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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龙兴寺经律院和尚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二十
菩萨调伏身心。
具一切智。
调伏心者为定慧。
调伏身者为律仪。
假烦恼而后有身心。
有身心而后开知见。
权衡并用。
何莫由之。
如来于鹿野苑中。
为位具法轮。
始开此法。
持律第一。
有优波离如来。
谓戒为性源。
因定见性。
定为慧本。
因慧得常。
不依科教。
无所成实。
乃宣告四辈。
摄护身心。
命以优波长老集毗尼藏。
以优波无缘此土。
摩诃迦叶启迪当来。
而付嘱之。
与禅同祖者数世。
去圣滋远。
枝剖条分。
今学者所宗。
四分为盛。
此间有数息诸观。
以摄乱意。
是盖禅那之滥觞也。
沙门奉律。
犹世间行礼。
若备中和易直之心。
而无升降周旋之节。
于义为非。
为义非为半人。
恭惟世间。
皆归佛性。
体无分别。
俱会一乘。
胜妙法蠡。
爰倾海水。
明彻宝器。
方贮醍醐。
禅律二门。
如左右翼。
和尚执持戒律。
兼修定慧。
恩制落染。
为人式瞻。
六十年矣。
和尚法号怀仁
其人也。
天宝十载十月十四日
晨起盥漱。
绳床跏趺。
心奉西方。
既曛。
就灭于龙兴寺
春秋八十三。
僧夏六十。
缁素弟子。
北拒泗沂。
南踰岭徼。
望哭者千族。
会葬者万人。
其上首曰越州开元寺僧昙一福州开元寺僧宣常州兴宁寺僧义宣杭州谭山寺僧惠鸾东京敬爱寺僧璿光润州栖霞寺僧法瑜僧乾印润州天乡寺僧法云扬州崇福寺僧明幽延光寺僧灵一龙兴寺惠远等。
天下甘露。
正味调柔。
人中象王
利根成熟。
音乐树下。
长流福慧之泉。
雪山峰顶。
仰见清凉之日。
金刚决定。
烦恼无馀。
优昙开敷。
香洁盈满。
罔不成实。
乐说辨才。
得法华三昧。
众所知识。
物之依怙。
法施之恩重。
偫居之感深。
哀奉色身。
经始灵塔于某原。
像教也。
幽公自幼及衰所亲侍。
静言元梵。
俯托斯文。
试言之曰。
先陀婆者。
分于一名。
摩醯目者。
夹于三点。
众法归善
偫缘体无。
道岂远人。
宏之在我。
外离诸相。
犹行邪道。
内度四生。
方为灵觉。
至若调牛良田。
唯待天雨。
渡驮巨海。
护持囊。
喻夫灵药毒草。
同在林中。
甘泉淤泥。
共生地下。
畴能了达。
惟我宗师。
和尚太原郭氏。
厥后迁于淮左。
孩抱之岁。
誓齿道门。
亲慈所钟。
志不可夺。
因瑶台成律师受具戒。
律文有往哲所疑。
时贤或误。
一言曲分于象表。
精理自得于环中。
声振京师
如晞日月。
诸寺固请纲领。
乃默而东归。
即还扬都
俯允偫愿。
常诵金刚般若波罗密经。
如意轮陀罗尼般若
佛心我得。
此心众生。
亦如谓天台止观。
是一切经义。
东山法门
是一切佛乘。
色空两亡。
定慧双照。
不可得而称也。
寒不加服。
暑不摄齐。
食不求饱。
居不易坐。
四方施舍。
归于大众。
一身有无。
均于最下。
朝廷之士。
衔命往复。
路出惟扬。
终岁百数。
不践门阈。
以为大羞。
仰承一盻。
如洗饥渴。
和尚与人子言。
依于孝。
与人臣言。
依于忠。
与上人言。
依于敬。
佛教儒行。
合而为一。
虑学者流误。
故亲教经论。
延来者听受。
故大起僧坊。
将警偫迷。
故广图菩萨因地。
善护诸命。
故曲济众生寿量。
以文字度人。
故工于翰墨。
法皆佛法。
兼采儒流。
以我慢为防。
故自负衣钵。
以规范为任。
故纲正缁林。
以发挥道宗
故上纡睿礼。
以感慕遗迹。
故不远他邦。
以龙象参议
故再至京国。
以轨度端明
故研精律部。
黄门侍郎卢藏用
才高名重。
罕有推挹。
一见和尚
慕味循环。
不能离坐。
退而叹曰。
宇宙之内。
信有当人。
黄门于院内置经藏。
严以香灯。
天地无疆。
象法常在。
太子太保陆象先吏部尚书毕构少府监陆馀庆吏部尚书崔日用秘书监贺知章礼部尚书裴宽中书侍郎严挺之河南尹崔希逸太尉房琯中书侍郎平章事崔涣礼部尚书李澄词人汜水王昌龄等。
所共瞻奉。
愿同洒扫。
建塔之地。
广狭如素。
高卑得中。
周临四衢。
平睹千里。
门人环莳列柏。
荐以名香。
空旷寂寥。
以哀以慰。
夫子门人。
轻重诸侯之国。
如来子弟。
皆为释梵之师。
敬悦其风。
以偈铭曰。
佛境无二。
佛心皆一。
随其根源。
乃起禅律。
持戒外奖。
观空内谧。
是藏私耶。
众僧秘密。
昏醉亿万。
求醒者稀。
如来戒定。
与尔为归。
性空因戒。
垢重初微。
彼上人者。
深乎道机。
真空不生。
妙果无得。
开明戒定。
洗去怨贼。
衣染波利。
鼻闻薝卜。
白日正圆。
如何昏黑。
昏黑既已。
四辈号咷。
不见金榇
空图白毫。
月明江阔。
木落山高。
迥野孤塔。
偫心郁陶。
训迪真子。
森然朗达。
阿难苾刍
迦叶菩萨。
仙发承足。
诸天奉钵。
智火遽然。
独留缁褐。
月苦淮甸
风悲楚川。
千株茂树。
百道春泉。
佛日长晦
浮图岿然。
哀哀龙象。
大庇偫缘。
上释在道前表 唐 · 冯神德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二
臣闻秘教东流。
因明后而阐化。
元风西运。
凭至识以开宗。
故知宏济千门。
义宣于雅道。
提诱万品。
理塞于邪津。
只可随圣教以抑扬。
岂得逐人事而兴替。
沙门者。
求未来之胜果。
道士者。
信有生之自然。
自然者。
贵取信真。
绝其近伪之迹。
胜果者。
意存杜渐。
远开趣道之心。
诱济源虽不同。
从善终归一致。
伏惟皇帝陛下包元建极。
御一飞贞。
乘大道以流谦。
顺无为而下济。
因心会物。
教不肃成。
今乃定道佛之尊卑。
沙门之拜伏。
拜伏有同常礼。
未是出俗之因。
尊卑物我之情。
岂曰无为之妙。
陛下道风攸阐。
释教载陈。
每至斋忌。
皆令祈福。
一依经教。
二者何独乖违。
陛下者。
造化之神宗。
父母者。
人子之慈称。
陛下以至极之重。
犹停拜敬之仪。
所生既曰人臣。
何得曲伸情礼。
舍尊就爱。
弃重违轻。
缘情犹尚不通。
据教若为行用。
陛下统天光道
顺物流形。
形物尚不许违。
净教何宜改作。
愿陛下因天人之志。
顺万物之心。
停拜伏之新仪。
遵尊卑之旧贯。
庶望金光东曜。
不杂尘俗之悲。
紫气西晖。
无惊物我之贵。
即大道不昧。
而得相于明时。
福业永贞
庶重彰于圣日。
谨言。
灵宝无量度人经符图序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九
原夫华灵隐蔼,藏三气于鸿濛;
神景含辉,潜万真于至赜。
虚无郁秀,劫化自然。
中有妙极,神一挺生,是为元始之尊,开图帝先,凝粹流形之本,玄黄植象之宗也。
故其判辟天地,分序阴阳,四始循度,八索盈亏,并禀承于上德,咸统隶于司权。
骘配其神,协孕其性,列位开方,造育裁成,九和十合,无物不臻。
绵绵而来,难极难穷,道以强名,号为灵宝
灵宝者,太元生化之本根也。
自尔幽机发明,启迪晨精。
当思上古立运之前,融结万品,朗耀英鲜。
至理昭彰于龙汉,妙文炜著于赤明。
罗敷灿,周布云章。
五方焕落,八角垂芒。
微蕴遁于真奥,神用晦于元纲。
将恢大教,慈惠流芳。
书按于皇人之笔,义宣于太上之言。
或为符图,或为隐篇;
或演妙于浮黎之土,或藏玄于黍米之珠;
或付之于我等,或受之于玉虚;
或秘在于蕊珠芝宫,或严崇于神府华堂。
开联品秩,别类分条,散则经雒于六甲之数,合则总括于一元之标。
为大法梁,超涉玄津,无所不度,无所不禳。
抚运数于穷厄,保祥社于隆昌。
安镇国祚,封掌山川。
巍巍大范,靡不弥纶。
此其谓之灵宝者,实为元大之高称焉。
在其上馆大有之宫,宝禁此经,万天至重。
有勤苦而闻者,须审其贤,遵明科于紫微之格,视俯仰于神王之仪,不许轻出,万劫一传。
我昔总真玉境,开化妙庭,拥瑞霞之九映,飞凤盖于三华。
陟耀景之龙台,盻运会于元扃。
考校历数,称庆太平。
仰祈上帝降世度人,后至壬辰庚子之年,气应九阳,邪法消荡,正道方行,开悟群黎,授度无穷,是其时也。
启紫泥之宝笈,解玉钥于琅函。
琼编蕊简,当用宣明。
希真之子,得以见之,岂不幸哉!
我每居于碧琳之房,宴接于晨之范,啸咏高虚,研扩微诠。
备明要于神府,览至理于澄鉴。
故得披释元义,齐玄妙轮。
辩深旨于本章,析宛丽于灵音。
阐无量之枢辖,精详究于杳冥。
将可以登玄峰于万仞,济浩荡之溺渊者焉。
盖濯罗腾焕于虚清,无不照于幽沉之间。
妙纪敷扬,存乎简易之道。
昭昭可别,开悟有缘。
学者,无忽于至用,修而进之,则可以召灵气于三关,蔼宝华于九户,功满德就,名书上清,逸辔高上,翱翔太明。
德化之大,岂可议其津极者哉!
按:《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符图》卷首,影印正统道藏本。
资治通鉴宋文帝九月读)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七、《诚斋集》卷一一二
元嘉二十四年衡阳文王义季卒。
彭城王义康之贬,义季纵酒,至成疾而终。
万里曰:文帝即位之初,以傅亮谢晦废其兄营阳王而弑之,弑之而立文帝
文帝至于问营阳所以死之状,当此之时,厚兄弟而薄天下,何其盛也。
至于义康初任之以国柄,卒置之于死地,至使义季亦托酒以死,又何衰也。
大抵情之矫者必复,爱之过者必反。
兄弟之亲,厚之以恩可也,厚之以权不可也。
文帝以权而厚义康,厚之者,杀之也。
文帝之矫于此复矣。
元嘉二十七年,魏主遗帝书曰:「彼前使裴方明仇池,既得之,疾其勇切,已不能容。
有臣如此尚杀之,乌得与我校耶?
彼公时旧臣,虽老犹有智策,如今已杀尽,岂非天资我耶」?
万里曰:太武之书,非礼书也,嫚书也。
文帝即位以来,杀傅亮,杀徐羡之,杀谢晦,杀檀道济,杀裴方明
道济之死,举帻而投诸地,目光如炬,曰:「乃坏汝万里长城」!
魏人闻之,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
文帝之举措如此,魏人之嫚书所由至也。
大抵人主在已不可以有失德,在民不可以有虐政,不可以杀无辜,不可以害忠良。
傥或兼是数者而有之,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
古之人主有为之者,商纣隋炀帝是也。
之恶自以为有命在天也,然其罪武王得以作书而数之曰:「今商王惟妇言是用,为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亦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
所谓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者也。
隋炀帝性疾人谏,曰:「有谏者必不置之地上」。
然其罪李密得以移书而数之,曰:「罄南山,书罪无穷;
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此所谓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者也。
文帝南朝之贤主也,任己无失德;
在民无虐政。
元嘉之政,比隆文、景。
然杀无辜,害忠良之罪,犹足以招魏主嫚书之辱。
使其在己有失德,在民有虐政,则魏主之书辞其止于此乎?
此可为文帝贺,亦可为文帝惜。
有天下者,可不惧哉!
太子竦然曰:「极是,极是」。
崔浩撰《魏国记》,书魏之先世事,皆详实,刊石列于衢路。
北人见者谮之,以为暴扬国恶,帝命诛清河崔氏。
同宗者无远近及姻家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并夷其族。
万里曰:治古无族法。
罚弗及嗣,舜之法也。
恶恶止其身,仲尼《春秋》之法也。
罪人以族,自始,至武王而除之。
夷三族,自秦始,至汉高帝而除之。
元魏之法,非中国之法也,夷狄之法也。
崔浩以直笔而获罪,高允争之,以为罪不至死,太武诛之,亦已甚矣。
且夫一人抵罪,妻子未必与知也,族人何与知焉?
族人不与知也,亲戚何与知焉?
既诛,复尽诛崔氏,又甚矣。
复诛卢氏、郭氏、柳氏,愈甚矣。
大抵法之太峻,非人主之福也。
法太峻则其下皆有不自安之心,下有不自安之心,人主欲求自安,不可得也。
及身而灭,秦二世而亡,太武及身而弑。
万里闻之苏轼曰:「生民以来,未有祖宗之仁厚」。
盖历代之虐刑,至太祖而尽除;
本朝之仁恩,至仁宗而愈深。
其待臣下,大抵恩胜威,礼胜法,有佚罚而无滥刑。
祖宗相传以为家法,未尝有大诛杀也,而况于族乎?
故后之人主虽有不测之威怒,亦顾家法而不敢违。
故误国如蔡京,诛止其身,而不及其子,绦不过流岭表而已。
蔡氏子孙至今犹富也。
国祚久长,实基于此,此自古所不及也。
太子曰:「祖宗相传只是一个仁字」。
上欲伐魏,王玄谟劝之。
万里曰:两国并立,能相持而不能相亡,必皆有得天时者。
当此之时,非有天下之大机,彼国之大衅,其法不可以为兵先,不可以为动始。
违之者败,宋文帝魏太武之时是也。
宋无衅,魏伐之,故败在魏。
魏无衅,宋伐之,故败在宋。
且是役也,刘康祖以为不可,沈庆之以为不可,太子劭、萧思话以为不可,而玄谟首倡兵端。
帝谓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不知夫玄谟者轻而喜功,贪而虐下,是何足付哉!
一败之馀,邑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焉。
臧宫马武请伐匈奴,而光武答之曰:「举天下之力以灭大寇,岂非至愿?
苟非其时,不如息民」。
文帝其亦知此也乎?
王玄谟围滑台,主引兵救之。
渡河,众号百万,鞞鼓之声震动天地。
玄谟惧,退走,魏人追之,死者万馀人,麾下散亡略尽。
万里曰:古之战者,必有其具。
所谓具者,非兵甲之谓也。
之具以道德,如不战而屈人兵是也。
汤武之具以仁义,如以至仁伐至不仁是也。
秦汉之具以赏罚,如白起赐死、王恢弃市是也。
王玄谟首劝北伐,身为大将,一旦遇敌,未战而先奔,是在军法,顾文帝不察耳。
玄谟以谢天下,是军法也。
宿将有大功如檀道济,帝则杀之。
仇池有战功如裴方明,帝则杀之。
玄谟则置而不问焉,帝之赏罚为有法乎?
之道德,汤武之仁义,非帝所及也。
秦汉之赏罚,帝亦无之。
以此而战,牧所谓浪战者欤?
如是而欲取人之国,不为人取,国之幸矣。
魏太子监国,颇信任左右,而中常侍宗爱多不法,太子恶之。
仇尼道盛、任平城有宠于太子,皆与不协,告其罪。
魏主怒,斩道盛等,太子以忧卒。
帝徐知太子无罪,甚悔之,追悼不已。
宗爱惧诛,弑帝,杀秦王翰,立南安王余
宗爱专恣,患之,谋夺其权。
爱怒,弑
源贺陆丽皇孙浚,杀宗爱
万里曰:自古亡国弑君,未有不自亲信小人。
故仇尼道盛、任平城之宠盛,而太子晃以忧死;
宗爱之言行,而魏太武以弑殂。
太子晃之祸起于亲信己之小人,而疾视君侧之小人;
太武之祸生于听小人之言,而又悔听小人之言也。
夫小人者天下常有之,但不可亲信之耳。
小人者,士大夫中亦有之,但宦官近习中有小人为多耳。
所谓小人,初无定人,亦无定貌。
以柔佞为正,是为小人。
以谗谮为忠,是为小人。
遇宠则争,遇利则夺,是为小人。
小人之亡国败家,其情状虽千变万化,而大略不出于此。
太武南侵宋,灭,灭南、北燕,灭柔然,威震天下,而身死于宦官宗爱之手。
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不能庇其三子与其一身。
既亲宗爱,又信其言,既信之又悔之,既悔之又不能断而诛之,使小人反侧不自安而至于此也。
始亲其人者,过也。
听其言以丧其子,又过也。
悔听其言,而不果于诛其人以及其身,又过也。
自古小人之祸非一也。
宋元公信伊戾之言而诛太子痤,汉武帝江充之言而杀戾太子,岂特太子晃而已?
唐明皇之贤明而弑于宦官李辅国,以宪宗之英武而弑于宦者陈洪志,岂特魏太武而已?
莫亲于父子而小人得以间之,莫尊于君父而小人得以弑之,近习小人之祸可不惧哉!
然则人主欲免小人之祸,何由而可?
一曰正心,二曰讲学,三曰近君子,庶几可以免乎?
初,潘淑妃始兴王浚
元皇后性妒,以淑妃有宠于上,恚恨而殂。
淑妃专总内政,由是太子劭深恶淑妃
惧为将来之祸,乃曲意事劭,劭更与之善。
劭、并多过失,数为上所诘责,使吴兴巫严道育为巫蛊,琢玉为上形像埋之。
庆国以其事白上,上大惊,命有司穷治其事。
道育变服为尼,匿于东宫
上怒甚,欲废劭,以告潘淑妃
淑妃驰报劭。
劭与腹心队主陈叔儿、齐帅张超之等谋为逆。
元嘉三十年二月甲子,劭与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
及斋閤,拔刃径上合殿。
帝见超之入,举几捍之,五指皆落,遂弑帝。
万里曰:元凶劭之恶,灭天理,斁人伦,其恶极矣,万世臣子所不忍言也。
然其祸乱之原生于陈叔儿、张超之等小人在侧,而发于巫祝严道育之妖妄。
昔者周成王之为太子也,召公太保周公太傅,太公为太师武王不使一小人在成王之侧也。
古者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者杀,先王不使巫祝得出入于宫禁之中也。
文帝既不能择忠正之士以素教其子,又不戒群小之薰染,使得养成其不义之习,不禁巫祝之妖妄,使得蛊惑于宫禁之中,其原甚微,其祸甚酷。
故《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
三月乙未武陵王骏举兵讨劭。
四月戊辰,军于新亭大将军义恭上表劝进,以散骑侍郎徐爰太常丞撰即位仪注。
己巳,王即皇帝位
万里曰:《春秋》之法重五始,其一谓始即位者,人君之始也,故人君之道莫大于谨始。
盖人君即位之初,天下臣民皆倾耳注目以想见吾君之圣德,以企望吾君之圣治。
始乎修德,犹或终之以失德;
始乎纳谏,犹或终之以拒谏;
始乎遵祖宗之法,犹或终之以变祖宗之法。
晋武帝即位之初焚雉头裘,唐明皇即位之初焚珠玉锦绣,非不始之以勤俭也。
而二君末年皆以荒淫召乱天下,几至亡国,而况始之以荒淫乎?
宋孝武以藩王起兵诛元凶,报君父之雠,亦可称矣。
然即位才几日,而淫其叔父义宣之诸女。
义宣之诸女,帝之从姊妹也。
齐诗谓之鸟兽之行,所谓始乎修德者安在哉!
周郎上疏告之以备边境,告之以行丧礼,告之以俭宫壸,告之以辨毁誉,亦未为犯颜逆耳之甚也,然即位以忤旨而黜之,又未几而杀之,所谓始乎纳谏者安在哉!
文帝元嘉之治比隆文、景,本于郡县守令择人久任故也。
帝首变文帝之制,以六周为三周,以久任为数易,所谓始乎遵祖宗之法者安在哉!
其初既无修身齐家之德,其后卒为荒淫暴虐无道之主。
臧质侮之而叛,义宣恨之而叛,外则结怨于民,内则短折其寿。
其身幸以令终,而其子竟遭废弑,一己失德,两世受祸,盖孝武不谨其始之患也。
人君即位之初,可不戒哉,可不惧哉!
虽然,人君之谨始不在于即位之后,而在于未即位之先。
使文帝能得天下之贤人君子以辅导其子,养成其德,平居为贤王,然后一旦为明主。
使孝武即位之始已失德于天下,是文帝亦有过耳。
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赐其母李贵人死。
万里曰:伤哉,李贵人也。
生子而为太子,幸也,何伤之有焉?
虽然,立其子,杀其母,何幸之有焉?
立其子,杀其母,逆天理,悖人伦,莫甚于此。
二帝三王未是有也,自汉武帝始也。
杀钩弋而立昭帝,其意以为钩弋不死必祸昭帝如吕氏也,不知钩弋死而昭帝夭。
后魏,夷狄也。
武帝故事,后魏未必知也,特其残忍无亲,猜防太过,以为君亡而母存,则皆为嗣君子祸也。
于是立其子而杀其母者,数世也。
有所必杀,必有所不及杀,非卢之遗也,天之数也。
至于胡后不及杀,卒以此乱天下而亡魏,谓无天也,可乎哉!
周郎言事切直,上杀之。
万里曰:古者兴王赏谏臣,逸王罚之。
汉高帝周昌曰「朕何如主」,曰「陛下之主」,而高帝不以为忤。
晋武帝刘毅曰「朕可方汉何主」,曰「陛下桓、灵之主」,而武帝不以为罪。
唐高祖即位之初,孙伏伽谏数事,皆人所难言者,高祖赏之。
此三君所以兴。
桀杀龙逢而亡,比干而亡,隋炀帝赵才等四谏臣而亡,明皇周子谅而几亡,此杀谏臣之祸也。
先儒曰:亡国之君其罪多矣,而罪莫大于杀谏臣。
宋孝武以直言而杀周郎,其罪大矣。
内有文帝结民之德,外无敌国问罪之辞,其不亡者幸耳。
虽然,古之君子必观时之昏明以为己之语默,古之明君必观臣之语默以占己之得失。
有道,危言危行
无道,危行言逊,此君子语默之节也。
观其臣危言而不讳,足见在我有从谏之圣;
观其臣言逊以避祸,足见在己有拒谏之非。
此人君得失之占也。
周郎事昏淫之君,立无道之国,而危言以杀身。
孝武怒正直之言,杀忠谏之士,至于陷其身为万世无道之主,皆不足与语古者君臣相与之道。
每上燕集,在坐者皆令沉醉,嘲谑无度。
万里曰:君臣之情虽不可以不通,然君臣之分尤不可以不严。
不通则隔,不严则亵。
秦之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操兵,至于燕使荆轲始皇,绕柱而走,殿下之卫卒拱立而不敢救。
赵高二世,谓人主当深居,臣下不可得而见其面,至于望夷宫之弑逆,二世乞为黔首而不得。
此君臣之情不通之祸也。
宋闵公靳宋万,为宋万所弑;
陈灵公夏徵舒,为徵舒所弑。
此君臣之分不严之祸也。
君臣燕集,古人有之。
如《诗》之燕群臣,燕嘉宾,燕朋友故旧,岂可废哉!
不如是无以通君臣之情也。
孝武与群臣燕集,未为过也。
至于使之沉醉嘲谑,则过矣。
君而嘲谑其臣,则君不君;
臣而嘲谑其君,则臣不臣。
天下之纲有三,天下之常有五,而莫重于君臣。
至于君臣嘲谑,三纲五常于是尽废矣,此刘宋之所以不永也。
迎仙客 元 · 佚名
 出处:元曲选 渔樵记 第三折
我则见那公吏一字儿摆。
那父老每两边分。
云:无一时则见那西门骨剌剌的开了。我则见那骨朵衙仗。水罐银盆。茶褐罗伞。那五明马上坐着的呵。刘二公云:可是谁那。张云:我买卖忙。不曾看。我忘了也。刘二公:我央及你波。那做官的可是谁。张云:等我想。哦。我想起来了也。唱:是你那前年索了休离的唤做朱买臣
刘二公云:惭愧。俺家女婿做了官也。张云:老弟子孩儿。你道不要便宜。去年时节不说是你家女婿。今日得了官。便说是你家女婿。一个好相公也。唱:他可不托大不嫌贫。
云:他不看见我。万事都休。一投得见了我。便认的俺是本村𥚃张伯伯。连忙滚鞍下马。按我在那银交椅上。纳头的拜了两拜。唱:他先下拜险些儿可便惊杀那众人。
施礼罢复叙寒温。
云:那相公问道。王安道哥哥好么。杨孝先兄弟好么。那四村上下。姑姑姨姨。婶子伯娘。兄弟妹子。都好么。我道都好都好。唱:他把那旧伴等可便从头儿问。
殷淑妃 清 · 严遂成
五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海珊诗钞卷第二
灵床殷琰(妃彭城王义宣女,或云殷琰家人,从疑,恕词也。),长夜有馀哀。
庙据春秋立,形随巫鬼来。
含辛羊志泪,作诔谢庄才。
狼藉棺通替,他年墓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