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润州鹤林寺故径山大师碑铭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二十
道行无迹。妙极无象。谓体性空而本源清净。谓诸见灭而觉照圆明。我天人师。示第一义。师无可说之法。义为不二之门。其定也。风轮驻机。其慧也。日宫开照。其用也。春泉利物。三者备体。谁后谁先。入无量而不动。开法华而涌出。湛兮以有无观听而莫测。寥焉以远近思维而不穷。智德皆空。为真实际。大悲恒寂。遍抚偫迷。月入百川之中。佛匝千花之上。修而證者。元同妙有。应而起者。旁作化身。先大师适来此土。化身欤。适去他方。补处欤。不可得而知也。自如来现灭。四魔横恣。人天无怙。寄命崩崖。胜大敌者。那罗延身。销大毒者。伽陀妙药。拔陷扶坠。而生大师。大师延陵马氏。讳元素。字道清。崇高绍兴于法位。冑绪不系于人间。慈母方娠。厌患荤肉。长至之日。诞弥仁尊。生有异祥。乳育安静。既龀。稽首父母。求归法门。即日获请。出依精舍。如意年中薙度。隶江宁长寿寺。既进具已。戒光还照。定水澄源。鹅王之不受泥尘。香象之顿除羁锁。未之比也。身长七尺。体无凡骨。眉毛际脸。口若方丹。目不顾盻。声侔扣王。入南牛头山事威大师。撞钟大鸣。入海同味。迦叶以头陀第一。大师亦斗薮尘劳。闻一知十。未尝请益。观法无本。观心不生。喻金刚之最坚。比狮子之无畏。圆月照海。高深尽明。慧风吹云。宇宙皆净。威大师摩顶谓曰。东南正法。待汝兴行。命于别位。开导来学。于是驺虞驯扰。表仁之至也。众禽献果。明化之均也。接足右绕。百千人俱。大师悉以菩萨呼之。教习大乘。戒妄调伏。自性还源。无渐而可随。无顿而可入。摩尼照物。一切如之。吾常默默。无法可说。或有信愿双极。恳求心要。于我渴仰。施汝醍醐。问禅定耶吾无修。问智慧耶吾无得。道惟心證。不在言通。怀帝释轮。终为世论。自净而已。无求色声。既悟者小无微尘。大无三界。当悟者内珠虽隐。犹作来因。药草万殊。根茎等润。貌和言寡。饥至饱归。或有闻尊称而迁善。现色身而独得。我无示念(一作尔念)。道溥慈圆。食不问咸酸。口不言寒暑。身同池水。饱蚊蚋之饥渴。道离人我。顺众生之往来。贵贱怨亲。是法平等。故馈甘味而不辞。同于糗糒。奉上服而不拒。齐于弊褐。俾夫家有道侣。府无争人。开元中。本寺僧法密请至京口。润州刺史韦铣洒扫鹤林。斯焉供养。有屠者恣刃。积骸如山。闻大师尊名。来仰真范。忽自感悟。忏伏求哀。大师受之。又白言。和尚大悲。当应我供。大师衲衣跏趺。未尝出户。公侯稽首。不为动摇。至是如其恳求。忻然降诣。夫盗隐其罪。虎慈其子。仁与不仁。皆同佛性。无生无灭。无去无来。今浊流一澄。清水立现。诸佛所度。我亦度之。天宝中。扬州僧希元密请至广陵。便风驰帆。白光引棹。楚人相庆。佛日度江。梁宋齐鲁倾都来会。津塞途盈。人无立位。解衣投施。积若邱陵。皆委于所在。行无住舍。礼部尚书李澄时为杨州牧。齐心跪谒。为众唱首。望慈月者。谁不清凉。传百亿明灯。照四维上下。尘沙之数。皆超佛乘。二州以贪法之心。移牒踰月。均吾喜舍。成尔坚牢。无非道场。还至本处。天宝十一载十一月十一日。中夜坐灭。呜呼。菩提位中六十一夏。父母之生八十五年。赴哀位者。可思量否。至有浮江而奠。望寺而哭。十里花雨。四天香云。幢幡盖网。光蔽日月。以其月二十一日。四众等号捧金身。建塔于黄鹤山西原。像法也。州伯邑宰。执丧师之礼。率众申哀。江湖震悼。曩于寺内移居。高松互偃。涅槃之夕。椅桐双枯。虎狼哀号。声破山谷。人祗惨恸。天地晦冥。及发引登原。风雨如扫。慈乌覆野。灵鹤徊翔。有情无情。德至皆感。初达摩祖师传法。三世至信大师。信门人达者曰融大师。居牛头山。得自然智慧。信大师就而證之。且曰。七佛教戒。诸三昧门。语有差别。义无差别。偫生根器。各各不同。唯最上乘。摄而归一。凉风既至。百实皆成。汝能总持。吾亦随喜。由是无上觉路。分为此宗。融大师讲法则金莲冬敷。顿锡而灵泉满溢。东夷西域。得神足者。赴会听焉。融授岩大师。岩授方大师。方授持大师。持授威大师。凡七世矣。真乘妙缘。灵祥嘉应。佥具传录。布于人世。门人法镜。吴中上首是也。门人法钦。径山长老是也。观音普门。文殊佛性。惟二菩萨。重光道源。门人法励法海。亲奉微言。感延霜露。缮崇龛座。开构轩楹。时惟海公。求报师训。庐孔氏之墓。起净明之塔。世异人同。泫然长慕。僧慧端等。荫旃檀树。皆得身香。菩萨戒弟子故吏部侍郎齐浣。故刑部尚书张均。故江东采访使润州刺史刘日正。故广州都督梁升卿。故采访使润州刺史徐峤。故采访使常州刺史刘同升。故润州刺史韦昭理。故给事中韩延赏。故御史中丞李丹。故泾阳县令万齐融。礼部员外郎崔令钦。道流人望。莫盛于此。弟子尝闻道于径山。犹乐正子春之于夫子也。洗心瞻仰。天汉弥高。镜公门人悟甚深者大理评事杨诣。过去圣贤诸功德。藏志之所至。无不闻知。鲁史从告。况乎传信。其文曰。浊金清镜。在尔销鍊。磨之莹之。功至乃现。膏溃炷然。光明外遍。阳升律应。草木皆变。启迪瘖瞽。惟吾大师。息言成教。舍法兴悲。辰极不动。风波自移。境因心寂。道与人随。杳然元默。湛入无为。性本非垢。云何净除。身心宴寂。大拯沦胥。内光无尽。万境同如。甘露正味。琉璃妙器。遍施大千。无同无异。度未度者。化周缘备。道树忽枯。涅槃时至。我无生灭。随世因缘。吉祥殿上。应化诸天。寂寂灵塔。滔滔逝川。恒沙劫坏。智月常圆。
方士论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
秦皇汉武。非好道者也。始皇擒灭六国。兼羲唐之弟号。汉武剪伐匈奴。恢殷周之疆宇。皆开辟所未有也。虽不能尊周孔之道以为教化。用汤武之师以行吊伐。而英才远略。自汤武以降。鲜能及矣。岂不悟方士之诈哉。盖以享国既久。欢乐已极。驰骋弋猎之力疲矣。天马碧鸡之求息矣。鱼龙角抵之戏倦矣。丝竹鞞鼓之音厌矣。以神仙为奇。以方士为玩。亦庶几黄金可成。青霄可上。固不在于啬神鍊形矣。何以知之。荀卿称千万人之情一人之情是也。百王之道后王是也。余闻武宗之言。是以知耳。尝于便殿言及方士。皆谲诈丕诞。不可信也。上曰。吾知之矣。宫中无事。以此遣闷耳。余尝览曹植论。言左慈封君达之类。家王及植兄弟以优笑蓄之耳。斯言信矣。大抵方士皆习静者。为之隐身岩穴。不求闻达。如山鹿野麋。是其志也。岂乐翘车之召哉。敢自衒其术。面欺明主者亦鲜矣。时既不用。逐之可也。杀之非也。若以其诈而可诛。则公孙卿栾大无非行诈。杀其干势利以自衒者。足以大戒。兰艾同焚。斯为甚矣。贞观末。高宗不诛天竺方士那罗延婆娑寐。逐之归国。斯可为后王法矣。
失调名 其十六 五台山赞十八首 唐 · 敦煌曲子
押先韵 出处:敦煌歌辞总编卷三
金刚窟里蜜流泉。
佛陀波利里中禅。
一自入来经数载,如今直至那罗延(佛子。大圣文殊师利菩萨。佛子。)。
按:敦煌歌辞总编卷三(○四○六)
隋朝感应佛舍利塔记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石门文字禅》卷二一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
唐僧史曰:同州大兴寺者,般若尼寺故基也。隋文帝以魏大统七年六月癸丑生于寺中,赤光照室,紫气满庭,如幻出楼阁,而其色赭人之衣。妳母觉时炎热,以扇扇之,慄然暴寒,几绝不能啼。有尼自外至,谓太祖曰:「儿乃那罗延也,盖天佛所祐,不可令处秽杂间,当为养之」。于是太祖以儿委之,不敢名问,而辟馆以延尼,通门往来。一日皇妣阚尼在不,就抱持之,忽化为龙,鳞角已具,惊仆于地。尼归见之,怒曰:「乃敢妄触吾儿,致晚得天下」。文帝七岁,尼告之曰:「像教堙灭,一切鬼神皆西,儿当父母天下,而教法赖儿而兴之」。年十三,乃令还家。四十馀年,足不越阃。周既废,教尼隐皇家。文帝践祚,教果重兴。尼名智仙,神异不可测,河东蒲坂刘氏女也。七岁出家,其师一旦失之,意必堕井,俄见坐殿楯瓦上,世号神尼。尝以舍利一掬授文帝曰:「以此福苍生」。仁寿二年,出以示僧昙迁,置掌而观,数数有盈缩。迁曰:「吾闻法身过于数量,非智所及,此未可量」。乃分而为五十三分,诏于五十三州名山福地以建塔,塔下图神尼之象,有铭,其略曰:「维年月日,菩萨戒佛弟子大隋皇帝坚,敬白十方三世一切三宝弟子,蒙三宝福祐,为苍生君父,思与民庶共建菩提,分布舍利,诸州供养,欲使普修善业,同登妙果者。特请两京名僧,将命奉安之日,皆有祥瑞」。长沙岳麓寺之前,涧阴之上石浮图,其一数也。山中僧道安尝为余曰:「隋朝舍利塔事极奇伟,而五季烽火之馀,铭碣焚毁,道俗游观,无所质问」。余曰:「岂直此而已!晋建兴二年,长沙县之西一里二十步,有千叶青莲华两本生于陆地,掘之丈馀,莲之根茎自瓦棺而出,发棺而视,但纸衣拴索,而莲实生头颅齿颊间。有铭棺上曰:『僧不知名氏,唯诵《妙法莲华经》已数万部。既化,遗言以纸为衣,瓦棺葬于此郡』。以其事闻朝廷,有旨建寺其上,号莲华,今长沙驿即寺故基也。西城之谯门与湘江之潭,皆以莲华名之者以此。然邦人无有知者」。安请余并书以示道俗。宣和七年二月,住山道人法光与安化马章彦达登涧阴,问建塔之因,光乃以余文示之。彦达踊跃,愿施钱刻石山中。上巳日除馑,某记。
古今正统大论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五、心史·杂文
后世之论古今天下正统者,议率多端,自《春秋》后,史笔不知大伦所在,不过纪事耳。纪事而不明正理,是者非,伪者正,后世无以明其得失,诸史之通弊也。中国之事,系乎正统;正统之治,出于圣人。中国正统之史,乃后世中国正统帝王之取法者,亦以教后世天下之人所以为臣为子也。岂宜列之以嬴政、王莽、曹操、孙坚、拓拔圭、十六夷国等,与中国正统互相夷虏之语,杂附于正史之间?且书其秦、新室、魏、吴、元魏、十六夷国名年号,及某祖、某帝、朕、诏、太子、封禅等事,竟无以别其大伦?先主为中山之后,本称汉,陈寿作史,降之曰蜀;于逆操史中乃称「蜀丞相诸葛亮入寇」,若此等类,岂不冤哉!臣行君事,夷狄行中国事,古今天下之不祥,莫大于是。夷狄行中国事,非夷狄之福,实夷狄之妖孽。譬如牛马,一旦忽解人语,衣其毛尾,裳其四蹄,三尺之童见之,但曰「牛马之妖」,不敢称之曰「人」,实大怪也。《中庸》曰:「素夷狄行乎夷狄」。此一语盖断古今夷狄之经也。拓拔圭、十六夷国,不素行夷狄之事,纵如拓拔圭(伪称元魏,伪谥文帝。)之礼乐文物,僭行中国之事以乱大伦,是衣裳牛马而称曰人也,实为夷狄之大妖,宁若即夷狄而行夷狄之事以天其天也。君臣华夷,古今天下之大分也,宁可紊哉!若夫夷狄风俗兴亡之事,许存于本史,如国号类中国之号(所谓僭号,元魏是也。),及年号某祖、某帝、某皇后、太子、朕、诏、封禅、郊祀、太庙等事,应犯天子行事等语,苟不削之,果与中国正统班乎?若国名素其猃狁、单于之号,及官职、州县并从之,犹古之列国,亦犹古者要荒之外,夷狄之地。古者圣人得柔远之道,所以不致其犯分,御之失道,则猖獗四驰矣。或曰:「拓拔氏及今极北部落,皆黄帝后,姑假之亦可」。曰,譬如公卿大夫之子孙,弃堕诗礼,或悦为皂隶,或流为盗贼,岂可复语先世之事,而列于君子等耶!况四裔之外,素有一种孽气,生为夷狄,如毛人国、猩猩国、狗国、女人国等,其类极异,决非中国人之种类,开辟以后即有之,谓黄帝之后、夏后氏之后则非也。《孟子》曰:舜、文,东夷、西夷之人也。《史记》曰:舜,冀州人也,黄帝之子昌意七世孙。且文王之先尝避狄难矣,未可遽以东夷、西夷之说而论舜、文也。舜、文,大圣人,岂可执东夷、西夷之语例论后世夷狄也哉?其曰《北史》,是与中国抗衡之称,宜黜曰「胡史」,仍修改其书,夺其僭用天子制度等语。其曰《南史》,实以偏方小之,然中国一脉系焉,宜崇曰「四朝正史(《南史》但载宋、齐、梁、陈,故曰「四朝」。)」,不亦宜乎?嬴政不道,王莽篡逆,刘玄降赤眉,刘盆子为赤眉所挟,五代篡逆尤甚,冥冥长夜,皆不当与之。普六茹坚小字那罗延(僭称隋,僭谥文帝,普六茹译姓曰杨。),夺伪周宇文辟之土,而并僭陈之天下,本夷狄也,魏證犹引「杨震十四世孙」书之,此必普六茹坚援引前贤以华族谱云,并宜黜其国名、年号,惟直书其姓名及甲子焉。如遇某祖、某帝、朕、诏、封禅、郊祀、太庙等事,宜书曰:「普六茹某僭行某事」。吕后称制八年,武后称制廿一年,牝鸡之晨,俱恶逆事,书法同前,但仍书曰吕后;但武后本非高宗后,其名不正,亦不当以后书之。如自古以来,诸国之名仍存之,盖出于天子之所封也。若论古今正统,则三皇、五帝、三代、西汉、东汉、蜀汉、大宋而已。司马绝无善治,或谓后化为牛氏矣。宋、齐、梁、陈,藐然缀中国之一脉,四姓廿四帝,通不过百七十年,俱无善治,俱未足多议,故两晋、宋、齐、梁、陈,可以中国与之,不可列之于正统。李唐为《晋载记》凉武昭王李皓七世孙,实夷狄之裔,况其诸君家法甚缪戾,特以其并包天下颇久,贞观、开元太平气象,东汉而下未之有也,姑列之于中国,特不可以正统言。夷狄行中国之事曰「僭」,人臣篡人君之位曰「逆」,斯二者天理必诛。王莽、曹操为汉臣,逆也;普六茹坚乃夷狄,吕后、武后乃妇人,五代八姓乃夷狄盗贼之徒,俱僭也,非天明命也。以正而得国,则篡之者逆也,如逆莽、逆操篡汉之类是也;不以正而得国,则夺之者非逆也,汉取嬴政之国、唐取普六茹坚之国、大宋取柴宗训之国是也。善乎僭唐李亶(僭谥明宗。)露祷于天曰:「臣本夷狄,愿天早生圣人,吊民伐罪,如汤武则可」。孔子曰:「《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汤武忧天下无君,伯夷忧后世无君,断之固有理,后世必藉汤武之事,以长无君之恶。李觏曰:「汤武非圣人亦宜」。圣人、正统、中国,本一也,今析而论之,实不得已。是故得天下者,未可以言中国;得中国者,未可以言正统;得正统者,未可以言圣人。唯圣人始可以合天下、中国、正统而一之。子路问:「卫君待子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礼乐不兴,刑罚不中,民无所措手足」。大哉「正名」一语乎!其断古今之史法乎!名既不正,何足以言正统与?正统者,配天地、立人极,所以教天下以至正之道。彼不正,欲天下正者,未之有也,此其所以不得谓之正统。或者以正而不统、统而不正之语,以论正统,及得地势之正者为正统,俱未尽善。古之人君有天下而不与,以天下为忧;后之人君执天下为己物,以天下为乐。夫以天下为忧,则君子道行;以天下为乐,则小人道行。此古今治乱之由分也。治则天下如泰山之安,不可摇动;一或不然,朵颐神器者至矣。此天下不容长一统也,有天下者可不敬欤!夫《春秋》一书,天子之事,夫子无位,即鲁史之名,书天下之事,不独为周作史,实为天下万世作史。尊天王,抑夷狄,诛乱臣贼子,素王之权,万世作史标准也。邵尧夫历始于尧甲辰,极有理。或谓神农传至榆冈,共八代,五百馀年,盖尧而上实难之考。有穷氏绝夏祀四十载,南轩以甲子书之,尤得史法。晦庵《通鉴纲目》曰莽大夫、晋贞士之类,固得之,然犹有未尽也。欧阳永叔《正统论》辨秦非闰位,亦未然。朱晦庵取范祖禹《唐鉴》,良善,其中尚当定数字。此我犹有志于作《正统通鉴》之书。大抵古今之事,成者未必皆是,败者未必皆非。史书犹讼款,经书犹法令。凭史断史,亦流于史;视经断史,庶合于理。谬例、失实、泛书,史之通弊,最不可不察。或曰:「数千载事,今约以一篇之文断之,不亦太简乎」!曰,古今一理耳,千古之下,论正统决不易于是。惟识大体者,必以我言为当,庶几正统永不坠绪。我经大乱后,烛人事之变,遂通古今上下而定之,确然以正统、僭逆之事为论,思之三年然后定,参错前辈议论,断以己见,惟主于理,以为权衡。厥今统绪坠地,斯民怅怅然盲行,可痛可伤!深欲即诸史通鉴之文,痛辨大义,悉删繁务,考證得失,纂定书法,以明正统、僭逆之事,为第一义。并削僭逆之号、用天子事例之类,宜直书姓某名某、僭行某事,目之曰《正统通鉴》。仍自三皇始,肇其正统之源;至尧始书甲辰,然亦不过统论尧时事;自夏以后,渐用编年,其大不可考者,决不可以意补,宜如「夏五」法。或谓予曰:「《正统通鉴》理宜只载正统之事,君所谓三皇、五帝、三代、两汉、蜀汉、大宋而已,其他如两晋、宋、齐、梁、陈,虽曰中国,恐不可书,以紊《正统通鉴》之名」。曰,当知「正统通鉴」四字,是举大纲目之名,两晋以下,其实附之以续编年,至于嬴政、王莽、普六茹坚、五代,则直书其名,亦以附编年,不如此则上下不贯续也。若曰《正统通鉴》全书,我心绪凋瘵,家事凄薄,绝无书籍可为凭藉;况其间毫发予夺之权,费订正者甚多,实非一二十年不足以办此书。况先人有未毕之遗书在,为人子者未能足其文,乃私成己见之书,实犯不韪。且万世赏罚之权,实为大事,非忠烈明敏者不能辨察于毫末之间,揆我之才,实恐有所不及焉,尚有赖于后之识正统大义之君子!
登那罗延窟 明 · 真可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三部
菩萨僧常住,归依上翠微。
山高疑日近,海阔觉天低。
岛屿屏中国,波涛限外夷。
重来防失路,拂石一留题。
清凉纪游一十四首 其二 东台 清 · 胤禛
七言律诗 押冬韵
嵯峨东陟插云峰,壁翠峦苍亘百重。
妙吉祥师常说法,那罗延窟惯藏龙。
远窥沧海初升日,响振空林欲曙钟。
一派明霞光绚烂,天然佛镜豁心胸。
咏金刚二事 其一 一如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九十
如是金刚祗一如,脩行降伏住无馀(出是经住分佛语)。
译因罗什为六喻(鸠摩罗什所译本以梦幻泡影露电为六如),传自留支以九书(留支所译本有梦幻泡露电而无影又益以星翳灯云四者而为九)。
会得色空皆不著,了知相好亦虚誉。
那罗延固无多子,但涉语言已失诸。
香岩室 清 · 弘历
押哿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九十九
香岩石室幽,清可轩之左。
轩固偶一经,室更弗恒坐。
前已轩中憩,兹游室实可。
洞户窄益狭,盘陀平不颇。
天花霏其芬,禅枝轇以锁。
龙象底须守,瓶钵惟静妥。
如如供大士,跏趺青莲朵。
那罗延窟是,无示中示我。
华严寺(崂山华严景区,有挂月峰、那罗延窟诸胜,天宗方丈赐饮以厚朴花所制禅茶) 当代 · 幻庐
七言律诗 押文韵
潇潇紫竹梵铃闻,振锡崂东迥出群。
见性分明峰挂月,破关即在窟吞云。
潮音可会灵山笑,花影长沾法雨文。
悟起篆烟新萼茗,飞天引乐正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