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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临海镇将解拔国述放生池 南北朝末隋初 · 释智顗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二
贫道少怀静志,愿屏嚣尘,微悟苦空,得从闲旷。是以去西陕之旧里,将领门徒,游憩天台,十有二载。但此山溪接江源,连亘海际,鱼捕沪业,交横塞水。杀戮既多,煮炙无限。非直夭伤物命,有足悲者;亦是公私去来,频遭没溺。以此死亡,不可称数。贫道不惟虚薄,愿言拯济。仍率励山僧,货衣资什物,就土民孔玄达等,买兹沪业,永作放生之池,变此鱼梁,翻成法流之水。故临海内史计尚儿,敬法心重,仍请讲说《金光明经》至流水品。檀越羊公贺等,闻斯妙句,咸舍沪业,凡五十五所。遂使水陆沾濡,人虫荷泽。盖闻雨花满室,答长者之恩;明珠照夜,报隋侯之德。斯固植妙行于前修,播芳风于未代。福不康捐,善无虚失。仍以此事,表白前陈。敕云:此江若无乌贼珍味,宜依所请,永为福池。国子祭酒徐孝克,宿植德本,才地兼美,闻斯积善,请树高碑,冀此洪基,与岳同固,愿兹胜业,将日月俱全。昔陈氏江东,地不过数千里,犹若此慕善忘怀。仰惟皇帝陛下,秉金轮而御八表,握宝镜以临四民,风雨顺时,马牛内向,信以道高尧舜,德迈轩羲,加复躬行十善,等赤子于群分,自运四弘,总下生而普济。且不麛不卵,著自外书;救蚁救鱼,闻之内典。岂富有天下,而吝惜一江源;恩洽宇内,而独隔数百里?改莲花之池,兴烧煮之业,使军民恣其伤杀,水族婴其酸楚,身首分离,骨肉糜溃。以贫道意度皇帝之心,岂其然乎?但晋王殿下,道贯今古。允文允武,二南未足比其功;多材多艺,两献无以齐其德。茂绩振于山西,英声驰于江左。管准海之地,化吴会之民。不以贫道不肖,曲垂礼接。躬非世范,谬荷人师,具述事源,爰降符命。在所恭承,莫敢违越。假令别有严使,的奉敕符,毁所树之碑,复民沪业者,贫道即振锡披衣,担簦蹑履,远游京辇,诣阙上书,殒首碎身,以全物命。况今上旨,总使江南收捕海族,而江溪山水,不出海鱼,披省符文,事不相涉。特由在斯,苟欲是非,毁坏放生,兴残害业。当今太平之世,路不拾遗。若恣军民收罗采捕,则是夺人现财,公行劫盗。若以至尊欲令军民丰沃,不许放生者,去贫道西游,路经岳州,刺史王宣武,仍结香火,禀受大乘。而彼地民不事农桑,专行杀捕之业。学士昙揵请讲,遂即停留。一州五县,咸舍其业,凡一千馀所。以事表台,降敕开许。自是岳州,频降祥瑞,使君宣武,旌赏倍常。至尊神智高明,有感皆应,岂容为军民口味,夺人善业?县尉此启,恐成僻见。且江溪狭小,不及岳州一基之地,又止有杂鱼,本无海族。至尊以晋王殿下,有文武奇才,故遍加委任,江南诸州,事无大小,皆由决判。今若不得注言王教不听者,则是是非由于县,裁断不关晋王。如此之言,岂可闻于王耳?且大王亲有符旨,开许放生,何容在所,私行雍遏?贫道辞还幽谷,有二因缘:一为大王功德,治葺旧寺;二为案行江溪,修营福会,共诸檀越,远建菩提,爰被存亡,庄严□□。永愿一人有庆,保盘石之基;使十千之鱼,恣相望之乐。贫道至止已久,频荷优任,供给资须,人功影响,每思往彼,未展来游,逖听所闻,颇传惠化。境有三异之德,民谣五裤之歌。飧味高风,诚深随喜。但君临稍毕,旋反非赊,唯希善始令终,以全嘉誉,攀辕卧辙,无愧昔贤。贫道反覆九思,徘徊三省,北方人士,寿长有福,岂非慈心少害,感此妙龄,东海民庶多夭殇,渔猎所以短命?贫窭乃是世间现见,可为鉴诫者也。今若断三归之命,养五阴之身,斯则废净土之花业,起无边之重过。事既反常,恐非养生之术。馀州镇防,不边江海,既处高源,采捕无地,未闻亡身他境,带病还乡。岂复必须水族,以资身命?直令采捕,尚乃非宜。况有毁他放生,以给军士。明府在镇清严,远近称叹。一钱不纳,一犊方留。哙参养鹄,卒获宝珠;孔愉放龟,终佩金印。檀越若不逆晋王符旨,不乖贫道之言,则是再洒法流,奉宣帝道。有德必酬,无善不报。玉佩雕弓,不求自至;金印紫绶,应念便来。今遣弟子普明赍旧事往简,但明府总此邦之务,执一镇之兵机,有教必行,如风靡草。愿以贫道此书,宣示百姓,训诲军民,使遵九言之教,无为始祸,改十恶之心,永符元吉。事事信人□具。不复委陈。沙门智顗白(《释藏》起字四号,《国清百录》四)。
天台山修禅寺智顗禅师放生碑 南北朝末隋初 · 徐孝克
出处:全隋文卷十二
夫大易无体,品类所以咸亨,太一无名,至人于是设教。仰观俯法,远取旁求,兼三以才,吹万维物。建官台铉,则五岳作镇;辨方伯牧,故四渎分流。辟伊阙,览八纮,凿龙门,陂九泽,播厥习险,因之以利民,相生卜洛,树之以君长。《坎》之时用大矣哉!我皇帝作圣凝神,乘图御箓,无为无欲,道契汾阳,垂拱垂衣,德隆至治。辰象贞明,管灰合序。方外无虞,海内有截。被风雅于华戎,盛雍熙于曩代。巍巍乎难得而称者也!至如光启法式,荣敷道树,化彰十善,弘济四生。天台修禅寺智顗禅师,蔬练自居,苦节行己,奉扬皇风,总持像教。禅师俗姓陈氏,颍川人也。乃有妫之后焉。四友惊座,逖听多美。六奇列爵,世载其贤。祖诠,早世。父起祖,梁使持节、散骑常侍、益阳县开国侯。禅师童真出家,聪敏易悟,寓居荆峡,游化幽并,自北徂南,兼行禅智。禹穴将探,台山是卜。白鸡路出,青髓岩开。攀桂结宇,萧然憩止。林交五柳,既馥旃檀之氛。塔见三层,终县水精之色。云崖天乐,不鼓自鸣。石室金容,无形留影。秀岭嵚岑,浪波浩瀚。洪涛蜃气,冒远苞空。巨壑乔松,干云翳日。翔集飞走,丛育珍怪。地中藏玉,观曲枝而易辨。渊内沉珠,见员流而可别。神通开士,如意桑门。振锡咒泉,腾空舞钵。受丹仙客,泛急水而时来。避宦真人,乘回风而迥至。厥土宏洒,灵谶斯在。禅师福慧基钺,声光利益。宣猛将军、临海内史计尚儿,子勋之胄,世显方术,卖药登仙,闻于昔汉。剖符作守,即此明时,请转法轮,讲《金光明经》一部。前云骑将军、临海内史陈思展,及其犹子陈要卿等,即土人也。戎章衣绣,优帙家邦,奉屈禅师,次讲发华经典。白牙团扇,初开律藏之门。玉柄麈尾,傍阐经王之偈。系珠始训,亲友醉除。梦鼓将鸣,梵魔疑遣。因乃双明诫劝,广辩福殃。尚儿仍奖论沪主严续祖、羊公贺等群贤,凡百君子,信誓斯立。丹诚恪勤,白业谐辩。嗟如棠之往累,叹钩仆之来缘。各舍沪业及鱼梁等,合六十三所。二缘树下,县唱善哉。五旬座上,遥闻弹指。巨海无际,一时清谧。众生无边,同荷安快。掌擎世界,未粤难思。手把虚空,非名希有。桂阳王殿下,皇枝之贵。应懋闲平,情崇孔释。吐县河之旨,击节证明。示半月之形,深心随喜。五侯三杰,曾不间然;黄发青衿,咸同踊跃。藏诸篆素,青编落简。树以贞碑,声芳靡绝。假令山止海运,惠施之美犹传,龟吉筮凶,镌勒之功无毁。孝克才惭十倍,学堕三馀,秋蒐春狝,久捐染截,书绅画地,曾何图写?虽复张池并黑,宁拟妙辞,岘石徒刊,非能堕泪。仰熏心之上善,羡山水之清音,寸志片言,乃为铭曰:
设位观象,剖极开浑。荡荡为大,苍苍以尊。膏川沃渎,地脉河源。导疏咨禹,盖取维轩。嗟乎坎德,至矣坤元。淳风乐土,君临御宇。明明孝治,穆穆圣主。道冠当今,功高前古。庆协嘉瑞,美均击拊。仁沾动檀,泽及遐宇。释种高族,身资瓢蔌。匪慕分圭,归心染服。辞彼缘虑,言旋幽谷。志托松筠,形随乔木。七觉善诱,五禅清肃。无远弗届,无思不服。将军邦宰,肩印销罪。淑女良夫,民业珍贿。靡宏十朋,宁追百倍。不见所欲,忘怀无待。各舍货泉,同成佛海。泱漭冥濛,瞻眺唯空。屏师送雨,列子扬风。鲲鳞以北,极外之东。远水衔日,曾波驾蓬。地上之比,山下之蒙。泾清渭浊,朝宗会同。天台维节,林泉骚屑。顶列三辰,峰危九折。瀑布高泻,神状姝洁。响若奔雷,皎如素雪。时隆冬而不凝,岁炎旱而无竭。石桥杳邈,晨晖映彻。仰止青宵,俯临丹穴。鸟路云通,人途径绝。渤澥难边,含情溯沿。嗷嗷岌岌,万万千千。鼓鳃掉尾,相望自然。薛网无挂,任钓不牵。歌簎静搜,响俎停膻。行满业大,弘生为最。断树诚规,翳樊斯诫。哙参灵鹤,敬康神蔡。随感明珠,于期轩盖。嘉会信征,潜腾是赖。逝矣虞渊,波澜易迁。高岸深谷,蓬海桑田。石馀几拂,芥尽何年。大地将陨,须弥洞然。风倾金际,火及初然。猗欤水性,报转常圆(《释藏》起字二号,《国清百录》二)。
白乌呈瑞赋 中唐 · 裴度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三十七
翩彼灵乌。贲然效质。披图牒而罔二。叶邦家而得一。备体有光。至真无匹。宗庙荐敬。帝王之孝克孚。天地感仁。洁朗之容可述。耻受彩以相混。故莫黑而独出。上琼树而若无。下瑶阶而乍失。怀恩反哺。方去去以凌云。养素来仪。且翻翻而就日。观夫载飞载止。厥状粲然。不染而成。因心之孝以立。匪召而至。感物之道遐宣。向皇风而自舞。与丽景而相鲜。人具尔瞻。既含章而效祉。我无尔诈。乃见素以守全。乃知王泽竭而退飞。帝道通而无遏。彼明心兮不妄至。知大节兮不可夺。象洁白而攸归。知爱敬之旁达。懿夫不污其色。罔违斯道。秀质安倚。凝光净好。美仁慈之及物。故易色于昭昭。恶赤黑之眩人。乃成形于皓皓。且夫应图咸若。鄙皋泽之鸣鹤。瑞圣不还。陋江湖之白鹇。谅饮啄于仁义。岂逃潜于阻艰。所以其出无常。其来有素。云凝标于羽族。玉润合于王度。常从碧海。随杲日而悠扬。今在华林。遇盛时而瞻顾。实由我后敬之昭假。皇矣光宅。垂拱而烛幽以明。禽鸟乃化元为白。逗祥光而聿至。望休气以来格。时哉时哉。奋翘英于紫陌。
东渭桥给纳使新厅记 中唐 · 沈亚之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十六
渭水东附河输流。逶迤于帝垣之后。倚垣而跨为梁者三。名分中东西。天廪居最东。内淮江之粟。而偫曹百卫。于是仰给。惟平轻重之准为难。即主官不职。其咎何如哉。长庆中。得儒臣杜生。以行御史主之。能谨法整吏。绝轻出重入之尤。明量信叙。无先贵后贱之弊。故官曹士卫之所仰给者。如取之家食焉。居再岁。加为外郎。因指其署曰。夫渭津傍控甸邑诸陵。道左辅出入河东藩。而公宾游士。过必临我。我儒世家也。宜饰宇俟贤。以诚其敬。今公斋陋冗。无足为礼。于是尽去之。募市其杰栋巨楹。文梁劲桷。既已具构。顾其中可叙百榻。而儒良至者。必与讲谈其道。随其能否而梯级之。得久留其下者。虽孱车弊衣。则名日彰矣。今观渭津之刱开署宇。为严虚广敞。意者得无欲天下之士。见其胸中之旷大乎。
还俗尼(本是歌妓) 唐末 · 吴融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引用典故:行雨 徐孝克
柳眉梅额倩(一作靓)妆新,笑脱袈裟得旧身。
三峡却为行(一作云)雨客,九天曾是散花人。
空门付与悠悠梦,宝帐迎回暗暗春。
寄语江南徐孝克,一生长短托清尘。
乞增修弓箭社条约状 其一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八三、《苏文忠公全集》卷三六、《文献通考》卷一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一、《大学衍义补》卷一一九、《古文奇赏》卷二一、《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六三、《古今图书集成》戎政典卷六一、民国《高阳县志》卷九 创作地点:河北省河北省直辖县级行政区划定州市
元祐八年十一月十一日,端明殿学士、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左朝奉郎、知定州苏轼状奏:臣切见北虏久和,河朔无事,沿边诸郡,军政少弛,将骄卒惰,缓急恐不可用,武艺军装,皆不逮陕西、河东远甚。虽据即目边防事势,三五年间必无警急,然居安虑危,有国之常备,事不素讲,难以应猝。今者河朔沿边诸军,未尝出征,终年坐食,理合富强。臣近遣所辟幕官李之仪、孙敏行亲入诸营,按视曲折,审知禁军大率贫窘,妻子赤露饥寒,十有六七,屋舍大坏,不庇风雨。体问其故,盖是将校不肃,歛掠乞取,坐放债负,习以成风。将校既先违法不公,则军政无缘修举,所以军人例皆饮博逾滥。三事不止,虽是禁军不免寒饿,既轻犯法,动辄逃亡,此岂久安之道。臣自到任,渐次申严军法,逃军盗贼已觉衰少,年岁之间,庶革此风。然臣窃谓沿边禁军缓急终不可用,何也?骄惰既久,胆力耗惫,虽近戍短使,辄与妻孥泣别,被甲持兵,行数十里,即便喘汗。臣若严加训练,昼夜勤习,驰骤坐作,使耐辛苦,则此声先驰,北虏疑畏,或致生事。臣观祖宗以来沿边要害,屯聚重兵,止以壮国威而消敌谋,盖所谓先声后实、形格势禁之道耳。若进取深入,交锋两阵,犹当杂用禁旅,至于平日保境备禦小寇,即须专用极边土人,此古今不易之论也。晁错与汉文帝画备边策,不过二事。其一曰徙远方以实广虚。其二曰制边县以备敌。实元、庆历中,赵元昊反。屯兵四十馀万,招刺宣毅、保捷二十五万人,皆不得其用,卒无成功。范仲淹、刘沪、种世衡等,专务整缉蕃汉熟户弓箭手,所以封殖其家、砥砺其人者非一道。藩篱既成,贼来无所得,故元昊复臣。今河朔西路被边州、军,自澶渊讲和以来,百姓自相团结为弓箭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人,又自相推择家资武艺众所服者为社头、社副录事,谓之头目。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出入山坂,饮食长技与北虏同。私立赏罚,严于官府。分番巡逻,铺屋相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罚。遇有紧急,击鼓集众,顷刻可致千人。器甲鞍马,常若寇至,盖亲戚坟墓所在,人自为战,虏甚畏之。体问得元丰二年,北界群贼一火,约二十馀人,在两界首不住打劫为患,久不败获。有北平军大悲村本社头目冉万、冉升及长行冉捷等,部领社人,与北贼斗敌,赶趁捉杀,直至北界地名北当山峪内,被冉万射中贼头徐德,冉捷赶上,斫获首级,并冉升亦斫到第二贼头贾贵。本路保明申奏朝廷,并已于班行内安排。以此知弓箭社人户骁勇敢战,缓急可用。先朝名臣帅定州者,如韩琦、庞籍皆加意拊循其人,以为爪牙耳目之用。而籍又增损其约束赏罚,奏得仁宗皇帝圣旨,见今具存。昨于熙宁六年行保甲法,准当年十二月四日圣旨,强壮弓箭社并行废罢。又至熙宁七年,再准正月十九日中书劄子,圣旨,应两地供输人户,除元有弓箭社强壮并义勇之类,并依旧存留外,更不编排保甲。看详上件两次圣旨,除两地供输村分方许依旧置弓箭社,其馀并合废罢。虽有上件指挥,公私相承,元不废罢。只是令弓箭社两丁以上人户兼充保甲,以致逐捕本界及化外盗贼,并皆驱使弓箭社人户,向前用命捉杀。见今州县委实全藉此等寅夜防托,显见弓箭社实为边防要用,其势决不可废。但以兼充保甲之故,召集追呼,劳费失业。今虽名目具存,责其实用,不逮往日。臣窃谓陕西、河东弓箭手,官给良田以备甲马。今河朔沿边弓箭社,皆是人户祖业田产,官无丝毫之给,而捐躯捍边,器甲鞍马,与陕西、河东无异,苦乐相辽,未尽其用。近日霸州文安县及真定府北寨,皆有北贼惊劫人户,捕盗官吏拱手相视,无如之何,以验禁军弓手,皆不得力。向使州县逐处皆有弓箭社人户致命尽力,则北贼岂敢轻犯边寨,如入无人之境。臣已戒饬本路将吏,申严赏罚,加意拊循其人去讫,辄复拾用庞籍旧奏约束,稍加增损,别立条目。欲乞朝廷立法,少赐优异,明设赏罚,以示惩劝。今已密切取会到本路极边州定、保两州,安肃、广信、顺安三军,边面七县一寨,内管自来团结弓箭社五百八十八村六百五十一火,共计三万一千四百一十一人。若朝廷以为可行,立法之后,更敕将吏常加拊循,使三万馀人分番昼夜巡逻,盗边小寇,来即擒获,不至忸怵以生戎心,而事皆循旧,无所改作,虏不疑畏,无由生事。有利无害,较然可见。谨具所乞立法事件,画一如左。
一、看详嘉祐四年庞籍起请已获朝旨事件除见可施行外,有当时事体与今来稍有不同,须至少有增损。今参详到下项弓箭社人户,但系久来团结地分,并依见今已行体例,不拘物产高下,丁口众寡,并每户选择强壮一丁,充弓箭手。
〔贴黄〕所谓军政不修,皆有实状,不敢一一奏闻。
〔又贴黄〕所有庞籍奏得圣旨,已具录缴连在前。
〔又贴黄〕前项所奏元丰二年冉万等捉杀北贼,系熙宁六年朝旨废罢后,兼冉万等不系两地供输,是合行废罢地分人户。
〔又贴黄〕高强人户,与下等各出一丁,虽似不均,缘行之已久,下等人户无词,乞且一切仍旧。若上户添差人数,即恐行法之初,人心不安。又缘保甲法,虽上户亦止一丁,所以今来不敢增损。每社置社长、社副录事各一名为头目,并选有物力或好人材事艺众所推服者,方得差补。农事馀暇,委头目常切提举阅习武艺,务令精熟齐整,如无盗贼,非时不得勾集。每社及百人以上,选少壮者三人,不满百人者选二人,不满五十人者选一人,充急脚子,并轮番一月一替,专令探报盗贼。如探报不实,及稽留后时有误捕捉者,并申官乞行严断。逐社各置鼓一面,如有事故及盗贼,并须声鼓勾集。若寻常社内声鼓不到者,每次罚钱一百。如社内一两村共为一火,地理稍远,不闻鼓声去处,即火急差急脚子勾唤。若强盗入村,鼓声勾唤不到,及到而不入贼者,并罚钱三贯。如三经罚钱一百,一经罚钱三贯,而各再犯者,并送所属严断。如能捉获强盗一名,除依条支赏外,更支钱二十贯。如两次捉获依前支赏外,仍与免户下一年差徭。如三次以上,更免一年。无差徭可免者,各更支钱十贯折充。如获窃盗一名,除依条支赏外,更支钱二贯。以上钱,用社内罚钱充,如不足,并社众均备。逐社各人,置弓一张、箭三十只、刀一口。内单丁及贫不及办者,许置鎗及杆棒一条。内一件不足者,罚钱五百。弓箭不堪施放,器械虽有而不精,并罚钱二百。若全然不置者,即申送所属,乞行勘断。逐社每夜轮差一十人,于地分内往来巡觑,仍本县每季给历一道,委本社头目抄上当巡人姓名。有不到者,罚钱二百。如本地分失贼,其当巡人委本社监勒依条限捕捉。限满不获,送官量事行遣。其所给历,除每季纳换及知佐下乡因便点检外,不得非时取索。弓箭社人户,遇出入经宿以上,须告报本社头目及邻近同保之人,违者罚钱三百文。社内遇捉杀贼盗,因斗致死,除依条官给绢外,更给钱一十贯付其家,被伤重者减半,并以系省钱充。社内所纳罚钱,令社长等同共封记主管,须遇社会合行酬赏者,方得对众支给破使,即不得衷私别作支用。社内遇丰熟年,只得春秋二社聚会,因便点集器械,非时不得乱有纠集搔扰。
已上并是庞籍起请已获朝旨事件。自熙宁六年圣旨废罢,后来民间依旧衷私施行,今参详增损修定。
一、弓箭社人户,为与强虏为邻,各自守护骨肉坟墓,晓夜不住巡逻探伺。以此巡检县尉,全藉此人为耳目肘臂之用。每遇冬教,内有本社弓箭人户见系保甲人数者,即须勾上一月教阅。其称捕盗,官司不敢放心,以致化外贼盗,既知逐社人户勾上,村堡空虚,即皆生心窥伺,公私忧恐。又人户勾集弥月,诸般费用不少,深为患苦。臣窃谓保甲人户,每年冬教,本为恐其因循,式艺生疏,缓急难用。今来弓箭社人户既处边塞,与北人气俗相似,以战斗为生,寝食起居,不释弓马,出入守望,常带器械,其势无由生疏。欲乞应弓箭人户,今后更不充保甲,仍免冬教,显无妨碍。而使人户稍免无益之费,专心守禦,又免教集之月,村堡空虚以生戎心,公私安枕,为利不浅。其减罢保正长,并却令充本社守阙头目。
一、弓箭社人户,既任透漏失贼之责,动辄罚钱科罪及均出赏钱,显见与其馀人户苦乐不同,理合稍加优异。欲乞应弓箭社人户,并免两税折变科配。今已取会到本路州、军所免折科钱物数目,比之和买价例,每岁剩费钱七千九百九十八贯五十六文,所获精锐可用民兵三万馀人,费小利大,可行无疑。
一、弓箭社头目,并是乡村有物力心胆之人,责以齐众保境,亦须别加旌劝。欲乞立定年限,每勾当及三年,如无透漏及私罪情重者,委本县令佐及捕盗官保明申安抚司给与公据,公罪杖以下听赎。又及三年无上件过犯,仍与保明给公据,与免本户差徭。内别有功劳者,委自安抚司相度。如委是卓然显效,虽未及上件年限,亦与比类施行。若更有大段劳绩,难以常格论赏者,即委自本司奏乞录用。
一、弓箭社地分,本系人户私下情愿,自相团结。皆是缘边之人众共相约要害防托之处,行之已久,北虏不疑。所以庞籍奏请,并是因旧略加约束。今来不可更有移易地分及增添团结去处,永远只以今来所管五百八十八村为定。所贵事事循旧,不至张皇生事。如本地分内人户分烟析生,即各据户眼定差,或外来人户典买到本社田地,亦许收入差充弓箭社户。若两处有田产者,不得缘此带免别处折变,委所属官司常切觉察。
〔贴黄〕保甲法,须是主户两丁以上方始差充,其弓箭社一丁以上并差即无。已充保甲而不充弓箭社人户者,今来所乞本社内人户,更不充保甲,只是减罢重叠虚名,即非幸免。
〔又贴黄〕弓箭社五百八十八村,内有八十九村系两地供输人户。勘会上件人户,元是有些小虚名,税赋自来北界差人过来,计会本县收众户抱脚供输,其人户并是一心捍边可信之人。切虑朝廷欲知其实。
一、今来既立法整齐弓箭社人户及免冬教,即须委自安抚司逐时差官按视,内有武艺胆力出众之人,即须与例物激赏,不惟使人户竞劝,亦所以致朝廷及将帅恩意,缓急易为驱使。今来会到辖下两州三军弓箭社人户兼充保甲者,每年冬教按赏,合用钱一千五百八十二贯七百八十八文。今来既免冬教,即保甲司却合出备上件钱数与安抚司,为上件激赏之用。但人数既多,上件钱数微少,支用不足,欲乞每年破五千贯。除上件钱数外,其馀并以本路回易库见在钱贴支。
右谨件如前。臣窃见西山之下,定、保之间,山开川平,无陂塘之险,澶渊之役,虏自是入寇。见今本路只有战兵二万五千九百馀人,分屯八州、军,若有警急,尚不足于守,而况战乎?论者或以保甲之众缓急可恃。臣窃谓保甲皆齐民也,集教止是一月,武艺无缘精熟,又平时无丝毫之利有得于官,每岁所获,按赏例物,不偿集教一月之费,一旦驱之于战守死地,恐未可保。惟弓箭社人户所处皆必争之地,世世相传,结发与虏战。若朝廷许依臣所乞,少有以优异其人,既免折科,间复赎罪免役,岁以五十缗赏其尤异者,深致朝廷将帅恩意,则此三万馀人,真久远可恃者也。今录白到嘉祐四年庞籍奏获圣旨事件,兼取会到本路两州三军弓箭社火人数,及免折科每年和买费用钱数,并免冬教所省按赏例物数目,缴连在前,仍画到地图一面,帖出接连边面及逐社住坐去处随状进呈。伏望圣慈详酌施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所乞免折科却行和买剩费钱七千九百九十八贯五十六文,所乞以回易库钱贴支保甲,按赏钱为五千贯,令安抚司支用计费钱三千四百一十七贯二百一十二文,共计钱一万一千四百一十五贯二百六十八文。所乞至微,恐不赡于用,未足以起士气,但臣不敢多乞耳。若朝廷深念北边事大,此三万馀人,久远必大段得力,更赐擘画钱物应副成就,或于近里州、军趱那宽剩免役六色钱,与本路被边州、军添雇诸色役人。其弓箭社人户,并与免役。则人情翕然归戴,愿效死而不可得矣。更乞朝廷详酌。又今来所乞事件,先已密切下本路近地州、军官吏,相度利害,寻皆供到有利无害,经久可行,保明文状在本司讫。
胡氏硕人挽词二首 其一 宋 · 张纲
五言律诗 押东韵
吾舅当朝杰,幽芳配德同。
典刑家法整,汤沐上恩隆。
鸾影悲尘鉴,兰芬泣露丛。
音容不知处,宰木夜号风。
元符亲享明堂十一首 其二 上帝位奠玉币用《镇安》 宋 · 郊庙朝会歌辞
四言诗
圣能享帝,孝克事亲。
于皇宗祀,盛节此陈。
何以荐虔,二精有炜。
何以致祥,上天鉴止。
贤者之孝二百四十首 其一百七十六 徐孝克(每侍宴无所食啖帝后察知其欲遗母敕自今孝克前馔并许将还) 宋末元初 · 林同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七部
自今所赐馔,特敕许将还。
为尔心饷母,君前无所餐。
题复姓卷(有引) 元末明初 · 王逢
押虞韵 出处:梧溪集卷五
王吾有其先三世冒何姓吾有复之题复姓卷
莒人灭鄫兮范母适朱。
君子有不幸兮奚独是夫。
王氏鬼馁兮魂神罔徂。
馀庆在孙兮克孝克儒。
吁三世克复兮一念孚。
追挽主簿汪古学(字虞卿名逢辰新安人汪王之后) 元末明初 · 陶安
五言排律 押齐韵
身为明时出,心惟古学稽。
方期遗一老,庶以泽群黎。
回首人何在,闻名我亦悽。
有山埋玉树,无路上金闺。
忆昔居乡井,逢危动鼓鼙。
檐深来鸟雀,海晏息鲸鲵。
保产身勤俭,治家法整齐。
教承轲氏母,贤有伯鸾妻(伯鸾妻,汉梁鸿妻孟光。)。
历世神明胄,旌门孝节题。
父天嗟已隔,圣域望能跻。
雅誉尊徽歙,雄词粲壁奎。
居然麟一角,骏甚马攒蹄。
胸次光澄月,毫端气挂霓。
轻财好施予,引手救颠隮。
笾豆丰延客,饔飧自荐齐。
中年方仕进,远辙忽东西。
化雨滋鄱水,文风振语溪(语溪,即现桐乡市崇福镇。)。
藻芹鱼亦乐,枳棘凤难栖。
职谢雷封簿,躬耕雨陇犁。
乾坤容放浪,轩冕视涂泥。
载酒寻花坞,编篱护药畦。
礼卑皂盖守,诗富锦囊奚。
物外筇随鹤,人间瓮舞鸡。
流光催衮衮,大梦杳凄凄。
著述留残藁,婆娑想故蹊。
敕筒香墨在,琴榻暗尘迷。
宰木(宰木,《公羊传僖公三十三年》:“秦伯怒曰:若尔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何休注:“宰,冢也”。)脩盈拱,孙枝(孙枝,应劭《风俗通》:“梧桐生于峄山阳岩石之上,采东南孙枝为琴,声甚清雅”。)皎若圭。
遗孤今雪鬓,高步上云梯。
游宦毡仍冷,论交手屡携。
伤情歌此曲,南望暮天低。
理一分殊赋 明 · 李珥
出处:栗谷先生全书卷之一
仰玄览乎混沦兮,俯冥观乎磅礴。穷絪缊之化源兮,极群汇之至赜。廓游心于物初兮,悟万殊之一本。俶太虚之无眹兮,泯声臭于混沌。一生两而之四兮,阖与辟其相因。爰成象而效法兮,沕藏用而显仁。分一光于昼夜兮,日月昭乎其迭曜。散一声于大块兮,万籁调刁于众窍。一元之往复舒惨兮,序四时而错行。一气之屈伸消长兮,判鬼神于幽明。矧林丛之品类兮,赋一命而受形。同成器于橐籥兮,若无閒于通塞。然偏正之既殊兮,又区别于动植。虽性命之各正兮,夫孰非太和之化醇。虽统体之浑然兮,又岂非粲粲而有伦。懿圣后之首出兮,诞范围而弥纶。洞惟明于大本兮,揭达道而教人。噫彼民纵曰同胞兮,爱莫先于亲亲。噫彼物纵曰吾与兮,务莫急于仁民。老吾老而立爱兮,孝克被乎无垠。长吾长而立敬兮,顺斯达于率士。羌善推而有序兮,孰近遗而远取。始不出乎一家兮,终化被乎草木。既合德于元妙兮,岂物我之有隔。固天秩之不紊兮,岂本末之相错。何曲见之有作兮,欲举一而废百。或窥本于慌惚兮,或逐末于形器。彼索隐昧乎物情兮,恒痼心于不贰。小太山于秋毫兮,哂庄生之诡异。欲以德而报怨兮,嗤老氏之倒施。徒想像乎理一兮,若有田而不治。彼浅量昧乎物理兮,局亲疏而骋私。窘室庐而无空虚兮,纷妇姑之勃溪。爱欲生而恶欲死兮,甘目眯而心迷。徒拘拘于分殊兮,若不耕而求穫。嗟我生之困蒙兮,仰前训而寻绎。内潜求于方寸兮,外以察夫飞跃。用虽费而孔彰兮,体则隐而未现。苟玩费而知隐兮,信厥微之莫显。然允蹈之实难兮,恐斯言之不践。肆敷陈而作歌兮,庶有裨于观省。歌曰:阴根乎动,阳本乎静。动静一体,孰分二仪。形资黄矩,气始玄规。乾坤异用,孰贯乎一。一故神妙,两故化物。无涵妙有,有著真无。道非器外,理与物俱。敦化无穷,川流不息。孰尸其机,呜呼太极。
和尚太守谣 清 · 舒位
出处:瓶水斋诗集卷十七
王树勋者,不知何许人。始在扬州木兰院为道者,后入京师广惠寺薙发为僧,称明心和尚。寻以事发,惩逐之,遂潜自蓄发,变姓名,援例为湖北同知,擢守襄阳。会疆吏请改襄阳为繁郡,树勋才不能胜,例应别调。吏部驳议,而树勋则当解任,至都,御史湘潭石公(承藻)首发其奸。诘罪既实,编管黑龙江,并先于刑部衙门荷校两月,然后发遣云。(嘉庆二十年六月邸报。)
弃民为僧如秃鹙,弃僧为官如沐猴。
宦成黄鹤楼中住,事败黑龙江上去。
南来初寂寞,骑上扬州鹤。
北去尤萧条,冻杀纥干雀。
无端忽慕竺法深,有时化为支道林。
碧纱笼边钟悄悄,青莲钵底花沈沈。
石塔寺,无一缝。
金轮会,有万众。
吴国铜瓶五色坚,赵州布衫七斤重。
借得如意影,放下苕帚柄。
或现宰官身,或佩国公印。
两眼看天隽不疑,五体投地霍去病。
岂知襄阳节度,乃有叙勋僧正。
聚处禅师之斗场,佳处仕宦之捷径。
君不见南州传法唐慧能,又不见西蜀入资汉长卿。
料得清贫馋太守,俨然天竺古先生。
恒星不见官星见,不看僧面看佛面。
悤悤一曲雉朝飞,哑哑三更乌夜啼。
州亦不可添,诗亦不可改。
白铜鞮上春如梦,黄金台畔人如海。
珊珊者骨,种种者发。
不须笑整冠,且与翻著袜。
卿在雁门关来,师言石头路滑。
铃音云何劬秃当,禅味如是乾屎橛。
赠君以绕朝之马挝,李斯之狗枷。
峨峨御史府,堂堂司寇衙。
五百劫,恒河沙。
二千石,优昙花。
纡青拖紫波斯匿,偎红倚翠摩登伽。
于是乎始墨,于是乎始髽。
汝受诸苦恼,何不出了家。
吁嗟乎,天下虽大,难容其身。
地狱之设,正为此人。
今我故我,无臣有臣。
束之高阁,问诸水滨。
初不若刘孝标,典校秘阁上(峻本名法武,宋泰始初年八岁,为人所略,与母并出家为尼僧,既而还俗。梁天监初典校秘阁。)。
又不若杨法持,战胜边庭壮(刘宋道人杨法持与齐高帝有旧,建元初为宁朔将军。)。
爰有薛怀义,行军总管彼一将(怀义为行军大总管,击突厥。)。
复逮李罕之,中书门下此一相(罕之即所谓李摩云者也。初为浮屠,后李克用表为中书门下平章事。)。
韦渠既工古乐府(渠从李白授古乐府,更为浮屠,韩滉表试校书,进至四门博士,再擢太常卿。),贾岛亦登进士榜(岛初为僧,名无本。韩愈教以为文,遂弃浮屠,举进士第。)。
国子祭酒理又玄(徐陵弟孝克有口辨,能谈玄理。侯景之乱,剃发为沙门,改名法整。后还俗,为国子祭酒。),閤门祗候言非诳(宋青涧僧王守信趫勇善骑射,种世衡为帅,奏改三班借职,更名嵩。后诱元昊通和,进閤门祗候。)。
冯延鲁去空遁逃(南唐冯延鲁留守扬州,周师至,髡发僧服而逃。识者擒送周师,世宗释还,终中书侍郎。),孙景元来曾供养(刘宋时有法略道人,先为义康所供养,与孔熙先往来,使法略罢道。本姓孙,改名景元,以为臧质宁远参军。)。
而况徐湛之爱汤惠休(释惠休善属文,徐湛之与之厚。宋孝武命使还俗。本姓汤,官至扬州从事。),阮佃夫荐茹法亮(法亮于宋孝武末年出家为道人,明帝初罢道,结事阮佃夫,累官齐高帝府冠军参军。)。
青史十七部,白发三千丈。
既已追度牒,何又进治状。
独不见襄阳太守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