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隋柱国、灵州总管、海陵公贺若谊碑 隋 · 阙名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
观夫宇内之广,生民之众,随夜川以□□□朔□□□□□□□□□者□□□□□□□□□□□□□□□□□□□□□□□□□□□□□□□□□□□□其为不朽乎?公讳谊,字道机,河南洛阳人也。昔轩丘启祚,若水降□□□□□□□□□□□□□□□□□□□□□及□□□龙腾豹变,鲲运鹏飞,□□代以□□□嵩□而光宅,则我洪宗盛绪,佐帝从王,郁为卿相之门,并称冠盖之里。□□□□□□□□□□□□□□□□□□□□□□公□司□并□量恢宏,□□□□。坐南宫而仪北斗,参八座而赞万机。祖伏连,袭爵安富公、云州刺史。父统,右卫将军、散骑常侍。□□□□□□□□□□□□□□□□□以□德□规□时济世,□□□□□□□□勒功□鼎。公即哀公之第三子也。感降则辅宿台星,仪表则山庭月角。澄波澜于万顷,竦□干于千寻。□□□□□□□□□□。□逸响之操,以为寻章摘句;□生之常谈,雕虫篆刻,□子之事耳。博观载籍,撮其指归。悟圣人设教之方,体君子立身之义。□□□□□□□□□□□□□□□□□□□□□□□□□大都督、通直散骑常侍,尚食典御。周太祖光启三分,功成九合,爪牙之任,延纳奇士。乃命公以大都督,领亲信。于时□□□□□□□□□□□□□□□□□乃命公奉使,居于杏城。会北狄势分,左□交争,茹茹种落,屯结河表。公知机其神,见可而进,不暇请命,驰驲赴之,凭轼缓□,备加导诱,群狄□□□□□□□□□□□□□马三万馀匹。太祖深相器异,赏以□□□□□□□□□□□□倾□□□□身为轻重东邻遣使,已入虏庭,朝廷深惧,连和莫能,□绝以公□□□□□□□□□□□□□□□□□□□□□□犯□□□□。九攻九□之势,施于樽俎;百战百胜之□,更作枢机。匈奴骇服,厚相礼待。乃执齐使舍人杨畅等付公。□□□□骑□□□□□□□□□□世□略阳□□□□□□实□□□裾上□妙□时□□以□□长史。周元年,除司射大夫,封霸城县开国子,转左宫伯。三年,加开府,□□□迁□□二州□□□州□□□州刺史,□六条□化万□案才□□□□□仁风被于□民,甘雨随□轩盖□安之地,冲要斯在。三峡设险,八阵成图。自非□武兼运,无以当斯镇抚。□□公□□□□□□□□□□□□□□□公□□□略每出□□□地□□威镇殊俗。凡所招纳,六万馀户。建德年,治熊州刺史。周武,扬旌汾浦,席卷河东,公□于函谷□□□□□□□□□□□□□□□□州诸军事、洛州刺史,封建威□□□□□□□□□绍义窜身沙瀚,委质獯猃,凭引寇戎,每为边患。以公声□远裔,信著殊方,乃遣□□□□□□□□□□□□□□□□□□□□□□□荣□□□□□□大将军,除亳州总管,进封范阳郡公。皇隋抚运,授上大将军。开皇三年,除右武侯、大将军。□□□□□以□□□□□□□□□□将军,除华、敷二州刺史,改封海陵郡公,转泾州刺史。十二年,除灵州总管、灵州刺史,进位柱国公。管仲之翮,亦既上腾;陶侃之翅,屡飞□□。□□□□□□□□□□□□□□□□□□□□□□荡而□心不矫□以求誉□□□月□化大行□年迫崦嵫志□谢事。上表陈逊,优诏不许。春秋七十有七。以十六年春二月□□日疾□于家,以八月廿二日厝于□□□王人吊祭。谥曰威公,礼也。惟公挺兹伟器,□□多能。传剑术于白猿,受兵符于黄石。龙韬豹韬之法,牡阵、牝阵之奇,独悟□□□□□□□□□□□□□□□□摇□□而□□□驰□□□□□□□□□而□毙银镝□而鸟落,固亦妙绝一时,声高六郡。既而宦成名遂,礼缛位隆,居则罗□□□□则□□□□□□□□□□□□□于二□酌损之忠□□□□□□□□□□□□轩冕而□寄濠梁郊郭之外。别庐一所,类洛西之金谷,有山阳之竹林。每休沐馀闲,退朝□暇,□□□□□□□□□□举□□□歌声□□□□□□□□□□□□□□□□有千岁,人无百年。西山之景不追,东岳之期奄至。郭门既远,长别□□□□□□□□□□□□□□□□□□□□□□□□令陈□等□□□□□□□□□□□□越俗思范□铸金而写状,况乎宿承教义,亲预鞭板。而坟茔未表,赞颂无闻。乃相与□□□□□□□□□□□□□碑□□□而无绝。其词曰:
肇自黄神,分于白帝。业盛千古,福流万世。朔野建功,方行□契。□□□□□□□□□□□□□□□□□□□□□□心灵人伦□□□□□□□□□□□□□□□□□公,郁标器望。志识恢达,襟神高亮。学剑曲城,受书汜上。见义□践,当仁不让。□□□□□□□□□□□□□□□□□虹连□□□□□□门□□□□□□□林□□长狄,种落纷纶,关塞扰攘。□□□国□□,见机而作。外降五□,内□□□□□□□□□□□□□□□□□□□□□□□□□□□□□□□□□□□□□□时□□□□高尝茂□□□□□□□□□□□□□□□閒□□□□□□□□□□□□□□□□□□□□□□□□□□□□□□□□□□□□□□□□□□□□□□□□万□□□□□□□□□□□□□□□□□□□(碑拓本。案此碑千七百四十一字,今据明拓本录之,仅九百五十二字。俟再求旧拓本补足。)。
加宇文思纯朝散大夫诏 初唐 · 高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十二
周京兆尹左右宫伯大将军司卫上将军少冢宰广陵郡公宇文孝伯。忠亮基心。贞坚表志。淫刑既逞。方纳谏而求仁。忍忌将加。甘捐躯而殉节。年祀虽永。风烈犹生。宜峻徽章。式旌华冑。其孙左威卫长史思纯。可加授朝散大夫。
南郊赋 初唐 · 徐彦伯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七
维帝唐八十有五载。鸿徽铄于县宇。腾阳精。握机矩。还摄提以产气。配神明而作主。倬四后之在天。伊万物之胥睹。左日壑。右星圃。吹烈火于炎邱。觌坚冰于委羽。莫不匍匐我声教。骏奔我圭组。纳大荒之管钥。伏堪舆之扃户。兹可以孩黔羸。扶盘古。苞混茫而首出。亦奚云于三五哉。于穆我皇。纂戎而昌。青气摇社。白云入房。与天地合契。与日月齐光。杖太一。驱偫刚。共工戮兮河岳正。旬始灭(一作三苗格)兮星辰张。辑稽古之礼物。悬象魏之旧章。虽配天复禹。继嗣兴汤者。不其恧欤。肇允神圣。浸发葆命。芬德馨香。崇庸祗敬。吟蓼萧以游渥。合枲桑而蕴正。关石和钧。飞沈翔泳。择明居之全法。撰苍渠之阙令。则太阶平而玉衡正也。庶绩洪凝。赓歌浩作。阴骘于下。有孚焕若。恢负胜之图。贲昭功之籥。是以元龟游乎湍濑。丹鸟吟于观阁。芝房菌蠢而玉英。景云璀璨而金萼。双觡共抵之兽。踯躅苑山。一稃二米之颖。纷拿畎壑。邦诵中和。氓歌小毖。岁合作噩。日交长至。遘朔旦之明期。择纯阳之正地。欲陈大旅。展时事。告紫宙之成功。定皇天之宝位。蜃鷩司典。鸤鸠蒇职。崇泰坛。考星翼。画八卦以通道。错五行而辨域。对越精祇。森罗正直。木巽火而殷荐。豫乘雷以罔极。载师清野。土训扫廛。缭垣虹合。参途电联。笼组帷以艾景。覆皇邸以庆烟。宫伯纠其禁。内饔烹其鲜。周庐攒搆以戢孴。列纛抗茎而翩绵。绳绳都人。济济多士。九牧之守。百蛮之子。莫不挈雁提羔。攒骖噎轨。纷鸿溶以腾逗。叛遹皇而佁儗。或骈肩而侧足。候吾君之戾止。若葵藿之倾离光。同江河之赴溟水也。然后启端门。警仙跸。双凤矫首。六龙齐膝。青旆●8EC4云。红旌彗日。锵玉鸾之鸣𨏢。按金鸡之广术。传画角以啾嘈。曳朱旗以骈坒。呵风伯令戒道。制元冥使司律。此灵祇所以保绥。皇天所以宥密。于是辟龙次。幸蜺帱。鹑鸟司襄。熊罴奉收。皇帝乃彰画黻。袭大裘。端玉珽。肃珠旒。翼翼穆穆。遂臻于圜邱。躬孝享。拥神休。设天宗之六席。援长发之二球。盥以明水。荐以香羞。陈苍璧而咸事。藉白茅而阐幽。絜骍旄之泔淡。酌元瓒之觓䚧。盛哉。坤极顺。天枢见。邸乳祥开。曾沙业荐。赫礼数于彤壶。布徽音于紫县。率先于金簿之蚕。谨覆以瑶筐之燕。皇后介礼。恭兹亚奠。凝亿兆之欢心。注穹苍之景眄。紫微开兮天香满。神之来兮轩星纂。黄钟兮雪飞。调大吕兮风煖。戛云和之宝瑟。吟孤竹之清管。石麟夭矫。团翠烟而上征。蕤凤曶霍。迓鸿釐之无算。瑞气蜿蜒于薮甸。祥光熠爚于旄䍐。三觯终献。万祇呈醺。升羽节。导灵偫。凝肆夏以青晷。飏登歌而咽云。徽鸾鹥之飒沓。致戬谷之絪缊。礼毕功成。天旋日转。宸仪允穆。后庸胥展。引大火之流旂。回夷庚之翠辇。倪三峦之崇构。御六气之遥辨。览太元之神策。张集灵之瑞典。草木亨兮雷雨霶霈。湛恩洒兮云霄霮䨴。寿觞霞举兮丝竹和。筐篚岳立兮骈嵯峨。天子方合符于大庭之国。错事以梁父之阿。岱崱嶷兮青嶂。汶泓澄兮紫波。屯千毂以霆转。整万辔而星罗。则述易象者献风行之繇。谈比兴者奏时迈之歌。荡荡乎。巍巍乎。无得而名言矣。遂作颂曰。
煌煌灵台。告成功兮。我君孝享。亚坤宫兮。纯嘏布濩。延皇穹兮。惟策代表。霭升中兮。享寿千亿。传无穷兮。
周礼致太平论五十一篇 其二十六 军卫第三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九○二、《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九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板者。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授八次八舍之职事。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王宫之士,谓王宫中诸吏之适子也。庶子,其支庶也。秩,谓依班秩受禄。叙者,其才艺高下为次第,以作其徒役者。士庶子属太子,随其所用,使役之也。八次八舍,卫王宫者必居四角四中,于徼候便也。大事,谓寇戎之事。起宫中之众,使士庶子行,则宫伯戒令之也。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去其淫怠与其奇邪之民,会其什伍而教之道艺」。民,谓宫中吏之家人也。宫正掌宫中卿、大夫、士,亦兼掌子弟。若有为淫放、怠慢、谲觚非常之行,则去之。又会合之,五人为伍,二伍为什,欲使宿卫时,语言相体,服容相识,及其学问,又相亲切磋琢磨。道艺,谓三德、三行、六艺也。若是,则宫中诸吏之子弟,必当备宿卫,从征役,且听太子之令也。岂唯宫中诸吏之子弟而已哉?凡公卿、大夫、元士之子亦然。故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教治,辨其等,正其位,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唯所用之。若有兵甲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法治之,司马弗正也」。大哉,王者之师其备矣乎!非直兴于闾里,抑又取诸世族。彼以父祖贵富,宜有报上之心,而况学习德行道艺,孰不知忠孝之美?任之以金革,则与夫干赏蹈利、庸徒鬻卖者盖有间矣。且太子将为君,国子将为臣,君臣之分未定,而恩义固已接矣。则今日之游倅,未必不为嗣王之将帅也。辔长驭远,有如是哉!《文王世子》曰:「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正室守太庙,诸父守贵宫贵室,诸子诸孙守下宫下室」。此诸侯礼也,岂天子之事而有不用力者乎?
奏论行宫防守劄子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二、《石林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臣闻古者作为宫室,上栋下宇,以避风雨,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取《易》之《豫》。盖察奸防微、儆戒豫备之道不可不严。故《周官》宫伯为八次八舍,以授王宫士庶子之职事,而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本朝汴京大内、左右掖、东华等门内,皆中通行路,而各为之门,如银台、嘉肃、承天、宣祐、謻门等。其外庭与禁中接连去处,非限以殿宇,则必为行廊,分列班房,以居卫士。其四隅则为巡道,可通往来。盖追考古制,祖宗之意深矣。昨来本府营缮,有司不明大体,自宫城门止有行宫一门并东内门,其馀空闲去处,中夜可以通行,并无几察防守之所。其与禁中接连处,但筑墙而已,臣愚以为不便。臣今来相度,第一本图增添去处,非止典礼所不可阙,若西以紫宸、垂拱殿一排盖外,其馀空地创造行廊一条,直抵内教场东墙。东以内东门小殿东墙改造行廊一条,直抵南面,与大庆殿齐。紫宸、垂拱殿前及内东门皆通行路,各以要会去处为门。其改造廊屋分诸司外,馀并布列班房,以严宿卫。即禁中四面皆环以殿宇、行廊,尊严深密,略具汴京大内之制。惟是内教场直彻城西北角,系在禁中,臣所不得知,不敢窃议。其东面改造行廊之东直抵张俊展套西墙,与禁中接连处虽不为廊,若依臣第一本图措置建造百司屋宇在前,即亦与行廊相等。已各于图内逐项贴说,伏望圣慈少赐省览。取进止。
〔贴黄〕臣今拟定合增添殿,且以汴京旧名为称,伏乞睿察。
抚州宜黄县丞厅记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一、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
宣和六年春,太上皇御集英殿唱进士第,觌时以尚书外郎参详贡举,待罪廷中,见周君执羔表卿中甲科第二人。胪传一出,自天子至于公卿,左右侍从之臣,阉寺宫伯、持盾执干宿卫之士,皆指目歆艳以为宠。明年,太学选建师儒,表卿以高第入为博士。行且用矣,会乘舆幸江淮,区内俶扰,百官奔走失职,顿仆道路。表卿曰:「方寸乱矣,吾不能远去吾亲」。遂调宜黄丞以归。时宜黄新被兵,环数百里为瓦砾之场,令、丞杂处民阎,皆夹住荒茅篁竹之间。余南迁,道临州,表卿劳予境上,道旧故以为笑乐,无戚戚不满之意。逾年,而邓令端友始大其治所,表卿亦有事于丞厅。于是排蓬藋,辇粪壤,垣故基而一新之。大屋渠渠,凡昔所有皆具。余闻之太息曰:自建隆以来,天子亲试天下士,上之三人不至于公卿,盖几亡耳。表卿发策殿中,擢在第二,以太学师儒之官,屈佐一县,于创痍涂炭之馀,无屋庐以御寒暑,无吏卒以给使令,无四方之物以供朝夕之奉,日治簿书于尘埃箠楚间。且代去矣,又增治垣屋,缮器用,以遗后之人。益勤不懈,弘毅深博,不见愠喜,殆未可以世俗趋舍量其心也。余闻不泄迩者所以致远,不遗细者所以图大。表卿儒先宿学,不倦于小官而洁为之,所以志夫远者大者,岂不一快于宜黄一出入息之顷哉!若夫县治所兴废之由,经始落成之岁月,与夫材用之所从出,端友属余文书之详矣,不复再见,而以心之所叹慕者为之记。绍兴四年正月八日,晋陵孙某记。
饶州堂试 其一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平斋集》卷三○
问:周有宫正掌王宫之戒禁纠令,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皆属之天官,所以严宿卫而备非常也。汉制周庐千列,陛戟百重,视周为加详。光禄勋、卫尉之设,即宫伯、宫正之遗意,亦属之丞相,否乎?排闼而入,大臣随之,内朝外朝之势犹未至于隔绝。加官既设之后,大臣亦得至内庭,否乎?入未央宫,殿门不纳,徘徊往来,其禁严矣。使北军之印未解,则将何以制其变?清宫具法驾而入,谒者之卫端门,且谁何之,则夜拜卫将军,无乃犹或置疑其间耶?置酒宣室,敢于形辟戟之言;从幸林光,有以杜触瑟之变。若不当以诙谐羁虏少之,而当时议者欲使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吏民之贤者,岁贡以给宿卫,岂其犹未足为贤耶?儒者侍中,特听掌御唾壶,朝廷荣之,似不足荣也,其荣之何说?愿为中郎出入禁闼而薄淮阳之郡,似未可薄也,其薄之何意?黄门侍郎号为要处,彼擢之给事黄门,又以为官之拓落何也?郡国材官,番上宿卫,其法果皆便乎?南北分屯,以相统制,其权果孰重乎?谒者执楯执戟,武士驺与,期门、羽林之置,亦各有说乎?世为卫尉见于同姓,而王国人乃不得宿卫,何也?太傅古官,论道经邦,而以给事中领宿卫又何也?夫以汉世宿卫之严,防微杜渐,皆有深意,揆之成周,其得失安在?迩者议臣有请宫禁侍卫各儆攸司,欲以隆主威而尊国势,上亟俞之。不识汉制有可施于今日者乎?诸君博古通今,言之毋略。
相位五事奏劄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恭惟陛下奋发乾刚,收还威柄,斥远凶佞,召用英耆,不以臣之衰残无似,起之家食,擢畀钧衡。臣控辞弗获,扶病入觐,任大责重,凛惧弗堪。臣闻更天下之治易,凝天下之治难。盖自古迄今,治乱之相因,祸福之相伏,机括所在,至可畏也,圣人于《易》发之。夫《巽》而止为《蛊》,蛊,坏之象也,而《彖辞》乃曰「蛊,元亨,而天下治」,是当《蛊》而有大亨之理,乱之生治,祸之藏福也。乾坤交而为《泰》,泰,通之象也,而九三之爻辞曰「无平不陂,无往不复」,是当《泰》而有陂与复之理,治之生乱,福之藏祸也。今陛下乘大权下移、众弊胶轕之后,一旦发愤而改弦易辙,薄海内外,拭目以观新政,人孰不以为善,而愚臣独有隐忧焉,盖惧是耳。臣不敢远摭往事,姑以陛下临御以来近事言之。且端平尝改绍定矣,而弊反甚于绍定;嘉熙又改端平矣,而弊益甚于端平;淳祐又重改嘉熙矣,而弊又加甚焉。何哉!盖端平失于轻动,嘉熙失于徇情,而淳祐则失于专刻。轻动者其私在喜功,徇情者其私在掠美,专刻者其私在固位。是三者同出于私,而专刻又私之尤甚者也。臣入对之初,蒙陛下宠锡宸翰四卷,曰「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是陛下亦知私意缠绕之为害,而以诸葛亮所以处身治国者望臣也。臣虽至愚极陋,敢不尽忠竭节,捐私徇分,以报陛下之知遇哉?臣亦愿陛下克去己私,动徇公理,相与扶植世道,遏绝乱源,无使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则天下幸甚。臣敢摭五事为陛下献。
一曰正治本。夫中书者,天子所与宰相论道经邦之地,而命令所从出也。昔唐李德裕告武宗以政常在中书为治本,若辅相有欺罔不忠,当亟黜免,择其忠与贤者属之,使政无他门,天下安有不治?武宗从其言,德裕始得自尽其才,削平泽潞,麾制河北诸镇,几致中兴。大抵惟辟作福,惟辟作威,福威之柄固不可以下移;若惩下移之弊,而欲悉出诸己,则一人之腹心耳目无所于寄,左右近习得以乘间而窃取之,名为独断,实出多岐,是安可不虑哉?汉武帝愤田鼢之除吏,于是宰相徒取充位,而严助、吾丘寿王得以制外廷。宣帝戒霍光之专政,于是宰相止总众职,而弘恭、石显得以纵己欲。武与宣尚尔,他可知矣。或有劝仁祖以凡事从中出,则威福有归,仁祖曰:「事正不欲从中出。不如付之公议,使宰相行之,有过失则台谏得以言之,改之易耳」。大哉王言,真圣子神孙世守之家法也!今陛下新揽权纲,惟恪循仁祖家法,凡废置予夺,一切与宰相熟议其可否,而后见之施行;如有未当,给舍得以缴駮,台谏得以论奏。是以天下为天下,不以一己为天下,虽万世不易可也。
二曰肃宫闱。昔者周公旦制六典之书,以致成周太平之盛,自宫伯、宫正以至阉寺、嫔御之微,悉属之天官冢宰,其意盖甚深远也。今固难与古并论,然人主一心,攻之者众。外庭远而易疏,内廷近而易亵,亲士大夫之时少,亲宦官宫妾之时多。防闲之不密,检柅之不至,则淫怠奇邪之习进,得以汩乱其聪明,私谒请托之风行,得以干挠于政事。或托内降,或求御笔,宰执不敢奏,郡县不敢问,而令甲为虚文矣。陛下春秋既高,历变多而阅理熟,固未必为此曹摇动,然其间乘罅伺隙,狐鼠凭附,已不能掩,或者纷纷之窃议。大抵欲富贵之心,人皆有之,陛下处深宫之内,一言动之微,一颦笑之顷,皆左右近倖所售以为欺者也。或潜听默窥,公受贿略;或阴排密谮,图报怨雠。于是士大夫之无耻者从而趋附之,其门如市,徒使陛下蒙谤于天下。是安可不深为之虑哉?且自汉唐以来,多以女宠与政浊乱天下,惟我祖宗家法最为严密,程颐常深嘉而屡道之。臣愿陛下严外内之限,绝干请之私,纵未复成周六典之旧,而诸葛亮所谓「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者,是亦布公道之大端也。
三曰择人才。夫人之难知,古今通患。其善恶贤否明白易见者固未暇论,其大奸似忠、大佞似直者亦未暇论。且均是善人也,均为君子也,而长于治民者或不长于治兵,优于听讼者或不优于理财。惟各量其能而器使之,则各称其任,而无废事矣。用违其材,必至败事,于是小人之有小才者执以藉口,谓善人君子但能空谈,无济实用,而凶悍生事之术得以售其奸矣,是不可不谨也。且夫经筵之选,所以养成君德,缉熙圣学,其任至重。今率为兼官,讲罢亟退,仍共本职,程颐所谓积实意以感动者何在哉?臣愿陛下谨择庶僚中如程颐、范祖禹、吕希哲辈,使专经筵之任,庶其发圣言之精奥,助圣德之光明,为益多矣。给舍台谏任缴駮弹奏之责,其选尤不为轻。自庆元以来,宰相率用私人,观望风旨,浸以成俗。今陛下亲洒宸翰,止令大臣平时荐进,至于除授,必出圣意,是故得收威柄之大端。惟必择其刚方直谅、守正不阿者而用之,其纯厚谨默、巽懦无立不与焉,则朝廷施设资其正救者多矣。至于内而侍从,任朝夕论思之寄,外而监司,司一路举刺之权,亦难轻授,必各随其能而用之,而不徒守迁转之常格可也。若其大要,则在乎取其忠实廉勤者骤加拔擢,无拘乎近臣之论荐;择其贪墨苛刻者重加贬窜,无待乎台臣之弹奏。如是,则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而天下之治举矣。
四曰惜名器。仲尼谓惟名与器不可假人,以为君之所司,可谓重矣。且文臣之有贴职,武臣之领閤卫,皆朝廷以是优贤劝功,而非贤与功者不在此选。祖宗朝于此最谨,至政和以后滥矣。南渡之初,稍加釐正。近者大臣徇私市恩,或以加诸世家之乳臭,或以授之臣僚之罢免,曷尝论其贤与功哉?盖带职之设,虽曰虚名,而圣主所以鼓舞天下、兴起事功者,正于此乎在。若朝廷不以为重,则人亦将轻之矣。他如亲王后戚之子弟亲故,迁转爵秩,不拘常式,边头诸帅之宾吏士卒,奏请论军功,动踰万数,皆前朝所未尝有。愿陛下谨惜名器,勿徇私情,以之厉世磨钝,尚安有不趋事赴功者哉?
五曰节财用。且节用之说,谈者不胜其烦,而听者不胜其厌矣,而卒不见之施行,何哉?盖己私之难克,而人情之所甚不乐焉者也。今版图未复,赋输至寡,而朝廷之用度,视绍兴、乾、淳之间,已不翅倍蓰。况边戍未彻,刍挽之费至夥,郡县之征求无艺,民力日困,国计日乏,可不急思所以拯救之?惟陛下自一身始,自宫掖始,自贵近始。凡侯王邸第之营缮,妃后坟庙之供给,宫内非时之宴赐,一切减省,以助边储。然后取封桩国用出入之数,而勾较其出入,补窒其罅漏;考盐法楮币变更之条,而斟酌其利害,通融其有无。施行以渐,而人不以为怪;区处有方,而人不以为疑。庶几上下兼足之效可以旋致,何至皇皇然常以不足为虑哉?
臣所言五事,皆祖宗之成宪,今日之急务,在陛下举而措之耳。臣不胜拳拳。取进止。
〔贴黄〕臣之心腹已具于前,然又有大于此者,不敢不为陛下告。臣窃见通判某州俞德藻承诏言事,劝陛下早定大计。此皆陛下宽洪无我,容受尽言,故德藻以疏远小臣,敢言及此。昔仁祖朝,司马光为并州通判,尝请于宗室中选择贤者建为皇子,以待皇嗣之生,退归藩服。庆历盛事,乃今见之,臣不胜欣赞。陛下既已付外施行,臣当与二三大臣熟议其当行者奏闻。惟陛下断自圣衷,毋惑浮议,则宗社幸甚,臣等幸甚。伏乞睿照(《清献集》卷一三。又见《戊辰修史传·杜范传》,《宋史》卷四○七《杜范传》,《历代名臣奏议》卷六一。)。
同治本无「请」字,当是。
周礼讲义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九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八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夏官司马》下/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掸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都司马: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匡人掌达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
掸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说而正王面。
臣按注释:匡,正也,所以正人。八法八则,乃太宰所以治官府都鄙者,今复列于夏官之属,何也?盖太宰建此法此则于王朝,而匡人达此法此则于天下,法则达而邦国正矣。地官有土训掌道地慝,谓障蛊之类;诵训掌道方慝,谓辟忌之类。此云「观其慝」,谓人之恶隐微而未露者。观者非察见渊鱼及从复道窥人情之谓慝,欲禁之于未然,消之于未萌,使无敢反侧,则惟王命是听矣。掸,探也,所以探取王志。王者深居九重,君民辽绝,上下之情常患不通,故必发之于政事,见之于播告,如《训》、《诰》、《誓》、《命》之文,曰「敷予心腹肾肠」,曰「朕心朕德惟乃知」,曰「咸听朕言」,则王之志、国之政事固欲其明白洞达于四方万里之远。训方氏道四方之政事与上下之志,是达下情于上也;掸人诵王之志、道国之政事以语天下之邦国,是达王志于下也。巡者,周行天下,如古者皇华之驰原隰、后世輶轩之行郡国是也。上下之情通则万民和说,而惟王面之乡矣。
都司马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以国法掌其政学以听国司马,家司马亦如之。
臣按注释:都,谓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家,谓卿大夫采地,司马主其军赋;士,谓国子之已命者;庶子,谓国子之未命者;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谓王有戒令徵兵于采地,则都司马致于士庶子,士庶子受而行之。政音征。注家以为军赋亦音如字。古者虽一都一家必有政有学,并赋兵甲,乡校家塾是也。盖非政无以成天下之务,非学无以成天下之材。然苟涣散而不相统一,殊异而不能混同,是若都若家自为政为学,故必掌以国法而必听于国司马焉。都司马见于经者,列国皆有之,宋孔父、晋魏绛是也。家司马见于经者,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是也。家司马亦如都司马,听于国司马,上下相维,脉络相通,此夏官所以首于大司马而以家司马终之欤!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授八次八舍之职事。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月终则均秩,岁终则均叙,以时颁其衣裘,掌其诛赏。
臣以《疏义》考之:伯,长也。士庶子,谓王宫中诸吏之适子,庶子其支庶也。版,谓名籍也;秩,谓依班序受禄也;叙,谓次第其材艺高下也;徒役之事,随太子使役也。此宫伯所掌之政令也。八次,谓宿卫所在;八舍,谓休沐之处。卫王宫者必居四角,如宿之拱极也。大事,谓寇戎之事;作,起也;令,戒令之也;衣裘,若令赋冬夏衣也;诛赏,谓当其功罪也。古者君臣一心,宫府一体,宿卫之士皆世胄之流,其见于经者如伯禽侍成王学、如吕伋为天子虎贲。周公,太公之子也,《书》所谓「侍御仆从,罔非正人」,虎贲缀衣趣马,小尹左右携仆,亦惟吉士,岂不信而有證哉!夫有亲授职于外,其子弟授职于内,内外无间、上下不疑如此,国与家同休戚,君与亲同忧乐,治安至于八百年之久,有以也。季世专取如虎如罴之士为王爪牙,而公卿子弟虽有伯禽、吕伋之贤,不得亲近。君自君,臣自臣,宫自宫,府自府,古意扫地尽矣。善乎诸葛亮之言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臣味其言而有感焉。
膳夫掌王之食饮膳羞,以养王及后、世子。凡王之馈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瓮。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
王者富有四海,当享四海之奉;德合天地,当备天地之产。膳从肉从善,盖膳主乎肉,肉贵乎善,故王之食饮膳羞专命膳夫掌之。后,天子之配;世子,天下之本。故亦以其养王者而养之。食则稌黍稷梁麦菰,其谷六;膳则马牛羊豕犬鸡,其牲六;饮则水酱醴䣼医酏,其清六;羞则出于牲及禽兽,以备滋味,其品至于百有二十;珍则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其物八。又醢人共五齑七醢七菹三臡凡六十瓮,醯人共齑菹醯物凡六十瓮以为酱。馈者,馈而进于尊也。举则盛馔,杀牲也。王日食一大牢,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物谓鼎实,陪鼎之物在豆,惟牢鼎之物在俎,故云「亦九俎」。其盛多备礼如此,先王岂固穷鼎俎之欲以求肥甘足口之为哉?以一人而治天下,以天下而奉一人,其礼不可以不极也。《书》之《洪范》曰:「惟辟玉食,臣无有玉食」。言尊无二上,非玉其食不称也。虽然,此周礼,周公太平法也。若尧饭土铏、啜土簋而帝,禹菲饮食而王,越句践尝胆而霸,汉光武食滹沱麦饭而济大业,我艺祖皇帝与赵普炽炭烧肉而议天下事,何待膳夫哉!
以乐侑食,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卒食,以乐彻于造。王齐日三举,大荒则不举,大札则不举,天地有灾则不举,邦有大故则不举。
王者动以礼乐。乐所以导和也,故王之劝食必以乐,及其已食而彻于造食之处,亦以乐。盖食饮膳羞所以养其气体,而乐则和其心志,心志和而后气体充。王将食而祭先,膳夫授之,示有先也。凡品物以共王之食,膳夫尝之,示有尊也。凡皆礼之大也,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将以致精明而奉祭祀,故其日凡三举。至于有凶荒,有疫疠,有天地之灾,有寇戎之患,则味与乐不敢一举焉。夫如是,然后得礼乐之正。故尝因是而思灾眚变故,虽治世而亦有谦抑贬损,乃贤王之本心、圣经之格言、后代之明鉴。陛下即位三十八年,间值小警,痛自责躬,岂徒示减膳彻乐之虚文,盖真佩甘酒嗜音之明训,用能年谷屡丰而百姓乐,胡尘肃清而四境宁。昔贞观之君,旱蝗三载,疚心拊恤,力行仁义,卒基外户不闭、斗米三钱之效。开元之主,太平日久,骄侈心生。黎园羯鼓,何其乐也,异时夜雨闻铃,何其悲也!犀箸鸾刀,何其盛也,异时胡饼粝饭,何其衰也!一得一失,于此可以验矣。
王燕食则奉膳赞祭。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凡王之稍事,设荐脯醢。王燕饮酒则为献主。掌后及世子之膳羞,凡肉脩之颁赐皆掌之,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挚见者亦如之。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
王祭食,置胙于俎,及与宾客礼食,主人饮食之俎皆名曰胙俎。俎最尊,必膳夫亲彻,不敢使其属也。稍事,谓小事而饮酒也。按,脯醢腊人、醢人共之,膳夫设荐之而已。燕饮酒,谓燕诸侯于路寝之类。献主,谓代王为主,臣莫敢与君亢礼也。「掌后及世子之膳羞,及肉脩之颁赐皆掌之」。脩,脯也。按后、世子之馈,内饔进之,膳夫主其数而已。致福,谓群臣家祭而归胙者;挚见,谓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而来者,皆受而膳之于王也。岁终则会,谓颁群臣则计其少多,惟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有尊也。世子惟膳不会,其馀皆会。说者谓会其禽则无禽荒之失,会其酒则无酒荒之失,会其服则无好洁衣服之失,所以教世子也。王与后膳服皆不会,非荡然无禁止也。按太宰以九式均节邦用,凡羞服匪朌好用皆在焉,有司虽不得而会计,冢宰固得而均节之矣。此周公之相业也。厥后京、黼辈居均节之任,而倡丰亨豫大之说以导侈,领应奉之司以固宠,是知膳夫、疱人享上之小忠也,乌识大臣之事哉!
疱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共六畜六禽六兽,辨其名物,凡其死生鲜薧之物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及后、世子之膳羞,共祭祀之好羞,共宾客之禽献。凡令禽献,以法授之,其出入亦如之。凡用禽献,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犊麛膳膏腥,冬行鲜羽膳膏膻。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
王者一身至眇也,而其为天地宗庙社稷万姓之所系望则至大也。疱人共王之膳羞至末也,而共其膳羞所以养王之身则至重也。六畜谓马牛羊豕犬鸡,六兽谓麋鹿熊麇野豕兔,六禽谓羔豚犊麛雉雁。名以命之,物以色之,是谓之辨。死生,以其气之聚散言;鲜?以其物之久近言。凡此四者,共王之膳而进之。备品物曰荐,致滋味为羞,至于后、世子之膳羞,至于祭祀思其亲之所嗜好者皆共焉。朝聘宾客之在馆,则以禽兽之,书其所共禽献之数授之兽人,兽人入之庖人,庖人出而付之使者。此则为宾客献者也,而其所以献王者则又顺四时,均五行,求其气味之和而用之。用,谓煎和也;行,亦用之义也。旧说谓春则草始生,羔豚美,夏则物易腐。腒,谓乾雉也;鱐,乾鱼也。秋则百草实,犊麛肥,冬则阳气大。鲜,鱼也;羽,雁也。鱼潜雁定而肥,故用之。又曰:香,牛也;臊,犬也;腥,鸡也;膻,羊也。各取其脂煎和之。凡此皆因其气之盛衰而调其味之节适,盖口纳味,形纳气,一味之不调,一气之不顺,皆不可以不谨。岁终会其所出,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有尊也。按《月令》四时所会与此各异,盖周、秦之礼不同。说者曰:此所谓常珍也,若异馔则不可。以为常嗜之,必将以口腹累四方万里之远矣,汉以枸酱兴师动众开西南夷,唐以荔支立堠置驿取之交是也。我祖宗俭德卓冠百王,夜饥思食羔而不忍索,虑启无穷之烹杀也;嗜淮白䱹而不肯求之于外,恐开非时之贡献也。乌虖!必如是而后可以享天下之奉矣。
内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烹煎和之事,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王举则陈其鼎俎,以牲体实之,选百羞酱物珍物以俟馈,共后及世子之膳羞。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者:牛夜鸣则庮,羊冷毛而毳,膻;犬赤股而躁,臊;鸟皫色而沙鸣,狸;豕盲视而交睫,腥;马黑脊而般臂,蝼。凡宗庙之祭祀,掌割烹之事,凡燕饮食亦如之。凡掌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以待共膳。凡王之好赐肉脩,则饔人共之。
膳夫之属,疱人共其物于始,饔人熟其物于终。饔有内外,内饔所掌者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烹煎和之事。解牲体谓之割,熟物谓之烹,煎调以五味谓之和。体各有名,如脊、胁、肩、臂、臑之属;肉各有物,如胾、膰之属。百品味,举成数言之也,酱物、珍物皆在焉,以俟馈也。至于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如牛之夜鸣者庮朽也,羊毛之结者为冷,长者为毳,犬之股赤疾走不常者,鸟失色而鸣嘶者,豕之视盲而睫交者,马黑脊而其文般旋至于臂者,皆不可食。盖物反常为怪,凡人犹有食忌,况至尊乎?此内饔之所必辨也。宗庙祭祀,谓四时及禘、祫、月祭之类。说者曰:内饔不掌外神。燕饮食,谓宾客。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之者,以待共膳也。刑谓铏羹,膴谓肉脔,胖谓半体,骨谓体之连骨者,鱐谓鱼之槁者。若夫王有所爱好而赐之肉脩,则使饔人之属共之,不必烦内饔也。臣惟内饔之职,其要在于割烹煎和。臣今章分句解,若非君子远疱厨之义,然古人比作相如盐梅,比治国如烹鲜,安得如伊尹者而使之割烹,如傅说者而使之调和哉!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烹,共其脯脩、刑膴,陈其鼎俎,实之牲体鱼腊,凡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邦飨耆耄孤子,则掌其割烹之事,飨士庶子亦如之。师役则掌共其献赐脯肉之事。
外祭祀谓天地、山川、社稷、四望之类,外神皆是也。掌其割烹,共其脯脩、刑膴,陈其鼎俎而以牲体鱼腊实之,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夕食为飧,熟食为饔。飨如行人飨礼九献之类,食如行人食于九举之类,皆厚礼也。耆老孤子,谓死于王事者之父母与其子也。士庶子,谓充宿卫于内、备守御于外者也,皆先王之所爱遇,故燕飨之。师徒田役,尤当序情闵劳,故于劳遇犒师之时,有饮献赐予之礼。臣尝反覆外饔所掌五事,祭祀、宾客之外,如耆老孤子、如士庶子、如师役居其三,皆所以用众者也,古人尤拳拳焉。盖人之情未有不畏死而贪生也,先私而后公也,恶劳而喜逸也,上之人有以激之,则生者可使死,私者可使公,逸者可使劳。饮食虽末,礼意寓焉。羊羹不及御者,宿怨;鹅䏑见遗英雄,畜憾。淮阴壮士不忘漂母,翳桑饿人卒免宣子,是可以为微末而忽之乎!
烹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职外内饔之爨烹煮,辨膳羞之物,祭祀共大羹铏羹,宾客亦如之。
臣按郑康成注:镬所以煮肉及鱼蜡,既熟乃升于鼎。齐谓多少之量,言实水于镬,爨之以火,皆有齐也。爨,注谓今之灶。《周礼》《仪礼》皆言爨,自孔子以后皆言灶。辨膳羞之物:其来献也,内饔已辨于始,及给付也,烹人又辨于终,谨之至也。祭祀供大羹铏羹,宾客亦如之:注谓不致五味为大羹,加盐菜为铏羹;祭祀如郊天祭地大礼,必简明水元酒是也;宾客如大享圣贤,礼有隆杀,牛羊仓廪事,舜祝鲠祝饐以养老是也。又其后则鼎肉馈子思,醲酒待穆生,礼益薄矣。
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藉,以时入之,以其齍盛。祭祀共萧茅,共野果蓏之荐。王之同姓有罪,则死刑焉,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
郊外曰甸。说者曰:王藉在郊,故以甸名官;有教民之义,故曰师。属,谓府史胥徒也。以耒犁地谓之耕,以金芸草谓之耨。古之王者仲春躬耕帝藉。藉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也。以时入之:谓麦夏熟,禾黍秋熟,十月获之,送于地官神仓。齍盛:谓祭祀所用谷也。粢,稷也,谷之长也。在器曰盛。祭祀共萧茅:萧谓香蒿,茅立祭前,沃酒其上,《左传》曰「包茅不入无以缩酒」是也。共野果蓏之荐:有核曰果,桃李之属;无核曰蓏,瓜瓞之属。《礼》荐樱桃、《诗》采蘩采蘋是也。王之同姓有罪则死刑焉:《文王世子》曰:「公族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又曰:「狱成致刑于甸人」。古者刑人于市,惟公族刑于隐者,不忍暴于外也。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木大曰薪,小曰蒸。薪蒸亦出于甸,耕耨之暇,人各采薪以供烹爨,则歛不及民矣。按郑氏谓甸师乃共野物官之长,禽兽鱼鳖莫非野物,而以稼穑先之者,重本也。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凡祭祀、宾客共其死兽生兽。凡兽入于腊人,皮毛筋角入于王府。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臣按兽人掌罟田兽,盖先期而罟取其当田者,谓生致之以备田也。名物如麋鹿狼麇野豕兔之属,以其群游取食,或害苗稼,故田而取之,苟非其所当田则勿取,此所谓辨也。《传》曰:「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角羽毛齿革不登于器,则公不射」。使非名物素辨,则当田之时岂暇择乎?兽人既罟获于其先,及田则虞人执之以俟,《诗》谓「一发五豝」是也。此先王之田而非后世从禽之谓也。守罟以备纵逸,既田而止之之谓弊,虞人植旌于中,兽人令田众各以所获置其下,公献之外,得分取之,然则共王之宾祭膳羞亦无几矣。若夫冬夏春秋各以时献,则有不时不食之谨;皮毛筋角藏以备用,则无暴殄天物之奢。掌其政令,不过使民知蒐田以时而已。一兽人之职掌区处纤悉如此,先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可槩见也。然臣尝疑兽人府史胥徒止与庖人相等,夫麋鹿狼麇野豕兔之类,岂四十人所能调服?及观夏官之属有所谓服不氏者,掌养猛兽而教扰之,祭祀则共猛兽,有宾客之事则抗皮。说者以为虎豹熊罴属也,盖又难于兽人,乃无府史与胥,仅有徒四人而止。去古既远,书难尽信,使其果尔,亦足以见先王不以兽劳人也。膳盖虽无六兽未为欠阙,安所用猛兽乎?臣闻周公相武王,驱虎豹犀象而远之矣,服不氏何为?又闻作《无逸》戒成王,曰「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不敢盘于游田」矣,专设田兽之官列于庖膳之次,固亦宜在所略,臣是以备著之。
人掌以时为梁,春献王鲔,辨鱼物为鲜薧以共王膳羞。凡祭祀、宾客,共其鱼之鲜薧,凡者掌其政令,凡征入于玉府。
鳖人掌取互物,以时簎鱼鳖龟蜃凡狸物,春献鳖蜃,秋献龟鱼,祭祀共蠃蚳以授醢人,掌凡邦人之籍事。
臣按献人、鳖人分两官者,鱼浮游则用网笱之具,介物狸藏则用籍刺之具。绝水为梁,以笱承其空而取鱼,《诗》曰「敝笱在梁」、又曰「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是也。《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此曰「王鲔」,献其大者。四时惟夏不取鱼,鲁宣公滥于泗渊则里革以非时谏。秋冬亦不如春月泽梁之盛,故特言春。共其鲜薧者,或可以生鲜,或可以薧乾,必预辨而为之政令也。互物谓介甲之物,龟为介虫之长,王用以卜,故不名官。簎谓以杈刺之于泥,犹庄周言「擉鳖于江」。凡介甲而狸藏者皆籍,故曰掌凡邦之籍事。不但龟鳖能狸藏,鱼亦有之,鳅鳝之类是也。,蛤也;蠃,螔蝓也;蚳,蛾子也。互物之小者则醢人受之。《大戴记》曰:甲虫三百六十。《尔雅》及后世《江》《海》赋中名物甚多,此特举其可醢者耳。古人祭祀之礼,内致其敬,外备其物,设官如此纤悉。然其献也,各着时之一字,盖欲蠕动之物无一不遂其生,不得已而取之,必以其时可也。伊尹称有夏之德,曰「鱼鳖咸若」;孟子言王道之始,「数罟不入污池,鱼鳖不可胜食」。彼以矢鱼见讥,羹鼋召乱,始谓田献饮食之微,安知其患之至此哉!
甲辰六月二十五日上进故事 南宋 · 徐元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五、《梅野集》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四
仁宗皇帝皇祐二年诏:内降指挥执奏,敢因缘干请者,台谏察举。先是,上谕辅臣,可于明堂赦文中禁止内降,庶澄宿弊。辅臣等奏曰:「载之赦文,恐未尽意」。乃别下此诏。
臣闻人主之命令至不可轻也,轻则主威亵而民听惑。始之所忽者若甚微,而末流之患有不可胜御者,是不可不察也。至哉,仁祖之用心!其申严内降执奏之法,必欲见之于宗祀之德音,所以对越祖宗而示其无愧于贻谋之初意在是尔。然观辅臣之虑,尤欲述圣人之德意志虑而专布于诏旨之丁宁者,若恐视之以为赦宥之故常而遂已也。在《易》之《夬》,以刚决柔者也。圣人取其孚号之义而必曰扬于王庭,盖王庭者,出命之地,明白洞达,所以公天下而信万世也。祖宗成宪,载在国史,行之至今,不翅如桑麻谷粟不可一日废,而三省体统,先后纲维,凡建明之惟允者必审于覆奏,覆奏之已行者必严于封驳。故外廷之事,非内廷之所得与。公道,元气之系命,非私意小不忍之所能转移,此圣宋宗社灵长之本,未有不自防微杜渐之始得之也。臣观成周盛时,八柄之诛赏废置,固王之所专,而必惟太宰之所诏告,使大廷广众之所共知也。今考王宫之职掌,自少宰而下,曰宫正、曰宫伯,凡宫之政令纠禁各有司存,而隶王宫之役者,皆士庶子为之。是以当时居虎门以司王朝者,必严以师氏之职。凡可以护养人主之德性,保固其心术,谨之于未萌,制之于未动,无非太宰以下群臣之责。岂若后世耳目之轻有所寄,而偏爱私昵之易启,卒无以禁?斜封墨敕之弊,所以蹙唐祚于乱亡,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臣观诸葛亮《出师表》,方当益州罢弊,则以为危急存亡之秋,深惧其塞忠谏之路而无以光先帝之遗德,故直其辞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至于亲贤臣、远小人而必深述乎先汉之兴隆者在是。若夫亲小人、远贤臣、而后汉之所以倾颓者,又必重致其丁宁之戒。呜呼!亮之一表,所以与《伊训》、《说命》相为表里也欤!然则有天下者,其必考周之盛而监夫唐之衰,重周典官禁之制,而参之以宫府一体之言,则贤臣必亲,小人必远,外廷不为内廷之所移。如是,则仁祖之宏规懿范,只在陛下一心术持敬之顷而已,臣不胜拳拳。
汉兵制(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九、《乐轩集》卷八
汉初之制有三军:内曰北军,卫尉主之,以屯卫宫门者也;外曰南军,中尉主之,以屯京师十二城门及散居三辅者也;又其外曰东骑、材官,则非布之以郡国,而领之以都尉者乎?内外虽殊,番上而移属,不知其孰为轻、孰为重。于斯时也,羽林、期门、八校之属皆未之前闻,郎卫昉于前乎?前此矣,宫掖门户,光禄勋之所掌也。汉光禄勋即向者郎中令,正《周官》宫伯之职,宫伯掌王宫士庶子之版。汉公卿二千石子弟入主执戟,更直宿卫,出充车骑,则谓之郎卫,而属之光禄勋,是由卫尉而内又有郎卫兵也,汉初之军不止三矣。武帝置兵千人从事游猎,汉于是乎作期门,期门比之郎卫也。自时厥后,有七百人者在期门之次,汉于是乎作羽林,羽林者建章营卫骑之更名也。武帝欲养死事者之子孙,汉于是乎作孤儿。凡此皆天子之亲兵也。又有所为佽飞者,皆无调发之劳,与前所谓南北军以郡国之车骑、材官番移而迭上者绝异,是则重内轻外矣。又有八校者,属之卫尉,乃以分屯外县,不专在长安诸邑。将南北军渐坏,而后置此诸军以补之欤?抑南北之外增置之,而俾益多欤?八校隶之卫尉,则是曰北军矣,或又以为八校者盖包南北军言之,何欤?或又以为汉初止于京城置兵,而长安城内六百里未有兵,武帝始置之,果然欤?羽林之补,必以天水、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之良家子,无乃拘欤?关中居天下三分之一,卒然一隅有警,则内足以制外,汉人所置内兵之制诚善矣。虽然,外而有变,内兵盖不轻调也。陇西诸郡专备西羌,巴蜀等郡专备西南夷,辽东燕齐等郡专备朝鲜,会稽等郡专备两粤。或步、或车骑、或水,而楼船各随其方以御侮。兵无远调,粮无远饷,外而郡国之兵制,汉人亦善处之矣。宣帝之御天下,百为精致者也。况兵戎国家之大事,汉家善制每辄变之,何欤?观其征西羌也,发佽飞、羽林、同官徒、弛刑诣金城,既失武帝重内兵之意;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去金城几何里,而亦调发之;西伐乌孙,乃至调及关东之轻车锐卒,其于汉人处外兵之意又失焉。宣帝之调兵如此,而威行外国,抑乃过于前人,又何欤?是果军旅之事未之学,不害其为兴治御暴之术欤?诸君试与我论兵,毋以俎豆为辞。
职官表联句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九十三
惟王建国综六典以正万民咨汝亮功抚五辰而凝庶绩越二十二朝之损益遐哉鸟火云龙溯三百六十之源流备矣工虞礼乐昨者书成秘阁因四库以考职官今当庆洽初韶宴重华而赓喜起自汉沿秦制更张三统规模宋仿唐阶参错六朝建置元兴草创略踵辽金明季沦胥渐渝洪永惟治人斯有治法而守道不如守官我国家祗叙天工肇脩人纪龙兴缔造首详三院之名虎旅奋扬爰建八旗之号定鼎而折衷百代因时有增设之员敕几而澄叙九流接觐无贷权之事以至祗膺列爵札萨克世奉屏藩底定新疆卫拉特势联候尉武成文守大法小廉品秩所以釐然班联于斯肃矣乃欲循名而责实必先援古以證今申命儒臣博徵往迹立表而体兼乎志榷商迁固之遗文纬史而义准诸经斟酌虞周之旧典旁行直上勤乙览以披函列署分曹励寅清而示鉴四千载目张纲举遍揽前闻廿八人环转珠联合形新咏庶几歌风解阜我君臣相悦以同声更期思日赞襄尔寮采协恭以将事
股肱元首勖明良,表撰职官敕慎详(乾隆庚子九月谕四库馆臣以国家设官分职制度详备不殊周官其间因革损益名异实同今之某官即前代某官又或古有今无古无今有允宜勒定成书因命将本朝文武内外官职阶级与历代沿袭异同之处详稽博考纂成职官表录入四库全书刊布颁行以昭中外一统古今美备之盛)。
亲族犹先重尧典(宗人府即历代之宗正寺掌皇族属籍以时脩辑令左玉牒辨序昭穆爵禄均其惠养教令焉设官有宗右宗正左右宗人府丞左右理事等官分掌其事乾隆戊戌年谕复睿亲王多尔衮等封号追谥袭封配享太庙壬寅九月谕将宗室王公子弟均照蒙古王公台吉塔布囊等子嗣之例思给官顶其馀閒散一概给予四品顶戴并于今岁新正赐宴乾清宫锡赉有差展亲睦族以昭渥典)。(御制),肆筵具迩迈姬章。
纶言直下中书省,阿柄宁移政事堂(内阁职司票本大学士以下有学士侍读学士侍读典籍中书等官自明太祖罢丞相以大学士专司票拟不过如知制诰之翰林其后职任渐崇阁权遂重伏读乎官圣谕事权轻重原视乎人主之委任而不系职之崇卑我朝乾纲独揽官府肃清阁臣惟知恪奉官常威柄不移洵从古所未有也)。
六典总持归简要(臣阿桂),三铨成法协平康(六部尚书侍郎以下有郎中员外郎主事笔帖式司务等官吏部主铨叙升降凡职官有缺依例铨选候引见钦定其大缺开列请旨尽除明代廷推之弊至内外各官议处降革均按例题奏请旨遵行)。
度支计裕用恒节,蠲赈恩频富倍藏(户部平准出纳以均邦赋出入有经我部朝宫府岁支撙节帑藏充盈乾隆初年库存银三千万两今且几八千万两并无加增赋税且蒙恩普免天下地丁钱粮三次蠲免漕粮二次其馀赈贷不下万万而团用饶裕实史册所未觏云)。
府库籍收山积广(臣三宝),泉源义取水流长(三库主财用出入掌国朝皆专派亲信大臣之宝泉宝源二钱局主鼓铸户工二部右侍郎掌之其三库司官及钱局监督由各衙门保送引见恭候用简)。
时哉损益皇为极,懋尔寅清国有庆(礼部掌五礼凡祭祀燕飨朝会诸大典皆掌之本朝制度修明视汉唐为详备其职尤重裁国家庆典频蕃隆仪备举无一不仰禀之治睿准今酌古繁简得中洵足昭郅隆)。
依律夔韶谐搏拊(乐部即周官大司乐之职我更皇上审音合律订正乐章制镈钟特磬釐定乐舞之制悉归雅正臣嵇璜),占风象译会梯航(会同四译馆乾隆年间改𨽻礼部以司员摄鸿胪少卿领其事盖如周官象胥掌客之职)。
中枢莫赞星钤密,右选欣增岁禄穰(明代以兵部为中枢机宜进退悉以委之事多掣肘我朝命将征行皆仰禀功赫濯睿略兵部惟掌兵数及武选之事武良由措置得宜也迩年复奉各省恩旨添给武职养廉将原扣名粮改补实缺共添兵六万六千馀名棋布星罗营制益昭整肃)。
止辟祥刑恤圜土(刑部综司邦禁内外问刑衙门一切谳断皆核覆集题奏务期平允秋谳大典集九卿会议届期复大学士廷臣会同刑部面承旨训详审再三宽严协中其缓决人犯间三四年复蒙德实恩命减等发落矜慎之心好生之为超轶前古臣福隆安御制),好生大德体穹苍。
共工熙绩一人足,掌土居民九牧倡(今之工部掌营造修防兼有前代都水监将作大匠之二职至内外𦂳要工程如坛庙城垣等工百务具举均派亲信大臣督办物给价工给直并无丝毫派累且穷民得以工代赈无不踊跃子来)。
典属今繁苏武职,理藩全统卫拉(平声)疆(我萨朝威德远被蒙古王公扎克等及新疆卫拉特回部均𨽻理藩院岁时朝觐内入宿卫扈从行围与内地臣仆无异是理藩院职任虽亦如周礼之大小行人汉之典属国而内外联属统驭之制远胜前代所设堂司各员亦与六部相等)。
剔除秕政清乌府,采听刍言简皂囊(都察院本前代御史台以察覈官常整饬纲纪为职我朝庶政肃清凡言官不奏事紏弹片言可采者无不立予准行科道等敢挟私树党互相攻讦前代积习为之一清)。
给事旧仍常侍署(六科给事中本古门下省官明代自为一署本朝雍正初改𨽻都察院体统益昭严肃臣和珅),警巡分𨽻太平坊(五城御史如唐之左右街巡使司坊官如汉之长安雒阳部尉也)。
封投阁秘惩关白,缄进邮遄核贴黄(通政使司掌进各省省题本如汉之公车令宋之银台司各题疏由驿赍到封送内阁皆有定期按期查核无敢如前代之稽延抑滞高下其手者)。
谳集三司平庶狱(臣永贵),品侪九寺肃群纲(大理寺本出前代廷尉职在平反与刑部都察院称三法司)。
祠官董领归宗伯,殷礼精虔饬奉常(太常寺掌典守祭祀所坛壝少卿寺庙读祝赞社以岁时序其设卿丞礼诸官例以礼部满尚书领之如周官宗伯典礼之制我皇上精禋专恪恭遇郊执庙大典躬亲将事备极诚敬凡駮奔事无不仰瞻睟穆益凛度恭)。
禋恪豆笾供庙壝(臣梁国治),地严弓剑备丞郎(各祀丞诸坛各祀员庙设尉及祠祭署奉陵寝自总理事务大臣以下有掌关防官及礼部内务府工部诸员以虔奉明禋恪供洒扫)。
词曹华选飏鸾藻,吉士英培翙凤冈(翰林院典为国史图籍制诰文章自古称清华选我皇上亲幸翰林院养乐御制诗章臣荣恩加宴赉并增葺庶常馆教育尤极儒遇至经筵讲官及每科教习庶吉士均由翰林院奏请简充)。
儤直螭坳垂笔橐(古左日讲官如唐侍讲宋说书日侍起居注官即右史凡恭遇大典分直以翰林官兼充保臣德),新衔芸馆检缇缃(文渊阁于乾隆丙申肇建藏弆四库全书设领阁事提举阁事直阁事校理检阅等官以大学士以下馆阁诸臣充之规制周详名实益为相副)。
居今亦备参(入)掌(出)列,鉴古惟怀郑重方(詹事在历代俱为宫官元史鄂勒哲署詹事长入参谋议出掌环卫云云至我朝惟存为翰林升转之阶盖自古书生拘迂之见动以建储为国本其实皆自为日后身家之计无裨国是试观汉唐建储如汉武帝唐太宗之英明犹有戾太子及承乾之变其他难以遍举诚以立储之后宵小乘间伺隙酿为乱阶其弊有不可胜言者我国家三朝嗣服均未明言册立而宫府肃清中外晏如储之皇祖时理密亲王之事仰烦筹知圣虑亦可知建断不可行也朕于此往复熟之甚审我子孙当敬凛此训奉为万年法守也)。
光禄减明十之九(御制),太官视汉半而强(明代各省额解光禄寺银米甚多令中官提督寺事片纸传取如数供亿莫知真伪嘉靖以后岁用逾四十万厨役至四千馀名糜费无节诸弊丛生我朝自康熙年间定制钱粮皆归户部光禄以时支取历加撙节今每岁祇支银二万两月要其数以奏较之明代经费尚不及十分之一所设有卿少卿丞簿等官别以大臣领之非若汉时之光禄勋兼为宿卫之长以故官不冗而事易集品式有定出入有经信足永昭俭德云)。
牧坰秋狝骊黄比,跸路天行幄幔张(太仆寺掌张家口外左右翼牧埸均齐赏罚之政乃诸收埸之一也凡扈从卿及少卿网奏请一人随等一跸豫备幔城城驼蛓櫜驼切事宜)。
帝泽巽申崇赤县(臣曹秀先),农祥吉亥捧青箱(顺天府即历代京尹近年凡特命大臣兼管以重其职耕耤率僚属从耕襄事)。
胪音传陛鸣鞭应,傧赞催班佩玉锵(鸿胪寺木出汉大鸿胪其所掌引相朝仪与汉谒者台唐宋閤门宣赞相近)。
宵雅肄官优廪饩(臣周煌),大昕鼓众幸胶庠(图子监为成均重地屡蒙兴所圣驾临雍释奠圜桥观听者无不感激奋属满汉蒙古学算学各助教等官分掌教士优给膏火廪饩肄业期满分别录用规制最为周备)。
算精勾股弧三角,术验欧罗斗六匡(钦天监兼有周太史冯相保章三职汉以来为太史令专主算术天文蕴本朝时宪兼用西洋算法御制数理精钦定仪象考成万年书恊纪辨方等书天体地平诸仪推算精密考㩀详审法实可垂永久)。
悬肘底须求大药(臣刘墉),折肱应许遇长桑(周有医师秦汉有太医令太医监分属于少府太常今则自为一署置院使院判率其属以供医事焉)。
重臣参筦釐供簿,尚御钩嵇撤侍珰(周官玉府内府等职统之冢宰汉以来有少府寺殿中监皆掌乘舆服御诸物自宋以后其职渐移于奄宧至明而流弊益甚国初罢十三监特置内务府分设七司以经理大内府诸政其总管无定员以王公及满洲文武臣为之盖即周官统于冢宰之意而规制尤为详备云)。
皂服雄姿逢伯乐(臣王杰),仆缘精义析蒙庄(上驷院掌马匹驼只以供卿用当即国语所谓王马如汉之太厩未央家马诸令丞唐之左右仗厩飞龙使及尚乘等官凡遇时巡于御马内简其尤良者以从又每岁秋狝行围预于春月驱马至喀喇河屯牧养备用向曾有诗于卿郎职司调习御马诸法胪举详赅昨岁山庄有上驷诗辨及庄子仆缘词义详见按语)。
上林兼饬农蚕务,内府分司苑囿场(奉宸苑掌苑囿政职任亦如周官之掌舍掌次汉之水衡都尉上林令丞之类其所属有稻田场溉水四千畦供上方玉粒凡京城内外河道桥闸均由苑经理董率蓄泄又织染局供织绢匹所司农蚕水利衣食之原非仅古之林丞比也)。
劼毖戎装卿武备(御制),简储御械卫龙骧(武备院掌供矢櫜御用武备凡修整御幄帐殿甲胄弓鞬枪力成造皆其职掌如汉尚方考工诸令之职)。
舳舻漕转来通潞,秷秸陈因实大仓(仓场驻劄通州专管天下漕运输纳神仓实汉以来大司农之职国家慎重天庾设蒲汉侍郎总督其事承以坐粮厅监督等官岁派御史巡查间复差大臣稽核诸务釐剔漕政肃清)。
五部分曹员略具(臣刘墉),二京建尹秩相当(为盛京陪都重地综以五部侍郎董以京尹颇准掌神京之视制而吏部则专统于京师学政则兼于府丞明代留京官制尤为斟酌尽善)。
义符集赛排辰直,辖总勾陈列曜芒(以国初以八旗将士平定海内选备随侍宿卫统领侍卫内大臣以先后宸御左右翊卫轮直领宫禁职最亲近若周官之宫正宫伯汉光禄勋三署唐之十六卫元之四集赛诸职)。
立仗瑶阊开詄荡(臣阿肃),鸣銮葩瑵导飞翔(銮仪卫若围巾车大驭汉奉车都尉之职我朝设满汉銮仪使冠军使云麾使治仪正整仪尉等官统以掌卫事内大臣一人职任尤重)。
专旗统率连参佐,偏甲骁腾别正镶(善国家神武开基建旗辨色法良制居则卫环周防出则折冲御侮每旗设都统一员副都统二员所属有参领佐领骁骑校等官我皇上教养八旗恩意周渥所由磐石黄安臂指相使诚超越百代垂治万年者矣)。
两翼启行先甲毕(臣董诰),前茅选劲耀戈铓(前锋统领掌督率前锋警跸宿卫几行幸则于御营外安设卡伦左右翼统领各一人或以王大臣兼领盖如前代卫尉御营使之职所属有参领侍卫校长等官以时训练定其黜陟营制最为详善)。
紫垣铃柝周庐禁,黄褶櫜鞬宿御防(护军统领掌卫督率謢军宿诸门掌其禁令亦前代卫尉之职每旗统领一人督率训谏以时考验所属有参领护军校等官凡专司行在宿卫扈营守跸以参领营总掌之网城堆铺顿卫诸政尤为整肃)。
重钥九门枢特绾(步军统领提督京营掌管门禁巡捕郊畿盖兼有前代司𨽻校尉城门校尉执金吾之职蒙国家整饬网维委任尤重惟亲信重臣得简授臣福长安),五营万旅备毋忘(步军向设巡捕三营上年增为五营添设兵四千馀名所属文职有员外郎主事司务笔帖式等官武职有八旂翼尉协尉城门领副尉步军尉等官五营各分设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外委干把总各官并募民充当番捕人役以伺察旗民法制益为周备)。
习勤火器河称玉(火器营掌教演火器之政令以时训练乾隆三十八年移建西顶后之玉河岸边别为一营以去城市远俾得专心讲习其演放进步连环鎗法有童而习之者技艺精熟为前代所无),登练云梯山号香(健锐营习云梯马步射鸟鎗水战驾船驶风之技乾隆十四年于香山实胜寺傍列营聚处随时教演从前平定西陲及两金川屡经调派出征最为勇敢均著劳绩)。
御苑八旗惟守卫(雍正元年设圆明园八旗护军营掌圆明园翊卫之政令周围驻劄守卫以时训练然不派兵随围)。(御制),猎围三面讵披猖(三旗虎枪管总统一人总领六人每旗虎枪二百人恭遇圣驾时巡佩虎枪于侍卫前导若人名行围遇大兽则列枪从之凡杀虎以首先刺虎奏闻)。
畴咨慎简封圻寄,控制雄膺节钺光(总督统辖文武其职如魏晋之大都督随唐之大行台巡国家慎重封圻例加兵部尚书及右都御史衔抚提督皆受其节制所辖两省惟直𨽻四川以总督兼巡抚事牍皇上整饬吏治督抚大吏简用尤慎各省奏每至即蒙制久批答并谕廷寄谕旨随事训示伏读御任诗诫谆详盖重其职任而尤严其考核云)。
七省调供资发运(臣曹文埴),五年轮免缓输将(漕运总督专司七省漕务所辖各省粮道及漕标将备卫所各官体制优隆不仅如前代水陆发运使之职我方歉皇上惠恺覃敷普免天下漕粮二次问遇一收每截漕以济他省并每岁分漕命巡漕御史稽查催督务肃清经理实为尽善)。
闸排济兖疏宣畅,坝屹淮徐启闭臧(河道总督二员分司南河东河运道堤防诸政盖即前代河堤使者之职而委任过之亲加皇上轸念河防凡五次所属南巡阅视指授修防宣泄各事宜道员谙习河务者每邀选恩破格简署总督盖重其也)。
开府望联卿士月(臣达椿),中丞衔带内台霜(巡抚综理通省文武刑名钱谷诸政其名起于唐高宗特遣大臣分道巡抚盖即古监长连帅之任我朝委任特隆例加兵部侍郎及右副都御史衔职任与总督相守)。
承宣德意风行草,屏翰方隅荫在棠(布政使掌各直省财赋出纳其职与宋诸道转运使提举司为近凡属员升调督题补皆掌之有事例得专摺奏闻虽统于抚实为方面大员领袖)。
律准平反亲蔀屋(臣钱载),臬陈钦慎达岩廊(按察使为刑名总汇宋之诸道提刑是也凡属员紏劾革审皆掌之其职级次于布政使而体制则同)。
会垣驻为监司重,列郡巡看直指襄(粮储盐法兵备河库茶马屯田及守巡道各司其职以佐藩臬而布其教令盖即前代所谓监司也我皇上慎简人材凡道员奏署两司者得具摺奏事藉以观其才识亦重其倚任也)。
守出一麾称自宋(知府督率所属课农桑砺风俗平狱讼各有同知通判等官以佐之皇上澄叙官方尤重牧守膺特命书知府以上名于简任即蒙召对御屏凡知府初训诲周详盖知府亲临属县贤否易知故重其选臣庄存与御制),制沿独奏溯诸唐(直𨽻州之职略如知府每于州县中记名特简考唐渤海国郢铜□三州为独奏州不𨽻于府犹今直𨽻州也)。
州云牧以幅员广,县曰令同师率蘉(知州知县各治其土田户口赋税词讼佐以丞簿等官国家首重亲民牧令凡知州知县由部选者均带领引见职任繁简量缺酌调其由大计卓异及稍有劳绩奉旨引见者每予记名擢用)。
佐贰孰无长民责(各省司府首领等官各司职业分任差委其才具出众著有勤劳者每蒙恩破格超擢亦任官惟材之意),杂流亦取众才量(州县杂职有吏目典史驿丞巡检等官外又有闸官仓库税课大使或司一事或任差委他若各府州县僧录道录等司及阴阳官医官等亦抡选劄充俾各率其徒以备一职)。
白山黑水留都壮,豳邑丰原宝运昌(官盛京自顺治初即以内大臣为总管统辖两翼兵后吉林黑龙江各置将军与副都统等分地镇守大陪京重寄屏翰攸隆非亲信臣莫克膺斯任也)。
江左专辕及闽粤(臣纪昀),荆南巨阃逮秦凉(江宁福州广州荆州西安宁夏各设驻防将军一员副都统一二员所属有协领参领佐领城守尉防守尉防御等官统率满兵各资保障)。
军台控驭柔藩部,佛藏绥怀护法王(遐国家盛德远被荒绝徼咸置官镇守如喀尔喀军营乌里雅苏台库伦西宁等处事设定边左副将军参赞大臣驻劄大臣等员董其西藏亦绥示命大臣驻守用以控驭抚无外之盛执)。
二万里胥环户闼(臣汪廷玙),十千耦遍辟亭障(我西域皇上圣武远扬平定拓地二万馀里其准回二部各设官置吏自伊犁将军乌鲁木齐都统以下或以大臣或侍卫官员轮番莅治视汉之都护校尉规模益宏远矣)。
腹边抡将声联络,水陆蒐兵阵颉颃(提督总统绿旗明号令阅军实以整饬营伍其山东山西河南江西等省以巡抚兼之)。
总镇指麾趋列弁(臣金士松),协戎训练励同裳(总兵统辖镇标有专阃之寄副将分统协标咸率其属而训练之陆路水师各资表率遇有缺出请旨简放以重职守)。
递分勇爵援枹振,并奋偏裨拔戟趪(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各按营汛分防水陆互应形势相资视前代规制更为周密都司守备以上由督抚预保注册兵部照例拟升其参游等官多蒙也记名简用慎重营伍立法详善)。
藻泮莪阿文治盛(臣陆费墀),松州榆塞教思彰(学政掌各省学校之政率教授学正教谕训导等训迪诸生即元提举学校之职国初设立各省学道雍正年间改为京差迩年于镇西府承德府各建考棚设学额乡试另编字号取中以彰文教之盛)。
固称煮海佐国计,应念朘膏致政伤(盐政即巡盐御史浙江山西广东福建等省皆督抚兼摄长芦两淮多以内务府司员选充所属有盐运使运同运判大使之属)。
惕鉴前明司内监(江宁苏州杭州织造各一人以内务府司员选用所属有司库库使笔帖式等官各司本职不得预干地方事前明内监滋扰之弊为之肃清)。(御制),织文异昔贡维扬(三处织造供尚衣回部御用及赏赉绮帛并新疆交易绸缎皆发辨帑造)。
货通山泽兼防宄,税薄关津总惠商(我朝各省关税轻减多交将军督抚委大员监收其张家口等处用各部保送司员龙江许墅南壮新关交织造兼管淮关粤海关之弊简用京员尽洗前明阉寺司权)。
十四等封繁玉牒(臣陆锡熊),二旬岁袭普银潢(凡宗室封爵和硕亲王世子多罗郡王长子多罗贝勒固山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共十四等其子俱以次降袭惟功封亲王郡王之子仍其父爵又亲王至将军除承袭父爵外其馀应授封者俟年及二十试马步射分别给予封爵恩意备极周详)。
前勋世赏延殊渥,后嗣家传保令望(公侯伯子男轻车都尉俱分三等又骑都尉云骑尉承袭次数均有差其授爵在顺治九年诏前恩诏前及承恩公均世袭罔替又得封袭罔替诏后复以军功加封至一等男以上亦世其因阵亡授爵袭次已完复蒙皇上特恩仍令世袭恩骑尉洵极酬庸渥典)。
八命上公承礼器(臣倪承宽),五经博士奉萧芗(国家重道隆儒超轶往代我皇上释奠临雍展谒阙里礼意有加定制二先师孔子后裔衍圣公外有博士学正学录共人孔颜曾孟四氏有教授学录各一人周公以下后裔受博士者二十五人又孔庙执事官三品至九品四十一人优礼圣贤后裔备至)。
宠加保傅宁轻授,力效涓埃愧久扬(保傅加衔前代为公孤之职本朝慎重名器不以轻授至宫衔之设以昭殊荣优眷惟一二品大臣钦奉特恩者得邀其扬历中外宣力勤劳者身后亦多蒙加赏)。
鸿诰叨荣阶秩秩(臣童凤三),龙章锡类语煌煌(文职自光禄大夫至登仕佐郎凡十八阶武职自荣禄大夫至奋武郎凡十三阶皆明备诰敕所授即唐宋之文武散官而立制更为恭遇国家庆典锡类推恩其曾祖父母以下皆视本任阶衔封赠有差凡诰敕制词皆掌于内阁)。
铁牌训勒严阍禁,金镜明操戒灶炀(周官以阁人寺人内竖属之冢宰圣人立制用意深远自汉置中常侍唐置内侍省厚加爵禄驯致乱阶明代设立司礼太监假以秉笔之权太阿倒授凌轹政府若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辈流弊接踵遂以亡明我世祖章皇帝定鼎以来力惫前鉴于顺治十二年犯法干命立铁牌严切勒谕裁定内监员数但有政窃权纳贿嘱记内外衙门交结满汉官员越分奏事及言官员贤否者立寘重典伏读圣训凛然永昭炯戒所置宫殿总管首领诸职赏给顶戴不过至四品而止但执门禁洒扫之役而皆统于内务府与周官之法实相吻合綦严我皇上祗奉前累朝奉守禁制谟防微杜渐曩于洵足御制全韵诗内谆谆垂训昭万年家法也)。
长史徵名循护从(臣王懿修),具寮执事效趋跄(亲郡王以下置长史散骑郎护卫典仪等官有差盖即前代所称国官也)。
旧新札萨官鱼贯,内外回番职雁行(蒙古部落内属者设官每旗札萨克一人以汗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为之所属都统副都统参领佐领骁骑校等官回部久经内属者一如蒙古设札萨克其馀各回城皆设伯克其秩以三品至七品为差皆即以其部人为之至直省土官文则有土通判知州知县州判巡检知事等官武则有指挥使宣慰使安抚使宣抚使土守备千户百户千总把总等官并许其承袭罔不震詟奉化恪守约束近年平定两金川命将军携带各土司分年入觐与朝正外藩及年班回部等同与朝贺宴赉俾见我国家中外一家云)。
抚此群臣赞予治,一心惟励敬无遑(职官表古无成缅兹因办理四库全书俾馆臣等综核考镜自经史及说部博采旁稽上下四千馀年因沿改革一览瞭然内外大小臣工思日赞襄予治其共凛然于天禄天职之艰庶几靖共尔位无负敬事后食之谊)。(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