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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择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三、《考亭渊源录》卷一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九七、《宋元学案补遗》卷二三
所论颜、孟不同处,极善极善,正要见此曲折,始无窒碍耳。
比来想亦只如此用功。
近只就此处见得向来所未见底意思,乃知「存久自明,何待穷索」之语是真实不诳语。
今未能久,已有此验,况真能久邪?
但当益加勉励,不敢少弛其劳耳。
拙斋和篇庄重和平,读之如见其人,烦为多致谢意。
《庄子诗》亦皆有味,但可惜只玩心于此耳。
窃恐《论语》、孟程之书平易真实处更有滋味,从前咬嚼未破,所以向此作活计。
然不敢僭易献此说,顾无以谢其不鄙之意,只烦择之从容为达此怀也。
吕公家传深有警悟人处,前辈涵养深厚乃如此。
但其论学殊有病。
如云「不主一门,不私一说」,则博而杂矣。
如云「直截劲捷,以造圣人」,则约而陋矣。
举此二端,可见其本末之皆病。
此所以流于异学而不自知其非耶?
而作此传者,又自有不可晓处。
如云「虽万物之理本末一致,而必欲有为」,此类甚多,不知是何等语。
又义例不明,所载同时诸人或名或字,非褒非贬,皆不可考。
至如苏公,则前字后名,尤无所据。
岂其学无纲领,故文字亦象之而然邪?
最后论佛学,尤可骇叹。
程氏之门千言万语,只要见儒者与释氏不同处。
吕公学于程氏,意欲直造圣人,尽其平生之力,乃反见得佛与圣人合,岂不背戾之甚哉!
夫以其资质之粹美,涵养之深厚如此,疑若不叛于道,而穷理不精,错谬如此,流传于世,使有志于道而未知所择者坐为所误,盖非特莠之乱苗、紫之乱朱而已也。
奈何奈何!
林择之1168年7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所论大抵皆得之,然鄙意亦有未安处。
如「满腔子是恻隐之心」,此是就人身上指出此理充塞处,最为亲切。
若于此见得,即万物一体,更无内外之别。
若见不得,却去腔子外寻觅,则莽莽荡荡,愈无交涉矣。
陈经正云:「我见天地万物皆我之性,不复知我身之为我矣」。
伊川先生曰:「他人食饱,公无馁乎」?
正是说破此病。
《知言》亦云:「释氏以虚空沙界为己身,而不敬其父母所生之身」,亦是说此病也。
三代正朔,以元十有二月考之,则商人但以建丑之月为岁首而不改月号(时亦必不改也。)
以《孟子》七、八月,十一月、十二月之说考之,则周人以建子之月为正月而不改时(改月者,后王之弥文。不改时者,天时不可改,故祭祀田猎犹以夏时为正。)
以《书》「一月戊午,厥四月哉生明」之类考之,则古史例不书时。
程子「假天时以立义」之云考之,则是夫子作《春秋》时特加此四字以系年,见行夏时之意。
若如《胡传》之说,则是周亦未尝改月,而孔子特以夏正建寅之月为岁首,月下所书之事,却是周正建子月事。
自是之后,月与事常相差两月。
恐圣人制作之意不如是之纷更烦扰,其所制作亦不如是之错乱无章也。
愚见如此,而考之刘质夫说,亦云先书「春王正月」而后书二百四十二年之事,皆天理也,似亦以「春」字为夫子所加(「王」字亦非史策旧文。)
但鲁史谓之《春秋》,则又似元有此字。
杜元凯《左传后序》载汲冢《竹书》乃晋国之史,却以夏正建寅之月为岁首,则又似胡氏之说可为据。
此间无竹书,烦为见拙斋扣之,或有此书,借录一两年示及,幸甚幸甚!
又《汉书》「元年冬十月」,注家以为武帝改用夏时之后,史官追正其事,亦未知是否。
此亦更烦子细询考也。
金声或洪或杀,清浊万殊,玉声清越和平,首尾如一。
故乐之作也,八音克谐,虽若无所先后,然奏之以金,节之以玉,其序亦有不可紊者焉。
盖其奏之也,所以极其变也;
其节之也,所以成其章也。
变者虽殊,而所以成者未尝不一;
成者虽一,而所历之变洪纤清浊,亦无所不具于至一之中。
圣人之知,精粗大小无所不周;
圣人之德,精粗大小无所不备,其始卒相成盖如此。
此金声而玉振之所以譬夫孔子之集大成,而非三子之所得与也。
然即其全而论其偏,则洪而不能纤,清而不能浊者,是其金声之不备也。
不能备乎金声而遽以玉振之,虽其所以振之者未尝有异,然其所振一全一阙,则其玉之为声亦有所不能同矣。
此与来喻大同小异,更请详之,却以见告。
「仲尼焉学」,旧来说得太高。
详味文意,文武之道只指先王之礼乐刑政、教化文章而已,故特言「文武」,而又以「未坠于地」言之。
若论道体,则不容如此立言矣。
但向来贪说个高底意思,将此一句都瞒过了。
李光祖虽亦曲为之说,然费气力,似不若四平放下意味深长也。
但圣人所以能无不学、无不师而一以贯之,便是有个生而知之底本领。
不然,则便是近世博杂之学,而非所以为孔子
子贡之对虽若逊辞,然其推尊之意亦不得而隐矣(《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三。又见《群书考索》别集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皇极典卷二○五,同书学行典卷六四、九七。)
林择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六
钦夫书,论太极之说,竟主前论,殊不可晓。
伯恭亦得书,讲论颇详,然尤鹘突。
问答曲折谩录去一观,遣人遽,不能尽录,其大概是如此。
钦夫云已得择之前书,亦殊不以为然也。
拙斋、深卿近有何议论?
某向答深卿书,渠以为如何?
前日方答此书了,李伯间来访,剧论两三日,旧疑释去,遂肯尽弃所学而从事于此。
乃知此理卒不可得而殄灭,彼迷溺而不返者亦可怜矣。
何叔京此,少留未去。
伯间、季通皆来集,讲论甚众,恨择之不在此耳。
适因举「满腔子是恻隐之心」,江民表云:「腔子外是甚底?
请诸公下语」。
已各有说,更请择之亦下一语,便中早见喻也。
石子重得书,云来年赴官,欲约择之相聚,不知能赴其约否。
某意甚欲相挽一来,而卒不可得为恨耳。
扩之得安信否?
比来气体如何?
前欲此来,今极暑,未可动。
秋冬间能同一来慰此哀苦否?
坟所已略就绪,尽可相聚矣。
崇安相会否?
渠今冬必来赴官。
某表兄丘子野欲求一依托书馆处,不知渠请人否?
告为托朋友宛转问之,便中见报。
此兄近日为况益牢落,欲此甚急,幸千万留意。
或托拙斋、深卿问之尤佳。
林择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六
某所请竟未报。
元履传闻有添差台学之除,此不待其自请而击逐之,当路听言待士之意可见矣。
所示诸说皆甚精,然鄙意有未安者,别纸具之。
扩之亦有说,当自封去。
因来幸反复之,以归至当。
计此所校亦不多,但却是不容小差处,望速垂报也。
见喻太着之病,此不能无。
但与其浮泛无根,不如脚踏实地为有进步处耳。
《祭仪》稿本纳呈,未可示人,且烦仔细考究喻及。
《日历》中事虽不多,然可以补事实之缺,此书异时要须别刊乃佳耳。
知与诸贤游从,日有直谅多闻之益,甚善甚善。
数诗皆佳,率易和去,不成言语,勿示人也。
伯山家事如何?
晞之似亦曾相见来,今不记仔细也。
伯山质实可爱敬,但亦染禅学耳。
向与深卿书乃附剑浦刘亲,不谓留滞至今。
欲检稿本再录去,又思择之所以告语之者必已甚悉而不能回,则此书虽达,亦未必有效耳。
今且烦致意,但信得孔、孟、程子说话,及时试将许多诐淫邪遁说话权行倚阁一两年,却就自家这下实做工夫,看须有些巴鼻也。
今只管狐惑,不肯放舍,又引明道少时出入释老之事以饰其说,何不将它平生说话仔细思惟,看他所以出入释老处与自家只今全身陷溺处是如何,而直为此伥伥也。
又如前书所论冯道吕舜徒事,此尤害理。
曾与之剧论否?
此等处不理会,则朋友之职废矣。
发明义理,此亦有之,向来何故不曾见?
渠家似此文字固自有好处尚多,向见汪书甚珍秘之。
然便只向这死水里渰杀,则更无超脱处矣。
不知世间见有六经、《语》、《孟》、程子文字,既有志于学,因甚不向里面做工夫?
而收拾此等以为奇特,枉却身心,可叹可恨也。
《静胜轩录》却未见之,如文字不多,幸为录寄。
此近于蔡季通处见《庭闻稿录》一篇,乃杨昭远龟山所举二先生语,殊无精神,闷人,看不得。
不知《静胜》之说又如何耳。
前日刘子澄寄得荥阳公家传(即吕原明也)中数段来,一段说吕初学于伊川,后与明道、横渠、李公择、孙莘老游,所见日益广大。
然公亦未尝专主一说,晚更从高僧宗本修颙游。
观此则吕家学问更不须理会,直是可以为戒。
亦不可不使深卿知,若不信,则无如之何也。
拙斋有何说?
数诗幸早示及。
籍溪行状更为促深卿早写寄来。
舜臣相见未?
向递中亦附书矣。
项掾果如何?
若果有志,当痛与说,恐颓波之中救得一个半个,亦非细事也。
前书说有一贤宗室,后来复相从否?
福州有一同年赵彦(任丈之甥。),气质亦甚好。
但一向习词科,顷尝略劝之。
闻今年又往试,可惜错了路陌也。
近闻张安国消息极不佳,果如所传,亦可惜耳。
南轩久不得书,不知为况复何如。
所论异同处亦未报,不知后来看得又如何也。
深卿诗「市廛差可隐,未暇泛沧洲」,此两句便是个因循犹豫底意思,宜其不能勇猛自奋于异学之中也。
择之押此韵处正中其膏肓,不知渠还觉否?
此亦是偏处。
然吾侪中人之质若无这个意思,定是埋没了,出头不得也。
书语孟要义序后1180年11月1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一、《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二九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星子县
熹顷年编次此书,锓版建阳,学者传之久矣,后细考之。
程、张诸先生说尚或时有所遗脱。
既加补塞,又得毗陵周氏说四篇有半于建阳陈焞明仲,复以附于本章。
豫章郡文学南康黄某商伯见而悦之,既以刻于其学,又虑夫读者疑于详略之不同也,属熹书于前序之左,且更定其故号「精义」者曰「要义」云。
淳熙庚子冬十有一月己丑朔旦江东道院拙斋记。
陈居士传1180年3月20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星子县
熹少读龟山先生文集,固已想见居士之为人。
今得邓生绹所携墨本观之,又见了翁、道乡、游察院、李丞相、张侍郎前辈称述之盛如此,不胜慨叹。
居士之为人,盖子所谓「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者。
先生犹叹其莫有开导而辅成之者,吾侪小人姿本薄恶,其可不汲汲于学问以矫厉而切磋之邪!
因敬书其后,既以自警,且以视诸同志云。
淳熙庚子季春壬申新安朱熹书于南康郡舍之拙斋
拙斋1176年10月1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八、《黄氏日钞》卷三六、《方舆胜览》卷二一、《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卷八七、雍正《江西通志》卷四○、乾隆《临川县志》卷一八、同治《临川县志》卷一○、《南宋文范》卷四三、光绪《抚州府志》卷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临川太守侯景明视事之明年,政通人和,郡以无事。
暇日相便坐之北,循庑而西,入丛竹间,得前人所为秋声斋者,老屋数椽,人迹罕至,而其倾欹痹狭又特甚。
意欣然乐之,因稍易其腐败挠折之尤者而日居焉。
间独仰而叹曰:「是室之陋,非予之拙,则孰宜居之哉」?
乃更题其榜曰「拙斋」,而以书走武夷,谒予记曰:「吾之拙,甚惧不足以为理。
吾子因是而予之一言,庶乎其有以自警也」。
方是之时,予盖未始得游于赵侯也,然其直谅之操、多闻之美,则闻有日矣。
及其为政于此邦也,奉法遵职,不作聪明而吏畏民安,境内称治,则又闻之而加乡往焉。
今也乃于其言而得其志如此,则乡之所闻者,于侯抑馀事也。
诚窃乐闻其说,且复自念,若予之鄙朴顽钝,盖有甚于侯者,则亦仰而叹曰:「赵侯所以名其斋者,为足以见其志矣。
然而非予之拙,则亦孰宜记之哉?
抑尝闻之,天下之事不可胜穷,其理则一而已矣。
君子之学,所以穷是理而守之也,其穷之也欲其通于一,其守之也欲其安以固。
以其一而固也,是以近于拙。
盖无所用其巧智之私而唯理之从,极其言则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亦拙而已矣。
赵侯之学,盖将进此。
然其所以托名者,则已卑矣。
且犹不轻自信而必求所以警其心焉,则其志为如何哉?
若予之拙,乃其材之不足,而何足以语此?
顾辄自予为足以记侯之斋者,视侯之为愧亦甚矣。
虽欲善其辞说,其又何以为观省之助乎?
然侯之所以见属,有不可虚者,姑亦书此,以致予之意焉」。
淳熙丙申冬十月壬申朔新安朱熹记。
伯囧敦赞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四、《公是集》卷四九
右二敦得于蓝田
敦者,有虞氏之敦。
《周礼》有金敦,有玉敦。
玉敦以盛血,天子以盟诸侯。
金敦以盛黍稷,大夫主妇以事宗庙。
此金敦也,其铭曰:「伯父作周姜宝敦,子子孙孙永宝用」。
伯囧,盖穆王太仆正。
周畿内诸侯,食采于周者,皆周公之后,然则伯囧周公裔孙也。
赞曰:
穆王耄荒,周巡天下。
祭公作招,实止王过
亦正仆。
其僚遵度。
铭器贻世,似续妣祖。
载祀二千,示我懿矩。
总领赵郎中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四、《罗鄂州小集》卷五
恩假一州,滥缀铜符之末;
使连数道,适当簜节之前。
不胜夙夜之诚,辄贡寒暄之问。
恭惟某官闳才拔俗,雅量镇浮,系胄出于神明,被服同乎寒素。
顷以循良之选,入居华要之联。
誉蔼垂绅,眷深负扆。
时方增于万灶,日当费于千金。
不有重臣,曷将隆指?
逖观周制,宗盟为异姓之先;
载考鲁经,王人居诸侯之上。
凡欲忧家而忧国,莫如足食以足兵。
马既骄腾,士皆素饱。
公车多暇,不闻飞赤白之囊;
郎位虽高,岂久处丹青之地?
即膺环召,无待席温。
归清禁之崇班,为圣朝之盛事。
愿资惭断断,论甚平平。
幼观良史之文,颇喜循吏之传。
属分偏垒,庶抚小民。
骤叨易地之恩,全藉登车之庇。
朝气虽锐,而昼气则堕,在悠久以无愆;
日计不足,而岁计有馀,盖始终之有赖。
雷峰塔2009年9月 现当代 · 傅义
驱车至杭州,欣然见崔嵬。
蹑电陟其巅,眼界当大开。
西湖如盘盂,保俶如童孩。
那知微雨中,弥望皆阴霾。
保俶塔不见,西湖茫无涯。
乘风二三舫,当亦破巨浪。
视之小如龟,匍匐平壤上。
山色正空濛,幻作冻云状。
始知雨亦奇,坡公语不妄。
雨迷眼中珠,风裂羸肌肤。
盘旋逐级下,七级皆堪娱。
最是白娘子,奇节加美姝。
形象现浮雕,栩栩翩裙裾。
幼观小人书,粗知雷峰塔
及长屡过游,惜乎早崩塌。
亦曾发幽兴,访遗无老衲
徘徊夕照间,叆叇暮云合。
今已现代化,故物何可亚。
惟是真古迹,虽残犹无价。
赫然新塔旁,亦足令人诧。
我岂好古迷,流连不忍舍。
医经正本书跋淳熙四年六月 宋 · 陈言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九四
幼观《素问》,若有所得,思竟其业,于是研精覃思,至老而不厌。
以之看扁鹊仓公以来诸家之论,其得失浅深真膺,辄能辨之,如视黑白而数一二也。
常恨士夫,不肯为此学,一有疾病,委性命于市井肤浅之人,每为叹息。
淳熙丁酉之孟夏,获与进贤令君程公可久会于松阳,辱示《医经正本书》一卷,凡十四篇,大指言伤寒疫疾,并无传染,以救世俗亲人自相弃绝之缪。
因汎出本朝、李唐两代医政,与夫权量脉诊汤液方论,赞其是而绌其否,可谓精且博矣。
因与讲论久之,无一辞不契合者。
不觉悚然起敬,曰:「公之书必盛传,传则助风教而长慈爱,正人心而革媮薄,当与长沙太守之名并见于永久,岂曰小补云乎哉」。
公名可久其字也,睢阳沙随人,由太学生隆兴元年进士第云。
六月一日鹤溪老人陈言无择跋。
按:《医经正本书》卷末,十万卷楼丛书本。又见《宋以前医籍考》第六七一页,《皕宋楼藏书志》卷四六,《静嘉堂秘籍志》卷二四。
王幼观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四
干碌碌如昨。
初以为贫,勉强从仕,诸公误以为可用,遂推挽至此,然非其本心也。
生平所闻于师友者皆无与讲习,有负初心,朝夕悚惧。
更两三月即为丐归之谋,若得退处山樊,以卒所业,莫大之幸也。
契兄生平刻苦,闻老来尚未免聚徒,亦庶不易。
以道自安,亦士之常也。
叔重生平力学;
识敏而气锐,一别七八年,遂为古人,殊可伤悼。
想里闾间失此人,亦复萧索。
干与之情最厚,行状之责,故不敢辞,但有少曲折,已与其令嗣言之矣,契兄更为议之。
干老来但觉每事就实,意味深长,虚文浮词,无益于事。
近日大冶万正纯之子亦以此相嘱,亦以是告之矣。
先师行状乃是初本,殊未成次第,不知何人便辄传出。
此事自非不肖所当为,但以敬之见嘱,又其间有不敢不记者,更俟一二年学业稍进,方敢下笔也,承示近作,皆至当之论,启发多矣。
目昏,作字不谨,更幸亮之。
董叔重之子书1214年10月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七、《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湖北省武汉市
先丈县尉弃世,又将小祥,念之悲怆,想追慕未易为怀。
承谕行状,敢不敬承。
干于先丈同师同庚,相与最亲且厚,亦诚不敢自外,但所录太泛,如督运之类,皆是举措之差,当隐而不当书。
又每见人家纪述其先世之事实,连篇累牍,徒以为美观,而无益于传远。
古人谥法,节以一惠,惟其简要,而后人信之。
孔门颜、曾亦何尝有许多说话,而后人信其为贤者哉?
先丈从师力学,人所共知,契友人子之心,自不能已。
第以此属于人,则似太烦而无益,莫若便托有德有言之士撰一墓铭,择一二事之最著者书之,便足以名世,不必如此其繁冗也。
若以治命之故,不欲属他人,亦当勉为下笔以塞责。
不必专人,但以书托池阳李仓递来可也,或径托李仓为之亦可。
李仓虽不曾识先丈,亦尝通书矣。
更与幼观王丈议之。
干衰晚,日思归休之计,诸况皆不足言。
更冀抑节,以毕大事。
仲子娶潘氏女婚书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二
言念父兄尝偕侍拙斋之席,岂期子弟复同升云谷之堂。
载联二姓之姻,实笃三生之契。
某人天资温淑,习姆训以素闲;
某人性质庸凡,读翁书而未悟。
辄凭久好,敬附高门。
礼谨大婚,愿早遂室家之好;
职修半子,庶与闻诗礼之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