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纲纪赏罚未厌四方奏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〇
纲纪赏罚之际,未厌四方之望者有五:进用大臣而权不归上;大臣疾老而不时许退;夷狄骄蹇、边患已萌而不择将帅,不知敌情;议论之臣裨益朝廷阙失,而大臣沮之;疆埸左右之臣有败事而被赏、举职而获罪者。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〇五。又见《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
安懿王称伯于理无疑奏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〇
先帝起陛下为皇子,馆于宫中,凭几之命,绪言在耳,皇天后土,实知所托。设使先帝万寿,陛下犹为皇子,则安懿之称伯,于理不疑。岂可生以为子,没而背之哉?夫人君临御之始,宜有至公大义厌服天下,以结其心。今大臣首欲加王以非正之号,使陛下顾私恩而违公义,非所以结天下之心也。
按:《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
上英宗论优待大臣以礼不必过为虚饰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〇
臣伏睹前古至治之世,君臣相与之际,必以至诚,而无虚饰。故光武能以赤心置人腹中而取天下。唐太宗纳魏郑公之言,不事形迹,而开忠言之路。窃见陛下待遇臣下礼数太隆,虽使臣以礼,圣人之所重,然礼既过厚则诚有所不通。至如富弼病足,不能侍从,请解机务,章十馀上,凡几及一年,莫非恳至,至以牛马自比,而陛下不纳。张昪年几八十,体力已衰,聪明已耗,枢密之务,纷然不举,昪哀乞骸骨,而陛下不从。吴奎有三年之丧,自古人君,不呼其门,而陛下召其子而呼之者再,遣使而召之者又再。程戡辞老,不能当边事,至恐死塞上,免以尸柩还家为请,而陛下不从。外间物议,众皆以为不当,然而臣亦以为过矣。弼,贤臣也,陛下将用其人,不止于今日。使其病时得休于外,则不病之日为报陛下深矣。奎,才臣也,陛下将用其人,亦不止于今。使其服丧之日,得尽其孝于所亲,则服除之日,必能尽忠于陛下矣。昪与戡既老矣,又皆哀请而求去矣,陛下欲尽君臣之分,则皆与之閒务,使尽其馀年。如此非独弼、奎、昪、戡之幸,抑使中外群臣皆知陛下优待大臣,进退以礼,亦何必过为虚饰,曲事形迹,使四人者之诚不得通于陛下哉?伏惟留神财幸。
按:《宋名臣奏议》卷一四。又见《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六,《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
上神宗论华州山变(熙宁五年十月三日)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一
臣今月某日,中使冯宗道至,伏奉圣旨,令臣照管山摧处见存人户,以次存恤施行,次第闻奏讫。臣累日以来,伏思圣虑深远,忧及远民,以致疲病矜寡,皆有恩意。虽尧舜用心,宜不过此。然臣之愚忠,有私忧者三,过计者一,辄敢条列如左:
一、山变之地,当谷起岭,山高者五十馀步。臣谨按《十月》之诗曰:「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僭莫惩」?水之为患,至于怀襄,而山之倾摧,固亦其理。然诗人犹以为大变,哀其时人不惩其祸。今不震电而惊,不因水而摧,不圮于其下而徙之于远,岸之高者不止于为谷,谷之深者不止于为陵。方之诗人所纪,尤为奇怪。唐世亦有新丰、赤水山阜移涌之变,方武氏僭乱,固不足论。方今圣治日新,厉精庶政,灾沴之作,尤为可骇,此臣所忧者一也。
一、山变之地,有大石自立,高四丈,周一百七十馀尺。臣谨按汉昭帝时,泰山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围。说者以为石阴类小人特起之象。观今之变,则过于前史所载,此臣所以私忧者二也。
一、数年以来人情汹汹,皆言有阳九之会。臣谨按班固《历志》所述,经岁四千五百六十,灾岁五十七,推数者取以为据。臣以为天命难知,孔子罕言,固非众人之所能知。然闾巷之民无所忌惮,窃语相传,谓之必有。窃恐奸猾小人乘此天地之变,人情不安之际,狂图妄作,侥倖万一。此臣之所私忧者三也。
一、三路、京东人情豪悍,最宜防备。臣伏睹三路缘边,则有城池兵械作可恃之具。至于内地州郡,守具素堕,将帅之臣未至选择。三路、京东守臣,密付方略,以备戎狄为名,令葺治城池,讲葺守备。其州县政事,但涉挠动人情者,一切缓之,以待他日。庶使奸猾好乱之人,无所窥其隙万一。如有缓急,亦吾有以待其变矣。此臣之所过计者一也。
右谨具如前。臣伏闻「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此先王之所以兴也。「我生不有命在天」,此后王之所以坏也。太戊有桑谷之祥,其书曰「伊陟赞于巫咸,作《咸乂》四篇」,「太戊赞于伊陟,作《伊陟》、《原命》」。高宗有鼎雉之异,其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桑谷共生,飞鸟之集,未为大异。然君臣相劝戒至于数四,原天命,修政事以应之,岂古明王祗畏之道,当如此乎?伏惟圣神昭鉴,洞察古今,不待瞽狂之言,乃极事理之要。惟乞仰承天威,俯酌时变,为社稷至计,天下幸甚。
〔贴黄〕守帅之臣,早望精择。须藉忠义敦朴、任重致远之人,乃可以消患于未然。至如轻俊之人,目前敏给,似可任使,缓急必不得力。伏望圣慈深察。
〔又贴黄〕三路内地州军守备,惟陕西最为不讲。伏望敕守臣,以备西戎侵轶为名,早令修葺。今岁内地小丰,春初可以兴役。
〔又贴黄〕去岁庆州叛卒散亡之党,才数百人,并逃匿山林,未尝干犯城邑。其内地州郡,已各惊扰失措,即知守备素不修矣。
按:《宋名臣奏议》卷四二。又见《宋会要辑稿》瑞异三之三九(第三册第二一二三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三九、二四一,《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〇二。
上神宗答诏论彗星上三说九宜(元丰三年八月)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一、《右编》卷七
臣伏睹七月二十六日手诏,以彗出西方,责躬引咎,敷求谠言,以正厥事。臣伏读感欷,以为天道难知,不可隐度。今圣心恐畏,退托损抑,有以见不讳之朝,度越前古。臣愚不肖,虽吏守外藩,不敢不布肝膈,少裨万一,伏惟神明幸察。臣窃以为方今政事之急,谩为三说九宜,上冒天听:一曰治本,二曰缓末,三曰纳言。治本之宜有三:一宜养民。汉之传国至昭帝而六世,藩臣之变,外戚之祸数矣。唐之传国至明皇而六世,如汉之变,而又有巨盗之患。今大宋之临御,而陛下之继统,世数与汉唐同,而曾无一方之患,其得人心可见矣。茍非累圣德泽,涵养深厚,视之如伤,爱之如子,则何以固结其心若此?伏自陛下布行新政以来,参酌古今,著为良法,便民者为不少矣。而民情戚戚,不以为安,推原其端,盖缘朝廷措置大率急于公家,而缓于民事。窃观先王之政,上之忧下也深,则下之报上也厚。故其诗曰:「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上忧下之诗也。「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下报上之诗也。上下之情其相亲如此,则怨恶不顺,何由生乎其间哉?故马周之对太宗,以为「贞观初,匹绢易斗米而人不怨者,知陛下忧之也。五六年来,匹绢易谷十数斛而民怨者,知陛下不忧之也」。此言极要,颇同今日之意,臣试举其一二。免役钱本率众以给佣,公家无所利其入,今所在猥积,至有一县之人出者半,羸者半,而取之不已。遇水旱未尝有所蠲减,贫下未尝有所贷免,此民情戚戚之一也。市易本以抑兼并,便众业,而公利在其间。民有艰急匮乏之期,方之他取于富室,则无倍称之息。然吏或不良,乘民之急而掊克无已,徒欲收赢取偿,而不顾事体之宜与法令之本意。诱陷无赖子弟以隳产者有之;予民者高其物估,以巧取息者有之;一物也,朝贵卖而夕贱买者有之,此民情戚戚之一也。保甲者,先王什伍教民之法也,不专为兵而已。今有司惟以坐作进退、射艺精粗为急,而不问推行考察奸盗、去恶奖善之意。而又富者逸而贫者劳,或遇饥馑,则将有流散不可号召之虞,此民情戚戚之一也。凡此特法令之未备,或吏奉法不谨之过,以陛下之圣明而修正之,宜无难者。二宜教士。舜九德,文王作人,周公三物,皆为先王教士之实。今闻以才选者矣,未闻以德进也;闻以文词选者矣,未闻以行进也。臣窃以非大变其法,则终不能得教士之实。其变法谓何?责之郡县监司保任其才行,以升于尚书,各试其所知而命之,则士劝于善。不专以文词设科,则士业崇本。凡此一改法令,则天下从之矣。以陛下之圣明而修正之,不五六年,必收其效。三宜重谷。自古国家之患,未有不缘民饥而起也。今县官积钱,所在贯朽,而仓廪至无半岁之实,诚可忧也。盖自常平之法行,而群司各计其利,故转运司唯有租税征科之入而已。其岁入既不足以充费,故于储蓄之计,虽欲贱籴而不暇为也。常平虽有折纳歛籴之法,而吏多不能推行万一。水旱方千里,则积镪之饶将无用,而民之强者众而为盗,弱者流离沟壑而无以救矣。臣近尝上乘岁丰积谷之议,颇合事机,而亦可行于久远,伏望裁察。凡此特法令之未备,或吏奉法不谨之过,以陛下之圣明而修正之,宜无难者。缓末之宜有二:一宜缓治夷狄。中国本也,夷狄末也。先王之政,内诸夏而外夷狄。夷狄之国,声教所暨,故舜之命官,猾夏者治之,然则不为中国患者,王者不治也。或者谓夷狄之地可辟而郡县之,夷狄之民可冠带而赋役之,窃谓过矣。以四海九州之广,而欲沙漠不毛之地以为富;以兆民多士之盛,而欲左衽鴂舌之人以为众,徒见有糜敝所重,而未见其可也。虽有前代丧失之地,茍非民情来附,未足以用众。一宜缓治兵。兵者,先王所治而非所以为先也。卫君问陈于孔子,而孔子答以俎豆之事。盖礼教有所未修,而先之以军旅之事,则语道非其序也。今刑政虽讲,而未可谓尽中;礼乐虽修,而未可谓尽善;教化虽布,而未可谓尽行。然则今日之政,宜有急于兵者焉。凡此非可废之事,特在陛下施为之有先后而已。以陛下之圣明,留意而条别之,宜无不得其序者。纳言之宜有四:一宜广言路。古者群臣,人人得谏,故曰「工执艺事以谏」。工尚谏,则馀可知矣。所谓争臣七人者,在位皆谏,谏而又当必争者有七人而后可。今陛下虚心待下,未尝大声以色,而谏者未始有闻于天下,谏而必争者未始见其人。方唐太宗之时,当亡隋之后,人物寡少,而谏者满朝。今陛下承累世文明之盛,而遂使史笔无书谏诤之事,亦可谓阙典矣。二宜宽侵官之罚。凡人臣之居外,见不便于民,有害于政者,大者闻诸朝,小者以其职而行之是也。今一切禁止,不使相侵,则朝廷必有不闻之事,而民庶必有失职之苦矣。三宜恕诽谤之罪。自古有为之君,更制天下之事,未有不被毁訾于世者。以盘庚之明,周公之圣而不免,况其下者哉?盖众人者常情,不达义理,乐因循而惮改作。改作之始,未见其利,而翕然非之。圣人于此,特恕其无知而宽之可也,岂足以与之较量长短是非哉?故汉文深知其意,直除其罪,以度容之而已。茍设峻令以防之,非不遽止,然愚庸之情不自知语言之过而非其上矣。四宜容异同之论。古者衮服之饰,必以黼者,取其两已相背而能成政也。两已相背,至铭诸躬,而日服之以为监,有以见人君御臣之深戒,在于喜同而恶异也。舜伐三苗,禹以为可,益以为不可,然不害并为九官。周公相成王,召公不悦,然不害同为十乱。《洪范》谋及卿士,则三公之论有不用焉。《周官》询及万民,则卿士之谋有不取焉。夫然后可以通达众志,辅成大业。茍取其所同而舍其所异,则晏子所谓以水济水,孰能食之者也。非特如此而已,茍欲其同,则必有诞谩诈欺以附同者矣;苟恶其异,则必有诡随面从以免异者矣。使人臣皆怀诞谩诡随以事上,殆非朝廷之利也。窃闻议者必使廷臣无异论,乃谓之一道德。为此说者似不思也。夫一道德以同俗者,盖谓典常之教不可不同也。今以政事之殊,有可有不可,有宜有不宜,有损有益,而必一而同之,恐非圣人之意也。所恶异论者,岂非以其沮议害事而恶之耶?苟导之使言,而择之在我,则虽有沮议害事之言,在吾所弃,固不能为患也。凡此无难改之势,而有速应之实,盖在陛下为之而已。如前所陈,盖陛下政事之形容于外者,臣得以揣度而陈之。至如陛下圣性之渊徵,君德之崇厚,惟几以成天下之务,惟深以达天下之志,臣之愚陋,莫得而测焉。伏惟仰观天心,旁考古义,绌奇论而用中道,则天下幸甚。
按:《宋名臣奏议》卷四三。又见《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〇三。
上哲宗答诏论西事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二
臣伏准诏,问戎人狡狯,未测其诚心。臣愚以为夷狄之情,自古无信。西夏自继迁以来,专事谲诈。惟朝廷御得其道,则诈无所施,或失其方,则骄而益肆。待遇之体,不可不审。然以臣观之,今日夏戎之情,略可见矣。羌人重于酬报,先帝举大兵径抵灵武,几入其国,而不能以数万人之众入塞为报。永乐诸将,寡谋败事,使北狄仅得以藉口。然自是王师深入不虞之咎,非其本国举兵之成功,盖未足以为虑。寇之无能为一也。自来开边进筑之始,寇必极力决争,乘其未坚,至于三四,不能得而后已。昨兰州之城,攘斥甚广,虽一再至争不能得。去岁冰合,遂不复来。城既益坚,寇望亦绝。此寇之无能为二也。比闻秉常极孱劣,梁氏既死,而秉常已亡,则内难未已,何暇外图?虽使秉常得存,亦不足畏。今数遣使入朝,而不早布诚欸者,盖茍欲观望迁延,不敢先发以示弱。以臣愚计,切闻夏使旦夕到阙,可使押伴臣僚,且以私意问其来使:「今主上嗣登宝位,自大辽诸国皆遣使入贺,夏国是朝廷蕃臣,何故独不至」?以观其意,足以测其伪矣。又诏问,向者所得边地虽建立城寨,亦虑孤僻,不易应援。弃之则弱国威,守之则终恐戎人在念。臣以谓新收疆土,议者多言可弃。盖思之未熟也。诏旨以为弱国威,真庙算之远虑。然臣犹谓弃之不止弱国威而已,又有取侮于四夷之端焉,不可不审计也。况兰州西羌之地,本非夏国封境。又其君长尝受朝廷禄秩,元昊以来,方盗据其地。延、庆城寨则接近汉界,一旦举而弃之,未见其可。今日措置之宜,只可降诏下本路,将会州一处更不攻取,其兰州及延、庆两路新建城寨,只据见得地界守御,亦可以稍安敌情,而为议和之计矣。议者不过谓戍兵少则不足以出战,多则无力以供馈。臣愚以绥、兰之地,皆并塞美田,增招民兵,垦以足食,则供馈之费省;专事守计,少存战兵,则骑兵可大减矣。其增招民兵,垦辟旷土,分守战之计,减供馈之费,如以为可,即乞下臣条析子细利害。又诏问,边计合如何措置?向去如何守御?臣愚以为今日边计,惟择将帅为先,转运使为次,其他施设皆可取办。伏闻国初西戎之患,多在环、庆。太祖皇帝择姚内斌、董遵诲二骁将以守二州,租赋之入,兵械之费,一切付之,而听其自为。西人畏之,不敢入寇。今以四海九州之力,奉边而不足;太祖以二州租入之费,御戎而有馀。以此言之,守御之方,在于得人而已。臣愚以陕西五路,宜择威名忠亮之人,不限文武,为之统帅,其次以为将佐。又择公正强明之臣,以为转运使副,俾各择其才能,以充其任使之属官。备边之城,专事守计。而出战救援之兵,蓄于内郡。平居则散而耕,寇至则聚而守。且为内郡之兵以援之,视寇入之多寡深浅,而必报之,无使其得志,亦不妄动以生事。守兵虽见大利,不得出战;战兵虽见大利,不得久在边。如此,则费省而易供,守坚而不堕其计矣。
按:《宋名臣奏议》卷一三八。又见《太平治迹统类》卷二〇,《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六,《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一,《右编》卷二五。
进祖宗家法劄子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三
祖宗家法甚多,自三代以后,惟本朝百三十年中外无事,盖由祖宗所立家法最善,臣请举其略。古人主事母后,朝见有时,如汉武帝五日一朝长乐宫。祖宗以来事母后皆朝夕见,此事亲之法也。前代大长公主用臣妾之礼,本朝必先致恭,仁宗以侄事姑之礼,见献穆大长公主,此事长之法也。前代宫闱多不肃,宫人或与廷臣相见,唐《入閤图》有昭容位。本朝宫禁严密,内外整肃,此治内之法也。前代外戚多与政事,常致败乱,本朝母后之族皆不与,此待外戚之法也。前代宫室多尚华侈,本朝宫殿止用赤白,此尚俭之法也。前代人君虽在宫禁,出舆入辇,祖宗皆步自内庭,出御后殿,岂乏人之力哉?亦欲涉历广廷,稍冒寒暑耳,此勤身之法也。前代人主在禁中,冠服茍简,祖宗以来燕居必以礼。窃闻陛下昨郊礼毕,具礼服谢太皇太后,此尚礼之法也。前代多深于用刑,大者诛戮,小者远窜,惟本朝用法最轻,臣下有罪,止于罢黜,此宽仁之法也。至于虚己纳谏,不好畋猎,不尚玩好,不用玉器,不贵异味,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陛下不须远法前代,皆尽行家法,足以为天下。
按:《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三六。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〇,《东都事略》卷八九,《宋史》卷三四〇《吕大防传》,《宋宰辅编年录》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