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跋和靖先生手笔后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九三、《南涧甲乙稿》卷一六
某所见和靖先生书,此凡三本矣。一得于九江,一邢正夫家,而此为最后,盖又二年以赠吕景实者,今藏于潘叔度。以校前二本,皆有改削,前辈谨于言若此哉!欲言之无择难矣。叔度好学,宜知者也。某既假而移诸石,因志其后而归之。
书和靖先生手书石刻后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九三、《南涧甲乙稿》卷一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绍兴初,和靖先生自蜀出至九江,书此以示夏翇,间亦录赠门人,今所见凡数本也,其意深哉。当是时,士大夫颇以《伊川语录》资诵说,言事者直以狂怪淫鄙诋之,盖难力辩也。先生既长道山,馆中俊彦多从先生问学,且求《伊川语录》。先生谢曰:「某无录也」。掇同门所记仅数十端示之。张公子韶亦以为请,先生曰:「伊川之学在《易传》,不必他求也」。其后先生归寓会稽,学者犹以不看《语录》为疑,先生曰:「诸君知乎?《易传》所自作也,《语录》他人作也。人之意,他人能道者几何哉」?又尝曰:「伊川先生顷亦为《中庸解》,疾革,命焚于前。门人问焉,伊川曰:『某有《易传》在,足矣,何以多为此』」?非先生不知也。某假守婺女,见此纸于潘景宪家,盖吕坚中所得者。因摹之石,以遗后学。追思拜先生于道山时,遂四十一寒暑矣,抚卷慨然。淳熙六年六月庚戌,门人颍川韩元吉记。
潘显甫字序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九六、《南涧甲乙稿》卷一四
潘叔度之仲子名自晦,而叔度字之曰「显甫」,取程氏谦传「自晦而德益光显」之义也。甚矣,叔度之善教其子如此!夫故所谓晦者,非昧然不白之意也,内有甚明,外有所不可见者焉。其犹水乎?且水之积也愈深,则其发也愈厚,人望其黯然而幽者为晦矣。酌焉而视之,激焉而扬之,其明始不可掩焉。君子之用晦亦然。《诗》不云乎,「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易》不云乎,「蒙以养正,圣功也」。显甫方进于学也,宜以是思之。淳熙乙巳四月既望,颍川韩某序。
「《诗》不云乎」句:考十三经注疏本《礼记正义》卷五三所载:「《诗》曰:『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而今本《诗·卫风·硕人》作「衣锦褧衣」,且无「恶其文之著也」句,故「《诗》不云乎」当作「《记》不云乎」。
潘叔度可庵记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九八、《南涧甲乙稿》卷一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
物莫不有生,而人莫甚于畏其死。世以养生为言者,求其气之所自来而保其神之所可至,呼噏运动,以规天地之造化,曰委形蜕骨,可无死也。而为西方之学者,从而诮之,以为人之生皆妄也,惟舍其生,然后见其不妄者存。是谓发真归元,而得以出于死生之外。二说既立,未有不奇而信之者。虽然,彼固有激而云斯可也,犹以死生为累者耶,是亦遗人道而慕天道,孰知人道即天道也?生虽不舍,岂不足以闻道,而死何足以累道哉?在人犹在天也,苟不有见,徒自分尔。故曰「朝闻道,夕死可矣」,然则道何自而闻乎?又曰「未知生,焉知死」,然则生何自而知乎?《易》之《系》乃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且死生既有其说矣,始之与终殆亦相似,而圣人不以其说示人者,欲人之自知也。由不能自知,故切切然惟他人之说是信,目瞪口呿,则亦无惑乎异端之言有以入之也。自汉以还,世之儒者仅能谈治道而不能知率性之道,于是治天下与性命之原,判然为两涂。千有馀年,以道为何物,则又特以为不过于君臣父子之间,礼乐刑政之际,所以治天下则然矣。而论者轻之曰,尔之治天下,吾绪馀土苴也,而道常在于虚无恍惚之中,清净寂灭之域,外夫死生,弃夫人事,然后足以为道。而儒者盖亦歛衽避之而不敢问,不则摭其近似而求合焉,是天下有二道也。盍亦观夫太极之生,阴阳之运,万物之作,在天成象而在地成形,动静隐显,莫适而非道,则其在我何独于死生而疑之?圣人相授,惟精惟一,而仲尼所谓一以贯之者,曾未之见欤?予尝病世之学者不复知此久矣。顷岁閒居,尝与吕伯恭论之,今伯恭不幸已往,而金华潘景宪叔度,从伯恭游最久而密者也,笃信好学。既连丧其室人,买地于金华之别麓,号「叶山」,以营其二内之藏,而虚其中央,以为他日自归之所。筑室于傍,因以游息,而语其乡人曰:吾非以厚死,吾之生亦在焉。与予之说似合,而伯恭之友朱元晦,以闻道之意名之曰「可庵」。而叔度自名其前之堂曰「退老」,取伯恭之言以名其后之室曰「共学」,左则曰「庶斋」,右则曰「省斋」。二斋储书且万卷,以待朋友之习。市良田百亩,以为讲习聚食之资,而积其馀以赡并舍之百家,岁称贷而给之,目其仓曰「友助」。省斋之南有堂曰「明极」,以伯恭旧以名其先人之精舍也。亡虑为屋五十楹,规地可千尺,用意勤勤若是。予两窃为婺之守,值叔度庵未成,不获一至其处,而叔度乃欲予文为之记。盖潘氏旧居松阳,以儒名家,逮移金华,而叔度又世其科。自谓体弱不任趋走,曾未试于仕,气貌臞然而道艺日进。距城十里,始为是庵,足以晨出而暮返。其山水之环密,景物之閒旷,同志者至亦忘其归,而叔度每翛然自得也。夫士大夫耽生而恶死,厌常而喜异,一为茔宇,不曰旷达齐物,则必觊倖幽冥无穷之福,于吾圣人之学率未之究。故予追思曩与伯恭所谈,为及死生大略,皆叔度之欲闻,亦以告其乡之士友,俾知叔度之意在此而不在彼也。淳熙九年六月,颍川韩元吉记。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
邵子文记明道先立标准之言深中近日朋友之病,且孟子亦有袭而取之之戒,尤当深念也。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
所论标准袭取之戒极为精密,然所谓「有为若是,如舜而已」者,必自有的实平稳下功夫处,非是徒然昼思夜度,以己所为校舜所为而切切然惟恐不如舜也。譬如病人,正当循序服药,积渐将理,使气体浸充,可及平人而后已,岂可责效于一丸一散、一朝一夕之间而遽怪其不及平人哉?默诵《中庸》一卷于寐觉之时,此亦甚善。然与其必诵一过,不若虚心玩理之从容而有味也。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三二
来喻缕缕,备见立志之远,叹服良深。但所谓敬之为言所以名持存之理者,于鄙意似未安。盖人心至灵,主宰万变,而非物所能宰,故才有执持之意,即是此心先自动了。此程夫子所以每言坐忘即是坐驰,又因默数仓柱发明其说;而其指示学者操存之道,则必曰敬以直内,而又有「以敬直内便不直矣」之云也。盖惟整齐严肃则中有主而心自存,非是别有以操存乎此而后以敬名其理也。此类初若名言小失,不足深辨,然欲放过,则恐于日用之功不能无害,故辄言之。子约书中有所反覆,亦是此意。幸参考而互评之,则其辨益明而儒释之殊亦可因以判矣。《横渠集》云云,大凡作事匆匆,不能博尽异同,便有遗恨。前辈所谓「甚事不因忙后错了」者,诚有味也。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三二
所喻敬者存在之谓,此语固好,然乃指敬之成功而言。若只论敬字下功夫处,盖所以持守此心而欲其存在之术耳。只著一畏字形容,亦自见得。故和靖尹公只以收敛身心言之。此理至约,若如来喻,却似太澜翻也。大抵诸所诲谕似皆伤于语言,道理头绪多(云云。),愚意且欲贤者于此稍加屏置,而虚心观理于平易专一之地,不审于意果如何也?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四
熹衰病今岁幸不至剧,但精力益衰,目力全短,看文字不得。瞑目闲坐,却得收拾放心,觉得日前外面走作不少,颇恨盲废之不早也。看书鲜识之喻诚然,然严霜大冻之中,岂无些小风和日暖意思?要是多者胜耳。江南之业,恐自是庆历、元祐之功,不当以此论也。此语甚长,非面莫既。大抵鄙见与彼中议论不同处非一,而此为其最。是乃天理人欲之分,直截剖判,不相交杂处,安得相与极论,以会至当之归乎?忿疾之意,发于羞恶之端,固有不可已者。然至于加一忿字,便和自家这里有病了。此亦深欲面谕之尤紧切者,恨未有其便耳。醍醐毒药之喻恐亦过当。圣贤只得立言垂世,从违真伪却在他人,如何必得?况吾辈所急在于自明,正不当常以此念横在胸中也。陈肤仲近得书,云欲旦夕过此。此等人未欠讲论,却是欠收敛。此又是别一个话头,要之须面论乃究耳。吾人无用于世,只自己身心一段事,又不曾讲究得彻,众盲摸象,各说异端,不知却如何收杀?可虑可虑!奈何奈何!
吕氏祭仪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五、《吕东莱正学编》卷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右吕氏《祭仪》一篇,吾友伯恭父晚所定也。闻之潘叔度,伯恭成此书时已属疾,自力起,奉祭事惟谨。既又病其饮福受胙之礼犹有未备者,将附益之,而不幸遽不起矣。使其未死,意所釐正殆不止此。惜哉!淳熙壬寅二月既望,朱熹书。
按:《东莱别集》卷四,四库全书本。
婺州金华县社仓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九、《文献通考》卷二一、《永乐大典》卷七五一○、《荆川稗编》卷一○七、《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九九、《古文渊鉴》卷六一、《渊鉴类函》卷一三六、《南宋文范》卷四二、《宋元学案补遗》卷七三、九八、《王文公年谱》附录、民国《开平县志》卷一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淳熙二年,东莱吕伯恭父自婺州来访余于屏山之下,观于社仓发歛之政,喟然叹曰:「此《周官》委积之法,隋唐义廪之制也。然子之谷取之有司,而诸公之贤不易遭也。吾将归而属诸乡人士友,相与纠合而经营之,使闾里有赈恤之储而公家无龠合之费,不又愈乎」?然伯恭父既归,即登朝廷,舆病还家,又不三年而卒,遂不果为。其卒之年,浙东果大饥,予因得备数推择,奉行荒政。按行至婺,则婺之人狼狈转死者已籍籍矣。予因窃叹,以为向使伯恭父之志得行,必无今日之患。既而尚书下予所奏社仓事于诸道,募民有欲为者听之。民盖多慕从者,而未几予亦罢归,又不果有所为也。是时伯恭父之门人潘君叔度感其事而深有意焉,且念其家自先大夫时已务赈恤,乐施予,岁捐金帛不胜计矣,而独不及闻于此也,于是慨然白其大人,出家谷五百斛者,为之于金华县婺女乡安期里之四十有一都,歛散以时,规画详备,一都之人赖之。而其积之厚而施之广,盖未已也。一日,以书来曰:「此吾父师之志,母兄之惠,而吾子之所建。虽予幸克成之,然世俗不能不以为疑也。子其可不为我一言以解之乎」?予惟有生之类,莫非同体,惟君子为无有我之私以害之,故其爱人利物之心为无穷。特穷而在下,则禹、稷之事有非其分之所得为者。然苟其家之有馀而推之以予邻里乡党,则固吾圣人之所许而未有害于不出其位之戒也。况叔度之为此,特因其坟庐之所在,而近及乎十保之间,以承先志,以悦亲心,以顺师指。且前乎此者又已尝有天子之命于四方矣,而何不可之有哉?抑凡世俗之所以病乎此者,不过以王氏之青苗为说耳。以予观于前贤之论而以今日之事验之,则青苗者,其立法之本意固未为不善也。但其给之也以金而不以谷,其处之也以县而不以乡,其职之也以官吏而不以乡人士君子,其行之也以聚歛亟疾之意而不以惨怛忠利之心,是以王氏能以行于一邑而不能以行于天下。子程子尝极论之,而卒不免于悔其已甚而有激也。予既不得辞于叔度之请,是以详著其本末,而又附以此意。婺人盖多叔度同门之士,必有能观于叔度所为之善,而无疑于青苗之说者焉,则庶几乎其有以广夫君师之泽,而使环地千里永无捐瘠之民矣,岂不又甚美哉?叔度名景宪,与伯恭父同年进士,年又长,而屈首受学无难色。师殁,守其说不懈益虔。于书无不读,盖深有志于当世。然以资峭直,自度不能随世俯仰,故自中年不复求仕,而独于此为拳拳也。十二年岁乙巳冬十月庚戌朔。
吕伯恭画象赞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五、《东莱吕太史文集》附录三、《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九、《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别集卷五六、《濂洛风雅》卷二、《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四一、《吕东莱正学编》卷一、《方舆胜览》卷七、《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三、《言行龟鉴》卷一、《永乐大典》卷一八二二二、《吕东莱外录》卷四、《山堂肆考》卷一六七、《骈语雕龙》卷三、《南宋文录录》卷九、《宋元学案补遗》卷五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括苍潘君叔度画其先师东莱吕氏伯恭父之象于可庵退老堂之上,曰:「使西河之民毋疑我于夫子也」。属其友朱熹赞之。为作词曰:
以一身而备四气之和,以一心而涵千古之秘。推其有,足以尊主而芘民;出其馀,足以范俗而垂世。然而状貌不踰于中人,衣冠不诡于流俗。迎之而不见其来,随之而莫睹其躅。矧是丹青,孰形心曲?惟尝见之者于此而复见之焉,则不但遗编之可续而已也。
祭潘叔度文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漳州市
呜呼叔度!生非不偶,而终身不涉乎仕进之涂;家非不足,而比老不渝其寒苦之节。出门从师,则不计生之先后,而唯善是主;闭户积学,则不顾世之毁誉,而唯道是求。盖其立志之高,有如此者。是以其躬行之效,内则孝友著于家庭,外则仁义信于朋友。以至于州闾乡党,莫不高其峻洁,畏其严正,而不敢以非义加焉。虽世之贤士大夫知之者比肩,顾未有能引而致之要路之津,使试其学以及于人,而遂奄然以没于地也。呜呼哀哉!熹愚不肖,辱知最深。申以婚姻,情义愈笃。因风闻讣,悲不自胜。酹此一觞,千古永诀。呜呼哀哉!尚飨。
答潘叔度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三、《南轩集》卷一九
所谕读书平易则简略放过,稍思则似做时文,固当如此省察。但所贵于平易者,谓平心易气,优游玩味其旨,正非简略放过也。若夫家庭间事,于己见有阻碍,其间曲折万端,乃是进修深切处,大要返求吾身而已矣。
答乔德瞻 其二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八
栻顿首启德瞻秘校吾友:潘叔度兄弟因会致言,晦叔已两来相见,岁晚可迁来城中。谕及陆、薛、徐三君,恨未之识。《敬亭记》潘叔昌寄来,方见之。敬则实、实则虚之意,《遗书》中已有,但虚则无事矣,亦疑伤快了。盖「无事」字杀此段意思不了。如明道云两忘则澄然无事矣,无事则静,静则明,便完全近看。惟二先生说话完全精粹,比其它先生不干事,其次则尹,又其次则杨,方到谢上蔡。后生何足以窥前辈,但讲论间又不可含糊耳(更以其大者移于小物,作日用工夫,此语大意固好,亦疑立言有病也。栻又上。《南轩集》卷二七。又见《宝真斋法书赞》卷二六。)。
此:原无,据宋本及《宝真斋法书赞》补。
答潘叔度 其一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八、《南轩集》卷二七
来书得以窥近日所存,甚幸。但以鄙见,尚恐未免于迫切之病。如云以是心事亲则为孝,以是心从兄则为悌,视听言动无非是心,推之无所不用其极之类,辞气皆伤太迫切。要当于勿忘、勿助长中优游涵泳之,乃无穷耳。孝弟为仁之本,《遗书》中有一段说,非是谓由孝悌可以至仁,乃是为仁自孝悌始,此意试玩味之。
答潘叔度 其二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八、《南轩集》卷二七
垂谕吕苏所苦思虑纷扰之患,大是难事,可见近思之功。主一之谓敬,无适之谓一,持守诚莫要乎此,要是久益有味耳。孝弟为仁之说,某近来玩程先生「为仁自孝悌始」之意,极为精切。若如来说,于事亲从兄之时,体孝悌所从出,则仁可识,却未尽。盖未免将一心体一心之病,更幸深思之。孟子论勿忘、忽助长后引揠苗为喻,言助长为多。盖学者虽或知忘之为害,而未知助长之甚,故返复言之也。
与朱熹书 南宋 · 潘景宪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
甚愿一见,然子今日之行,名为召客,吾是以不果来也。
按:《金华先民传》卷二《潘景宪传》,续金华丛书本。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四 淳熙元年六月)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近造函丈,非惟积年依乡之诚得以开释,而旬日获听教诲,警省启发,周浃笃至,敬当服膺佩戴,不敢废忘。还舍幸无他,不足勤尊念。金华连得雨,高下沾足,岁事已可望,不知三衢复如何。《善言录》、《横渠录》谨先拜纳,尹和靖《论语跋》,亦录上,其馀孔谏议章疏及经义之类,潘叔度已附往。向蒙尊谕,欲作德清高丞书,取高侍郎所藏伊川语,傥得之,望赐示及。《通鉴编类》,异时或可检寻,亦望付下,此间却可续成也。今因陆九渊主簿行,谨此附起居,陆君相聚五六日,淳笃劲直,辈流中少见其比。恐不可不收拾,惟开怀成就之为望。
与朱侍讲元晦书 其十七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一、《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近者人还,伏领教字,所以诱诲饬厉者甚备。玩复数四,如亲坐隅。但岁前及贩书人所附两函则犹未之领,不知其间别无它说否。即日春序过半,恭惟尊候动止万福。某罪逆不死,奄经练祭,时序流迈,追慕摧殒,殊无生意也。示谕出处之际,读之慨然。前书所以有请者,政谓向来诸人类皆自有可恨,若得培养厚、阅理熟、处心平者一出焉,庶或有济耳。苟堂帖出于举行前命,则其意诚悠悠,迁延许时而忽复出,于义诚无当也。或改命督趣,则是尊信之意加于前日矣。勉为一行,以致吾义焉。尽诚意而犹不合,卷而怀之,进退固有馀裕也,不识高明以为何如?别纸批谕,一一敬领。诸先生训释自有先后得失之异,及汉儒训诂不可轻,此真至论。盖差排牵合、轻议下视之病,学者每每有之,诚当深戒。独《中庸》首句之注,非无来历,意思犹窃意郑氏,特传袭旧语,未必真有所见耳。艮背之用,前说诚过高而未切,窃谓在学者用之,政当操存戒惧,实从事于夫子告颜子视听言动之目,驯致不已,然后可造安止之地耳。《仁说》、《克斋记》及长沙之往来论议,皆尝详阅。长沙之论,固疑其太宽。如来示虽已明指其体,犹疑侵过用处分数稍多,更俟深思熟看,当以所未晓处往请教。以此便归速,不能俟也。令嗣欲见过,甚幸。久不得亲炙,若得亲炙,因扣过庭所闻,其益良多。但裹十日粮,其它皆不须办。盖此间有同年潘景宪教授者,笃信力学,用工著实,两弟意乡亦皆不凡,近渠兄弟素拳拳归心于墙仞,前此累欲通书而未敢闻。令嗣欲来,欣然欲任馆舍、饮食种种之责(渠所居相去甚近,往来为便,而其家自有馀,亦非勉强。且为人介甚,与之处者,只有责善迫切之过,而无宽纵容养之病。)。潘顷岁执父丧,极毁瘠如礼。今免丧两年,以母老不复往调官。所以详及之者,盖欲吾丈知其实有慕用之诚,而初非内交要誉之徒耳,不然,不敢以拜闻也。《泛舟榜帖》,幸检至。义乌刊《精义》,初不曾下手也,所欲咨请者,皆俟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