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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田牟请许党项雠复回鹘嗢没斯部落事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臣等虽不习兵钤。昧于边事。然酌其物理。情实可知。伏希圣慈。特赐详览。比者陛下常虑回鹘国中离散。未是实情。今据我阿尼伊难珠合等书云。此閒更无活处。即是实耗。又回鹘安孝顺云。赤心宰相问汉国中看你回鹘好无。足知依倚大国。意甚勤恳。今若许田牟徇党项贪利之心。不自量力。犯必死之虏。绝归款之诚。事捷亦损耗甲兵。大亏恩信。不成则永为边患。取笑四夷。况穷鸟入怀。尚须矜悯。远人慕义。曾未犯边。自六月至今。未尝捉烽戍一人。夺党项一物。披诚款塞。望阙哀鸣。昨者所献表章。词恳意顺。弃而不纳。先务诛夷。此不可一也。若回鹘国中无衅。种落皆安。嗢没斯叛逆而来。即须拒绝。可汗既自失国。牙帐已无。携挈伤残。寄命他所。嗢没斯等迫于饥困。各欲求生。田牟执称背国亡命。是去年为恶徒党。都似与德彝雪屈。为党项报雠。察其用情。殊非体国。此不可二也。汉宣帝五凤中。匈奴大乱。议者多曰。匈奴为害日久。可因其坏乱。举兵灭之。萧望之对曰。宜遣使吊问。救其灾患。四夷闻之。咸贵中国之仁义。其后南单于果是臣服。六十年边境无事。今纵不能扶其微弱。岂宜因此幸灾。此不可三也。伏望具诏太原振武。排比骑兵于边上。严防侵轶。待犯国家城镇。然后以武力驱除。若只于党项退浑小有劫夺。任部落自相仇报。亦未可助以甲兵。常令大信不渝。怀柔得所。彼虽戎狄。必合感恩。待张贾使回。足知情实。仍望诏田牟不得擅出诡计。妄邀奇功。兼诏仲武不得纳将吏惑词。为国生事。如蒙允许。伏望付翰林酌此意处分。
论天德军捉到回鹘生口等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臣等见今日天德军奏事官王可度云。每有回鹘投降及城来捉得十人五人。缘不敢留在军城。问得事情后。便皆处置。伏以回鹘穷困。情亦可怜。屡有杀伤。恐伤仁化。望付翰林赐田牟仲武诏。前后更有此类。便递送太原。令配在诸州安置。稍为允惬。未审可否。
条疏太原以北边备事宜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一。云州之北。并是散地。备禦之要。系把头烽。今符澈虽修缮已毕。把头烽内并未添兵镇守。事同虚设。恐不应机。未废把头烽以前。把头烽内旧有军镇数处。自废把头烽后。并合抽却。望令巡边使速与符澈计会。却抽旧兵。依前制置。如旧兵已少。即于太原城下及閒处抽兵。其与山东接处及西北镇兵。不在抽限。如更要筑堡城。亦委逐便制置。一。三受降城相去四百里。自置天德军及振武节度。其东受降城中并在腹内。都无大段兵马镇守。就中中受降城不过三五十人。古城摧断。都不修筑。今虏众在阴山之北。山中尽有过路。若突出山南。便入二城。即天德振武当时隔断。其中受降城本是突厥拂云祠。最是要地。今天德人力不及。望令太原振武共出三千人。速与修筑。便令镇守。即天德形势自壮。虏骑不敢窥边。
一。东受降城缘是近年新筑。城内无水。城外取金河水充饮。又于城西门掘一二十井。若被围守。即须困蹙。今筑月城。护取井水。其张仁愿旧城。颇当要害。张惟清错奏。恐黄河侵坏。先贤制置。皆有神灵保持。废来二十年。基址依旧。园蔬树木。至今尽在。隔河便是胜州。相去数里。望委巡边使与刘沔计会。如何却复旧城。至为稳便。以前件。臣等伏以回鹘在边。切须有备。边备既壮。制置不难。访问利害。大约如此。一。要切须得使臣专往。自验机宜。谨具条疏如前。其间条疏不尽者。望委巡边使与所在节度使商量闻奏。谨具于前条疏应接天德讨逐回鹘事。
一。请速降中使。赍敕至云朔天德已来。宣谕生熟退浑及党项诸部落等。待天德交锋后。任随便出军讨逐。如得羊马钱物奴婢等。任便本主自收。官中更不寻问。仍据杀戮回鹘多少。别议优赏。一。自古出师。皆有副贰。以防主将有故。便须得人。石雄骁勇善战。当今无敌。望授天德军都防禦副使兼马步都知兵马使。助田牟攻讨。仍勒乘递赴天德军。
一。回鹘药罗葛元政马价绢。望且勒留在振武。令中使与忠顺同检点收管。如田牟已用兵。其药罗葛元政便望委忠顺收录。如请归降。仍作般次送付太原。除首领外。委刘沔且散配仪沁岚石等州去塞远处安置。并官给粮食。如不肯降。即须收系。待后处分。其赵进用等。亦望诏刘沔收管。其首领于公馆安置。长行等散配诸处。一。田牟都似不晓兵机。奏状已出三千人拒回鹘。计其兵数。必是全军尽出。忽有不利。城内岂免空虚。马上驰突。是戎虏所长。攻城围守。戎虏所短。田牟只合坚守城垒。以俟救兵。望速诏田牟。辄不得出兵野战。待诸处兵至。方可逐便讨除。
一。回鹘马军。难于支敌。依林守险。须用弓弩。望于浙西取弩手四百人。宣州取弩手三百人。令从河曲路赴天德。如所在逢回鹘。便令把隘。及依丛林射马。河曲路与天德直对。兼经历盐夏等州所在要处。便堪应急。到天德后。权取田牟指挥。一。嗢没斯诚款虽未知真伪。然早要别加官爵。纵使不诚。亦是反间。且要奖其忠义。为讨伐之名。令远近诸蕃知朝廷只是责可汗犯顺。非是要灭回鹘。
一。回鹘既之粮食。又累年劳苦。人心易动。必可招降。望且遣田牟速招。降者许以优赏。如有降虏。旋给粮食。递过太原取优赏。不得留在天德。以前。臣等商量。若待天德奏到。已恐不及事机。望付翰林各撰密诏。令中使向前审详事势。如已接战。便须准此处分。如蒙允许。其石雄便须今日降敕。未审可否。
异域归忠传序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会昌二年四月甲申。回鹘大将勒嗢没斯率其国特勒宰相尚书将军凡十二人大首领三十七人骑士二千一百六十八人内附。制授嗢没斯特进检校工部尚书左金吾卫大将军同正。封怀化郡王。其酋帅遍加戎秩。赐之金紫。于是穹庐之长。尽识汉仪。左衽之人。咸被王泽矣。臣闻书载率服。美大舜之功。诗列既平。显周宣之德。暨汉宣帝。亦单于慕义。呼韩来朝。历纪数千。称者三代。则知非常之运。必待非常之君。诚契感通。斯为难遇。伏惟仁圣文武至神大孝皇帝绍高祖太宗之神武。慕元宗宪宗之远略。英才天纵。武节霆驰。静深之谋。渊然若海。先定之志。屹然若山。自嗢没斯归款朔边。注心魏阙。制置大略。尽出宸算。汉高从善。能用六奇。光武揣情。坐知千里。诸将无搴旗之效。偫臣乏借箸之筹。夫天以信而成功。地以定而载物。惟大君懋一德。法两仪。故能怀异俗之心。盛中兴之业。嗢没斯者。回鹘之贵酋也。夙禀正性。生知大义。识倚伏之数。明祸福之机。回鹘运属天亡。岁久不稔。畜产大耗。国邑为虚。流亡遍于沙漠。僵仆被于草莽。由是国之将帅。各率支兵。或入西戎。或归诸部。惟嗢没斯精诚上达。天诱其衷。拔自狼居之山。愿拜龙颜之主。封章沥恳。指日誓心。不夺之诚。介如石矣。先是有赤心宰相。桀傲乱常。颇为边患。嗢没斯潜布诚款于天德军使田牟。暴其罪状。枭首以徇。归大国明也。戴圣君忠也。去乱邦智也。执丑虏义也。具此四美。是谓诚臣。昔仲尼知曾参孝。因为陈君臣父子之义。以著孝经。今圣主以嗢没斯忠。爰采武功贞烈之事。以为归忠传。则圣人善诱之道。又何以加于此乎。乃集秦汉以来至圣朝。去绝域归中国。以名节自著功业保忠者三十人。勒成上下两卷。其不自献款。无迹可称者。今并不载。臣又闻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不善者天报之以殃。神道昭晰。应如影响。嗢没斯方欲保大节。成大勋。宜乎佩服斯文。以为鉴戒。臣备位台铉。获奉睿谋。受诏序事。冠于篇首。
授张直方田牟将军等制 唐 · 崔玙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一
敕。统环营于中禁。司徼道于右街。非节效素彰。见义而锱铢爵禄。威谋夙著。宣力而践更翰垣。则何以为我信臣。膺兹宠寄。检校刑部尚书兼左金吾大将军张直方。沈果知机。忠烈继志。承许国之义训。有能军之勇名。豹变除习俗之风。鹰扬多御众之术。自脱屣幽蓟。奉职警巡。勤固有夙夜之劳。谨严得谁何之任。前太平军节度使田牟。体怀忠厚。气概雄迈。袭台耀之洪伐。振家声于勋籍。深识战器之本。亟升勇爵之班。马岭雁塞。常绝烟尘之警。西楚东鲁。每闻辑睦之方。而皆早读父书。动合军志。克隆绍续之业。备详奇正之机。是宜委以禁戎。为之禦侮。长期门以绝席。拥缇绮而式遏。俾之重闭。斯谓尔劳。题剑弄印。仍祇旧服。勿替徽问。勉承宠光。直方可右龙武将军。牟可右金吾将军。
授王宰高承恭田牟三道节度使制 唐 · 封敖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八
门下。朕常日出视朝。与三四宰臣百辟卿士。详求理本。期臻大和。矧军旅之事。岂忘念虑。古者命将。必登坛告庙。推毂授脤。所以示专征之任也。况许昌宜禄鄜畤。三镇之重。一时所难。诚当注意之求。俱承并命之选。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邠宁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王宰。诚贯金石。秀钟山河。文该礼义之源。武服钤符之奥。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右金吾卫大将军御史大夫充右街使上柱国渤海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高承恭。心澄水镜。严夺秋霜。幼知仁义之方。壮慕功名之业。朝散大夫丰州刺史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田牟。风云应兆。雕鹗当秋。素怀搏击之威。夙负骞腾之志。而皆公台令嗣。勋阀才人。奉严训以承家。推大忠而许国。游心百氏。有志四方。知山川险易之形。识古今兴亡之道。累更任用。咸著声猷。或屏卫四郊而西戎修举。或谁何右仗而缇骑整严。或安静朔陲而虏尘载息。吾之用汝。不愧知人。今以忠武师徒。始终诚节。南征北伐。每闻尽瘁之诚。破敌摧坚。必茂策勋之典。洎乎新平捍疆场之要。洛郊当控带之冲。固其金汤。利彼牙爪。凡为展效。皆竭忠诚。尔其为吾申惠慈。布膏泽。怀忠伏顺者延其赏。穷羸孤瘵者加其恩。使人人知吾待尔之心。其厚若是。勿独以鼓鼙之壮。号令之严。报于朝廷。是曰为政。服我休命。尔其戒哉。旧秩新恩。同登八座之贵。摇旌展旆。分荣十乘之行。宰可本官充陈州节度使。承恭可检校工部尚书充邠宁节度使。牟可守本官充鄜坊节度使。
授田牟灵州节度使制 唐 · 蒋伸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八十八
门下。秦筑城以备虏。未若选将为长城。汉设策以禦戎。吾知得人为上策。况朔野之北。全凉以东。兵临五城。地远千里。非筹劳无以分爵土。非用武何以示恩威。副吾勤求。允属雄杰。检校金部尚书金吾卫大将军田牟。才度间生。智能兼耸。家承弓冶。业擅韬钤。而又揭厉儒流。详娴吏术。不战而烽烟自息。言兵而胜负已知。洎早服官荣。常参羽卫。流五原之懿绩。播三镇之威声。风猷蔼然。令望斯著。如尔兄弟之孝友。化于闺门。祖父之忠贞。书于竹帛。是用擢在环列。为予警巡。觌其形容。益见诚意。朕以党羌未灭。边障是忧。藉汝通明。与我安抚。所宜励清廉于虏俗。宣惠泽于戎人。恢纪律贵乎齐刑。理蛮夷恶其生事。藩垣北地。控带长河。仍加毛玠之荣。不改赵尧之秩。可检校吏部尚书灵州节度使。
论庙谋疏 南宋 · 王质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雪山集》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九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一曰浮言勿摇。臣尝论之:夫人之为国,利之不能不喜,害之不能不惧。惟其当利害之际,喜而不示其喜之之形,惧而不露其惧之之迹,故其虚实不可得而窥,而浅深不可得而测。何者?虑之素定故不摇,养之素厚故不惊。彼其轻喜而骤惧者,皆虑之不定、养之不厚,故仓卒迫惧之中,利得以怵而动,害得以胁而迁。嗟夫!天下之变生于有间而可入,善为国者深藏其喜惧之端,补绽缝隙以自秘其肺腑,使人探之而莫能抵其渊,叩之而莫能揣其钥,穷搜曲览而莫能得其要领。当是之时,虽有强邻悍敌,亦且逡巡退缩而不敢措意于我。臣观自古谋人之国,既先诱之以利,又喝之以害,所以寻其间也,或者不能,闭其寻之之路,而开其入之之门。喜惧之情洋溢于内,表著于外,故堕其计而不知,此何异搏人而授之以手足,盗在门而自启其键也,其亦可谓大惑矣。盖昔者秦人欲以十五城而易赵璧,赵人虽吝于予璧而喜于得城,璧既入而城不割,则仓皇携璧以归。夫秦人以虎狼之心,欲尽吞诸侯而宰天下,其志岂在璧也,而藉以试赵,赵人信之,则秦人固已得其肺腑矣。是以暴骜陵劫,至于加兵而不忌,盖知其无能为也。楚子伐宋不服,令其师曰:「筑室反耕」。楚乌能筑室反耕也哉,何者?越千里以伐人,而强晋蠢蠢然又有欲动之势,形孤而心摇,必不能久矣。而华元不得其情,震悼惴慄,奔走求盟,若不可以终日,此其势不得不折而归楚。是二国者,其初未尝有致弱之形,而不能自窒其间。近者传北朝欲归河南之地,臣闻之士大夫以为朝廷至于动色相庆。已而闻北朝欲迁汴京之都,臣闻之士大夫以为朝廷错愕而莫知所为。夫河南之归、汴京之迁,此不待智者而得其是非矣,何者?古之弃地有三:或不能有而弃,或无所得而弃,或交相易而弃。此三者今北朝皆无焉,臣固知河南之不归也。然而此言之所以出者,臣恐北朝之谋以利诱我,而试其喜不喜也。古之迁都有三:或以兵火残敝而迁,或以邻敌窥伺而迁,或以形势迫隘而迁。此三者今北朝皆无焉,臣固知汴京之不迁也。然而此言之所以出者,臣恐北朝之谋以害喝我,而试其惧不惧也。此正当今窒间之时,而喜惧之形乌可轻出哉!臣读东晋《谢安传》而详观之,处利害之际,至于苻坚之寇而不为惧,谢玄之胜而不为喜,未尝不咨嗟叹息,以为后世君子之莫及。而推原其故,则盖本于虑之素定而养之素厚,是以利不能诱,害不能喝。夫天下之事缘饰之则以文雅,而镇压之则以器局。就二者而轻重之,宁不足于文雅而器局之,君子天下国家不可一日无也。
二曰小利勿动。臣尝论之曰:静而观利害之变,揣其轻重,量其多寡,而择其害轻利重、害寡利多者为之。虽间有所拂于世俗,然固当有所勿恤,何者?天下之利害纷纶反覆于冥漠之中,搏之而不可,执其形寻之而不可,究其端然,轻重自有定势,而多寡自有定量,甚不难知也。今夫以铢两钧石而视衡,则铢不若两,两不若钧,钧不若石;以龠合升斗斛而观量,则龠不若合,合不若升,升不若斗,斗不若斛。善处利害者如衡之于铢两钧石,量之于龠合升斗斛,深明于毫忽之间,曲辨于勺撮之际。惟夫世之君子心不平而气不定,高则为名所眩,下则为利所怵,是以轻重之定势、多寡之定量,举惶惑颠倒而莫知。晃错之削七国,朱异之纳侯景,杨国忠之服安南,昔以为利一而害百者。利一而害百,虽童子亦有所避而不为,执天下之柄而不若童子之识,亦可谓大拙矣。臣尝叹伏会昌宰相李德裕之善处事,以为非庸材常智所可及。乌介可汗饥不能振,退浑党项请以部落击之,因天德军使田牟以为言,德裕曰:「不可,沙陀退浑不可恃也,见利则进,遇敌则走,谁肯为用耶?天德兵素弱,以一城与劲敌角,必败」。黠戛斯来言攻安西、北庭,武宗欲求其地,德裕曰:「不可,安西距京师七千里,北庭五千里,异时河陇为我郡县,故能缓急调运。河陇既入吐蕃,则何所兴发,何道馈挽,纵得无用」。嗟夫!有诛敌之便而不进,有得地之势而不取,此庸材常智之所谓失机者也,而德裕所以揣轻重者甚明,而量多寡者甚精。以为诛敌而生衅,则不如勿诛;得地而耗财,则不如勿得,故他人以为可,德裕以为不可。而今之谋利害者不然。近者括沙田,籍铜器,此其为利亦末矣。臣闻之士大夫,沙田之数租以石计,钱以缗计,殆不过十数万,而淮、浙西之民咨嗟愤恨,有甚不堪者。举天下之铜器而付之炉冶,或者以为风餐土食之馀,薪烹火化之后,颇不利于铸钱,而生民器用一扫而空之。此二者皆以豪发之利而召天下之怨,岂非谋利害者不揣轻重、不量多寡之过与?臣闻天下之人谁能皆有以顺适其意,茍使吾事举而有功,功成而有利,则虽朝谤夕诽,固有不必问者。今之所图者百分之劳,曾未有一分之获,而天下已纷纭议论而不可禁,臣窃以为善计利害者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