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奉送韦中丞使新罗序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一
昔邹鲁之谚。以籯金不如者。盖一经耳。今中丞文博究其五。皆可名家。则扶阳重侯之儒术为践修矣。自外台从事。不四三年。历左史尚书郎。其取青紫。易于地芥。前此以盟津贞师。则授以司武。今兹以鸡林纂代。则俾之锡命。藉奏议以中辍。择专对而遂行。行止之閒。有以见文敏归重也。太平尚仁。多识古训。讣终请嗣。礼之重者。宜乎以儒冠智囊。吊祠临存。佩二印。捧三册。使有截之外。家肥德洽。将渥缛之命。视勤远如夷。其忠信欤。三台隽彦。歌诗宴軷。至若辰韩息慎之俗。怀方象胥之道。宾将洽驩之盛。致赐谕旨之荣。自原隰之华。至溟涨之大。云气海物。昕昏变化。众君子言之详矣。中丞以佐曹陈君之历司封郎也。今为之代。以德舆之忝驾部郎也。又为之代。凡两掖所赋。盍偕序以为好。宜徵作者。猥及鄙人。直书粗略。敢谢不敏。
送三从弟况赴义兴尉序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二
汉廷诸公。皆附经术而施政事。故其有猷有为。不疚不惧。若况者。尝理左右史记事记言之经传谟训。居有司籍奏中。乃令参调署吏。以养以仕。言顾于行。行本于经。修性勤身。而禄在其中矣。夫学者病口肄其言而心不能通。故吾三年第经明者三百馀士。而知类通达者往往有焉。尝与贤诸侯河东柳敬叔吴郡陆伯冲寓书往复。论取士之道。二君子言之颇详。若况之所履。其吾与二君子之所欲求也。岂无多文之富耶。而况不耀。岂无趣捷之敏耶。而况不为。盖质素者受采必固。平夷者遵道必远。况之志其在是乎。吾与况也。行以五䌽衣裳视朝夕膳。裘褐初解。绶黄甚新。彼阳羡有佳山水。玉潭东舍溪。南岳洞灵。仁祠仙观。邑子乡导。穷年胜赏。筮仕于斯。其乐如何。有以贺义方之庆。轻少别之戚。伯仲偫从。类其诗文。亦命小子璩系于编末。时皇帝御极甲子赦令之后一月也。
进顺宗皇帝实录表状二首 其一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四十七
臣愈言。今之所以知古。后之所以知今。不可口传。必凭诸史。自虽二帝三王之盛。若不存纪录。则名氏年代。不闻于兹。功德事业。无可称道焉。顺宗皇帝以上圣之姿。早处储副。晨昏进见。必有所陈。二十馀年。未尝懈倦。阴功隐德。利及四海。及嗣守大位。行其所闻。顺天从人。传授圣嗣。陛下钦承先志。绍致太平。原大推功。实资撰次。去八年十一月。臣在史职。监修李吉甫授臣以前史官韦处厚所撰先帝实录三卷。云未周悉。令臣重修。臣与修撰左拾遗沈传师直馆京兆府咸阳县尉宇文籍等。共加采访。并寻检诏敕。修成顺宗皇帝实录五卷。削去常事。著其系于政者。比之旧录。十益六七。忠良奸佞。莫不备书。苟关于时。无所不录。吉甫慎重其事。欲更研讨。比及身没。尚未加功。臣于吉甫宅取得旧本。自冬及夏。刊正方毕。文字鄙陋。实惧尘玷。谨随表献上。臣愈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进顺宗皇帝实录表状二首 其二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四十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去月二十九日。进前件实录。今月四日。宰臣宣进止。其閒有错误。令臣改毕。却进旧本者。臣当修撰之时。史官沈传师等。采事得于传闻。诠次不精。致有差误。圣明所鉴。毫发无遗。恕臣不逮。重令刊正。今并添改讫。其奉天功烈。更加寻访。已据所闻。载于首卷。傥所论著。尚未周详。臣所未知。乞赐宣示。庶获编录。永传无穷。谨录奏闻。谨奏。
赞碎金 中唐 · 沈传师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墨宝三千三百馀,展开胜读两车书。
人间要字应来尽,呼作零金也不虚。
按:(见斯六二○四卷,原署「沈侍郎」)。
上宪宗实录表 中唐 · 路随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八十二
臣闻古者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远自轩皇。近惟列圣。其间睿哲文明之德。格天济物之功。实赖记述。传诸不朽。伏以宪宗皇帝承十一叶之基运。荡六十年之妖氛。神功燀于无外。元化光于有截。语俭德则渐浣濯以垂训。言忧勤则躬日昃而忘倦。广聪明则惟恐其不闻。纳忠谏则咸许其自达。偫臣荷裕之德。黔首饱慈惠之仁。今之举盛烈者。贞观开元元和而已。诚宜垂诸简牒。焕彼缣缃。长庆二年。诏监修宰臣杜元㯋。命翰林侍讲学士臣处厚臣赵暨史官沈传师郑瀚宇文籍等分年编次实录。属中外多故。笔削未遑。或职秩遽移。判缀莫就。陛下丕承鸿绪。思宏祖德。前诏处厚。继命臣随。比因奏对。促令纂勒。臣今采处厚等所录。又与见在史官苏景裔等博访遗逸。精加研覈。以毕其功。逮兹周岁。错综方就。谨撰宪宗皇帝实录为四十卷。目录一卷。谨随表奉献。虽刓精极思。徒效其勤劳。而测海窥天。岂知其万一。无任悚惕兢惭之至。谨诣光顺门奉进以闻。
处分及第举人诏 中唐 · 宪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五十九
搆大厦者。必总于群材。成大川者。必资于百谷。故思理之主。求贤罔遗。所以昭宣令图。广大前绪。观文缉化。其在兹乎。朕以寡昧。获奉丕业。虚己问政。实始于兹。考言求益。敢不祗若。故命左右辅弼。洎有位之臣。会于中台。必究其论。閒密以献。省自朕躬。果获贤能。副于饥渴。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人第三次等元稹韦惇第四等独孤郁白居易曹京伯韦庆复第四次等崔韶罗让崔护元修薛存庆韦珩第五上等萧俛李蟠沈传师柴宿达于吏理可使从政科第五上等陈岵等。咸以待问之美。观光而来。询以三道之要。复于九变之选。得失之监。粲然可观。宜膺德茂之异。式叶言扬之举。其第三次等人。委中书门下优与处分。第四等第四次等第五上等。中书门下即与处分。
授沈传师中书舍人制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四十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敕。书云。臣作朕股肱耳目。言天下不可一人理也。今国家崇建执事。以任股肱。妙选侍臣。实司耳目。股肱良则心膂正。耳目审则视听明。苟非端人。何以近我。而朝议郎守尚书兵部郎中知制诰充翰林学士上护军赐紫金鱼袋沈传师。洁静精微。风流儒雅。名因道胜。信在言前。谦而愈光。卑以自牧。专对无不达。偫居若不知。而又焕有文章。发为辞诰。使吾禁中无漏露之患。而朕语言与三代同风。勤亦至矣。事我满岁。命汝即真。勉竭乃诚。以辅台德。可守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散官勋赐如故。
三子言性辩 唐 · 杜牧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十四
孟子言人性善。荀子言人性恶。杨子言人性善恶混。曰喜曰哀曰惧曰恶曰欲曰爱曰怒。夫七者情也。情出于性也。夫七情中。爱者怒者。生而自能。是二者性之根。恶之端也。乳儿见乳必挐求。不得即啼。是爱与怒与儿俱生也。夫岂知其五者焉。既壮而五者随而生焉。或有或亡。或厚或薄。至于爱怒。曾不须臾与乳儿相离。而至于壮也。君子之性。爱怒淡然。不出于道。中人可以上下者。有爱拘于礼。有怒惧于法也。世有礼法。其有踰者。不敢恣其情。世无礼法。亦随而炽焉。至于小人。虽有礼法而不能制。爱则求之。求之不得即怒。怒则乱。故曰爱怒者。性之本。恶之端。与乳儿俱生相随而至于壮也。凡言性情之善者。多引舜禹。言不善者。多引丹朱商均。夫舜禹二君子。生人以来。如二君子者。凡有几人。不可引以为喻。丹朱商均为尧舜子。夫生于尧舜之世。被其化皆为善人。况生于其室。亲为父子。蒸不能润。灼不能热。是其恶与尧舜之善等耳。天止一日月耳。言光明者岂可引以为喻。人之品类。可与上下者众。可与上下之性。爱怒居多。爱怒者。恶之端也。荀言人之性恶。比于二子。荀得多矣。
毛仙翁传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十四
毛仙翁者。名于。字鸿渐。得久视之道。不知其甲子。常如三十许人。其龆容稚姿。雪肌元发。若处子焉。周游湖岭閒。常以丹石攻疾。阴功救物。受其锡者。不可胜纪。大中戊寅岁。进士张为。薄游长沙。落魄数载。以诗酒自得。不汲汲于随计。一旦。值女奴于岳麓山下。若豪家之青衣焉。奔而归之。张遽惑焉。岁馀。寖成羸疾。尪瘠骨立。待时而已。毛翁自海陵来。泊于逆旅。即张所止也。请谒之者。逡巡盈门。皆曰尊师。十年二十年一届于市。人仰其惠。犹夏日之阴。冬日之阳也。蒙其泽者多矣。顾见张。悯之曰。子妖气邪光。洽遍肌骨。苟不相值。殒于旦夕也。吾有鲍南海丸。以一粒授为。于香炉焚之。郁烈之气。闻数百步。张之魅妾。长号一声。蹶然而毙。因共视之。即木偶人也。心下至足。肌肉如人。心上至顶。犹木偶之状。众共异之。弃于江中。师曰。此魅逝矣。子之性命可全。形骸可保也。又以丹砂三粒。其状如黍米。命张吞之。旬月之閒。肌丰力倍。惫疾都瘳。师忽告去。不言所之。张遂为诗别焉。其略云。羸形感神药。削骨生丰肌。兰炷飘灵烟。妖怪立诛夷。重睹日月光。何报父母慈。黄河浊滚滚。别泪流澌澌。黄河清有时。别泪收无期。自是去别。莫知所适。湘江閒至今以为口实。张后亦南入钓台山。访道而去。今睹朝彦赠仙翁文集。果符长沙之事。裴晋公度牛公僧孺令狐公楚李公程李公宗闵李公绅杨公嗣复杨公于陵王公起元公祯。当代之贤相也。白公居易崔公郾郑公尉浣李公益张公仲方沈公传师崔公元略刘公禹锡柳公公绰韩公愈李公翱。当代之名士也。望震寰区。名动海岛。或师以奉之。或兄以事之。皆以师为上清品人也。或美其登仙出世。或纪其孺质婴姿。或异其藏往知来。或叙其液金水玉。霞绮交烂。组绣相宣。盖元史之盛事也。自元和洎大中戊子。五十馀年。容色不改。信非常人矣。奇章公独以上升为疑者。乃拘教守常。未达神仙之深旨矣。夫仙之上者。骨肉升飞。与天无极。又九天之上。无何之乡。为极阳之都。神仙之府也。世之得道者。鍊阴而全阳。阴滓都尽。阳华独存。故能上宾于天。与道冥合。则黄帝驾龙而腾跃。子乔控鹤而飞翔。赤松乘雨而飘飖。列寇御风而上下。史昭著。又何疑焉。所云胡国胡法。将终之事。是设幻化之诬词。谤神仙之轻举者。有是焉耳。尝试论之。真一既判。元精肇分。清气为人。谓之三才。皆禀妙于无。成于妙有。人之生也。参天而两地。与气为一。天地所以长存者。无为也。人所以生化者。有为也。情以动之。智以役之。是非以感之。喜怒以战之。取舍以弊之。驭努以劳之。气耗于内。神疲于外。气竭而形衰。形凋而神逝。以至于死矣。故曰委和而生。乘顺而死。率以为常也。修道之士。黜嗜欲。隳聪明。凝然无心。淡然无味。收视返听。万虑都冥。然后虚空生。胎吻合。自然观化之初。穷物之始。浩然动息。与道为一矣。与道为一。则恣心所之。从心所欲。是非不能乱。势利不能诱。寒暑不能变。生死不能干。指顾乎八极之外。逍遥乎六虚之表。无所不察。无所不知。目能洞视。耳能洞听。亦能视听不由乎耳目。何者。神鉴于未然。智通于无地也。如此则世人之休咎寿夭。富贵贫贱。皎然在目。岂待乎阴阳之数。蓍龟之兆。而后知之乎。毛仙翁则其人也。众君子歌诗志之。序述赞之。曷足尽仙翁之道哉。因以神仙之事。亦纪仙翁之功。书之于卷末云。通政元年丙子三月七日辛酉。杜光庭记。
重修湘妃庙记(太平兴国八年) 宋 · 程文度
出处:全宋文卷一○○、《永乐大典》卷五七六九
重湖之南两舍之地,有二妃古祠在焉。其庙号昔谓之黄陵,因其地而名也。今谓之昭烈,以德而称也。载籍群书,皆盛称尧舜之德,二妃即尧之女、舜之妃也。帝尧以丹朱不肖,二妃有德。不肖则不可以传神器,有德斯可以赞帝图。繇是妻于有虞,以光尧之圣德;降于妫汭,以成舜之孝道。若俾丹朱有二妃之德行,尧必不让舜而传丹朱矣;有虞无二妃之翼赞,舜必终匹夫而况侧微矣。是知尧舜之德巍巍荡荡,民到于今称之者,皆由二妃之所致也,岂止从舜南巡,昭其灵迹而已哉!噫!事于顽嚚,显妃之节;溺于沅湘,见妃之烈。湘竹之斑,谓妃之血;湘水之声,谓妃而咽。噫!生为虞嫔,没作湘神,享庙福人,在江之滨。唐元和十四年春,吏部侍郎昌黎韩公愈以犯颜获戾,出牧潮州,过妃之祠,精意有祷。惟妃恤含忠之节,施福善之功,爰自海隅,牵复朝位。韩公感妃之明灵如在,伤妃之祠宇其颓,再树丰碑,崇脩旧址,于今垂二百年矣。碑已残破,庙亦圮毁。太宗太平兴国五年秋,将作监丞程文度衔帝之命,权理湘阴。去邑一舍,先过妃庙。临湘江之铺练,列楚峤之堆蓝,树古祠荒,堪成图画。廊庑之下,得其旧碑,尘蔽苔封,顾难辨识,熟而视之,乃韩吏部之碑也。其间解二妃为湘君夫人,證以经书,駮其舛谬,实巨儒达识之作也。又解「舜陟方乃死」之义,以「陟」为「死」,是为「死方乃死」,厥理未明。窃以《尚书》者上古帝王之书,经夫子删定,其《虞书》曰:「舜陟方乃死」。孔安国传云:「陟,升也。方,道也。言舜升道南方巡狩,死于苍梧之野而葬焉」。矧自鲁恭王坏宅得书,悉还孔氏,原其作传之意,颇协删书之旨,垂世立教,岂有异端?文度虽省己不才,敢徵其事为證。且许由避尧之让,许由即为道人矣;大禹承舜之禅,虞舜亦为道人矣。以道之情高,故曰升道,是以圣人用则为尧舜之理,舍则与巢、许同归。以其体道合天,故谓之帝。孔传解「陟方」为「升道」,于理为通。若韩吏部解「陟」为「死」,即下不得言「方乃死」也,义斯明矣。虑惑后世,乃述斯文。右补阙、直史馆、荆湖南转运使赵公昌言,博学雄才之士也,自临职司,克丰邦计,奉公之外,继绝为心。每同谒黄陵祠,叹其庙毁碑残,非人不葺,乃拜章上请,思壮神居。因广旧基,复增峻宇。正殿孤起,回廊四合,总二十馀间。梗梓宏材,并从官给。旧有神像,舜居其中,二妃夹侍。监察御史、荆湖南转运使李公清惟,文学擅价,智辨过人,常议及古黄陵祠前后谓之懿节,谓之昭烈,并历代以来官锡庙号,皆美二妃之德以名焉。故事显然具载,岂可以舜在于兹,斯盖乡俗所立,今宜改正。遂去其舜像,止存二妃。旧碑潭州刺史沈传师书题,赵公昌言以碑辞残缺,将坠于地,虑湘君、湘夫人之灵迹渐于湮没,遂采新石,重刊旧文,仍以碑阴见托为记。文度承命爰笔,指事直书,知予罪予,其在于此。太平兴国八年记。
乞修定唐书五代史劄子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永乐大典》卷一○一三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六
伏见刘煦《唐书》及范质《五代史》,并是近代修纂。虽粗成卷帙,而实多漏略,义例无次,首末相违。案唐自武宗以还,实录皆阙。详煦等辑缀之日,因旧史,存体统,续后事者,不无丛脞。至于序篇赞论,褒贬大方,订之前世,讫无可采。其五代帝纪,则殆是全写实录,别传则更同铭志。比于唐史,抑又甚焉。自宋兴八十馀年,上距李氏,历载踰百。五姓相代,故老沦亡,语授耳传,寖以疏阔。若不因时修定,则二书者非徒取愧于来叶,固将遗恨于当年。乃者威武军节度使、知枢密院事盛度任学士日,亦尝乞搜访唐事,以裨史阙。虽文移遍下,而州县俗吏,罕或省知,逮此数年,莫克如诏。臣诚不自揆,然由布衣之日,伏膺简册,窃观二史,未尝不废书结欷。但恨家乏篇籍,人无师仰,区区之志,谁与悯之?比者幸蒙陛下教育之仁,久尘史观雠撰之职。每缘是正文字,见秘府所藏唐家纪传、诏令及偏记、小说之类,名种尚多。五代实录,诸国僭伪之篇,往往完具。若得裒类而通阅,犹足以整齐年月,补缉散亡,勒成新书,或矫前病。然念臣才识蒙浅,见闻凡近,必依朋类,参质否臧。窃睹同馆修撰、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吏部员外郎李淑预修三朝正史,博贯前载,文雄学奥,傥谐咨定,实繄宗矩。臣弟尚书刑部员外郎、直史馆祁,稍勒篇翰,颇及辈流,俾之编删,亦必尽力。臣欲望圣慈差李淑及臣弟等三人,同将《唐书》及《五代史》别加撰著。然乞不为官局,只许于馆阁内正行公文,更互辍借。应系《唐书》及《五代史》照对文字,各就本家纂录,并不烦官司供给。庶得寖寻史法,宽假岁期。上赖好文之明,恣穷希古之乐,此亦千载一时之遇耳。臣又案唐张说退罢,许在家修史;沈传师出为湖南观察使,亦令在州撰述。彼本朝记注,尚许私藏,况前世成书,讵劳公禁?如臣等或有外补差择,亦乞如传师故事。
唐韩愈罗池庙碑跋(〔长庆中〕)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一、《集古录》卷八、《六一题跋》卷八、《学林》卷七、《履斋示儿编》卷九、《粤西文载》卷五九、《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六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罗池庙碑》,唐尚书吏部侍郎韩愈撰,中书舍人、史馆修撰沈传师书。碑后题云「长庆元年正月建」,按《穆宗实录》,长庆二年二月传师自尚书兵部郎中、翰林学士罢为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其九月愈自兵部侍郎迁吏部。碑言柳侯死后三年庙成,明年愈为柳人书罗池事。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卒,至愈作碑时,当是长庆三年。考二君官与此碑亦同,但不应在元年正月,盖后人传模者误刻之尔。今世传《昌黎先生集》载此碑文多同,惟集本以「步有新船」为「涉」,「荔子丹兮蕉黄」,「蕉」下加「子」,当以碑为是。而碑云「春与猿吟而秋鹤与飞」,则疑碑之误也。嘉祐八年六月二日书。
唐韩愈黄陵庙碑跋(〔长庆元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一、《集古录》卷八、《六一题跋》卷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黄陵庙碑》,韩愈撰,沈传师书。《昌黎集》今大行于世,而患本不真。余家所藏,最号善本,世多取以为正,然时时得刻石校之,犹不胜其舛缪,是知刻石之文可贵也,不独为玩好而已。《黄陵碑》以家本校之,不同者二十馀事,如家本言「降小君为夫人」,而碑云「降小水」之类,皆当以碑为正也。嘉祐八年十月十八日书。
唐沈传师游道林岳麓寺诗跋(〔长庆中〕)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二、《集古录》卷九、《六一题跋》卷九
右《岳麓寺诗》,沈传师撰并书。题云「酬唐侍御、姚员外」,而二人之诗不见,不知为何人也,独此诗以字画传于世,而诗亦自佳。传师书非一体,此尤放逸可爱也。
唐玉蕊诗跋(〔沈传师李德裕唱和〕)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二、《集古录》卷九、《六一题跋》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惠泉在今荆门军。余贬夷陵,道荆门,裴回泉上,得二子之诗,佳其词翰,遂录之。逮今盖三十年矣。嘉祐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书。
道林寺送别崔提刑(用沈传师酬唐侍御姚员外韵) 北宋 · 郭祥正
押元韵
湘江倾泻明河源,湘山来落如骏奔。
寻幽乘兴莫辞远,白云中有黄金园。
佛师无心法愈密,徒众先后陈卑尊。
甘泉喷洒仙籁爽,此身已觉超笼樊。
高堂却见山外水,古鉴磨开苍藓昏。
长城深锁万家富,老木自作千营屯。
两洲半没鲸鼓鬣,双崖斗起天为门。
沧溟不识几番变,石泐犹有涛淙痕。
茯苓愈大愈堪食,深锄但惜伤松根。
登高览物亦徒尔,秋色况是当离樽。
崔侯才思锐无敌,苍鹰得兔霜翎翻。
嗟余染翰愧复正,累句何足先行轩。
故人柄政坐东府,请君献策安黎元。
论沈传师书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三、《侯鲭录》卷七
传师虽学二王笔法,后欲破之自立,乃伤变主者也。近世人多学传师,又不至,但有小人跳篱蓦圈脚手,令人可憎,世人皆学,何哉?
右千牛卫将军赠左屯卫大将军墓志铭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六○、《范太史集》卷四九
公讳令致,字景炤,赠彰化军节度使、舒国公惟忠之曾孙,赠宣州观察使、宣城侯从谨之孙,贵州防禦使世怙之子。母大宁郡君邢氏。初赐名,授右内率府副率,历右监门率府率、右千牛卫将军。公幼不好弄,举止严重。长治《书》、《易》,遍观先儒及近世名家义说,择其善者从之,其馀诵习。不务博而贵精,非终帙,未尝越视他书。《论语》、《孟子》、荀、扬诸书皆能讽诵。学李白歌诗,沈传师字书。平居静扫一室,文史笔砚列置后前,正坐或竟日。素乐施与,或以贫乏告,则视其戚疏缓急而厚薄先后之,甚者不暇请于父兄,或解衣乞之,无难色。性笃孝,视父母色少有不悦,未尝安寝;已而见喜容,必命酒自庆。元祐二年得疾,大宁郡君素钟念,每来视,公必自力冠栉而兴,若无所苦者。嘱兄弟以俭葬。十一月壬申卒,年二十有五。娶张氏,二女在室。九年二月己酉,葬河南永安县。铭曰:
事亲色难,子夏所闻。力行有馀,笃志典坟。施不获报,早陨厥身。
跋洪驹父诸家书 其二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一三、《山谷全书·正集》卷二八
颜鲁公书虽自成一家,然曲折求之,皆合右军父子笔法,书家多不到此处,故尊尚徐浩、沈传师尔。九方皋得千里马于沙丘,众相工犹笑之,今之论书者,多牡而骊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