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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思斋记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三、《西山文集》卷二五、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
予友曹晋伯取《曲礼》首章之义,命其斋曰「敬思」,而属予为记。
予惟此章之约不过数言,而修身治国之事略备,其与《大学》、《中庸》盖异篇而同指也。
今吾晋伯能掇其大要,书而揭之,以当槃盂之铭,非有志于学畴克尔?
然敬一也,而贯乎动静,故有思不思之异焉。
七情未发,天理浑然,此心之存,惟有持养,当是时也,无所事乎思。
情之既发,淑慝以分,几微弗察,毫末千里,当是时也,始不容不思矣。
无思所以立本,有思所以致用,动静相须,其功一也。
然圣贤所严,尤在于静。
深居燕处,怠肆易萌,操存之功,莫此为要。
曰毋不敬者,兼动静而言也;
曰俨若思,则专以静言矣。
方静之时,何思何虑,而曰若思何也?
犹鉴之明,虽未炤物,能炤之理无时不存。
心之虚灵,洞达内外,思虑未作,其理具全,正襟肃容,俨焉弗动,而神明昭彻,若有思然,以身体之,意象自见。
蒙庄氏之说则曰形可使如槁木,心可使如死灰。
夫吾之不思所以为有思之地,而彼之不思则欲委其心于无用焉。
异端误人,每每如此。
使心而无用,则参赞化育,贯通神明,何所本之?
弥纶万化,利泽千祀,何所发之?
故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论至圣人,然后亡弊。
晋伯其尚实体于兹动静循环无往非敬,则其有思者寂之感,其无思者感之寂,涵养功深,久将自熟,空言亡补,其尚戒之。
白左揆 南宋 · 徐元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梅野集》卷八
尝谓大丞相为天子之腹心,公忠对越,精密谋惟,共扶世道,惟惧无以副宇内之望。
凡所差误,不远而复可也;
一有疑似,救于未然,诿曰「姑顺某人之请」,世道谓何?
观听甚可畏也。
今圣上作新大化,任贤各随其器,而必委心辅佐,粤从爰立,上应天和,下叶民望,且每事虚心以尽下,直世道一泰之机。
第适来随众参陪庙论,谓启拟曹锡守无为,上疑问之,而大丞相对以有僚属荐引,不得不奏。
某闻之懔惧,无所措躬。
窃谓荐引非难,用其荐者为难。
然知其不可则痛绝之,不一绝之,虽至尊之前犹力争也,况其下乎!
边郡何地,今日何时,某与克家亦何心?
先生谦柄尊光,重于禁止,今除目已颁,使僚属恐惧而已。
且某辈惟见其一第四十年矣,昨为江山,有可观者。
前日克家以无为乏守,求可荐者于某,相与四顾,颇叹才难。
谩以此商量,告之大丞相,惟用否如何耳。
兹闻训语,尚幸其人未必来,命虽已颁,然不可不思以处之。
况边郡不可一日无人,莫若取自钧慈,急就在近选择一官,权其职事。
盖彼前此已有召命,今在家居,闻其有九十之亲,难以轻往。
少顷,丐祠之请亦无痕迹也。
所谓选择权摄,断不可缓。
靖惟某不肖,叨恩稠重,忍负化钧?
蚤夜忧时心切,苟可诵所闻告诸君相者,不以身事计也。
大丞相能察其心尔,不然,何所逃罪?
亟抒真悃,惟大丞相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