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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大师 北宋 · 释清远
 押养韵
慧灯续传,福庭宜敞。
常住世间,水月镜像。
是谓丛林,大智百丈。
上高净众禅院大观二年九月1108年9月15日 北宋 · 谢逸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六、《溪堂集》卷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
天下佳山水莫富于东南,有道之士庐其中者十常七八。
彼强有力者固不可以货取,而山川之神亦不得擅而有之,何哉?
有道之士得佳山水而庐之,学者皆翔集焉,而斯道不孤矣。
山川之神虽避之百舍可也,孰敢擅而有之哉?
茱萸净众禅院,盖上高佳山水处也。
咸通中,有异僧自鄂渚茱萸山飞锡于此,因得是名。
其后万载谢氏施地为院,而净众之号,治平天子始赐焉。
世以父子继主院事,其徒虽被褐右袒,而行如驵侩,饱食煖衣,怀晏安之耽,而不虞牛后之祸。
兹山之神阴欲夺其地以畀有道之士,如蛾赴烛,自投宪网,邑大夫李侯以其奸状闻于府,而曹使君丽其罪于法,杖其背而黥之,一境大悦。
又请于朝,以其院为禅林,而授法席于长老顺公。
顺公得法于大愚言禅师,盖有道之士也。
顺公既尸法席,学者靡然从之,屦溢户外。
顺公曰:「兹山之禾黍可以谷学者之腹,而栋宇敝陋不足以待风雨,学者何所托宿哉」?
于是斩木于山,砻石于江,大兴工役,易其敝陋而一新之。
未几而堂皇虚明,廊庑静深。
晨香夕灯,像设严肃,此前日呼枭掷马、沐猴斗狗之地也;
鼓板钟鱼,如霆如雷,百夫就食,绝无履声,此前日刲羊刺豕、炮鳖脍鲤之地也;
摄衣升堂,举扬宗教,四众围绕,得大欢喜,此前日织屦辟纑、抱布贸丝之地也。
院初无刻识,顺公惧后世无传焉,作书走临川乞记于余。
余曰:古者禅律合为一,后世禅律分为二,故学禅者笑律而不知律中有禅,学律者笑禅而不知禅中有律。
百丈海公禅师也,而戒行峻洁,不害为禅;
东林远公律师也,而胸怀旷远,不害为律。
顺公固两忘于禅律之迹矣。
愿以此告学者,庶几不负曹使君革律为禅之意。
大观二年九月十五日记。
百丈大智禅师真赞1105年 北宋 · 释德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宜春市奉新县百丈山
马祖大寂禅师已化,塔于海昏石门。师庐其旁既久,衲子相寻日增。于是厌山之浅,乃沿冯水而上,至车轮峰之下,与希运惟政火种刀耕而食,遂成法席。余崇宁四年春至山中,获瞻遗像。虽冰枯雪老,若不胜衣,而神气峻迈,如未度世。谨拜手稽首为之赞曰:
以实问答,空可青黄。
以意求道,神落阴阳。
阴阳不测,脱略阴界。
青黄摸画,果因不昧。
我有大机,佛无密语。
如师子,露地方踞。
称性文字,随分丛林。
如以妙指,发和雅音。
同世之波,寿九十二。
护持心宗,谥曰大智。
按:《石门文字禅》卷一八。
潭州白鹿山灵应禅寺大佛殿记1125年9月1日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石门文字禅》卷二一 创作地点:湖南省益阳市白鹿山
灵应禅寺天人师殿者,无诸沙门澄之所建,而邦之大檀越刘革之所施也。
寺占岩腹,临清流,发一区之形胜,规模宏大,营建伟杰,绿疏朱闼,吞饮风月,飞檐楯瓦,荡摩云烟,宝铃和鸣,珠网间错。
像设释迦如来百福千光之相,文殊师利、普贤大菩萨、大迦叶波、庆喜尊者散花天人、护法力士,又环一十八应真大士,序列以次,庄严毕备。
道俗拜瞻,其无以异登忉利诸天,至普光明最吉祥地,钦奉慈严,亲闻圆音也。
其费缗钱三千万,而不听馀人增一草。
鸠工于宣和元年,而断手于七年之秋
余过襄沔,谒方禅师于潮音堂,而澄前请为之记。
余闻百丈大智禅师之训曰:「世尊遗教弟子,因法相逢,则当依法而住,饮食服玩,经行宴坐,必为丛林营建室宇,必先造大殿,以奉安佛菩萨像,使诸来者知皈向,故昼夜行道,令法久住报佛恩」。
故又闻德山鉴禅师之语曰:「比丘行脚,当具正眼,诵经礼拜。
乃是魔民,营造殿宇,又造魔业。
且天下惟奉一君一化,岂容二佛所居
撤去大殿,独存法堂」。
呜呼,百丈德山皆祖师,一则建立,一则扫荡,安所适从折中哉?
方禅师黄龙云居之仍孙,必知其要,乃以问之。
方曰:「如医师之治病,应病与药。
今人病寒,必投以丹砂、乌喙。
设或病喘,必投以紫团、白术。
寒疾愈,则所谓乌喙、丹砂者姑置之可也;
喘疾既去,则虽常服紫团、白术,庸何患?
然无病,则焉用药哉?
众生无明峥嵘,业海横肆,莫知津涘,而以佛为彼岸,则殿宇之建,像设之严,所当然矣」。
余拊手曰:「临济之后,善说法要如此」!
因取以文,次为之记。
澄公外枯而中秀,耐烦冗,甘淡薄,十年不懈其志,非止为此殿而已,要将咄嗟办一梵刹可也。
九月初吉记。
资福法堂记1127年10月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石门文字禅》卷二一、光绪《黄州府志》卷三九、民国《湖北通志》卷九二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
资福禅院在金沙斗方之北。
奇峰峻冈,环绕以掩映;
风林云壑,秘邃以旷平。
自非逃世绝俗,忘躯为法者,无因而至。
崇宁间,蜀僧文慧,嗣百丈九肃禅师说法此山,求心之所决择,发趣之所归投,凡丛林之所服用,寺宇之所宜有者,十八九矣。
建炎元年十月,住持沙门九琛以书抵印曰:「寺僧绍恂者,无诸人惠公之高弟,有行业,淮山道俗爱敬之。
惠公政和五年远化,诸大檀越重修潮音堂一所,俾知法上首临众演法。
以上祝天子之万寿。
恂欣然从之。
于是远近闻之,富者输财,贫者输力,艺者输巧,劝者输语。
明年七月而堂克成,凡用缗百万有馀,乃设无遮大会,饭凡圣僧而落成之。
未有文以记其事,公为我记之」。
印曰:自后汉摩腾竺法兰来自五天,馆于洛阳鸿胪寺,有经而未有精舍。
至吴赤乌中康僧会建康,架茅茨,与其徒以行道有精舍,而未有僧。
三日,男子朱士行最初落发,有僧而未分禅、律。
迨唐之朝,禅、律并行,曹溪独号禅宗,而律学乃不敢与之抗行。
元和中百丈大智禅师方建丛林,废蜂房蚁穴之众,为九州四海而建大法堂以总众,至于天下禅席宗之,知比丘因法相逢,以法为亲,主者升座而坐,学徒雁序而听,示尊法也。
恂能化众以成斯堂,其知本者欤!
资福院为此邦之福田,道俗男女、贵贱老幼者、䡆授之者,得长老升堂布法雨以滋灌之,令善种福芽,丛生而并茁。
其为惠利,岂有既乎?
不可以无书。
普同塔记1120年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三、《石门文字禅》卷二二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南台寺
人之有死生,如日之有明暗。
死生相寻于无穷,而明暗迭更,未始有既。
然知其明暗者,固自若也。
生顺而死逆,众生当其变,则骇异之。
孔子但曰:「原始要终,知死生之故」。
知其故则知其不骇,盖不欲深言之。
庄子曰:「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
既不与之变,当卓然而独存者也。
庄子著其理而未尽其情,若西方之教,则痛言之而尽其情曰:若先有生而后有死者,则世未见不死而生;
若先有死而后有生者,亦未见有不生而死。
譬如寻始末于环轮之上,求向背于虚空之中,则死生之情尽。
自佛法入中国,奉持之者,缆总其法度,参差不齐,独百丈大智禅师以禅律之学,约之人情,折中而为法,以寿后世。
故其生依法而住,谓之丛林;
及其化也,依法而火之,聚骨石为塔,号普同塔
诸方皆建塔近僧坊,远不过一牛鸣
盖大众将送火化,则薪而临。
沩山独拘于阴阳之说,谓近寺不宜为葬地。
自开山迄今三百年,建塔于回心桥之南,其去寺十里,故亲临之法,往往不能继也。
空印禅师轼公住山十馀年,百废具兴,其所以安僧宜有者大备,独以普同塔未建为忧。
一旦与侍者登山之西崦,相其形胜,施长材鸠工以为之,开大穴以石为宫,又屋于其上,栋楹翔空,云烟蔽亏,万众欢呼,声应山谷。
兴修于宣和二年之春,断手于秋八月
空印恨未有记,以纪其岁月,遣侍者觉惠来求文。
余叹曰:丛林之衰,诸方皆轻僧,厌其多而窘于食。
空印既成堂宇,浩然如江河之无极,至者必纳。
又为造塔以待其终,其敬僧法之心,可谓至矣。
呜呼,僧者佛祖所自出,厌僧厌佛祖也。
安有称传佛祖之印,而反厌佛祖者,能契圣乎?
空印之意,可无书乎?
默禅师大观四年正月1110年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四、《石门文字禅》卷二三、同治《武宁县志》卷三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李北海以字画之工,而世多法其书,北海笑曰:「学我者拙,似我者死」。
当时之人不知其言有味,余滋爱之。
盖学者所贵,贵其知意而已。
至于踪迹绳墨,非善学者也。
岂特世间之法为然,出世间法亦然。
黄檗运公师百丈大智禅师,而迅机大用,每凌压之。
百丈固尝叹曰:「见与师齐,减师半德;
见过于师,方堪传授」。
玄沙备师雪峰真觉禅师最久,遂为谈根门无功幻生,幻生法门。
其论皆揭佛祖之奥。
雪峰亦尝抚其背曰:「岂意衰暮,闻此妙法。
汝再来人也,吾所不及」。
雪峰、百丈之道益尊,而黄檗、玄沙得为的嗣。
初未尝印脱其语言,顺味其机因,以欺流俗。
此道寂寥久矣,乃今于黄龙清禅师见之。
公为晦堂老人侍者,而名声已闹闻丛林,其超情独脱之论,无师自然之智,当机密用,人不敢触其锋,虽晦堂,唯知加敬而已。
双井徐禧德占黄庭坚鲁直,此两翁世所谓人中龙也。
往来山中,与公语,未尝不屈折咨嗟,以为不及。
以故天下士大夫悦慕愿见,想望风采。
公名惟清自号灵源叟,世为洪州武宁陈氏子。
童子时诵书日数千言,伊吾上口。
有异比丘过书肆见之,引其手熟视,大惊,劝其父母使出家。
公即忻然往依高居某为师。
几何为僧,受具足戒,即起游方。
初谒法安禅师,欲倾心受法,法安曰:「子他日洗光佛日,照耀末运,苦海法船也,一壑岂能畜汝?
行矣,无自滞」。
公因遍历诸方,晚归晦堂
久之,初开法于舒州之太平,衲子雷动云合而至。
未尝谨规矩,而人人自肃。
江淮丛林,号称第一。
洪州转运使王公桓迎公归黄龙,欲以继晦堂老人
未几晦堂化去,公亦移病,乃居昭默堂,宴坐一室,颓然人莫能亲疏之。
然见之者,皆各得其欢心,至于授法,钳椎鍜炼,则学者如烟菟视水车然,莫知罅隙。
其提唱议论,初不许学者传录,有得其片言只句者,甚于获夜光照乘然。
余于公为法门昆弟,气宇英特,慎许可,独首肯余可以荷担大法。
顷于山中日有异闻,尝曰:「今之学者,多不脱生死者,正坐偷心不死耳,然非学者过也。
汉高帝韩信以杀之,虽死,而其心果死乎?
今之宗师为人多类此。
古之道人于生死之际,游戏自在者已,死却偷心耳。
侯景兵至建邺武帝大殿见之,神色不变,软语抚慰,而侯景汗下,不敢仰视。
退谓人曰:『萧公天威逼人,吾不可以再见也』。
侯景固未尝死,而其心已灭绝无馀矣。
古之宗师为人多类此。
吾观今诸方说法者,钩章棘句,烂然骇人,正如赵昌画花,写生逼真,世传为宝,然终非真花耳」。
其应机引物以晓人皆类此。
大观三年秋,余以弘法婴难。
明年春,病卧狱中。
公之的子德逢上人以书抵余曰:「昭默病,遂有书付禅师,使人不能候而去」。
余矍然而起,坐念公平生奇德美行,恐即死后,世莫得以闻,故为疏其略以授,使往谒道乡居士,求文刻石于山中,以传信后世云。
大观四年正月二十五日石门某序。
双林大士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一、《北山小集》卷一八
梁中大通六年正月婺州乌伤县民,自号「双林树下当来解脱善慧大士、天中天」,使其徒奉书诣阙,书词甚高,谓帝国主救世菩萨,其言上中下三善,以虚怀不著为上,护养众生为终;
言大士弘正教,普度群物,闻皇帝志善,欲来论议。
武帝异之,诏曰:「善慧欲度脱众生,解一切缠缚。
大士行无方所,若欲来,随大士意耳」。
乃以十二月至钟山
明年三月八日至阙下。
武帝素闻其神异,预敕诸门皆锁。
大士及门不得入,以大槌一叩,诸门尽开,径入善言殿。
初,大士将入都,持大木槌二,人莫测其意,至是人谓「叩门槌」云。
谒者,三赞不拜,直上三榻,对语益玄谐。
帝为设食,食竟,直出钟山,坐定林松树下,诏县官资给,自是名僧胜士云集坐下。
大同元年,帝讲《三慧般若经》重云殿,公卿侍从前集。
乘舆至,悉起迎,大士坐如故。
御史中丞问状,答曰:「法地若动,一切法不安」。
又与座人辩诘如响。
讲罢,帝赐水火珠二,大径寸,以取水火于日月云。
翼日,帝独延大士寿光殿语。
夜漏,上乃出。
五年,再入都,与帝论息而不灭义。
又说帝曰:「一切色像莫不归空,无量妙法不出真如。
天下非道不安,非理不乐」。
帝默不怿。
太清二年三月白众,将持不食上斋,烧身为大明灯,供养三宝,普度一切。
弟子哀惧劝请,愿以身代者十九人,烧指、截耳、刺心者二十八人,持上斋三日者十五人,卖身奉供者又二十馀人。
梁末饥乱,大士日与其徒拾橡栗,揉菜作糜,以活闾里,盗不忍犯。
光大二年冬嵩头陀死于龙丘岩。
是日,大士心知之,集众谓曰:「嵩公已还兜率天,与我同度众生去已尽矣,我不得久住于此」。
作《还源诗》十二章,乃于太建元年四月乙卯示寂,年七十三。
越三日,体复柔煖香洁。
又七日,县令陈钟耆来礼敬传香,次及大士,犹反手取香,众益惊叹。
遂葬潜印渚松山之隅,累甓为床,置尸其上,大士命也。
大士姓傅名翕字玄风,世农,少以渔为业。
娶妻刘氏,后号妙光。
生二子:普建、普成
大士年二十四,方溯渔稽停塘下,有胡僧至,语大士曰:「昔与汝于毗婆尸佛前发大誓度众生,今兜率宫居宇故在,何当还耶」?
大士不领其言。
僧令大士鉴水中,则圆光宝盖环覆其身。
大士即悟宿因,语明僧曰:「吾方以度众生为急,何暇思兜率之乐乎」?
弃渔具,从僧至松山下双梼树间曰:「此修行地也」。
后即其所建双林寺云。
胡僧嵩头陀也。
赞曰:
众生与佛非有别,善恶痴慧幻中出。
了知是幻非别幻,三千大千一尘许。
无上兜率正遍知,于五浊现众生相。
渔河取食资畜养,示杀害及诸愚痴。
一朝照水悟宿因,于众生中现佛相。
说法如云遍十方,具无碍辩大智海
以何因缘现如是,欲示众生与佛等。
不令著凡圣二见,欲令众生反实际。
翻覆手无所得,呜呼广大天中天(其一)
众生于无始劫来,以爱不舍受生死。
是爱由执有我故,从是展转爱诸有。
大士为是哀众生,以众生所甚爱者。
誓舍身命作供养,燔然百体如薪炭。
摄诸众生执我爱,誓舍饮食忍饥渴。
摄诸饕害私口腹,誓舍妻子为佣作。
摄诸众生痴眷属,誓舍田宅受用物。
摄诸众生贪盗者,乃至佛法亦应舍。
无取无著无所受,呜呼慈忍天中天(其二)
众生各具大神力,出入变化无有碍。
父母所生眼耳鼻,乃至意根无分量,悉能遍觉三千界。
法尔如然不自了,为诸业识之所障。
大士河滨释罔罟,即现种种诸神变。
或于梦中示奇相,化摄上慢阐提者。
光明手中妙香出,及遍山野微妙香。
目净修广放光明,手行钵饭餍百众。
或踊身高一由旬,宝塔珠络莲华地。
足长三尺紫金色,长大相好翔虚空。
如是奇妙不可测,皆自本际妙庄严,非作故现希有事。
呜呼自在天中天(其三)
过去诸佛如虚空,遍一切处无留碍。
众生随根器广狭,以一念心各得见。
如人窥井及穿牖,堂室岩谷并墟落。
乃至升高望四野,随所见空相不同。
有人独坐须弥峰,尽见虚空无边表。
大士佛身亦如是,无一丝毫作眼障。
与无量佛不相离,一念历通前后际。
明善世尊我昔师,松山七年安不动。
释迦定光下道场,乃至七佛常现前。
天龙四众共围绕,唯释迦文数顾语。
云当继立大法幢,今如维摩金粟尊。
居士身作权化,又以掌合大士手。
光明小大无有别,复遣弟子助道化。
曼殊普门二化身,呜呼具足天中天(其四)
圆觉一切魔即佛,具一切觉佛即魔。
大士不舍一切法,于实际中大建立。
而于梦中现金像,谓是魔鬼所变化。
以杖剖击尽无馀,乃知大士妙智力。
摧殄邪见亦如是。
有世中王著小法,不了圣谛第一义。
大士为说色像空,令趣如如真实际。
金刚般若甚深法,彼请大士为宣说。
摄衣登坐众倾耳,应时抚几即下座。
座中鸟爪师子,知大士说是经竟。
呜呼妙总天中天(其五)
大乘山普严禅院记崇宁五年十一月 北宋 · 范致明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二三
方城东三十里,有山曰大乘,有僧园曰普严院,乃唐吉本禅师道场也。
黄城,右桐柏,泉石幽深,林峦秀峙。
妙高峰上,足建宝坊;
逝多林中,可敷法座。
至于随缘见性,对境悟真,则空谷应声,虚室生白,以自本觉,觉自本心,可以得智慧三昧;
一鸟不鸣,万籁俱寂,澄诸念虑,净慧发生,可以得解脱法门。
所以达人先德来此立缘,后学初机于兹成道也。
本禅师南岳让之曾孙,百丈海之嫡子,传佛心印,得大总持,四众云集而示以不言,二乘鼎峙而机锋壁立,当时之尊宿,一代之祖师也。
元和以后二百馀年,传记无闻,废兴莫考,中间有见含珠哲禅师者,唯著大乘山和尚之目,亦已失其名号。
皇朝开国,有慧果禅师嗣广教省,德遵禅师石门彻,皆阐道兹土,广开法会。
自尔荒芜,废为讲席者又六十年。
天禧中,慧灯驻锡于兹,未久复废。
绍圣中,云渐传灯于此,亦不克振。
阐扬般若,其难若是,岂盛衰之数亦自有时欤?
惟普严有田园之利,可以具斋粥;
有邸舍之直,可以供香火。
聚诸方之众,撞钟击鼓,为国家严修佛事,盖优为之。
不幸贪得嗜利之徒,欲私之以为法属弟子之利,往往伺间窥隙,攘而据之。
然则普严所以屡为讲席,非但缘契,亦人事有如此者。
崇宁天子新美大政,民俗阜安,中外禔福,诏天下咸建崇宁万寿寺
于是郡以诏书从事,又且上体朝廷之意,取旧所为禅林,而今为律寺者,皆以大长老主院事,聚徒传法,祝延皇帝千万岁寿。
由是普严复为什方禅林,乃请大洪僧自觉来绍法席。
始至之日,辟僧房为海会之室,易讲所以师子之座,振大法音,鸣大法鼓,远近僧俗,见闻摄授。
自堂序庭庑,皆易而新之,使来观者,如入廊庙,虽未睹羽仪,悉生恭谨;
如闻箫韶,虽不知音,亦有乐意。
故耽道腴、味禅悦,自拔于羼提之门者多矣。
长安人,有操行。
断缘舍俗,师事净因大长老道楷,得骨与髓,竟一大事。
予自巴陵蒙恩试守定陶,过家待次,每闻其言,翛然有遗世之意,古所谓善知识者。
传曹洞心印,自清原而下四世,而出洞山价
传之九峰满,满传之同安威,威传之同安志,志传之梁山观,观传之大阳延传之投子青传之净因以传
威仅见纂录之末,才得之寄付之馀。
盖其中不绝如线,此始与普严之屡废兴无异,真若符契所偶。
故予并叙之,使后有考焉。
崇宁五年冬至日记。
按:民国方城县志》卷八,民国三十一年铅印本。又见乾隆裕州志》卷六。
送愿兄化永嘉 其一 南宋 · 释慧空
秦溪在处皆招提,我此东山为最上。
非谓丰庖丽堂宇,于中坐此真导师。
如火周空拟则焚,如鼓涂毒闻则死。
痴禅眇劣渠得知,但以情疑实相法。
我观此会比丘众,一一从其法化生。
混而不杂如千光,用而无畏如师子。
汝宜于此办肯心,此心一办一切办。
善哉遍界尘劳门,悉是东山大智海
杨岐方会禅师语录序皇祐二年二月 宋 · 释文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
李唐朝有禅之杰者马大师,据江西泐潭。
出门弟子八十有四人,其角立者,唯百丈海,得其大机
黄檗运,得其大用,自馀唱导而已。
出颙,颙出沼,沼出念,念出昭,昭出圆,圆出会。
初住袁州杨岐,后止长沙云盖。
当时谓得其大机得其大用,兼而得者,独会师欤。
师二居法席,凡越一纪,振领提纲,应机接诱,富有言句,不许抄录。
衡阳守端上人默而记诸,编成一轴。
愚仰惠师之名久矣,因就求其编轴,焚香启读。
大矣哉!
师之机辩也,若巨灵神劈开太华、首阳,河流迅急无凝滞。
匪上上大乘根器,曷能凑之乎!
命愚为序,贵师之道流传天下。
且会师之名与道深,于识者悉闻之,故不可辞饰,但实序其由。
袁州宜春人姓冷氏,落发于潭州浏阳道吾山。
俗龄五十四,卒于云盖山,塔存焉。
皇祐二年仲春既望日,湘中苾刍文政述。
按:《古宿尊者语录》卷一九,频伽藏本。又见《大正藏》卷四七。
怀浙中兄弟 宋 · 晁公溯
昔游楚泽窥衡湘,飘然欲返川无梁。
途穷问津西入蜀,十年一过如风狂。
欲知滞留视草木,来时尺许今人长。
石龟尚有怀海心,苟非达者宁无情。
倦游于此岂不厌,况乃州县徒劳人。
官如敝屣端可捐,投劾径去真欣然。
只忧口纹有从理,一簪不著死道边。
近闻有客自吴至,试问龙化今何年。
属车南游今尚尔,翠华停停照江水。
会稽久阙神禹朝,再喜吴儿识天子。
径山苕溪两奇绝,凤舞龙飞临观阙。
宫中又起白玉城,丹楼如霞高嵽嵲。
潮声浩浩江风急,越水吴山动秋碧。
霓旌玉弭有光辉,西湖蒲柳生颜色。
气象不与巴山同,年来闻此益欲东。
但期生见翔凤阙,岂敢望到明光宫。
举头试望长安日,遥想乌衣泪沾臆。
逢人寄书往问讯,流落犹为帝城客。
山川虽异风景同,勿作楚囚相对泣。
百丈大师 南宋 · 释普岩
 押词韵第五部
亲见马簸箕,面目甚奇怪。
鼻痛野鸭飞,漆桶好不快。
只见祥麟一角尖,定知罪犯弥天大。
遂良枯树赋帖赞 南宋 · 岳珂
 押词韵第四部
开禧之元,予仕军庾。
偕朋命驾,尝即甘露。
怀海岳,赋诗吊古。
朅予再来,乘轺兹土。
复登多景,乃得斯赋。
江山几案,风月樽俎。
俯仰迹陈,卧(聚珍版作登)临意寓。
维赋之作,自庾开府
殷叹婆婆,桓怀雄据。
染翰行墨,自唐摹褚。
储录,魏藏米谱。
后百馀载,见我诗句。
又二十年,真迹斯睹。
地有显閟,物遂散聚。
抑人与对,非鉴奚取。
独惭予者,莫踵遐武。
谁其后先,传此缣素。
朝猿暮鹤,秋霓春雾。
是书其存,尚想吞吐。
遵公舍田之记 南宋 · 郑镗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七七、《续栝苍金石志》卷二
波罗蜜,檀为之首。
《华严经》云:如以慈□供□德精进持诵者,此施□□□□甚多。
我佛有大慈悲,无诸悭吝。
为佛弟子,得佛心法,以敬心供佛,□悲心□□有情。
今能施所有以自供其徒,且使亡者获福,则悲敬二田,盖兼之矣。
昔牛□祖师自负米以供众,百丈禅师相率为众开田,彼盖不以己为己,而视众为己,其心广大平等,利之所及,显幽无际。
无住相布施,夫岂外是。
可遵大师,君溪郑氏子,冠岁受业本郡之崇梵,中岁始驻锡于延昌,年七十有七。
天性坦夷,内外如一。
少欲知足,澹然无累。
以施利赀度小师祖寿外,小蓄馀积。
俗家有少分祭谷,其侄晋叟、齐叟与为储,所得用以置田肆亩,馀计租捌石五斗,与寺僧约,师之殁后,施诸常住以供众僧,且以为父母忌。
而师逝之日,常住□不能忘□□,谓此田之施虽微,然铢其积而有之者,侄之功多焉。
至得其所而施之者□□,所利为不少矣。
后之人视师□所为,复加益焉。
所积日厚,常住□□佛将由是而愈隆,为福讵不大哉!
于师为□行,其侄孙必大,即晋叟之子壮□□进士弟,今需岳阳户曹次,其家种积之□可知。
住持僧从正,勤身□□,檀□归心,寺宇像设庄严一新,皆得师以成其志,亦共住得贤之庆云。
侄脩职郎、婺州东阳西尉镗撰。
孙迪功郎、新衢州西安县尉龛书。
孙迪功郎、新岳州司户参军必大题额。
宋绍定己丑良月,住持僧从正立石。
寿平章秋壑师相 南宋 · 释大观
稽首毗卢法身主,三身一体圆满觉。
曼殊室利大智海,普贤清净行愿门。
大慈悲父观世音,信住行向地等妙。
五十三位善知识,权实拥护天龙神。
慈威加被俨在上,鉴兹赞祝日行空。
癸酉仲秋之八日,定光金地产异人。
自威音前秉正因,向灵山上受记莂。
优钵孕奇时一现,昴宿腾精瑞两间。
千灵嘉会当其时,君臣道合若符节
升平规模愈持重,呼吸变故常镇浮。
身徇国难入重险,手扶日毂升中天。
远夷缩缩惮威略,生民熙熙安衽席。
嗣皇矜式尊为师,万汇仰戴恃为命。
佛法流行明盛世,持世护法端有凭。
二千年后视今日,二千年前等无异。
如来慧命期永续,众生正信当不断。
整顿乾坤大力量,安乐黎庶大福德。
我此伽蓝鄮岭东,释尊舍利所镇临。
即兹吉祥殊胜地,衮绣光仪立寿祠。
穰穰缁侣方俨集,钟鼓梵呗何所祝。
万象舌头悉称寿,宝塔显为舒瑞光。
昔阿育王造佛塔,其数满八万四千。
一塔该八万四千,八万四千同一塔。
八万四千妙吉祥,八万四千妙殊胜。
愿均吉祥与殊胜,散作寿域无边春。
丛林校定清规总要序咸淳十年四月 南宋 · 释惟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七、《百丈清规》卷八、《敕修百丈清规》卷一○
丛林规范,百丈大智禅师已详,但时代寖远,后人有从简便,遂至循习。
虽诸方或有不同,然亦未尝违其大节也。
余处众时,往往见朋辈抄录丛林日用清规,互有亏阙,后因暇日,悉假诸本,参其异、存其同而会焉。
亲手缮写,颇为详备,目曰《丛林校定清规总要》,釐为上下卷,庶便观览。
吾氏之有清规,犹儒家之有礼经,礼者从宜,因时损益,此书之所以继大智而作也。
是皆前辈宿德先后共相讲究纪录,愚不敢私以所闻所见而增减之。
如前所谓参其异、存其同而会焉尔耳,观者幸勿病诸。
咸淳十年甲戌岁结制前二日,后湖比丘惟勉书于寄玩轩。
按:《丛林校定清规总要》卷首,续藏经第贰编第十七套第一册。
十方禅刹僧堂记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八、郑所南先生文集
我三十年来,幅巾藜杖,独行独往、独坐独卧、独吟独醉、独往独来古阖庐城
每一至于万寿、承天、虎丘诸禅刹之间,必喟然叹曰:「我生也晚,惜乎不见古尊宿法席隆盛之时」。
向者径山灵隐、天童、净慈、育王、中竺、雪峰、雪窦、蒋山、道场、能仁、东林、仰山、黄龙、开先、百丈、双林、鼓山、大沩、石霜、西禅、保宁疏山金山焦山何山夹山、福严、圆通、江心、大慈、华藏,名刹百馀,皆为法窟。
大刹禅单近千数,小刹禅单亦不少。
凡古尊宿之行道也,一语一默,一动一静,无非举唱向上,巴鼻了当。
衲子命根,多有死其心于一坐宴间,而笑骂于佛祖之上者,如在世外,受清净福。
自不肯饮酒,自不肯茹腥,自不肯私庖私啖,自不肯私富私居,自不肯傲慢,恣纵所为野气。
一水庵岳松源冲痴绝范无准观月林开无门诸老禅,据师位,皆孤硬有恶辣手,皆讲丛林规矩。
不许看经看册,不许偶语杂事,昼夜趺坐,密如列,尽命参究,咸有觉触,是以颇多龙象,堪以负荷法门。
夫何今者炉冷锤轻,不足以煅炼法器,饭粝食恶,不足以供养大众?
常住昧于收支,过于撙节,斡衲子□中食为囊橐计、为结托计、为自醉醲饱鲜计,比比皆然。
致使十方衲子,东驰西走,竟无可放包参请之地。
昔不忧饭,今忧无饭;
昔不忧师,今忧无师。
江南禅教诸刹,连年遭水遭荒,常住逋讼窘迫,处处闭僧堂并数年,可去者去,不可活者丐借独爨,偷救残命,如失母儿,无所依附。
先是三十年来,争夺住持,耗常住,竭私蓄,弄贫买胜,无辜争讼,亦多摧挫费耗,失僧仪落业,共拨因果,大为时俗变坏。
江南十方丛林古意,今尽不存,竟无十方本色衲子,处处僧亦皆少,逆料此后法门愈其难矣!
世人意马恶业,易于跌荡,后于薙发,背古悦新,竞舞魔怪,叛于正法。
我欲痛说,不忍笔之。
昔黄面老子尝悬记末法僧门流弊,不幸身亲见此。
间有清素纯正办道之士,叱为怪物,骂之「何苦自取桎梏其身」。
苦者益苦,颇难于独立,坚抱旧心,固无摇动。
彼偷心未歇者,亦从而得志,逞盲辨以当宗乘,笑守古戒为不脱洒,自诳自尊,鼓无明火,入骨爱财,富者愈富,念念谋僧官,买大住持,营私室为俗窟,生亲子为徒弟,业重魔炽,浮于俗人。
苦哉!
痛哉!
绝不念黄面老子正为何事出世,百丈禅师亦何为而作僧堂!
爰自少室、曹溪,多居律寺别院,说法尚苟简,杂居无伦;
唐代宗末,百丈始发广大心,别创禅居、立法堂、立僧堂,又置十务以处主事者。
清规一出,法度咸新,素无蒙堂、无前资、无单寮、无退居方丈、无塔头庵院。
其曰禅僧无高下,但依入堂次第,同一堂而处。
进则始出位,尽力为众;
退则仍屈己,栖身于众。
三条椽下,七尺单前,一切不顾,宁肯犯人苗稼,为众所摈笑?
又况百丈以前,天下苦无多寺院,而办道之士,多无地栖禅,率是独隐深山穷谷,刀耕火种,而自食其力,身其劳苦,则心不纯一,岂不愿得一单自如,将安其身而远于役,可移其心而专于道?
百丈之惠可谓至矣!
有志气者,可以安禅,可以共住,可以同参,可以交相淬砺,可以交相鼓唱,可以交相行道。
照耀山林,大众群然,一时一一坐破蒲团,我心亦足庆快。
我成道,大众不成道,我不愿独先成道;
我安,大众不安,我决不敢独安。
昔创此僧堂,为大众设,非使我独安于办道也。
安其身,所以安其心;
安其心,所以安其道。
苟不安于道,则不安于心;
不安于心,则不安于身;
不安于身,则心生万梦,失却自己,何以为佛法栋梁?
何以为众生表率?
僧固亦人也,为其清净慈悲,了达自心,而得僧之名;
若以落须发、披袈裟为僧,九间万椽、百席千单为僧堂,此世间见也。
诚不曾闻往昔之时,千岩万壑之中,古尊宿行道之处,万锡飞来,如龙走空,虽现头角,不露爪甲,划破虚廓,别为一道,不涉世人众生行处,万刹日月出没其中,八面风云变化于外,无所之所,不住而住。
争奈有目者不能见,有足者莫能入,是谁之过与!
倘能饱食终日,无所用其心,恐亦可以消檀施一盂饭,然未广大也。
必有大心大士,与大众同生死、同粥饭、同行住坐卧、同开此心本然无尽广大之天,一一尽盖覆三千大千世界,方始与黄面老子吐一口气。
何期末法丛林凋零若此,思之骇然,安得不泪下如雨!
我老矣,死矣,誓当重出头来,以大力量于无尽无尽百千万亿大众僧海中,推出无量无量劫前古佛,剖开自心无尽广大法门,大告报一一无尽众生尘刹、一一三千大千世界,若是大心大士,便请各各归堂去,快哉快哉!
第佛法至此亟矣,必先速得数十人肉身大士,大阐神通,应化天下诸刹,使一切衲子外不坏于一毫贿赂酷虐,内不犯于一尘淫杀贪傲,其不遵黄面老子《遗教经》最后教诲之意者,不得名曰僧,然后却与之论世尊拈花、迦叶微笑之宗风。
佛法其兴乎!
我今苦告诸佛子,各各逑入大回心三昧。
但言之至此,我亦罔知所措,诸佛菩萨宁不动心焉?
我遂呕我心中无忱声,而为誓,铭之曰《十方禅刹僧堂记》。
揭曼硕兼怀武昌名胜 元 · 杨信可
 押侵韵 出处:御选元诗卷十九
亲友日以疏,江汉日以深。
孤云怀海峤,倦翮思长林。
终然无所知,沿流动悲吟。
岂无后日期,邈若隔千岑。
安得好风来,泠然入中襟。
日与亲友会,微言自规箴。
怀海张指挥 元末明初 · 陈谟
五言律诗 押萧韵
韶阳深窈窕,海北郁岧峣。
冬热蕉衫薄,晴寒海族骄。
辕门歌画一,城角动招摇。
想见张公子,椰浆日几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