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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国军节度使彭城钱公碑铭 宋初 · 崔仁冀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
呜呼!鲁诔宣尼,谓「旻天不吊」;齐铭文献,谓「半岳摧峰」。彼惟叹哲,此乃伤宗。终始礼全,傥有贵乎启足;短修分定,亦奚甚乎戚容。我国家系自仙灵,基于神武,岐周孙子,瓜瓞绵绵而逾长;鲁卫弟兄,棣华韡韡以方盛。其分宗之大,创业之高,班布前书,焕列今史,可得而略焉。公即武肃王之孙、文穆王之第十子、今大元帅吴越国王之大弟也,讳亿,字延世,钱塘人也。天垂象而列为公辅,岳炳灵而诞作英髦。神清如水鉴旁辉,表异而山庭上耸。未当就傅之岁,已有能文之性。采蜡珠而为凤,智与识偕;溲鸡白以成碑,辞兼理胜。生七岁而后异,志千里以自然。骊珠擅爱于掌中,凤綍推恩于膝下。未出閤岁,制授尚书礼部郎中,寻改中直都指挥使、检校司徒、开国伯,食邑七百户。罢南宫之锦帐,讲上将之玉钤。鸿羽渐升,犀渠是肃。辛丑岁,文穆王升遐八极,中献王缵服二邦。继体守文,乍洽舆人之望;自家刑国,先推睦族之恩。天福八年六月,授公起复云麾将军、检校太子太保,寻历太傅、太尉、尚书右仆射,开国侯,加食邑至一千五百户。端右才仪于庭鹭,具瞻旋逼于台鸾,俄自五宗,言同三品。丁未岁,我上应楚庭之当拜,副代邸之奉迎,乾坤定位于太初,雷雨覃恩于洪覆。指栖鸡之𡏝,将正阶司;顾审像之求,不遐天序。尧俞所属,康诰屡行。公于是大空土之资,真济川之秩,监董狐之史笔,总天禄之殿书。宗相燮和而惟允,霸君垂拱以仰成。未几,上以镕山煮海之权,富国强兵之本,式资心计,以赡军须。乾祐元年四月,委公判两浙盐铁,仍封新定郡公,加食邑五百户。夜思经济,岂惟师孔仅前修;岁入羡盈,不假辟李华旁赞。四明提封千里,云屋万家。贡分于齿革羽毛,俗殷于鱼盐蜃蛤。南琛交贸,有蛮舶以时来;东道送迎,有皇华而岁至。慎选兹任,非亲勿居。明年五月,授公判四明诸军事。《易》利建侯,《诗》优布政,揽辔有苏舒之志,下车多惠爱之方。南亩啬夫,荷决渠降雨之利;东野编户,安熬波出素之业。郡歌来暮,朝议陟明。属我上守位以仁,因心则友。念犬牙之相制,式赖亲亲;当龙首之高居,常回眷眷。奉纶言而奖授,择宝器以颁宣,骆驿道途,蝉联岁序。其间拥旄入觐,执玉在庭,每将梁孝同居,亲为东平行邸,恩光不二,礼分特高。故得大国进封,遥裂剪鹑之壤;群官处长,兼同浴凤之仪。显德初,丁周国明懿善庆太夫人忧,寻从泣血之中,仰奉夺情之典。洎大宋皇帝起陆龛难,应天革命,以我上秉三世之大节,北面尊周,率万国之诸侯,同心戴舜,霸业腾高于践土,宠章荫及于在原,建隆元年,敕命公为奉国军节度使。自膺帝命,弥励政经。内和民人,外固封守。福星坐照,周旋六考之间;甘雨行随,康济一方之内。必谓受禄未艾,介福犹登。无何方寸之间,忽遘在肓之疾。台星中折,晋司空早自知亡;丧气东行,荆太守俄钟此衅。以乾德五年春二月丁卯,薨于府城之正寝,享寿凡二百二十六甲子。哀闻达听,痛轸上心,七日罢朝,百官奉慰。博议易名之典,广求监护之才,制赠官谥曰「康宪」。以其年四月庚申,葬于本军奉化县禽孝乡白石里之原,礼也。守龟告日,踣马开茔。哀引长驱,指蒿埏而去去;悲风四起,咽笳吹以凄凄。北邙永閟于幽扃,南氏空书夫遗绩。公星潢演派,虹玉滋苗。出藩入辅之才,谅由天赋;纬武经文之业,且见日新。其政理也,简静为先,缓猛相济,爱如冬日,穆若清风。班铁尺于旗亭,市无二价;设缿筒于闾里,路不拾遗。其课绩也,舆赋均登,逋民襁负。疏鹄陂而资溉注,创鳌榭以胜追游。设险守邦,大峻金墉之制;树碑纪绩,亲刊黄绢之辞。其文学也,洞究百家,冥搜万象。蝌蚪书出于鲁壁,芙蓉诗生在谢塘。玉如意之挥时,纷纷兼讲;铜钵声之敲处,续续成章。其伎艺也,授剑术于猿公,传弓声于雁将。章呈擅敏,草圣推工。顾误曲于坐隅,五音潜别;覆残棋于碑背,一路无遗。其风度也,玉海千寻,黄陂万顷。折旋中矩,终宴不疲。菊映漉巾,陶亮乃羲皇上客;雪沾鹤氅,王恭真神仙中人。其理性也,得古佛之指归,经祖师之印可。鍊宝结生天之果,布金追陟屺之恩。启迪言筌,岂止作山阴都讲;发挥心要,固将同方丈上人。总是全材,诞为英器。而乃际吾主隆平之运,极周亲友爱之恩,入专和峤之车,出仗辛毗之节。况复有厚于国,有庆于家。康乐凤毛,悉联荣于仕路;太冲纨素,俱结偶于相门。委大化以如归,考终命而不乱。斯尽善矣,复何慊哉!纪是殊政,宜乎大手。仁翼也,䌽笔惭名,银台辱召,奉纶言而比事,抽轧思以仅成。刻在琅玕,远愧乎披文相质;寘诸冥寞,聊防乎深谷为陵。谨为铭曰:
东南福地,表里仙冈。牒称著姓,谶述兴王。极天基大,积石流长。秦中鹿走,浙右龙骧。武祖勃兴,文考光启。国霸鲁史,家肥戴《礼》。乃子乃孙,宜兄宜弟。磐石分封,平台立邸。国之贵介,才自天生。蟾供研滴,霞剪诗情。爰居西邸,是则东平。为霖入用,同气分荣。地曰句章,州名海岱。乃辍牢盆,言驱大旆。六考之间,百城之内,民咏安堵,史书课最。霸君敦爱,裂地酬勋。天王覃宠,奉国名军。圭桐旧剪,符玉新分。如支天柱,如捧日云。誓著山河,任兼将相。水薤政声,金縢德望。适赖永藩,忽悲中丧。影澹三阶,位虚五帐。鄮山之下,鄞水之滨,令兹蓍兆,择得蒿邻。风旌飘瞥,露挽酸辛。为陵有日,大夜无晨。生理四明,民享馀利。殁窆四明,神资吉地。有召棠兮兴歌,有羊碑兮堕泪。公之德兮公之功,百世可知于锡谥。
按:乾道《四明图经》卷一一,宋元四明六志本。又见《宝庆四明志》卷一,《舆地纪胜》卷一一,《延祐四明志》卷一九,《敬止录》卷一,《四明文献考》卷一三七,天顺《宁波郡志》卷一○,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三七,光绪《奉化县志》卷三八。
海潮论 北宋 · 燕肃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八
观古今诸家海潮之说多矣。或谓天河激涌,亦云地机翕张。卢肇以日击水而潮生,封演云月周天而潮应。挺空入汉,山涌而涛随;析木大梁,月行而水大。源殊派异,无所适从;索隐探微,宜伸确论。大中祥符九年冬,奉诏按察岭外,尝经合浦郡,沿南溟而东,过海康,历陵水,涉恩平,住南海,迨由龙川,抵潮阳。洎出守会稽,移莅句章。是以上诸郡,皆沿海滨,朝夕观望潮汐之候者有日矣,得以求之刻漏,究之消息,十年用心,颇有准的。大率元气嘘吸,天随气而涨敛;溟渤往来,潮顺天而进退者也。以日者重阳之母,阴生于阳,故潮附之于日也;月者太阴之精,水者阴类,故潮依之于月也。是故随日而应月,依阴而附阳,盈于朔望,消于朏魄,亏于上下弦,息于辉朒,故潮有大小焉。今起月朔夜半子时,潮平于地之子位。四刻一十六分半,月离于日,在地之辰次,日移三刻七十二分,对月到之位,以日临之次,潮必应之。过月望复东行,潮附日而又西应之。至后朔子时四刻一十六分半,日月潮水亦俱复会于子位。于是知潮当附日而右旋。以月临子午,潮必平矣;月在卯酉,汐必尽矣。或迟速消息又小异,而进退盈虚终不失于时期矣。或问曰:「四海潮平,来皆有渐,唯浙江涛至,则亘如山岳,奋如雷霆,水岸横飞,雪崖傍射,澎腾奔激,吁可畏也。其奋怒之理,可得闻乎」?曰:「或云,夹岸有山,南曰龛,北曰赭,二山相对,谓之海门,岸狭势逼,涌而为涛耳。若言狭逼,则东溟自定海吞馀姚、奉化二江,侔之浙江,尤甚狭逼,潮来不闻涛有声也。今观浙江之口起自纂风亭,北望嘉兴大山,水阔二百馀里。故海商舶船怖于上潬,惟泛馀姚小江,易舟而浮运河,达于杭越矣。盖以下有沙潬,南北亘乏,隔碍洪波,蹙遏潮势。夫月离震兑,他潮已生,惟浙江水未洎;月径巽乾,潮来已半,浊浪推滞,后水益来,于是溢于沙潬,猛怒顿涌,声势激射,故起而为涛耳,非江山浅逼使之然也(《挥麈录·前录》卷四,四部丛刊续编本。又见《宝庆四明志》卷四,《宝庆昌国县志》卷一《,淳祐临安志》卷一○,《延祐四明志》卷七,《会稽志》卷一九,嘉靖《宁波府志》卷五,《海塘录》卷一九。)」。
原注:「见窦叔蒙《涛志》。」
呈法智大师 北宋 · 释本如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处处逢头路,头头是故乡。
本来成现事,何必更思量(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一六)。
奉化白龙潭记 北宋 · 郏修辅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一
潭方阔十馀丈,巨樾下一穴,相传有神物宅焉。自潭导渠,分为数派,溉灌民田八千九百二十二亩。
按:《延祐四明志》卷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题宝岩寺寒碧亭二首 其二 北宋 · 王安石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八部
风吹洞口云,水动山头月。
野老时问人,前村多少雪(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二○)。
慈溪县学记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雍正《慈溪县志》卷一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天下不可一日而无政教,故学不可一日而亡于天下。古者井天下之田,而党庠、遂序、国学之法立乎其中。乡射饮酒、春秋合乐、养老劳农、尊贤使能、考艺选言之政,至于受成、献馘、讯囚之事,无不出于学。于此养天下智仁圣义忠和之士,以至一偏一伎、一曲之学,无所不养。而又取士大夫之材行完洁,而其施设已尝试于位而去者,以为之师。释奠、释菜,以教不忘其学之所自。迁徙偪逐,以勉其怠而除其恶。则士朝夕所见所闻,无非所以治天下国家之道,其服习必于仁义,而所学必皆尽其材。一日取以备公卿大夫百执事之选,则其材行皆已素定,而士之备选者,其施设亦皆素所见闻而已,不待阅习而后能者也。古之在上者,事不虑而尽,功不为而足,其要如此而已。此二帝、三王所以治天下国家而立学之本意也。后世无井田之法,而学亦或存或废,大抵所以治天下国家者,不复皆出于学。而学之士,群居族处,为师弟子之位者,讲章句、课文字而已。至其陵夷之久,则四方之学者,废而为庙,以祀孔子于天下,斲木抟土,如浮屠道士法,为王者象。州县吏春秋帅其属,释奠于其堂,而学士者或不预焉。盖庙之作,出于学废,而近世之法然也。今天子即位若干年,颇修法度,而革近世之不然者。当此之时,学稍稍立于天下矣,犹曰县之士满二百人,乃得立学。于是慈溪之士不得有学,而为孔子庙如故,庙又坏不治。今刘君在中言于州,使民出钱,将修而作之,未及为而去,时庆历某年也。后林君肇至,则曰:「古之所以为学者,吾不得而见,而法者,吾不可以毋循也。虽然,吾之人民于此,不可以无教」。即因民钱作孔子庙,如今之所云,而治其四旁为学舍,构堂其中,帅县之子弟,起先生杜君醇为之师,而兴于学。噫,林君其有道者耶!夫吏者无变今之法,而不失古之实,此有道者之所能也。林君之为,其几于此矣。林君固贤令,而慈溪小邑,无珍产淫货以来四方游贩之民。田桑之美,有以自足,无水旱之忧也。无游贩之民,故其俗一而不杂;有以自足,故人慎刑而易治。而吾所见其邑之士,亦多美茂之材,易成也。杜君者,越之隐君子,其学行宜为人师者也。夫以小邑得贤令,又得宜为人师者为之师,而以修醇一易治之俗,而进美茂易成之材,虽拘于法、限于势,不得尽如古之所为,吾固信其教化之将行,而风俗之成也。夫教化可以美风俗,虽然,必久而后至于善,而今之吏其势不能以久也。吾虽喜且幸其将行,而又忧夫来者之不吾继也,于是本其意以告来者。
按:《临川先生文集》卷八三。又见《延祐四明志》卷一四,《四明文献考》第九○页,《文章类选》卷四,《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一二,《文章辨体汇选》卷五八九,天顺《宁波郡志》卷六,《古文渊鉴》卷四七,《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九八二、选举典卷二一。
众乐亭二首 其二 北宋 · 钱公辅
七言律诗 押麻韵
势压平湖四面佳,好风明月是生涯。
鲸鲵背上浮三岛,菡萏香中放两衙。
屏列已疑云母净,帘垂不待水精奢。
此心会笑元丞相,终日楼台为一家(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二○)。
题钱公辅众乐亭 其二 宋 · 邵必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一部
城外千帆海舶风,城中居市(《延祐四明志》卷二○作民)苦憧憧。
几生佳景为民老,一日贤侯与我同。
道上槐阴连帟翠,水边人面照花红。
寄言乐有时还尽,徒见甘棠忆召公。
按:宋张津《乾道四明图经》卷八
正觉寺清风轩(在定海县西北) 北宋 · 蔡觌
七言绝句 押寒韵
海风拍枕灯初暗,山雨打窗人正寒。
料得此轩秋更好,怒涛推月上阑干(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一八)。
宸奎阁碑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皇祐中,有诏庐山僧怀琏住京师十方净因禅院,召对化成殿,问佛法大意,奏对称旨,赐号大觉禅师。是时北方之为佛者,皆留于名相,囿于因果,以故士之聪明超轶者皆鄙其言,诋为蛮夷下俚之说。琏独指其妙与孔、老合者,其言文而真,其行峻而通,故一时士大夫喜从之游,遇休沐日,琏未盥漱,而户外之屦满矣。仁宗皇帝以天纵之能,不由师傅,自然得道,与琏问答,亲书颂诗以赐之,凡十有七篇。至和中,上书乞归老山中。上曰:「山即如如体也。将安归乎」?不许。治平中,再乞,坚甚,英宗皇帝留之不可,赐诏许自便。琏既渡江,少留于金山、西湖,遂归老于四明之阿育王山广利寺。四明之人,相与出力建大阁,藏所赐颂诗,榜之曰宸奎。时京师始建宝文阁,诏取其副本藏焉。且命岁度僧一人。琏归山二十有三年,年八十有三。臣出守杭州,其徒使来告曰:「宸奎阁未有铭。君逮事昭陵,而与吾师游最旧,其可以辞」?臣谨按古之人君号知佛者,必曰汉明、梁武,其徒盖常以藉口,而绘其像于壁者。汉明以察为明,而梁武以弱为仁,皆缘名失实,去佛远甚。恭惟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二年,未尝广度僧尼,崇侈寺庙;干戈斧锧,未尝有所私贷。而升遐之日,天下归仁焉。此所谓得佛心法者,古今一人而已。琏虽以出世法度人,而持律严甚。上尝赐以龙脑钵盂,琏对使者焚之,曰:「吾法以坏色衣,以瓦铁食,此钵非法」。使者归奏,上嘉叹久之。铭曰:
巍巍仁皇,体合自然。神耀得道,非有师传。维道人琏,逍遥自在。禅律并行,不相留碍。于穆颂诗,我既其文。惟佛与佛,乃识其真。咨尔东南,山君海王。时节来朝,以谨其藏(《苏文忠公全集》卷一七。《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四四,《文章正宗》续集卷一五,宝庆《四明志》卷一三,《延祐四明志》卷一五,《汴京遗迹志》卷一一,《四明文献考》,雍正《宁波府志》卷九,《八琼石金石补正》卷一○七,《金石续编》卷一六,《两浙金石志》卷六,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八○,咸丰《四明图经》卷九,《阿育王山志》卷四,同治《鄞县志》卷五九,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二六六。)。
郎本卷五五「三」作「二」。
众乐亭 其二 北宋 · 陈汝羲
七言律诗 押文韵
遥思湖上自由春,醉踏吟看属使君。
水底天光开静鉴,岸头花气递红云。
岛浮虚槛桥桥接,风翼时钟寺寺闻。
渍墨新名人会否,不将民乐废民勤(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二○)。
宝严寺(《延祐四明志》卷一八作《翠光亭》) 北宋 · 舒亶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七部
四山烟雨收,双沼漾晴碧。
白鸟忽飞来,点破檐前色。
题崇福禅院二首 其二 北宋 · 舒亶
七言绝句 押文韵
龛灯隐隐夜初分,落果猿啼枕上闻。
客梦欲成成不得,一窗残月半床云(以上元《延祐四明志》卷一七)。
瑞岩寺灵芝阁 北宋 · 李抚辰
七言绝句 押冬韵
高阁玲珑倚半空,秋来净扫白云踪。
无人写此天然景,十二阑干十二峰(元袁桷《延祐四明志》卷一八)。
多福院记 宋 · 袁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
予自昭武归故乡,视其闾巷,非故也。昔之榛棘者,皆连甍而骈栋矣;昔之雕峻者,皆萧然而不屋矣。见其父老,非故也。昔之孩提者,皆颀然而长矣;昔之少壮者,皆皤然而老矣,且死者十有八九矣。访其居民,非故也。昔之农者,今转而为工;昔之商者,今流而为隶,贫者富而贱者贵,皆交相为盛衰矣。呜呼,世态之变如此!所不变者:巍然而高者,吾知其为刹矣;俨然而尊者,吾知其为佛矣;钟于朝,鼓于暮,环然而食者,吾知其为僧矣。岁虽水旱,天不能以饥;宅虽不毛,地不能以寒;势虽王公,人不能以贱。求之于迹,盛多而衰少;推之于心,背寡而向众。信乎,非有常者,孰能如此!甬东有多福院者,乾德三年,州民赵轩舍园作室,主者德全以施无碍之浴。开宝七年,州刺史钱亿易号兴福。治平元年,始锡今号焉。熙宁元年,有圆莹者兴其所废,而人乐输其财;新其所故,而工乐竭其力。未信者信,人乐从其化;未悟者悟,众乐入其室。元丰七年春二月,燕然坐终。继者清雅,亦其人也。夫万事之理,勤于未就而怠于已成,佚于有馀而劳于不足。师能勤其所怠而劳其所佚,则继师者虽百世,吾知其如今日矣。元祐二年二月望记。
按:《延祐四明志》,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明钞本《四明文献考》页二五三,清钞本《敬止录》卷二九。
咏西湖十洲 菊花洲 北宋 · 刘珵
七言绝句 押灰韵
金蕊含(《延祐四明志》卷八作寒)香冒雨开,清无俗格绝尘埃。
休嗟不及东篱下,也有幽人载酒来。
咏西湖十洲 松岛 北宋 · 刘珵
七言绝句 押阳韵
耻随杨柳娇春色,厌近芙蕖透(《延祐四明志》作递)暗香。
直干凌霜终偃蹇,愿为一柱壮明堂(宋张津《乾道四明图经》卷八 《乾道四明图经》卷一○舒亶《西湖记》:湖在明州城之西南隅,元祐癸酉刘侯纯父守是邦而疏浚之,积土为十洲。)。
蓬莱山寿圣寺记(崇宁元年三月) 北宋 · 刘渭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六、《四明图经》卷一○、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三○、民国《象山县志》卷三一
四明东海之上有象山,象山境之西南有佛刹焉。五代之梁创之以「蓬莱」之额,是为龙德二年。我朝之宋锡之以图书之文,是为太平兴国四年。准敕听以甲乙住持者,天圣三年也。蒙恩易以寿圣之名者,熙宁二年也。是院隐然介众山之中也,虽无崇岩巨壑盘亘千里,高插云天,雄压地轴,而佳巇苍岫,周遭映带,卑相附,远相揖,亭然起,崒然止,而朝阳暮霭,露花霜竹,出没于空旷有无之间,恍然若图画中见也。太仆卿、直秘阁林公旦昔宰是邑,尤意爱之,且叹基址颓圮,榛棘出人,庳堂隘宇,上破而旁穿,殆不足以擅斯景而奄有也。因命释永净主院事焉。盖永净者,余闻之操行谨洁,智敏捷而谋多,又卒之以不私。于是登高而望,默画于方寸,辇粪壤,焚椔翳,却立而视,为之瓜分棋布,地形之崇卑,檐宇之闳狭,瞭然在目中矣。乃始即其旧而新之,规其小而广之,三门峙列,两庑翼张,阅经有堂,献供有厨,澡身有室,休宾有馆,轮焉奂焉,一切鼎新,有若鬼神阴来相之。独所谓佛殿阙焉,居者无以寓归依之诚,来者无以耸瞻仰之礼。适得邑之信向者相与出力,而巍巍之殿屹立矣。复建宝藏以居殿之中,金函玉轴,层见叠出,所谓妙典秘偈,悉募僧行笔之。盖其徒宝山倡其初,义肱赓其终,积之数年,而五千四十八卷之文灿然完成矣。既又辟田三百亩以赡二时之供羞,植松十万本以助众山之森立,亦其徒慧初、义琛与夫郡豪吴君骥有力焉。窃尝谓事以速而不达,以久而有成,天下之理也。是院由五代以迄于今日,寥寥二百馀年,乃始修坏而成,补罅而完,易隘而旷,溃质而文。工告毕,事告成,岂一朝一夕为哉?又况永净与其徒数人协心联力,卒之以不私如是,宜其有成也。若夫升猊座而狮子哮吼,震雷鼓而法雨沾濡,闻之者声上上之真机,饮之者味如如之妙旨,此又有待于来者焉。崇宁元年三月一日记。
按:《延祐四明志》卷一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题奉化西峰圆觉禅院 北宋 · 释正觉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水流百折山苍苍,古寺秋容横野航。
明月初濡寒露白,篱花似趁重阳黄。
道人心已老松石,学子胆须磨雪霜。
默默澄源坐兀兀,游鱼沙鸟静相忘(元马泽《延祐四明志》卷一七)。
普明律寺记 南宋 · 王庭秀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二
普明距县西南一十五里而近,其地得于两山之间,背冈面阜。东西才踰里许,而林峦相属,山光竞翠,幽泉递响,含溪空谷,岫幌云关,一别区也。院兴于梁天监中,号涌泉。至治平初篆赐额普明。历岁滋久,四合之宇仅备,甲乙继居,因陋就寡,寖以隳蔽。夫以释子之宫绝在尘外而境不时兴,良有待也。僧道澄行业精洁,睿解过人,其住持之明年,慨然叹曰:「昔人之创室,展脉虬角之居,现相贺跋之舍,神辟林麓而运楩楠天,除沙砾而备安居。道之所系,诚之所至,虽天地鬼神犹不违时刻之相,况吾徒久有此居」。衲子曰:「视山所容,犹有馀地,阙者而兴之,当有乐成吾事者多矣」。于是有僧道殊、法定,率众先中,钦承师古,乃凿山而建方丈之室。施者四集,鸠工于春,迄冬而成,巍特亢爽,屹出众甍之上。异时榛莽荟翳,岩壁峭巉,若非人力所易平斸,而乃今修梁峻庑,翠牖碧阶,虚坦明豁,出人意外。是可为普明松桂荣而云壑贺也。一日,集其徒于上,告之曰:「里区胜境,千佛之居,五台北峙,庐阜南矗,穹窿峻极,穹居叠嶂,怀灵抱异,仙圣所宅。金碧交照,梵呗相闻,而吾之文殊以光相现于二山。金桥亘空,圣灯耀夜,祥云绵延,圆辉闪烁,真异境也。汝今谛观佛身广大,充满法界,于众生前,无所不现,则文殊游于无量千万亿阿僧祇国,所有光相,在在处处,可得而睹。惟此丈室,非大非小,不侈不陋,有若毗耶离城摩诘所居。汝等当正思惟,安住身心,文殊大士将以狮子高广之座,来至此处,现大神通,以不可思议微妙法门开示于汝。足虽不登五台,不履庐阜,而文殊光相于汝等前,无时不现。则吾此室所作佛事,与彼诸方等无有异,岂不快哉!岂不幸哉」!他日妙高居士道过之,證前因曰:「兹山寂寥久矣,近创此室,虽曰幽隘,而尝妄语其徒者如是矣。愿识之以示后来,可乎」?余闻其言而善之,因命笔而与之记。建炎改元六月十六日,朝散郎、御史台检法官、赐绯鱼袋王庭秀撰。
按:《延祐四明志》卷一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民国《象山县志》卷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