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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军节度使徐延琼德政碑 唐 · 郑艺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
臣尝读唐书。窃睹太宗每以为将致治平
必先仁义。得贤则理。
失人则危。可鉴格言。
足徵邃古。岂不以化驯易服。
威束难齐哉。然农战交修。
德刑共举。将乱也。
其政必隳。将弊也。
其风必佻。将图九合之威。
亦赖五臣之佐。苟虞害众。
莫若任贤。视今可以知昔矣。
高祖皇帝以汴贼弑君。唐朝绝嗣。
左袒罕闻其归汉。同声皆仿于吠尧。
上下相蒙。酣为醉国。
寰区之内。亿兆无依。
竞陈推戴之诚。愿正君臣之位。
难违众欲。遂启丕图。
戡祸乱而俟中兴。协会盟而归大国。
为蜀之帝。报唐之恩。
孝皇帝受命之六年。天清地宁。
珠连璧合。肇修人纪。
于变时雍。至若皇坟帝典之精。
河图洛书之奥。步骤于羲轩之际。
损益于文献之间。不然。
何其尽美尽善之如是也。遂使蛮夷向化。
吴越输珍。麟凤效祥。
草木呈瑞。矧复英贤间出。
俊乂罗生。上犹以为未也。
方且思圣父勤求。登用才哲。
循名责实。较德论功。
沮劝有谋。黜陟不滥。
凿乾缔构。允归睿作之功。
寿国陶镕。必有挺生之佐。
式扶昌运。对越上元
由是中外文武。将相公卿。
洎庶尹庶史。各率厥职。
奉若天旨。越正月
武德将校吏民缁黄耆艾等列状诣护军使。请以节度使徐延琼德政上闻。
愿勒碑纪。且以借留为请。
上忧勤庶政。以百姓为心。
凝旒称叹者久之。谓翰林学士艺曰。
朕司牧元元。将开寿域
使国内郡县。治行皆如梓潼
朕何忧哉。夫吏久于官。
古之道也。况众欲之乎。
朕既俞其请矣。卿为我摭其懿实。
播无穷之闻。以塞民望。
微臣奉诏恐惧。叙曰。
臣闻龙飞九五。山川效云将之灵。
鹏击三千。风水运波臣之化。
虽复同心同德。雅资十乱之功。
乃圣乃神。永赖八元之佐。
内则协赞。外则方召专征。
神谋且贞。师律具有。
兼膺注意。宜属宏材。
此我皇帝之御宇也。丕显帝图。
顾兹天力。四神践雪。
五老飞星。投纶负鼎之贤。
争伸宏业。委辂请缨之士。
竞奋深机。蕙帐空而明月常孤。
蒲轮至而清风自激。猗欤。
虽居宣武之间。未若我朝得人为盛也。
其或家连戚里。身陟斋坛。
益扬谦损之风。靡见骄矜之色。
功超贾邓。政迈黄韩。
有若武德军节度使徐公。斯可谓一时之英也。
公名延琼字敬明
东海剡人。即国之元舅也。
世绪标奇。门风袭焕。
镇为峰鼎。用作雄铓。
父子则贵比。兄弟则政同鲁卫。
腾八龙之声价。齐一凤之羽仪。
皆芳。田荆并茂。
金相玉印。各炫晨葩。
虎节狮坛。共观昼锦。
徒思遍举。抑亦倦谭。
公王父京兆武功县令追赠尚书左仆射太师高平王。政绩频彰。
勋华早振。自激封侯之志。
夙垂济世之名。并西晋殊功。
劳连邸第。南朝雅望。
地显官婚。贻谋各著于承家。
致用皆光其佐命。朱轮华冕。
岂独推恩。甲令门风。
实先种德。是贤奕叶。
孰与提衡。历佐昌朝。
宜钟异气。公中邱会秀。
大爽炳灵。幼挺英姿。
夙彰雅操。禀说礼敦诗之教。
蕴经文纬武之才。欲绍家声。
遂参戎右。敌国相吞之候。
决在毫釐。阴符必胜之机。
制于掌握。雕戈宝鼎
门崇八命之荣。玉帐金坛
神授六韬之妙。故能名高大国。
业嗣良弓。轻镇北之无文。
恨征南之不武。圯桥灵叟。
谓谋略之可传。汶水神翁。
知功名而必立。自继膺睿眷。
两践涣符。四封无刁斗之音。
千里有裤襦之咏。政成剖竹。
拥重执金。掌领孤儿。
每警巡于昼夜。扈随大驾。
远镇定于边陲。才复六飞。
将分双节。上以郪城奥壤。
潼水名区。粤自艰难。
久罹疮痏。狱市无寄。
杼轴皆空。偫盗猖狂。
寇恂之去日。遗黎憔悴。
望郭汲之来时。不有改张。
何其俾乂。爰求贤帅。
式整雄藩。乃授公武德军节度使
公揽辔遄征。下车毕理。
弹压豪骜。封殖疲癃。
究本寻源。提纲振领。
害于人者。虽大必去。
利于人者。虽小必行。
尝谓人曰。法者政之要也。
不可不峻其堤防。礼者教之本也。
不可不谨其律度。食者民之命也。
不可不勤其稼穑。兵者战之器也。
不可不肃其号令。率是四者。
尽其一心。上可以翼卫朝廷。
下可以仪刑藩翰。吾得之矣。
尔其观焉。公以管内数多亡命。
姑务偷生。久聚萑苻。
常为虺蜴。狡穴皆依于穷谷。
妖巢各恃于幽林。化之不悛。
来而复叛。郡邑虞其蹂躏。
路歧苦于敚𭤑。公密运良筹。
周旋峭格。尽投私罟。
皆挟祸胎。益其戎兵。
诫其强吏。商旅无滞。
贡奉罔艰。王尊申京兆之威。
龚遂去潢池之患。劳徕罕倦。
荡析咸归。动有常规。
赏无横费。上勤时贡。
下赡军须。月未及其授衣
士已忻于挟纩。赈其匮乏。
释彼愁颜。幸夜犬不惊。
宵鱼自放。哀矜庶狱。
慎恤惟刑。赭衣尽伏其神明。
丹笔立分其情伪。绝加等之聚敛。
革无名之征徭。平衡不谬于锱铢。
嘉量罔欺于圭撮。公又仰稽前古。
俯瞰遗踪。思枣祗辟地之谋。
韩浩屯田之计。膏腴靡弃。
频丰。梦果应于牧人。
利可资于寡妇。贡赋加倍。
献奉相望。又岁别进军食。
因沃润之乡。置牢盆之务。
商徒繁会。官帑委输。
检吏通民。机能制用。
矫时阜俗。俭以率先。
贯天钱而已应星文。认宝气而已有雄剑。
□来奏课连最闻。薤本可留。
足表富人之术。芋区难并。
咸知济物之方。公以鸣社嘉辰。
绕枢令节。祈圣寿有庄严之恳。
祝宗祧于降诞之期。自舍俸金于惠义寺构华严大阁。
向者公府未完。军卫莫称。
于是载修轮奂。别创规模。
庭架虹梁。门罗虎戟。
层楼燕贺。偏增鼓吹之雄。
广厦翚飞。益动旌旗之色。
路当冲要。地控都畿。
使车昼夜以交驰。候馆往来而宿饷。
每倾公帑。用饮宾筵。
休声洽闻。灵贶昭感。
紫芝三秀。黄犊并生。
天唯发祥。地不爱宝。
迥掩得禾之异。果符登之文。
歌德咏仁。言将不足。
含和吐气。乐固难名。
大矣哉。公之问俗观风。
阜财述职。焉可得而称也。
爵赏既行。中外同喜。
遂册拜中书令赵国公。加食一千户
通前五千户。公岳降标奇。
星精禀异。温如圭璧。
郁若椒兰。智合韬钤。
言无钩距。运筹决胜。
荀攸可比于良平。仗钺祓威。
谢艾足同于方召。研几昭礼。
植操资忠。允武允文
多材多艺。军中讲学。
马上注书。挥刀则立睹飞泉。
盘弰则惟闻折树。而又贵不自满。
谦而益光。飨士投胶。
延宾比饭。帐下之犀渠贝冑。
咸感吮痈。楼中之螓首蛾眉
宁矜笑躄。闺门密行。
簪组美谭。里巷相观。
风云动色。宸衷夙注。
宠诏已行。致阖境之允谐。
固本朝之是卫。况家丰懿戚。
治陟殊尤。心膂连营。
蓄雷霆于北落。股肱重镇。
寄柱石于东川。克副分忧。
合膺异渥。宜其珉丽德莹。
检图功懋。绩著拥旄。
化行偃草。比屋而乞留侯霸
叫阍而愿借耿纯。讵可使螭首翠碑。
未披文而相质。麟台彩笔。
不写照以传神。臣志慕阳秋。
工非润色。仰遵睿旨。
敢述殊勋。曾无少女之词。
豫怯中郎之鉴。所冀陵迁谷变
尚窥沈水地久天长
永睹生金之字。谨为铭曰。
金行启运。鼎业凿乾。
麟御瑞纪。凤舞昌年。
层润浩注。国祚遐延。
光凝宝匣。福霭祥编。
上哲继。皇图增焕。
得一践羲。登三轹汉。
懿纲牢笼。大垆真观。
宗社还资。微明接旦。
太虚寥寥。中有元精。
丽物为瑞。丽人为英。
英英徐公。为氓而生。
脂膏不染。狱市无惊。
智胜兵强。化行民附。
屡立奇功。继膺宠数。
帝念徐公。聿齐其务。
乃眷梓潼。并有饶赋。
公至若何。时雨霶𩃱。
枯苗濯颖。涸辙腾波。
摧奸禁暴。刓弊止讹。
襁负而至。动植兴歌。
八政何先。以食为天。
卧鼓勤农。免冑服田。
耒耜接肘。台笠摩肩。
闾阎风靡。稼穑云连。
众害既去。纤恶皆除。
颁宣化育。慎恤刑书
徽纆自朽。囹圄常虚。
轻徭薄敛。政协蒲卢。
老安少怀。远至迩肃。
风雨时若。家给人足。
户溢版籍。赋登公牍。
储峙孔多。贡输相属。
神明之正。谁为之师。
公之俱美。福禄攸宜。
位隆凤诏。恩注龙墀。
梓人颂德。天子嘉之。
爰命荒墟。奉扬馨烈。
扬子神疲。江生思绝。
涪水东注。铜山西揭。
带砺无期。永旌贤哲。
十在文(代顾在询作) 五代 · 林罕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九
兴土木于禁中。选骁雄于手下。
爰持斧钺。出镇藩篱。
饰宫殿于遐方。命銮舆而远幸。
为衅之端。为祸之原。
王承休在。摧挫英雄。
吹扬佞媚。全无才智。
缪处腹心。断性命于戏玩之间。
戮仇雠于枢机之下。有功劳而皆弃。
非贿赂而不行。有宋光嗣在。
受先皇之付托。为大国之栋梁。
既不输忠。又不知退。
恣一门之奢侈。任数力之骄矜。
徒为贪饕之人。实非社稷之器。
王宗弼在。妄陟云霄。
殊非謇谔。兴乱本则逞章程之妙。
恣奸谋则事颊舌之能。心口倾危。
尚居左右。有韩昭在。
性怀惨毒。心恣贪残。
焚爇军营。恢拓私第。
不顾喧腾于众口。惟思自任于忿怀。
有欧阳晃在。酷毒害民。
市井聚货。叨为郡守
实负天恩。疮痍已遍于阳安
蒙蔽半由于内密。有田鲁俦在。
为君王之元舅。受保傅之尊官。
但务奢华。不思辅弼。
第宅迥同于上苑。金珠求满于贪心。
徐延琼在。出为留守
入掌枢机。无谔谔以佐君。
但唯唯而徇旨。有景润澄在。
搜求女色。取悦宸襟。
常叨不次之恩。每冒无厌之宠。
敷对惟誇于便捷。佐时不识于经纶。
素非忠勤。实为忝窃。
有严凝月在。唱亡国之音。
衒趋时之侈。每为巫觋。
以玩圣明。致君为之昏。
使上乏唐虞之化。有臣在。
陛下任臣如此。何忧社稷不安。
论守治至难奏元祐六年十二月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
臣过被圣恩驱策,得侍清光,亲闻德音,要使静而不扰,安而无危,内惠中国,外绥四方,日隆广问,未尝不及政事之得失,臣同天下庆幸。
陛下聪明,可谓知要矣。
如君臣同德,共行此道,数年之间,必复见仁宗至治之时
比观朝廷之事,似未副圣明之本意者,臣甚惑之。
岂大臣不能将顺德美,究宣睿泽,以广为宗社长久安宁之计欤?
或者圣意稍怠,奸人伺隙,得进邪说,以眩乱聪明欤?
臣早蒙知遇,擢在言路,纳忠补报,难同众人,不忍不为陛下一言也。
愿陛下察臣之志,少加听焉。
臣闻论者曰致天下之治难,守天下之治易,臣独曰致之为易而守之为难也。
盖自古人主图治之初,莫不急于求贤,渴于闻谏,得一善惟恐未能行,见一不善惟恐不能去,潜心于万事幽微之无形,用意于众人思虑之不到,兢兢业业,不敢暇豫,终至于安乐而无事,此天下之治所以致之为易也。
亦既治矣而放其心,气日益骄,志日益怠,谓贤者得矣而忽于求,谓善言尽矣而厌于听,谓事之微者为不足虑,谓患之隐者为不足防,奸生而不察,祸萌而不悟,故终致于败乱而莫之救,此天下之治所以守之为难也。
《易》曰:「君子安不忘危,治不忘乱」。
又《既济》卦之象曰:「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盖安有危之理,治有乱之机,既济而犹思祸患之潜伏,此皆圣人戒惧于治安无患之时者也。
恭惟陛下临御,七年于今。
进贤去佞,协天下之公;
兴利除害,同百姓之欲。
刑罚清平,赋歛均节。
奸宄已销,兵革略戢。
岁物丰穰,民力宽暇。
可谓有治之渐矣。
守而勿失,治道可成,正是两宫持守至难之际也。
恭惟皇帝陛下,进学不倦,临政不忽,无宫室之好,无声乐之玩,无佛老之惑,无用武之蔽,所以守之者有道矣。
恭惟太皇太后陛下,仁敬明谨,济以大公,判别谗邪,裁抑侥倖,听断之间,事理常尽,照临之下,物无徇情,此之用心也。
而臣之区区,尚以为忧者,窃恐陛下以未成之治为已大治,以小康之俗为可久安。
苞桑之虑,日懈于心;
朽索之畏,不及于前。
盖积累而成者为至难,怠忽而败之者为至易。
臣区区之忠,盖已面陈,伏望陛下不以臣言为愚,审思而力行之。
臣屡蒙圣恩,降旨开纳,臣未敢以为喜。
《书》曰「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又曰「戒哉,儆戒无虞」。
愿陛下必行可听之言,儆戒无虞之事,延洪无疆之休,天下幸甚。
〔贴黄〕窃以政事之本,在于用人。
朝廷人材纯一,则政事自然安静。
但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即是泰道。
如君子小人混而为一,则泰道何缘得成?
君子小人不可并用,犹冰炭之不可同器,一长一消,自然之理也。
此在人君常用意于进君子退小人,则治道可成而天下受泰矣。
伏望圣明,留意于此。
夫小人而无材者虽无足畏,然亦不可也。
小人之性,喜于嫉善良,为朋邪,是不材者使之得路,必又将引用小人之有材者以济其奸,终为国家之害。
此其不可用也决矣,愿陛下察之。
窃以臣之为道,在于尽忠。
忠之为字,谓中心一则为忠也,中心二则为患矣。
夫臣下有爱君忧国,与上同德同心,而能奋然当怨排难,无虑顾室家之忧者,可谓中心一矣。
陛下察其有是心矣,岂不为忠也,可疏之乎?
臣下有外示爱君忧国,而其中不与上同德同心,不肯当怨排难,但务收恩买誉,切切于营私者,乃中心二也。
陛下察其有是心焉,岂不为患,可亲之乎?
此用人之要也,伏望深留宸念。
上渊圣皇帝疏1126年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五、《杨龟山先生集》卷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七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以凡庸之才叨被误恩,擢寘谏垣,仍侍经幄,丝毫未有所补,而迫以桑榆晚暮,衰病日侵,不足以任职,引年之请,屡渎天听。
伏蒙陛下眷怜,未忍摈弃,授以宫祠之禄,使毕此馀生。
天地之恩,无以报称。
念将去国,恐自此遂填沟壑,无复再瞻清光,犬马之情,不能自已,谨竭所闻以献。
伏望陛下清閒之燕,俯赐览观,庶或补于万分,臣不胜幸甚。
臣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一身之修,推而至于天下,无二道也,本诸诚意而已。
臣窃观陛下育德东宫十有馀年,惟诗书是习,玩好声色之奉不接于耳目,虽名实未加于上下,而恭俭之德天下已孚矣。
临御之初,东寇未平,北骑寻至,城无楼橹,士不素练,守禦之具阙如也。
城中之民安恃而无恐者,惟陛下盛德耳。
未平之寇,皆投戈负耒,复为力耕之农,岂一人一日之力所能胜哉!
诚意感通,而人自服从,其效可见也。
自古愿治之君,惟在慎一相。
宰相人主之心膂也,台谏耳目也,百执事股肱也。
心膂之谋虑不深,耳目之视听不明,股肱之宣力不彊,而能安其身者未之有也。
臣窃谓君臣相与之际,尤当以诚意为主,一有不诚,则任贤不能勿贰,去邪不能勿疑。
忠邪不分,鲜克以济。
昔在仁祖时,韩琦谏官,论四执政,一日而尽去之。
唐陈师合言人主不可假宰相以事权,太宗曰:「是欲间吾君臣也」。
遂逐之。
贞观嘉祐之治几至三代,此任贤去邪之效也。
仁祖而不明,则必以韩琦之言为已甚,太宗而怀贰,则必以师合之言为忠,岂不殆哉!
近见台谏有言宰相者,陛下两置而不问。
使言之无实而不罪,则谗邪谮愬者得以肆其奸;
言之有实而不行,则鄙夫患失者得以安其位。
如是而求治,臣知其难矣。
唐中宗时崔琬对仗弹宗楚客
故事,大臣被弹则俯伏趋出,立朝堂待罪,楚客更愤怒自陈忠鲠为所诬,中宗不穷问,命楚客结为兄弟以和解之,故中宗卒有和事之名。
和事非人主之美称也,可不监之哉!
臣愿陛下明是非,辨邪正,有罪则去,妄言必诛,则小大之臣有所惩戒,咸怀忠良矣。
如是而天下不治,未之有也。
夫舜之命禹征苗也,禹以益赞之言而班师。
二臣未尝禀命也,而安行之;
舜亦诞敷文德,而莫之问。
以后世言之,二臣遂事之诛,宜无所逃也,非君臣相与以诚,绝无间言,乌有是哉!
人君之任臣,当慎其始而已。
苟非其人,虽一日居其位不可也。
疑而用之,其弊有不可胜言者。
初,德宗在藩邸,亲见代宗为政之弊,嬖溺奄宦,为缙绅祸。
及其即位,痛惩之,省四方不急之贡,罢梨园乐工及献珍禽奇兽怪草异木,纵驯象四十有二于荆山之阳,又出宫女数百人。
中外耸观,谓太平可以立致。
淄青军士至投戈相顾曰:「明主出矣,吾属犹反乎」?
疏斥宦官,亲任朝士
张涉薛邕之徒,俱以儒雅入侍。
已而二人继以赃败,于是始疑在庭之臣无可倚信者,而宦官因得藉口,故近习用而朝士疏矣。
盖其任臣,其始不慎择故也。
夫南北司相为轻重,此重则彼轻,此轻则彼重,理之必至也。
其后歛天下之财,归之大盈,以为私藏,借商除陌税间架之令行,而天下骚然矣,其弊益甚于代宗之时
奄人用事,至持天下之柄授之,卒有门生国老之称,可胜痛哉!
盖其初出于一时之锐,无至诚不已之心以持之,未有终不变者也。
此前世覆车之辙,可以为监矣。
近闻百工技巧虽尽废罢,犹私畜于宦臣之家,觊幸异时投间而入,不可不察也。
窃闻道路之言顿异前日,虽细民无知,亦朝廷有以召之也。
正月以来,屡降德音,尽复祖宗之旧赋外,征歛并行蠲除,闾巷欢忻鼓舞,日需膏泽。
今既数月矣,未有一事如祖宗之时者,赋外征歛,率由旧贯。
自崇宁迄于宣和,宽恤之诏,岁一举之,宣之通衢而人不听,挂之墙壁而人不睹,以其文具而实不至故也。
陛下嗣守神器,尤宜慎始,诏令如此,是亦文具而已。
后虽有德意,人谁信之?
孟子曰:「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
夫民者,邦本也。
一失其心,则邦本摇矣,不可不虑也。
然边陲未宁,勤王之师无虑数十万计,萃于朔方,日费不赀,而边郡残破,十无一二,涓流积之而尾闾泄之,臣知其不易供也。
朝廷未能一如诏旨不取于民者,亦事有不可得已耳。
而远方百姓,盖未之知也。
人君高拱于一堂之上,而四方万里之远,欲上之德户知之,臣恐非智力所及也。
《周官》掸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巡天下邦国而语之」,正为此也。
臣愿陛下修掸人之官,每路遣使一员,慎简忠信可任者,使诵上志,道国之政事,遍历所部而语之,候边事稍宁,兵革衰息,则赋外蠲除悉如前诏,不为虚文,使百姓晓然知息肩之有期,则人将和悦而正王面矣。
此今日之急务也。
仍令询究民之利病可以兴除者,吏之能否可以升黜者,弊政良法可以罢行者,条具以闻。
方嬖倖持权,官吏出其门者日求珍货以媚悦之,奸赃狼籍,无敢谁何者,上下相蒙,贿以成俗,污染之久,未易遽革。
臣尝论其一二,虽蒙施行,不过放罢而已,未尝究治也。
成王以商之顽民封康叔,则告之曰:「敬明乃罚。
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终,自作不典,式尔,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杀」。
圣人岂乐于杀人哉?
道之弗从,令之不服,非有严刑重诛不能禁也。
既历三纪,世变风移,而后康王以成周之众命毕公,则告之曰:「惟德惟义,时乃大训」。
先王之施德刑非有异也,因时而已。
凡诸路奸赃之吏,当究见情实,稽成王康叔之意,甚者肆诸市朝,投之岭海,庶乎人怨少伸,和气充塞矣。
自崇宁以来,为害之甚无如茶盐二法,臣尝论之详矣,今复转般而钞法不变,未见其利也。
祖宗设置发运司,盖得刘晏之遗意,朝廷捐数百万缗与为籴本,使总六路之计,通融移用,以给中都之费。
六路丰凶更有不常,一路丰稔则增籴以充漕计,饥凶去处则罢籴,使输折斛钱而已。
故上下俱宽,而中都不乏,最为良法。
胡师文以籴本为羡馀以献,而制置发运司拱手无可为者,此直达之议所从起也。
今复转般,而籴本乃取之诸路。
昔在诸路,每岁一路所得盐课无虑数十万缗,自钞法行,盐课悉归榷货务,诸路一无所得,漕计日已不给;
今又歛取之,非出于漕臣之家,亦取诸民而已。
民力困敝,徒为纷纷,无补于事。
臣近询之民间,谓朝廷虽有复转般之名,而直达之实犹在。
诸路米至真、扬、楚、泗,未尝入敖,徒于文历内为收支文具而已,此尤非更法之意也。
臣窃谓盐法与转般相因以为利,自行直达,而盐法随变,所谓相因为利者两失之矣。
祖宗时,荆湖南北、江东西漕米至真、扬下卸,即载盐以归;
交纳有剩数,则官以时直售之。
舟人皆私市附载而行,阴取厚利,故以船为家,一有罅漏则随补葺之,为经远计。
太宗尝谓侍臣曰:「倖门如鼠穴,不可塞。
篙工、柁师有少贩鬻,但无妨公,不必究问」。
非洞见民隐,何以及此?
自直达钞盐之法行,而回纲无所得,沿江州县亦无批请,故毁舟盗卖以充日食,而败舟亡卒处处有之,转为贼盗,不可胜计,其为害非细也。
臣窃谓转般、盐法为发运司职事之根本,二者不可偏举。
不捐数百万以为籴本,无回运以养舟人,则虽复转般,无异直达矣。
近见发运司漕米至汴中,损失者十几五六,盖人船皆处之非其道也。
刘晏扬子置十场造船,每船给钱千缗,或言所用实不及半,虚费太多。
曰:「不然,论大计不计小费,凡事必为永久之虑。
今始置船场,执事者至多,当使之私用无穷,则官物坚好矣。
异时有患吾给钱多,减之过半,则不能运矣」。
至咸通中,有司计费而给,无羡馀,船益脆薄易坏,漕运遂废矣。
闻真、扬起纲,凡治舟所须之物、调夫庸直皆不以例给,篙工、挽卒逃亡四出,沿汴以清河兵递行牵挽。
清河兵素非纲官所辖,肆行盗窃,不可禁止;
加之上漏下湿,非沈溺则腐败而不可食,其损失多矣,皆惜小费不论大计之过也。
臣欲乞朝廷严立法制,船场不得减尅工料,优给支费,庶得坚实,无疏漏之虞。
复运盐之利,使篙工、柁师以船为家,则官物自无损折矣。
汉唐以来,善治财赋者必以刘晏为称首,之言曰:「理财当以养民为先,户口众多,赋税自广」。
此至论也。
专用盐利以充军国之用,其为法止于出盐乡置官,收买盐户所煮之盐转鬻商人,任其所之,无馀事也。
其始,江淮盐课岁不过四十万缗,季年乃至六百馀万缗,不啻相什百也。
岂当时可行,而今不可行耶?
臣尝任越州萧山县,境内有钱清盐场,亭户多窜亡,至追捕拘系之,乃肯就役。
尝究问其故,盖盐之入官一觔不过四五钱,积盐之久,必有耗折,官吏任责,则入盐加耗,理所不免,计其工力之费不偿其二三。
又所至匮乏,钱不时得,此亭户所以多窜亡也。
饥寒所迫,非私鬻之无以自给,故盗贩十百为群,被甲戈名裹送者不下数十人。
官司畏其生事,护送出境,得无侵扰已倖矣。
夫深山穷谷有经年不食盐者,至附郭之民不可一日无也,钞盐之价高而私贩贱,故食私盐多而岁课所以不敷也。
非抑配编户,则盐钞无肯售者,此其弊根也。
朝廷若于出盐乡增价售之,使其私用无窘,则亭户孰肯冒禁与盐贩者私市哉!
弊根既去,则岁课自敷矣。
夫天之所生,地之所藏,昔常有馀而今不足,其弊必有自矣,朝廷盖未之究也。
建隆之初荆湖、江浙、河东、川、广、福建皆非朝廷有也,所有者淮南京东西数郡而已。
承五季之乱,干戈日寻,然未尝以用不足为忧。
今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贡赋之入十倍于前时,而日以不足为忧,何哉?
处之未得其道故也。
昔皇祐尝为《会计录》以总核天下财赋之出入,百官饩廪之俸、军储边计,凡邦国之经用,皆有常数。
元丰之《备对》,元祐之《会计》,皆放此为之。
臣伏望陛下明诏大臣为《靖康会计录》,取皇祐元丰元祐三书以为式,吏员之增减,兵旅之多寡,户口之登耗,赋入之盈虚,与凡经用之数,以三书参较之,有馀不足之本,可以究见矣,然后从而救治之。
宰相岁终制国用,量入以为出,而忧国用之不足,非臣所知也。
臣在阙门之外,庙堂之论,臣不得而与闻焉。
然得之于道路之言,以为执政大臣治文书,究细务,日不暇给,其如天下之大计何?
臣窃谓今日之急务惟政事之未修,边陲战守之未备,皆阙然不讲,此臣之所深忧也。
臣愿陛下敦谕大臣,阔略细务付之有司,专务修政事,振军律,练兵选将,为战守之备,庶乎纲举而万目自张矣。
臣不胜幸望之至。
陈康伯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使依前少保进封鲁国公食邑实封制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六、《盘洲文集》卷一一、《宋宰辅编年录》卷一七
门下:咨四岳有能奋庸,实系朝廷之轻重;
图旧人越惟共政,尤藉老成之典刑。
允谐虚左之求,盖积处中之望。
诞扬涣册,亶告昕廷。
具官某,用博而适时,量宏而容物。
阃奥莫窥乎畛域,奴隶皆知其清明。
学过况、雄,贯古今之千载;
道侔,踰前后之数公。
咸德慈闱,有声揆路。
如蓍龟之决事,以柱石而尊朝。
胡骑投鞭,轸抱火寝薪之虑;
周京奠枕,赖济川作楫之功。
辅我重华,历夫再岁。
转洪钧之一气,坱圠无私;
陈泰阶之六符,规摹可久。
方焦心多垒之日,岂袖手东山之年?
申戒使貂,趣迎公衮,庶交修于内治,能潜弭于外虞。
是用再冠魁衡,仍司枢筦,侈多田之真赋,荒大国之新封,以昭物采之仪,以宠岩廊之寄。
于戏!
武丁得一傅说,斯商道之复兴;
江左自有夷吾,宜晋人之相庆。
尔惟敬明乃训,邦其永孚于休。
牡丹 南宋 · 胡元质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六、《全蜀艺文志》卷五六、嘉庆《四川通志》卷七五、嘉庆《成都县志》卷五、嘉庆《彭县志》卷四二
大中祥符辛亥春府尹任公中正宴客大慈精舍,州民王氏献一合欢牡丹,公即命图之,士庶创观,阗咽终日。
自李唐后未有此花,凡图画者唯名洛阳花
蜀王氏号其苑曰「宣华」,权相勋臣竞起第宅,上下穷极奢丽,皆无牡丹
徐延琼秦州董成村僧院有牡丹一株,遂厚以金帛,历三千里取至蜀,植于新宅。
至孟氏于宣华苑广加栽植,名之曰牡丹苑。
广政五年牡丹双开者十,黄者白者三,红白相间者四,后主宴苑中赏之。
花至盛矣,有深红、浅红、深紫、浅紫、淡黄、鏂黄、洁白、正晕、倒晕、金舍棱、银舍棱,旁枝副抟,合欢重台,至五十叶,面径七八寸。
有檀心如墨者,香闻至五十步。
蜀平,花散落民间。
小东门外有张百花、李百花之号,皆培子分根,种以求利,每一本获数万钱。
宋景文公祁帅蜀,彭州守朱君绰始取杨氏园花凡十品以献。
公在四年,每花时,按其名往取,彭州送花遂成故事。
公于十种花,尤爱重锦被堆,尝为之赋,盖他园所无也。
牡丹之性不利燥湿,彭州丘壤既得燥湿之中,又土人种莳偏得法,花开有至七百叶,面可径尺以上,今品类几五十种。
继又有一种色淡红,枝头绝大者,中书舍人公厚倅是州,目之为祥云
其花结子可种,馀花多取单叶花本,以千叶花接之。
千叶花来自洛京,土人谓之京花,单叶时号川花尔
景文所作赞别为一编,其《为朱彭州牡丹》诗,有「蹄金点鬓密,璋玉镂跗红。
香惜持来远,应摘后空」之句。
西楼花数栏,花不甚多,而彭州所供率下品。
范公成大以钱买之,始得名花。
提刑程公沂预会,叹曰:「自离洛阳,今始见花尔」。
程公故洛阳人也。
诗十辨 其八 鲁颂辨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鲁斋集》卷一六
缺疑之义,为其无所考證,不得已而缺之也。
或幸而有所考證,亦何为而不决之哉?
夫鲁之有《颂》,亦变颂也。
惟《閟宫》一篇,独欧阳公历考僖公之时,初无所谓淮夷、徐方荆楚之功,深以为疑,其所论辨亦详且明。
若遂以为非僖公之诗乎,则诗中有「周公之孙,庄公之子」两句,终不可泯没。
是以朱子于它篇皆曰无所考,独以此篇为僖公之诗无疑者,正以此两句为可信也。
愚尝即其诗而熟味之,固不敢以为非僖公之诗也。
意其间有颠倒参错之误,是盖传之者之过也。
若引《孟子》之言为据,则「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为颂周公也审矣。
又尝考周公之世家,虽周公亦未尝有戎狄、荆舒之役,然亦无它明證,不敢必以为非周公之事也。
孟子之时,《诗》、《书》未火,宜得其实,又不应无所据而两引之以姑就其说。
虽断章取义,固善《诗》者之常,至于提《鲁颂》之号而以僖公易于周公,亦恐孟子不如是之耄也。
或以为僖公四年,尝从齐桓公伐楚,鲁遂以为僖公之功也。
当是之时,楚方强大,桓公且不敢与之战,而卒与之同盟,在齐犹为可羞,况于僖公因齐之师,从人之役,进无尺寸之功,而敢退为虚诞之辞,侈大浮誇以诳国人,夫子尚何所取以播其丑哉!
必不然矣。
若夫徐方、淮夷之事,则与荆楚不同,圣人存之于《书》,载之于《费誓》之篇,其为颂伯禽之言,昭灼明验,无可疑者,顾读之者偶未思耳。
又窃意「土田附庸」之下,辞气未终,血脉不贯,移「泰山岩岩」「保有凫绎」两章于此,伦序方整,既不害其为僖公之诗,亦不妨以为伯禽之事。
至于「则莫我敢承」以下,文意亦不相接,「俾尔昌而炽」一段,当承于「亦其福汝」之后,方为联属。
古人作诗,章句虽重而有味,条理虽宽而实密,必不如是之断续破碎也。
观此一诗,命辞措意,雅奥渊原,必出于贤人君子之手,而周公伯禽之鲁,气象尚可慑也,则其续断破碎之疵,可以知其为传者之误。
惟《駉》与《有駜》二诗,未知其为何时之诗。
详考其「思乐泮水」一篇,则可以知其为颂伯禽之诗,盖其诗专以平淮夷来献馘于泮宫而作也。
夫鲁之盛无出于伯禽之时,自是以后,武功不竞,世为弱国,乌有此隽伟之绩哉!
祝而愿之之说,凿尤甚矣。
盖愿祝之辞与铺陈事实之辞语脉迥异,且曰「穆穆鲁侯敬明其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祐」,味其辞气雍肃,句法庄重,非伯禽其谁当之?
愚故曰幸而有所考證,而求其考證之的,又孰出于圣人之书?
既足以破后世之惑,亦胡为而不决哉!
德祐元年明堂大礼赦文首词德祐元年九月十四日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三
门下:朕嗣大历服,迪前人光。
皇天既付中国民,敬事之心敢怠;
明堂以教诸侯孝,肆祀之礼有常。
惟怀永图,未堪多难。
菲德弗类,上以累三光之明;
柄任匪人,下以稔外夷之患。
鸿雁哀嗷而靡集,蛇豕荐食以无厌。
并告神祇,以与尔众请命;
有指疆土,肆予冲人思艰。
太母保右之慈,去屡岁凶邪之蠹,更化而行善政,吁俊以强本朝。
黎元之心寖安,将士之气复振。
往求攸济,曷惠其宁。
祈永命惟在德元敬明神宜无悔怒。
念天地好生之初意,畀矜万邦;
而祖宗不杀之至仁,垂裕亿载。
有严大享,其棐忱辞。
绍兴尚质从权,寅毖弭兵之祝;
惟淳熙齐精蒇事,率循越绋之规。
兹敉宁图于武功,乃仪式刑于文典。
聿怀在疚之戚,矧当孔棘之
肇禋维清,大礼必简
屏黼绣周张之饰,僾霜露悽怆之思。
命辅臣而款真宫,咨宗属而祼太室。
心感通于三才之奥,躬陟格于九几之筵。
报本合祛,尊祖并侑。
圭币始荐,属属然如弗胜;
萧脂载燔,洋洋乎如在上。
牲醴之馨则无谗慝,粢盛之洁则曰丰穰。
秩祜申锡无疆,并贶惟予有慕。
月明星穊,用格熙成;
乾清坤夷,庶克耆定。
归胙介怡愉之寿,肆眚布宽大之条。
聪明自民,盖上帝临下有赫;
恭默思道,谓百姓有过在予。
闵征戍之勤劳,恻边陲之荼毒,汔可小息,咸与维新。
俾沐膏泽而镜至清,用开治源而导和气。
可大赦天下。
赠别胡生敬明守戎 明 · 曹于汴
 押词韵第六部
世非道不世,人非道不人。
武非道不武,文非道不文。
斯道入无间,斯道广无垠。
谁能甘蜗缩,但饱七尺身。
殷勤嘱明眼,认取此身真。
到得眼明日,万汇备于君。
主人不自主,大患在逡巡。
真形谁信取,磅礴贯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