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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教论 其一 归宗显本一 北周 · 释道安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三
东都逸俊童子,问于西京通方先生曰:仆闻风流倾坠,六经所以缉修,夸尚滋彰,二篇所以述作,故扰柔弘润,于物必济,曰儒,用之不匮,于物必通,曰道,斯皆孔老之神功,可得而详矣。
近览释教,文博义丰,观其汲引,则恂恂善诱,要其旨趣,则亹亹慈良,然三教虽殊,劝善义一,涂迹诚异,理会则同,至于老嗟身患,孔叹逝川,固欲后外以致存身,感往以知物化,何异释典之厌身无常之说哉。
但拘滞之流,未驰高观,不能齐天地于一指,均是非乎一气,致今谈论之际,每有不同,此所谓匿摩尼于胎[B],掩大明于重夜,伤莫二之淳风,塞洞一之,玄旨,祈之弥劫,奚可值哉。
敬请先生,为之开阐,通方先生曰:子之问也激矣哉。
可谓穷辨未尽理也。
仆虽不敏,稽疑上国,服膺灵章,陶风下席,今当为子略陈其要,夫万化本于无生,生生者无生,三才兆于无始,而始始者无始,然则无生无始,物之性也。
有化有生,人之聚也。
聚虽一体,而形神两异,散虽质别,而心数弗亡,故救形之教,教称为外,济神之典,典号为内。
是以智度有内外两经,仁王辩外二论,方等明内外两律,百论言内外二道,若通论内外,则该彼华夷,若局命此方,则可云儒释,释教为内,儒教为外,备彰圣典,非为诞谬,详览载籍,寻讨源流,教惟有二,宁得有三,何则,昔玄古朴素,坟典之诰未弘,淳风稍离,丘索之文乃著,故包论七典,统括九流,咸为治国之谟,并是修身之术,故艺文志曰。
儒家之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
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五德之际,祖述,宪章文武,宗师仲尼,其道最高者也。
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者南面之术,合于尧之克让,易之谦谦,是其所长也。
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
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信赏必罚,以辅礼制,《易》曰:先王以明罚敕法,此其所长也。
名家者流,盖出于礼官,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其所长也。
墨家者流,盖出于清庙之官,茅屋棌掾。
是以贵俭,养三老五更
是以兼爱,选士大射。
是以上贤,宗祀严父。
是以右鬼,此其所长也。
纵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孔子曰:诵诗三百,使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词,此其所长也。
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含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无不贯,此其所长也。
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五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此其所长也。
若派而别之,则应有九教,若总而合之,则同属儒宗,论其官也。
各王朝之一职,谈其籍也。
并皇家之一书,子欲于一代之内,令九流争川,大道之世,使小臣竞辨,岂不上伤皇极莫二之风?
下开拘放鄙荡之弊,真所谓巨蠹鸿猷,眩曜朝野矣。
佛教者,穷理尽性之格言,出世入真之轨辙。
论其文则部分十二,语其旨则四种悉擅。
理妙域中,因非名号所及;
化擅系表,又非情智所寻。
至于遣累落筌,陶神尽照,近超生死,远证泥洹,播阐五乘,接群机之深浅,该明六道,辩善恶之升沈,夐期出世,而理无不周,迩比王化,而事无不尽,能博能要,不质不文,自非天下之至虑,孰能与斯教哉!
虽复儒道千家,墨农百氏,取舍驱驰,未及其度者也。
唯释氏之教,理富权实,有余不了,称之曰权,无余了义,号之为实,通云善诱,何成妙赏。
子谓三教虽殊,劝善义一,余谓善有精粗,优劣宜异,精者超百化而高升,粗者循九居而安息,安可同年而语其胜负哉。
又云教迹诚异,理会则同,爰引世训,以符玄教,此盖悠悠之所昧,未暨其本矣。
教者何也?
诠理之谓;
理者何也?
教之所诠。
教若果异,理岂得同?
理若必同,教宁得异!
筌不期鱼,蹄不为兔,将为名乎,理同安在?
夫厚生情笃,身患之诫遂兴;
不悟迁流,逝川之叹乃作:并是方内之至谈,谅非逾方之巨唱。
何者?
推色尽于极微,老氏之所未辩;
究心穷于生灭,宣尼又所未言:可谓瞻之似尽,察之未极者也。
故《涅槃经》曰:分别色心,有无量相,非诸声闻缘觉所知。
且声闻之与菩萨,俱越妄想之乡,菩萨则惠兼九道,声闻则独善一身,其犹露润之方巨壑,微尘之比须弥,况凡夫识想,何得齐乎?
故净名曰,无以日光,等彼萤火。
若夫以齐而齐,不齐者未齐矣;
以齐而齐,于齐者未齐焉。
余闻善齐天下者,以不齐而齐天下者也。
何须夷岳实渊,然后方平
续岛截鹤,于焉始等:此盖狷夫之野议,岂达士之贞观
故谚曰:紫实昧朱,狂斯滥哲。
请广其类,更晓子怀,上至天子,下至庶人,莫不资色心以成躯禀阴阳以化体,不可以色心是等,而便混以智愚,安得以阴阳义齐,则使同之贵贱?
此之不可,至理皎然,虽强齐之,其义安在。
广宏明集序 隋末唐初 · 僧道宣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
自大夏化行。布流东渐。
怀信开道。代有浇淳。
斯由情混三坚。智昏四照。
故使浇薄之党。轻举邪风。
淳正之徒。时遭佞辩。
所以教移震旦。六百馀年。
独夫震虐。三被残屏。
祸不旋踵。毕顾前良。
殃咎已形。取笑天下。
且夫信为德母。智实圣因。
肇祖道元。终其正果。
据斯论理。则内倾八慢之惑。
覈此求情。则外荡六尘之蔽。
萧然累表。非小道之登临。
廓尔高升。乃上人之翔集。
然以时经三代。弊五滓之沈沦。
识蒙邪正。铨人天之法网。
是以内教经纬。立法衣以摄机。
外俗贤明。垂文论以宏范。
梁钟山之上定林寺僧祐律师。学统九流。
义包十谛。情敦慈救。
志存住法。详括梁晋。
列辟偫英。留心佛理。
构叙篇什。爰撰宏明集一部一十四卷。
之风规。总周张之门律。
辨駮通议。极情理之幽求。
穷较性灵。诚智者之高致。
备于秘阁。广露尘心。
然智者不迷。迷者非智。
故智士兴言。举旨而心通标领。
迷夫取悟。繁词而方启神襟。
若夫信解之来。谅资神用。
契必精爽。事袭元模。
故信有三焉。一知二见。
三谓愚也。知谓生知。
佩三坚而入正聚。愚谓愚叟。
滞四惑而溺欲尘。化不可迁。
下愚之与上智。中庸见信。
从善其若流哉。是以法湮三代。
并惟寡学所缠。故得师心独断。
祸集其计。向若披图八藏。
综文义之成明。寻绎九识。
达情智之迷解者。则正信如皎日五翳。
虽掩而逾光矣。余博访前叙。
广综宏明。以为江表五代
三宝载兴。君臣士俗。
情无异奉。是称文国
智藉文开。中原周魏。
政袭昏明。重老轻佛。
信毁交贸。致使工言既申。
佞倖斯及。时不乏贤。
剖心特达。脱颖拔萃。
亦有人焉。然则昏明互显。
邪正相师。据像则云泥两分。
论情则倚伏交养。是以六术扬于佛代。
三张冒于法流。皆大士之权谋。
至人之适化也。斯则满愿行三毒之邪见。
净名降六欲之魔王。咸开逼引之殊途。
各立向背之宏辙。今且据其行事。
决滞胥陵。喻达蒙泉
疏通性海。至如寇谦之崔浩
祸福皎然。郑霭之拒周君。
成败俄顷。姚安著论。
抑道在于儒流。陈琳缀篇。
扬释越于朝典。此之讽议。
涅而不缁。坠在诸条。
差难综缉。又梁周二代。
咸分显晦之仪。宋魏两朝。
同乘宏诱之略。沈休文之慈济。
颜之推之归心。词彩卓然。
迥张物表。尝以馀景。
诚为举之。弊于庸朽。
综集牢落。有汉阴博观沙门
繁赞成纪。顾惟直笔。
即而述之。命帙题篇。
披图藻镜。至若寻条揣义。
有悟贤明。孤文片记。
撮而附列。名曰广宏明集一部三十卷。
有梁所撰。或未讨寻。
略随条列。铨目历举。
庶得呈诸未睹。广信释纷。
拟人以伦。固非虚托。
如有隐括。览者详焉。
造塔功德经序 初唐 · 释圆测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二
夫塔者梵之称。
译者谓之坟。
或方或圆。
厥制多绪。
乍琢乍璞。
文质异宜。
并以封树遗灵。
扃铃法藏
冀表河沙之德。
庶酬尘劫之劳。
岂伊弓剑衣冠。
言申永慕。
禹陵孔壁。
用显缄藏而已哉。
将有量等大千。
覆三界而高梵世。
取均庵果。
枣叶而譬针锋。
洪纤两途。
福应无二。
大小千计。
净心终一。
何只黄金白玉。
架迥争晖。
火齐水精。
浮空竞彩。
夕震祥飙之响。
入镂铎以流清。
晨霏仙露之甘。
上雕盘以凝泫。
至乃位隆三果。
勋重四禅。
高升有顶之宫。
行届无灾之地。
斯教之宏旨也。
此经以永隆元年冬十一月十五日
天竺法师地婆诃罗西明寺沙门圆测等五人。
于宏福道场奉诏宣译。
至其年十二月八日终其文义。
庶斯法宝。
周给大千。
俾彼慧灯。
照融三界云尔。
观世音像赞 唐 · 于邵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二十九
孟冬十月旬有三日。我皇帝降诞之辰也。百灵会祉。万方集庆。于是检校刑部尚书左羽林大将军纪国公高升。与一二军吏稽首言曰。窃稽首窅冥。赜乎至精。道本无二。圣惟归一。超于物则拯拔偫迷。现于时则亭育众品。电绕之与夜明也。岂其俶欤。惟圣表圣。唐哉皇哉。请以真如之像。延景洪福。粹容留霍。神变烛耀。四天周回。八部围绕。信足以上旌至德。下摅至诚。臣哉邻哉。敢为赞曰。
道本一兮圣无二。
灵相炳兮我身是。
状至圣兮昭至尊。
叩帝阍兮羾天门
福穰穰兮委如山。
游仙二十四首 其十六 中唐 · 吴筠
 押侵韵
高升紫极上,宴此玄都岑。
玉藻散奇香,琼柯流雅音。
灵风生太漠习习吹人襟。
体混希微广,神凝空洞深。
萧然宇宙外,自得乾坤心。
奉和郎中仙岩瀑布十四韵 中唐 · 灵澈
 押先韵
致闲在一郡,民安已三年。
每怀贞士心,孙许犹差肩。
采异百代后,得之古人前。
扪险路坱圠,临深闻潺湲。
上有千岁树,下飞百丈泉
清谷长雷雨,丹青凝霜烟。
遥将大壑近,闇与方壶连。
白石颜色寒,老藤花叶鲜。
轩皇自兹去,乔木空依然。
碧山东极海,明月高升天。
平野生竹柏,虽远地不偏。
永愿酬国恩,自将布金田。
穆穆早朝人,英英丹陛贤。
谁思沧洲意,方欲涉巨川
易易歌 其一 解悟成佛九首 唐 · 敦煌曲子
 押歌韵 出处:敦煌歌辞总编卷四
解悟成佛易易歌。
不劳持诵外求他。
若能扬簸贪嗔却,高升彼岸出泥河
按:敦煌歌辞总编卷四(○七○二)
冯捐大夫助上元斋词三首 其二 中元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五
伏闻黄箓明科。紫阳具典。
元元胜力。丹宣恩。
拯拔幽沈。照临冥夜。
古今宗禀。生死衔恩。
有感必通。所祈克应。
今月二十六日。是臣亡妣赠陇西郡太夫人忌辰。
辄因玉局坛场。中元斋荐。
同申修奉。冀达真灵。
伏愿亡妣乘此福缘。高升道境。
游神碧落。蜕影丹台
永登快乐之乡。克證希夷之道。
往生西方略传新序 北宋 · 释遵式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
维西方净土者,琼林宝网,珠阁瑶池。
超亿刹于玉毫,耀千光于沙界。
诸佛同赞,群贤所宗。
遍吉、曼殊,咸愿生乎其国;
天亲、弥勒,皆誓往于彼方。
大圣尚然,况常徒者也。
至若散因定业,少善多福,截五道而长骛,眷九品高升
直到萨云,无复退转。
故彼佛本愿云: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
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五逆者,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杀阿罗汉、杀父、杀母也。)
今既幸无逆罪,不谤大乘,岂有愿求而不遂也?
况复《十六观经》云:下品下生者,具足诸罪,四重五逆,谤方等法,地狱火现。
十念称佛,地狱猛火,化清凉风,即生彼土。
斯则又许逆罪之辈,十念得生,况无者乎?
推此而言,宜各自信,凡愿生者无不遂心。
天台智者临终赞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
华池宝树,易往无人。
火车相现,一念改悔,尚得往生,况戒慧熏修,行道力故,实不唐捐。
又本愿云: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回向欲生。
若不果遂者,誓不成佛。
又应校量业行久近者,十念信乐,尚生彼国,况复一日生信乐者?
况复一月一年一生而信乐者耶?
又应校量灭罪轻重者,一念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重罪者,即前五逆也。)
一念称佛,灭罪既尔,况复十念所灭罪耶?
况复一日一月一年一生念佛所灭罪耶?
重逆尚灭,况轻罪乎?
又应校量念佛功德比馀善根优劣之相者,经云:若人以四事极好之物,供养三千大千世界满中阿罗汉辟支圣人,所得福德,不如有人一合掌,一称南无佛陀。
如彼大千圣福,假使百分千分百千亿分,算数譬喻,皆所不及一称佛名者,功德无量。
一称佛名,功德尚尔,况复十念佛者,况复一日一月一年一生念阿弥陀佛者,所得功德耶?
复次应知,念佛之人现世安隐,众圣守护,离诸灾厄。
且近校量今时风俗,竞祭鬼神,求其福祐,望得安稳。
信邪杀命,造罪结冤,必无福庆而可利人,虚招来生地狱罪报。
《易》曰: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
杀生害命,祖承祭法,非一朝一夕,岂非积不善耶?
殃咎何疑也?
若言杀生非不善者,古今帝王何故仁慈化世,胜残去杀,禽鱼遂性,令登寿域,咸称善耶?
然祭祀之法,天竺韦陀、支那祀典,既未逃于世论,真俗流之罪经。
周公虽称事神,不达汇征之道;
仲尼焉能事鬼,盖迷六趣之源。
老子》既混于九流,《庄子》未移于百氏。
唯释宗所辨,曲尽其理。
天趣在上,人居其次,修罗处中,鬼畜斯下。
今以人事鬼,其犹俛首就足,抑君奉民,何逆之甚也?
又鬼有邪力,事之既久,物党方类,死堕其中,世其迷哉!
且三界大师万德慈父,归之者罪灭,向之者福生。
诸经具说,若能暂归三宝、受持一佛名者,现世当获十种胜利:一者昼夜常得一切诸天大力神将、河沙眷属隐形守护。
二者常得二十五大菩萨,如观世音等,及一切菩萨常随守护。
三者常为十方诸佛昼夜护念,阿弥陀佛常放光明,摄受此人。
四者一切恶鬼,若夜叉、若罗刹,皆不能害,一切毒蛇、毒龙、毒药,悉不能中。
五者一切火难、水难、冤贼、刀箭、牢狱、枷杻、横死、枉死,悉皆不受。
六者先所作罪,皆得消灭;
所杀冤命,彼蒙解脱,更无执对。
七者夜梦正直,或复梦见阿弥陀佛胜妙色像。
八者心常欢喜,颜色光泽,气力充盛,所作吉利
九者常为一切世间人民恭敬供养,欢喜礼拜,犹如敬佛。
十者命终之时,心无怖畏,正念欢喜,现前得见阿弥陀佛,及诸圣众持金莲台接引,往生西方净土,尽未来际,受胜妙乐
诸有智人,请观念佛所获现世福利功德,岂同世人祠祀之法,现无福利未来受苦耶?
又复当信一切大乘经典,皆赞西方庄严净土,劝令往生。
若《华严》、《方等》、《般若》、《法华》、《涅槃》诸部诸经,皆示行相及赞功德。
又诸菩萨、天亲、龙树,皆各造论,称赞净土。
又此方诸法师禅师,各造论著疏,光赞西方。
道安法师《往生论》六卷,慧远法师造《观经疏》一卷,天台智者造《十疑论》、《观经疏》、《弥陀经疏》各一卷,道绰禅师撰《安乐集》三卷,善导和尚立五会教劝人念佛,造《观经疏》一卷,《二十四赞》、《六时礼文》各一卷,怀感法师得《念佛三昧》,造《决疑论》七卷,慈悯三藏撰《净土慈悲集》三卷,慈恩法师造《弥陀经疏》二卷,镇国沙门澄观造《经疏》一卷。
有谁闻此众圣称扬敦劝往生而不信乐?
除及不肖人痴瞑无智者
斯更复引自古及今,西天东夏道俗士女、往生高人三十三条显验之事,具示将来诸有贤达,愿共往生也(《天竺别集》卷中。又见《乐邦文类》卷二。)
慧:《乐邦文类》作「定」。
往生决疑行愿二门序 北宋 · 释遵式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乐邦文类》卷二
安养宝刹,大觉攸赞,三辈高升
夕孕金华,列宿犹暂于海滴;
晨游玉沼,世灯彊喻于河沙。
良以十方爰来,四生利往。
虽腾光而普示,终稽首而遍求。
故其竺国皇州,自今观古,彼则钜贤至圣,咸舒藻以为盟;
此则觉德鸿儒,尽摛毫而作誓。
自兹回向绵续,唱和相寻,诚为道德之通衢,常乐之真济者也。
但世多创染割截,未识方隅,忽遇问津,靡暂滥吹,或攘臂排为小教,或大笑以为权乘。
以其言既反经,人惑常典。
《易》不云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
遂辄述往生净土决疑、行愿二门。
词愧不文,理存或当。
视菽麦而且辨,挹泾渭而永分。
剪伊兰之臭林,植旃檀之香干。
信解行愿,原始要终,不数千言而能备举者,实兹二门矣。
往生净土决疑门 北宋 · 释遵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乐邦文类》卷四
决疑者,疑为信障。
世间小善,尚不能成,况菩提大道乎!
古今诸师归心净域者,或制疏解经,或宗经造论,或随情释难,或伽陀赞扬。
虽殊途同归,而各陈所见,动盈编帙,寻究良难。
今统彼百家,以三疑收尽:一疑师,二疑法,三疑自。
一疑师者,师有二种。
一邪外等师,倒惑化人,非所承也。
二正法之师,复有凡圣因果。
凡及因位,容有未了,犹清辩谓今弥勒未是遍知,俟龙华道后方复问津,即其事也。
今显示西方令回向者,唯果佛圣师、释迦如来,及十方诸佛。
出广长舌,说诚实言,赞劝往生,更何所惑!
二疑法者,佛法有二。
一者小乘不了义法,二者大乘了义法,大乘中复有了不了义。
今谈净土,唯是大乘了义中了义之法也。
且小乘经部,括尽贝书,曾无一字赞劝往生他方净土,故《天亲论》云「女人及根缺,二乘种不生」,此即明据也。
问:《小弥陀经》等,皆说彼国有声闻弟子,及《鼓音王经》云,佛母名殊胜妙颜,亦应复有女人。
答:佛母且指初降生时。
正觉已,国土随净,必无女人。
其母或转成男子,如此方龙女;
或复命终,如悉达母。
有人注论,引此经文而云彼土亦有女人者,非也。
声闻如《观疏》及《十疑论》和会。
今明大乘,复有三种。
一者三乘通教,此则门虽通大,类神二乘。
又当教菩萨虽复化他,净佛国土化毕,还同二乘归于永灭。
净土深理,非彼所知,非了义也。
二者大乘别教,此明大乘独菩萨法,虽谈实理,道后方證,因果不融。
净土则理外修成,万法乃不由心具。
虽尘劫修道,广游佛刹,指彼净土因果,但是体外方便,斯亦未了。
三者佛乘圆教,此教诠旨圆融,因果顿足。
佛法之妙,过此以往,不知所裁也。
曰:「十方谛求,更无馀乘,唯一佛乘」。
斯之谓与?
是则大乘中大乘,了义中了义。
十方净秽卷怀,同在于刹那;
一念色心罗列,遍收于法界。
并天真本具,非缘起新成。
一念既然,一尘亦尔。
故能一一尘中一切刹,一一心中一切心,一一心尘复互周,重重无尽无障碍,一时顿现非隐显,一切圆成无胜劣。
若神珠之顿含众宝,犹帝网之交映千光。
我心既然,生佛体等,如此则方了。
回神亿刹,实生乎自己心中;
孕质九莲,岂逃乎刹那际内!
茍或事理攸隔,净秽相妨,安令五逆凡夫,十念便登于宝土,二乘贤辈,回心即达于金池也哉!
信此圆谈,则事无不达;
昧斯至理,则触类皆迷。
故《华严》云:「心如工画师,造种种五阴。
一切世间中,无不从心造。
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
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
又《起信论》云:「所言法者,谓众生心,是心即摄一切世间出世间法,依于此心,显示摩诃衍义」。
《十六观》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
乃至是心作佛,是心是佛」。
又《般舟三昧》云:「佛是我心,是我心见佛,是我心作佛等」。
谈斯旨者,大乘卷中粲然可举。
至若《法华》妙部,如来亲记往生;
《华严》顿谈,普贤躬陈回向。
是知弥陀因地,观此理而大誓普收;
释迦果成,称此理而广舌深赞。
十方三世,莫不咸然。
问:如上所明,妙理圆极,为世人尽须观行,然始生耶?
答:此不然也。
今但直决疑情,令知净土百宝庄严、九品因果,并在众生介尔心中。
理性具足,方得今日往生事用,随愿自然。
是则旁罗十方,不离当念,往来法界,正协唯心。
免信常流,执此非彼。
其行愿之相,正在次门,非此所问。
九品生相,各有行类,上辈三品须解须行,故文云「汝行大乘解第一义」,即其人矣。
若今之学者,见贤思齐。
企金座而高升,唯妙观而是托。
若其中下之流,六品生因,只是精持禁戒,行世仁慈。
乃至下下品生,本是恶逆,十念情诚,便生彼国。
但能知有净土,尽可回心。
茍不然者,宁容九品之差降也?
三疑自者,问曰:我是博地凡夫,世缘缠盖,云何此身生诸佛净土,入贤圣海,同正定聚耶?
释曰:若了如上法性虚通,及信弥陀本愿摄受,但勤功福,宁俟问津!
况十念者得生,唯除五逆及谤正法。
又定心十念,逆谤亦生。
今幸无此恶,而正愿至求,夫何惑矣!
奉和御制玉清昭应宫天书阁告成(孔跋本、院抄本作上梁) 北宋 · 夏竦
七言排律 押庚韵
飙驭告期宵寤协,紫虚畴德秘符呈。
诞膺顾諟营恭馆,仰悟威神奉太清。
密石砻磨鸠郢匠,非烟腾瑞集周祯。
上侔帝阙规模丽,远掩迎年宪度明。
将閟玉文藏绿蕴,载崇金阁对丹城
高升彩制修梁直,永据柔灵宝势贞。
飞陛缘云弥岌嶪,重栾倚汉益峥嵘。
良辰涓选繁禧茂,严跸临观懿礼成。
庆赐春流均盛食,真香云涌荐明诚
薰弦浚发斯干咏,丕显鸿猷洽治平
同年滕待制1047年3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一、《范文正公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
维庆历七年三月日,具位某,谨致祭于故天章待制滕侯同年子京之灵。
呜呼子京,吾人之英。
文词高妙,志意坦明。
自登朝闼,翕然风声。
言动两宫,上嘉其诚。
乃升谏曹,心膂益倾。
谪去江徼,暄凉屡更。
曾不赍咨,奉亲为荣。
西夏猖獗,佥曰当行。
乃藩于泾,有城无兵。
渭帅败覆,戎马纵横。
征夫不复,哭声连营。
吊之绥之,与治其生。
复率编民,易服乘城。
完此生聚,而不奔惊。
援兵四来,扰攘欃枪。
犒以牛酒,万夫丰盈。
众称其才,达于朝廷。
既允公论,俄加宠灵。
经略一路,环、庆、邠、宁。
爱民之力,强兵之形。
机谋若织,边陲如扃。
御史风言,用度非经。
投杼之际,迁于巴陵
巴陵政修,百废具兴。
虽小必治,非贤孰能!
往临姑苏,人喜其升。
至未踰月,美声四腾。
遘疾不起,福善何凭!
我固当悲,同年之朋。
忠孝相勖,悔吝相惩。
闻其凋落,痛极填膺。
生平意义,忽如弗曾。
独有令嗣,堂构可承。
我其抚之,必教而称。
子京勿恤,魂兮高升
呜呼哀哉,尚飨!
乞以鄂特淩古承代青唐蕃部首领元祐元年三月 北宋 · 赵济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二、《宋会要辑稿》蕃夷六之二○(第八册第七八二八页)
准朝旨差赐董戬身死物色,使臣令访青唐事毕,选奉职高升押赐。
亲见鄂特淩古坐董戬厅,大首领果庄并给逋厮结四等二人并在左右,与从来应事董戬之人尽事鄂特淩古。
兼问得首领蕃部等言,董戬临死时勾诸族首领青唐城,约以鄂特淩古承代,今首领蕃部等并各服从。
讲义(诗二)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高峰文集》卷一六
「《板》,凡伯刺厉王也」至「是用大谏」/王者中天下而立,明四目,达四聪,并天下之谋,兼天下之智,以大中至正之道与民共由,是以有治而无乱,有安而无危。
厉王失道之正,颇僻其心,不能听用善言,而自专自圣,讫无远谋,是将有危乱之忧而不可以望治安矣,此凡伯所刺也。
「上帝板板,下民卒瘅」者,人道莫大于辨,辨莫大于正。
厉王失道而僻,曾若板然,反之无辨,而善恶是非,天下莫之取正,民乌得而不病哉。
民病而无所赴诉,于是相与怨咨而归诸天。
故曰「上帝板板」,谓王之所以失道而僻,天实使之也。
卒,尽也。
瘅,病也。
夫君者民之所恃以生也,君所好恶趣舍而民命系焉,故一嚬一笑足以致大乱者有之。
况失道而僻,则其致下民之卒瘅宜矣。
「出话不然,为犹不远」,则失道而僻故也。
夫王言惟大,故臣以之禀令,民以之作辟。
王谋惟远,故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
今也「出话不然」,是未能无易言也,其何以令民?
「为犹不远」,是未能无近忧也,其何以谋国?
原其所以若是,亦以其愚而好自用,信而以为欺故耳。
「靡圣管管」,愚而好自用也。
「不实于亶」,信而以为欺也。
夫自矜者不长,自恃者不彰,况因众善,乘众智,足以成治功乎?
嘉言罔攸伏,故野无遗贤,况违忠信,近邪佞,足以阶祸乱乎?
厉王惟弗之思,若圣非所可居,而莫能退托,若亶深所可信,而昧于见善,此其所以为失道而僻也。
夫惟如此,是谓「犹之未远」,而乱亡可忧,凡伯所以谏也。
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匹夫之其身,犹不可以无经远之虑,况为神明之主,而安危治乱之系其身乎?
匪先民是程,匪大猷是经,惟迩言是听,惟迩言是争,则其乱亡亦可指日而待也。
前曰「为犹不远」,则言其出一话之不然,一事之不远耳。
后曰「犹之未远」,则以如上文所云,是谓「犹之未远」,而幸其改图,且巽而入之道也。
「天之方难」至「民之莫矣」/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之喜怒予夺,常在乎人为之后。
今也常易之德方变而难,凡以民遭丧乱,故天亦为之变其常也;
常健之行方失而蹶,凡以民皆颠沛,故天亦为之失其度也。
若是而犹不能奉若而寅畏之,则是所谓逆天而自绝也,又焉可哉?
盖天之道,顺之则存,逆之则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故答天之命,在于奉若以守常,而不可以有作也;
畏天之威,在于寅恭以俟命,而不可以自大也。
惟不可以有作,故戒之曰:「无然宪宪」。
以当用静吉之时故也。
惟不可以自大,故戒之曰:「无然泄泄」。
以当恐惧脩省之时故也。
虽曰无敢作为,而恐惧脩省,要必有其实,故又在于修辞以立其居业之诚焉。
「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此凡伯所以望其君之有过脩德为不浅也。
辑,言其辞足以和民也,和之斯有以洽其心;
怿,言其辞足以悦民也,悦之斯有以定其志。
夫上下之情常患于不通,而德业智虑之达尤在于辞,然非出于中心之诚,果何足以鼓天下之动乎?
夫惟钦顺以保天命,无敢泄泄,而无沓沓之非,然后其辞乃能出于中心之诚。
既辑且怿,而民心斯可洽,民志斯可定也。
「我虽异事」至「询于刍荛」/《春秋传》曰「同官为寮」,联事合治之谓也。
夫君之与臣,自其异者言之,则无为而用天下者君之事,有为而为天下用者臣之事,尊卑之势,劳逸之分,犹霄壤之不相及,岂非所谓异事哉?
然天位则共居,天职则共治,道不可以不同也,德不可以不一也。
倡者和之,始者终之,犹天地阴阳之相合以成岁,犹股肱耳目之相须以成体,则君之与臣何以异于寮哉?
凡伯以其君失道而僻,汲汲然自以与之同寮而为之深虑,是故不待访而即之谋,不待问而与之言也。
然非特不我访也,谋孔藏矣,而王则弗从。
岂惟不从,「听我嚣嚣」,则方傲然自肆,而初不以我谋为意也。
非特不我问也,言有物矣,而王则弗用。
岂惟不用,「勿以为笑」,则方虞其以为戏笑而已。
伊尹嚣嚣然处畎亩之中,孟子谓宋勾践「人不知亦嚣嚣」,是皆其道不可诎然也。
厉王莫能远虑,而我即之谋,则当恐惧听从之时也。
方且自大不逊,亦若是之嚣嚣然而不可诎,则非可长矣。
夫「服」者将以有事也,「我言维服」,言其言之善,所当服行也。
盖君子之言无所苟,言之必可行也。
可言而不可行,君子弗言。
今也不知我言之可以服行,而反以为笑,又乌知乐取为善,与夫闻善言则拜者乎?
「先民有言,询于刍荛」者,每事咨之曰谋,遍咨曰询。
古之人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非特谋之近,而又闻诸远,非特谋之贵,而又询诸贱。
非特谋之智,而愚者所不弃焉;
非特谋之亲,而疏者所不外焉。
若刍与,可谓远而贱,愚而疏者矣,尚所当询,况若凡伯之贵者乎?
以职则及尔而非远,以谋则即尔而非疏,以言则有物而非愚,然厉王若是嚣嚣而不可屈,笑傲而莫之听,而况于馀人乎!
伯言此,所以深刺之也。
「天之方虐」至「不可救药」/天之爱民至矣,然生聪明而乂之,是所以爱之也。
今也不然,如厉王之不仁而实临其民,播其恶于天下,谓天之虐可也,始也变其常易之德而难,又至于失其常健之行而蹶,今又至于忘其所爱之民而方绝虐焉,则其靡常,日益甚矣。
厉王者饬躬脩德,慄慄危惧,犹恐弗及,而曾弗之思。
非特不能无宪宪以顺帝则也,又不能无泄泄以敬天威;
非特不能无泄泄以敬天威也,今又至于多慢侮而无忌惮,则无复脩辞立其诚矣。
故前欲其辞之辑、怿,于此则幸其「无然谑谑」而已。
「老夫灌灌,小子蹻蹻」者,前言「我即尔谋」,则为之谋虑而已,未至于灌灌也。
今曰「老夫灌灌」,则以成德之人启其心而沃,王之心沃之屡矣,而王又非特听之嚣嚣也,初若幼稚无知之小子,蹻蹻然用壮以逝,而曾不我听,则其不逊又甚矣。
「蹻蹻」,盖如《酌》言「蹻蹻王之造」,所谓用壮也。
如《泮水》言「其马蹻蹻」,所谓逝也。
壮而不复柔从,逝而不复反顾,是所谓不可与有言者矣。
「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前曰「我言维服」,犹告之以我言有物而非苟也,今则庶几其不以我为耄而言失耳;
前曰「勿以为笑」,以为言非苟则不当以为笑也,今则痛其以忧为谑,则又甚矣。
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
安其危而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
厉王之谓乎!
「尔用忧谑」,所谓乐其所以亡者也。
「多将熇熇,不可救药」者,言其多持熇熇之行,若火之高升,不可扑灭,则于是不可救药矣。
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故天之方难、方蹶、方虐,则戒之以无宪宪、无泄泄、无谑谑,以为能若是,则天之孽犹或可违也。
至于「小子蹻蹻」,以忧为谑,「多将熇熇」,则继之以不可救药,非以自作孽则不活乎?
「天之方懠」至「曾莫惠我师」/《释言》云:「懠,怒也」。
「天之方虐」,言天之不仁,无以忧其民而方虐之耳,犹未见其怒也。
至于有以震怒于民,则其为虐也诚虐矣。
天方怒而诚虐其民,故于是谏王不当夸而毗之。
夸,大也。
毗,辅也。
夸毗则体柔而不能以自立,徒大天之虐而辅之耳。
「威仪卒迷」者,有威可畏,故人畏而爱之,有仪可象,故人则而象之。
今也不能钦其威仪,而无可畏爱则象也,失其性而妄行焉耳。
故曰「卒迷」也。
「善人载尸」者,善人之动静语默,惟其时而已。
方时之不可为也,则将闭其言而弗出,卷其道而弗施,若载尸焉,饮食而已,则以明哲保身之道当如是也。
「民之方殿屎,则莫我难敢」者,善人之类率皆畏祸而不言不为,则斯民之罹其患,虽疾痛呼天,将谁揆其事哉?
「丧乱灭资,曾莫惠我师」者,《传》曰:「善人国之纪也」。
人之云亡,而邦国殄瘁,则离散冻馁者皆是,而上之人恬弗之恤也。
何则?
以王监谤,故民虽多瘠,莫之敢语,惠何由而及之哉?
「天之牖民」至「无自立辟」/前言「天之方虐」,「天之方懠」,此又曰「天之牖民」,以见天实爱其民,而其方虐方怒者,王实不能奉若天道以致之耳。
夫天降生民,倥侗颛蒙,聪明不开。
作之君、作之师者,天实所以开而达之也,故曰「牖民」。
「如埙如篪」者,言欲其和也。
「如璋如圭」,言欲其合也。
「如取」,言我如有取之,而欲彼之与。
「如携」,言我如有携之,而欲彼之属。
凡此皆天所以牖民而达之也。
今王继天而为之子,则其牖民宜亦若是。
而今也「携无曰益」,是其所以牖民,则易天之道而不类矣。
盖抚之则襁负而来,虐之则携持而去。
今也「携无曰益」而反害之,将何以致其属哉!
是所谓不能奉若天道以牖斯民也。
「民之多僻,无自立辟」,则以「牖民孔易」故也。
天下之所为,视上而已。
今王失道而僻,所行所为非出于正,而「牖民孔易」,则民之僻多,而辟无自立,不亦宜乎!
「价人维藩」至「无独斯畏」/价人,善人也,方言其能夹辅其君,故以「价人」名之。
大师,大众也,方言其能周卫其上,故以「大师」言之。
大邦,邑之丰者也,方取其内屏外捍,故以邑之丰者言之。
大宗,巨室也,方取其克家善继,为王世臣,而国之强弱,民之去就系焉,故以「大宗」言之。
善人在所亲,故曰「维藩」。
大众则以外卫者也,故曰「维垣」。
《青蝇》曰「止于藩」,《鸿雁》曰「之子于垣」。
藩篱则取其近,而垣墙则取其壮大也。
大邦,吾所分土以共守者也。
大宗,吾所分职以共治者也。
分土以守,所以蔽内限外,故曰「维屏」,若《书》所谓「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则其为屏可见。
分职以治,则蔽内限外者恃之以立,故曰「维翰」,若孟子所谓「巨室之所慕,一国慕之」,则其为翰可知。
虽然,有藩有垣,有屏有翰,可谓固矣。
苟为无德之可怀,则虽居尊处贵,未免危殆之忧,而藩垣屏翰曾不足恃,故曰「怀德维宁」,《传》所谓「在德不在固」是已。
「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者,宗子,同姓也,有价人、大师、大邦、大宗以为藩垣屏翰,而有德以居其中矣,然后能大封同姓,以保天下。
则城周乎外之譬也,其言岂无序乎?
《传》曰:「御侮莫如亲」。
周之所以强盛而长久安宁者,亦以其能亲亲而已,故曰「宗子维城」。
苟不能和协惇睦之,而至于离心离德,则若城之坏,而王且孤特而无与矣。
孤立而莫之保,能无畏乎哉?
孟子曰:「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寡助之至,亲戚叛之」。
王宜念及此。
「敬天之怒」至「及尔游衍」/前曰「天之方懠」,则将怒也。
此曰「敬天之怒」,则既怒矣。
方怒而夸毗,则助天为虐而已。
既怒而戏豫,则是以天威为不足畏,而无复有敬心,非特助其为虐也,故谏之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
「戏」则玩而无肃心,「豫」则怠而无立志,居无畏时且不可,而况当天之怒乎?
前曰「天之方蹶」,则天行失其常而已,未至于变也。
此曰「敬天之渝」,则靡常之命既变矣。
当其变蹶而泄泄,则般乐怠傲,不以为忧而已。
若既变而方且驰驱,则非特不以为忧,而其恣甚矣,故谏之曰:「敬天之渝,无敢驰驱」。
「驰」则若所谓「驰骋田猎」之类,「驱」则若所谓「疾驱于通道」之类。
居无难时且不可,而况当天之渝乎?
厉王之恶日益暴著如此,天下皆知其不可为,而天眷有周之命改矣。
知凡伯犹且眷眷而不已,亦可谓之智乎?
盖君臣之义无时而可替,诗人取之,亦以著厉王之无道。
至于失国,非无忠嘉之臣始终为之尽言也,咸其自取耳。
「昊天曰明,及尔出王。
昊天曰旦,及尔游衍」,则其告之无所不至可知。
夫尺地莫非王土,一民莫非王臣,今曰「及尔出王」,则将有为主于内而外之者,是则土地人民不为其有久矣。
吾王不游,吾何以休?
吾王不豫,吾何以助?
今曰「及尔游衍」,则幸其弃逐于外,不得播虐于天下,然后斯民乃得游衍休息,则其失君之道而反施其政亦久矣。
虽然,曰「昊天曰明」,天固不明乎?
又曰「昊天曰旦」,天固不甚明乎?
盖天视自我民视,厉王终为臣民所出,自流于彘,岂非自我民视而降威然欤?
「《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
厉王无道,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故作是诗也」。
夫周之所以为周,积累厚矣。
其所以维持天下,显设王猷,使子孙长久安宁者,以其有纲纪文章而已。
故其后世虽中人之资,仅能守之而勿乱,斯足以凭藉扶持,保其永命。
厉王之无道,天下荡然,无复纲纪文章之有,此穆公所以伤周室之大坏也。
王者以天下为家,京师为室,治自内而外,化自上而下。
方周之化盛行,夫天下牛羊践牧,亦有仁爱之心,故《行苇》言「周家忠厚」。
及其衰也,纲纪文章之废,实自其君之无道而本于京室,此诗所以言周室欤。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
疾威上帝,其命多辟」。
《语》言尧之荡荡,则继之以「巍乎之成功,焕乎之文章」。
箕子言王道之荡荡,则继之以「平平之辨治,正直之无邪曲」。
是故其荡荡也,无害其为大,如其荡荡而已,果何以为民辟乎?
辟以出命制节治人,皋为事尤非荡荡所宜,故刺之曰:「荡荡上帝,下民之辟」。
汤之如火烈烈,非不疾威也,然不竞不絿,不刚不柔,敷政优优;
武王一戎衣而定天下,非不疾威也,然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建官惟贤,位事惟能。
是其疾威非将以降多僻之命也,如其疾威而已,能无多僻之命乎?
故刺之曰:「疾威上帝,其命多僻」。
盖是诗言厉王之无道也,以王监谤,故一章言上天,而不敢正斥其君,馀章托言商纣之事以为戒,而不敢正言当时之失。
然序言「天下荡荡」,而诗言「荡荡上帝」者,天下之乱,王实身先之,故推本而言之也。
「天生烝命,其命靡谌。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浑然无间之谓「命」,凡禀气以有生,复灵以有形者,谁独不受命于天乎?
其四端之根诸心,万物之备于我,盖非殊也。
岂非所谓靡不有初者欤?
然养之以福者常少,败以取祸者常多,则命亦不可恃也。
故曰「其命匪谌」,以克有终者鲜故也。
惟其如此,故当畏天之命,而每以危亡为戒也。
「《抑》,卫武公厉王,亦以自警也」。
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是故谦谦君子,卑以自牧,此则「抑」之义也。
厉王之无道,多持熇熇之行,而方且以忧为谑,无可畏爱则象,而方且助天为虐,则其不能抑甚矣,卫武公所以刺也。
《书》言之恶,亦曰:「诞惟厥纵淫佚于非彝,用燕丧威仪,民罔不衋伤心」。
盖人君失道,至于丧其威仪,则民无所畏仰,而丧无日矣。
武公既刺其君,亦以自警者,以谓人之所以丧其威仪者非他,实由其德之先丧,故威仪卒迷而不自知。
故《民劳》亦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
武公之自警,亦将慎其德而已。
「抑抑威仪」至「亦维斯戾」/内严者其容肃,故有威之可畏;
内重者其容庄,故有仪之可象
人之有是威仪,非可以伪为贤,惟其德之著乎外耳,故德譬则宫城也,譬则隅也。
《考工记》:「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
言视其四方之交,则其宫城之中美可知矣。
「抑抑」,言自抑之至也。
夫自下者人高之,自后者人先之,理之常也。
故傲不可长,志不可满,惟能抑抑其威仪,则所谓「谦尊而光,卑而不可踰」也,非有诸内者然欤。
「人亦有言,靡哲不愚。
庶人之愚,亦职维疾。
哲人之愚,亦维斯戾」者,厉王惟丧其威仪,故群下无所视效,而哲者更变而为愚。
哲者更变而为愚,非真愚也。
庶人之愚容或有之,是其性之疾也。
若哲人之愚,则以王德之戾,故虽哲不得不愚耳。
宁武子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孔子以为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
武公所以刺其君,而亦以自警也。
「无竞维人」至「维民之则」/有国有家者,莫强于得人,莫要于脩德。
三仁去而商亡,二老归而周炽,得人则强之效也,故曰「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
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叛之,脩德则昌之效也。
故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盖非得人以为之辅,则无以迪彝教而降德于国人,四方何由而训之哉?
故言「无竞维人」,继之以「四方其训之」。
非有德以致其享,则无以集大命而致人之无拂,故言「有觉德行」,继之以「四国顺之」。
以言各有所主也。
然先之曰「无竞维人」,则莫强于得人故也。
继曰「有觉德行」,则取人以身故也。
自非有觉德行,则人不可得而致,故其辞亦相终始而已。
且有德行则觉之谓也,觉无所觉,尽性而已。
尽性则直而无伪,故物亦将应之以诚。
「四国顺之」,所谓物以诚应,盖有不期然而然者矣。
然顺则莫逆,训则效之,德行能致四国之顺而已。
必得人焉,为之疏附先后,奔奏御侮,然后莫强而为四方之所训,此则事之序也。
烈文》亦曰「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
不显维德,百辟其刑之」者,先王之建诸侯,凡以使之致天子之所为而已。
是故内亦欲其务德,外亦欲其得人。
盖其竞也,乃所以致中国之强;
其显也,乃以致中国之尊。
是则各以德善胥效,亦乌可已哉?
「吁谟定命,远犹辰告」者,得人矣,要在乎能用之。
「吁谟定命,远犹辰告」,则与之共天职而尽其才也。
吁,大也。
谟,谋之成也。
大与之谋议,使断国论,所谓「吁谟」。
国之命令待之而后定,所谓「定命」。
夫惟委之如此之重,任之如此之专,故其有经远之犹,则以时来告也。
夫辰者不可失之时也,故自子至午时也,而皆谓之辰。
所谓「辰告」者,及其时而来告也。
《易》曰:「君子进德脩业,欲及时」。
人君之欲成其德业,与夫人臣之欲成之者,远犹之告,乌可后哉!
「敬慎威仪,维民之则」者,有德行矣,外之威仪不可以不脩,故欲其敬而不慢,盛而不肆。
厉王失道,至于威仪卒迷而不自知,内则不足以近有德,外则不足以为民则,与夫得人而用之,皆非其所能及,是所以刺之也。
「《崧高》,尹吉甫宣王也」至「南土是保」/夫我有以为彼之式,然后彼以我为式,事之序也。
而此诗先言「南国是式」,后言「式是南国」者,盖宣王之命申伯,非私之也。
方未命时,固知南国将以为式矣,是以使之式南邦也。
「因是谢人,以作尔庸」者,庸,民功也。
有民人焉,有社稷焉,然后其功可施,故命之以因谢人而作尔庸也。
夫国功曰功,战功曰多,治功曰力,莫非功也,而其所以为功,凡皆为民而已。
故责诸侯之功;
则必以庸为言焉。
「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田。
王命傅御,迁其私人」者,既命之以国矣,于是彻其土田,使享其利,迁其私人,使便其情,庶几其乐就国也。
先儒谓召公司徒,主缮治,故《黍苗》言「卿士不能脩召公之职」。
然则王命彻申伯土田,宜矣。
「傅御」,则傅御王者也,命之迁其私人,是所以为亲诸侯也。
又曰:「申伯之功,召伯是营」。
夫邑谢之功,使申伯自营可也,而使召伯营之,是所以为能建国也。
「有俶其城,寝庙既成」者,庶民攻之,不日成之,故于其始城,而寝庙已成矣。
君子之营国也,先营宗庙,然后营宫室。
而此曰「寝庙既成」者,众功并作,故其成莫知所先后也。
「既成藐藐,王锡申伯
四牡蹻蹻,钩膺濯濯」者,以言寝庙之成,藐藐其大,盖王之意欲宏兹贲,以待申伯,而谢人亦皆善乐而成此藐藐也。
之四牡,则四牡蹻蹻然而强壮。
又锡之在首之金钩,在膺之樊缨,而钩膺亦濯濯然而光明。
则其将遣之际,所以将其诚意厚矣。
「王遣申伯,路车乘马。
我图尔居,莫如南土」者,以为锡之之物未备,遣之之意未勤,故又加之以路车乘马,慰之以「我图尔居,莫如南土」之言。
犹以为未至也,「尔介圭,以作尔宝。
往近王舅,南土是保」,则又宠之以非常之礼,而致其甚亲之意然也。
盖介圭非诸侯之所宜有,而宝玉非所以分异姓。
今也锡之,以致其亲而近之之意,则虽远在南土,而诸侯莫敢侵侮者矣,故曰「往近王舅,南土是保」也。
申伯信迈」至「式遄其行」/锡之以物,慰之以言,以为未至也,又宠之以非常之物,使作宝焉。
犹以为未至也,故于其迈也,又以身饯之,则其恩礼之隆,无以加矣。
渭阳》之诗,康公念母也,于其亲之兄弟之行,送之远,赠之厚,所以尽其孝子之情也。
宣王于申伯之饯之,曲致其诚,所以尽建国亲诸侯之义也。
于尽孝子之情而列之于《风》,于尽建国亲诸侯之义而列之于《雅》,则以其能建国亲诸侯,实王者之政故也。
申伯还南,谢于诚归」者,以见王之数留,而申伯濡滞之久,故于其行也,曰「信迈」,又曰「诚归」,疑于行之不果,故重言之也。
「信迈」则言其将行,「诚归」则言其南还而归于谢矣。
「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疆,以峙其粻,式遄其行」者,前言「彻土田」,则施彻法于其田亩,是乃始疆之也。
此言「彻土疆」,则以疆既定矣,于是可以彻田为粻,峙以共之也。
夫居必有积仓,行必有裹粮,《公刘》言「彻田为粮」,则所以待行军而食也。
此言「以峙其粻」,则所以待申伯还国而食也。
申伯番番」至「文武是宪」/「番番」,若《书》所谓「番番良士」,言其壮也。
申伯方为周之藩垣屏翰,故称其壮有力焉。
「既入于谢,徒御啴啴」者,言其疲也。
徒行者与其御车者,无非强力之人,而皆疲于奔驰,则申伯之番番,尤足见其壮也。
「周邦咸喜,戎有良翰」者,遍邦之人咸相庆,以为女有良翰,则以见申伯之番番,而知其良翰也。
然则王之褒赏申伯而为之建国,非特尽尊贤报功之道也。
由之以得谢邑之民心,岂不谓能建国乎?
「不显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宪」者,申伯,以言其亲则王之元舅,而贵为人之所仰;
以言其贤,则文武是宪,而行为人所尊。
故曰「不显申伯」,所以甚言其显也。
申伯之德」至「以赠申伯」/「番番」,言其武勇也。
继之以「文武是宪」,则明其非特武也,又有文焉。
此又曰:「申伯之德,柔惠且直。
揉此万邦,闻于四国」。
则「文武是宪」又不足道,而申伯之美于是为至。
盖柔则巽而不与物争,惠则和而不与物迕,臣德之美者也。
然柔必贵乎有立,惠必贵乎不流。
申伯柔惠矣,且又能直,则不挠不枉,而其德全矣,是故足以揉禹邦而闻四国也。
揉者,扰之使循乎理也。
民之常情,柔惠以怀之,则莫不悦从,直以正之,则莫不悦服,此申伯所以能揉万邦也。
其德足以扰万邦,故其功足以闻于四国。
盖有以揉之,而强弗友者皆变而为燮友,则其功成也。
成王微子尹兹东夏,亦言「万邦作式,俾我有周无斁」,与此同意。
惟其德之诚可褒,而宣王褒之;
惟其功之诚可赏,而宣王赏之。
此所以赠申伯之诗,而序言美宣王欤。
「作诵」,以言作为是诵,将使工师诵其美也。
「孔硕」,以言君臣相遇若是,则其美为甚大矣。
「其风肆好」者,其可诵之美若是其大,则以君臣咸尽其道,其道申而无所屈,其事美而无所丑,故其风肆而好也。
虽然,美宣王能建诸侯,则所建者众矣,而独于申伯言之,何哉?
盖以其褒赏申伯之事观之,则其馀可知。
犹之《烝民》美其任仲山甫,而序称其任贤使能;
韩奕》美其锡命韩侯,而序以为锡命诸侯,此作诗之法也。
镇江刘都统贺正 其一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四、《鸿庆居士文集》卷一六
四序平分,岁星更始;
三阳汇进,卿月高升
恭惟某官门地山西之豪,时望斗南之杰。
磊落掀天地,一丸泥可封百二之关;
叱咤生风云,半段枪可破十万之众。
爰介春祺之庆,猥先故物之求。
缇骑鼎来,函书拜辱。
渴心不展,空怀贺厦之私;
舆论可占,行有筑坛之拜。
但深欣颂,莫究名言。
回两倅贺正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四一、《鸿庆居士集补遗》卷三
史序年,正王布法,实大寝居青阳之月,正阊阖开黄道之辰。
恭惟某官茂介春祺,光膺帝赉。
方天下之吁俊,宜云翮之离潜。
分庭燎之光,尚愁寂鹓行之断;
燕朋簪之盖,宁飘零柏酒之悲。
属兹编籍于农圃之中,莫获奉觞于宾从之末。
诲存俯逮,衰老奚堪!
已见王春远度玉墀之上,更观卿月高升金掌之閒。
其为欣幸,占颂难言!
题八马图 宋 · 范浚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一百二 兽类
何年画工搦毛锥,貌此八马姿权奇。
青丝络头十二蹄,调柔意态行愉怡。
五马放浪无维羁,或龁或望仍回嘶。
一牧牵鞚一牧骑,制度彷佛唐巾衣。
不知此马生何时,昔周穆王远游嬉。
驾跨八骏驱东西,高升昆崙蹑瑶池
骝騄骥义劳飞驰,日走万里无停騑。
兴元唐家危累棋,百弮仅脱朱泚围。
黄屋进狩怀光追,八马入谷七马疲。
筋挛肉绽行人悲,两者资世皆颠羸。
虚名何有千载垂,空得传记流歌诗。
未如此马闲犹夷,牧坰不受鞭筴威。
不踣险远安无危,泉甘草荐足自肥。
安用号骏称云骓,嗟哉画意谁能知。
南宋 · 姜特立
七言绝句 押寒韵
自下高升木杪间,风为呼吸露为餐。
虽云强聒人憎恶,也胜低头推粪丸。
赵制置彦呐安总领癸仲贺辞召不允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三、《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九、《永乐大典》卷一八四○三
漕冰未解,敢希全璧之归;
戍雪将更,误玷予环之宠。
伛偻再三而引避,威颜咫尺之难违。
此非左右之先容,孰与吹嘘而送上!
伏念某志随学落,气与年凋。
虚警空悲,皆信书而成误;
乾愁漫解,觉行道之犹非。
自再溯于岷江,已九钻于巴火。
奉法循理,倡矣而莫随;
节用爱人,愧行之之未尽。
每觉匹雏之无力,敢言四牡之有功!
大夫以旌,岂为我设;
越小臣诸节,亦厕旁招。
未敢随召驲之尘,但乞返屠羊之肆。
讵期巽椟,莫返涣扬。
此盖制置某官以礼乐英,为诗书帅。
十七年干城之底绩,数百战尊俎之折冲。
迄厉二矛重弓之威,俾无疋马只轮之返。
草尺书而招赞普,闻已请降;
奖三军而定中原,即观奏凯。
每借齿牙之馀论,不遗毛发之谫材。
致兹无用之人,亦有罔功之奏。
此盖总领某官世济肤公,家传远略。
卿月高升于金掌,阵云连捷于玉关
智运木牛,师不忧于左次;
权兼茗骏,贡争效于右牵。
伫积勋庸,径登鬷假。
每借齿牙之重,不遗毛毳之微,致此湮沦,许令敷奏。
某敢不益加黾勉,复策驽庸?
虽无治声,塞海内寡二之问;
愿陈民隐,当云中第一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