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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乐园记 宋 · 杨蟠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
高邮当东南冲会,名之为军,而邑居繁盛。
加之鱼稻之富,人足于衣食,其情閒暇,则思有所适,以寓一日之乐焉。
方岁时相与提携,乃无园榭之游,既又中废而为邑者十四年,民重思其所乐,而自谓终莫之得也。
元祐之初,诏复旧额,且赐金以葺之。
始命朝散郎毛侯渐为之守,侯即牙墙之东获废地几百亩,垣而明之曰「众乐园」。
垣成而侯去为使者,予实继之。
岁偶大稔,久歉之民犹涸鳞起涨,无不欣欣而有苏意
遂罕抵罪,囹圄数空,日以无事,因得以成毛侯之志,而慰民之所思。
于是披榛斸莽,窥幽睨胜,抗高趋深,依偎附向,冲连贯续,基而建之,凡十有二,而中居其六焉。
序舍翼分,挟以两庑,堂扁曰「时燕」。
宾客僚属而燕之以时也。
堂北屹然而高者曰「华胥台」。
华胥之人,乘空如履实,寝虚如据床,云雾不骇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汩其心,山谷不踬其步。
若吾民登此台者,熙熙其犹是也。
台上之亭曰「明珠」,以湖有明月之珠,而其光可烛也。
台之北又为堂曰「丰瑞」,余至此之明年,其岁益稔,而国人有以嘉禾双莲骈瓜十二物为献,效岁稔之祥者,予不得而抑之,俾图于堂间,以明朝廷之和气所以召丰年,而灵德所以致瑞物也。
背堂而阁,飞瞰池沼曰「摇辉」,其势龟引鸟跂,每浮光漾影,凌乱于檐楹之下,泛于樽俎之内,而其辉摇摇也。
又堂曰「玉水」,与阁面同而水方流,旧传城中有玉女泉,今失其处,或言在于此也。
其左则亭庵相属者四:曰「四香」,以植四时之佳花,而其香四达也;
曰「序贤」,射以合宾也;
曰「烟客」,而附之庵;
曰「尘外」,环以修竹,带以流水,燕坐抚景,萧然终日,真羽人禅子飞凫驻锡之地也;
曰「迷春」,葩丝木翳,五色杂出,窈窕蒙密,迂纡连延,人之游者心恍悦而莫识所寄,目迷眴而不专所视,达乎今往而昔至也。
予尝谓人当平居无事之时,其心汩然,寓之而喜则不能,强之而忧则无端。
必遇阳然后舒,遇阴然后惨,阴阳之舒惨亦何必于人哉!
盖生于阴阳之中者,皆受制而摄于自然也。
舒惨之大,系民之休戚者曰政,是以政舒则民从以舒,政惨则民从以惨。
民舒则乐以嬉,民惨则忧以悲。
然则舒之惨之者,系于在上之人,乐之忧之者,均乎一国之民。
一国之所乐,凡外之可以寓而嬉者,皆可乐也。
在上者奚独有忧哉!
一国之所忧,凡外之可以寓而嬉者,适足以为悲也,在上者奚独为乐哉!
余固甚愚,非敢以言政,然经营黾勉,其费毕出于赐金之馀,而民实无与焉。
及其来游也,肩相摩,足相蹑,知得其所以乐而不知其所以为之者,亦余志之区区云尔嘉庆高邮州志》卷一一上,嘉庆十八年刻本。)
明:疑当作「名」。
奏措画防江八事状1140年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三、《石林奏议》卷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四
臣伏见金贼败亡远遁,尚犹窃据东京
近者虽诸道收复故疆,迤逦渐近王畿,秋冬扫灭可待,然臣所部,控扼大江,为国藩篱,与他路事体不同,其职守所当举,不敢不过为堤备,内以屏翰王室,外为大军声援,使敌人望风知畏,以称陛下万全之举。
谨取会本司及属部州军自虏人侵犯中原前后被受朝廷指挥,有合检举预行讲究事,其大要有八,逐一开具,合取自圣裁。
今具下项:一曰申饬边备。
检会绍兴三年十一月枢密院劄子节文,具下枢密院奏,诸路防秋,各有屯守,养锐蓄力,规画已定。
奉圣旨,令都督府及诸路将帅加意防守,增修边备,精练士卒,明审间探,严兵待敌,勿致疏虞。
臣契勘边防之事,其目不一,虽大号令一当听禀朝廷,然有司之守见于常法,自当夙夜上下,协力振举,兵法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不可胜者守,可胜者攻」。
又曰:「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无恃其不攻,恃吾所不可攻」。
昔齐师侵鲁,疆吏来告,威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
姑尽所备,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此古守疆之道也。
威公知其说而不能行。
《春秋》书「公追戎于济西」,说者以为公不能预备,戎至而不知,逮其去而后始追之,故书以为戒。
然则为其所不可胜,恃其所不可攻者,其可斯须忽乎?
昨和议之后,兵革少息,沿流诸郡,例多废弛。
畏慎者恐涉生事,但保目前;
怠堕者窃幸苟安,岂思日后?
故虏兵初闻,人人畏骇,皆有迁避奔走之意。
虽有官守者,亦顾望相持。
及兀术败走,军声骤振,捷奏交上,则复皆谓江淮决保无事,不必更为过计。
常情所及,安知远虑?
夫战胜者易骄,谋中者易怠,常胜之家,难与虑敌,光武之所深忧。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监司守令下及巡捕之官,各修其职,常若寇至。
有合申明事务,以时上闻,无得循习,坐废职业。
二曰分布地分。
检会绍兴四年十月枢密院两次劄子,备坐下刘光世吕祉奏,分定刘光世所管沿江地分,上流自池州东流县管下佛池洲至江州界,下流自太平州当涂县管下磁姥山接连建康府,皆是光世所管。
镇江府、承、楚一带,系韩世忠所管。
续除张俊浙西江东宣抚使,本府界张俊所管。
臣契勘本路自池州镇江府,皆是沿江地分,共一千馀里。
昨来既系刘光世张俊两军分守,故虏人侵淮甸,凡经三月有馀,卒不敢窥江岸。
今来张俊虽屯太平州,近者又闻岳飞分兵下守池州,略有旧制,然逐人既领三京、河南北两路招讨,将来进师中原,逐旋起发前去,即沿江诸州并皆空虚,都无指准。
匈奴上郡、云中,汉文帝以令勉屯飞狐苏意屯勾注,张武屯北地,以捍其外;
而内以保京师者,复以周亚夫次细柳,刘礼霸上徐厉次棘门,分列要害之地,以相表里。
唐代宗时吐蕃、回纥入寇至奉天,以郭子仪泾阳,分布麾下,各当一面,以李忠臣屯渭桥,李光进云阳马璘郝廷玉屯便桥,以次前拒,故皆无患。
今诸将方图中原,不容更分其馀力,兼使守江。
若但令预先以今来地界依旧分画,使有定处,如遇进讨,迤逦追破虏人,濒江自在腹内,不必过虑;
万一或须退守,则引兵而归,各着部分,便可坚壁固守,临时不致纷扰。
故曰: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略如前日预行约束,张示形势,可使敌人传闻,知我有备,亦足慰安远民。
三曰把截要害。
检会绍兴四年九月枢密院劄子,备坐枢密院奏:沿江采石渡、罔沙夹、马家渡一带,分命刘光世韩世忠各遣军马择地屯泊,各有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后来韩世忠移屯镇江府,续差张俊策应两路,其本府靖安、石步至东阳、下蜀,接连浙西,亦系张俊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臣契勘本府及太平池州三处,贼马可以过处甚多,前件所具,止是大略。
今据取会到太平州界内即有荻港渡、三山、大信渡等,池州界内即有丁家洲、杨山、清溪、李河、雁汊、赵屯、港口等,皆是自来置巡检紧切守把。
今所管土军,每处各不及百人,其馀不置巡检,犹有二三十所,既不可遍守,亦须量度地里远近,于其要会,别行屯戍,使缓急上下应援得及,则力不足者知所倚仗。
苏峻作乱,自和州渡江,孔坦王导早守江口,陶回庾亮言:「知石头有重戍,不敢直下,必向小丹阳南道步来」。
不能从,果由此路径至都城
其后诸将战不利,郗鉴度贼必入,即于丹徒立大业、曲阿、庱亭三垒,贼果来攻大业,不克而败。
其地今皆在本府及镇江界内,可考而知。
盖攻其所不备,兵之要务,以此推之,凡可冲犯,岂可不防?
杜充惟不知此,故虽有数万众,聚而为一,初无部分向着,一旦望风奔溃,今日安得不戒?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下诸将及守臣,逐一相度,凡可过渡去处,择其紧慢,或兵或民,预定戍守之所,以待临时分拨,为决不可犯之计,以防意外之患。
四曰约束舟船。
检会绍兴三年十月枢密院劄子:淮东安抚司申明,已责委江都泰兴两县约束沿江乡村人户,遇将贼马紧急,预行摇驾舟船离岸等事,令沿江州县依此施行。
臣契勘长江之险,非黄河与淮之比。
河、淮不唯皆狭,河峻急,所向不可当,淮水浅而易涉;
独江势深阔平缓。
自春秋、刘、项以来,齐、楚、燕、赵用兵越淮与河,皆浮梁可济,未尝深计。
长江,惟孙策乘汉末乱离,无与为敌,故能乘间长驱,径入三吴。
苏峻狂悖,掩晋不备,遂抵都城
孙权定都秣陵之后,逮晋、宋及梁,自北来犯者苟有守备,皆薄江而止,莫敢睥睨。
中间虽曹操尝至濡须,曹丕尝至广陵魏太武尝至瓜步,亦逡巡顾视,反不敢轻进,况今兀术小丑乎?
守禦之计,未论其他,但能严断舟楫箄筏,彼自无以为计。
今可乘以渡者非止舟楫,其木筏与芦荻柴束皆可为用。
公私舟船固不可以数计,而商贩木筏类皆聚于北岸,真州所在山积,芦荻亦是出产去处。
若便行禁止,则有搔扰之弊;
若缓急旋图,则势必无及。
惟当命有司籍见公私舟船数目,晓谕,遇有缓急,则许令所在一面拘收尽过南岸。
不唯可绝虏人劫夺占据,若或不得已至于水战,则舟皆吾舰,人皆吾兵,不必更广制造及别籍水军。
真州木筏芦荻,并限以八月前尽数发入镇江及浙西。
江州向上木箄,八月后并住,不得放下,已过者候到本府,尽令解拆。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重立刑禁,责付守臣收执,以待临时施行。
但严禁无故轻举,阻节往来,人自不扰。
五曰团结乡社。
检准绍兴五年枢密院劄子,具下枢密院奏节文,内召募土豪乡兵把隘,奉圣旨,沿江州军守臣、逐路宣抚安抚司疾速讲究。
其土豪乡兵并先行籍定人数,以备缓急使唤,即不得因而勾集,致有搔扰。
至绍兴六年六月枢密院劄子坐下臣寮上言:缘诸路帅宪司,夏秋之交不复询问有无盗贼,循例检举,于界首各立寨栅,聚集保伍,因而决挞,妨废生业。
遂降圣旨:除沿海地分外,其馀州县不得乱有勾集。
臣契勘,自古兵民,皆有所统。
《周官》,在民者五家而上谓之比、闾、族、党,在军者五人而上谓之卒、伍、师、旅,同出一法。
此虽常谈,然用众之道,未有散而不属,能号令开阖者也。
今军固有部分行伍,而民之在乡村者亦有保伍,在坊郭者亦有保甲。
但承平日久,未尝资民为用,故施之不过租税盗贼之间而已。
军兴以来,士不知古,一变而为乡兵之论,于是遂欲驱农亩耒耜之民与正兵参用,不教而责之战,无事而聚之役,食无常廪,用无常器。
朝廷既不得已从之,遂致人言,因有再降指挥
窃详诏令,但戒不问有无盗贼,妄乱勾集,若所当用,岂可因噎废食?
今所谓团结者,非民兵之谓也,特以保伍旧法少加损益,令自相纠率,各集强壮,推择所信服以为首领
官为立为条约,假借名目,约见多寡之数,籍而不用,揭以示众,无事但藏其籍,有警按籍下令各守其地。
正兵控守之馀,令弥缝其所不及,外张声势,以自保其乡里而已。
民虽至愚,若惩往岁之弊,不幸寇得踰江,强者奔迸远徙,骨肉离散,弱者坐受杀戮,同于鸡犬,资用剽劫,室庐焚荡,孰若上下相维,各奋其力,使不得犯我之为愈乎?
民能保其土,则国能保其险,理之必然者也。
周制,用民不过一人,以馀为羡卒,至田与追胥,尚犹竭作。
宋文帝魏太武,尽户发丁,虽公卿子弟,亦皆从役。
此虽不可为法,亦可见其所以能自全者。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许令守臣预行讨论,量为措置,以图民利,上佐国势。
有蹈前失,重寘典刑。
六曰明审斥堠
检准绍兴四年十二月枢密院劄子:勘会斥堠全藉寅夜举放烟火,务要不失捍禦。
刘光世池州驻劄,将管下沿江地分并置烽火。
所有建康府、浙西沿江一带并无烽台斥堠
奉圣旨,令江东、浙西安抚司措置施行。
臣契勘用兵斥堠,不惟敌势厚薄、军行远近,所待以前知,兼亦虑奸人唱为浮言,动摇民听,我无以验,或致有误朝廷施设。
晋袁耽历阳石季龙游骑十馀匹至,遽以为言,遂至朝野危惧,王导宰相假黄钺出征,已乃知其妄。
石勒在葛陂,军士饥,死亡过半,至有劝之纳款者。
元帝会天下兵,守之而不知,乃纵使去,后遂不可复制。
斥堠不明之过也。
建炎间,虏骑已至江上,本府守臣犹误以为李成,遂致失守。
斥堠探伺,条目固多,烽火最为紧急。
魏王基攻西陵,为今峡州孙权遣戴烈、陆凯拒之,暮举火西陵,鼓三终达吴郡
古之用兵盖如此。
今虏人近在东京,濒江相去无数百里,其动息尚不能的实尽知。
日近攻围顺昌,前后累战,多是事已方得关报,至今人数多寡,议者犹有异同,则缓急何以取信?
所有传送递角,比者戒约虽已严,然事待奏而后知,亦恐缓慢。
至于间探,亦须所在严立赏罚,广布耳目,相与参照,非臣所得独与。
惟是烽火,本府昨自承指挥上元江宁、句容共置烽台三十馀处,通连浙西,不为无补。
今大军屯泊淮上,与前日事体不同,淮北动息,尤宜速闻。
旧制,沿边三路烽火皆有成法,人多知之。
若令更加条具,取其简易可行者付之于外,远近同为一体,不至乖牾。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令自淮南庐、寿以来,增置烽台,通江南岸。
旧管去处,专委郡县,候贼马警动,即举以施行。
七曰措置积聚。
检准建炎四年七月枢密院劄子:检会三年六月圣旨节文,乡村居民出来顾恋产业,若必行清野之法,窃恐盗贼未至,民情先摇;
若置而不问,又恐佐敌资粮,反为民害。
仰守令监司更切措置,多印文榜,直说事因,使民间通晓,务求安全外,有粮斛草薪之类难于般移,亦须预行措置。
臣契勘虏人前后侵犯,敢肆深入,皆是资粮于我,故恬无所惮。
昨自伪立刘豫之后,盗有土疆,认为己有,其抄掠劫夺,取之于民,固已有限,与前不同。
是以绍兴六年至于淮甸,无成而归,亦坐粮乏自困之一也。
近修和议,中原诸州积粮甚多,皆是贼苛敛裒克,以为猖蹶之备,可见奸谋。
臣初闻警,即尝具陈请,首欲措置,盖正为此。
今来从伪诸郡以次收复,仓廪所馀无几。
淮北虽近秋成,本不产,将来为我师过淮之备,纵贼得之,不能般辇前来,亦不足计。
惟有淮南地分水田尚多,今秋所入,安得不预图?
善用兵者,不必全抗以力。
刘、项相拒荥阳成皋之间,必计敖仓得失。
垓下之败,正以彭越田横往来绝粮道张良陈平知其食尽,以为天亡。
唐初群盗纷起,亦倚洛口诸仓为重。
事之利害,彼此均同。
我欲讨彼,当须先讲粮道,则彼来侵我,岂能无食可全?
所有淮北地分,将来准备大军进讨,合用粮斛,有司自宜别有措画。
淮南直至江岸,庐、寿、滁、和,皆前日虏人宿师之地,若能依险自为山寨之类,即趣令各择利便,早定其所,般辇粮斛,以备入保。
其大军屯驻,亦须计榷,委自两路漕臣,以次津发。
但令前后相继,不至乏绝,不可多存。
若有人无粮,纵能轻入,何敢久住?
其馀金帛马草之类,皆依仿并行。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饬江东、淮南当职官吏,同为措置。
贼若知此,与清野何异?
实为上策。
八曰戒覈官吏。
检会前降指挥,内一项:敌人去冬深入,其诸州郡守臣等,不能召募忠义勇敢人兵留处城中,悉力捍禦,共为死守之计;
又不能措置般移粮食,迁徙人民,择深山大泽,率众固守,束手端坐。
敌人既至,则以一身逃遁,致使一城生灵,枉遭涂炭。
奉圣旨,下江浙诸州,如敢依前失行措置,止以一身逃避者,当明正典刑。
臣契勘,朝廷措置既已备具,号令既已明审,唯在守之以人。
承平之时,一官不治,止废一官,一邑不治,止废一邑,利害无所相关。
至于用兵,则环千里之地,成败得失,皆相与为先后。
譬之一身,手足耳目各有所司,苟废其一,身与之俱。
故不可使一官不修其职,一人不尽其力。
昨承平既久,玩习成风,例不肯以身任责,苟简文具,姑应目前,一遭警急,皆望风先遁,远出疆界,遂使生灵陷于涂炭,井邑鞠为丘墟。
及至事定徐还,往往反以收复论功。
事既出仓猝,且所干人众,难以尽责,因得原释。
陈豨反代赵,周昌奏,常山二十五城亡其二十城。
汉高祖曰:「守尉反乎」?
对曰:「不」。
上曰:「是力不足,亡罪」。
日近新疆,敌人骤至,城守之计,初无素备,有官守者弃而来归,朝廷推此,以广仁心,苟免降屈,贷而不问,犹之可也。
江南诸郡,入有城郭,出有兵将,所恃有民,所资有食,咫尺行阙,动干大势,岂可不责之以必守乎?
而人情习惯,妄恃宽典,尚无慷慨激昂之志。
夫守以兵者必责之将,守以民者必责之吏。
兵不可使一卒怯而轻退,将必先之;
民不可使一夫惧而轻散,吏必先之。
将能死敌,然后兵能死战;
吏能死职,然后民能死守。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应备禦之事既已备具,将来或有警急,辄弃官守,妄作缘故逃避出界之人,并依军法从事,必罚无赦。
庶无玩令,稍知事君之义。
右,上件所陈,皆是朝廷已行之命,臣但将案籍检举,参验古事,稽察人情,择其可以施行,责付官吏者,讲之于无事之时,行之于有警之日,宁可有备而不用,不可当用而无备。
是用辄敢尘犯天威,伏惟陛下宽贷而曲赦之。
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闻兵家先声后实。
臣所陈皆是朝廷已行命令,州县职事所当为,但欲检举申饬,上下协心,行之得人,使敌人望风知畏,不敢轻动而已,并无劳民费财之弊。
孙权以苇荻为疑城,殆同儿戏,而曹丕远惧;
苻坚淝水之败,望见八公山草木皆成人形而遁去。
今若预令将士分守其地,乡社团集有所,传之四远,以张国威,即广军声过于苇荻草木远甚。
伏乞睿察。
〔又贴黄〕臣今来所陈正是本道职事,不敢兼及旁路。
然界分远近,上连下接,如淮东沿海,事体一同,利害均一。
如蒙采取,即淮东、浙西亦合依此施行。
伏乞睿察。
潘义荣 宋 · 郑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八、《北山文集》卷九
冬寒,伏惟使节按行之暇,尊候万福。
某去年羁旅卧病,出京时如醉梦中人。
虽不能道一语而别,然依恋之心,犹能扼以东归。
到乡之后,气苏意定。
念在中都眷存非一,旋承拥旆淮东,稍施所学,见之政事,日欲为贺谢之书,而穷居孤寂,寡便未能。
左右平时怀忧国忧君之,今者朝廷辍于文书铅椠之中,俾为部使者,则一道吏民当被厚赐。
某技穷退屏,百念灰废。
惟俟故人衮衮光大,刬除蠹弊,林间拭目,得再见三王之治,快意而死,如此而已。
其馀祝颂不情之语,不敢道也。
义庄田记 南宋 · 王华甫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六、光绪《黄岩县志》卷六
古者比闾族党之长以士大夫为之,在汉则亭长乡老皆有禄,唐初里正取勋官六品以下及士之白丁,而工商不与,贵之也。
唐末,里正谓之贱役,贤者、能者、老者、疾者、皆不舍,而贵者独舍。
于是豪右窜于其间,而官又制为之法,曰儒科武勋也,一有得之,未论他日事业,而先以目前去役为荣。
役者当日至之时,怛慄惴惧,脱遇警急,即吏机上肉,推先避多,纠讼断龂,贵者未必不坐笑之,岂尘念虑哉?
淳熙嘉定间,浙之诸县渐裒田结义役,而人始有苏意,然而贵者不与也。
黄岩洪洋赵氏当滕州使君未第时,其都先有义役,事无纪,生生耗亡。
赵氏故有田在役,既登第,众谓必当弃还,滕州与其兄处士议不取别籍而衍之,积田贰百亩。
淳祐九年,余在黄岩,尽劝诸村义役,其都裒田贰百叁拾亩,并委处士督之。
居无何,增置田百亩,通其旧为私三百亩,足充役费,而所裒还之役家矣。
噫!
世之所谓无好人者,真不即人心之论也。
夫户各有役,岁月月均之,大小无盈缩焉,旧也因其大小而量其岁月,义矣。
其间有幸有不幸,又合小大之力而彼己一家,又义矣。
贵者既去役,役者自义,未望贵者之我义也。
不义者方觊回旧田,义者弗觊而已,谁能劳勚积累,使乡里尽用吾田以为役,而役家之田则散而归之者哉!
观其定盟制规,无甚苛密,有古人相与真意。
处士且捐基创庄,燕閒庖湢尽具,不止为金谷司存,而四时序拜乡饮集焉,识见又远也。
朝廷立正长之法,专主烟火盗贼,不许以岁累之,顽民细户或无承税,不得已而付里正,已非诏旨。
比年遭令不肖,岁晚锢承符出大檄,无催而白证,里正力不能支取之。
义庄明载于籍,余尝阅群籍,必有贵人在其间,而后其都不受其害。
洪洋其一也。
然则横政之不及于其理者,畏也,愧耶?
谓其畏耶,士大夫何惜不为乡之借重也!
谓其畏耶,则豺狼能使不噬,世道大矣。
赵氏不可多望,得见借重者,斯可矣。
借重者又不可多见,之下草不容植,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可胜叹耶!
然洪洋不在天上,谓赵氏不可多望者,又不即人心之论也。
故因其里人之请,特为记之,以讯人心之同然者。
处士名处温滕州名亥。
按:《赤城后集》卷九,明刊本。
一字百题示商君祥 其四 金末元初 · 李俊民
五言绝句 押真韵
晚有来苏意,忧深望岁人。
一犁虽美满,犹恨不当春。
买妾词 其五 辛巳年 明末清初 · 王彦泓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小立当风堕远香,眼波眉黛与端详。
如今不作扬州梦苏意新梳燕尾长。
筑堤诗 其二 清初 · 释今无
五言律诗 押齐韵
略似苏公意,无湖祇有堤。
水来拖素练,日落卧长霓。
辨土寻龙脉,扶筇听鸟啼。
对人挥汗罢,潇洒在鸡栖。
南总督萨载等奏报淮安得雨诗以志事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覃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一
久缱淮安泽未及,飞章幸报渥恩覃。
连朝继夜优膏霈,颖黍苗苏意含。
谩颂瓣香申悃达(因淮徐海一带缺雨特遣御前侍卫阿弥达驰赴该处会同萨载李奉翰等恭诣河神庙及淮渎诸祠虔诚告祭兹据阿弥达会同萨载等奏称二月十一日齐集陶庄清口各神祠敬上御香虔祷该处即于十二三等日稠雨叠霈先后入土八寸土脉滋润二麦畅发湖水渐增仰赖至诚感格上邀神佑等语因即批谕何必为此颂言秋成尚远当共励诚敬不可自满),应知旰食切怀惭。
更廑徐海可均被,仍令详陈驰驿骖淮安虽得雨八寸而徐州海州各属是否一律普沾仍切焦劳当即驰谕令其据实速奏又是日据书麟奏报安省各属雨水情形或仅止一二寸或微雨不成分寸并有尚未得雨之处甚切焦思并驰谕令其查明迅速奏闻)
妙高堂乾隆己亥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六十
妙高名取或因苏金山妙高台东坡因山峰以为名乙酉南巡曾为补书台榜此堂本旧名或取苏意也),高喻有而妙喻无。
明岁江天寺中景,一时逸兴早飞吾。
渡口堡戊戌 当代 · 幻庐
五言律诗 押元韵
笼线天张幕,伸圆地托盆。
冥冥迁想古,苒苒骋望浑。
青晕林苏意,红平鹘没痕。
墟烟依废堞,馀隙动风温。