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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应飞户侍淮东总领兼知镇江府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六二
地官于六典之中,实司民版;
王人在诸侯之上,尽总赋舆。
自匪通儒,孰当隆委?
具官某长材足以应万变,圆机足以语九流。
盖尝览凤德而来,不果峨豸冠而去。
间关湖峤,绵历节旄
属者汉水锋交,武昌围合。
彼畔离官次偷生,包委郡之羞;
此激励军民效死,待援师之至。
始坚壁而不动,终与城而俱全。
赏未酬劳,时方多故。
以言乎民力则弓已张而莫弛,以言乎军费则灶无减而有增。
擢之簪笔持橐之联,课以画笏算鞭之效。
尔之责也,国其庶乎。
噫!
太仓之相因,方有资于主计
北府之酒可饮,矧兼绾于守符。
益殚忠勤,以究勋业。
可。
印应飞权户部侍郎致仕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六二
舍爵策勋,甫班持橐;
负兹有疾,遽请垂车。
曾未究于惟图,怅莫违于雅志。
具官某襟期磊落,机鉴清明
羽扇一挥,首却游魂之暴虏;
云梯百计,卒全累卵之危城。
盖儒生之知兵,杂武夫而夺气。
既清边祲,趣上禁涂。
昔且守且攻,有血衣之尚在;
今将安将乐,胡美疢之未瘳!
念素非避事之人,遂勉徇辞荣之意。
噫!领客(下缺)
庚申轮对第二劄(玉音问答附) 南宋 · 姚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二七、《雪坡舍人集》卷四
臣将读第二劄,奏云:「臣第一劄乃万世之事。
此劄乞催监司郡守赴任,乃今日急务,亦一时之事」。
玉音可之,遂读奏。
臣区区本职,既言于前矣。
当世急务,敢僭嗣陈。
奸贪启戎,狂虏侵轶,赖陛下神圣,相臣忠略,迄奏肤公。
元祐相光,辽人已戒生事。
玉音曰:「是戒边吏不得生事」。
绍兴用鼎,檄虏不敢渡江矣。
臣奏云:「高宗时,金虏亦曾渡江,其时赵鼎主有进无退之议,遂获捷。
虏既去,大作措置,曰:「今年以檄呼虏渡江,亦不敢来」。
今陛下任用贤相,经武纬文,亦决无去年透渡之事」。
玉音曰:「正要经理」。
然天下不多智者,秋风在候,创残州县,人情岌岌,常若虏之再来,寇盗假哨以骇民居,人束担而虞祸。
臣奏云:「今经寇去处盗贼每假为鞑哨以骇百姓,臣乡里一带多如此。
近闻南方诸蛮亦然。
只为牧守更易不常,无人镇服,所以如此」。
玉音曰:「果是近来更易不常」。
伤弓惊饵,理固宜然。
探本索原,亦岂无自,良由所在牧守更易不常,镇定危疑,罔有任责,人心无主,是以未安。
监司郡守,所以承流而宣化者也。
封建不能古矣,就郡县之法而求治,舍牧守将奚先?
使诸路皆贤监司,则守必良。
诸州皆贤太守,则令必不缪。
布满天下,莫不得人,自可举天下而皆治。
其要在精择之于前,久任之于后耳。
不精择则徒久,不久任则徒精。
汉宣帝刺史守相辄亲见问,择之精也;
玺书勉属,增秩赐金,任之久也。
政致中兴,其本由此。
厥今一年之间,京师三易尹矣,会稽再易帅矣。
臣历数其故,玉音曰:「皆是」。
此犹安地也。
江西、湖南广西经寇之所,讵可以寻常视之?
江西半岁六易漕臣湖南广西荐易帅阃。
臣奏云:「江西漕臣初是赵汝暨,次李介叔,次印应飞,次李遇龙,次杜庶,今方是陈梦斗
湖南帅先是向士璧,次李遇龙
广西先是李曾伯,次赵汝暨
宪臣漕臣亦皆更易,多未至任」。
圣容愀然曰:「今人多是辞不肯去」。
臣奏云:「臣子之身,君父之身也,虽捐躯亦不可辞。
臣近在东宫,与皇太子讲《礼记》,至『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臣为皇太子言:『如去年鞑在江上,正四郊多垒之时。
若古人处此,则以虏侵入境为自己之辱,争驱除之,必欲洗雪其耻。
今时士大夫不肯以为辱,但要谋身为避难计』。
臣实不晓今之士大夫是如何」?
玉音曰:「是」。
臣州小垒,阅守且三。
兴国、临江、抚、信、衡、永、桂阳武冈等郡,易守皆再。
方当还定安集之急,是岂疲劳迎送之时?
前者展布不能,后者迁延未至。
江西则今仅一帅,湖南则帅尚摄官
监司郡守除授方新之人,大抵皆未至也。
按图则皆已有人,考实则率多虚席。
寸阴当惜,其可缓乎!
臣观近日指挥,趣湖南宪臣限一日起发。
臣谓不特湖南宪臣,凡天下皆当如此。
臣奏云:「江西今但帅臣陆景思到任,陈均宪臣王佖常平使者陈梦斗为转运,皆未到任。
湖南李遇龙未出蜀,犹是朱应元提刑安抚司公事,臣恐安抚司公事非提点刑狱者所可摄。
近日指挥黄梦桂限一日之任极是,但天下监司皆当如此」。
玉音曰:「是」。
改镇易择代难,宁前劣而后优,毋倡绝而和寡,宁用心力有馀之士,毋任精神向聩之人。
必如近日维扬帅臣,方能远过所代。
臣不知天下皆能如此否也?
臣奏云:「后之人胜前之人,则易之是;
如不及,则徒然易之。
如以李庭芝杜庶,此方是后胜于前。
李庭芝,臣谓久当使之帅维扬
但是相臣以公道用人,不欲用私客,故正用元老赵葵
不肯去,朝廷方用庭芝
维扬兵火之馀,岂可久无帅臣
此已是迟,但幸已到」。
玉音甚以为然。
为国办事之臣,要无拘以文法,假之岁月,责以功程,勿一篑而亏其功,勿中道而掣其肘。
臣观大臣初至之日,尝有奏请,欲严于命帅而久其任。
臣谓不特帅臣,凡监司、守令皆当如此也。
玉音曰:「是,曾有此奏」。
仁祖皇帝临御岁久,天下乂安,用郭元为转运,至十有三年,而守令清白不扰,实惠及民。
监司保荐再任,家法可举而行也。
玉音曰:「仁祖此事真可行」。
陛下久于道而天下化,人臣久于官而实政修,治效庶其见矣。
愿陛下与大臣力行之,并取进止。
〔贴黄〕/臣奏云:「此一段是言去年诸处军无纪律事」。
臣闻用兵行师,所以救天下之民,岂可不利禦寇而利为寇?
去年汉、鄂诸将属大臣统隶者,固皆整然有纪。
至于朝廷调遣趋江湖者,臣但见左金吾一军秋毫不犯耳。
玉音曰:「是」。
其馀所至贪暴,掠子女,攘货宝,甚于寇也。
道路之间,邸舍狼藉,生意萧然,幸不遭虏祸者,乃遭兵祸,岂不重失陛下之人心哉。
臣奏云:「臣来时所亲见逆旅无人,篱壁倾倒,问之则曰苦于过军。
朝廷遣军,所以禦寇,所以救民。
今乃为民之害,岂不大失人心」?
圣容蹙頞久之。
臣州瑞阳,积峙颇厚,铜镪累数十钜万,仓米亦可三十万,鞑无所用也。
臣奏云:「江乡论万,与京浙不同。
京浙是言旧会,江乡是言铜钱。
臣州之苗计八万石,丁大全横歛和籴十四万石。
又旧米及累年和籴,总领所未取去者,共有三十许万石。
去年守臣以此筑城郭,臣教习民兵守之。
臣是时虽未蒙陛下收召,然念在乡亦是报答陛下,真肯以身捍贼。
后为人所沮,臣不得遂其心。
正月三日方趋召,才两旬而虏已至。
使臣策获行,未必如此」。
玉音曰:「知得」。
小校思忠江东西宣阃本迁之戍豫章没口。
闻虏已去,瑞乃不禀宣阃之命,提兵往来,自谓虏退之后,例有检括。
盗仓廪府库之钱粟,发城市富民之窖藏,连艘稛载而去。
李虎继至摄郡,又尽其所未尽者而席卷之,毫孔靡有遗者。
遂使瑞阳无力可以修复,合举城筑为之孔艰。
今摄郡之将虽窜南荒,所得既充,未失为富。
而作俑之偏校,犹漏网者,朝廷不知也。
臣奏云:「臣初亦不欲显斥其人,然念事君勿欺,不敢不直言其事」。
玉音曰:「须要施行」。
臣愿陛下自今出师,戒饬将臣,必用军律。
太祖皇帝圣训有曰:「苟犯吾法,惟有剑耳」。
愿陛下驭军以太祖之训行之,并乞睿照。
读毕,再奏云:「臣冒竭狂瞽,傥有一得之愚可采,乞赐留中,仍乞降付三省枢密院」。
玉音可之。
臣又奏云:「臣言无可采,伏蒙玉音曲赐奖谕,虽仰见陛下以虚受人,从谏如流之美,然臣无以当之。
臣职卑不敢殿上谢恩,容臣拜下」。
遂下殿再拜,曲谢而退。
水调歌头 其一 印德远经略入广 宋 · 李曾伯
 押词韵第四部
宵旰轸先虑,岭海屈真儒。
金城素有奇略,不待至才图。
春满洲鹦楼鹤,天付簪山带水驷马驾轻车。
六月正炎热,吾肯缓吾驱。

越蓬婆,逾邛笮,彼穹庐。
其能涉我烟瘴,载籍以来无。
联络五溪百粤,托柱南方半壁,中外保无虞。
了此经营事,归去位钧枢。
回宣谕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六月二十三日阁长德亨恭传十三日申时圣旨,宣谕「钱万阙皆从所乞,刘整见留蜀中,恐不可辍,他岂无人?
可具闻奏。
湖广唇齿相依,切宜与印应飞同心协济,不遗馀力」。
臣谨恭奉,欲回奏间,二十四日又承阁长钦恭传十四日未初圣旨,宣谕臣「所乞阙充计议,面谕庙堂,谓其人惨甚,用之害事,可别选奏辟」。
臣恭诵圣训,感极愚衷,仰见陛下恢天地之量以容人,揭日月之明而烛物,求士如勿及,不以人而废言,销患于未形,俾先事而叶虑。
而况朝奏暮报,应之者如响;
春生秋杀,付之于无心。
顾臣何者,而蒙君父丁宁申谕,委曲开晓,一至于此!
臣未知将何以报圣德。
臣所准睿旨,钱万已从所乞,秋防戍岭,庶藉以行;
刘整难于辍移,令别选择。
臣谨当遵奉,嗣具敷陈,茍非其才,未敢轻进。
乃若湖广唇齿之相接,正贵藩阃脉络之交通。
应飞有志事功,亲被简擢,钦承戒饬之训,敢忘协济之忠!
今闻应飞遵陆而来,压境不远,比蒙朝廷附至省劄,已遣官属赍迎前涂。
俟其见间,倘及南事,臣虽当再衰三竭之后,初无千虑一得之愚,国事攸关,臣衷敢忽!
自当面与商确,军旅,备戍役,期于僇力共奖,以奉明诏。
乃若□□□者,从臣荆蜀,同涉崎岖,复襄援剑,颇能裨助,用是僭干天听,俾备驱驰。
朱家为季布之言,明知其过;
无知以陈平为荐,盖取其才。
仰蒙圣度即赐以俞音,式昭明时蔑有于弃士,继知庙论未贯宿愆,遂使微臣负此大戾,几误于采闻。
然望陛下于此等人终赐之收拾,今谨遵别辟之旨,熟择其人,容续具陈奏。
缴印经略来劄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辄有危衷,上干圣听。
臣猥以庸老,再玷蕃宣,仰赖威灵,粗供职业。
但自九月之末,即闻西边罗氏播州之警,十月以来,又闻南边特磨安南之传,累得荆、广公文关报,事势若迫。
臣所部湖湘正当两邻之冲,素无一事之备,兵力复撤,人心共危。
臣职虽思忧,不皇宁处,谋弗越境,安敢僭陈!
今月二十二日广西经略印应飞书,其词曰:「应飞自得特磨之报、安南之报,此心如熏。
盖念此贼积年工夫,破大理,入善阐,降罗鬼,此皆蛮之强大者,皆已入掌握中,才入省地,奚往不可!
区区宗社之忧,更出于所部之外。
今精兵良将尽在两淮,若自上旨辍二万人,命两大将前来,转残局为胜势,当在此举」。
其言颇自急切,俾令密启。
臣载念曩在荆州,因缴蜀报,虽危急之幸解,而怨尤之是招,本不敢再犯此戒。
深惟东南心腹之系,左右唇齿之联,隐弗以闻,患恐浸亟。
谨节其词在前,伏乞睿览,宣示辅臣,共图庙谟,速遣边援,以救封疆之急,宗社生民,岂胜幸甚!
〔贴黄〕臣今月二十二日亦得四川茶马李遇龙十月二日书,言播州已半月无报,虑贼径趋黄平,则事势紧急。
臣窃惟沅、靖一路,若兵议其后,兵托于里,犹可以缓其入。
乃若邕、广一路,蹊径杂通,备具素虚,臣正切忧之。
方具奏闻,又得印应飞十八日书,若果如言,则事势尤迫矣。
应飞令臣奏闻,谨以其真本缴连在前,伏乞睿照。
回宣谕趣行令雄飞于紧要处置司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自十一月起离潭州,已一再具奏,继此日在行役,不敢稽缓。
今来十八日已过衡山岭,正月初七日戌时才递,承苑使刘穆之恭传圣旨宣谕,趣臣启行,切勿迟回,有妨备禦,臣敢不恭奉惟谨。
臣虽病后羸弱,自当一面催趣前迈。
所准圣旨,雄飞合于要紧处置司,以臣愚见,广西边面邕、宜为紧,雄飞所职既在融、宜、钦三郡,则于宜置司可以控扼。
宜州新守汪雷发到官未久,未审合不令雄飞并兼镇抚邕管,就知邕州,替回云拱,更取圣裁。
又准圣旨「应飞廉勤有才干,正欲使之佐卿」。
臣仰见圣明委任责成之意,臣惟知同心协力,共济国事,谨当以圣意谕应飞,安心职业,以图报效外,伏乞睿照。
〔贴黄〕臣今日至衡州三十里头,欲遣递间,得经略印应飞正月十三日书报,所遣廖扬孙往安南一面趱趣,三日后起发,欲令臣缴闻。
今谨以来书一段并牒安南检用此缴进,所申安南之事,尚未见虚实的端,伏乞睿照。
缴印经略书遣官往安南戊午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昨准十一月二十六日圣旨宣谕,令臣选择三山仕于湖广者,遣之往安南觇探近事。
臣于十二月十一日即贻书经略印应飞,恭禀睿谟,选择遣使。
今于十二月二十二日印应飞二十四日书,已选到兼幕廖扬孙,乃南剑人,可以遣行。
臣已于今月二日回报应飞,俾令将以书币遣之入交,嘱之多方密觇其实归报。
所合将应飞亲书及录臣所答应飞书词缴奏于前,伏乞睿照。
缴印经略安南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初三日方具奏,以印应飞书缴闻,今遣廖扬孙入交觇探,今月初七日得应飞正旦书及公文报到黄,臣今具奏陈下项:
睿旨择士往扣,此须就广右遣之则近,容臣即便贻书应飞商确区处。
若随朝廷赐赉而往,则为有名,间寻常邕、钦峒丁商贾与之往来,却自无间,并当嘱应飞陆续加意觇探矣。
又文德入播,近传已离播州,往会宁关,地属闽,却闻鞑兵则已退出乌锁。
所准圣旨,令臣作书勉其策骏,切不可扰蛮人等训戒,臣敬当遵体,即遣专介一一备示文德,勉其恭奉,以图报效。
但自长沙靖州凡千里,自靖至黄平亦近千里,又黄平播州为程六日,自播至会宁关未详里数,书问须用遣不能速达,俟有回报,续具奏闻。
伏乞睿照。
〔贴黄〕臣今日得广西经略司申特磨道农士贵报,八月间鞑攻华沙寨,被蛮兵杀死万馀骑;
思明州黄炳等报,九月间鞑攻某阿国,退战鞑贼,杀死万馀。
经司虑其恐涉虚妄,未敢遽凭申朝廷,已令契勘地里远近及所报虚实,所令密闻。
臣同日又得印应飞书,谨剪奏于前。
应飞书中颇以踪迹为疑,臣窃见应飞孜孜体国,留心职事,况正兴城濠工役,决未可轻易更动。
人材难得,乞留圣意。
并祈睿照。
潭州趱剩米拨充修城广西军券食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一、臣据广西经略印应飞申,乞运湖南广东米以充广西之饷,臣日者条具,已尝奏申,须得朝廷于某项米内科拨及支运费,方可从湖南津发,未准回降。
窃见朝廷近调江淮诸军入岭,深虑广东取运溯流稽缓。
今以国事所在,本任内于潭州文承之外,有前件趱积令项米,内除拨桩修城外,尚有二万石见桩永丰、广积两仓,谨拨助广西经略司,令自支运费,委官前来潭州雇舟取载,以充戍广官军券食支遣。
除已移文广西经略司外,伏乞睿照。
一、臣猥以无庸,奉命守湘,仅八阅月,去冬属因邻警,尝与漕臣以城筑之议进。
正惧或者以张皇贻诮,继准省劄,不图适契庙谟,许令措置。
臣方此讲画,而兹以创司移治,不克效力,深惟潭为江湖一大藩府,地广物众,实东南根本,而城陋池塞,久玩弗修。
绍兴间宰臣周益公守此邦,尝议补砌,朝廷亦既降度牒充工费,不及为而去。
朱晦庵继之,尝计度裁筑,又不及为而去。
甲寅便殿奏陈,犹乞杂募军民兴筑,以为一方永久不虞之备。
至其移书王蔺,犹曰「长沙版筑,不容中辍」。
方是时,天下亦可谓无事矣,而先贤于国家閒暇,绸缪未雨,且拳拳如此,而况今日为唇齿虑,为心腹防,其可已乎!
臣建此议而不能施此工,负潭人矣。
今据都厅攒结交承钱米财赋,除任内经常支遣起发纲解拨隶义米,其见管数自比元交割幸无亏,其向后来发纲运并郡计支遣,则见有两仓桩管米一十三万八十馀石,受纳秋苗未尽米八万馀石(正耗在外。),可备支用。
臣本任内受纳过当年秋苗米斛二十馀万石,并照前后仓例,所收斛耗,共起发过总所玖纲,及截留诸军支遣并郡用、官兵、官吏等支用,随收随支,关防渗漏,以支为盘,不敢颗粒妄用。
今据都厅纽算,于正数外,趱积到令项米,今于内拨三万五千石(馀见后项。),见于永丰、广积仓别廒桩管,专备将来修城支遣之助。
伏乞下有司照应,如将来科降修城钱米,俾助支用,得以讫成工役,潭人幸甚!
伏乞睿照。
衡州东安县塞丁事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今月十九日未时已至衡州,得广西经略司报到思明州申状,亦言安南国被鞑事,然亦未见虚实端的。
印应飞书,见遣廖扬孙将行。
臣本今早即起离衡阳,适据永州申,今月十五日以后,本州东安县为管下牛鼻寨下聚众焚荡劫掠,未免留此一日,区处调兵,及委官措置招捕。
并已具申枢密院外,臣果日即便起离衡州
谨录奏闻,伏乞睿照。
广西经司安南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九、《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二十日留衡阳,尝具奏闻。
二十一日即起发前迈,当日得广西经略司十八日申,缴到邕州所备思明州黄炳等三状真本,报称安南杀退鞑贼,且谓安南国有木匣将到。
臣以其所报未见分晓,连日未敢申闻。
今来二十三日,臣已至永州祁阳县四十里头,又得广西经略印应飞书,及录到安南国尚书等公牒,及所遣议事官李一揆所供,窃详鞑之犯𨹍,谓已迫其城下,𨹍主果曾登舟避寇,寻虽收合馀兵,夜劫攻贼,其公牒不言鞑兵之败,乃言𨹍兵之溃,则其事势可见。
所忧春犹未退,秋恐再来,在彼国犹以为虞,吾境其可尚忽!
委是藩篱皆撤,唇齿可虑,应飞书中有不敢惩创张皇数语,果如所报,岂可讳言!
昔先朝孙沔奏侬寇事,梁适曰「无张皇」,曰「实备不足而貌道镇静,危亡之道也」,此真至论。
今日之事,虽蒙陛下遣臣之入,以臣衰庸无状,恐未可以此便宽圣虑。
欲望圣慈宣谕外廷,命儒臣检照国史熙宁皇祐间狄青孙沔等平侬,郭逵赵卨等平𨹍,当时所用兵财几何,揆今备患,尤不可不大作措画,庶几庙谟先定,南鄙无虞,不胜宗社生灵之幸!
应飞所申安南牒等真本已申密院,臣更不再以录本缴闻。
应飞亲书粘连缴奏。
谨录奏闻,伏乞睿照。
辞免新除恩命并开陈五条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九、《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今月十九日恭准尚书省劄子,正月二十三日恭奉御笔,除臣依旧资政殿大学士广南制置大使、兼知静江府
臣辞阃未报,兼郡有除,闻之措躬无地。
伏念臣衰庸无取,业已至此,岂敢控辞?
即合祗承管干
却缘目前利害关系,不止一端,若不亟具奏申朝廷,区处明白,一时勉焉承顺,向后殄民误国,咎将谁归!
只得不避万死,开陈五条,取自朝廷处分。
倘蒙从臣之请,则臣敢不勉竭驽钝,以图报效!
若以臣言未当,朝论不赐体恤,则望朝廷别命阃臣,宁将臣重赐罢黜,拱听施行。
须至奏闻者。
一、静江城池工役,朝廷劄下,谓已了及一半,臣到此首扣应飞,则据云工役十分约了三分。
臣于今月初九日官属阅视,大概其城不过六里,之居民多在城外,拆毁已多。
城中止一千七十家,亦拆毁二百馀家矣。
去冬一时以谍报出于荒急,改七星之筑而为大城
自去年十月十六日下手,见役民丁一万馀,官军在外。
所挑濠河,石则难凿,沙则易泄,自南及西仅办,自西及北则方此用工(东面虽边江,多滩碛。)
所筑羊马墙已了者阔狭不齐,未了尚多。
所帮城身则四面并未见有增高者,不过间以新土贴阔旧城,或虑久必损动濠岸,几与城相望,且楼橹、防城器具并未措办。
此是工役大略。
此城既创于应飞规画,只合其一手了办。
若应飞改除他去,四面罅漏,委之后人,却须计已用之费,程未了之役。
向后合用工费钱粮多少,犹可申朝廷科拨,接续措置,此自当委官计约,别状供申;
紧要是此城之可保不可保,则以臣亲历荆、淮,却不敢诡随。
臣向守淮东,朝廷欲移泰州,令臣相度,臣谓文吏于此非长,耕当问奴,不敢轻率,乞差都统制王安相视,遂得了修浚之事。
今亦乞朝廷差委曾经荆、淮守禦都统制一员,前来相度此城周备之后,有无堪以禦患,就令任责,了此工役,庶几劳民动众,不至虚费。
不然,臣决不敢轻易,以贻后来误国之罪。
伏候睿旨。
一、经略印应飞开阃以来,忧劳体国,此自不可泯,今蒙升之漕副,兼知邕州,出于公朝精选,臣不当妄议。
但采之佥论,应飞之守,去边尚数百里,一闻去秋邻警,惴然若不能以终日,骇状百出,众听难掩,臣不欲具述。
今往守邕,紧当风寒,万一秋声一发,又如在之时,把握不坚,临事失措,缓急委责于人,徒致相累。
兼邕筦此时只当选用武帅,臣近已奏闻。
应飞经帅而支郡,亦觉怏怏,见于言色。
当来臣望朝廷只留应飞,臣却自当与之推忱,以济其不及。
今事体不同,臣实不敢依违。
欲望朝廷更赐处分,邕筦止乞选用武帅,应飞若不留,别处以内地美官,庶无用违其才之叹。
伏候睿旨。
一、窃见广西经略司董槐以来,使兼漕计,盖谓经司无甚财计,全仰漕司所入,通融支遣,亦犹荆、蜀制总之相通也。
然臣尝谓兵财各有攸司,制臣管兵,计臣管饷,此是祖宗旧规。
今朝廷以经、漕两司各分其任,委是合宜,但经司自此却无漕计可以贴助。
略扣应飞,谓今经司及郡库见皆赤立,此虽供经司,亦恐阙乏,况敢创建制阃
在臣委是无所擘画。
伏望朝廷斟酌科降,应副司存支遣。
所有诸处驻戍军马券食,却素是漕司任责,非臣敢预。
伏候睿省。
一、广西见驻戍诸军散在、邕、宜、融诸郡,朝廷近调见共不满万人。
若以荆、淮规模,未足守一郡。
今以守一道,所谓备禦事件,近应飞所申,谓皆施行略尽。
以臣来此体访,所在空虚。
今蒙朝廷委臣此来,臣但知以真实从事
若使明知其不可为而勉以应承,惩创张皇而貌为镇静,臣所不敢。
窃见近者朝廷令于横山永平两处各置堡隘,皆在去邕数程之外。
前者徐敏子力言其难,应飞尝与臣谋,臣答以可以置堠望,不可以立戍隘。
见兵分守五郡,犹虑不敷,安能更有馀力添两隘?
兼恐蕞尔墙堡,介在溪蛮,徒立此的,以为敌饵,缓急决难抗敌,一有疏失,坚者亦瑕。
昔晋欲以三万人城邾,陶侃所不敢为,庾亮城之则败。
意盖欲空荒其接壤之地,不为无见。
今臣不得不先禀朝廷。
若只量留兵以为候望,臣敢不遵守?
若欲增置重屯,臣不敢任责。
乞取自公朝处分。
伏候睿旨。
一、制阃创司,仰见朝廷特加委任之意,臣非敢有违。
盖以有此名必有此实,臣前已具奏,若欲建制阃,随帐非得万兵,库帑非有千万缗,何所运掉!
今来臣身已至广,为节制、为制置、为经略名虽异,任则同,拥此虚名而实用不能称,徒损事体。
兼二广自祖宗以来各置经略,溪蛮、蜑丁知有此官,今一旦罢经略,建制置,恐观听未易孚信。
范仲淹之在西边,所以只欲称旧官也。
臣愚欲望睿慈收回制置大使新命,止令臣仍充广西经略,建司静江
所有广东相去迢远,亦难兼领,乞并令免兼。
伏候睿旨。
右谨具奏如前,伏望睿慈俯矜愚悃,恕其触突之罪,详其利害之实,宣示大臣,亟赐处分,使臣可以效职,敢不尽瘁!
其或力有不逮,续当控告,糜捐报国,谨不敢辞。
所有兼郡省劄恩命,已寄留静江府军资库,未敢祗受,拱俟朝廷指挥
臣干冒天威,无任战灼跼蹐俟罪之至!
回宣谕勉印帅往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九、《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今月十五日承苑使刘竴恭传正月三十日午时圣旨宣谕:「印应飞已处以邕,宜勉其行」。
臣即委干官两人赍持旨谕示应飞,勉之起发,亦恐庙谟坚定之不可易也。
十六日应飞来访,其意颇惮此行,以为既作经略,今为列郡,何以令将士。
臣答以少卿报庙堂书,既勇往,岂可退缩!
进退殊无定据,臣逆知其守且惧,何堪守邕
大概畏瘴畏敌之心先入于中,强之使往,临事失措,必益甚于此。
十一日之奏,所以不暇畏避,为陛下告也。
应飞今日方牒到府印,势暂委郡倅,以俟臣辞免回降,即当祗受。
所有邕州守臣,欲乞睿断,早赐区处。
臣又准宣谕,版筑工役但干备禦,令臣一力任责。
臣业已入岭,岂敢坐视!
静江城池委信非人,规画失当,佥谓劳民费财,不足固圉。
若蒙朝廷差一兵师相度,方可措置,不然祗误百姓。
臣前已具奏,速乞施行。
最是民丁四月修浚,日役万民,困竭已甚,城成有益于国,怨固不恤,今乃如此!
广中自去秋不雨,田畴失耕,粒价已三倍于昔,此时若不权令归事农业,向后军民阙食,尤为利害。
臣只得今早权令民夫住役,详已具申枢密院,并合奏知。
臣又准宣谕,邕、宜、融、钦合用兵数,容臣续具条奏。
并乞睿照。
回宣谕印漕免入邕等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九、《可斋续藁后》卷五
三月十一日递到恭准二月二十四日圣旨宣谕,印应飞免入邕筦,已降镇抚刘雄飞兼守之命,而臣兼漕臣
仰见陛下量包天地,明并日月,好谋能听,昭示至公,为官择人,不惮改命。
臣三援圣训,不胜感激敬叹!
伏念臣于印应飞素无嫌隙,若当时正留在,何敢有言?
既俾往邕,寔恐误事。
臣亦不敢多述,姑举其概。
去秋南边本无它警,而谓寇之相去止五六程,皇惑朝廷,摇动邻境。
如泣涕以对僚属,缒行李之下城,遣家属之出境,谕士民之避兵,几欲调兵登城守禦,仓卒挑石伐木,筑堡七星。
自知其不可,于是改浚濠河,大拆民舍,日役夫丁万馀,劳费四五月,嗟怨满路,而修浚规画且不足恃。
举措如此,可再往守边!
此臣之所以不得已而告之陛下也。
然其在任仅七月,已进阁四秩而去,朝廷已不负之矣。
今闻或者指为无罪,必是贻怒于臣。
伏望昭回天鉴,保全孤远。
至于兼漕,则臣既易其去,岂敢受其职!
近已具奏辞免矣。
臣又准圣训:臣拱除动,恐雄飞迟滞,拱不复为后人计,有何人可暂摄?
臣尤服陛下宸虑之周。
但臣闻雄飞正月二十五日已离建康,今近五旬,度到此亦不远。
幸而应飞近起发未久,未曾到任。
若又差一官往摄,则州郡又是一番酬应,倍多耗费。
臣已致书于拱,嘱其留心职事,一日必葺,去如始至,以俟新政
臣见欲委官一员往邕点视,庶不敢废弛,亦当一面差人沿路趣雄飞之戍矣。
邕州既除雄飞,已自得人,但钦见阙守,宜守汪雷发病,融守朱焕将替(融新守闻已差人,未知其于边事谙否。),此三郡却望宣谕庙堂,早择守将
或许容臣踏逐闻奏,此不可缓,取自圣旨。
谨录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切见广中粮饷至急,全望一稔,而田里自去秋不雨,田未耕垦,日切隐忧。
臣所以放还丁夫,且令从事农种。
连日以来,雨泽应祷,却已霶霈。
所合奏知,伏乞睿照。
再条具备禦事宜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五
照对臣近准圣旨宣谕指挥,令臣条具备禦事宜。
臣已于前月二十三日尝具奏申外,今再加思虑,又有合措置事件,所合条奏如后:
一、沿边诸溪峒,旧来经司元无支犒体例,去秋印应飞到任,自特磨、南丹羁縻诸溪峒皆与犒劳一次,共用银一千六十二两,锦段疋帛三百五十馀疋。
虽为日未久,既立此例,诸峒便不能无望。
况今朝廷创建制阃,岂容藐然!
虽是事力不足,只得比前例宁略加厚,亦与支拨银锦疋缎犒劳一次。
俟即犒之后,臣却当遍加抚谕,纠合诸峒,措置两江,俾于永平横山一带分任地方建立寨栅,作连珠寨。
秋防各以峒丁强壮把守,却令两堡官兵头目总而率之,以正军联络,使如鹿之掎角。
其他寨隘所隶,亦谕修令整,庶几可以张耀,以壮边隘。
见今讲行,伏乞睿照。
一、横山买马,自连年朝廷指挥住买,诸蛮不无觖望。
近前帅申请,言路建明,皆欲再行措置。
但敌在大理,至则榼去边不远,不得弗防。
却是徐敏子之议,谓朝廷只当守位买马之约,经司邕州却当用通融之术,用活法以处。
其说盖欲自随宜为之,遇到则买也。
当年买马在三月,今已过时。
然访闻诸蛮,亦间有马疋到横山者,边将商旅私自贸易,略无禁止。
切谓买马路通,非但可以稍慰蛮人之心,亦可因以觇敌在蛮中之动息。
今欲于横山禁私易,有马到则从官买,以盐、锦、银博易,并不用招买官及文榜之类,亦不用朝廷买马银两,自从本司同邕州为之。
见候刘雄飞到,商确可否,具公状申。
伏乞睿照。
一、自昔守边,以耕屯为急务,颇闻广右邕、钦等管下多有荒田可以措置。
近者经司谢图南之请,亦曾申本司行下相度。
缘邕、钦皆未有正守,虽有规画,未能奉行。
见此讲究,以候两郡守臣商确。
柳州东泉市控扼邕、宜、融三郡路口,多谓彼中可以屯军,荒田可以耕辟。
臣犹以其不通水运,且无城堡为虑。
今体访得柳州形势,大江回环,且水深可恃,瘴轻可居。
或谓用工措置,稍易为力,可以屯军作寨,春夏使耕管下之荒田,秋冬俾赴沿边之戍守。
北之东泉相去止六十里,有州城可依,颇为便利。
臣旦夕委官往彼相度,或果可经理,续次具申。
伏乞睿照。
一、广右邕、宜诸州连政以来,止是经司安边诸军数百人分屯,即未有江淮军兵屯戍,亦未尝留兵度夏。
今屯邕州者三千馀人,屯宜州者一千二百馀人,融、钦所屯却自不多见。
静江见屯江淮、湖南新戍亦计三千九十一人,春深皆合斟酌抽戍。
缘本司连准朝廷有添屯之命,未敢区处。
近据邕州诸戍将以军人病瘴,申乞归司养锐。
兼广右粮饷艰得,若夏月食过,则秋冬恐阙食。
今来切见湖南广东两项戍兵相去差近,见令各归司拆洗,候今秋八月初赴戍所,亦可省四个月之券食。
江淮诸军却相去遥远,暑月恐疲于往来,只得且与留戍;
其在邕戍兵却当抽减来静江养锐,亦不敢尽虚边戍,已具公申。
所有朝廷近再拨京湖兵五千,欲并候秋防取拨。
向后若得朝廷所支粮食备足,秋冬之间更得万兵,庶壮声势。
伏乞睿照。
一、屯兵先当计饷,臣于二月二十八日已尝具奏,计约漕司见兵粮数目以闻。
惟恐邮递稽误,未彻圣览。
臣之所奏,且以一万五千人为约。
今朝廷再调京湖五千,凑成一万五千人,不谓愚见已上合庙谟。
但一万五千人以荆、淮守一郡犹不足,今广西用守一路,岂能足用!
多数办粮,以备向后多数调军,近日庙谟行下,已自备尽。
但所拨广西义米五万硕,虑恐有其数而无其实。
向来三政经略任内所拨,今犹未运到。
今若以此为实粮,则误指挥矣。
切见湖南潭州则去年十二月却见有义米九万六千八百馀石(系宝祐二年三年四年五年分米。),衡、永、全之间亦须有之,所欠者水脚。
欲望圣断特与改科,所有和籴则乞许于湖南近郡通融措置。
又朝廷近拨湖南漕司米五万硕,亦并未运发。
乘此春夏水泛,若失措置,后将无及。
已各具公状,伏乞睿旨施行。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奏钱粮事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一、《可斋续藁后》卷六
臣二十日方具奏缴邕筦言交情事,二十二日伏准密劄,以臣近奏乞预定援交之议,令臣厚结其心,使之不为鞑诱,有警则遣兵应援。
此事臣近日恭准圣谟密授,洞烛戎情,已尽之矣。
交人去秋表奏之上,报以诏函赐赉,深切事机。
却是因应飞之申请,续有密劄指挥,止留未遣,不能不起移于小国,致诱于远夷。
今只得且俟廖扬孙、唐世明之到,再加详析。
庆成之往,复觇情伪,秋冬备一项兵,于邕之境上随时斟酌应之。
此项兵非专得五千人间以骑兵不可。
臣不敢见之公状,告之外廷也。
盖臣孤远在外,陈请极难,言之遽则谓张皇,言之徐则谓悠远。
钦州之调舟师一事,臣自去年十二月条具申请,至今未报。
广西连政三任经略,俱以罪去,固皆不能无议,然亦岂不愿尽其力?
致此亦难言也。
臣历尽艰险,再来瘴乡,贼在近蛮,事关宗国,臣非愚非昏,安敢不以为虑?
但力不足尔。
若非陛下英断,每赐主盟,臣疏朴寡助,亦岂能任此寄!
兹去秋不远,恭遵请兵摆布要害之旨,今递专具。
然并以钱粮画为三项申请于,度庙堂必为敷奏,伏望圣慈特赐睿旨施行。
去冬印应飞乞请兵三万,益不思粮食有无可以供亿。
今臣所请犹恐兵虽增而食弗给,近方思得海运之策,已具别奏
日力迫矣,非朝廷度越常程规模,若以文移酬酢,恐误国事。
并望断自宸衷,亟图回之!
干冒天威,臣罪当万死。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一、《可斋续藁后》卷六
四月二十八日阁长刚中四月十四日恭奉圣旨宣谕,以臣二月间发过奏状,除已彻闻外,犹有四奏未达,令臣根刷。
臣自二月六日静江至三月三日凡共发八递,并是一样牌角发入军铺
有十一日一递乞改邕守者却幸无差迭,前后凡七递,中途俱为转入省铺,致此稽误。
臣久已差人根刷,今度皆彻圣听矣。
臣去冬恭准圣旨令经司遣官入安南,遂谕印应飞于正月间令廖扬孙者往。
今扬孙同其国所遣使人陈邦彦等以前月初八日回至邕州
扬孙先赍其国报经司牒,以前月二十七日回至静江府
其牒中别无它说,止是以去秋章表为问,及答劳问之礼。
臣得之扬孙,却云其国有告急之辞,具在章表,必是旦夕附唐世明同所解俘获李小哥到司,或先发章表来,臣续当缴奏。
今先据廖扬孙申到一行《日纪》,臣不敢私留,谨同安南国公牒真本并以缴申密院
以臣略观其所纪,大概其国主日照知向本朝,伪臣广度难测情伪。
广度专权,国人共嫉,日照退逊,不能制之。
扬孙且谓其国亦自有险,特以无备。
扬孙留其国仅十二日,其所酬答颇亦合宜,止是所言兵数大誇。
其中紧要一节,却是临别得之福建士人在彼间者,以为若鞑寇再至,则望遣兵以援,如奔命来归,则望开关以延。
扬孙又谓得于其使人之言亦如此(却了载于《日记》。)
即是以觇其意向亦诚危急,彼若果以此请,边头向后援之固难,纳之尤难,却之则又难。
臣前已具奏,只得令办一项劲兵,屯之境上,间以骑旅、舟师,以备应接。
若粮多则多调,非但援彼,亦以备我。
敢望陛下预赐处分秋防,早令赴戍,却容臣等随机应之。
凡此等委折,臣面与刘雄飞商议,已令知悉。
雄飞留此兼旬,以一行将士家累郑重,月末方到,在本司只是委曲津边,今日之早,方离静江前去矣。
广右连月未尝无雨,田土久乾易涸,近时及旬日,农情又复焦槁,连日祈祷虽应,尚未十分沾足。
所合并用具奏,伏乞睿照。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二、《可斋续藁后》卷六
七月初八日酉时,承阁长德亨六月二十四日午时恭奉圣旨宣谕,臣祗诵训辞,倍深感激。
所准圣谕犒设戍兵,过犹不及,近日特科银盐,专以备缓急不测之用,臣敢不恭体!
南中旧来戍兵,胡颖任内不过二百人,徐敏子任内不过一千八百人,印应飞去年添戍亦不过六千二百人。
兵数既少,支犒可以从优,亦是前人恤其远入瘴乡之意,固足以取悦将士。
今来戍兵既视比年增倍,旦夕陆续到来,水陆共以一万八千馀人计,若欲尽照前数支犒,委是浩费。
要之戍兵之来,地里有远近,支犒当有厚薄,前人无所分别,一概支犒,似亦略欠区处。
今臣已将江淮京湖湖南地里分作三项支犒,自江淮来者悉如旧例,京湖来者、湖南来者则各量与等第裁损,此在军士亦自无说。
只近日湖南二千五百又到,已减省六万一千馀贯矣。
旦夕遣令出边,前人亦是一概支给。
今臣亦欲斟酌以远近支犒,邕、钦作一项,并照前例,宜与融则亦与照远近等第差减。
当此用度窘乏之时,岂敢妄为国费,不知撙节?
但此项支犒,经、漕、郡三司皆无馀力,安能办此?
前者印应飞亦是于科到备禦钱内支散,今亦只得于朝廷近科银内兑钱支给。
每遇一番支散,自但以时出豁,随即具申,不敢分文欺弊也。
臣又准圣问:「经、漕、静江三司略无事力,可以通融乎」?
臣窃照广西财计所入,止仰盐箩一项,凡所出纳且有经常,何敢毫发过取于民!
经司不过有买马钱一项,今系隶朝廷窠名。
见添创制一司,官吏将士请给钱米未免仰给郡计。
所谓郡计,一府所入苗额岁三万石,止及潭州一县。
且催科常不及数,日用支吾,亦不过仰漕司拨到盐箩,日赏日支,别无所入。
所谓漕司,则岁用盐本钱一十八万省,可以措置本息共收三十四万省,仅了岁支经常之数。
往时无军与添戍之费,经、漕两司相为通融,仅可支吾。
今连政以来,那兑罄尽。
见今无盐本,无籴本,又添运米水脚一项(姑举河南永州米一石到邕州,该水脚十七文。),此又当年所无。
兼臣近将新安边军一项九百二十人券已拨填经、漕、郡三司旧管军额,更不申请科降,比之递年各司又添此一项钱米,委是他无通融之地,臣不敢一语欺诳也。
近申券钱乃是以军人每名依例日支一百文省,算至年终,以二万四千三百六十四人计,合该之数同新年正月以后尚未敢申请。
今准圣谕,庙堂无可挨那,独于臣殊觉加厚,兹尽出君父主盟之赐。
以所蒙庙堂矜念如此,臣知有感戴!
但军券一项,委是一名不可欠少,一日不可缺支。
岭峤远在数千里外,大惧临期乏兴,控告不及,用是数月尘渎。
更望圣慈宣谕外廷如数应副,此非臣所敢分外申请也。
臣又准圣谕:「司存岂无可以生财之道?
来年切须措置屯田」。
臣既叨隆委,亦愿深以尺寸自见。
实缘臣于理财素短,况如广右地瘠民贫,亦无可措置。
所有屯田,则闻沿边邕、钦间及柳州管下东泉一带颇多荒田,倘募军民耕垦,固可措置。
刘雄飞往邕,臣亦尝嘱其到彼相度经理。
但民耕则岭人于私田犹多惰,况责其公田而用力!
军耕则各州驻兵无几,欲委之戍兵则难事。
因田致谷,此固先务,然须图其实数,不可徒付之空言。
所恨臣老钝日甚,精力不逮于昔,深恐无以上副委寄,谨当更与官属商确,续具奏闻。
回宣谕团结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三、《可斋续藁后》卷七
照对八月二十日准宣谕圣旨:「旧有进广右团结之策者,皆可举行。
前岁徐敏子亦曾举此,共有六万馀人,可契勘。
如敏子元无许多,可增广团结,时时训练,无事则耕,有事则使之临边守禦
此实急务,可便检举施行。
趁此官兵会聚之时,俾之耳濡目染,惯见行阵,寔为便顺,不可缓也。
即具遵奉闻奏」。
八月十九日准当年八月六日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指挥,选择强壮措置,同为上件事,劄本司疾速逐一条具闻奏。
一、宝祐五年内,前政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邕、宜、融三州民屯峒丁共六万六千三百二十六人,内邕州团结到四万二千七百八十五人,系经略徐敏子团结到内宣化武缘两县民屯丁,计二万一千八百八十五人。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忠训郎静江府兵马钤辖杨镛从政郎邕州州学教授、权邕州通判虞云翼,前往宣化武缘两县,将团结到屯丁逐一覈实点检,分剔老弱、强壮人数,就各处地分,置立教场,阅习事艺,缓急就守把本处地分关隘。
后据钤辖杨镛等申,躬亲同共前往宣化武缘两县诸乡,唤上屯寨,宣呼集屯兵,照元账籍逐一点视外,但欲选修长壮健,则十无一二。
等初亦疑其匿壮,时复径造屯内周行相视,则凡负暄而坐,与夫从外而归者其侏薾之状,抑又甚焉。
既准指挥十人选伍,其势只得短中求长。
间有太甚去处,则十中仅选三四,要知皆未可谓之强壮也。
尝历观二县风俗,樵苏种穫,与夫负贩趁墟,皆付之妇人,而为丈夫者却反抱哺炊爨,坐守茅庐,盖其气力反妇女之不若。
邕州浚濠之役,民丁之内妇女实居其半。
今来等所选名为强壮者,异时呼集,聊备疑兵,相助官军,张耀声势,或庶几耳。
若靠此辈以当战禦,实不堪倚仗。
今实点宣化武缘两县计二十四屯寨,元总团结到民兵共二万二百一十四人,今就其中拣到强壮一万二百一十一人,拣退老弱、逃亡、事故计一万单三人外,其峒丁不曾续据分剔申上。
一、融州团结融水、怀远两县安厢、乐善、通道三寨土丁、保丁、款丁、峒丁共一万一百九十六人,系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朝奉郎融州通判刘清卿从政郎清远军节度推官欧阳梦皋,将团结上丁、保丁人等逐一覈实照拣,分剔老弱、强壮人数。
后据所委官刘清卿等申,融州元来团结大数计一万一百九十六人,内一千一百六十七名系石村隘七款总辖杨光忠等款丁,属静江府义宁县所管,系是半生半熟徭人。
清卿等窃照此项款丁旧来虽自愿同入本州上江一带诸款总结为大款,缘其所居去本州隔蓦,且其地险恶,本州之人素来不敢深入,缓急亦不能为我用,更不敢以虚数具入账册外,二千七百九十三人今系拣剔去逃亡、老弱、矮小人数,实拣到六千二百三十六人,各是壮健人数。
内三千四百六十一人系融水、怀远两县管一十九指挥壮健土丁,安厢、乐善寨壮健峒丁,可以抽调;
二千七百七十五名,系通道寨壮健峒丁、六都壮健保丁、沿边三十七丁,错居徭界,时被劫掠,所以自相结约为
止是堤备徭贼,各守地分,不可抽调。
一、宜州团结宜山河池、天河忻城思恩五县保伍民兵、义效、獞兵共一万三千四百五人,系经略徐敏子团结到。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文林郎南宁军宜伦县、权宜州通判钟嶅,成忠郎、东南承十二副将田从龙,将宜州团结到保伍獞兵人等逐一覈实点拣,分剔老弱强壮人数,未据申到。
后据从政郎邕州司理、权制置大使司佥厅郑益谏申,往宜州取到钟通判嶅、田副将从龙点覈团结民丁的实数,置造总册,共计七千三百八十四人。
照得宜州五县管下地分阔远,多是与蛮徭杂居,缓急唤集,则民丁虑在后有劫掠之患,责其守把当地关隘,犹恐不足倚仗,若指拟调遣,必难齐集,但可令逐处自卫而已。
并据武德郎、知宜州军州事汪雷发申:「所委官权通判钟嶅、副将田从龙等缴申到五县团结民兵人数,于内量唤到民兵,当厅相视覈实,见得人物多是矮小脆弱,执色鎗刀弩箭器械不能精熟,委是不堪备禦
设若缓急调用,必致误事,雷发决不敢保。
但本州既准行下,只得照式分剔老弱强壮数目,开摆执色武艺之人,攒具正副账册计八本」。
寻行点对,册内知郡汪雷发亦不系书保明。
本司已将解到民丁籍册劄发下宜州,别行精加覈实,逐册具官吏名衔保明供申。
右本司开具在前。
照得前政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邕、宜、融三州民丁共六万三千三百二十六人,及经略印应飞任内委官分往三州点拣民丁强壮,除老弱外,三郡止共管二万三千八百三十一人。
臣到任后亦已分委官属诣各州覈实,取到账籍。
今准圣旨指挥,令便检举团结,并准密劄指挥,于内选择,委官措置训练,旬教月给激赏等事,本司敢不恭禀!
但广右民丁素来脆弱,以先来所委官杨镛宜州知郡汪雷发所申,盖自可见。
今全在各郡守将究心团结,律以部伍,教之阅习,庶可仰称庙谟施行之意。
本司除已检举两政已行,邕州则备劄镇抚知郡刘雄飞、新通判制机赵立宜州则备劄权郡总管彭宋杰、权通判制佥钟嶅,融州则备劄知郡赵必逯、权通判谢公阊,仰各遵照指挥
经略印应飞任内拣到强壮人数,日下措置教练。
如遇边防,即与差调,同官军守把。
并照密劄指挥施行,各具遵禀,开具人数账状,以凭缴申朝廷外,谨录奏闻,伏候睿旨!
〔贴黄〕照得前后言广右备禦者必以民兵为说,然皆言之,未尝用之也。
去冬湖南,被命节制广西,条具陈奏,亦尝及广右民兵一说。
盖以广民皆瘠薄,才一调集,民则废生业,官用给资粮,非比京湖民兵以苗头起差而民可办,有总所口券而官可供,此前政经略所以尝有钱粮之请。
今来行下诸郡,责之守将奉行,孰敢弗虔?
惟恐资费有所不及。
大概人力犹或可教弱为强,事力则不可强无而为有,民非食则不饱,军非财则不行。
更望朝廷轸恤边郡,使之可以措置,不胜幸甚!
伏乞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