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句 北宋 · 释允堪
押阳韵
始生岩谷畔,早有月中香(宋元敬、元复《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武林西湖高僧事略》:(允堪)九岁时,有客指小桂试之,答曰云云。)。
石屏诗集序(二 绍定五年五月) 南宋 · 戴复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八、《石屏诗集》卷首
复古以朋友纵臾,收拾散藁,得四百馀篇。三山赵茂实、金华王元敬为删去其半,各以入其意者分为两帙。江东绣衣袁蒙斋又就其中摘取百首,俾附于《石屏小集》之后。明珠纯玉,万口称好,无可拣择,是为至宝。凡物之可上可下,随人好恶而为之去取者,断非奇货。绍定壬辰仲夏,复古自书。
送王敬岩江东都宪 其一 南宋 · 何基
七言绝句 押阳韵
褰帷不惮暑天长,少试平生活国方。
吏蠹民冤尽梳洗,要令枯旱变丰穰。
送王敬岩江东都宪 其二 南宋 · 何基
七言绝句 押庚韵
狱情微暧自难明,著意平反或失平。
生死两无纤芥恨,考求须尽察须精。
送王敬岩江东都宪 其三 南宋 · 何基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功夫真处在持操,外泽中乾亦谩劳。
独探圣言求实用,岂同末俗为名高。
饶州刊朱子语后录后序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八、《朱子语类》卷首
鄱阳所刊先师文公朱先生《语录》,固欲续池录所未备。然先师之言满天下,二录所收,亦岂能遽尽哉?淳祐戊申,杭将诣江东,鄱阳洪叔鲁芹以其外大父吏部杨公方手所录《寒泉语》见示,既又于安仁汤叔逊次得其家藏包公扬所录。二公在师门为前辈,所录尚未编入,则所遗者亦多矣。既而东阳王元敬佖亦以所集刊本见寄,又得里中朋友所传一二家,乃悉以次编入,为二十六卷。先师之绪言,虽未敢谓无复遗逸,然所会粹益富矣。独念先师又有亲自删定与先大父西山讲论之语及性与天道之妙,名曰《翁季录》者,久未得出以流行于世,岂斯文显晦固自有时乎?窃尤有感于此,故辄并识其拳拳之意云。淳祐己酉中秋日,门人建安蔡杭书。
武林西湖高僧事略序(宝祐四年十一月) 南宋 · 莫子文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四、《云林寺续志》卷五
人生五浊恶世,根尘濡染,昏迷沈著,其能出离火宅者盖寡。至于剪发披缁而为僧,固已高于众人矣。然僧之为僧,岂若是而止哉!识心见性,超出死生,精持戒律,真积力久,诠演教法,垂范将来,百千万僧中间见一二。表表伟伟,卓乎不可企及,举世佛徒莫不宗仰之,此高僧所以有传也。作者有人,读者有人,修之者又有人。然未有思其人,追其踪,想像其高致,即其曩昔经行宴坐之地,崇饰杰阁而严奉之,纪述行业而偈赞之,图绘顶相而瞻敬之者。玛瑙讲师元敬节庵乃克为之也。阁始创于前主僧了性,工未就而迁住他刹,节庵实踵成之。始会萃名宿尝驻锡于钱塘者,得二十有四人,命东嘉僧元复摭其事实,而系之赞。续访求,又得六人焉,节庵并述而赞之,图其形置之阁。又虑不能流布四方,乃合而成书,名以《西湖高僧事略》,锓梓以惠学者。噫!佛法盛于东南,异人辈出。前人既为后人所高矣,灯灯相传,续佛慧命,将使后人而复高后人,深有望焉。宝祐丙辰长至日,吴郡莫子文序。
按:《武林西湖高僧事略》卷首,续藏经贰编乙第七套第三册。
王佖王爚授太府寺丞制 南宋 · 徐元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四、《梅野集》卷七
敕具官王佖等:天下钱谷,一岁所入几何,不必问之近臣,而问之外府受藏之所。然非谨简乃僚,则不足以通融出纳,经费有时而匮矣。尔佖名门之秀,见谓疏通,治郡有声实焉。尔爚儒科之英,克自植立,班朝有气节焉。各摅所长,参华司府。往钦乃职,谅不负丞。可。
小酌敬岩梅下和立斋韵 其一 宋末元初 · 王柏
化工忘惨舒,但起姑息念。
一冬漏阳和,未识六花片。
屈指不十日,冉冉岁华禅。
我闻敬岩下,梅英照清浅。
尊酒酌嘉友,薄批明月荐。
披图(原作国,据正统本、四库本改)论人物,行子戏角战。
回首九君咏,清赏恨疏远。
从今莅新盟,谈笑恣雄辨。
多藉冰雪章,细澡尘埃面。
岁岁腊残时,检举旧公案。
小酌敬岩梅下和立斋韵 其二 宋末元初 · 王柏
平生手种梅,不作和羹念。
其所起予者,岁寒心一片。
孤芳以气传,万物自形禅。
暗香疏影句,知心亦已浅。
虽以乾䕩馀,亦可清庙荐。
今年花最蚤,思之心胆(原作澹,据正统本、四库本改)战。
花蚤岂不佳,当开时尚远。
阴阳贵顺序,难与俗人辨。
我岂事远观,急欲识春面。
此意与谁论,珠玑谩堆案。
和敬岩韵迓其归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词韵第十六部
生涯鱼上竿,世事鼠入角。
民膏既煎熬,民髓复椎剥。
上下急交征,绝口政与学。
孔明痛桓灵,厥德修罔觉。
自古辱与疏,其机在一数。
归来有嘉士,尚可理商榷。
驾言一寸胶,救彼千丈浊。
精义有(四库本作自)入神,端可鼻端斲。
赵孟自贵贱,玉女皆天渥。
如彼角斯磋(原作嗟,据四库本改),如彼玉斯琢。
不患公不浅(四库本作工不浚),所患志不恪。
秋阳日以暴(原作瀑,据正统本、四库本改),江汉日以濯。
真积而力久,自见所立卓。
庭前梅粲粲,梅下石确确。
云飞川泳间,俯仰自不恶。
独立万物表,谁能伍龊龊。
雨露懋萧艾,霜风妒荃药。
天意孰云远,鉴此归意确。
寄言顺应人,大公一以廓。
再咏番昜方节士 宋末元初 · 王柏
博物君子识鉴精,包罗错综能成文。
夫何吴兴戴庆豫,慨然谱竹拟诸形。
非草非木言甚决,品类繁夥难尽说。
九江五岭多逸遗,维此方君更无别。
隐彩韬名志行坚,万里临邛族最寒。
文饶携来甘露寺,声价压倒万琅玕。
眼节须牙如积累,四面对出莫与比。
不有芝田纪录详,后世莫知深可耻。
我闻此说亦相仍,未尝亲得见觚棱。
江东使者返行部,招徕节士番中分。
个个折旋皆中矩,什什来归敬岩所。
有匪(四库本作斐)良朋保岁寒,凛然如对齐充父。
后山居士知其然,心事曾将诗句传。
老来不复人间事,寄语山翁莫削圆。
寄敬岩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阳韵
泳飞堂前橘柚香,田田荷叶浮波光。
主人揽辔度闽峤,驱驰端为苍生忙。
天生人才不虚出,必使事与才相当。
尔才绰绰有馀力,岂容袖手窥其旁。
平生正坐严冷相,不解妩媚相颉颃。
前时固亦与国论,莫肯默默安周行。
老子九百何自苦,艰难险阻须甘尝。
玉溪饥民昔啸聚,至烦禁旅来张皇。
绣衣弹压甫三日,猩鬼屏迹消丛篁。
露布一语不自伐,犹有忘(四库本作忌)者羞回缰。
今年玉节莲峰下,约束海若无惊艎。
剽(四库本作颇)闻属郡微有警,往往盐子多陆梁。
此辈未易以柔服,必至腥血膏锋铓。
由来受病非一證,莫将已效誇良方。
规模贵阔谋贵密,当以虚心来众长。
局面布置要合节,自有勇士争激昂。
堂堂元老熟戎事,幸甚赤舄归故乡。
岂无惕然桑梓念,囊底馀智应恢张。
同心相济一堂上,谁兵谁将谁千(四库本作于)粮。
不然笺天启坛钺,老熊当道驱群狼。
甲兵钱谷亦分内,事机捷出真难量。
岂予所至辄多事,老天驱入功名场。
橘柚黄时听好语,绿绨四辈催归装。
答车玉峰书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一、《鲁斋集》卷八
陋巷无仙里便风,如隔沧溟,秋雨穷櫩,阒焉人迹。忽有持书立于黄叶堆里,乃吾畏友轸绥枯朽,访问安否,德甚渥也。敬审云云,英嗣神童,秀慧日裕,当已能读父书矣。某伏蒙颁教《道统录》三巨编,盥手庄诵,大哉书乎!自昔圣贤,俨然临乎其上,世间未有是书也。非有大学力,如何有此大制作?照曜万古,与天地相为终始无疑。昨见蔡九峰尝编一本曰《至书》,次第亦如此,而不如此本之详。敬岩侄亦曾有一书,名与此同,但止始自周子,至于黄勉斋,门目烦杂,皆不及此精当。愚见更得于逐门内更与次第之为尤佳。盖此莫难于颜子、子思之详,亦莫难于朱子之简。若《孔丛子》、《家语》之类,未可全用,要须拣择。某自前岁已拜观序文,无便,失于拜报。今始得见全书,尤以为幸。愿蚤入梓,开我后人拳拳之望。然蒙赐谕《大学》「致知」章不亡,尤见洞照千古,错简纷纠,不能逃焉。已经二程、朱子,各有定本,而尤未尽,甚矣考古之难也。某亦尝见人说「听讼」章为致格传,不敢以为然。今若合此一段共为一章,却自分明。程伯子改本亦以「知止」接「至善」,但首章三传亦在前,次方及八目。以此观之,「知止」为传词,亦是一證。「知止」既是经文而后无传,此尤分晓。使朱子得闻此语,岂不莞尔一笑?今若以程伯子本移「知止」于八目之后,「诚意」章传之前,尤为省力。前三纲自为经传,后八目自为经传,未知高见以为如何。《河图》分合说见加倍法之始,亦佳。若一、三、五为天数,二、四为地数,朱子谓此积数也,非倚数也,要将参天两地,倚出此数。今来说却有此意,开发多矣。若谓因何画卦,只是奇偶而已,此不必疑。但曰四者之变,不知何所指,更望赐教。省吾挽诗高古,非某所及,珍重之言过矣。区区之愚,犹有所未尽。尝观朱子编书,必先立一规模,未尝涣散无收拾,或立纲目,或立经传,或曰嘉言善行,或分内外篇。一时易成,恐不能久。盖道统之名大,学者人人要看,须是一条一件,不可移易,不可有无,方为尽善。固陋之见,犹未能识编次之大略,敢望开晓。某奄奄晚景,瞻侍无期,惟有一心尊向,不间朝夕。一年之间,尺书往复曾几,所欲言者何限?临纸耿耿。
答李严州书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二、《鲁斋集》卷一七
藕花秋洁,水泻明河,侯度奏功,朝班趣觐,江山恋德台候。某贱躯病暑,遂成年例,杜门谢却人事者三越月矣,故一节不能陆续奏记,徒有引领北望仁政于千峰松月之下。军将扣门,有出望外,端拜函书,披读词染,于粲夺目,高风袭人,且有折俎泉符以裕其沟中之瘠,兵厨名酿以澡其愁外之尘。庭雀惊呼,阶苔改色,书生有此奇事,何感如之!厚斋郎省人物也,斜飞外藩,岂上心得已哉!曩者斯民昏垫,仄席忧勤,遂以右冯累君。摩抚襦裤之谣,天低易达,两载成资,曲培望实,予环之命,多出于垂满。此今日之造化,所谓谨名器有定力之新机,今其时矣。绿绨方底,当已驾夜潮而上,舍双溪道太末,未必能遂雅志耳。异时衢、婺遏籴,常为严病。今年白粲之舟,舳舻相衔,自西而上,波及两郡,顿消翔踊,皆君赐也。不然,两郡决不能奠枕。前之为政者闻之当愧死矣。乡守严明,官吏歛束,雨旸以时,数十年无此政。甚幸,甚幸。敬岩进职移节,庙堂所以处之者密矣厚矣。社仓之创,其心是也,其事非也。今州县大家以不纳常赋为雄,孰能推民吾同胞之心,捐廪于赋外?谤议之兴,理所必至。但当自责,难以尤人。若利民诸事,今日固有掣肘难行之病。但往往初未尝出于确实恻怛之心,且无纤悉周密之虑,讲之不精,托之非人,其龃龉不合,未必一一皆有掣肘,未免使茍且架漏者指以自文矣。使吾发之以诚,处之尽善,如是而不能行,斯无愧也。高明以为如何?顶夫兄一出不审,侨寄外家,昌黎所谓磨肌刮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雠冤,名曰交穷者,端为此兄发也,是可浩叹。丰贶已领,却当转寄。昨闻令弟都运馆寓燕堂,夜雨对床,埙篪交和,其乐无涯。某以未曾瞻识,不敢拜书,怡次乞导此倾向。长公少公名满天下,定当联鞯入对,映照班行。尚能航一苇,面贺于大室庆礼。幅纸抒谢,言不尽心,尚冀台照。
复陈本斋书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三、《鲁斋集》卷一七
某于腊月二十有六日拜书修庆,浼唐实夫转达,未知何日可澈冰矑。岁正之四日,伏领赐书,正某修书之日也。是日金华有雷电之变,知契好不替,吻合如此,何感如之!某学识浅陋,不敢妄论古今,兹因执事与修史笔,敢陈管见,亦不暇详其条目,姑以大纲言之。太史公之八《书》严矣,所包固有未尽,而《封禅》何足以专一书?其后立《儒林传》,乃与佞倖、滑稽、杂流并列,何其识虑之不高也!犹有可掩瑕者,能以夫子列诸世家,而门弟子附焉,以老庄等自为别传,亦知所尊矣。班固作十《志》,视八《书》有分有合,有增有损,而《艺文》之为志,名既不与诸家杂出,而崇儒重道之意比太史公益下矣。范蔚宗之纪东汉,不得与班固并称,自古之论然也。蔚宗乃别出《文苑》一传于《儒林》之后,既知有本末,又别立《党锢传》于前,则其识不可谓不班如也。此传虽前所未有,义所当立。且东汉之盛,孰有踰于党锢诸贤哉!魏晋以下,固不足言。共推国家之所以远迈汉唐者,亦以周子再开万世道学之传,伊洛诸先生义理大明,尽掩前古。今上圣德巍煌,未易形容。其有关于世道之最大者,莫如封五子,列诸从祀,崇尚道学,表章《四书》,斥绝王安石父子之祀也。今四朝大典成于今上之朝,舍此不录,纵史笔极其典法,而五子之徒浮沈出没于列传贤否之中,便无精彩,岂不为千古之羞?向者敬岩侄尝奏请于朝,乞立《道统传》,朝廷不曾取旨收索,宣付史馆。区区之愚以为道统立传,却小了道统,当作一志,岂不胜于经籍、艺文之志乎?若欲作传,则当曰《道学传》,终不如志体所该全备。伊洛以来门人弟子著述书目,悉可类聚,首载吾道今上临幸辟雍之诏,吾道粲然,可以上接夫子世家,下陋东汉党锢,岂不伟欤?此非导谀于君也,将顺其美,是亦格其非心。大臣爱君,无所不用其诚盖如此。某因有白事,虽私实公。乾道庚寅,先大父讳某宰长沙,丞相某宰于潜,刘史君藻宰昆山,皆婺人也,皆以邑宰闻。孝宗留意字民之官,幽隐必达,一日三公俱被召,天下翕然耸听,莫不奋厉。五月,大父面对称旨,即差知严州,实代南轩张宣公。辛卯,信州骄卒作过,两易大父知信州。壬辰冬召赴行在,十一月十五日奏事,十六日径除金部郎官,继赐奎画,访及治道。癸巳五月,兼崇政殿说书。秋以谗者谓大父漏泄禁中语,出知饶州,自是老于麾节间。恐此事《实录》中不曾登载,不特大父被遇上恩之隆如此,尤足以见孝宗考察州县之能否,破削资格而用人,无朝迹而径除郎,以庶官而蒙御笔兼说书,皆当时异恩也。是以宏模伟德之一端,恐秉史笔者之所欲闻。子孙沈沦,无由录上送官,幸执事左右史事,不敢不闻。大父事实见《朱文公文集》第八十九卷神道碑铭之内。大父官不至立传,今不至立传而得传者亦不少,某之事力不能进状。今闻从伯祖尚书讳某新得入传,按史法亦有附传之例。大父与锡山尤公为同年进士,情好甚密,大父卒,锡山亦赐诔文。或辱鼎重转达史长,得附传以垂不朽,岂特存没被惠,而亦足以补孝宗圣政之分毫。进退惟命,非某私情所敢必也。某家藏宋秦公《唐史·吴兢传》稿一卷,真迹粲然,惜向者不曾拜呈。当时李文简公亦为大父跋数语,即模勒锓木于史馆。某亦得墨本,今以纳上,不知此刻今尚存否。吴公真足以为万世作史之法则,而秦公删润之功,大有警发,恐或可以少裨大手笔也。
跋久轩定斋帖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七、《鲁斋集》卷一一
予幽约不勇,不能寻师取友于四方,求乾、淳诸老私淑之遗训,以变化其气质,与世参差,交道枯落。淳祐乙巳之秋,因事入京,始识久轩蔡公,盖西山之孙、九峰之子。是时给礼玉堂,初除正字,与友人王抑之、敬岩、立斋二侄,契谊颇密。予起敬其家世甚久,遂往访焉。公即以故人相待,削去岸谷,意气笃厚,有前辈风。越再年,出持江东宪节,后移节本道,予以部民未敢纳谒,而揽辔已在门矣。既而兼绾郡绂,再至,尤款密于松斋道院之间。及登政府,相与如一日。公凡两去国,后一出尤伟,皆以事关学校,力争不得而去。善类恃之如泰山,天下想望其风采,以元祐相业期之。閒居三年而薨矣,呜呼悲哉!定斋郑君字文之,自太学博士出为东阳郡长史。朋友间误道予姓名,忽一日求见甚勤,却之不可,自是情谊稍款。其人博洽通练,议论轩豁,实有用之才也。仅一持武冈之麾,丁内艰,哭爱子,困顿家居,近亦闻其捐馆。二公皆闽人,今不可得而复见矣。吁,渊明有云:「知音茍不存,已矣何所悲」?摩挲遗帖,凡十有一纸,联为一卷,揽涕而书于后。
跋林宗山帖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九、《鲁斋集》卷一二
君讳拾,东嘉人,与初堂同贬于婺,因初堂而识之。二人趋向大不同,一未忘富贵之馀习,一不忘儒素之清风,荷其相与之意颇真。后趋朝,闻丽泽之扰扰,戒以勿为已甚,不失于君子之厚,尤相爱也。自其入言路,则不复通姓名矣。后敬岩、君玉皆其弹也,自以为恩焉。
委官定秤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二、《黄氏日钞》卷八○
二十七日吉辰,请程提干同所委官各场定秤官杨兼佥、陈兼佥早到支盐仓,先定本仓交入秤则,以示纲梢,使之通知。却到各场,唤亭户面审裁减向来多受之弊,量与斟酌,以补纲稍在路耗折,使可经久通行。向来纲梢多取盐场之盐,亦缘支盐仓交收纲梢官袋盐,一如盐场交收亭户入纳盐,扫掠拿取,用大筲、大杴可容三四斗者,白夺其盐。每一纲船到仓,闻用七五,袋盐狼籍。又闻一船到岸,用糜费钱一百六十贯,专秤所取最多,监官以至门子、轿番皆有常例,艄工若不多取亭户盐,沿路盗卖,钱从何来?今来欲革盐场多取,合先革盐仓多取。然一仓吏卒衣食于此,譬如鼠穴,此处塞了,他处穿矣。今除前项积弊严行禁绝,及分司厅已罢,不许乞觅,及监官必能作新屏绝弊例外,其见在仓众请提干同所委两官同支盐,斟酌明破些少食利。闻向来王敬岩为提举日,诸场亦曾行此。当职昨为浙西转般仓分司,亦为仓众申闻朝省,明给食利。此亦参酌人情,同期于经久可行者也。
通贺吉守宝谟王直阁(佖)兼江西仓启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八、《本堂集》卷五五
恭谂简在冕旒,荣兼麾节。江西一道之寄,乐得真儒;天下多事之馀,共扶新局。除音诞布,有识均欢。恭惟某官元气会归,纯忱表里。相门积累,至东莱而愈光(吕成公祖谦乃夷简之后,今王敬岩乃宰相淮之后。);道学彫零,幸中立之犹在。思昔淳祐之盛际,满朝庆历之名臣。某诸最贤,则在部省(自注云:王伯晦诸公。)。及异日之勇退,惟我公之独先。方当清明,犹不能容于范老;设遇奸慝,将大可观于元之。用则负汉廷蒲谏之声,舍则遂洛社菜羹之兴。从容出处,辉映后先。易辙改弦,忽值公朝之吁俊;弹冠结绶,率皆曩岁之同寅。或掌储寮(李解峰伯玉。),或居小宰(王伯晦。),表立有如于汲直,汇升宜首于周行。天子曰嘻,此南风之不竞;敌氛乘隙,半内地以皆惊。康庐庾岭之中间,湖汉洞庭之左右(江西江在汉,谓之湖汉。)。为祸特甚,尚忍言哉!兴袁等区,渺清野而未复;瑞临二郡,惨焦土之可怜。纵有幸逃蹂躏之冲,亦皆重困应酬之役。起疮痍而衽席,孰恩勤斯;转离散而室庐,谁主张是?败棋正需于国手,坏症必待于神医。岂不欲鸾凤之仪庭,其如为马牛而择牧。爰授皇华之辔,而分皂盖之车。救浙东之大饥,为今朱子;安河内之甫定,若昔寇恂。庶几民物之更生,不负君相之妙选。某山癯不韵,书癖无奇。俛仰两间,知此身之为贵;浮沈半世,求其志以未能。偶随雁塔之群,遂忝鹭洲之长。与朋友而讲切,乃平生心;有宗主以依归,尤第一乐。良机孰启,正印方新。既幸囿于帡幪,庶苟逃于旷败。乾坤如许,恃礼义之尚存;山斗其徒,非门墙而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