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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陈给事启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六、《翰苑新书》续集卷四、《启隽类函》卷七九
疏恩西掖,进位东台。由天子谏诤之臣,居门下封驳之任。昔补阙拾遗之义,世所讲闻;今扬敕还诏之风,士方耸听。言责无替,师虞允谐。窃以肇自圣朝,作新官制。黄门首冠后省,事专出纳之司;青琐故号夕郎,职典枢密之地。焕身章之贲饰,昭从橐之辉光。诏令施行,许稽参其利病;人才进退,可抗论其正邪。议论或异,则宰辅不敢专;旨意所否,则制命得以格。此裕陵董正之深意,为神孙经远之贻谋。非待真儒,不在盛选。虽任重而职大,亦爵高而忧深。恭惟某官秉德温恭,执心夷粹。学精纯而闳肆,吮六艺之芳腴;文雅健而雄深,接两都之步武。蚤膺眷简,备历清华。妩媚若魏元成,得七人之大意;博赡如韦处厚,振五学之流风。惟志合而道同,故谏行而言听。民生蒙膏泽之润,国本赖元气之强。徊翔侍从之班,涵养公台之器。况张公之论事,易以回天;而山甫之永怀,妙于补衮。行颁制綍,趣秉政机。亟爰立而处中,副具赡于端右。某少而多病,衰不待年。意气已颓,学问几落。念五年之去国,方万里以入夷。感太行之云飞,长途将母;悸西山之日薄,回首惊心。伏惟一面特达之知,岂无今日夤缘之望?倘借吹嘘之力,俾逃瘴疠之乡;庶因锡类之恩,少解知年之惧。愿稍从于内徙,曾何觊于里言?顾平生为君子之儒,岂以穷通而易此;使流俗知国士之报,更观夷险之何如。
唐骠国献乐颂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九、《词科旧稿》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德之所及者博,则飨其乐也必备。在昔成周,文德远洽,盖尝备四夷之乐矣。职在春官而鞮鞻氏掌之,所以通音声、一夷夏也。后世服远以兵不以德,故楼上之梯冲常舞而两阶之干羽自废,辕门之金鼓日振而九成之箫韶莫闻,怨结衅深,拜师不暇,尚何夷乐之问哉?惟唐虽以兵强而参用德化,故远方万里时有慕义而至者。贞元中,南诏既献奉圣之乐,骠王雍羌亦以国乐来献,于是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谱次其声,致之于朝。想夫夷音嘈杂,固不足以混咸池之节奏;野容趑趄,固不足以窥八佾之窈妙。然五译而至,其勤甚矣。使当是时荐之郊庙,用之燕飨,有如延州来季子者听而观之,亦足以知唐德之远畅也。当有颂声形容盛美,而史刊其辞,乃追继开州刺史唐次之作而献颂曰:
唐受天命,抚绥八维。戎有弗率,礼以招携。惟是南诏,陆梁边陲。号登贞元,化与天齐。声教首暨,汶山以西。南诏稽首,乞盟自归。施及骠王,奔走敢稽。剑水夕航,蜀山昼梯。天子崇俭,南金勿赍。天子有文,滇马莫驰。何以为贽?乐其庶几。尔乐维何?导和非嬉。匏革牙角,贝竹金丝。其曲十二,各致尔词。赞者前导,舞工后随。夷容睢盱,夷音嗢咿。铙鼓嘈杂,旂纛葳蕤。赫赫上国,韶成凤仪。五译而至,将焉取斯?既象帝德,亦明畏威。既效巴音,亦补唐遗。在周之兴,乐备四夷。东韎南任,北禁西离。巍巍我唐,兹焉似之。在汉永平,仁风载施。百国奉贡,三章献诗。巍巍我唐,兹焉继之。天子万年,夷裔来思。无或不谐,如乐之熙。归美作颂,惟后之贻。
美芹十论 其四 自治第四 南宋 · 辛弃疾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四
臣闻今之论天下者皆曰:南北有定势,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于中原。臣之说曰:古今有常理,夷狄之腥秽不可以久安于华夏。夫所谓南北定势者,粤自汉鼎之亡,天下离而为南北,吴不能以取魏,而晋卒以并吴;晋不能以取中原,而陈亦终于毙于隋;与夫艺祖皇帝之取南唐、取吴越,天下之士遂以为东南地薄兵脆,将非命世之雄,其势固至于此。而蔡谟亦谓「度今诸人,必不能办此,吾见韩卢东郭㕙俱毙而已」。臣以谓吴不能以取魏者,盖孙氏之割据,曹氏之猜雄,其德本无以相过;而西蜀之地又分与刘备,虽愿以兵窥魏,势不可得也。晋之不能取中原者,一时诸戎皆有豪杰之风;晋之强臣,方内自专制,拥兵上流,动辄问鼎,自治如此,何暇谋人?宋、齐、梁、陈之间,其君臣又皆以一战之胜,蔑其君而夺之位,其心盖侥倖于人之不我攻,而所以攻人者皆其自固也。至于南唐、吴越之时,适当圣人之兴,理固应尔,无足怪者。由此观之,所遭者然,非定势也。且方今南北之势,较之彼时已大异矣。地方万里,而劫于夷狄之一姓,彼其国大而上下交征,政庞而华夷相怨,平居无事,亦规规然模仿古圣贤太平之事,以诳乱其耳目。是以其国可以言静而不可以言动,其民可与共安而不可与共危,非如晋末诸戎,四分五裂;若周秦之战国,唐季之藩镇,皆家自为国,国自为敌,而贪残吞噬、剽悍劲勇之习,纯用而不杂也。且六朝之君,其祖宗德泽涵养浸渍之难忘,而中原民心眷恋依依而不去者,又非得为今日比。臣故曰:较之彼时,南北之势大异矣。当秦之时,关东强国莫楚若也,而秦楚相遇,动以数十万之众见屠于秦,君为秦虏而地为秦墟。自当时言之,是南北勇怯不敌之明验;而项梁乃能以吴楚子弟驱而之赵,救钜鹿,破章邯,诸侯之军十馀壁皆莫敢动。观楚之战士无不一当十,诸侯之兵皆人人惴恐,卒以坑秦军,入函谷,焚咸阳,杀子婴。是又可以南北勇怯论哉?方怀王入秦时,楚人之言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夫彼岂能逆知其事之必至于此耶?盖天道好还,亦以其理而推之耳。故臣直取古今常理而论之。夫所谓古今常理者,逆顺之相形,盛衰之相寻,如符契之必同,寒暑之必至。今夷狄所以取之者至逆也,然其所居者亦盛矣。以顺居盛,犹有衰焉,以逆居盛,固无衰乎?臣之所谓理者此也。不然,裔夷之长而据有中夏,子孙又有泰山万世之安,古今岂有是事哉!今之议者,皆痛惩往者之事,而劫于积威之后,不推项籍之亡秦,而猥以蔡谟之论晋者以藉口,是犹怀千金之璧,不能斡营低昂,而摇尾于贩夫,惩蝮蛇之毒,不能详覈真伪,而褫魄于雕弓,亦已过矣。故臣愿陛下姑以光复旧物而自期,不以六朝之势而自卑,精心强力,日与二三大臣讲求古今南北之势,知其不侔而不为之惑,则臣固当为陛下言自治之策。今之所以自治者不胜其多也。官吏之盛否,民力之优困,财用之丰耗,士卒之强弱,器械之良苦,边备之废置,此数者皆有司之事,陛下亦次第而行之,臣不能悉举也。顾今有大者二,陛下知之而未果行,大臣难之而不敢发者,一曰绝岁币,二曰都金陵。臣闻今之所以待虏,以缗计者二百馀万,以天下之大而为生灵社稷计,曾何二百馀万之足云?臣不为二百馀万缗惜也。钱塘、金陵俱在大江之南,而其形势相去亦无几矣,岂以为是数百里之远而遽有强弱之辨哉?臣不为数百里计也。然而绝岁币则财用未可以遽富,都金陵则中原未可以遽复,是三尺童子之所知,臣之区区以是为言者,盖古之英雄拨乱之君,必先内有以作三军之气,外有以破敌人之心,故曰「未战养其气」,又曰「先人有夺人之心」。今则不然,待敌则恃驩好于金帛之间,立国则借形势于湖山之险,望实俱丧,莫此为甚。使吾内之三军,习知其上之人畏怯退避之如此,以为夷狄必不可敌,战守必不可恃,虽有刚心勇气,亦销铄委靡而不振,臣不知缓急将谁使之战哉!借使战,其能必胜乎?外之中原民心,以为朝廷置我于度外,谓吾无事则知自备而已,有事则将自救之不暇,向之袒臂疾呼而促逆亮之毙,为吾响应者,它日必无若是之捷也。如是,则敌人将安意肆志而为吾患。今绝岁币,都金陵,其形必至于战。天下有战形矣,然后三军有所怒而思奋,中原有所恃而思乱,陛下间取其二百馀万缗者以资吾养兵赏劳之费,岂不为朝廷之利乎?然此二者,在今日未可遽行。臣观虏人之情,玩吾之重战,而所求未能充其欲,不过一二年,必以战而要我,苟因其要我而遂绝之,则彼亦将自沮,而权固在我矣。议者必曰:朝廷全盛时,西、北二虏亦不免于赂,今我有天下之半,而虏倍西、北之势,虽欲不赂得乎?臣应之曰:是赵之所以待秦也。昔者秦攻邯郸而去,赵将割六县而与之和,虞卿曰:「秦之攻赵也,倦而归乎?抑其力尚能进,且爱我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矣」。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力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不能攻以资之,是助秦自攻也」。臣以为虞卿之所以谋赵者,是今日之势也。且今日之势,议者固以东晋自卑矣,求之于晋,彼亦何尝退金陵、输岁币乎?臣窃观陛下圣文神武,同符祖宗,必将陵跨汉唐,鞭笞异类,然后为称,岂能郁郁久居此者乎?臣愿陛下酌古以御今,毋惑于纷纭之论,则恢复之功,可必其有成。古人云:「谋及卿士,谋及庶人」。又曰:「作屋道边,三年不成」。盖谋贵众,断贵独,惟陛下深察之。
九议 其九 南宋 · 辛弃疾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六、《稼轩集钞存》卷二
事有甚微而可以害成事者,不可不知也。朝廷规恢远略,求西北之士,谋西北之事,西北之士固未用事也,东南之士必有悻然不乐者矣。缓急则南北之士必大相为斗;南北之士斗,其势然也。西北之士又自相为斗,有才者相媢,有位者相轧,旧交怨其新贵,同党化为异论,故西北之士又自相为斗。私战不解则公战废,亦其势然也。武王曰:「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胜商杀受,诚在于此。某欲望朝廷思有以和辑其心者,使之合志并力,协济事功,则天下幸甚。
右,某所陈,皆恢复大计,其详可次第讲闻也。独患天下有恢复之理,而难为恢复之言。盖一人醒而九人醉,则醉者为醒而醒者为醉矣;十人愚而一人智,则智者为愚而愚者为智矣。不胜愚者之多,而智者之寡也。故天下有恢复之理,而难为恢复之言。虽然,某尝为之说曰:今之议者皆言:「南北有定势,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于中原」。某之说曰:「古今有常理,夷狄之强暴不可以久安于华夏」。夫所谓南北定势者,粤自汉鼎之亡,天下离为南北,吴不能以乱魏,而晋卒以并吴;晋不能取中原,而陈亦终毙于隋。与夫艺祖皇帝之取南唐、取吴越,天下之士遂以为东南地薄兵脆,将非命世之雄,其势故至于此。而蔡谟亦谓:「度今诸人,必不能办此,吾见韩卢、东郭俱毙而已」。某以谓吴不能取魏者,盖孙氏之割据,曹氏之猜雄,其德本无以相过,而西蜀之地又分于刘备,虽欲以兵窥魏,势不可得也。晋之不能取中原者,一时诸戎皆有豪杰之风,晋之强臣方内自专制,拥兵上流,动辄问鼎,自治如此,何暇谋人?宋、齐、梁、陈之间,其君臣又皆以一战之胜,蔑其君而夺其位,其心盖侥倖于人之不我攻,而所以攻人者皆自固也。至于南唐、吴越之时,适当圣人之兴,理固应尔,无足怪者。由此观之,所遭者然,非定势也。且方今南北之势,较之彼时亦大异矣:地方万里而劫于夷狄之一姓,彼其国大而上下交征,政庞而华夷相怨,平居无事,亦规规然摹仿古圣贤太平之事,以诳乱其耳目,是以其国可以言静而不可以言动,其民可与共安而不可与共危。非如晋末诸戎,四分五裂;若周秦之战国,唐季之藩镇,皆家自为国,国自为敌,而贪残吞噬,剽悍劲鲁之习纯用而不杂也。且六朝之君,其祖宗德泽涵养浸渍之难忘,而中原民心眷恋依依而不去者,又非得为今日比。故曰:较之彼时,南北之势大异矣。当秦之时,关东强国莫楚若也,而秦楚相遇,动以十数万之众见屠于秦,君为秦虏而地为秦墟。自当时言之,是南北勇怯不敌之明验;而项梁乃能以吴楚子弟驱而之赵,救钜鹿,破章邯,诸侯之军十馀壁皆莫敢动。观楚之战士,无不一当十,诸侯之兵皆人人惴恐,卒以坑秦军,入函谷,焚咸阳,杀子婴。是又不可以南北勇怯论也。方怀王入秦时,楚人之言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夫彼岂能逆知其事之必至此耶?盖天道好还,亦以其理而推之耳。故某直取古今常理而论之。夫所谓古今常理者:逆顺之相形,盛衰之相寻,如符契之必合,寒暑之必至。今夷狄所以取之者至逆也,然其所居者亦盛矣。以顺居盛,犹有衰焉;以逆居盛,固无衰乎?某之所谓理者此也。不然,裔夷之长而据有中夏,子孙又有泰山万世之安,古今岂有是事哉?今之议者,皆痛惩曩时之事,而劫于积威之后,不推项籍之亡秦,而猥以蔡谟之论晋者以藉其口,是犹怀千金之璧,而不能斡营低昂,而俛首于贩夫,惩蝮蛇之毒,不能详覈真伪,而褫魄于雕弓,亦以过矣。昔越王见怒蛙而式之,曰:「是犹有气」。盖人而有气,然后可以论天下。
访方子万使君宅有园林之胜 南宋 · 戴复古
五言律诗 押元韵
使君居处好,在郭却如村。
屋带园林胜,门无市井喧。
蛰龙将变化,雏凤亦腾鶱。
客里苦无暇,相从听雅言。
诸诗人会于吴门翁际可通判席上高菊涧有诗仆有客星聚吴会诗派落松江之句方子万使君喜之遂足成篇 南宋 · 戴复古
五言律诗 押江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客星聚吴会,诗派落松江。
老眼洞千古,旷怀开八窗。
风流谈夺席,歌笑酒盈缸。
杨陆不再作,何人可受降。
访方蕙岩不值 南宋 · 释元肇
五言律诗 押麻韵
吴城多第宅,毋过蕙岩家。
不是门如海,都缘刺似麻。
风声虚动竹,日影渐移花。
清兴浑无奈,归来自煮茶。
方蕙岩宅 南宋 · 释元肇
五言律诗 押东韵
移宅住园中,高怀便不同。
生涯虽最少,乐地却无穷。
人记为州日,家传处士风。
閒来对岩石,坐到夕阳红。
方蕙岩常簿二首 其一 南宋 · 释元肇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名教非无乐,何缘事上眉。
不闲因接物,先老为忧时。
两郡垂棠荫,东园长桂枝。
用公浑未尽,一世有馀悲。
方蕙岩常簿二首 其二 南宋 · 释元肇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夙昔住山缘,来吴已八年。
独怜寒塔影,时到碧岩前。
埋玉亡何日,愁云过别天。
东风减回首,家学子能传。
次方蕙岩行春韵 南宋 · 释元肇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及时槃乐足幽闲,近自丘园远到关。
见䌽桃符知岁换,带黄杨柳觉春还。
飘飘衣袂风雩转,草草杯行笑语间。
高兴磊然降不下,更须相约过西山。
题武衍藏拙馀稿 南宋 · 方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八
东坡见齐安朱广文小诗云:「官閒厅事冷,蝴蝶上阶飞」。谓其可入图画。适安此卷绝句,模写景物,吟咏情致,多有可笔于丹青者,惜不遇坡之品题。端平丙申夏五,蕙岩方万里。
按:《江湖小集》卷九三。(刘琳校点)
瑞鹤仙 其六 癸卯岁寿方蕙岩寺簿 南宋 · 吴文英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辘轳秋又转。
记旋草新词,江头凭雁。
乘槎上银汉,想车尘才踏,东华红软。
何时赐见?
漏声移、凉宫夜半。
问莼鲈、今几西风,
未觉岁华迟晚。
未觉岁华迟晚。
一片。
丹心白发,滴露研朱,雅陪清宴。
班回柳院。
蒲团底,小禅观。
望罘罳(古时捕捉鸟雀的网。)明月,初圆此夕,应共婵娟茂苑。
愿年年、玉兔长生,耸秋井干。
满江红 饯方蕙岩赴阙 南宋 · 吴文英
押词韵第十一部
竹下门敲,又呼起、蝴蝶梦清。
闲里看、邻墙梅子,几度仁生。
灯外江湖多夜雨,月边河汉独晨星。
向草堂、清晓卷琴书,猿鹤惊。
宫漏静,朝马鸣。
西风起,已关情。
料希音不在,女瑟娲笙。
莲荡折花香未晚,野舟横渡水初晴。
看高鸿、飞上碧云中,秋一声。
闻角呈宗谕方蕙岩 南宋 · 武衍
七言绝句 押删韵
晓角吹愁客梦寒,一声声落曲屏閒。
吴儿可杀无风味,老却梅花祇当閒。
和蕙岩登塔韵 其一 南宋 · 郑起潜
七言绝句 押蒸韵
秋向空高分外澄,排云携手共梯登。
举头便是蟾宫路,休问青霄有几层。
和蕙岩登塔韵 其二 南宋 · 郑起潜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巍倚浮图几曲栏,远山屏翠拥林端。
鹏程便好乘风上,不管琼楼高处寒。
同年常簿吴次翁(雄飞)子万之(必大)万之子直卿(端孙)将为分水学官喜而赋之 宋末元初 · 方回
七言律诗 押麻韵
一点书灯传不绝,王侯卿相复何加。
追惟大父同科第,喜见闻孙绍世家。
奥赜蚤能探理窟,芳妍孰敢竞词华。
勿言小邑青衿少,要使人人读五车。
喜迁莺 其一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押词韵第七部
荷风乍暖。
恰红版桥头,骊驹唱缓。
待诏公孙,弹琴司马,挟策争游上苑。
万里鹏飞在望,看翠幕传金盏。
况前路,有漳台花柳,郦亭丝管。
迤逦揽辔处,大道秋光,不觉长安远。
丞相延来,通侯载去,户外车尝满。
他日玉堂堪继,喜大小皆贤阮。
装衣待,来年红杏,为君裁剪。
五言赋鸭馄饨 清 · 朱彝尊
押纸韵 出处:曝书亭集卷第二十二
禾俗养鸭儿,乐府歌阿子。
一雄挟五雌,累百唼长水。
方春鷇将出,生意不可止。
要术啄抱宜,匝月雏定起。
浅夫计欲速,火攻迭运徙。
半体形已呈,忽焉混沌死。
他邦尽弃掷,吾党独见喜(乡人目曰喜弹)。
铏童屑椒桂,灶妾洗毛髓。
色淆黄白斑,候敛浆汁滓。
鸭签哂东京,鸭㔅屏南史。
既免治刀砧,兼弗齼牙齿。
以之号馄饨,莫审所自始。
得非饮食人,桐江方万里。
记取秀州门,竹杖扶入市(万里竹杖诗跳上岸来须记取秀州门外鸭馄饨)。
至今七十坊(至元嘉禾志载坊苍七十),馔法传伍氏。
物微爱憎殊,留宾姑舍是。
二子下箸贪(桐城方世举嘉与李宗渭),谓足胜羊豕。
作诗赏逸味,虚谷同一揆。
不知天地间,何者真好美。
试问厨烟生,曾否动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