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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三 南梁 · 菩提达摩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灵集愧天恩(灵者,神。集者,会也。愧者,也。天恩者,泽也。神会大师洛京荷泽寺。),生□二六人(生□者,师资也。二六者,会大师弟子十二人也。)
法中无气味(法中者,佛法也。会大师传佛知见,甚深法也。无气味者,缘北宗秀大师弟子普寂,于京盛行,通其经教。当此之时,曹溪宗旨,于彼未盛行,故言无气味也。),石上有功勋(石上者,秀大师弟子,磨却南宗碑,神秀欲为六代,何其天之不从,乃得会大师重立实录,故有功勋。)
淮西招讨事宜状800年1月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八十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
自去岁出师。
今已周月。
军威未振。
寇孽犹虞。
中外臣庶。
实同愤切。
臣伏思之。
以王命讨不庭
以平天下师临区区淮西之地。
况申光褊小。
惟有蔡州
以宗社威灵。
睿谋上略。
所宜朝出令而夕献捷。
乘城授首。
指顾可期。
今胜负之间。
犹未相直。
师老财废。
劳而无功者何哉。
盖有以也。
以寇之乘乱专地。
已十五年。
财征不至于有司。
杼轴难资于军实。
而又峻威令。
同丰约。
兽穷则抟。
人自为战。
此皆必死之众也。
全义之忠朴果决。
固思报恩。
而驭众代谋。
力或不足。
山东士旅。
骄悍且久。
苟非威望素重者。
岂能制之。
又诸侯之师。
头会乌合。
或幸灾养寇。
或绵力薄材。
胜既众分其劳。
败又无所归罪。
其心不一。
姑务自安。
此非成功之人也。
臣以为徵师太广。
命将太轻。
轻则无功。
广则难制。
议者或曰。
统师之名不重。
则策勋之时。
其赏易足。
偏师之任不一。
则劳旋之际。
其功自分。
且以希烈襄阳为之惩创。
此乃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
成功之后。
在法制钤键之而已。
岂可早计过虑。
使陷于必不成功哉。
自古以兵多而败者非一。
以近事则乾元邺城之围。
大历魏州之讨。
非师不众也。
今因其数道会师
可以精择将帅武略威重。
为圣心所知偫情所伏者。
其馀方面二千石
与汝邓之地环寇四境。
度其不能者。
速易之。
两河远地之师。
未能制其死命者。
悉罢去之。
但以便地劲兵。
练其可用者。
誓以赏罚。
使之犄角。
设备于要害。
同心以进取。
程其力用。
如臂使指。
此决胜之道也。
其次则严戒慎固。
勿与争锋。
来则遏其驱侵。
去则保兹经界。
使士勇皆贾。
终不妄动。
有虏获者。
悉释而归之。
耀以武力。
浃之恩信。
既无馈运之费。
又无杀伐之伤。
彼竭我盈。
可以岁月待其毙也。
倘以其未有出境之暴。
且开请罪之词。
下诏班师。
旷然全宥。
虽根本未靖。
且罢战息人。
又其次也。
若止如今者。
二十馀军。
禁令不一。
以怀归之众。
无效命之心。
望其成功。
亦已难矣。
伏惟陛下留念。
张太博 北宋 · 孙抃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九八
太博执事:恭以文章之作,非徒铿锵词调,偶俪章句,饵声利、钓禄食而已,诚以仁义者建极之定名,道德者适用之殊轨。
其理简,其词博,张而为教化,则可以范风俗,济动植,代天地之权焉;
蕴而为述作,则可以屏邪慝,详典宪,求方册之奥焉。
自宗周衰,群圣游说,纵横于战国,煨烬于嬴室。
汉之文駮杂而不粹,魏之文猜忍而弗洁,西晋已降,皆放淫溺邪,无所宗主。
皇唐抚御,王道坦正;
圣宋恢拓,帝典寅亮。
故属辞之士,皆沉研训诰,蹈履轨范,确然有三代之风。
茍非俗醇道醲,又安得贤瑞间作,若是之宏廓哉!
执事夙受冲粹,郁为奇挺,性正而不吁,道博而不杂,辞气治行,一规矩儒术。
是以较艺庠序,则首魁俊造;
奏名殿廷,则高列等申。
雄声沸烈,争诵人口。
进士程生,近以执事新文数篇见借,理粹而古,辞简而达,无气艳,无流韵,圣贤之志、仁义之业,皆涵漱芳润,导咏渊泒,树而复丰焉,流而复畅焉,俾未萌未发之旨,炳焕左右。
元和间古道力唱,宜乎有惭色焉。
某捧玩伏读,神志醒悟,悦然若释阴霾而视晨曦之彩,其为快可知也。
当是时,茍不能脱常调,去小节,以希望特达,是何异伏辕而寝声,瘗狱而藏气。
某巴庸之贱子,天赋朴野,时事寡昧,徒以钟先人之业,幼从事文学,酷嗜典实,颇嫉芜颣。
凡刑名权霸、游说诡诞,未尝肆目。
其所探虽不足钩深索隐,必以尊王术、辨理体为务;
其所属文虽不足耸奇角新,必以摈邪说、斥异端为志。
舍此则懵无外识,至是迨十五年。
其间累遇贡部,皆决欲筮仕,而时蹇命剥,动不克进,非罹乎族忧,则困于家难,用是龃龉,邈起溪壑。
私自怜悼,故慨然有负书入关之志。
洎届神壤,方涉时事,王公大人之门教,固不私绍介、佞颜色以求进焉。
迹益晦,援益寡,悲愁困苦,交萃胸臆。
执事察其道之粹駮,较其文之臧否,掀援之,鼓吹之,则罕有臻于成立。
重念贵达者有诚非难,知人难;
寒贱者守道非难,求知难。
故僧孺之才,见发于韩吏部
杜牧之杰,受荐于吴武陵
设使韩、吴循常宪、溺琐节,则二子不当以挺特之技求贽;
牛、杜逞曲艺、叩芜音,则二公不当以卓异之操见拔。
盖功相协,道相会,故欣遇也。
若左右前后者为之先容,琅琅义声,锦烂唐史。
某虽踪迹隐晦,固非躁望之所敢及,而执事识推茂略,辉辉众目,又可自让于昔贤乎?
近文十首,随书拜献,伏惟阁下不罪僭见,遍赐观览,则终身幸甚。
平戎十策 其六 置兵根本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
用军决胜,在乎统帅
统帅不一,则威令不行,不相为用,非成功之势也。
近观唐时元济淮西之诛,庆绪相州之围,成败之由,其事可见。
淮西之师,中外疑阻,以用裴度宣慰使才至师,诸将各图立功,惟恐在后,故元济卒擒焉。
相州之围,子仪光弼皆在,非无名将也,以九节度之师不相统制,但用鱼朝恩观军容使,故相观望,卒以溃归。
环庆鄜延泾原等路各有部分,莫相统领,臂指伸缩,当从中御,机宜缓急,势不相及。
夫同舟而济,胡越一心,利害背驰,则为路人矣。
臣伏观唐氏制度,方面重权,不欲专授戎帅,故命皇子弟为元帅节度大使,而藩帅但授副元帅节度副大使长史行军司马,亦或命宰臣遥领节度副元帅者。
今自陕以西,永兴当咽喉之要,大河之南,褒汉之北,荥阳之西,输馈供亿,此其都会。
臣愚窃以为大军根本,宜驻此地,而置陕西处置招讨使之名,应鄜延环庆泾原诸路皆节度之,其大使请自圣心选置,留止都下,使遥领之。
择命大臣才望威略可任以重者为副大使,行大使事,以永兴为治所,以临制诸路。
凡缘边城戍要害控扼之处,为寇冲突,或邀袭讨逐,当得邻道相会合应接者,听其处置焉。
此则权用虽在外,而柄鐏实在内,轻重相持,易以移改,盖驭将之要道也。
送刘子甫序 北宋 · 黄裳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四八、《演山集》卷二○
刘君闻善而趋者也。
一日相得于逆旅,以其所以从学之道,下问于不肖。
不肖方且从事于问者,乌能语君哉?
然而问之勤不可以虚辱,试为之语曰:万物之理不同也,其本同出于道;
圣贤愚众之情不同也,其本同出于性。
圣人以天下后世未能复性而冥于道,则以其同然之情而应物,以其同然之理而制事。
以其意不可亲授于天下后世,则有言以道其意,有书以写其言,谓之六经。
非圣人作为是言也,言其理之不得已焉。
后世传注累数十百家,未见其说当于理、合于情,何也?
六经之意,非圣人不可以说欤?
夫人皆有是性,性皆有是道。
圣贤愚众当其未之习也,未始有异焉。
圣人则率是性而有是道,修是道而有是教,夫谁不可说哉?
不能说者,其学未至于有德耳。
是以《易》之失贼,《春秋》之失乱,《乐》之失奢,《礼》之失烦,《书》之失诬。
其说愈烦,其失愈多。
是故牵就而后以为通,攻排而后以为长,其辞繁多属偶而后以为才美。
且夫圣人无意于为是书也,学者亦必无意乎为是说,则书之意可以会而得之矣。
其会而得之也,安在远求哉?
情与理寓之于法言,天下之人盍反于德性而思之?
人之同然者,盖见于性根。
其所以不同者,于性之枝干处,有物蔽之耳。
夫六经之为迹也方,为意也圆。
意虚而迹实。
后世学者为智未至乎心彻,为德未至乎智彻,思虑之来不出于虚一而实其意,所至不过名数间,故其所言皆私智也,理不与焉,其所得臆度也,情不与焉。
难疑答问不能解其纷,犹之病者块气于胸中,无药破散之,至老且死,尤不快也。
故思之于心而言则失之迂,行之于身而为行则失之固,特其智未彻耳。
深于《诗》者不愚,深于《易》者不贼。
夫圣人之意虚,吾之思至于无形之中,则会之矣。
与其意会,则未尝见其度数之多也;
与其理契,则未尝见其论说之多也。
欲其如坐虚室之中,默然而忘其声,兀然而忘其形,内为天游,寄于言意之表,不知其有物也。
及其意与道相会,道与意相适,于是而下焉,此可以言《易》矣。
欲其如在闺门之内,房闼之中,父母妻子相抚以恩,相示以情,悲恤欢笑,天人之际浑然而无间。
欲其如在朝廷之上,乡党之中,君臣之相遇,朋友之相得,赓歌都俞,切磋诰戒,严而通,庄而和,未尝有二焉,此可以言《诗》矣。
欲其论世之事变而言《书》,欲其论人之情变而言《礼》,其说沛然,如长江大河,或入于汜,或岐为渚,或别为沱,而卒乎滔滔而东下,无有碍之者,然后为得耳。
刘君试思之,人之心其圆者神,其方者志,其虚者道,其满者理。
学者之心,为物夺去,然后不能殊理入大道,与神遇焉。
圣人之书迹实而意虚,迹方而意圆,不能与神遇,则彼安能以方实之迹而及其意哉?
思则得之,思之于心也。
去实则虚,及精则明。
虚明之中,廓然无物,望见天则圣人之道知之如视矣。
从事于此久矣,有乐善而好学者,则序其说与之共焉。
君之行,于是乎书。
后此三年,充赋于京师,则当具其所自得者与予道焉,不可隐也。
默室后圃记 北宋 · 黄裳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六四、《演山集》卷一七、《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五○
友人即默室后为小圃,垒拳石为山,钟勺水为池,植四时花环圃之左右。
其花十馀品,而春居多也。
默室之中盘踞而独坐,寂然而言忘,兀然而形忘,杳杳为天游,寄于貌象之表,不知其有物也。
及其意与道相会,道与意相适,于是而下焉,开目则欲有所寓,垂膝则欲有所适。
乃之圃之中,讽遗编,鸣寒弦,衔素杯,战枯局,联诗篇,点花数,与忘形交,于此为谈笑,以寓道情之至乐。
花之气有幽香,花之色有淑质,彼株荣,此株枯,后者开,前者落,于此知物态之多变。
然则圃虽小,而仁智者寓焉,则圃甚大矣。
虽举广圃名苑、绝景盛赏而与之较,彼特有物耳。
使广圃名苑有甚可爱,然而无君子乐之,则人之情弊,而物之态改,虽绝景盛赏,有时而不足爱也。
惟君子之乐不在物,而物者特其乐之所寓焉,又奚圃之小哉?
诲少箕炎卯侄昂 南宋 · 阳枋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八○、《字溪集》卷四
向来曾说见得天地一个大裹,万物零零碎碎,尽在其中,相争相靡,相誇相耀,各自见他,别有世界,可喜可乐。
而不自知特沧溟中一浮沤沙砾,初何足道。
那是如此说,正欲侄辈大做心怀,令与天地同其广漠,则自见得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济事,则心体静虚,豁然大公,仁道流行,无边无际,富贵利禄,金珠宝贝,屋宇田宅,颜貌容色,青春芳年,纷竞驰逐,从此剪断。
想后来所存,亦略见得是如此。
屡观来书,于言语觇之矣,此知崇之学也。
今既脱得此一边了却,又须于事物纷扰轇轕之中,观之会通,以行典礼。
春夏秋冬,生养敛藏,富贵贫贱,浮沈利达,少壮衰老,饮食起居,凡人情之所不能免者,都一般一件与他接应酬酢,令各得其宜,各适其所。
而于应事接物处,把前日高明广大道理牢守坚执,随宜区处,而终不为他事物牵引带累,方是裁制得宜。
便见仁义准则,只是恁地,更无不知不觉被他缠绕唤去,做拖泥拽水的事矣。
所谓随而不随,方不失为随;
应而不应,方不害其应。
便是能定能应,无将迎,无内外,此则圣人于天地相似的意思,不是禅,不是仙。
如此应来应去,渐渐熟了,便见得化而不测的气象。
似此下功,方是有用之学。
所谓妙万物者,亦初不离乎万物也。
若都齐遗了天下万事万物,则学要做甚。
只是如今学者,先要见得大本,用十分功夫,通贯合为一心之主。
大本既立,然后生枝出叶,开花结实,撒出做不妨。
若心中初无此道理,一向便要应事接物,漫说于此,要学圣人,终只走向错处去做,终身终无所得。
当初圣人教人自扫洒应对学去,此是教初学小孩时事。
只缘孩童未有大知觉,所以教他且恁地习去。
到他强壮解悟时,自与至道相会
今侄辈既有年岁,当是大学成就之时,不容更如此下功。
却从源头理会,而散之于事事物物,方得济事。
吾向来所言为知崇说,今所言为礼卑说。
当初不言此一段,意使侄辈先穷究天地大本一边做,然后合匝。
若知崇、礼卑一时衮说,恐又晦而不明,烦扰紊乱,则学不成,所以又似与前贤不同者。
此则劣叔各有见而如此,不欲拘于先贤之法门,而要归一致而已。
承报及读《诗传》,不觉吟咏之深。
夫求道亦如此,未见道时,只知浮世浊俗,日夕所见,似当然如此。
既见得至道了,外面纷华,便不干事。
所以行起坐卧,云为动作,只知参前倚衡,都是此理。
静时如醉如痴,动时如颠如狂。
凡作一事,做一件,必诚必敬。
盖心志精专,用功缜密,古人事为多如此。
今世忽略怠慢,穷智力以求利,所以见人诧怪,他元不知其味,不见其好也。
且如今时得一件古者制作,便十分精工妙密,今人做他的不得,便可想其不是一朝一夕草草仓忙的事。
今人读书,便要及时省解了当,便要即日成圣成贤,一不如所求,当时舍放了,如何学得《大学》、《中庸》事业。
侄辈既有自得,更宜精进。
此是自家心中独自晓解的事,不可与旁人说的,亦不容著语。
虽著语亦不道得那妙处喜处自乐处,终是说不得。
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鸢飞鱼跃,然是费形容了。
学如元凯徒成癖,文似相如止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子得心斋,亦必有间而及此。
开一侄亦煞进,日夜与语甚畅快,而有文公所谓说得太快之病。
天地间事,不是一言片语可了。
禅家道:「大千诸世界,普见法王身」。
他说了曾做得甚?
如今只是力行能行得些子,便有些子道理,看人著力如何。
今人说做得一件是亦自好,细思之,一件事亦何曾都做得是,只大纲个稳,煞有未是在,若太快说了,将来便是不用功,只成穷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