金银纲,沿海制置赵孟传不肯发其金银应副行朝军需,承宣使张世杰亲入明州责骂,孟传仅还金银三百匣。
孟传叛,以明州降鞑。
湖南阃臣李芾孤守潭州,于邻郡属县尽叛之后,鞑贼围城凡六阅月,力已不支,不肯叛国,左右皆逼曰:「汝辈欲叛耶」?
命刽子自杀家人,又重犒官赏金银与刽子,命斩,刽子再四不敢,又命斩刽子,乃朝服自经于雄湘阁上,仍纵火于阁下,终尽归于灰烬。
漕运钟蜚英亦不屈,先自经而死。
潭州官僚、吏卒、百姓,莫不争死于绳刃水火之间,一城之民皆忠壮激烈,鞑贼亦悯之。
二月伯颜全太后幼君出国门,丞相吴坚贾馀庆参政家铉翁刘岊以下官僚,并奏乞封赠三代及妻孥,太皇从之。
辈不救国难,尚慕虚名,报国之心安在?
辈之罪,何可胜说!
贼胁吴坚以下并北行。
晦日丞相文天祥京口虏馆,夜遁渡江归国。
三月朔京口鞑贼闭城三日,排门大搜,天祥已奔真州,由泰州渡海而南。
全太后幼君、六宫亲王并北狩,渡扬子江、圣驾官车凡九十三辆,大小官使六十馀人。
有叛臣教鞑酋曰:「福王赵与芮理宗亲弟,度宗本生父,福王家多子侄,大宋根本犹在」。
逆臣杨镇使臣夏若水,尽逼取福王及子侄辈,并北狩。
二王至温州,御舟驻江心寺,谋建行都,迓续国脉,南奔福州
夏贵淮西授鞑去。
靖州太守康□叛,挟郡印出城降鞑。
通判张希颜闭城拒□,极力整龊备禦
靖州本隶于湖北阃臣,以朱祀孙先叛,越界闻之于湖南阃臣,遂为之奏,希颜除知靖州,继除湖北提刑
靖势不可守,希颜移治飞山上,通结洞民,坚守杀贼,谋为恢复计。
后因朝廷遗赵立赍省剳、持二颗节度使印迂道避贼,由田、杨国入蜀,谕昝万寿张珏,各拜节度使,提兵出蜀剿虏勤王,甫经由飞山下,希颜留立相议,乞留二节度使印,借此印为说,挽万寿出蜀拜受节度使印,庶几希颜可与万寿协心同谋恢复事,遂以印授希颜
万寿之侄德威,偶以军事经过飞山希颜不知德威已怀叛志,喜而招德威,痛与德威谋论杀贼事。
先知几,饰说遁去,德威曰:「势不两立」。
即杀希颜于卧内。
希颜忠赤,艰难有大志,为叛臣所杀,不克集事,惜哉!
嘉定帅臣昝万寿叛。
四月丞相吴坚等已陷幽州,尚率百官入长寿宫满散太皇寿崇圣节,辈欺天,一至于是!
太守赵淮居闲遁避,受擒不屈,鞑酋阿术维扬叛,维扬城,叫城上曰:「此城昔我祖、我叔父为朝廷修峻甚劳苦,语制置,决不可与贼」!
贼酋责之,并骂甚烈,被贼杀。
之仆亦不屈,被杀。
,方之孙,范之子,葵之侄也。
施炎骂贼不屈,被贼杀。
鞑酋伯颜丞相吴坚等矫太皇手诏,谕阃以淮东与鞑,阃臣李庭芝姜才迎诏入公庭,率官僚泣拜而焚之,语虏使曰:「此艺祖高宗物也,岂太皇可以私与人乎」?
遂斩虏使。
五月初一日丞相陈宜中拥立益王即位于福州,改德祐二年景炎一年,上杨太妃尊号。
福州州城南壁忽崩七里。
行在谢太皇北狩。
广东经略徐宗谅密书通叛臣吕师夔,许以广东叛国降鞑。
随驾内嫔某氏,贼欲犯之,不可得,书裙带曰:「誓不辱国,誓不辱身」!
自经死于虏馆。
自去岁,贼酋阿术筑湾头、筑杨子桥、筑朴树湾,分屯死厄维扬
至七月维扬粮绝,阃臣李庭芝与都拨发官姜才,统马军五千人、步兵一万人来入泰州,谋涉海而南。
朱焕扬州叛,遂以报贼,中道遇贼酋阿术截战,步兵尽陷,独马军胜,拥庭芝泰州
鞑兵俱集,阿术筑土城围阨泰州,不幸姜才病腰疽伏枕,泰州守臣孙良臣叛,阿术泰州庭芝赴水,虏以钩活取之。
尚按剑而语,虏舁出,众语劝降贼,唯背面不语,遂铁索锁于夏贵节堂。
一日,众酋把盏,令叛臣朱焕谕劝庭芝饮酒,庭芝不饮虏酒,但垂泪不语。
即骂曰:「天不与我耳,与我,汝贼辈皆剐于我手归罪」!
指骂老贼夏贵甚烈,抱愧不对,徐嗾阿术曰:「留庭芝终无益」。
阿术遂斩庭芝庭芝受刑,刭无血,剐骂贼至死不绝。
淮东诸州皆叛。
先叛臣黄万石剃三搭辫发,身统鞑兵,深入邵武军,说谕守臣黎立武叛,立武不从,弃城奔福州
万石遣人传鞑命,四散说谕州县叛。
浦城县县尉赵孟通辨骂,呼众擒剐贼使,浦城县升为忠安军,复邵武军万石竟遁。
八九月,鞑兵自湖南广东熊飞以兵战,逐而退。
武臣马塈广西纠募壮士数千人,先尝欲往救潭州围,中涂闻潭州陷,即回。
遇贼鏖战四十里,适广西经略李与己死,径入静江府,据郡治,开府库,办守禦事,自请于福州行朝,旨任以广西之寄,守静江府
杀贼不胜,城陷,提兵巷战,为贼擒,不屈,被贼杀。
参议邓得遇不屈,水死。
静江一城之民,俱为贼杀,得逃入西山者七百人,贼后许以不杀,招其降,七百人不肯叛,皆自杀。
十一月江东江西路诸关隘俱陷,海道贼船俱至,行朝又弃福州,御舟至南台海口,正遇叛臣王世强所部鞑舟,时世强犹有人心,竟不纵贼船相逼,容张少保景炎皇帝御舟奔海而去。
后贼知世强纵御舟奔海去,遭贼诃责,闷气而死。
秀王赵与檡将扈驾三千兵过飞鸾岭上,遇鞑酋阿剌罕领兵三万人至,与檡死战数合,杀贼十之八九,与檡全军陷没,与檡被擒不屈,被贼杀。
王世强犯福州,行朝竟以舟为国,缀旒国祚,守泉州
蒲受耕,祖南蕃人,富甲两广,据泉州叛。
大裒金贼,迎贼反寇张少保兵船,鞑遣人说三郡宣抚使兴化军陈文龙叛,文龙作书鞑:「愿得兴化、漳、泉三郡,奉大宋香火,勿来攻伐。
我七世受朝廷爵禄,决不叛国」。
密为左右所卖,导贼入城。
文龙被擒,贼辨骂,缚至行在,病死,终不屈。
二年丁丑泉州素多宗子,闻张少保至,宗子纠集万馀人出迎王师,叛臣蒲受耕闭城三日,尽杀外宗子数万人。
张少保提兵围泉州,九十日不下,殿帅李胜用命攻泉城,被贼擒,骂贼不屈,为贼所剐。
九月,复福州,受耕报鞑贼阿塔海领兵合至,张少保退兵入海,遇鞑贼扬酋交战,贼舟大败而去。
监军赵必宰纠义兵勤王,遇贼被擒,为贼杀。
忠臣陈文龙之叔陈瓒,纠义兵迎王师,除守兴化军
后鞑攻兴化,城陷,骂贼甚烈,亲为贼酋唆都所杀。
叛臣吕师夔,率贼酋塔出江西广东,取经略徐宗谅许叛广东州郡,宗谅犹豫,弃广东遁去,广东诸州皆叛。
陈丞相意不欲围泉州攻受耕,谓杀南人不损鞑贼,无益。
张少保怒受耕反为鞑贼寇窃大宋兵船,决于围泉。
陈丞相懦儒,张少保武臣,势不能统摄,语多不合。
况左右前后,或人或鬼,顷刻之间,变化叵测。
陈丞相身护玉玺兵船前行,竟托失风,奔占城国
三年戊寅三月重庆府城陷,阃臣张珏遁至忠州,为贼擒。
六月景炎皇帝以病崩于南恩州界。
少保张世杰拥立广王即位于海外碙洲,行朝铸金玺行事。
八月景炎皇帝攒葬碙洲,谥端宗,陵曰永福。
九月,复广州崖山,建行都,徙广州民往居为市。
海外诸国惧鞑垂涎,月贡金银米帛,充给朝廷军需,为屏蔽攻贼计。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兵入潮阳县,为鞑所擒,不屈。
景炎四年己卯祥兴一年,改本天历。
福建以南沿海诸郡,自景炎后,南兵至属,北兵至属北,反覆不一,荡为血区!
祥兴一年正月初十,贼酋乌马儿兵犯崖山,我军与贼转战两旬馀,先贼屡败,贼再进寇,势急弃崖山
我军巨艘七八百只,大可容千人,泊崖山奥里,下碇相维,势若履平地,外有小黑船千馀,游击甚驶,与贼相战甚利,军容严整。
乌马儿领兵十万馀,视之意怯,势不可傍。
贼但据崖山为寨,我军乘夜节节劫寨,偷斩贼首累一二千级,贼疑为神异。
有叛将拨发者,庐州人,失其姓名,领三百人降鞑,曰:「张少保所部兵,独有淮兵千五百人精勇无前,馀皆民兵,无足畏。
外若不可傍,内实虚弱。
凡小黑船出击得利之兵,即巨艘之淮兵,小黑船归,则淮兵复居巨艘,不过此千五百人,出入张其威武
若俟小黑船淮兵游击时,以重兵掩内虚之巨艘,从后击之,必败」。
乌马儿可其言。
二月初六日,贼果俟隙后攻,我军内虚莫敌,后船兵尽走聚前船。
贼四围合攻,淮兵打水路死战出船,少保张世杰祥兴皇帝奔遁,唯馀巨艘十九只、淮兵千五百人及民兵而去。
馀小黑舟亦迫奔去,制置赵溍制置曾渊子节使苏由义各统舟师,分战各遁。
杨太妃蹈海死。
丞相陆秀夫朝服蹈海而死。
参政单公选亦蹈海死。
惟掌金玺官抱玺蹈海,罥碍舟尾绳木间,不坠下水,为贼得。
张少保先尝遣使海外某国,借兵夹击贼。
张少保后一日,果有四五百艘至,或报陈丞相兵船同至,探张少保败遁,不与贼战即去。
张少保未遁之先,赵溍、苏由义等闻报贼兵颇少,众议可以进兵击贼,独张少保不肯,遂止。
尝闻崖山陷虏,忠义之士咸议张少保失在此,不乘时进攻,殊莫晓当时意;
独我臆度张少保恐贼舟埋伏,先驱轻兵相挠,疲我兵力,然后驱重兵相压为虑,否则俟海外某国兵船,行夹击之法。
张少保入死者数,说叛者众,始终一诚,不变不屈,岂可执此议其非?
或抱高见,又非人测度可及。
天不右宋,无以施其智,动成左计,原其心,实无瑕可指。
鞑酋屡遣人说张少保叛,世杰曰:「我本北人,宁不知北人肺腑?
彼安有终始?
我受朝廷爵禄历年已深,终不忍悖之!
我焚香誓于天久矣,不然,幼君置于何地?
我惟有死耳」!
张少保妻妾子女先陷虏,鞑酋屡俾其妻妾子女等作家书唤之归鞑,皆置于不从。
曾渊子等诸文武臣,流离海外,或仕占城,或婿交趾,或别流远国。
承宣使文英叛,反攻劫大宋金银船,尽奄入己,为鞑贼穷追,攻寇大宋南奔馀舟,杀魏辰等。
陈丞相初奔占城国,后占城降鞑,遣士卒服事陈丞相,实寓监绊意。
又遁而奔阇婆等国。
或传张少保今驻军离里。
陈丞相张少保流离奔走之间,竟无一人兴胁之刺之授贼之心,非二公精忠大义,何以得人心如此耶?
忽必烈闻倭国富庶,垂涎其国,屡遣人说其来臣。
倭主作书报鞑主,大意曰:「大宋无失德,汝行逆篡,今垂涎及我,我当兴兵诛汝,汝来降我则可,不降则来与我战」。
忽必烈遣晰里伯由高丽攻倭,人船俱陷于海。
辛巳六月,鞑兵由明州涉海,至倭口,遭大风雨作,人与船俱陷,又大败而回。
倭遣使责占城不战而附鞑,占城有悟意,始背元鞑。
大宋工部郎中阮同老流离海中,被贼擒,贼授北靴,与之易南服,同老拔刀斩北靴尖,终不屈,被贼杀。
鞑酋唆都往攻占城,又败而归。
壬午春,倭国舟师来攻鞑人,沿海一带不得其隙而入,悠扬数时而空返。
秋末,俱蒙国遣使遣鞑一合一帚,或谓寓「合扫」之意,其事未易量。
安南国遣使入鞑,谓彼土少妇人,愿岁得妇女以千计,岁输金银为报。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已陷虏五年,万挫不屈。
一旦睹德祐嗣君,拜而大恸,指忽必烈肆骂甚烈,数其五罪,为贼斩而剖腹,食其心肺。
陈丞相占城,出师甚盛。
倭国出兵,已夺高丽,谋攻幽州
回回挟塔利、狗国等,出攻鞑西北边,甚得利。
逆鞑亡,大宋兴,此正其机也!
十月八日。游景福寺明日访飞来方丈。始谒普德圣人真容。板上有宗聆首座李内翰仁老所题诗。堂头老宿乞诗。依韵书于末云 金 · 李奎报
 出处: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十
忽忆山中胡眼碧,暂辍簿书研墨赤。
身先飞鸟跃半空,臂共腾猿攀绝壁。
幅巾长啸到寺门,又与蝙蝠争黄昏。
天明扣键飞来堂,至人已化云无痕。
吾闻普德信至人,一卧盘龙几许春(初居高句丽盘龙山延福寺。)
嗒然隐几如丧耦,唯与十一门人亲(初有十弟子。后得明德为十一。)
至人变化真有馀,拟将一室飞空虚。
自言吾生信过客,视世尚欲如蘧庐。
此地何须着我房,达人知几犹履霜普德谓弟子明德曰。高句丽唯尊道教。不信佛法。不久灭亡。安身避难。有何处所。弟子曰。新罗完山有高达山。安住不动之处。普德听之。勤修过夜。至晓开户出见。堂即移在高达山。)
却遣椽椽生羽翮,过眼难容掣电光。
若显神通百千种,刺地出泉如决肿。
明德胡为恨未移(明德曰。此山虽奇绝。泉水枯渴。我若知师移来。则必并移旧山之泉矣。),圣人有时藏妙用。
聊向人间示有碍,细思此理真自在。
莫言只是十六楹,大曰须弥堪纳
吾师何年栖此山,一笑万古弹指间。
我来记旧吟索句,博得双鬓添诗斑。
天台长老 其二 元末明初 · 李集
七言绝句 押元韵 出处:遁村杂咏
高达西峰近遁村,山前一径接柴门。
若为禅老下瓶锡,日日相过奉笑言。
高达寺 元末明初 · 韩脩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柳巷先生诗集
三十年前似梦间,少年交契半黄泉。
今来高达古情舍,为有圆通大福田。
四面山屏围绀宇,一条碑石倚青天。
笑谈竟夕忘归路,还似当时在妙莲。
吴山对雪诗 元末明初 · 凌云翰
庚申岁未除廿日以公事早过希孟宗吉继至小饮遽出时雪深尺馀遂由吴山宫舍后循松径而上至乌龙潭过卜执中家款以酒果凭高下视则西湖诸山历历在目城市列屋鳞鳞相比公侯之第佛老之居金碧琼瑶远近辉映虽世所谓水晶宫银色界殆似之矣时雪未止景色苍莽欲求名笔登之绘事惜无其人遂怅然与三友别越二日宗吉以诗来则又兼纪其后一日事盖彝训堂前二松乃南宋物也姚子昭领荐时甘露降其上五则予目睹陆德阳所植将四十馀年矣今宗吉乃能爱护之岂不重有感于吾怀昔袁安以僵卧为高王猷以乘兴为逸矫情者古善于自处忘情者非善于处友且吾二三人无私者高达者逸而知公事之当勤友道之当重因吴山之清游继虎林之胜事天伦之乐无过于此岁月易流会合难再因宗吉有作从而和之以为他日之佳话云
腊前有雪宜三白,笑倒田翁手齐拍。
去年天气不多寒,盈寸犹难况盈尺。
嗟予亦是田舍翁,敢以玉山高两峰。
二贤珠玉在我侧,绿发青瞳颧颊红。
久交共喜情怀尽,意行不觉吴山近。
松间小径纵萦迂,竹杖芒鞋须一进。
山前相府何潭潭,山中道院邻禅庵。
兴来偶到故人宅,出果行酒方交谈。
岁如何兮岁云暮,白首重来乩前度。
湖山倒浸水晶奁,玉树琼林归措顾。
山阳先生坐高堂,挺然特立逾脩篁。
谁怜衰翁方避俗,寒窗痴坐如绳僵。
失喜一时观二妙,剡曲回舟岂同调。
明朝呵笔和新诗,檐有梅花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