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奏劾武陵王伯礼 陈朝 · 徐君敷
出处:全陈文卷十七
臣闻车屦不俟,君命之通规,夙夜匪懈,臣子之恒节。谨案云旗将军、持节、都督吴兴诸军事、吴兴太守、武陵王伯礼,夙擅英猷,久驰令问,惟良寄重,枌乡是属。圣上爱育黔黎,留情政本,共化求瘼,早赴皇心,遂复稽缓归骖,取移凉懊,迟回去鹢,空淹载路,淑慎未彰,违惰斯在,绳愆检迹,以为惩戒。臣等参议,以见事免伯礼所居官,以王还第,谨以白简奏闻(《陈书·武陵王伯礼传》,太建初,为吴兴太守,十一年春被代徵还,迁延不发,其年十月,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徐君敷奏云云,诏曰可。)。
借纛启 陈朝 · 陈伯礼
出处:全隋文卷十五
伯礼启:明愿问讯兄,前许借介纛,今进请受,愿付今使,仰干悚息。谨启(《淳化阁帖》四)。
经筵进故事劄子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三、《默堂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六
《前汉书·汲黯传》:大将军青侍中,上踞厕视之。丞相弘晏见,上或时不冠。至如见黯,不冠不见也。上尝坐武帐,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见黯,避帷中,使人可其奏。其见钦礼如此。
臣闻汲黯在朝,淮南王惮而寝谋。世谓黯之忠,知无不言,言无不力,故诸侯将叛,畏之而不敢发,黯于是为有功于汉矣。臣窃以谓黯之忠,古今鲜俪,然使武帝弃而不用,黯言何所发哉?淮南寝谋,虽曰惮黯,亦武帝用之之功也。何以言之?方武帝欲崇儒术以兴礼乐,则用公孙弘为丞相;欲定律令以振纪纲,则用张汤为御史大夫;欲攘夷狄以强中国,则用卫青为大将军。丞相固上所亲信,御史大夫尤为用事,天下重足而立;大将军贵宠无二,公卿以下皆卑奉之。而黯尝廷诘弘,以为「齐人多诈,始与人建议,后皆倍之」;又责汤不能安国富民,何空取高帝约束纷更之为?又或说黯,以为「大将军尊重,不可不拜」,黯曰:「使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耶」?黯之正直不挠如此,以故朝廷一时贵臣莫不惮之。盖不特如是而已。武帝招延士大夫,常若不足,然性严峻,或小有犯法,或欺罔,辄案诛之,无所宽假。当时在位,谁不惴恐。而黯面折廷诤,终无所屈。尝谓武帝:「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帝为之变色罢朝,且以黯为戆,又以为愚,又以为不学,若不能堪者。至其与严助论黯,则必以社稷之臣目之,此固武帝之所甚重而深与之也。故史载武帝之待遇黯,曰:「大将军侍中,上踞厕视之。丞相宴见,上或时不冠。至如汲黯见上,不冠不见也」。盖武帝之钦礼黯,其过于丞相、大将军如此,则凡为将相大臣者,安得而不惮?故淮南惮黯,由将相大臣惮之也;将相大臣惮黯,由武帝钦礼之也。然则淮南寝谋,非武帝之功而何?臣又闻人主据天下之利势,生杀予夺,唯我所欲,其谁敢抗之?以其莫敢抗也,泰然居于民上,无所畏忌,则贤者惧祸,亦将远引深藏,不复为世用矣。贤者不为世用,而谗谄面谀之人得志,其不及于危乱者,无是道也。故如武帝之好兵喜杀,穷奢极侈,实无足取;至其钦礼汲黯,以绝未萌之祸,后世不可不法也。祖宗之设台谏官,所以崇奖之者无所不至,亦近于此,虽无汲黯,其谁敢不惮?使常得其人,又不亟除而轻去之,臣知奸雄自兹屏息矣。苏轼有言曰:「奸雄之始,以台谏折之而有馀;及其盛也,以干戈取之而不足」。故崇奖台谏,莫尚于祖宗之法,唯陛下念之。
策问 其四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止斋先生文集》卷四三、《南宋文范》卷四○
问:汉理财称萧相国,而史佚其事。夫巴蜀之饶,武帝用之西南夷矣,悉租赋不足以更费,至以都内钱续之。均巴蜀也,而相国以饟东郡,数年无乏事,关辅流民,往往就食其中。其计果安出欤?然尚有可解者,曰:武帝远输耗耳。诸葛武侯又用之关陇,出师曾不过武功,木牛流马之智工矣,而转输辄不继。夫以相国视武侯,未能远过,而武侯乃若此,其缺安在?方汉初定,大启九国,居天下太半,各擅其赋。天子所自有,仅十五郡,列侯公主,颇邑其中,自山泽之租,各自为私奉养,外才十五税一耳。而治宫室,建城阙,讲朝仪,调兵山东无虚岁,迄无经费之虑。武、宣以来,诸侯之地亡虑多削入汉,一日省酎夺侯者百馀国,大者至三四万户,赋入视曩时绝远甚,而用力益劳,征算日益繁,亦必有故矣。元狩、元封之间,天下盖多事矣。始元以来,号称富实,宣帝盖英主也。一时司农又善为计,而西羌之役,大司农钱辄不赡于用。甚者,请籴边谷,百万斛不能具,何直若是廪廪也?方今版图,西奄岷冢,巴蜀之饶自若也;北界淮滨嶓汉之阳,东薄于海,南亘番禺,所谓九国之略,又十有六七。恭惟祖宗盛时,关河三边,宿兵迨五六十万,大抵倚办东南为多。今戍边之众孰与河陕,而东南所入视旧增羡,计臣顾以日月为忧。盖尝推汉之所以赢缩,而不得其故。且于今重有惑焉,愿悉陈之。如欲曰得萧相国者而后可,又似迂阔不切于事情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