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下诏更太后为新室文母(始建国元年正月) 西汉末 · 王莽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九
予视群公,咸曰:「休哉!其文字非刻非画,厥性自然」。予伏念皇天命予为子,更命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协于新室故交代之际,信于汉氏。哀帝之代,世传行诏筹,为西王母共具之祥,当为历代母,昭然著明。予祗畏天命,敢不钦承!谨以令月吉日,亲率群公诸侯卿士,奉上皇太后玺绂,以当顺天心,光于四海焉(《汉书·元皇后传》)。
上封事理王氏 西汉 · 杨宣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六
孝成皇帝深惟宗庙之重,称述陛下至德以承天序,圣策深远,恩德至厚。惟念先帝之意,岂不欲以陛下自代,奉承东宫哉!太皇太后春秋七十,数更忧伤,敕令亲属引领以避丁、傅。行道之人为之陨涕,况于陛下,时登高远望,独不惭于延陵乎(《汉书·元皇后传》)!
长安百姓为王氏五侯歌 汉 · 无名氏
《汉书》曰:成帝河平二年。悉封舅大将军王凤庶弟谭为平阿侯。商为成都侯。立红阳侯。根曲阳侯。逢时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时五侯群弟。争为奢侈。后庭姬妾。各数十人。罗钟磬。舞郑女。作优倡。狗马逐驰。大治第室。起土山渐台。洞门高廊阁道。连属弥望。百姓歌之。言其奢侈如此。案。高都、外杜皆长安里名。
五侯初起。
曲阳最怒。
坏决高都。
连竟外杜。
土山渐台西白虎(○《汉书》元皇后传。水经渭水注。《文选》十四征赋注。《御览》六十二、四百六十五。《乐府诗集》八十五。《诗纪》八作五侯歌。○此歌末句西字上。水经、《文选》注及《御览》并有象字。案《汉书》。曲阳侯第土山渐台类白虎殿云云。似原有象字。今本《汉书》盖脱。当据补。)。
玄根赋 其四 东汉 · 刘騊駼
押支韵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三
致垂棘以为墀(《文选·颜延之元皇后哀册文》注)。
司徒袁公夫人马氏碑 东汉 · 蔡邕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七十七
维光和七年,司徒公夫人马氏薨,其十一月葬。哀子懿达、仁达,衔恤哀痛,靡所写怀,乃撰录母氏之德履,示公之门人。睹文感义,采石于南山,咨之群儒,假贞石以书焉。夫人右扶风平陵人也。曾祖中水侯,祖将作大匠,考南郡太守。中水侯弟伏波将军女,在淑媛作合孝明,诞生孝章,婚姻帝室,世为名族。夫人生应灵和,德精性妙,角犀丰盈,实有伟表。温慈惠爱,慎而寡言,幼从师氏四礼之教,早达窈窕德象之仪。及笄,求匹明哲,供治妇业,孝敬婉变,毕力中馈。后生仰则,以为谋宪。自公历据王官至宰相,夫人营克家道,扶翼政事,聪明达乎中外,隐括及乎无方,不出其机,化导宣畅,童子无骄逸之尤,妇妾无舍力之愆,故能究生人之光宠,获福禄之丰报,朝春政于王室,躬桑茧于蚕宫。春秋六十有三,寝疾不永。懿等追想定省,寻思仿佛,哀穷念极,不知所裁,乃申辞曰:
于穆母氏,其德孔休。思齐先始,百行聿修。宣慈惠和,恩泽并周。义方之训,如川之流。俾我小子,蒙昧以彪。不享遐年,以永春秋。往而不返,潜沦大幽。呜呼哀哉,几筵虚设。帏帐空陈,品物犹在。不见其人,魂气飘飖。焉所安神?兄弟何依?姊妹何亲,号咷切怛。曾不我闻,吁嗟上天。何辜而然,伤逝不续。近者不旋(本集。案:《文选·潘岳寡妇赋》注,《颜延之宋元皇后哀策文》注,并引蔡邕《袁公夫人碑》云:「义方之训,如川之流。」是唐初本《蔡集》有此碑。),
风俗通义佚文卷二 其六十一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七
天子新崩,未有谥,故且称大行皇帝(《后汉·安帝纪》注,《文选·元皇后哀策文》注,又《通典》七十九作「前帝谥未定,臣子称大行,以别嗣主」)。
乘舆马赋 西晋 · 傅玄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六
往日刘备之初降也,太祖赐之骏马,使自至厩选之,历名马以百数,莫可意者。次至下厩,有的颅马,委弃莫视,瘦悴骨立,刘备取之,众莫不笑之。马超破苏氏坞,坞中有骏马百余匹,自超已下,俱争取肥好者,而将军庞德独取一騧马,形观既丑,众亦笑之。其后刘备奔于荆州,马超战于渭南,逸足电发,追不可逮,众乃服焉。(《御览》八百九十七)
目若曜星,符采横发。高颠县日,双壁象月。头似削成,鬣似植发。延首高骧,擢足轩跱。气盖青云,势凌万里。九方不能测其天机,秦公不能究其妙理(《艺文类聚》九十三)。
繁姿屡发(《文选·舞鹤赋》注)。
形便飞燕,势越惊鸿(《文选·赭白马赋》注)。
用之军国,则文武之功显(同上)。
文荣其德,武耀其威(同上)。
紫盖飘以连翩(《文选》颜延之《元皇后哀策文》注,又沈约《安陆王碑文》注)。
挥沫成雾,流汗如珠(《初学记》二十九)。
元皇后诔(并上表) 其二 西晋 · 左九嫔
出处:全晋文卷十三
惟泰始十年秋七月丙寅,晋元皇后杨氏崩,呜呼哀哉!昔有莘适殷,姜姒归周,宣德中闱,徽音永流。樊卫二姬,匡齐翼楚;马邓两妃,亦毗汉主。峨峨元后,光嫔晋宇。伉俪圣皇,比踪往古。遭命不永,背阳即阴。六宫号咷,四海恸心。嗟余鄙妾,衔恩特深。追慕三良,甘心自沈,何用存思?不忘德音。何用纪述?托辞翰林。乃作诔曰:
赫赫元后,出自有杨。奕世朱轮,耀彼华阳。惟岳降神,显兹祯祥。笃生英媛,休有烈光。含灵握文,异于庶姜。和畅春日,操厉秋霜。疾彼攸遂,敦此义方。率由四教,匪怠(《艺文类聚》作「容德」。)匪荒。行周六亲,徽音显扬。显扬伊何?京室是臧。乃娉乃纳,聿嫔圣皇。正位闺阈,惟德是将。鸣佩有节,发言有章。仰观列图,俯览篇籍。顾问女史,咨询竹帛。思媚皇姑,虔恭朝夕。允釐中馈,执事有恪。
于礼斯劳,于敬斯勤。虽曰齐圣,迈德日新。日新伊何,克广弘仁。终温且惠,帝妹是亲。经纬六宫,罔不弥纶。群妾惟仰,譬彼北辰。亦既青阳,鸣鸠告时。躬执桑曲,率导媵姬。脩成蚕蔟,分茧理丝。女工是察,祭服是治。祗奉宗庙,永言孝思。于彼六行,靡不蹈之。皇英佐舜,涂山翼禹。惟卫惟樊,二霸是辅。明明我后,异世同矩。亦能有乱,谋及天府。内敷阴教,外毗阳化。绸缪庶正,密勿夙夜。恩从风翔,泽随雨播。中外禔福,遐迩咏歌。
天祚贞吉,克昌克繁。则百斯庆,育圣育贤。教逾妊姒,训迈姜嫄。堂堂太子,惟国之元。济济南阳,为屏为藩。本支庵艾,四海荫焉。微斯皇妣,孰兹克臻。曰乾盖聪,曰圣允诚。积善之堂,五福所并。宜享高年,匪陨匪倾。如彭之齿,如聃之龄。云胡不造,于兹祸殃。寝疾弥留,寤寐不康。巫咸骋术,和鹊奏方。祈祷无应,尝药无良。形神将离,载昏载荒。奄忽崩殂,湮精灭光。哀哀太子,南阳繁昌。攀援不寐,擗踊摧伤。呜呼哀哉!阖宫号咷,宇内震惊。奔者填衢,赴者塞庭。哀恸雷骇,流泪雨零。歔欷不已,若丧所生。
惟帝与后,契阔在昔。比翼白屋,双飞紫阁。悼后伤后,早即窀穸。言斯既及,涕泗陨落。追维我后,实聪实哲。通于性命,达于俭节。送终之礼,比素上世。襚无珍宝,含无明月。潜辉梓宫,永背昭晰。臣妾哀号,同此断绝。庭宇遏密,幽室增阴。空设帷帐,虚置衣衾。人亦有言,神道难寻。悠悠精爽,岂浮岂沈。丰奠日陈,冀魂之临。孰云元后,不闻其音。
乃议景行,景行已溢。乃考龟筮,龟筮袭吉。爰定宅兆,克成玄室。魂之往矣,于以令日。仲秋之晨,启明始出。星陈夙驾,灵舆结驷。其舆伊何?金根玉箱。其驷伊何?二骆双黄。习习容车,朱服丹章。隐隐轜轩,弁绖繐裳。华毂曜野,素盖被原。方相仡仡,旌旐翻翻。挽童引歌,白骥鸣辕。观者夹涂,士女涕涟。千乘万骑,迄彼峻山。峻山峨峨,曾阜重阿。弘高显敞,据洛背河。左瞻皇姑,右睇帝家。惟存揆亡,明神所嘉。诸姑姊妹,娣姒媵御。追送尘轨,号咷衢路。王侯卿士,云会星布。群官庶僚,缟盖无数。咨嗟通夜,东方云曙。百祇奉迎,我后安厝。中外俱临,同哀并慕。涕如连云,泪如湛露。扃闿既阖,窈窈冥冥。有夜无昼,曷用其明。不封不树,山坂同形。
昔后之崩,大火西流。寒往暑过,今亦孟秋。自我衔恤,倏忽一周。衣服将变,痛心若抽。逼彼礼制,惟以增忧。去此素衣,结恋灵丘。有始有终,天地之经。自非三光(《艺文类聚》作「昧」。),谁能不零。存播令德,没图丹青。先哲之志,以此为荣。温温元后,实宣慈焉。抚育群生,恩惠滋焉。遗爱不已,永见思焉。悬名日月,垂万春焉。呜呼庶妾,感四时焉。言思言慕,涕涟洏焉(《晋书·左贵嫔传》,《艺文类聚》十五。)。
目录 西晋 · 左九嫔
出处:全晋文卷十三
《左贵嫔集》有《离思赋》、《相风赋》、《孔雀赋》、《松柏赋》、《涪沤赋》、《纳皇后颂》、《杨皇后登祚颂》、《芍药花颂》、《郁金颂》、《菊花颂》、《神武颂》、《四言诗》四首、《武元皇后诔》、《万年公主诛(《御览》一百四十五)》。
为诸妇祭庾新妇文 西晋 · 潘岳
出处:全晋文
潜形幽榇,宁神旧宇。室虚风生,床尘帷举。自我不见,载离寒暑。虽则乖隔,哀亦时叙。启殡今夕,祖行明朝。雨绝华庭,埃灭大宵。俪执箕帚,偕奉夕朝。仿佛未行,顾瞻弗获。伏膺饮泪,感今怀昔。怀昔伊何?祁祁娣姒。感今伊何?冥冥吾子。形未废目,音犹在耳(《艺文类聚》三十八。又《文选》颜延之《元皇后哀册文》注「怀昔」作「惟昔」。)。
与王导书 东晋 · 贺循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八
「代祖武皇帝初成太庙,时正神既七,而有杨元后之神,时亦权立一室。永熙元年,告世祖谥于太庙八室」。刁协案,元皇后于太庙东阴室中安神主,不增立一室(《通典》四十八)。
悼杨皇后宜配食武帝议(咸康七年) 东晋 · 虞潭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二
世祖武皇帝光有四海,元皇后应乾作配。元后既崩,悼后继作,至杨骏肆逆,祸延天母。孝怀皇帝追复号谥,岂不以鲧殛禹兴,义在不替者乎!又太宁二年,臣忝宗正,帝谱泯弃,罔所循案。时博咨旧齿,以定昭穆,与故骠骑将军华恒、尚书荀崧、侍中荀邃因旧谱参论撰次,尊号之重,一无改替。今圣上孝思,祗肃禋祀,询及群司,将以恢定大礼。臣辄思详,伏见惠皇帝《起居注》、群臣议奏,列骏作逆谋,危社稷,引鲁之文浆汉之吕后。臣窃以文姜虽庄公之母,实为父雠;吕后宠树私戚,几危刘氏,近此二事异于今日。昔汉章帝窦后杀和帝之母,和帝即位尽诛诸窦。当时议者欲贬窦后,及后之亡,欲不以礼葬。和帝以奉事十年,义不可违,臣子之道,务从丰厚,仁明之称,表于往代,又见故尚书仆射裴頠议悼后故事,称继母虽出,追服无改。是以孝怀皇帝尊崇号谥,还葬峻陵。此则母子道全,而废事荡革也。于时祭于弘训之宫,未入太庙。盖是事之未尽,非义典也。若以悼后复位为宜,则应配食世祖;若以复之为非,则谱谥宜阙,未有位号居正,而偏祠别室者也。若以孝怀皇帝私隆母子之道,特为立庙者,此苟崇私情,有亏国典,则国谱帝讳,皆宜除弃,匪徒不得同祀于世祖之庙也(《晋书·武悼杨皇后传》)。
太后父丧废乐议 东晋 · 王彪之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一
今若钟悬鼓吹皆可以作者,其馀羽毛丝竹,奚为废之?窃所未喻。元皇后秋崩,武帝咸宁元年飨万国,设乐;恭皇后夏崩,成帝咸康八年飨万国,不尽彻乐。未详二帝故事,孰得孰失?且恭皇后崩,垂向周月,朝行权制,六宫焕然,故以即吉经时,虽尊于万国,然于帝为卑,不尽彻乐之诏,或指在于斯也。纵令咸康末不尽彻乐以为合礼,亦非所以证今明喻也。《礼》云:「母有丧声闻焉,则不举乐」。夫人之事亲尊,自王者达于庶人,不以贵贱异礼也。皇太后始居致哀,缞服在躬,号哭无时,鼓钟歌箫之音,实闻于内殿,非《礼》所谓「不举乐」之说。今所欲存者轻,所为废者重,略轻崇重,附礼合情,敦于体训,于是乎在。意如前议,谓应设鼓悬钟而不作(《通典》一百四十七)。
上卞太后诔表(太和四年五月) 其二 曹魏 · 曹植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五
容车饰驾,以合北辰(《文选》颜延年《宋文帝元皇后哀策文》注引曹植《宣后诔表》)。
元后为天元大皇后册 北周 · 宇文赟
出处:全后周文卷三
咨尔资灵姜水,载德涂山,懿淑内融,徽音潜畅。是用加兹宠数,式光践礼。尔其聿修仪范,肃膺显册,祇承休命,可不慎欤(《周书·宣帝元皇后传》)。
丧服议 唐 · 畅当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六
子为母齐衰三年。盖通丧也。太子为皇后服。古无文。晋元皇后崩。亦疑太子服。杜预议。古天子三年丧。既葬除服。魏亦以既葬为节。皇太子与国为体。若不变除。则东宫臣仆。亦以衰麻出入殿省。太子遂以卒哭除服。贞观十年六月。文德皇后崩。十一月而葬。太子丧服之节。国史不书。至明年正月。以晋王为并州都督。既命官。当已除矣。今皇太子宜如魏晋制。既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三年。
皇太子服纪议 中唐 · 柳冕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二十七
准开元礼。子为母齐缞三年。此王公以下服纪。皇太子为皇后丧服。国礼无闻。昔晋武帝元皇后崩。其时亦疑太子所服。杜元凯奏议曰。古者天子三年之丧。既葬除服。魏氏革命。亦以既葬为节。故天子诸侯之礼。尝已具矣。恶其害已。而削去其籍。今其存者。唯士丧礼一篇。戴胜之纪。错杂其内。亦难以取正。皇太子配二尊。与国为体。固宜卒哭而除服。于是山涛魏舒并同其议。晋朝从之。历代遵行。垂之不朽。臣谨按实录。文德皇后以贞观十年九月崩。十一月葬。至十一年正月除。晋王治为并州都督。晋王即高宗在藩所封。文德皇后幼子。据其命官。当已除之义也。今请皇太子依魏晋故事。为大行皇后丧服。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终制。庶存厌降之礼。
论帝后不当与先帝同谥奏 宋 · 赵师民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太常因革礼》卷九六、《宋会要辑稿》礼一五之三二(第一册第六六七页)
夏商以往,谥号盖简。有周之初,典文浸兴。《礼记》载武王之事,追王太王、王季、文王者,谓太王、王季,既尊以称号。至于文王,更加以谥法也。太姜、太任、太姒之贤,而尚未有谥,则其礼犹略焉。于后幽王之后谓之幽后,惠王之后谓之惠后,此皆从王之谥以为称,同王之谥以为谥也。《左传》记景王之后,谓之穆后,则后之有谥,始于此焉。东周之际,王制所及,国俗不一。夷蛮远国,易名不及其君长;中夏诸侯,考行或达于臣妾。在夷则略,在华则详,礼斯然矣。其间诸侯,鲁礼尤备。君之夫人,皆自有谥,不从于夫,独定姒以首末非义,止曰定姒,不称小公。《公羊》载宋之恭姬者,乃其从夫之谥为配耳,非谓姬之始谥自为恭也。汉室之兴,周典尚近,未能考故,而习秦馀,乃尊太公曰太上皇,又加昭灵、昭哀二后谥。谥加于妣,而不加于父,号及其姊,而不及其祖,以为失矣。前汉诸后,皆不加谥,止从帝名以为之称。赵太后未亡而贬为孝成皇后,此又足以知从帝之谥以为称,非同帝之谥以为谥也。惟卫氏以追尊之故,乃谥思,许氏以早世不遂,谥曰恭哀。盖于时宪度未立,后妃之谥,或有或无,非有定制。汉家之典,为未备矣。后汉中兴,世主好礼,考姬周之典,参前汉之仪,既从其帝名,复加后谥。表帝之名于上,系后之谥于下。故光烈皇后者,谓光武之烈皇后也,非兼光以为谥也。明德皇后者,谓明帝之德皇后也,非兼明以为谥也。然自明德皇后而下,皆以德谥。故蔡邕以为善恶不实,非行大者受大名,行小者受小名之义。乃追改和后曰熹,安后曰思,顺皇后曰烈。后之谥虽改,而帝之名不易,又足以知从帝之谥以为称,非同帝之谥以为谥也。魏氏及晋,盖亦因之。魏武帝宣皇后者,谓武帝之宣皇后也。文昭皇后者,谓文帝之昭皇后也。武之为谥,非后所宜,又非帝名,帝之名止于一,而后之名得兼二也。晋之武元皇后、武悼皇后,义亦同此。传称之止曰元后,曰悼后,史氏追书,又系以武焉。惠皇后以居位不终,故不得谥,止曰惠皇后,盖从帝之名,而非后之谥也。东晋称简文帝之后曰简文顺皇后,孝武之后曰孝武定皇后,以帝谥有二,非后之名兼此三者也。其后宋之文元、梁之武德,并先易名而后系帝号,义犹此也。后魏本自北夷,而礼同中夏。悼武以上,且从帝名,而由前汉之制也。明元以降,更加后谥,采后汉之法也。文明皇后以临朝之故,加谥二字。史氏书曰文成文明皇后者,由帝之与后俱以文谥,非相从配,故两称之。帝后同谥,乃两出之者,又足以见从帝之谥以为称,非同帝之谥以为谥也。唐室因之,亦无所变,太武之后,其谥曰穆,故曰太穆皇后。文皇之后,其谥曰德,故曰文德皇后。睿宗以后,或追改旧谥,或增加本号,故自昭成肃明二后以下,不复配以帝名,史氏称之,乃或冠以庙号。庙号之冠于后谥,又始于此。朱梁之世,礼官失谬。梁祖之谥,其名有五,独取其一以系后,谥曰元正皇后。原其本意,谓以后当同谥也。违误之由,良始于此。人君后妃,善恶自异,受名之义,安可同也?五代之际,时运屡改,后妃终位,厥数无几。若后唐之正简,有周之宣懿,近于唐制,此颇为得。圣朝之初,亦因五代之制。及昭宪皇后上谥,有司乃议改明为昭,此于梁世礼官,其意同也。又孝惠、孝明二后,所上谥在太祖之前,而并以孝谥。及后太祖上谥,乃于帝谥之中取其孝字,以追配焉。然臣以为于义虽有违,于文尚未失。于义有违者,以后同帝之谥以为谥也;于文未失者,帝之谥犹在上,后之谥犹在下也。洎懿德、淑德二后,上谥亦皆在太宗上谥之前,而又并以德谥,及后太宗上谥,复取帝谥之中德字以追配焉。臣故谓义之与文斯俱违矣。何则?德者,帝之谥也,今更在下;淑与懿,后之谥也,今更在上。帝之与后,犹天之与地,上下之位,不可易也。今乃以所从帝之名系于下,所配后之谥著于上,远考周汉,次及魏晋、南北诸朝、隋唐五代,未有此也。臣又闻后之谥,忠和纯淑曰德,汉之明德、章德是也,此则帝名之德与后谥之德异矣。臣不知上此谥者,意谓帝之德邪,谓后之德邪?以为帝之德也,则不当系于后谥之下;以为后之德也,则不当以为从帝之称。臣故以为违谬始于梁世之有司,流祸自彼,积疑至今。乃者庄怀、庄穆二后,又俱以庄谥,后以帝谥无庄,方复追改。而未知违失之源,由于不考。《书》曰:「若稽古」。言帝者之作,必考于古也。《语》曰:「必也正名乎」!今以帝谥系于下,后谥著于上,谓之曰正,臣窃未安。夫革弊去惑,修复圣制,明王之盛举也;因陋就寡,拘滞所习,愚俗之常守也。臣幸得以鄙陋之资,值盛明之运,故敢发舒所见,候圣哲而裁焉。
资治通鉴宋文帝纪(九月读)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七、《诚斋集》卷一一二
元嘉二十四年,衡阳文王义季卒。自彭城王义康之贬,义季纵酒,至成疾而终。
万里曰:文帝即位之初,以傅亮、谢晦废其兄营阳王而弑之,弑之而立文帝。文帝至于问营阳所以死之状,当此之时,厚兄弟而薄天下,何其盛也。至于义康初任之以国柄,卒置之于死地,至使义季亦托酒以死,又何衰也。大抵情之矫者必复,爱之过者必反。兄弟之亲,厚之以恩可也,厚之以权不可也。文帝以权而厚义康,厚之者,杀之也。文帝之矫于此复矣。
元嘉二十七年,魏主遗帝书曰:「彼前使裴方明取仇池,既得之,疾其勇切,已不能容。有臣如此尚杀之,乌得与我校耶?彼公时旧臣,虽老犹有智策,如今已杀尽,岂非天资我耶」?
万里曰:太武之书,非礼书也,嫚书也。文帝即位以来,杀傅亮,杀徐羡之,杀谢晦,杀檀道济,杀裴方明。道济之死,举帻而投诸地,目光如炬,曰:「乃坏汝万里长城」!魏人闻之,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文帝之举措如此,魏人之嫚书所由至也。大抵人主在已不可以有失德,在民不可以有虐政,不可以杀无辜,不可以害忠良。傥或兼是数者而有之,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古之人主有为之者,商纣、隋炀帝是也。纣之恶自以为有命在天也,然其罪武王得以作书而数之曰:「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为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亦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所谓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者也。隋炀帝性疾人谏,曰:「有谏者必不置之地上」。然其罪李密得以移书而数之,曰:「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此所谓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者也。文帝,南朝之贤主也,任己无失德;在民无虐政。元嘉之政,比隆文、景。然杀无辜,害忠良之罪,犹足以招魏主嫚书之辱。使其在己有失德,在民有虐政,则魏主之书辞其止于此乎?此可为文帝贺,亦可为文帝惜。有天下者,可不惧哉!
太子竦然曰:「极是,极是」。
崔浩撰《魏国记》,书魏之先世事,皆详实,刊石列于衢路。北人见者谮之,以为暴扬国恶,帝命诛浩及清河崔氏。与浩同宗者无远近及浩姻家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并夷其族。
万里曰:治古无族法。罚弗及嗣,舜之法也。恶恶止其身,仲尼《春秋》之法也。罪人以族,自纣始,至武王而除之。夷三族,自秦始,至汉高帝而除之。元魏之法,非中国之法也,夷狄之法也。崔浩以直笔而获罪,高允争之,以为罪不至死,太武诛之,亦已甚矣。且夫一人抵罪,妻子未必与知也,族人何与知焉?族人不与知也,亲戚何与知焉?既诛浩,复尽诛崔氏,又甚矣。复诛卢氏、郭氏、柳氏,愈甚矣。大抵法之太峻,非人主之福也。法太峻则其下皆有不自安之心,下有不自安之心,人主欲求自安,不可得也。故纣及身而灭,秦二世而亡,太武及身而弑。万里闻之苏轼曰:「生民以来,未有祖宗之仁厚」。盖历代之虐刑,至太祖而尽除;本朝之仁恩,至仁宗而愈深。其待臣下,大抵恩胜威,礼胜法,有佚罚而无滥刑。祖宗相传以为家法,未尝有大诛杀也,而况于族乎?故后之人主虽有不测之威怒,亦顾家法而不敢违。故误国如蔡京,诛止其身,而不及其子,绦不过流岭表而已。蔡氏子孙至今犹富也。国祚久长,实基于此,此自古所不及也。
太子曰:「祖宗相传只是一个仁字」。
上欲伐魏,王玄谟劝之。
万里曰:两国并立,能相持而不能相亡,必皆有得天时者。当此之时,非有天下之大机,彼国之大衅,其法不可以为兵先,不可以为动始。违之者败,宋文帝、魏太武之时是也。宋无衅,魏伐之,故败在魏。魏无衅,宋伐之,故败在宋。且是役也,刘康祖以为不可,沈庆之以为不可,太子劭、萧思话以为不可,而玄谟首倡兵端。帝谓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不知夫玄谟者轻而喜功,贪而虐下,是何足付哉!一败之馀,邑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焉。昔臧宫、马武请伐匈奴,而光武答之曰:「举天下之力以灭大寇,岂非至愿?苟非其时,不如息民」。文帝其亦知此也乎?
王玄谟围滑台,魏主引兵救之。渡河,众号百万,鞞鼓之声震动天地。玄谟惧,退走,魏人追之,死者万馀人,麾下散亡略尽。
万里曰:古之战者,必有其具。所谓具者,非兵甲之谓也。尧舜之具以道德,如不战而屈人兵是也。汤武之具以仁义,如以至仁伐至不仁是也。秦汉之具以赏罚,如白起赐死、王恢弃市是也。王玄谟首劝北伐,身为大将,一旦遇敌,未战而先奔,是在军法,顾文帝不察耳。诛玄谟以谢天下,是军法也。宿将有大功如檀道济,帝则杀之。征仇池有战功如裴方明,帝则杀之。至玄谟则置而不问焉,帝之赏罚为有法乎?尧舜之道德,汤武之仁义,非帝所及也。秦汉之赏罚,帝亦无之。以此而战,杜牧所谓浪战者欤?如是而欲取人之国,不为人取,国之幸矣。
魏太子晃监国,颇信任左右,而中常侍宗爱多不法,太子恶之。仇尼道盛、任平城有宠于太子,皆与爱不协,爱告其罪。魏主怒,斩道盛等,太子以忧卒。帝徐知太子无罪,甚悔之,追悼不已。宗爱惧诛,弑帝,杀秦王翰,立南安王余。宗爱专恣,余患之,谋夺其权。爱怒,弑余。源贺、陆丽立皇孙浚,杀宗爱。
万里曰:自古亡国弑君,未有不自亲信小人。故仇尼道盛、任平城之宠盛,而太子晃以忧死;宗爱之言行,而魏太武以弑殂。盖太子晃之祸起于亲信己之小人,而疾视君侧之小人;魏太武之祸生于听小人之言,而又悔听小人之言也。夫小人者天下常有之,但不可亲信之耳。小人者,士大夫中亦有之,但宦官近习中有小人为多耳。所谓小人,初无定人,亦无定貌。以柔佞为正,是为小人。以谗谮为忠,是为小人。遇宠则争,遇利则夺,是为小人。小人之亡国败家,其情状虽千变万化,而大略不出于此。魏太武南侵宋,灭夏,灭南、北燕,灭柔然,威震天下,而身死于宦官宗爱之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不能庇其三子与其一身。既亲宗爱,又信其言,既信之又悔之,既悔之又不能断而诛之,使小人反侧不自安而至于此也。始亲其人者,过也。听其言以丧其子,又过也。悔听其言,而不果于诛其人以及其身,又过也。自古小人之祸非一也。宋元公信伊戾之言而诛太子痤,汉武帝信江充之言而杀戾太子,岂特太子晃而已?以唐明皇之贤明而弑于宦官李辅国,以宪宗之英武而弑于宦者陈洪志,岂特魏太武而已?莫亲于父子而小人得以间之,莫尊于君父而小人得以弑之,近习小人之祸可不惧哉!然则人主欲免小人之祸,何由而可?一曰正心,二曰讲学,三曰近君子,庶几可以免乎?
初,潘淑妃生始兴王浚。元皇后性妒,以淑妃有宠于上,恚恨而殂。淑妃专总内政,由是太子劭深恶淑妃及浚。浚惧为将来之祸,乃曲意事劭,劭更与之善。劭、浚并多过失,数为上所诘责,使吴兴巫严道育为巫蛊,琢玉为上形像埋之。陈庆国以其事白上,上大惊,命有司穷治其事。道育变服为尼,匿于东宫。上怒甚,欲废劭,以告潘淑妃。淑妃告浚,浚驰报劭。劭与腹心队主陈叔儿、齐帅张超之等谋为逆。元嘉三十年二月甲子,劭与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及斋閤,拔刃径上合殿。帝见超之入,举几捍之,五指皆落,遂弑帝。
万里曰:元凶劭之恶,灭天理,斁人伦,其恶极矣,万世臣子所不忍言也。然其祸乱之原生于陈叔儿、张超之等小人在侧,而发于巫祝严道育之妖妄。昔者周成王之为太子也,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武王不使一小人在成王之侧也。古者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者杀,先王不使巫祝得出入于宫禁之中也。今文帝既不能择忠正之士以素教其子,又不戒群小之薰染,使得养成其不义之习,不禁巫祝之妖妄,使得蛊惑于宫禁之中,其原甚微,其祸甚酷。故《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
三月乙未,武陵王骏举兵讨劭。四月戊辰,军于新亭,大将军义恭上表劝进,以散骑侍郎徐爰兼太常丞撰即位仪注。己巳,王即皇帝位。
万里曰:《春秋》之法重五始,其一谓始即位者,人君之始也,故人君之道莫大于谨始。盖人君即位之初,天下臣民皆倾耳注目以想见吾君之圣德,以企望吾君之圣治。始乎修德,犹或终之以失德;始乎纳谏,犹或终之以拒谏;始乎遵祖宗之法,犹或终之以变祖宗之法。故晋武帝即位之初焚雉头裘,唐明皇即位之初焚珠玉锦绣,非不始之以勤俭也。而二君末年皆以荒淫召乱天下,几至亡国,而况始之以荒淫乎?宋孝武以藩王起兵诛元凶,报君父之雠,亦可称矣。然即位才几日,而淫其叔父义宣之诸女。义宣之诸女,帝之从姊妹也。齐诗谓之鸟兽之行,所谓始乎修德者安在哉!周郎上疏告之以备边境,告之以行丧礼,告之以俭宫壸,告之以辨毁誉,亦未为犯颜逆耳之甚也,然即位以忤旨而黜之,又未几而杀之,所谓始乎纳谏者安在哉!文帝元嘉之治比隆文、景,本于郡县守令择人久任故也。帝首变文帝之制,以六周为三周,以久任为数易,所谓始乎遵祖宗之法者安在哉!其初既无修身齐家之德,其后卒为荒淫暴虐无道之主。臧质侮之而叛,义宣恨之而叛,外则结怨于民,内则短折其寿。其身幸以令终,而其子竟遭废弑,一己失德,两世受祸,盖孝武不谨其始之患也。人君即位之初,可不戒哉,可不惧哉!虽然,人君之谨始不在于即位之后,而在于未即位之先。使文帝能得天下之贤人君子以辅导其子,养成其德,平居为贤王,然后一旦为明主。使孝武即位之始已失德于天下,是文帝亦有过耳。
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赐其母李贵人死。
万里曰:伤哉,李贵人也。生子而为太子,幸也,何伤之有焉?虽然,立其子,杀其母,何幸之有焉?立其子,杀其母,逆天理,悖人伦,莫甚于此。二帝三王未是有也,自汉武帝始也。杀钩弋而立昭帝,其意以为钩弋不死必祸昭帝如吕氏也,不知钩弋死而昭帝夭。后魏,夷狄也。武帝故事,后魏未必知也,特其残忍无亲,猜防太过,以为君亡而母存,则皆为嗣君子祸也。于是立其子而杀其母者,数世也。有所必杀,必有所不及杀,非卢之遗也,天之数也。至于胡后不及杀,卒以此乱天下而亡魏,谓无天也,可乎哉!
周郎言事切直,上杀之。
万里曰:古者兴王赏谏臣,逸王罚之。汉高帝问周昌曰「朕何如主」,昌曰「陛下桀纣之主」,而高帝不以为忤。晋武帝问刘毅曰「朕可方汉何主」,毅曰「陛下桓、灵之主」,而武帝不以为罪。唐高祖即位之初,孙伏伽谏数事,皆人所难言者,高祖赏之。此三君所以兴。桀杀龙逢而亡,纣杀比干而亡,隋炀帝杀赵才等四谏臣而亡,明皇杀周子谅而几亡,此杀谏臣之祸也。先儒曰:亡国之君其罪多矣,而罪莫大于杀谏臣。宋孝武以直言而杀周郎,其罪大矣。内有文帝结民之德,外无敌国问罪之辞,其不亡者幸耳。虽然,古之君子必观时之昏明以为己之语默,古之明君必观臣之语默以占己之得失。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逊,此君子语默之节也。观其臣危言而不讳,足见在我有从谏之圣;观其臣言逊以避祸,足见在己有拒谏之非。此人君得失之占也。周郎事昏淫之君,立无道之国,而危言以杀身。孝武怒正直之言,杀忠谏之士,至于陷其身为万世无道之主,皆不足与语古者君臣相与之道。
每上燕集,在坐者皆令沉醉,嘲谑无度。
万里曰:君臣之情虽不可以不通,然君臣之分尤不可以不严。不通则隔,不严则亵。秦之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操兵,至于燕使荆轲刺始皇,绕柱而走,殿下之卫卒拱立而不敢救。赵高说二世,谓人主当深居,臣下不可得而见其面,至于望夷宫之弑逆,二世乞为黔首而不得。此君臣之情不通之祸也。宋闵公靳宋万,为宋万所弑;陈灵公戏夏徵舒,为徵舒所弑。此君臣之分不严之祸也。君臣燕集,古人有之。如《诗》之燕群臣,燕嘉宾,燕朋友故旧,岂可废哉!不如是无以通君臣之情也。孝武与群臣燕集,未为过也。至于使之沉醉嘲谑,则过矣。君而嘲谑其臣,则君不君;臣而嘲谑其君,则臣不臣。天下之纲有三,天下之常有五,而莫重于君臣。至于君臣嘲谑,三纲五常于是尽废矣,此刘宋之所以不永也。
改元皇后贺笺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三七、《鹤林集》卷一六
春朝颁象,斗历改元。正朔所加,宇宙皆泰。恭惟皇后陛下气含温厚,德秉静专。顺承乎天,无为而群物阜;将溯于日,不动而四时行。爰参宝典之丕彝,式正始年之徽号。臣顾瞻凤阙,维絷鹿城。嘉与海滨遐迹之民,布宣春日宽大之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